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七章 物是人非

　　林海回到晋城，首先回闫家是又用意的。他需要对晋郡的情况有所了解，而闫山是最好的人选。与闫山的攀谈中林海已经将晋郡的情况大致了解，对之前收到将军岭的信有了更深的理解。

　　晋郡自古便是风⽔宝地，地形优势使得外族⼊侵便的十分困难，西有⻩河天堑阻隔，东有太行山‮穿贯‬过儿，关隘易守难攻。晋郡可能不是粮食收获最多的，但却是最稳定了，旱涝保丰收，汾⽔养育着晋郡千百万的老百姓，⾜以自给自⾜。四皇子来到晋郡，郑雷带来的十万精兵定是年前筹建那批新军。之所以让山寨的将士合兵于晋郡中，便是要给四皇子建立一个稳定的班底。一个齐国两个朝廷。林海想到这里不由冷笑了下，受苦的全是老百姓，皇子争位果然是齐国的一个心腹大患。

　　天⾊渐晚，林海如同走亲戚串门一般，将闫府里的人拜访了一番，闫山命人准备了丰盛的晚宴为林海等人接风洗尘，大家⾼兴的喝了几杯。

　　宴席之后林海将方清与韩闯叫至屋內，此时这有他们三个，也是虎贲营里最为重要的三人，林海并没有什么忌讳，张口道“今天我大致把晋郡的情况了解了一番。郑风、郑雷两位将军都在晋城，四皇子也在。今儿就咱们三兄弟，我最为年小，如有什么话说的不妥，请两位大哥担待。”林海将今天从闫山那里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方清二人与林海相处了很久，第一次见林海这样严肃的说话。

　　方清淡淡的说道“林海有什么心理话你就说吧，毕竟大家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不会计较什么，虎贲营毕竟是你当家。”韩闯点了点头，咱同方清的话。

　　“好。方大哥为御林军郞将，韩大哥更是郑风将军的亲卫，朝廷的事你们比我懂得更多，将军令传回的信你们也看了。这分明就是要建两个朝廷，洛二皇子已经继位，四皇子在晋郡扎下了，与二皇子分庭抗礼。不论谁继承大位，不论谁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忤逆手段，但这终究是皇子挣位。他们手⾜兄弟相残，为了受苦是老百姓，为何跟我出生⼊死的兄弟要为他们卖命，齐国已经不是从前的齐国。我们出行前那是抵御外族，现在呢？”林海将他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方清跟韩闯陷⼊了沉思当中。

　　房间里三人都在沉默着，一炷香后方清抬起头说道“林海，你准备怎样办。”

　　林海沉声道“我还是那句话，大家兄弟一场，能从草原捡一条命回来不容易，虎贲营的将士多时燕郡‮弟子‬，愿意从军的便来晋郡，愿意过普通⽇子的便留在马场。山寨也一样。我欠郑风、郑雷将军的情，我会还。但我不欠二皇子也不欠四皇子，我不想牵扯到他们的事情中。”

　　韩闯说道“林兄弟，我老韩也是个慡快人。咱们兄弟的情归咱们的，但我是郑风将军的亲卫，郑风将军于我有大恩，这辈子他走到哪我便追随着。虎贲营的事你做主，我也同意你的办法。现在这纷的世道，什么大义不大义，皇子之间哪个没有私心，哪个会真心为老百姓。”

　　三人这‮夜一‬把话说开了，方清二人走后，林海久久不能⼊睡，他珍惜这份感情，但他知道不久后虎贲营便要分道扬镳，走上各自不同的路。就在这混混沉沉中，天⾊渐渐亮了，用了早饭后，林海、方清、韩闯三骑前往郡守府衙。

　　来到府衙门前，林海长长的出了口气，如何面对郑家对他来说是件十分困难的事，三人被门口的衙役拦住，林海说道“传话，虎贲营校尉林海前来复命。”

　　“三位稍等。”衙役进去通报。

　　不多时林海便见郑风亲自前来接，看到三人后，郑风说道“好样的，我没看错。”

　　进⼊府衙后，林海便看到郑凌浩动的跑了出来“校尉，你们回来了。”看到凌浩在这里，林海微微的皱了下眉头，心中有些不悦。但并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凌浩是郑家独自，出现在这里也不为过。

　　一众人又说又笑的进了府衙偏厅，郑雷闻讯赶来。“林海你回来，真没有想到。⼲的漂亮。”郑风兄弟二人也多多少少听说了草原上发生的一些事情，猜测可能是林海等人所为。

　　林海和韩闯将草原与突勒克对敌的情况讲诉了一番，每到林海出彩的地方，郑风郑雷眼神流中对于林海的成长十分欣慰，胆大心细，仗打的颇有章法。

　　“好，能回来便好，虎贲营的损失也不算太大，你们回来便是我们晋郡最精锐的存在。有平添了几员虎将。”郑雷说道。

　　林海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热情，之后郑凌浩也将山寨的发展向西的说了一遍，言语出明显有在林海跟长辈面前邀功的意思。

　　郑风说道“我早听凌浩说了，林海你这一手可谓是无心揷柳柳成荫。现在将军岭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突勒克人拿山寨的人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山寨如今兵強马壮，之前我便让凌浩送信回山寨，让他们配合晋兵统一行动，几次都取得了不错的战绩，让突勒克吃了不小的亏。前些人⽇子我给他们发信了，希望他们受统一调度，但他们说得你回话才能执行。”

　　凌浩说道“那些山寨的人不懂，我说了他们也不听，只见了林海哥的话才行得通，这下林海哥回来了，看他们还听不听调令。”

　　林海一直没有说话，方清心中有些无奈，郑家的人表现的越为⾼兴，林海心情越沉重，尤其郑凌浩的表现让方清都有些不喜。

　　方清开口问道“郑风将军，请问王爷府的侍卫没有跟随您一起来晋郡？”

　　郑风说道“他们把我送到晋城后便离去了，之留下了两封信，一封是给林海的，一封是给你的。”说罢，郑风将军命人去取信。

　　郑雷在不经意见捕捉到了林海的表情，让他心里一紧，林海的脾他最为了解，所以之后他一直没有说话，便是向之后跟林海好好谈一谈。

　　随后四皇子才姗姗来迟，林海等人起⾝行礼。

　　“参见四皇子。”林海不卑不亢。

　　“众位辛苦了，这一趟深⼊突勒克功劳不小，现在晋郡真是用人之际，你们能平安回来对于晋老百姓来说真是幸事。”四皇子侃侃而谈，虽然年龄不大，但气宇轩昂，眉宇间霸气初成。

　　“众位先行休息，我还有些事，凌浩你随我来。”四皇子将郑凌浩叫走了。

　　众人寒暄一番后，林海和方清分别将信传⼊怀中。郑雷将林海叫走了，韩闯又是郑风的人，方清⾝份特殊，从前是诚王府的人。所以先行告退，返回闫府，刚才的一幕幕让他着实有些不喜。尤其是⾝为御林军郞将，接触几位皇子的机会更多，四皇子这一年见得变化让他有些接受不了，四位皇子中，他最看好的便是三皇子。无论从学识还是从心上都要比其他三位皇子強的多。大皇子沉稳但牵扯太多梁国的事，二皇子心机深，跟大皇子明争暗斗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四皇子聪敏异常，早在洛皇家学院便在军政两方面表现出过人的能力，得到很多大学士和朝中‮员官‬的赏识，又有郑老这层关系在內，得到不少人的支持。但年龄小并没有现在这般锋芒毕露。

　　林海与郑雷缓缓质后花园，郑雷寻了处安静的地方静静的说道“刚才我瞧你便心事重重，说说你的想法吧。”

　　在郑雷试图跟林海谈心的时候，郑风也在跟韩闯谈论着“林海在虎贲营是特殊的存在，他的一言一行能左右大多数人的决定。”韩闯说道。

　　“虎贲营现在处于何处？”郑风问道。

　　“在延安郡，为掩人耳目林海建立了一个马场。现在虎贲营可谓人才济济。”韩闯说道。

　　此时四皇子进了郑风的书房，看到二人正在攀谈，便随便坐了下来“你们继续。”

　　“收到将军岭的来信后，林海很难抉择。他对现在齐国的现状有些心灰意冷，有急流勇退的意思。”韩闯并没有将林海原话说出来，含蓄的将意思表达清楚。

　　“那虎贲营和山在他打算怎么办？”郑风问道，对于林海的怪异表情他不是没有看到，否则也不会找韩闯单独谈。

　　“林海不会阻拦大家的，愿意继续从军的就从军，不愿意从军他会给众人讨个活法。”韩闯如是说道。

　　四皇子此时揷话道“我听凌浩说，山寨囤积有大量的财富。现在晋郡正是关键时期，这写财富会起到决定的作用。”

　　“林海对钱并没有贪恋，四皇子多心了，不过他肯定要将钱分了，散给大家。这是林海的习惯。虎贲营的将士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确实极其信任。”韩闯说道。

　　郑风沉思了下“事情不好办。不论山寨还是虎贲营都是中坚力量。”

　　“林海很念旧情，他说亏欠郑家的会给您和郑雷将军一个代。”韩闯为林海说着好话，林海的为人他极为清楚。

　　“哼！”四皇子冷哼了下“如果因为他一人我们便要损失这么大，那便将他除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