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双逝(补)
⽟萧寒体贴的替莫子琊盖严被子,方轻轻出门。
夜正浓。
皎洁的月下,百花盛开,明明已非花期,但北朝有一能人,善于种花,且所种之花无论何季皆可盛开。
今夜⽟萧寒设宴款待各国来宾,但佛主佛思渊源今⽇参加完祭坛就匆匆告别,而秘朝国主花映月今⽇⾝体不适,来应宴的就只余南朝宰相严平一人,剩下的都是些北朝的知名文人。
众人寒暄客套之后,⽟萧寒举杯“如此良辰美景,不昑诗作乐当真可惜了,在座的才子众多,不若以花为由,各表一。”
当即就有几个文才好的兴冲冲的表现,平时文臣在皇上的面前没有地位,此刻难得有机会表现一番,一时间热闹非凡。
“不知道严大人最喜什么花呢?”一个尖嘴猴腮的文臣凑了过来。
严平笑着说:“小臣喜梅花。”
“不如昑上一,且当为这良辰美景。”
严平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无心争宠占舂枝,蕴在群芳褪⾊时,⽩雪绵绵铺素纸,胭脂当墨写红诗。”
“好诗啊。”⽟萧寒赞叹道“这个时节本不会有梅花的,但我朝有个能人,回嫁接之术,使梅花在这个时候也开的异常漂亮呢。”一挥手,一个小公公就端上一盆梅花,果然开的异常漂亮。
指着梅花道。“看。这花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开地漂亮呢?”大有深意地看着严平。
“不若严大人再以此花做诗一可好?”
“臣遵命。”严平仔细地看着那花。开口道。“雪摧梅绽染红枝。満院幽香沁醉时。未忘泥长哺育。低头昑诵谢恩诗。”
哼。不识抬举。只知道念南朝地恩么。⽟萧寒笑地异常快。“好诗。”
底下地几个文人似有怨言。不甘心就被严平一人抢了风头。一人说到。“严大人文才如此之好。再昑一梅吧。”
严平也不拒绝。开口道。“新芽暗绿向枝。又到东风送暖时。倦眼朦胧酣睡去。雪飞梦醒忆残诗。”
“严大人,这梅花还好好的开着呢。”那人指指那开得正盛里的梅花,语带嘲讽。
严平笑笑说“此花已不能称为梅。梅当立于寒,死于暖。”这一刻,严平那瘦小的⾝子显得格外⾼大。
而⽟萧寒地眼也愈加的寒,但仍然举起酒杯。众人皆饮。
看来她说的对,此人果然愚钝,固执,不会轻易低头,看来要笼络此人还需下一番功夫。
莫宮之中。
小叽咕露出两个黑黑的小眼珠,从莫子琊的怀中跳了出来,用爪子拍了拍莫子琊地脸,没想到一点反映都没有。
心中暗自嘀咕,这老处女还真能睡,不过又一想。自己可以趁这个机会出去⼲点应该⼲的事。
光芒大显。小叽咕消失无形。
慕容松茫然的走在街头,桃夭寸步不离的跟在其后。
回:“你不要再跟这着我了。”
“我不。”
这样的对话两人已进行了无数次。只是,每每没有结果。
街头。突然出现一个长的黑⾐人,小麦⾊的肌肤,精壮结实的⾼大⾝材,狭长地眼睛微微眯起,而单薄的上总是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坏笑。
慕容松突然停住了脚步,警惕的看着来人。
“好久不见,松树妖。”孟贤也停下了脚步。
转头对桃夭说:“你快走。”
孟贤双手抱,像看垂死挣扎地老鼠一样,冷笑着问:“这么快就另寻新了,你把她当什么了?”
慕容松脸⾊苍⽩,头摇说:“我没有。”
“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孟贤一步步靠近,无形的杀气庒得慕容松和桃夭两人透不过去来,想逃都不成。
慕容松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脑中,大骂:“你个榆木疙瘩,快点说话啊,他会杀了你的,会杀了你的。”
“我本就对她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被杀也是应当的。”
不想桃夭却挣扎着向前一步,像护住小的老鹰一般将慕容松拦在⾝后:“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绝对不可以伤害他,他已经够苦了的,为了那个人他牺牲了多少你知道么?”
“小桃妖,别多管闲事,否则我连你一起杀。”孟贤步步紧,強大的杀气令两人站都不站不稳。
狂风骤起,卷起⻩沙无数,遮住行人眼。
桃夭咬紧牙关,死死地抱住慕容松,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慕容松心一横,将桃夭扔向一侧,对孟贤说:“杀了我吧。”
充満死亡气息地一击,迅若闪电,势如破竹,直直对着慕容松攻来。
一朵大巨的桃花盛开,将慕容松裹在了心花之中,生生受了一击,而后瓣花渐渐凋零,化⾝成了脸⾊惨⽩地桃夭,⾎,如⽔一般涌出,止不住。
明明已经将桃夭扔出去很远,可是她还是不要命的冲了过来,只为了他。
桃夭那绝美地脸已无⾎⾊,伸出手试图摸抚慕容松的脸,慕容松満脸惊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
嘴角挂着一抹嫣红,桃夭颤抖着开口:“松,松,下一世,下一世爱我可好?”
容松坚定不移的,重重点头。
却不想随着这个点头,慕容松的⾝子亦变的虚无飘渺。
孟贤大吃一惊,指着慕容松说:“你,你竟然为她下了情咒。”
情咒,⾚诚之爱的象征,将所有的爱化作戒指,是一种爱的象征,亦是一种束缚,若丝毫违背此爱,则会如誓言若言,尸骨无存,魂飞烟灭。
慕容松抱着桃夭,苦笑,原来两个人都是一样的,一样的痴情,一样的求而不得,为了这个痴情的傻女人,自己竟然放弃了千年的爱恋,没有值与不值,只为深深的伤悲。
眼见两人灵魂即将湮灭,孟贤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一点,将两人送⼊轮回。
长长的叹息一声,自己明明是来报仇的,怎么最后还要帮仇人的忙,罢了,就当那死松树无形中帮自己开解半个封印好了。
孟贤再次叹息,吹散了风沙,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