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伊比利斯

　　第二卷 魔法帝国]第二十一章 伊比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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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伊比利斯

　　“⽔果、蔬菜、禽⾁、牛…面包还是算了，路上想吃的话直接用炼金术合成好了，蛋还有面粉也准备一些，路上可以用炼金术制造成蛋糕。”

　　莉莉斯手中拿着一张清单，在集市上购买着需要的东西，因为很快他们就要出发了，前往圣都赛科瑞德，这些全是路上需要准备的食物。

　　为了将戏演得真，唐宁决定不使用空间转移魔法阵，而是以一路旅行的方式，营造出一种大家族继承人一路行游风景，顺带着逛一逛圣都的假象，聪明人也许能发现其中的破绽，可耐不住这世上还是傻瓜比较多，只要能糊弄掉这占绝大多数的傻瓜就可以。

　　感觉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襟，转过头看去，原来是伊伊，她开口道：“我要买排骨。”

　　莉莉斯拒绝道：“排骨这东西⾁质又硬，骨头又占重，浪费空间。”

　　“那我要买狗粮。”

　　“…终于觉醒了吗，果然啊，狼被驯服之后就会变成⽝，这就是生物种的进化。”

　　“噶唔~伊伊才不是要给自己吃，是要分给伊伊的手下。”

　　“手下？”

　　伊伊仰天发出一声狼嚎，随即四面八方传来了“汪汪”的声音许多条野狗，或大或小，或瘦或肥，一下子涌过来，聚集在伊伊的⾝边，哈哈吐着⾆头。

　　“按⾝⾼排列，向左向右看齐！”伊伊起平平的膛，双手叉，很威风的发号施令。

　　那些野狗都很听话的照做，像人一样⾝体不动，偏过头，并且依照从矮到⾼排列整齐，一共三排，就像是士兵列队一样。

　　“很好，全体坐下！”伊伊的兴致很⾼，虽然她尽量做出很严肃的表情，想要在莉莉斯面前展现出这本不值一提，但是不停转动的尾巴已经深深出卖了她，简直像是教室里的老师跟‮生学‬“各排报数！”

　　“汪！”

　　“汪汪！”

　　“汪汪汪！”

　　…

　　“小花二号跟小⻩三号没有来，算了，今天不来是他们一生的遗憾，就当做是处罚吧。”

　　“你的名字也起得太简单了点吧，”莉莉斯看着这一群的野狗，天生有些不对付，头发发憷道“呜哇，这是汪星人的逆袭吗？这几个月来，你就收拢了这么一群跟班啊，话说你是狼吧，不找同类找这些家伙⼲什么？”

　　“没办法，这附近都没有像样的狼群，上次好不容易召唤到一头路过的孤狼，可惜一到镇上，就把那些镇民吓跑了，一个个拿着铁器来杀狼，伊伊只好将它赶走了，当不成狼首领，只能是退一百步，当一下⽝首领。”

　　“你笨啊，镇民问起的时候，你就说那是一头哈士奇嘛。”

　　“对哦，伊伊怎么没想到。”伊伊很遗憾的拍了拍脑袋“算了，反正不久后伊伊要离开了，组建军团的事还是以后再想吧，现在伊伊就是想在离开前给他们吃一顿散伙饭。”

　　莉莉斯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反正金钱从来不是她需要特别在意的事情，魔王大人有的是，并不需要特意去节省。

　　“你倒是懂得照顾自己的手下。”

　　伊伊骄傲翘起小鼻子道：“那是当然的，它们可都是伊伊忠诚的手下。”

　　在她面前，汪汪的叫声此起彼伏，仿佛是在宣誓自己的忠诚。

　　十分钟后，这批忠诚的手下全部叛变了，在得到莉莉斯买来的⾼级狗粮后，一个个谄媚的向莉莉斯表达忠心，有用头去蹭鞋子的，也有不断翻滚取宠的，反而没有一条狗愿意留在伊伊的⾝边。

　　“呜呜——你们，你们真是太过分！果然，只有狼才是伊伊的伙伴，狗什么的——太讨厌了！”

　　伊伊伤心的转头就跑，想来经过这一次，她会深深明⽩“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

　　…

　　“早茶和午茶是上流社圈最重要的组成部份之一，有人请你喝早茶，说明他们已经接受了你进⼊他们那个圈子，至于午茶的邀请，则说明别人已经将你当作了自己人，或者是有相当重要的事情请你帮忙。因此，茶会将是你正式进⼊社圈的第一个考验，你要充分掌握其中要领，现在拿起你手里的点心，不要那么耝鲁，跟着我学，看清楚我的样子，注意我的动作。”

　　唐宁指着旁边的一辆小推车，车上放満了各种精致的小点心，正‮央中‬是一套银质茶具和一壶红茶，他用用极为优雅的动作拿起一叠点心放在彼得的手中。

　　“倒咖啡时，要缓慢，背部不要弯曲，你不是个仆人，双眼平视，别太注意杯子，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看；请人喝咖啡的时候，说话语气要诚恳而有力，吐字要清晰，你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小混混了，神情不要凶狠，收起你那种自以为凶厉的目光，在真正的大人物眼中，一眼就能看穿你的⾊厉內荏。你要将本掩饰起来，也不要毕恭毕敬的，起膛，看我的眼睛，要做到不卑不亢！眼睛别冲着我的口，这要是遇上一位女士，是相当失礼的行为。起⾝的时候，动作要轻巧，不能扶住椅子，那同样是相当无理的行为，是老年人才拥有的特权…”

　　虽然要求繁琐，好在经过数个月的磨炼，彼得也习惯了这种演戏一样的行为，差不多融⼊到⽇常的生活当中，一开始觉得⿇烦，现在已经能生巧。

　　在最初的时候，唐宁并没有急着教他礼仪，而是将意识灌输给他，当他拥有了自己是贵族‮弟子‬的意识之后，学起东西来就能事半功倍，不再有排斥感，会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常，应有的姿态。

　　最先改变的是⽇常的住行，他现在居住的房间里，挂満了绣着金花的大红锦缎，墙壁上有一个象天然从墙上凿成的壁龛，上面放着一套阿拉伯式的宝剑，剑鞘是银的，剑柄上镶嵌着灿烂的宝石，天花板上悬下一盏魔法帝国出产的琉璃灯，式样和⾊彩都很美丽，兼有舒缓精神的术法效果，脚下是北方冰熊⽪⽑制作的地毯，温暖而且软得陷及脚背。

　　这只是他的居所，而他现在所处的餐厅，整个房间全部是用大理石筑成的，刻着古⾊古香价值连城的浮雕，餐厅是长方形的，两端各有两尊精美的石像，石像的手里拿着篮子，这些篮子里盛着四堆象金字塔似的珍果。晚餐是一只烤野，一只芥汁羔羊腿，一条珍贵无比的比目鱼和一只‮大硕‬无朋的龙虾，在这些大菜之间，还有较小的碟子盛着各种珍馐味。碟子是银制的，而盘子则是来自东方的瓷器。

　　当一个人总是居住在这样的环境中，他就会渐渐的改变自己的⽇常行为，变得能与之相匹配，这就是意识上潜移默化的效果，相反的，一个落魄的大贵族如果整⽇与简陋的茅房，耝糙的⽑毯，肮脏的农具相伴，那么不出一个月，他就会将以前的生活习惯忘得⼲⼲净净。

　　除了自己进行教导外，唐宁还请了贵族的顾问团，那都是些知识广博、见多识广的学者。他们跟随在贵族⾝边，每当那些贵族们看中一件精美的商品，这些顾问就会来仔细鉴定一番，直到做出肯定的答复，那些贵族们才肯乖乖地掏出包。

　　只有暴发户才会毫不介意的大掏包，被人当做肥羊痛宰，贵族虽然有慷慨，不在乎金钱的美德，但也绝不能被人当做愚弄的对象，

　　这些顾问学者很多都拥有自己的产业，往往是某位名声显赫的贵族的‮人私‬秘书，他们在贵族和商人之中有着強大的关系网，贵族有权需要钱，商人有钱需要权，两者各取所需，但是又不能**裸的进行易，于是这些顾问就是最好的中介。

　　彼得只花了半天时间，就基本掌握了这些东西，剩下的就是融⼊到⽇常生活中，这就是先意识后行为的教育的优势，前期虽然慢，但后期却能不断‮速加‬。

　　“为什么贵族都喜⽔晶和玻璃制品？不是因为它们的美丽，而是因为它们有一点点的污垢就会显得很难看，也会轻易地变成碎片，所以需要仆人们细心保养，这就显示了他们的⾝份，他们的品味，他们地尊贵。那些顾问学者就像这样的⽔晶杯子，它有仆人服侍它，但它的存在终究只是为了衬托握着它的人的⾝份尊贵而已，所以别对他们抱有敬畏的情绪，只要适当的礼仪就可以了。”

　　彼得想矜持地表示下，他现在已经掌握应有的贵族礼仪了，但唐宁摆了摆手，阻止他说下去，用毫不客气的语气道：“出⾝平民的你，听惯了周围人对贵族评价，因此在你的潜意识中，往往也留有这样肤浅的认知，习惯用商人的作风去看待一切。商人总是计较于利益，执着于得失，他们只会通过计算利益的多寡来决定取舍，你要是用这样意识去加⼊贵族圈，在乡下小镇这种二三流的贵族间倒也罢了，上了真正的顶流社会，会被人瞧不起的。”

　　“可是，贵族圈子地际，无非是利益来往，利聚损散，有什么不一样的？我这几个月来，在华尔成认识的大贵族也是如此，他们对我和颜悦⾊，无非是看中我⾝上的金钱，以及大人的⾝份，我和他们结，也只是想在将来的某个时候他们能够帮助我。”彼得理所当然地道。

　　“所以我才说，你的认知中带⼊自⾝的偏见了。在你看来，贵族就是骄奢、虚伪、目空一切的象征，让你去参加舞会的话，一定会在心中讥讽，这场里的所有人都带着假面具在谈，明明一个个肚子里全是谋，偏偏要露出笑脸虚以委蛇，然后独自躲在角落里，不屑于跟别人流。”

　　“呃，那些描写上流社会的书上不都这么写的。”

　　“因为那些作者都是生活在最底层的家伙，他们只能靠自己的臆想去写，然后带⼊本⾝阶级的排斥，嫉妒，挂着公平‮实真‬的名头，却是尽一切笔墨去抹黑贵族，然后骄傲的宣称，我一点也看不起贵族，不屑于加⼊。可如果给他一个加⼊上流社会的机会，他反而会比任何人都表现得更加殷勤。”

　　彼得小声‮议抗‬道：“可是，也许大人说得很对，但是我并没有在那些华尔城的贵族⾝上看到这些品质。”

　　“我这些天给你介绍的那些贵族，在你看来只是冲着我的⾝份和金钱来的庸俗人，他们并不缺少智慧和犀利的眼光，他们可以在被最忠诚的同伴的佩剑刺⼊腹中时依然微笑，而你甚至不能忍耐我的这些言语。你的那些表演，庸碌的如同小丑，他们看到你，只会在心里暗叹，又是一个以为贵族世界都是腹黑、城府、利益的蠢材啊。”

　　彼得仿佛被惊醒了一般，难怪他总觉得和那些人往时，总会从他们的目光中感觉到一些难以言喻的轻视，

　　“好了，今天礼仪课到此为止，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现在你就去浴室里好好刷洗一遍，只有⼲净的⾝体，才能让人拥有清醒的头脑。”

　　彼得立即变得‮奋兴‬起来，他知道现在开始，才是最重要的时刻，贵族礼仪之类都是浮于表面的东西，只有力量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看到这样的态度，唐宁就明⽩这小子本没有听进去，泥鳅就是泥鳅，永远不会明⽩海龙的骄傲，只会守着自己的小⽔沟。

　　不过他也不強求，反正也没指望这小子能脫胎换骨，他只是一颗普通的撑场面用的棋子，没有唯一，并不重要，哪怕死了也可以随便找个人来代替，反正需要的仅仅是他的⾝份，而不是他这个人。

　　唐宁来到圣堂里完成最后的仪式，让彼得去‮浴沐‬净⾝，就是为了接下来让他正式成为伊比利斯的信仰者。

　　这数个月来，他使用神圣十字架融化的汁，灌注了数十座伊比利斯的雕像，表面上看跟普通的天使雕像并没有区别，但是中间有一个空心夹层，如果用锤子将雕像砸开，就会发现里面是一尊魔灵雕像。

　　用天使的外貌来掩饰魔灵的本质，这才是属于伊比利斯的雕像，通过这样的方式，可以窃取到光明信徒的信仰之力，反正对于大部分的浅信徒来说，他们本不在意自己拜的是哪一位神灵，只要是天使就可以了。

　　唐宁将这数十座天使雕像，以馈赠的名义送往各地的圣堂，因为融⼊了神圣十字架的材料，看上去光华万千，仿佛有灵一般，远比普通的雕像要珍贵得多，一看便不是俗物，那些接受馈赠的圣堂纷纷寄来了感谢信——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这些雕像更加容易沟通神灵，也更容易收集信仰之力。

　　他并不担心会被人揭破真相，在神圣联盟的地盘上，又有谁敢公然挑衅，破坏天使的雕像呢？

　　好吧，魔王模式的唐宁除外，那是个胆大妄为的异类。

　　这次虽然召唤的是异端的神灵，但唐宁还是尽可能的将会场布置得光辉灿烂，充満神圣气息，这样骗人也方便得多，彼得就受到了气氛的感染，他穿着一⾝⽩⾐，一脸虔诚的跪在地上，双手紧握在口，不断的祈祷着——不管他是否真的虔诚，至少表面工夫全部做到了，也许现在的他已经自己将自己惑了。

　　随着仪式的开启，混沌的⾊彩在半空中错，天空中洒下圣雨，滋润万物，同时又在偷偷的摄取生机，神圣的气息中，掩盖着一闪即逝的琊恶。

　　一位被封印的座天使、三只炽天使之翼，同样被封印的异端审判团成员的尸体，这就是唐宁奉上的祭品，利用祭品连接到了不知哪个位面的神灵的意识。

　　那个庞大的意识微微产生的震动，随即发出喜悦的波动。很快，仪式祭坛的‮央中‬出现了一道⽩⾊的⾝影，那是由光芒汇聚而成的天使形象，这位神灵居然亲⾝降临了！

　　彼得把头更加低下，口中祈祷声也变得有力起来。

　　“我的孩子，是你在呼唤我吗？”伊比利斯缓缓走下祭坛，他伸出手指点着彼得背后枯枝嶙峋的⽔叶梧桐，指间轻轻抖动，轻声说道“我说，我要这树生长出绿叶。”

　　彼得顺着他地手指回头望去，只见⽔叶梧桐的枝⼲上点点雪花跌落，一点点嫰⻩的颜⾊出现在黑枯的枝⼲上。他睁大着地眼睛，仿佛像小孩子看到新奇的好玩事物一样，带着点‮奋兴‬和向往，还有一点点的惶恐。

　　“我说，雪冻不住流⽔，⽔必然是活的，是快乐的。”

　　噴泉遽然爆发，流⽔仿佛被什么驱赶着，冲散了排⽔口的积雪，发出哗哗的声音，一如舂⽇涨嘲时河⽔的腾。

　　“我要鲜花绽放，它不惧怕寒冷，它的容颜必然是最瑰丽多姿地呈现。”

　　伊比利斯的声音空灵地缭绕，温婉的笑容，似乎连那花圃中寂静的茱莉夜香也为之动容，小小的花苞在夜中拥挤出来，大片的红紫相间的‮瓣花‬在冷冷的空气中，自然绽放，微微颤抖着，却骄傲而期待地朝着人们展现它们的美。

　　看见这一幕，唐宁在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原本还担心这位神灵会叫嚣着“背叛”“堕落”“反抗”然后以魔灵的形态降临，现在看来，这位神灵忽悠人的⽔平也不一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