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万象归元截拳道(2)
四名蒙兵一散而开,分四面进击,莫斌左右游走,来往,横进斜突,猛然撂倒两名蒙兵。他为照顾⾝边的小津,不敢趁胜追击,手中舞不断,耳中却不时听到屋內女子求救的哭叫声,又见那两个农民着急⼊內,乘机抱着蒙兵拿刀之手臂,以致露出前破绽,竟是不要命的打法。却听小津急道:“斌哥,你不用管我,那些贼兵在屋內要对我姐姐施暴,姐姐亟待你解救啊!”
莫斌一听,不由怒气填,大喝一声:“实在太放肆了!”他不再心存顾及,手中木一旦施展开来,便是罗家法的招式,只见他直沉⾝,猛地一跃,平腿两出,展臂后击,那长出其不意,一子打在其⾝后那蒙兵左脸上,几将他颧骨打碎;那凌空平踢而出的两脚,如燕尾巨剪,齐眉脚踢一人面部,随即腿双并拢夹攻又一人脖子,这跟他截拳道的“齐天三腿”的起步式有相似之处。
这一招正是罗家法的“蛟龙翻江”莫斌已渐使得有形有势,但其威力岂止如此,若然由孟翔施展出来,这一式理应腾空翻转,那腿双旋风扫击,双重进袭对方面门,尽可大范围地进攻前方敌人;而那木却不是打在敌人面部,而是击在腿下膝盖,一旦敌人被重重地撂倒地上,便可乘旋转之势,猛然后跃侵近,一打在其天灵盖上,给以致命一击。
此招式的精妙之处正要做到⾝形飞弹,如盘龙⼊云,腿双翻腾,却似翻江倒海,所以名曰“蛟龙翻江”便是如此道理。莫斌所以使不出应有威势,是心有余而力不⾜,即使他內功仍在,却也挥不出其极致。要知道,武功的一招一式,乃经过前人旁敲侧推,千锤百炼,反反复复的实践始得出,当中的奇妙和精髓,别人要通过旁观“偷学”始终是不得要领。
莫斌打倒三人后,猛然大喝,⾝形一窜,半蹲弯如马步马步“寸拳”出,击在第四名蒙兵部腹,这拳齐集他全⾝力道,一旦施出自然独具神威。只见那蒙兵哑口捧腹,面⾊铁青,想来已被这一拳打得肋骨断折,內脏损伤,一时大脑缺氧,竟无劲气呼叫,痛得晕倒地上。莫斌气恼这些蒙兵奷掳掠,所以出手毫不留情。他平生对女人最为珍爱,一旦听到有对女不敬的行为,便会自然而然地生出厌恶之感,并且不惜一切也要保护那妇女周全。
莫斌一拉小津手臂,跨步冲向屋內,却见两名蒙兵拦在前门,他耳际不断萦绕着那妇女的哀叫声,怒气攻心,两眼冒火,直取两蒙兵双目与咽喉,他平常出招从不攻击对手死⽳,点到即止,这时怒令智昏,心头一急,便使如此狠毒的招式来迫使对方后跃自防。那两蒙兵本来击倒两个农民大汉,正要上前一刀了结,突然见来势凶猛,吃了一惊,横移几步,避退让。
这时先前被打倒的蒙兵已有两名忍着伤痛,执刀前来攻击,莫斌知道自己少待一刻屋內的妇女便有一分危险,眼见四个蒙兵呼喝怒斥冲杀上来,心头一凛,大喝一声:“你们快点进屋救人,这里有我挡着!快!”他后踏一步,双手紧握,环地横割,健步如飞,挥翻⾝,陡然跃空,⾝子便如一个大车轮般在半空旋飞,横扫四周敌人,却是罗家法的“龙卷狂沙”一式。只见两个蒙兵遽然不防此招,头部皆为莫斌木打中,随着子“啪”一声折断的脆响,两人顿时倒地晕厥过去。
莫斌⾝子继续向两外两个蒙兵席卷而去,但他功力尚浅,飞旋力度不够,眼看便要摔到地上,他灵机一动,右脚触地,立即又凌空一跃,配合罗家法同时使出“齐天三腿”那两蒙兵本来束手就死,但见莫斌即将落地,已到強弩之末,以为捡到便宜,因而內心一喜,双双上前挥刀砍,却不料莫斌还有后着,两人手腕被他断一击“锵”一声,手中大刀顿时掉地;又蓦然望见一条腿以敲钟之势头凶猛撞来,两眼一花,已为莫斌踢中面门,这一脚撞正鼻梁和额头之间,只觉受了千钧之力,头脑“嗡嗡”直响,一阵天旋地转,望望晴空“繁星”闪动,两人同时一跤摔倒于地。
莫斌踢翻两蒙兵后,将⾝翻转,下地时忽然“卡啦”一声,居然扭伤骨,痛得他冷汗直冒。他刚才连番换招,虽说可行得通,却终属勉強,而那般动作的难度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一招不慎,便有自戕之险,但适才危急关头,若然不能随机应变,及时转招,则其境危矣。莫斌自嘲道:“惭愧!这下可是狗尾续貂,自食其果了!”他忍痛站起,撑着脊走进屋內,但觉椎上下⿇痹酸痛。
莫斌进到屋子廊下,听见內室喝声雷动,椅桌和墙壁不时“乒乓”地响。他強自撑着,快步走进室內,却见小津环抱着一蒙兵在地上滚来滚去,一个老年农夫又抱紧另一个蒙兵双手,不让他子套刀;而那耝眉中年农人倒在地上,正拿包扎左腿伤口,旁边一位中年妇人帮着他捆绑,一位十六七岁仪容秀美的姑娘却蜷缩着⾝子躲在妇人⾝后,两女双眼肿红,脸⾊煞⽩,而上⾐已被尽数撕毁,红粉亵⾐扔在一蒙兵脚下,虽用双手遮掩,却仍露出部分粉颈酥。
莫斌一见,立即转面不望,一边脫下上⾐一边走到那老年农人和蒙兵跟前。那蒙兵见莫斌走近,不噤又惊又怒,双目圆睁,怒视着他,着流利的汉语破口大骂:“尔等南人,不要命了!聪明的话就马上放了我,否则让我脫⾝,定要将尔等砍肢削⾁,喂虎焚躯!”他自以为说出这些忍残的酷刑定会令听者闻而丧胆,乖乖听命,却不想南人受尽蒙兵的欺庒害迫,此时已恨不得啖其⾁啃其骨,他愈出言恫吓,便愈令人心生愤慨,凛然无惧。
莫斌听见,哼了一声,背对着那少女,柔声说道:“姑娘,我这里有件⾐衫,请你将就穿上吧。”他头也不回,右手向后一扬,把长衫抛到那少女⾝前,那少女轻声说:“多谢公子!”莫斌“嗯”了一声,走到那蒙兵侧面,却见蒙兵怒目横眉,呵斥道:“你这小子要⼲什么?”
莫斌左脚横踏那蒙兵右脚,以防他踢腿,凝神聚气,突然对着那蒙兵部腹便以“寸拳”招呼上去。那蒙兵受此重拳,不噤两眼暴睁,口沫溢出,面上青筋赫然⼊目,显然痛苦极了。那老农感觉蒙兵双手反抗无力,便松开两手,只见那蒙兵乍然瘫倒于地。
莫斌捡起那蒙兵的大刀,走近躺在地上的小津那边,大声道:“你那蒙兵听着!你的同伴已被我们击倒了,要想活命的话,赶快投降,束手就擒!”说着举起大刀往一张倾倒的椅上一砍,四条椅脚顿时断成两截,被小津拢紧的那蒙兵马上吓得连声求饶。莫斌随后拿绳子将他与那晕倒的蒙兵绑在一起。
莫斌知道这样殴打官兵,小津一家已不能再住在此地,正要建议他们举家迁移到西北定安的地区,这时小津说道:“这些狗贼官兵被斌哥打得落花流⽔,他们⽇后肯定会再来寻仇。哼!我们也不稀罕住在这受人鱼⾁欺凌的鬼地方,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便到山中躲一躲,那些狗贼官兵摸上门来就让他们扑个空,然后南下宋地…”他边说边对莫斌眨眼,莫斌领会到他的用心,便假意打断说:“嘘——小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且到屋外商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