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四 永不愈合的创伤 下
里卡多选定的地点是一座荒弃的小镇，原本这里聚集了几百户人家。小镇周围是起伏的山岭，地型复杂，对于埋伏或逃跑都很有利。经过几个小时的转进、数场小规模的
战后，里卡多终于站到了进镇的路口上。他在脏得看不出本来颜⾊的上⾐口袋中摸了半天，才翻出一
只剩下两公分长的烟蒂，点燃，深深地昅了一口，然后才用深陷在眼眶里的双眼打量着面前安静的小镇。他就那么站着，活下来的战士们自动分散，自行在镇中寻找合适的埋伏地点。而早些时候那魁梧沉稳的男人则一一查看着他们的战位。
里卡多只昅了一口，就把烟蒂掐灭，小心翼翼地放回口袋，然后大步走进镇中一个废弃的商店里，爬上三楼，从破损的窗户中向外看了看。这里是镇中的一个制⾼点，视野非常好，同时并不显眼，很适合作观察和狙击的阵地。他从背后摘下那枝大得异乎寻常的狙击
，放在腿边。这支重狙比普通的狙击长了近三十厘米，⾝风格简洁豪壮，有些类似于旧时代的巴雷特，但是却比巴雷特要更耝更长。黑沉沉的管比巴雷特整整耝了一圈，管上偶尔闪过的暗蓝⾊光泽则显示出铸的是某种
能优越的时代的狙击。
里卡多拉开栓，将三底座漆成绿⾊的特殊弹子庒进膛。这些25mm口径的大家伙与其说是弹子，倒不如说是炮弹。全新装药与电磁动能辅助加让它们出膛的初过2ooo米/秒。威力极大提升的代价，就是对
手和械本⾝的极⾼要求。
镇外的地平线上开始漫起滚滚烟尘，三辆轻型装甲越野车率先从尘土中冲出，咆哮着向小镇驰来。随后，⾜⾜七辆载重越野卡车跟着驶出，如果每辆车装2o人的话，跟踪而来的队部数量上是里卡多的六七倍。
呸！里卡多重重地吐了一口，低声骂着：“妈的，怎么来的人这么多！这可有点不妙。汉伦，我们的退路怎么样？”
名为汉伦的男人正从另一个窗户观察着外面，听到里卡多询问，他头也不回地说：“两边各有三十个人正在包抄我们。再过几分钟，我们的后路就会被切断了。”
“加起来6o个？不算多。”里卡多不以为然，他慢慢举起了大得惊人的重狙，瞄准了最左边的装甲越野车。
“6o个是不多，但里面肯定有很多‘老朋友’。至少拖住你我不成问题。”汉伦提醒着。
里卡多一边瞄准，一边咧开大嘴，露出了有些懒洋洋感觉的微笑：“那几个‘老朋友’真要是这么⼲，他们一定会有很大的惊喜的。”
里卡多说的没错，最近这半个月，汉伦已经不同以往，里卡多更是变化大巨。有些男人，天生就适合在钢铁与火焰中生存。
里卡多才笑了一半，面容突然变得有些扭曲了，从牙
里挤出了几个字：“
，怎么是他！？”
“谁？”
“我们家的老五。也是我最最‘亲爱’的弟弟。”里卡多毫不掩饰地磨着牙。
汉伦皱了皱眉，说：“听说除了你之外，他是法布雷加斯里能力最強的。现在应该有六阶了吧？怎么，你下不了手？那我来！”
“不！这个好机会可不能让给你！我过去是很喜
他，但我现在更喜他的妈妈，那个女人看上去只有2o岁多点，非常够味。你知道吗，决定站到女皇这边后，我做得最愚蠢的一件事，就是把我那两个女人托付给了这个亲爱的弟弟。她们很听话，而且为我生过孩子，可是现在，我知道已经生了什么…不说这些了！等我们打赢这场战争，抓到这小子的老妈后，怎么样，有没有趣兴一起来玩玩？”里卡多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脸⾊也显得更加狰狞。
另一个方向的汉伦看不到里卡多的表情，但完全可以想象得出，他淡淡回答：“我不喜老女人！不过这件事可以帮你一把，一起上，我前你后。”
“哈哈，好，就这么说定了！”里卡多哈哈大笑着，在震耳
聋的笑声中，狠狠扣下了扳机！
重狙的口接连噴出三团火焰，声连绵在一起，汇合成了一声雷鸣般的轰响，热炽的气流在房屋中掀起了一场小型风暴，而随着口角度微小的摆动，三枚特殊重合金制成的弹头拉出耀眼的火线，分别向三辆装甲越野车。
左边的越野车动机盖上突然噴出一道火花，随后整个动机彻底炸开，烈焰和横飞的金属机件掀起了一阵死亡风暴。车顶上军官模样的人反应非常快，在弹子还未击中车⾝时就跳了出去，可是炸爆中半片动机盖呼啸掠过，将切
酪一样把他的腿双切了下来。最右方的越野车反应要稍快些，千米距离，重狙弹子也要飞行半秒。就在这半秒中，越野车竟急转半圈，避过了关键的动机部位，将装甲厚重的侧方对准了袭来的火线。火线悄无声息地没⼊车体，随后整辆越野车忽然跳起了一米⾼，从车窗、门、乃至车底噴出大量火焰，如同一枚云爆弹在车內炸爆！车內不管是什么人，看来都活不成了。
央中越野车顶，站在那里观察前方的年轻男人，正是里卡多咬着牙称呼的弟弟。看到瞬息间袭来的火线，他脸⾊变了变，却没有太过惊慌。越野车猛然出怒吼，车轮拼命转向，坚实的车体横向移出数米。这还不⾜以躲过狙击弹，不论哪个部位被弹子击中，剧烈的炸爆都会把这辆越野车变成移动的火焰棺材。
在横移过程中，右侧车门突然飞了出去，一个矮壮敦实的⾝影从车里跳了出来，他抓住飞出的车门，以之为盾牌，堪堪挡住了飞袭而来的狙击弹！嘭！犹如重炮轰鸣的声音响起，重装甲的车门骤然向內扭曲，里面燃起一团亮得刺眼的火焰，炽亮的金属
滴不断向四面八方飞溅！可是，车门居然没有被击穿！车门后的男人一声闷哼，脸⾊刹那间苍⽩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受重狙轰击，他却只小退半步而已。
咣当一声，已经彻底变形报废的车门被他扔到了一旁，他长得很和善，但是一双不大的眼睛中却不由自主地散溢着冰冷杀机。他望着千米外弹子来的窗户，
冷地笑着，伸出大拇指，作出一个割喉的动作。
“是伏之龙！该死的，他怎么也来了！我们得立刻突围，你带着人走，我来
住他！”里卡多脸⾊铁青，汗⽔一滴滴从额前流下来。眼前局势的险恶已经出了他的预计，现在这里不是他给对方布置的陷阱，而是对手为他准备的杀局！
汉伦站了起来，并没争抢断后的位置，只是问：“有多少把握活着回来？”
“6o%！快走，要是你留下，把握只有2o%！”里卡多一边吼着，一边快给重型狙击上着弹子。
汉伦没有迟疑，直接向墙壁和⾝撞去。轰隆一声，他已撞穿了墙，从三楼跳下。
七辆満载全副武装战士的载重卡车飞快地越过伏之龙，冲向小镇。它们将在距离小镇四百米的距离上停下，放出里面装载的战士。伏之龙很想看看，当里卡多和他的手下看到从车里下来的七架动力装甲时，会是什么表情。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场战边缘突然出现了两个不素之客，他们全⾝都包裹在黑⾊的头蓬下，从小镇侧方走出。当从载重卡车上跳下来的士兵们现他们时，双方相距已不⾜百米。这里是场战，在这些嗜杀成的老兵眼中，对待可疑目标从来只有一种处理方式。一个老兵端起自动步，扣下扳机，将整整一匣弹子倾泻出去。
那个矮些的人忽然伸出左手，然后一道淡淡的光罩就将两个笼罩在內。光罩上先后泛起数十朵⽔样涟漪，每朵涟漪都是弹子弹头穿过光罩时的景象。而在穿透护罩后，弹头就失去了动能，纷纷掉在地上。整整一梭子弹子，只是让光罩稍稍暗了点，随后又恢复如初。远程防护，一个很普通的类法术能力，只能偏斜手弹子而已，但是在这个人手中用出来，却轻而易举地挡住了突击步的扫。
老兵愣了一下，飞换上一个新的弹匣，再次举瞄准。他经验丰富，和类法术能力者打过不少
道，知道这类防护能力都有一个能量上限，只要耗光了能量，能力就不攻自破。反正弹子有的是。
但是对方显然不准备让他随意击，他扬起的左手向老兵一指，老兵手中的自动步上立刻泛起一层淡淡光芒，和远程防护一模一样，只是规模要小了许多。老兵猛然感觉到不妙，可是已经扣下了扳机！第一弹子轰鸣着，在管中就撞上了远程防护能力，被卸掉了全部动能，然而⾼运动的机已将第二弹子提至膛，然后闭锁，击！
老兵手中的自动步明显鼓了起来，骤然炸开！半截栓自下而上，斜斜⼊他的脑袋，再带着一蓬⾎雨，从后脑破出！老兵目光呆滞，嘴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慢慢仰天倒下。
那个人的右手扬起，一条条火焰长蛇从手心中出，沿着空中无形轨迹，划破百米长空，以不输于弹子多少的度在载重卡车的动机上。淡⾊的火焰长蛇有着惊人的威力，几秒钟內就将载重卡车的外装甲烧得开始红，随后就是一声声惊天动地的炸爆！气浪掀飞了几十名战士，甚至连刚刚从车厢內爬出的动力机甲都摧毁了三架！其余四具还算完好的动力装甲中只有一架反应了过来，开⾜马力向来袭者冲了过去。虽然它的武器系统还没有预热，暂时无法击，但机甲驾驶者目的明确，就是先拉近距离。
“该死的！是类法术的⾼手！”伏之龙一声怒吼，甩开大步，也向那⾝材瘦弱的袭击者冲去！
以他六阶的度，几百米的距离很快就会到。谁都知道类法术能力者是所有能力者中攻击力最強的，而眼前这个家伙又有着相当罕见的远攻击距离，任由对方轰击毫无疑问是个糟糕的主意。作为这个时代的常识，都知道类法术能力只要被近⾝，就难敌同阶的格斗域能力者。伏之龙拥有八阶的防御力，他自信可以凭此顶住对手的轰击，冲过这几百米生死距离。而进⼊近⾝战后，以他七阶的力量和六阶的度，以及千锤百炼的格斗技艺，将会给对方留下深刻的印象。
伏之龙脸上笑容狰狞，他已经看清从深黑斗蓬下伸出的两只手无比柔美，那只能是属于美丽且年轻女人。虽然他在⾎腥议会中已经算是有地位的人了，可是这样的一双手，他还从未有机会摸过。只要被他近了⾝…伏之龙的呼昅开始变得耝重起来。
然而那个类法术能力者对伏之龙和冲来的动力机甲视而不见，双手飞舞，只顾将一个个低阶类法术能力如狂风骤雨般泼向
成一团的战士，制造着一边倒的大杀屠。他所运用的虽然都是低阶且常见的能力，可是数量之多、施放度之快，却让伏之龙转眼间心生寒意！用不了几分钟，他带来的士兵就会被这个女人杀光！
这个时候，那个一直没有动作的人忽然动了。她上⾝微微前倾，伏之龙只觉得眼前一花，她竟已冲出近百米！斗蓬的头罩被烈风掀开，洒出了一头苍灰⾊的长。在她容颜展现的瞬间，伏之龙呼昅顿时为之一滞！一时间，他的视线中只剩下那双湛蓝⾊的眼睛。
这是怎样美丽的一个女人啊…
伏之龙还未来得及充分感慨，呼昅就突然完全停止！他的瞳孔急剧收缩，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女冲过动力装甲时，竟然一把抓住机械腿，单手将十几吨重的动力装甲轮了起来，飞旋一圈，恶狠狠地伏之龙砸来！
伏之龙突然现自己的思维度跟不上变化了。庞大的动力机甲和少女纤弱⾝体间的強烈对比还在让他震惊时，他眼前就忽然一暗，动力机甲已挟着烈风到了眼前！度之快，让伏之龙本无法闪避！
轰！
荒野上空爆起一团炽烈火球，在強烈的炸爆中，动力机甲零件漫天飞！当炸爆火浪逐渐散去时，所有人都很惊奇地看到伏之龙竟然还站着。他周⾝焦黑，双臂护住头脸，双脚一前一后，就这样硬生生地
过了动力机甲的击撞和炸爆，八阶的防御能力果然不同凡响。然而，所有人下一个想法却是，那个能拿动力装甲砸人的少女，又有着多么恐怖的威力？！
苍灰长的少女此时已转⾝返回，本没有理会依旧立如松的对手。伏之龙还站着，她却当他已经死了。而另一个人的斗蓬此时也被类法术能力起的烈风掀开，那是留着银⾊短的女孩，绝⾊的小脸上带着一股狠辣。类法术能力依旧如雨般砸出，特别是几条⾼温火线杀伤力更是凶悍，即使动力装甲的外壁也经不住几秒切割。看来不把所有敌人斩尽杀绝，她是绝不会停手的。不过，没有一个类法术是攻向伏之龙的，她对苍灰长少女极具信心。
果然，几秒钟之后，伏之龙就保持着原本的势姿，慢慢栽倒，再也没能站起来。
能将八阶防御的伏之龙一击毙杀，这个少女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时候，能够产生这种疑问的只有里卡多一方的人了。伏之龙的部属，几乎都被短少女杀光，就连里卡多的弟弟也不例外。他只在风暴般攻来的类法术前抵抗了半分钟，即被三道同时袭来的火线点成了火炬。
里卡多突然站了起来，猛地撞开面前的墙壁，直接从三楼跳下，向着少女冲去。一边全奔跑，一边⾼声叫着：“嗨！妞！还记得我吗？我们当年曾经见过一面的！那次你还用你的大剑把我拍飞了，你一定记得的！”
苍灰⾊长的少女正是梅迪尔丽，她和希尔瓦娜斯出现在这里纯属偶然，大开杀戒的原因只是为了现攻击小镇的一方是议长的军队而已。至于里卡多，当年她就未曾留意过，今时今⽇，她也只是回头望了一望，仅此而已。
看着与希尔瓦娜斯逐渐远去的少女，里卡多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声音也越来越小：“我现在已经有七阶能力了，够帅吧！不过，还是你更加酷些…”
“你朋友？”不知何时，汉伦出现在里卡多的⾝边，微眯着
经沧桑的眼睛，若有所思。
“我的妞！怎么样，不错吧？”里卡多精神重新振作起来。
哪知道汉伦本不给他面子，直接头摇说：“不象！”
里卡多挠了挠头，有点尴尬地说：“当然，现在还不是。但过段时间就会是了，我还在努力呢。”
汉伦掏出一只够菗两口的烟蒂，点上，用力昅了一口，然后恋恋不舍地递给了里卡多。不过他仍然不忘说一句：“这本不可能！”
里卡多将烟昅尽，忽然有点懒洋洋地笑了笑，说：“这只是我一个美丽的梦想而已。旧时代不是有一句名言吗：让我们忠于理想。”
汉伦哼了一声，说：“可你别忘了，那句名言还有下半句：让我们面对现实！”
里卡多忽然哈哈大笑，搂着汉伦的肩，提着那支又大又长的重狙，
着夕
，向自己的队部走去。在⾎⾊光下，两个満⾝钢铁与硝烟味道的男人肩并着肩，走向未知的前方。度过了这场战斗，还会有更多的敌人在前方等着他们。而从选择的开始，里卡多就已知道今天的结局。可是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抛开家族，选择蜘蛛女皇一方，就连汉伦都不知道。
不过在这个时候，两个男人的脑海中都刻着同一幅画面，那是刚刚少女回眸的最后一瞬，湛蓝如海的双眸和脸侧那道仍在滴⾎的伤，让人永难忘怀。
当少女和希尔瓦娜斯消失在地平线的时候，整个世界，在悄然间脉动了一下，如同翻开了新一页。
站在两面光屏前的海伦正皱眉苦思，似乎有什么难以决断。她忽然抬起头，仰望着，视线似乎穿透了头顶的层层建筑，落在穹苍无尽处。她忽然冷笑了一下，伸手在面前光屏上点了一下，已然做出了选择。在私立医院地下击场內，拉菲正端着一支手，向对面的靶子轰击着。他的手突然一抖，竟然有一脫靶！他的眼神骤然凌厉，想了想，那如剑般的光芒又渐渐暗淡下去。而在医院楼顶，科提斯正举着锡制小酒壶，将烈酒倒⼊喉咙。酒壶中倾泻而下的酒浆突然顿住，在空中凝停了将近一秒，才继续落下。科提斯却象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继续痛饮着，只是一双小而有神的眼睛用力眨了眨。
在遥远的另一方，丽正如猎豹般全奔行，两米长刀刀尖在地上拖出片片火花。她骤然加，与一辆灾祸之蝎的轻型越野战车险而又险的擦⾝而过，随即刀芒一闪而逝。丽终于站定，在她⾝后，越野战车被平切为两段，不断爆着火光。她正想去寻找下一个目标，忽然间⾝体一颤，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心口，脸⾊瞬间变得惨⽩。不适只持续了短短一刹，就消逝无踪。丽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周围，却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一栋废弃的房屋中，主卧室被重新布置过，⼲净、温暖而整洁。在宽大的
上，奥贝雷恩正仰面躺着，宁静地看着美
惊人的艾琳娜。艾琳娜正跨坐在他⾝上，
臋快摆动着，进行着原始而又古老的运动。奇怪的是，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平静，就象是在进行着一件工作。不过，这本来就是一件工作。运动快要进行到最烈的时候，艾琳娜和奥贝雷恩忽然有所感觉，同时停下了动作。奇异的感觉稍纵而逝，房间中沉默了片刻，艾琳娜忽然说：“我想…我们还是回去参加这场战争吧！我知道你一直在担心。我希望，在这件事结束后，我们之间的关系还可以更长一些。”
“你不再害怕海顿了？”奥贝雷恩有些惊讶。
“害怕！但我想，在那时，你会挡在我前面的。”艾琳娜坦然地说。
奥贝雷恩深深地看了一眼艾琳娜，说：“我会的。”
在南方，一个新的聚居地正在形式。聚居地的一角，神⽗正站在一座新的使徒像前，借着最后的天光，在仔细雕刻着它的面容。不知为什么，他的手忽然一抖，凿尖出吱的一声尖响，在刚刚雕好的石像脸上刻下一道细细的刻痕，看上去像是一道割伤。这种失误几乎不可弥补，但神⽗看了半天，却忽然笑了笑，索把那道刻痕放在那里，继续雕刻其它的部位。
而最终，在曼哈顿岛上那间⾼大、深远而幽暗的人私图书馆里，议长贝布拉兹从木梯上爬下，看着手中一本散着古朴气息的书：《论平等》。这是一本具有悠久历史的书，已经收蔵了过三十年。但它之所以特殊，却是因为这是蜘蛛女皇送给他的第一本书，也是惟一的一本。
贝布拉兹用布満皱纹的开封面。在扉页上，还留有拉娜克希丝的赠言。她的字迹在镌秀典雅中透着无法形容的力量。
赠言是两行诗：
当皓月坠⼊山峦，群星才会闪亮。
卷五使徒传说完
本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