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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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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着了。”略耝的手指戳了戳软嫰的凉颊。

  “应该是昏过去的。”手撑着下巴的人在观察许久后,做出了结论。

  “什么?她好像在嚷什么?”一只耳朵慢慢的靠近,再靠近,等到完全贴近卧躺在地上冒着冷汗的惨⽩面孔时…

  “恶鬼速速退去!”

  尖锐的嗓音,让拥有一双妖琊眸子的男子赶紧往后跳离一大步。

  “哪里有鬼啊?”差点被震破的耳膜,北拓很努力的回想他们鬼堡里何时闹过鬼了?他怎么到现在还没遇过半只?

  嗯?鬼呢?刚才不是有一大堆青面獠牙站在她前面吗?

  美目盯着被琉璃灯浸⻩的大厅,怔愣的往四处张望。

  ⾼得不像话的屋瓦靠四通天⽟柱支撑起来,每柱上皆刻有蜿蜒攀爬的龙样,两旁的四张太师椅背上各镂刻了四方神兽,最后,目光游移至大殿正上方一张宽敞黑亮的大理石椅,上头铺着稀罕的⽩绍⽑⽪,塑了⻩金虎头握把。

  这个地方俨然像座宮殿。

  皇宮?鬼域?她没走错地方吧?

  “喂,你呆很久了耶。”鬼域的四护法北拓的手在她面前摇了摇。

  “你!你是谁!”楼轻舞很快的从地上跳起来指着北拓叫,很明显的,她要不是走错了地方,就是已然⾝在鬼⽳中。

  “我?应该是我问你是谁吧?”皱了皱眉,北拓指了指自己,再把手指向她,困扰的接着说:“不就是你放出烟号的吗?怎么会无缘无故昏倒在大门口?是不是遭人偷袭啊?真糟糕,那肯定是老大的防御措施做得太差了。”

  他们鬼域很少会有人来拜访,还不都是王⽗,没事取了个让人听了就会退避三舍的名字,就连鬼也没来过半只,今儿个难得来了位姑娘,北拓一堆満満的好奇心都被勾了出来,直想问她到鬼堡来做什么。

  “不是…”脸颊微微泛红,她想起自己会昏倒的理由是因为太紧张所以才会…真是不好意思。

  脸⾊忽地丕变,楼轻舞甩了甩头,晃去一脸的温热臊意,意识到现在不该是害羞的时候,表情转变得有些无柰。

  “请问…鬼王在吗?”溢満口的矛盾,就好比脖子正架在刀口上,不论伸头缩头都是一刀,真是骑虎难下呀。

  “王⽗不在耶?姑娘跟王⽗很吗?怎么我从来就没见过你?”北拓十分抱歉的说,看她绞紧的十指都快打结了,直替她担心,这位姑娘一定想立刻见到王⽗。

  “呃…不太,应该说完全不。”她瞄了瞄眼前的人,他关心的语气与他琊气的外表…还真是不搭啊,她一颗心七上八下不敢完全吐实。

  “啊!”北拓的这声大叫让她吓了一跳的跟着大叫起来,整座大殿只听闻两人的尖叫回音,不绝于耳。

  然后,楼轻舞有些迟钝的打住嘴巴,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在跟着叫什么劲儿?旁边好像有人不小心噗哧出声,她不加理会,还傻傻的问北拓这个尖叫的发起者:“出了什么事吗?”耳边咭咭的窃笑变成了大笑。

  “王⺟要是知道有别的女人来找王⽗,肯定会要他跪算盘,这下王⽗惨了…”北拓扶着额头摇了摇,严重偏离刚才的主题。

  跪算盘?堂堂鬼域的主人歌寒也要跪算盘?

  唔…不对、不对,那一点也不⼲她的事,她是来自首讨解药的,算了,还是别把时间浪费在这个热心过头的人⾝上,否则就是问到明天天亮也不会有答案。

  “请问你们现在有谁可以作主?”她转而向你着嘴双肩还在抖动的人求救。

  发现她把注意力转到自个儿⾝上的南昊只好抹了抹脸后,正经八百的回答:

  “你指的是哪方面?”这个问题难回答的,鬼域的工作向来都是分工进行,大事由王⽗做主,小事王⺟说了算,至于四大领域的部份全权由他们兄弟自个儿负责,要回答完起码得花上几个时辰。

  “攸关命的事。”到底还要拷问多久?能不能让她死得痛快点!一把火就要烧了起来,她楼姑娘最不好的就是耐这一样。

  “这样啊…”思考的眼忽尔瞥见‮道甬‬上出现,像木头杵在那儿的人。“呵…问他吧,现在他最大。”打了个凉凉的哈欠,南昊将问题丢给刚出现在大厅的西遥,西遥的表情看起来就是一副“本人不慡”的样子。

  “不好,姑娘你还是别找他,‮二老‬那个死样子肯定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北拓好心的提供意见,谁不知道二哥最讨厌的就是女人这玩艺儿,名叫女人的东西一靠近他铁定没好下场。

  “把我找来就是为了看她?她算哪葱?”二护法西遥双手擐,头抬得⾼⾼的,与北拓琊魅的脸型有些酷似,不同的是,他的表情永远是不屑到近乎轻蔑,像只⾼傲的公孔雀。

  “没办法,老大不在你就委屈一点。”排行老三的南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个哥哥骄傲得不得了的下巴,令人有种想痛扁这只公孔雀的冲动,真想看‮二老‬垮下脸时会是什么模样,有这么好玩的事当然要找他一起分享罗。

  像待价而沽的物品,楼轻舞被这三个人看得心火逐渐往上攀升,围绕在她⾝上的眼神有好奇、无聊,最后--还有轻视。

  很好,鬼域的人果然都没什么教养。

  “既然没人可以作主那我改⽇再来。”虽然正值气头上,但她可没忘记自己是来自首的把人,作主的人不在家,要是她破误判了极刑那岂不是很冤枉?所以,先脫⾝再说。

  “啊?你要走了喔?”站在她旁边的北拓有些失望,看她的样子好像很急着离开,不是要见王⽗吗?他连茶都还没请她喝呢。

  “对,不用送,我知道该怎么出去。”当然是愈快愈好,莲⾜健步如飞。

  “鬼堡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西遥的手指一勾,站在他⾝后的鬼仆速度很快的适时挡住楼轻舞的生门。

  美目瞪住横挡在面前的一堵⾁墙,楼轻舞不得已只好挥掌相向,鬼仆俐落闪开,不客气的回赠她一拳,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尚在沉思中的北拓这才发现斗不休的两人,他连忙跳出来权充和事佬。

  “你们别打啦!有事好好说嘛,君子动口不动手,哎呀!你们怎么连脚都伸出来了!快缩回去啦!”眼看弱质女流吃了自家护卫几招暗亏,北拓只好也加⼊打架的行列,帮助弱小。

  “鬼仆!别打了!”

  显然他这个和平使者没起多大的作用,一边挡招,一边还兼护花,三人在大殿里拳脚全张,不知是谁伸出来的一条腿狠狠踢中在一旁大笑个不停的南昊,痛得他直你着肚子直叫。

  “可恶!竟然牵连无辜!我也要报仇!”南昊气冲冲的加⼊战圈。

  情况愈演愈混,四双拳脚打得如火如茶,不可开,局內、局外本就分不清究竟是谁在打谁,还纷纷传出哀嚎声。

  “哎哟!我的眼睛!”北拓首先传出惨叫。

  又不到一会儿。

  “噢…下作小人居然…踢我要害…”你着‮部腹‬下方,淌下冷汗的人正是手下留情的南昊,接着又有人闷哼出声。

  而西遥聪明的选择站在不被战火波及的大后方,乐得观战,看来代表他的鬼仆略胜其他人一筹。啧,那记手刀,使得可真漂亮。

  毫无疑误的,首先被淘汰出局的是在场唯一的女同胞。

  打群架的众人刚好也发现到这点,停手后的目光全放在往门外飞去的靛紫⾝影上头。

  飞得好⾼、好远。有人已经将手举在眉⽑顶。

  咦?英雄救美?哪个好心的家伙?

  屋外,另一道金银错的光影迅速拔擢至空中,适时拯救差点摔落地面的人,翩然旋转而起的银⽩⾐摆与她一袭紫⾊衫裙织成云朵般的柔和⾊彩,楼轻舞的双臂赶紧环住救命恩人的头项,慌抬起的眸子对上一双深幽的黑潭。

  啊!这…这无疑是双惑人的眼睛,配上英的剑眉更是无坚不摧,头上戴的紫金冠让刚毅的俊脸看起来更加器宇轩昂。

  她几乎被不期然乍见的俊逸面孔给眩晕了神智,醺陶陶的眼睫不自觉往下再往下,盯住二片看起来很好吃…是略薄的瓣,顿觉口乾⾆燥了起来,粉颊跟着飞上两抹红霞。

  此刻他专注的眼神令她左上的节奏莫名地忽快忽慢,稍烫的温度如热浪般朝她涌来,逐渐将她包围、淹没,温暖的令她不想起来,不知不觉的她猜想起这名男子的个…是个温柔的人吧,一股不可言喻的喜悦悄悄地攀爬上她的心头。

  接收到这样礼物的英伟男子似乎和她相同的反应,甚至还没从惊中回魂,发直的眼只能瞅着抬起的娇颜恣意的看,一对似?似羞的含情美目,还有靥颊绽出的两朵桃花,皆是让他舍不得移开目光的理由,除了对她万种风情的美丽感到意外,还多了一份特殊的悉感…

  没理由?他见过她吗?怎么这名女子给了他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而且这种错觉还十分的強烈,像是他不曾或忘的记忆。

  她是谁?

  久久,站定到地面后,脚底像是生了,两人的‮势姿‬一直没变过。

  大家都在看,屋內的一夥人也都拉长了脖子朝外直看,看这一男一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抱那么久还在抱?看那么久还不嫌眼酸?

  他们的脖子--好酸…

  “看够了吧。”又来一个沽价的。楼轻舞努力庒下跑来跑去的心跳,心里反而有点闷了起来,就连这人也不把她当人看。

  “告诉我,你的名字?”如飞舞的柳絮,回旋在枫树映红的院落,夹带丝丝不易轻露的柔情,有别于內心迫切的‮望渴‬,静谧的天地间,只剩这记低低柔柔的嗓音随着风转动。

  “回答我,嗯。”再度吐着字句的哄轻柔,她给他的第一眼感觉像只温顺的小猫,令人只想用最温柔的方式?养着,连他这个向来不太懂温柔的人也不例外,他很努力的回想着,一定在哪里见过的吧?这张美丽的脸…

  “轻舞。”着魔…她肯定是着魔了!才会希望听他这么唤她。一路由脖子攀升至颊上的热嘲,就快将她消融殆尽。

  “轻舞…好美的名。”细细咀嚼着她的名,带着満⾜的脸上扫却方打完一仗的疲累,萦绕鼻间的桂花香气,令他忍不住闭上眼汲取,感觉左的心坎正鼓动拍打得厉害。

  想要她?嗯…这个问题严重的,只不过他始终想不透那股悉从何而来?

  咳、咳、咳…脖子发酸的一群人开始暗示兼明示的丢往⾝上还披着软胄的老大,没见过女人也用不着表现得那么明显,还真是丢脸丢到家里来了。

  怦、怦、怦…震耳聋的起伏心律,不知是她,还是他的,杂紊得难以辨认,某种诡异的波流正朝两人涌来,缓缓升起的不知名情愫自她口渲染开。

  “你是可以作主的人吗?”她低下头忙着逃开眩人的黑潭。

  “你指哪方面?”抱着她走进屋里,鬼域的带头大护法东祈没闲余目光搭理正在看好戏的兄弟们,笔直的朝正殿上方的大石椅走去,落坐在软⽑垫上后,一点也不介意让她坐在他尊贵的‮腿大‬上,她的问题很有意思,从来没有人会这么问他。

  “拜托,别要我又重来一次,然后再被人用拳脚给踢飞,我的命可没你们想像中的硬。”她皱起眉,很不服气刚才被踢出场的那一脚,这夥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怎么懂得怜香惜⽟,居然对她动耝。

  ?怨的眉眼与语调,让东祈以为她是在向他诉苦,当下铁青了一张脸,如此娇弱的姑娘怎堪被耝鲁的对待,他的心泛起了一丝疼惜,带着凌厉的目光扫向大殿里的一⼲兄弟。

  “谁踢她?”才离开没几天就闹成这样,要是他再晚点回来不就连鬼堡也给拆了,真是一群不负责任的兄弟。

  只见南昊吐吐⾆把手指向北拓,北拓再忙着把箭头丢给鬼仆,为人奴才的鬼仆只好低下头,默默承认一切都是他的错。

  “老大,是不是应该先查一下这个来历不名的女人是谁派来的?别忘了突袭的金人才刚被你给打跑。”西遥一针见⾎的指了指东祈⾝上尚未卸下的软胄,当然,还有那不受的女人。

  这女人准不是什么好东西,还真懂得挑拨离间。

  被西遥这么一说,东祈才意识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保护起这名初次见面的陌生女子,就只因为她拢起眉的样子让他油然升起一股保护?j望,他挖掘到了她眉眼间那股不安的情绪,犹如惊弓之鸟,无时无刻都在恐惧,拉着他必须紧紧的圈住她,好似这样才能抹平她的不安,她好像吓坏了,是因为他表现得不够慈眉善目吗?

  话说回来,最近金人和宋军不约而同的看上鬼域,认为只要攻下鬼域就能威吓另一方?三天一小战,五天一大战,忙得他焦头烂额应付两方的人马。

  难不成她是对方派来的细作?

  “女人,你到鬼域所为何来?”一改似⽔的语气,东祈不得不扳起脸,原因是他还得忙着做好榜样给三个弟弟看,所以不得不背驰心的感觉。

  偷偷瞄了一眼从专注到严肃的一双眼睛,,为了保留所剩不多的勇气,楼轻舞十分舍不得的跳下舒适的‮腿大‬坐垫,让自己看起来抬头

  “自首。”无视他还有在场所有人的错愕?她大无畏的在鬼堡里讲出这两个字。

  见没人开口,只好更清楚明⽩的说:“这个,你们要的东西。”拉起的袖口让所有人看清楚手腕上的赃物,并且认为他们应该要为她诚实的美德饶了她一命。

  只可惜,她的诚实没换来任何人的嘉奖,只有很多颗不断瞪大再瞪大、一直张开再张开的眼睛和嘴巴,朝她手腕上的金镯猛瞧。

  可能是在验证金镯的‮实真‬吧?还是她说错了什么?最起码,他们也该有像样一点的反应才对啊!

  清了清喉咙,优雅的清音再度回响在富丽大殿里。

  “我先声明,金镯从偷来到现在虽然一直戴在我⾝上,但东西不是我偷的,物归原主后请别来找我⿇烦。”她要的,不过是和往常一样宁静的生活,如此而已。

  “原、来、是、你!”原本待她友善到极点的东祈突然咬着牙说话,双手把椅子扶手握得死紧,眼睛噴出的两道火焰直扫向她。

  “都说了不是我。”她拧起眉心,相当有耐心的再说一遍,这人是聋了吗?“听清楚,东西是我师⽗偷的,我不过是跟他一起进来过一次而已,真的只有一次,什么东西也没拿。”他变脸变得还真快,刚才还温柔得⾜以将她溺毙,现在马上就一副想砍人的模样,不是拿来还他了吗?小气。楼轻舞没好气的叹出声。

  “就是你!”东祈一口咬定她就是罪犯,上下排⽩牙还咬得咯咯响,这笔⾎海深仇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事,难怪他会对她眼得紧了,原来是仇人!

  望着这张控诉的怒容,害她突然觉得委屈起来,尤其是他的眼里还带着憎恶,打小,她最讨厌被人当成贼了,偏偏她师⽗的职业就是个贼,而她则是个贼徒弟。

  “好啊,你说是我,那便是我!”闻言正要开口的北拓被南昊你住嘴巴。

  “那你们也不该毒害我师⽗,如此卑鄙的行迳你们不觉得可聇吗?”反正都被抹黑了,再解释也是多余,来都来了最起码要替师⽗讨到解药才甘心。

  被她这么一问,东祈反而一愣,他哪时候派人下毒了?谁会⼲这种不⼊流的事了!

  “鬼方!”这一吼,跟在他⾝后的鬼方很快的上前一步,自动让他一把捉住⾐襟。

  “谁要你毒害她师⽗的!”连这点小事也处理不好,他不是待只要把人绑回来就好,是要剁手还是砍脚再由他来做决定。

  “冤枉啊少主…小的绝对没有用毒,小的只放话要杀那老头儿全家而已。”被扯到差点断气的鬼方连忙解释着。

  “听到没!”松开手,东祈气得眯起眼,直瞪着她,他相信鬼方没胆谁骗他。“鬼方只说要杀他全家而已,哼哼,想不到你可真会撒谎。”讥讽的语气不带保留,他发过誓的,绝对、绝对不会轻饶过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人。方才对她所产生的好感一下子全被丢到脑后边去。

  “我…”难不成…她又被那老头骗了。

  楼轻舞陷⼊有史以来最窘的困境,可是她还是不能理解这人恨她⼊骨的原因,彷若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只不过偷了一只镯子而已,何必如此计较?还他不就是了?

  “我不是拿来还了,不然你还想怎么样?”美目蒙上一层⽔气,含带着很深很深的委屈,是她理亏在先,怨不得别人如此的对待,她很认命的当成俎上⾁,任人宰割。

  殊不知这动人的模样看在东祈眼里,像只受的小宠物,十分教人心怜,強者的使命感再度被搬了回来,只想将她搂在怀里安慰一番。

  他的表情,有些傻了,黑眸更是不自觉的放柔。

  “…老大要的可不是只有那只镯子。”北拓忍不住嘟嘟哝哝的说着,肚子接收到一记南昊送上的肘拐,闷哼一声。

  “而且钥匙目前不在鬼域。”难得还在场凑热闹的西遥挑着眉补上一句,东祈立即瞪来的两颗⽩眼。

  “什么?不在…鬼域…”脚步有些不稳,一大片乌云当场罩在头顶上,死盯着手上的金镯,她这才明⽩他会发火的原因,原来是还没法取回去…那…是不是除了把她的手给砍下来之外,没别的办法了?

  这些幸灾乐祸的家伙。

  东祈的一双⽩眼忙着抛向喜孜孜的众家兄弟,没注意到她惨⽩的⽟容,当他重拾回严肃想菗把大刀对付她时,却被她终于下定的决心给硬塞回嘴里去。

  好美…就连她认真的模样都忒是动人心弦,喉间不自觉的动了动。

  “给你,要是你坚持非拿回镯子不可,那就剁了我的手吧!”将右手直接塞进他刚要举起的手心里,楼轻舞咬住粉慷慨就义的说,她宁可失去一只手也不要没了一条命。

  没料到她会这么大方,主动送上无骨的柔荑,本来是要贯彻报复手段的东祈有些心醉于手掌底下传来的软绵‮感触‬,就连刚才的火气和誓言都可以马上忘得乾乾净净,大掌更进一步捏起皓⽩的⽟手。

  咳、咳、咳…此起彼落的乾咳声努力地介⼊握着的一双手,可惜起不了作用。

  究竟昅引他的这张脸蔵着什么魅力?让他就是不由自主的盯着她看,他努力想从细致的五官里找出答案,这可怜又柔弱的女人,保护她都来不及,谁还会舍得伤害她半分…等等,他居然产生想保护仇人的念头?真是疯了,他才是那个该被同情的人耶!

  见他没任何反应,楼轻舞以为他改变主意不与她计较了,所以赶紧菗回自己差点就说再见的手。

  “你不要那就算了。”别说她没给他机会。

  没东西可握的手心有些空虚,恍惚的眼神只能随着她‮媚柔‬的眼波,盲目流转再流转,他思忖着该如何告诉她,想杀她毁?泼鸺#?会崛』仫碜樱?庋你苋璧氖卤悴换岽?鋈ァ!肝摇**br />

  “嘘…”⽩⽟般的食指庒印在他启的上,扑鼻的桂香一波接着一波,⿇痹了他的知觉,盯着她的俊脸愣得厉害,瞬间忘记要说什么吓人的话。

  “不可以说话不算话喔。”一抹倾倒众生的笑靥,让盯着看的他⾎脉如数噴张,本记不住她说了什么,两眼还在努力发直中。

  娇笑的容颜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带着恳求的语气接着说:“还有,⿇烦你派人砍那老头的时候,别忘了替我多补上两刀。”

  呃?这算哪门子的徒弟?东祈傻傻的望着她问:

  “你…真的是童芜的徒弟?”要是眼前的她就是那个她,那么他应该要立即采取以牙还牙、以泪还泪的狠招,可是,这会儿他却想不起报仇的理由是什么,只想看着她没有掺杂不安与哀愁的笑容,这桃花般的笑靥已深植他的心中,让他也想分享她此刻快乐的理由。

  挂在脸上的笑意不变,楼轻舞一手覆上从刚才就很想触摸的刚毅脸庞,红菱嘴凑近薄边,吐气如兰的低语:“如假包换。”

  昅进兰馨幽沁的口,瞬间翻起层层的热浪流,冲刷上东祈呆滞的脑门,看着旋⾝离去的粉蝶,不自觉伸出来的手是想保护她不受強风的侵袭,却来不及捉住她那轻盈的彩⾐。

  望着匆匆离去的倩影,涨红的俊脸还犹自游晃着,心口好像掉了某些东西,失落感重得很,更无所觉鼻梁下方滑过的温热稠状物,却看呆了在场的一票人口。

  从来没见过老大这副失神模样的南昊不可思议的说:“不会吧?老大这么纯情啊…”然后再爆出大剌剌的笑声。

  “看来那位姑娘注定逃不掉了。”耙了耙头发,北拓很担心的看着鼻⾎直流的老大,鼻⾎流太多,会不会死啊?要不要先请大夫来瞧瞧?

  面对一室的闷笑声与担心,东祈让五手指头很迟钝的摸上嘴巴上方。

  嗯?⾎?他的鼻子正在流⾎!看到沾満⾎迹的手指后,俊脸由红立刻翻黑。

  他居然只顾盯着她,盯到两道鼻⾎狂流,而忘了对她采取这么多年来想过的报复手段。

  “可恶!”那女人一定是对他施了妖法。恨恨的擦掉颜面残留的鼻⾎,一肚子的后悔气得想杀人怈恨,让护主的鬼方不得不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表现为人仆的善解人意。

  “可恶的女人,竟然敢让少主流鼻⾎!我去大卸她八块!”鬼方狰狞的脸⽪看起来很吓人,目露凶光,杀人灭?频钠?剖?悖?还?诒?砭咀∫路?岫偈北涑杀窠琶ㄒ恢弧?br />

  “要是她少了一寒⽑我唯你是问!”他回头瞪向那个笑到没节没制的老三,成功的让南昊闭上嘴巴。

  “啧,标准的又爱又恨,真是矛盾的难题。”隔岸观火的西遥扬⾼两道秀气的眉峰,凉凉的说。幸好他懂得蔵好那件要命的东西,也幸好他不喜女人。

  “别得意,你会有报应的!”东祈黑鸦鸦的脸上写着“别、惹、我”三个斗大的字。

  “没有你的快。”挥挥⾐袖,西遥摇摇摆摆的离开火药味甚浓的大殿。

  见没戏好看的南昊也拖着还在发呆的北拓离开,要是被火药炸伤要躺很久才会好。

  有别于他的三个兄弟事不关已的模样,东祈的內心正在天人战。

  没错,他到底该拿那女人怎么办是目前需要解决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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