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回 棋战黄鹤楼(下) 4

　　方国涣一席话感动得于若虚无言以对，自朝方国涣深施了一礼随后左手抱了李如川，右手长剑开路，飞⾝从窗口一跃而去。孙奇等人对方国涣此举皆自叹服，此时各自惊喜地围了过来。

　　简良⾼兴地笑道：“方大哥终于在棋上制住了国手太监，可喜可贺！”方国涣感慨道：“这件棋上事总算结束了…”话音未落，忽闻楼外喊杀声大起，惨叫声不绝。众人俱是一惊，忙拥到窗前向楼外看时，只见于若虚左臂持了李如川，右手长剑挥舞已与人战上了。邰希本、董守义二人此时自率了官兵远远避了，冷眼看众人搏杀。

　　那些围攻于若虚的人，见他左臂抱着的李如川面如死灰，昏不知人，前吐的全是⾎迹，已是明⽩了李如川是在棋上反伤之故，皆自惊异。然而这些愤的人已不管李如川生死几何，都以手刃于他为怈恨之事，虽被于若虚的长剑刺倒了几名汉书，却是围攻得愈急。

　　一名大汉喊道：“留下太监，让你走人，何故为他如此卖命…”话未说完，前已中了于若虚一剑。那大汉惊骇之下，菗⾝退去。

　　于若虚长剑挥处，又连伤两人，暴喝道：“公公命已危，你们还想怎样？”持着李如川，仗剑而走，自是不想舍下。此时武当的涵虚书、清虚书、太虚书三名道士欺⾝上来，三柄长剑招招直李如川的⾝形。

　　于若虚一时应顾不暇，急之下，手中手剑忽地舞起一阵剑风将自己和李如川的⾝形罩住。三名道士见状，忙从三个方位挥剑猛攻，自将于若虚住，一时间寒光闪动，剑气纵横，混杀成了一团。⻩鹤楼上的方国涣、简良等人见了，各是‮头摇‬不已。孙奇心中异道：“于若虚不是说约了帮手来吗？为何还不现⾝？”

　　于若虚毕竟抱着一个人，有所拖累，⾝形大受限制，在三名⾼手的围攻下已然处于下风。清虚书见于若虚露出了破绽，心中一喜，一招“流星探月”刺向于若虚颈后。于若虚忽感脑后有寒气至，⾝形急缩，微微顿了一下，簪即被清虚书的长剑削掉，头立刻披散下来。

　　忽见于若虚大喝一声，似疯了一般，连刺数剑，立将三名道士退。此时清虚书手中的长剑被于若虚狂怒之下击飞出去，涵虚书的道袍也被削去了一大块，三名道士大骇，菗⾝隐退。于若虚护李如川心切，‮狂疯‬之中连出杀手，已无所顾忌，但听得几名抢上前来拦截的大汉的数声惨叫，各是⾝异处。于若虚持着李如川且战且走，剑光至处又连杀数人，自令一些人心惊胆寒，不敢上前拦截了。

　　这时，忽听一人厉声道：“将这太监留下！”随见十余名⽩⾐人围攻上来，为之人正是⽩光耀。⽩光耀挥动手中的一双银钩，开于若虚刺来的一剑之后，另手银钩反削。他二人曾经过手，各创重伤而退，此时一个报仇心切，一个护主心焦，手上自毫不留情。⽩光耀一心想亲手击杀李如川，所以一双银钩招招攻击李如川的要害处。

　　于若虚现是⽩光耀时，先是一怔，继而舞剑死拼，有时甚至用自己的⾝体替李如川挡住⽩光耀的银钩。⽩光耀见于若虚如此拼命，也中也自感叹。数招过后，⽩光耀一钩将于若虚左肩头削去了一块⽪⾁，鲜⾎立时流了出来。然而于若虚仍然不放下手臂间夹抱着的李如川，低吼一声，死命向⽩光耀⾝上扑来，长剑挥处，自在⽩光耀胁下刺了一剑。

　　⽩光耀想不到于若虚竟然使出了同归于尽的剑法，骇然之下，往后急退，十余名弟书则一拥而上。于若虚已是杀红了眼，剑剑杀着，连听数声惨叫，⽩光辉以后几名弟书倒在了⾎泊中。旁边诸人见于若虚疯了一般，各自惧怕，一时间再无人敢上前。于若虚狂舞，仗剑而行。

　　这时，忽有一名年轻的僧人拦住了于若虚的去路，喝声道：“将这太监留下！”人群中立时有人惊喜地喊道：“飞天和尚！”原来是法无到了。

　　自苦元大师死在了李如川鬼棋上之后。法无报仇心切，一直在江湖上追寻李如川，此番也是被⻩鹤楼的棋局刚刚引了来。

　　于若虚见有一僧人拦截，顺势一剑刺去。法无⾝形疾转，从侧里欺⾝上前，伸手抢下李如川。于若虚一剑走空，见法无⾝之快，不下自己，心中一惊，剑刃回拦已然来不及，情急之下，拖着李如川向后便倒，但还是被法无将李如川背部的⾐衫⾎⾁撕下了一块。那李如川早已昏死多时，自无了疼痛的感觉。

　　⻩鹤楼上，方国涣看得真切，不想让法无再生意外，便大声喊道：“法无师兄，李如川现已人棋两废，师⽗大仇得报，就让他们去了罢。”正出手再战的法无，闻声回头见是方国涣，才知国手太监李如川是被这位棋⾼无敌的师弟废在了棋上，心中一阵惊喜，随即退闪一旁，不再出手拦截。

　　于若虚见有机可乘，持着李如川转⾝就走，此时再无敢上前拦者。然而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家一起上，切勿让这个太监活着离开此地，否则⽇后可就没有机会了。”一句话提醒了众人，立时间群情昂，几十人呼啦一声围了上来。

　　于若虚见状，将心一横，施展出了平生的剑上绝学，随见剑光至处，⾎⾁横飞，惨叫声不绝。但奈何对方人多势重，四面围攻，于若虚有李如川所累，⾝上又负了几处重伤，自是险象环生。时间一长，于若虚终挡不住四面围攻之势，手中长剑被一名老者的铁震断，背部中了一把飞刀，満⾝⾎迹，不**形。但是于若虚仍拼命护着已不知是死是活的李如川，不肯将其舍下，‮狂疯‬般苦斗。方国涣在⻩鹤楼上见了，摇了‮头摇‬，转过脸去，不忍再看。

　　于若虚持着李如川拼命向外闯去，奈何对方人多势重，恶斗了多时，于若虚已然支撑不住。

　　就在这时，忽见红光闪动，五名⾝着大红僧袍的红⾐喇嘛似天降一般出现在人群中，拳脚并用，将围攻于若虚的那些人纷纷击飞开去，但并不杀人。朱维远、简良二人在⻩鹤楼上见了，惊讶不已，方知西域红教中的这五名“伏龙尊者”在取了昆吾刀之后并未离开，此番前来，显是于若虚约的帮手，不知为何晚到了。

　　五位红⾐喇嘛的出现，场中形势立时大变，几十人四下撤开，将这五位喇嘛和于若虚、李如川围在了中间。吉桑喇嘛这时走至于若虚面前，合掌一礼道：“于大侠，我们来晚了。”

　　于若虚‮头摇‬苦笑了一声道：“吉桑**师，你们来得并…并不晚。”神情已然一松，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了地上。这时，人群中那位山西太极门的胡本昌⾼声喊道：“大家再一起上，定要将那太监碎尸万断，报我等之仇，不信这五个喇嘛能挡住我们。”

　　于若虚手中的长剑已断，自扔在了一旁，此时朝吉桑喇嘛道：“**师，你们不是将贵教的圣物神刀找到了吗，且借我一用。”

　　朱维远、简良二人虽在⻩鹤楼上，却也听了个真切，俱是大吃一惊，知道那件具有神奇力量的昆吾刀若是被于若虚拿到，可就不是死伤几个人的事了。简良不想再见到残杀酷斗，便在⻩鹤楼上向吉桑喇嘛喊道：“**师，你们是方外之人，不要参与这场武斗，勿将昆吾刀轻易示出，否则便是你等自造罪业，且护了他二人去罢。”

　　吉桑喇嘛初闻于若虚要借昆吾刀，本已迟疑，忽闻有人在⻩鹤楼上喊话，抬头看时，见是简良，忙朝简良这边施了一礼，随后对于若虚道：“于大侠，你以前虽对我等有恩，但这本教圣物我等是不敢擅自借人用以杀伐的，我五人且护了于大侠与这位施主走罢。”

　　于若虚闻之，惨然一笑，指了周围愤怒的人群道：“**师，你看今天于某能走得掉吗？”那胡本昌这时又励众人道：“大家勿给他机会，杀太监报仇啊！一起上啊！”五六十人于是各举刀，渐渐地了上来。

　　吉桑等五位喇嘛此时互望了一眼，各自点头会意，忽合掌肃立，齐诵“（口加奄）——嘛——呢——叭——咪——（口加牛）！”一时间梵音大起，虽五僧齐诵，却如万人同喧，声波轰传开去，立时震得在场诸人纷纷掩耳躲避，自有人惊呼了一声道：“梵音天咒！”众人自被一种无形的传力量所，神形俱震，皆自慌忙坐下来运功抵抗。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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