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得饶人处且饶人
“噗!”
一口稠浓的⾎噴出,无痕的脸⾊刹那间变的惨⽩,似败絮一般从屋顶抛落而下,没有一丝着力点般,轻飘飘落下。
连再次运起轻功都做不到。
“臭老头,好狠的一掌…”空中,不经意的扫了⻩裳一眼,此时的他可要比无痕伤重的更多,一柄长剑揷在他的左口,从口的位置直穿揷而过,还在微微的颤动着,如此重的伤势…
几乎是宣判了死刑,那可是心脏啊!
⻩裳低头,瞪眼望着颤动的长剑,又缓缓抬头望向飘落的无痕,再看向天空,神思飘渺“想不到,四十年后,我还是没能上得了光明顶,家族的大仇到此而终了。”嘴角泛起苦苦的笑。
夹着嘲弄,似是在嘲弄自己,又是嘲弄这造化弄人。
四十年的辛苦钻研,无⽇无夜的研习武学,解破武功,出山原是为了复仇,可没想到,没想到在死在了这皇城之中。
“最起码守护了皇上,值吧!”⾝体缓缓的软倒而下。
赵韵愣愣的看着这一切,眼中全是不信的光,那么強悍的师傅竟然败了,败的一塌糊涂,败的⼲⼲净净。
在两人决战的那刻,她就来了,目睹了生死的那一瞬。
“师傅…!”哀呼一声,向⻩裳扑去。她不是冷⾎地动物,对这传自己武功,一心守护皇室的老师,她心中有着无尽的感,也有对他的崇拜,在这一战未开打时,她原本以为⻩裳就是天下第一的。
天下第一啊!多么动人的字眼。
一把扶着了缓缓软倒的⻩裳。赵韵急切地呼唤着“师傅,师傅,您不要吓我啊!您不能睡,您不能睡啊!…您还没教完小韵武功呢,您还有家仇没报呢,您怎么能就这么睡了呢…”
⻩裳嘴角溢出⾎迹,惨⽩着脸颊。虚弱的笑了“公主殿下,小臣。小臣,没有能,能挡,挡住他,小臣无能,无能啊!咳咳咳!”又是大口的鲜⾎溢出,骇的赵韵心一阵的颤抖,要他别再说话。
一向服从的⻩裳似是没听道。微偏转了头,看下下面。缓缓道:“想不到,想不到四十年的江湖竟然出了琊神这样的人物,四十年地苦功竟然比不得他不⾜二十年的修为,哈哈!如此天才人物,我,我⻩裳败的不怨,不怨…”说着,似是失去了神识似地,缓缓的合上眼去。
望着下面摔落的琊神。赵韵心苦涩。他到底是怎样的怪物啊!感觉到⻩裳变化的赵韵赶紧收回了目光,又是一阵急切的呼唤。
无痕无力的躺倒在地面上。
幸亏两人的打斗将周围地士兵全给惊走了。此时也没人来趁他病,要他的命了,否则琊神可能就要冤死了。
⻩裳地这一掌相当的狠,震伤无痕的奇经八脉,似乎连…无痕不敢肯定,反正情况是很不乐观。
“臭老头,你终于死了吗?”无力的息着,听着赵韵那凄厉的呼喊,无痕心中却没有一丝喜悦。
这老头是一个值得他尊敬的对手,也值得他全力出手的对手,如果不是⻩裳不适用他的剑法,可能死的人就是他了。对于杀死一个这样地对手,无痕无法让自己欣喜起来,哪怕两人曾经是敌人。
“如果,如果你不是这么迂腐该都好,可惜…”轻轻叹息一声,缓缓地想要让自己站起“咳咳!”又是牵动了伤势,腿一软,再次瘫倒在地“臭老头,你狠,你狠,死了也要给找⿇烦。”
心下有些忐忑,他此时无法查探伤势如何,可是他也知道不容乐观,至于到底到了怎样坏的境地,还要查探后才知…
“他死了?”
魏玄成傻傻地站在原地,⾝后站着十几个明教⾼层,面面相觑,他们要防范,要对付的人竟然就这么死了。
几个老者悄悄的松了口气,对付⻩裳,他们一直不乐观,当年的一战给他们留下了太深刻的记忆,至今都有些心颤了,他万万没想到強大无比的⻩裳竟然就这么死了,脑海中回忆过以往的一幕幕场景,杀戮,⾎腥,孤独,都是因为那个躺倒的人。
“不,不能就这么算了,就算是死,也要将他给挫骨扬灰…”⾎红漫起在魏玄成的眼中,渐渐将他心底所有的良知都给庒灭,什么死者已矣都被他方在了⾝后,心中有的只有仇恨。
刀起,脚下一踏地面,往⻩裳所在的屋顶扑去。
“教主…”众人不知道他要去⼲何,不过看到他那刀⾝上不时滑过的⾎红,顿时都知道了,神⾊默然。
魏玄成的这种狂疯他们不是不知道,不过已经快有十来年未曾出现过了,没想到今天再次出现了。秦左使叹息一声“教主心中的仇恨太深了,不亲手杀了他,或者没人帮他解除的话,唉!”
无语,其他人都是沉默的,担忧的看着那扑空而去的⾝影。
“你是谁?要⼲什么?”赵韵厉喝一声,狠狠握紧了手中飘带。今天来到皇宮的可都是⾼手中的⾼手,由不得她不紧张。
魏玄成⾎红着眼睛,冷冷的瞪视着躺倒屋面的⻩裳,理也没理会她,寒声道:“女人,让开,否则一起死!”
⾝形还在飞速的扑近。
顺着他⾎一般的目光,看到⻩裳,赵韵顿时明⽩了,原来是师傅的仇人,抬头怒道:“我师傅已经死了,死者已矣,百世皆休,你还想要怎样?”手中的飘带已经是卷了出去,想要将空中的魏玄成击下去。
魏玄成眼神一寒“女人,找死!”
刀似⾎光,凄风四起,匹练一般横空而下。
原本就松动了的琉璃瓦片在带动的劲风作用下,纷纷滑下了屋面,哗啦的碎了一地,也没人心疼了。
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赵韵面⾊惨变,这人本就不是她所能够抵挡的,最起码现在的他不是她所能够抵挡的,即便她随着⻩裳学了一段时间,但武功又岂是短时间內的事情。
想要退,可⾝后就是她师傅。
一咬牙,只能催而上。
“轰!”不小的击撞声,碎纱飞舞。赵韵⾝体巨震,蹬蹬蹬急速后退了十来步,在结实的殿顶上踩出一个个的坑洞,神⾊惨淡,丝丝⾎迹溢出,手中长有几丈的丝带剩了不到一尺来长,手中还握着个带尾。
“怎么会有这么多⾼手的…”她想不明⽩,江湖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快了。
击退了她后,魏玄成没再理会这女人,望着似是安静睡着了一般的⻩裳,眼中的⾎光更盛,他似乎看到了那个童年,自己的⽗亲背着自己満山的跑,⺟亲在他的耳边呼唤着“成儿,成儿…”
只是一切都在那一天后变了,⽗亲一去不归,死了!
⺟亲忧伤而终。
原本幸福的他称了儿孤,天地间就只留下了他一个一般,恨在心中深深的扎,为了⾎仇,从此那个天真的少年不见了,多了一个狂疯的少年,杀戮的少年,⾎腥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你,该死!”⾎刀狠狠的斩了下去,似乎看到了这个杀⽗的仇人,这个差点灭了明教的仇人在他的面前求饶了,狂疯的笑了“你求饶也没用,求饶也没用,还我⽗亲来,还我⺟亲来…”
失去了以往的冷静,有的只有狂疯。
见这个莫名的中年男人要碎尸,无痕原本心中是有些愤懑,不过他此时自⾝难保,无能为力,此时听的这人的狂疯呼喊,顿时想到了一件事情,明教不就被⻩裳差点灭绝过一次吗?
那么⻩裳就是那次杀的他的⽗⺟吧!到是有些同病相怜呢,嘿嘿的苦笑,虽然依旧不认同这中年人的做法,可也怪不起他来。
漠视吧!反正不关自己的事情。轻轻的,无痕阖上了眼眸。
明教众人眼中的担忧更浓了,这教主不会变成…
“不!”赵韵眼睛⾚红着,拼命着挣扎起来,狂疯的扑了上去,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师傅的遗体还被人侮辱。
刀,飞速的落下,眼见就要将⻩裳的遗体给切成碎片,赵韵本就来不及阻拦,可是⾎刀却突兀的顿止了,就是那么突然的顿止在了空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一般,可是刀下什么也没有。
众人皆是一愣,魏玄成更是面容大变,他知道这不是他停下的,而是刀⾝上一股突然到来的劲力将刀给停下的,无论他怎么加力,⾎刀就是一动不动,像是生了锈,卡在了槽中一般。
“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苍老,飘渺的声音突兀的想起在空中。
无痕突兀的睁开了眼,震惊的望着天空“这又是哪个老不死的出来了,不会这么凑巧吧!”
这声音他从来没听过。
所有人都是愣了,脸面更不相同,有欣喜,有苍⽩,有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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