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负犬的决断
本章开始就要各种编了么,崩坏什么的,最喜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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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桐慎二。
原本似乎拥有着继承家业这样光明未来的少年,陡然间被剥夺了继承权,就因为缺乏能够承担家主大业的才⼲。[搜索最新更新尽在www。。bsp; 如果是过去的慎二,想必会被打击得一蹶不振吧。
用微妙的口吻,慎二暗暗嘲讽着自己。
如果没有错的话,自己将会在不久以后被⽗亲送出国读书,等到初中时再回到⽇本。那个原本被自己看不起的弃儿——间桐樱,也会被完全改造成间桐家的⾎脉,成为彻彻底底的怪物。
再然后,新的圣杯战争开始,远坂凛,间桐樱,老好人卫宮士郞,神⽗言峰绮礼,人造人伊莉雅苏菲尔·爱因兹贝伦,还有那个神隐在学校的民人教师葛木宗一郞,将成为掌握“令咒”的master,与之相对的,众多历史上出名的英灵,也将成为他们的servant,即从者,为了夺取圣杯而战斗。
但是…
这一切,难道就是真的么?
虽然自己在梦境中经历的事情似乎一直在有条不紊地一件件进行,但是作为已经拥有这些记忆的人,间桐慎二,也就是他本人,必然不会按照原来的步伐完整一致的前进。
那么,这些看似预言的梦,又怎么能够保证在未来一定会发生?
在间桐慎二原先的梦里,作为他未来妹妹的间桐樱,第一次相见是在自家的宅邸,而绝非远坂家的宅邸。自己的确是去过远坂家,但那一次究竟是在自己的梦境中去过,还是由于原先梦境和现实的微妙⾼同步,而导致的错觉?慎二本⾝也不甚了了。
那么,如果顺着“梦境并不是预言”这样的假设一路推想想下来,或许那些近似于预言的梦境,也可能是奇异的头疼之下,形成的自我催眠吧?
越想越是惴惴不安,间桐慎二⼲脆放弃了这样复杂的思考。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自己的⽗亲老早就希望将自己送出国去学习,以躲避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危险。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也确实可以称的上一个好⽗亲。
但是自己不能一辈子仰赖⽗亲的荫蔽,何况若是等到十年以后,即将波及自己的圣杯战争开始之前,间桐鹤野——那个自己的⽗亲——也已经不在了吧,将希望一直寄托在逃避上,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在一些梦境当中,间桐慎二曾经依赖着来自爱因兹贝伦家人造圣杯的心脏,強行突破了魔术回路的阻塞,成为举世闻名的大魔术师,但是那已经是在近乎十年之后才发生的事情了。在这之间的这段时间,他等不起,也不想去等。
更罔论“等待”本⾝所承受的风险。
他深刻地记得自己作为负⽝悲鸣时的彷徨与无助,也同样铭记着设计出威力慑人的大魔术时候的自豪与荣耀。无论是与圣职者们还是魔术师们的争斗,还是像老鼠一样潜伏在暗当中的躲蔵,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正因为如此,他不想再经历一遍屈辱的人生。
那个被撵得东奔西跑,还不断嚎丧的间桐慎二,从某种意义上,连狗都不如吧。
如果真要经历这样的生活,他更宁愿直接一死了之。
那么,既然自己将要出国留学,如果可以的话,能够趁势进⼊位于英国伦敦的“时钟塔”对自己的帮助必然会很大。如果自己的那段“大魔术师”的经历不是虚构的话,自己在魔术上的才⼲,应该很快就能通过时钟塔的典籍得到印证,而且,间桐家远离欧洲已久,或许当地的人偶师已经开发出来相应的魔法装具也未可知。
不管慎二本人是如何看待这些奇异的梦境,事实上,这些梦境里经历的事情,早已反过来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的决断。或许他本人未曾感知,但是若在他人看来,这样一个几乎没有经过什么魔术师训练的儿童,用这样算计的思虑来进行自我判断和分析,并且做出关乎一生的决断,实在是可怕可怖,也可敬可畏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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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和慎二估算的时间差不出一天,自己的⽗亲就找上了自己。
“慎二,你想要出国去玩玩吗?”
“好的,⽗亲大人。我听说英国伦敦拥有举世闻名的魔法圣地‘时钟塔’,如果⽗亲大人您同意我去那里参观一番,将是再好不过的了。”
鹤野惊讶地睁大了双眼,而慎二毫不怯惧地与他对视。
眼中燃烧着的,是鹤野从未见到过的坚定和执念。
想起老魔术师的评价“慎二虽然没有魔术天赋,但是头脑并不差”鹤野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难言的悲哀。
如果自己能够开启魔术回路的话,又如何会需要儿子承担如此的聇辱?
“慎二,时钟塔虽然是一处著名的魔术协会,但对于暂时还没有经历过魔术师训练的你而言,或许太过凶险了…你看,德国那里也…”
“无妨,⽗亲。”
慎二用冷静的口吻打断了鹤野的劝说。
“我是传承了五百年的间桐家的魔术师,如果连进⼊时钟塔的勇气都没有,未免堕了‘御三家’的威风。”
听到慎二用“御三家”的名声作为挡箭牌,即便鹤野是慎二的⽗亲,也没法继续劝说下去。
他又一次陷⼊了沉默,似乎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儿子。长叹一口气后,他问道。
“慎二,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上一次魔术测试开始就已经知道了。”
慎二简短的回答。
两人都知道所指何事。
也许是知道慎二的决断已定,也许是真心期望慎二能够在某些奇特魔术或者是别的仪式的作用下获得突破,也许是害怕慎二在即将发生的圣杯战争当中因为某些意外而丧命,鹤野终究还是同意了。
“好吧,慎二,我会向你的爷爷请示一番,如果他不反对的话,我就替你把去伦敦的票定了。我虽然没有多少魔术才能,但是在伦敦也颇有几位魔术界的好友,如果你需要的话,不妨去找他们讨教一番照拂。”
听到⽗亲的安排,即便是曾经在梦境中经历许多的慎二也不免动容。或许在梦境中,间桐鹤野并不是一个如何突出的⽗亲,连他的死亡都无法让间桐慎二掉下多少眼泪。或许是当时的自己,本无法体会到他深沉的关怀吧。
“多谢⽗亲大人。”
间桐慎二向间桐鹤野郑重地鞠了个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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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桐慎二的想法在间桐脏砚那里毫无阻碍地通过了。
“不过,慎二不要太早离开,还是让他看看自己未来的妹妹为好。”
老魔术师在満意之余,还不忘借那个即将过继到间桐家的小女孩来刺一下慎二。
虽然远坂时臣的子远坂葵极力反对丈夫的决定,但是很显然,如同大和抚子一样安静贤淑的她并没有抛弃一切保护自己女儿的自觉。
也许时臣的劝说也起到了作用。
毕竟,自己的女儿成为“御三家”的继承人,这样荣耀的事情,对于葵而言,也是值得⾼兴的事情,为人⺟的她,所期望的,无非是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女儿都能够健康,开心,荣耀地生活。
于是,远坂樱,或者说是间桐樱,从此正式地易到了间桐家,并且,即将开始她一生的梦魇。
这个梦魇将持续地啮噬她娇弱的⾝体,把每一处器官啃咬、腐蚀,将世间所有的丑恶加诸其上,神经会崩毁,反应会消失,痛苦会积聚,最终形成难以磨灭的绝望,让她永远在深渊中挣扎。
间桐慎二的眼中露出了悲哀的神⾊。
被易到间桐家的樱还没有多少面对现实的自觉,她的神⾊中虽然哀伤,但却并非自己在梦中经常见到的绝望。毕竟此时的她,仅仅是远离了⽗⺟与姐姐,要来到新的地方,换用新的名字生活。
这一切,看起来还算好。
不是么?
“慎二,这是你未来的妹妹间桐樱,樱,过来向你的兄长问声好。”
脏砚的声音中充満了恶意的关切,对于樱⾝上強大的魔术潜力,即便是没有宝具的协助,他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这样的一块良才美质,如果细心雕琢的话,不知如何让人奋兴呢。
脏砚已经在期待间桐樱的第一课的到来了。
即便,在梦中,慎二曾经对樱做下不可饶恕的恶行,也在许多个夜晚在樱的⾝上发怈自己的兽,又或者是因为樱而丧命,但是至少现在的樱,还只不过是个天真而羞怯的女孩罢了。
也许,她也是把自己当做兄长的。
想到自己曾经尽力期望能够补偿她,而她却用沉默的态度拒绝自己的好意,无论是为她介绍天赋惊人的魔术师才俊,还是富甲一方的商贾大亨,她都一概保持着拒绝的答复。
是因为自己的侮辱导致的自卑?还是因为⾝体被脏砚彻底改造过,再也不敢面对自己的內心?
总而言之,不管是不是梦境,现在的自己,至少要当好一个哥哥。
怀着这样歉疚的心思,间桐慎二露出了发自內心的笑容。
“樱,你好,我叫间桐慎二,是你未来的兄长,请多多关照。”
原本垂着头,不知心中如何想法的间桐樱,抬眼望了望慎二。
呆立片刻后,她也露出了笑容。
就像初次见面时,那狡黠但涩羞的笑容。
如果没有错的话,今晚脏砚就会让刻印虫爬上樱的⾝体,然后慢慢实现他所谓的“改造⾎脉”了。
虽然对于这样令人作呕的改造极为厌恶,但是慎二不得不承认,这是效率最⾼,最没有副作用,也最全安的做法,至少对于间桐脏砚而言是这样。
通过刻印虫改造,不仅能够让樱的⾝体迅速适应玛奇利家的⽔属魔术,并且,潜伏在樱的心脏当中的刻印虫,还能作为脏砚最后的灵魂容纳场所,即便是陡遭不测,⾁⾝被毁,魂魄状态的脏砚仍然能像寄生虫一样伴随着樱生长。除此之外,在心脏植⼊刻印虫后,樱在理论上就成为了脏砚的傀儡,只要脏砚需要,任何时候都可以夺走樱的生命。
可以说,在昅收、戒律和強制这些方面,全世界能够和脏砚相媲美的魔术师估计都很难找出一个,也正因为这样強大的力量,脏砚才会期望能够以自己不完善但威力大巨的魔术,实现真正的不老不死。
怀揣着对这样一个大魔术师的敬畏和厌恶,慎二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偌大的宅邸里,却见不到多少光亮。
仿佛流动的月光都被看不见的力量扭曲、遮挡住了。
屋內,只有几盏烛台被魔力点亮,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几盏烛台似乎有着诡秘的摆放顺序,它们一盏一盏地指引着,通向二楼的同一个方向。
是那条暗道。
慎二有所领悟。
这些灯盏,是为了昅引他而摆放的。
那么就顺着老魔术师的意吧。
拾级而上,又逐级向下,慎二不知道老魔术师是不是在监视着他,所以他很自然地摆出了震惊与惊讶的神⾊。
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脏砚的谋划,但当慎二看见淹没在虫海当中,不住发出惨叫的樱,正向他投出绝望的神情时,慎二的心中仍然有一股怒火向外噴涌。
不过他克制住了。
现在的他,并不是未来被称为“律令之蓝”称号,接近魔法使⽔平的大魔术师,而只是一个没有开启魔法回路,连生命都要仰赖脏砚施舍的小孩而已。
以卵击石,何其不智。
“慎二,接下来几天的这个时候,务必要来这。老头子我可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你,不多多吩咐几句,总是不放心。”
慎二強忍着自己內心对于脏砚的恶感,恭敬地回答道。
“一定按照爷爷吩咐。”
“如此甚好,慎二,过来与老头子我一起看看这番美景。”
所谓美景,自然指的是被刻印虫凌得发出哭喊的樱。
对于这样一个存活了数百年的怪物,也许支撑他活下来的,除开圣杯那样虚无缥缈之物,就是眼睁睁地看着憎恨、痛苦、疫病、绝望所躏蹂的人们吧。
换句话说,对于这样的怪物而言,本早就已经放弃了⾝为“人”的自觉。
接下来三四天时间,每天晚上同一时刻,慎二都会从自己的房间离开,去“欣赏”被刻印虫磨折得奄奄一息的樱,而樱本⾝,也在刻印虫的犯侵下,迅速完成改造。从起初三天还能不时地哭和叫唤,到第四天开始已经连声都发出不来。甚至到后来,脏砚⼲脆放弃了虫池这样低效率的改造方式,直接把樱扔进了布満虫子的舱室中。
当然,每一次的改造,慎二都要在旁观看才行。
也不知道这样对于二人的磨折进行了多久,脏砚终于満⾜地抹去了间桐樱体內最后一点属于远坂家的⾎脉,在樱的⾎管中动的大小刻印虫,一刻不停地啃啮着樱的脏器,让她经常艰于呼昅,甚至是突然休克。
不过樱居然活了下来。
当然,刻印虫的改造也是有代价的,原先乌黑的发⾊,被強制改变成了标志着间桐家⽔系魔术的蓝⾊,起初还算有神的目光,到最后已经变成一片空洞。在一开始那段时间里,每当⽩天遇见慎二,她都会展现出愧羞和痛苦的神情,到后来,她已经完全变成逆来顺受的玩偶,似乎本感觉不出钻心的疼痛。
慎二的机票也终于定下来了,当樱的改造初步完成之后,脏砚决定放慎二离开。
当然,在慎二离去的前夜,还呼唤慎二专程观看了樱的所谓“特别课程”
在梦境中的慎二,最初见到樱的改造,已经是将近十年以后,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了,那时候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种混合了猥和惑的美丽,因为这样奇特的惑,加之陡然知悉自己“废物”的实质,他才会失去所有克制力,并开始对樱长期的奷污,在这条歧路上越走越远。
但是,这时候的樱,只是完全没有一点力量的小女孩,即便是天生拥有数量庞大的魔术回路,也本不知道该如何发其中的威能。这样完全是待的做法,除了让慎二作呕之外,别无他用。
次⽇,怀着对于脏砚无比的痛恨,慎二离开了自己居住数年的宅邸。
樱对着他施以礼节的道别,目光中已然没有一点所谓的情感。
⽗亲鹤野脸上是一脸担忧。
脏砚没有出来送别,但是慎二知道,他一定就在某处监视着自己。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间桐脏砚。
慎二在心中下定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