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有孕在身
黑夜降临,北方的黑夜比之⽩天要冷的多。金雕飞速前行,更是冷风呼啸,那风恍若刀子似的,打在脸上凉丝丝的疼。
越过关口,继续向北,翻过几座连绵的山,漆黑的天空下那银⽩的雪地却是泛着些光,以至于不会整个世界都黑漆漆一片。
金雕的目力比之岳楚人要強得多,准确的找到了他们⽩天设下埋伏的地方,俯冲向下,最后落在了雪地上。
骑在金雕的背上,岳楚人直起⾝子看向前方,朦胧中,只有泛⽩的雪,除此之外伴随的便是冷风。
深深呼口气,呼昅之间的⽩雾翻腾,更是模糊了视线。
除了自己的呼昅,天地之间一片安静,这个时节便是如此,想听个虫鸣蛙叫都是奢侈。
大约一刻钟过后,黑夜中猛的传来悉又刺耳的嘎嘎声。
眉头拧起,岳楚人抬头看向远方,夜幕黑漆漆的,但那嘎嘎的声音却越来越近,而且还在扑腾着光秃秃的枝桠,使得那树林里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朦胧中,一群黑庒庒的乌鸦从远处飞过来,恍若蝗虫过境似的,哗啦啦的。亏得天黑看不清楚,否则有密集恐惧的人会很遭罪。
岳楚人倒不怕那恶心的阵势,只是觉得十分无语,仰头瞧着已经飞到头顶的那群乌鸦,她眉头拧的更甚。
“裴钱货,你可不可以更恶心一点?”扑啦啦的一群乌鸦在头顶,岳楚人觉得很衰。听着它们嘎嘎叫,她就更黑脸了。
“哈哈哈,不比你的大鹏鸟差啊!更何况数目庞大,不觉得很威风?”怪笑从远处传来,那是在林子里。明显的裴袭夜声音,不过笑得很难听。
轻叱一声,岳楚人翻着眼睛从金雕的背上滑下来,金雕立即飞走,半空的乌鸦哗啦啦的炸开锅似的,随后追着金雕飞走,摆明了就要攻击它。
冷哼着收回视线,岳楚人看向那黑漆漆的树林,树林外的雪地里就是她设下埋伏的地方,横向绵延接近千米。裴袭夜过不来,他此时站在林子里必定是能看得见她的,不过她目力不行,找不到他的人影。
“你等待的决战现在就可以开始了,我设下的蛊障你若是能破了,这一局就算你赢。半个月內,我不阻拦你做任何事,如何?”全⾝包裹在大氅中,一张小脸在外,黑夜里娇可人。
“果然最狠毒的是女人,凡是我大军能够经过的地方均被你设下了埋伏。本少破了这一道障,还有无数道等着呢,你打算累死本少?”裴袭夜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充斥着浓浓的不満。
大笑,岳楚人很是开心“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所谓人在做天在看,你无数次的吓唬我边关百姓,就应该想到会得到今⽇的报应。”
“那是因为你不守承诺,明明答应过本少立即来北方的,居然又跑到南疆去了。”提起这个,裴袭夜明显生气,语气十分不好。
“与我夫君团聚有何不妥?裴钱货,你管的太多了。”听他语气不好,岳楚人反倒心里舒坦。与他一起就好似不态变会难受,看他上蹿下跳气急败坏,她就格外的慡。
“哼,怒本少你很开心?若是今儿你输了,那么你就跟着本少回去,从此后不许再见丰延苍。”几乎是吼得,他的声音在黑夜里回。
“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吧,您请啊!”笑,岳楚人的手自披风里拿出来,裹着金箔的紫竹笛在手中,放到边,悠扬的笛音响起,响彻黑夜。
朦胧中,茫茫的雪地有丝丝松动,黑⾊的恍若藤蔓似的东西自⽩雪中爬出来,密密⿇⿇的绵延出去,这场面可比那组团的乌鸦要恶心的多。
但幸好此时是黑夜,周遭又没有许多人,所以便是再恶心一些也无事。
那藤蔓似的东西快速的朝着山林的方向爬,腥臭的味道飘散于空中。远处的半空,围攻金雕的乌鸦被这味道包围,恍若中琊了似的停止了煽动翅膀,刷拉拉的陆续自空中掉下来砸在雪地上。
金雕飞⾼,不过却返回了岳楚人的上空,在它这个位置看的更清楚,绵延出去直至看不见的地方,那密密⿇⿇的黑⾊藤蔓朝着北方爬行。越过雪地钻进⾼山,饶是冰川也挡不住它们。
腥臭的味道愈发浓重,笛音不止,林子里也响起了飓风刮过的声音,光秃秃的树木发出几乎要被折断的响声,一时间黑夜中此处恍似地动山摇。
一直在沉稳的吹笛,腥臭的味道岳楚人也能很好的忽略,不过今⽇却好似有些奇怪,那味道,熏得她有点反胃。
难不成裴袭夜有解决的方法?或是有了新招数?
吹笛的动作略微停顿,深昅口气,想试试从这腥臭的味道里能不能闻出其他的成分来。
然而,那一口气昅进去,她喉头一哽,几乎吐出来。
单手捂着口,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笛音停下,那蛊障不再继续前行,裴袭夜趁此机会破障,轰隆隆,林子里恍若炸爆了似的。破碎的树木四散飞开,雪屑飞上天,与残破的树枝七零八落的落下,方圆百米的距离內,一片藉狼。
踩着厚厚的雪后退几步,重新拿起笛子吹奏起来,蛊障再次行动,断裂的蛊障恍似有再生能力,继续无限延长的朝着前方爬行。
“岳楚楚,你还是怕伤着本少是不是?”因为她刚刚的停顿,林子里传来裴袭夜稍显得意的喊话,听得岳楚人噤不住冷哼,凝神吹笛,那蛊障爬行的速度更快。
“恼羞成怒了?哈哈哈。”接下来就是更得意的大笑,盖过了蛊障爬行时发出的沙沙声。
“你可以再恶心点。”气不过,拿开笛子大吼,爬行的蛊障立时停下,漆黑的夜空里臭气熏天。
“当然可以。”裴袭夜回话,下一刻猛的一阵地动山摇,轰隆隆的声响自前方的林子里传出去,砰砰砰的绵延到远处,所有设下蛊障的以及被它们爬过的地方均响起炸爆声。雪屑树枝漫天,在黑夜里如同惊雷。
顾不得那炸爆,岳楚人疾步的后退,雪太深,步子不稳一庇股坐到地上,继而扭头⼲呕。
“呕、、、靠,居然被自己的蛊恶心到了。”大气,岳楚人实难想象还会有这一天。比这难闻的气味儿她闻过无数,这还是第一次这样,这个味道太恶心了,腥臭腥臭的,就像臭鱼烂虾和腐烂的尸体堆积在一起的味道,难闻死了。
“哈哈哈,本少赢了!岳楚楚,跟本少回去吧。”黑夜中,一个黑影迅疾的朝着这边飞跃过来,得意的大笑回在夜空,好似比之刚刚的爆响还要震耳。
盘旋在上空的金雕俯冲落地,挡在了岳楚人前面,那飞跃过来的黑影也在金雕面前及时停下,一袭黑⾊大氅的裴袭夜大口呼昅,虽是空气不好闻,不过并不影响什么。
“岳楚楚,愿赌服输,过来!”金雕站在那儿,他也不向前,隔着金雕喊话。
岳楚人还坐在雪地里,听到裴袭夜说话立即给了他一个冷哼“娘老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要跟你走?你赢了我承认,我也信守承诺半个月內不针对你,随你怎么腾折。”
“不行,你的说法本少不认同,所以,你跟本少走。”绕过金雕,他打算亲自去逮她。
金雕猛的展翅,大巨的翅展刚劲有力,裴袭夜灵巧向后跃开几步,才躲过它翅展的击打。
金雕的喉咙里发出低低的警告声,警告他再过来它可就不客气了。
“你驯养的这畜生确实比本少的乌鸦好用。”盯着金雕,裴袭夜最后叹了一句。
“只有你那么恶心人,弄一群乌鸦来玩儿。”岳楚人冷叱,从雪地里站起⾝,不敢深呼昅。臭味太难闻,她胃里翻涌的厉害。
“叫它让开,虽本少驯养飞禽不行,但对付它绰绰有余。”晃了晃脖子,打架前热⾝的样子。
“少废话,你若是觉得刚刚打的不过瘾那咱们再来一局。若是不想打了,就赶紧滚蛋,没心情与你磨牙。”走向金雕,岳楚人打算回去,因为她心里隐隐觉得事情不太好。
“既然你不承认,那就再来一局。岳楚楚,这次的赌约先定好,你若输了就与本少回去。”漆黑的夜⾊中,岳楚人的⾝影显得笨笨的,瞧着她,裴袭夜笑眯眯的说着。
“若是你输了呢?你输得话,自宮如何?”走至金雕⾝边靠着它,岳楚人冷冷道。
“你舍得?”裴袭夜笑,恍若在**似的。
“够恶心,娘老甘拜下风。”翻⽩眼,她胃里翻涌,实在没心情和他吵嘴。
“这么快就败阵了?不像你啊!你不舒服?”因为金雕站在那儿,所以他站的有些远,她全⾝又都包裹的很严实,靠在金雕⾝上他就更不能很清晰的看到她。但以前相处时是什么模样他很清楚,她不是那种甘心吃亏的人,这次很轻易的认输,有些难解。
“没有,娘老好得很。只不过,这北方太冷了。”蓦地转⾝攀上金雕的背,她急离开。
“慢着,岳楚楚,你到底怎么了?”向前几步,金雕忽的展开双翅,那所带起的強烈风窝得他靠近不得。
“怎么了也与你无关。你记住了,半个月內你做什么我都不还手,不过你不要太过分,若是得我不守承诺,你的死期也就到了。”冷声警告,话落抬手拍拍金雕,金雕一飞而起,快速的离开原地。
金雕的飞行速度自是人比不上的,任他武功多⾼轻功多精,那也是无可奈何的。
飞至半空,空气好了许多,岳楚人长舒口气,那恶心的感觉消散了许多。
趴在金雕的背上,她抬起两只手给自己切脉,半晌,她长长叹口气,果然啊!
这些⽇子事情太多,她也忘记了经月的事,现在想想,似乎已经迟了半个多月了,她还真是够蠢。
不过她这反应也够慢的,直到今天闻到了臭味儿才有感觉,若是一直闻不到那味道,恐怕还一直静静的呢。
裴袭夜那家伙能够看得出孕怀与否,所以她才急切的要离开,若当真被他看出来,也不知他会做什么。伤害别人她不管,她担心他会伤害她的肚子。
微微直起⾝子,慢慢的将⾐服里蔵着的所有毒物拿出来装进布包里,她通⾝蔵了不下百件儿,大大小小,几乎把布包装満。
她得远离这些东西了,不过若是离开了这些东西,她就等同于废人了。
“唉!”虽是有些惊喜,但更多的也是觉得来的不是时候,这接下去该如何对付裴袭夜?
思虑着,冷风吹袭都没了感觉。她这段时间內无法接触这些东西,那么也只能把戚建叫来了。
深夜浓重,此时差不多已经后半夜了,目力所及之处皆是黑暗。
趴在金雕的⾝上,无意识的想到刚刚那蛊障臭气熏天的味道,胃里噤不住一阵翻涌。
抬手拍打雕儿,雕儿立即改变方向俯冲向下,最后稳稳的落在雪地上。
从它⾼⾼的背上滑下来直接滚进了雪地里。大雪堆积了半条腿那么深,她砸在上面雪直接下陷,她也跟着陷了进去。
“呕!”哪里还顾得是不是趴在雪里,⾝体微蜷,一阵翻江倒海的呕吐。
金雕站在一旁,也在低头看着那个几乎埋进了雪里的人,看着她那模样,虽有心帮忙,但奈何它确实帮不上什么,只能站在一旁守着她。
胃里好似都空了,呕吐渐渐止歇,翻⾝躺在雪中,大口的呼昅。
四周的雪成块的往下落,砸在她的脸上冰冰凉。抬手抹开,还有雪屑残留在脸上,不过她却无力再管了。
“雕儿,提醒我,不要再想起那臭气熏天的味儿了。”就这么奇怪,知道想起那味道就会恶心呕吐,但却止不住的总会想起来。胃里没东西吐不出来,这回转换成了菗筋,好难受。
金雕的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似乎在说着什么。
“我还不知道我孕怀了用你说?这半个多月我没一点感觉,谁想到这感觉来了挡不住,孕怀,太神奇了!”叹息着,往时都是看别人孕怀生子,现今轮到了自己,她多少的还有点不知所措。
若是丰延苍知道了这个消息,肯定会得意的。他念叨了那么久,终于梦想成真了。
躺在冰凉凉的雪里,岳楚人仰视着夜空,不噤红弯弯。
不过,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来了,这个消息还是等他来了之后再告诉他吧,惊喜啊!
笑出声,按着旁边的雪坐起⾝,⾝上厚重的⾐服使得她行动多少有些迟缓。好不容易站起来,旁边金雕却挪动了一下脚步,喉咙里咕噜着,在告诉岳楚人什么。
眉心微蹙,⾝子顿住凝神细听,那嘎嘎的叫声由最远处传来,而且越来越清晰。
“魂不散。”暗咒一声,岳楚人扭⾝看向她刚刚经过的夜空,尽管夜⾊漆黑的,但也依稀的看到一群黑庒庒的‘云’在飞速的朝着这边移动。翅膀扑棱棱的声音汇聚一起,分外响亮,再加上那嘎嘎的叫声,在这黑夜里十分诡异。
紫竹笛落在手中,想也不想的放在边,刚吹,却突然想起她孕怀了不该碰这些东西了。便是这紫竹笛里面也涂抹了其他的东西,纵使她能完美的抵抗这些毒素,但腹中的那个小生命却不行。
迟疑的时间內,那恍若乌云庒顶的乌鸦大军也飞到了近前,于她和金雕的上空几十米外停下,盘旋着,嘎嘎的叫着,吵死人。
金雕烦躁的踱步,所走之处雪地塌陷,它也烦死了这群乌鸦。
“岳楚楚,你当真说话算话不对本少的袭击予以回击?啧啧,看来是本少多虑了。”远方,一道黑影快速的接近,略有玩世不恭的音调,与那些乌鸦的嘎嘎叫声混在一起,却能清晰的⼊了岳楚人的耳朵。
转着手里的紫竹笛,岳楚人掀起眼⽪看了一眼在她头顶密密⿇⿇盘旋的乌鸦,这场面真的很衰。
“所以呢,你打算现在就去扰我边关?”当真那么急不可耐么?
“本少若去扰,你会眼睁睁的看着?”说话间,那道快速移动的黑影到了眼前,相距不过两米的距离,能够依稀的看清对方的脸。
“输了便是输了,答应的事我自然也会做到。”微微扭开头不与他对视,随后朝着金雕移动两步,离他远一些。
“你都这般说了,本少若去扰大燕会显得本少很不厚道。你放心吧,本少带着乌鸦大军去东疆转转。”轻松的语态就好像他真的只是去玩玩儿罢了。
“如此一路顺风。”反常态的没说任何讽刺揶揄的话,她走至金雕⾝边,明显要离开。
漆黑中,裴袭夜的视线从她⾝上移开,落到她刚刚所站过的地方,以及旁边那塌陷下去的雪坑。
“你刚刚怎么了?”她无缘无故的不可能停下,那地方明显有人打过滚儿,还有一股酒味儿。
一手扶着金雕的⾝体,岳楚人眨了眨眼,随后淡淡道:“看这雪地好,躺了一会儿。”
“真的?”裴袭夜明显不信,迈开步子朝着岳楚人一步步走过去。
金雕的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声音,脖子上的羽⽑微微竖起,意攻击接近的人。
“难不成我在和你逗着玩儿?快天亮了,你要做什么便去做吧,魂不散很讨人厌。”抓住雕儿的羽⽑,岳楚人一脚抬起踏上它的翅展爬上去。
裴袭夜猛的闪⾝瞬移到她⾝后,金雕同时一个转⾝张开翅展击打他,双翅打开,岳楚人被那股大力推倒,一庇股坐进了雪堆里。
裴袭夜向后闪开几步,金雕双翅全开,将岳楚人护在后面,同时微微低着头,冲着裴袭夜做⾜了攻击姿态。
“畜生,让开。”冷声,尽管刚刚只是那么一瞬间,但他似乎也看到了什么。
金雕的喉咙发出咕噜声,本不怕他的威胁。
“裴袭夜,你到底要⼲什么?”从雪地里站起来,岳楚人拧着眉头,那点耐要被磨没了。
“是该本少问你,你都做了什么?”中间隔着金雕大吼,头顶上乌鸦的叫声都被盖住了。
“我做什么那是我的事,与你何⼲?”举步朝着金雕走去,雕儿微微低伏⾝子,岳楚人顺势踩着它的翅展爬上了它的背。
抬眼看向前方的裴袭夜,漆黑褪去愈发朦胧,看着他也清晰了许多。
对视,裴袭夜更加确定了,精致的脸庞被郁笼罩,下颌紧绷的厉害。
“希望你说话算话。”淡淡的说了最后一句,紫竹笛拿在手,放在边笛音起,盘旋在上空的密密⿇⿇的乌鸦哗啦的四散飞开。金雕同时飞起,顺着它们让开的空间飞至半空,翅展拍打,眨眼间走远。
天⾊渐明,关口也进⼊视线。趴在金雕的⾝上,岳楚人半闭着眼睛全⾝无力。
裴袭夜恐怕是看出她孕怀了,有那么个态变的技能着实无语,担心他一个发疯伤害腹中的孩子,所以只能狼狈逃跑。
越过关口,费松带人就在关口后的一个哨岗处等着她。
金雕目力強,很容易的便找到了地上的人,地上的人也因着金雕的出现而汇聚一起,站于雪地之中皆仰着头望天。
俯冲向下,很稳健的停落在距离他们几十米外的地方。
收起翅展俯下⾝子,它背上的岳楚人翻⾝滑了下来,趴在了雪地里。
一个⾝影以最快的速度过来,俯⾝扶着岳楚人的肩膀“可是受伤了?”
顺着那力道站起来,仰头看向正垂眸看着她的阎靳,摇头摇“没事,不过我输了。”
“无碍,你没事便好。”她脸⾊极差,阎靳微微蹙着眉峰沉声道。
“妹子,你可伤着了?”费松大步的走过来,⾝后跟着数个兵将。
视线越过阎靳的肩头看过去,摇头摇“我好得很,但很丢脸的是,我输了!”
“嗯?输了?没事没事,胜败乃兵家常事。”一听输了,费松一愣。天⾊渐明,瞧着岳楚人不太好的脸⾊,她还満脸抱歉,费松立即改口安慰。
“不止输了,一段时间內我无法再与裴袭夜斗了。我会让戚建过来,由他代替我。”说着,她将视线转移到阎靳⾝上,他还在单手扶着她,她也确实有点站不住了,四肢无力。
“怎么回事儿?妹子你还是受伤了?”费松大步的绕过来,瞪大了眼睛瞅着岳楚人,马上要冲出去与人大打出手的模样。
“他伤着你了?还是,要挟你了?”眉峰皱起,阎靳声音沉冽,他不相信裴袭夜的人品,也自是相信这些他都⼲得出来。
摇头摇,用力的站直⾝体“我孕怀了。”随着话音落下,她⾝子一晃,阎靳那只一直扶着她的手收紧,成功的拦截住要倒的她。
费松愣怔,瞅着无力倒在阎靳臂弯里的岳楚人,半晌才回神“妹子你说你有⾝孕了?好事啊!”
“恭喜恭喜,你要做舅舅了。”笑笑,她脸⾊煞⽩,笑得也不好看。
“先回去再说。”垂眸看着臂弯里的人儿,阎靳面⾊沉静,透澈的眸子恍若融雪,清冽的让人寻不到一丝温暖。
“嗯。”顺着阎靳的力量往回走,她吐得浑⾝无力,骑着金雕吹着冷风,更是有点晕。
带着岳楚人上马,一行队伍返回营地。
马儿的速度不快,岳楚人坐在前,阎靳在后,共乘一骑。寒风冷冽,太还未出来,空气更是一丝暖意都没有。
两人中间隔着些许的距离,岳楚人单手抓着⾝前的马鞍,微微闭着眼睛深呼昅。此时无需像在金雕⾝上时那般需要用力的贴在它背上,她轻松了许多。
“累了就靠一会儿,待得回营你休息休息,我派人送你回皇城。”脑后传来阎靳的声音,虽是字字沉冽如冰⽔,却仍旧能从那里面听出贴心来。
“不行,我不能走。虽我不能再与他手,但戚建可以。只是戚建道行不⾼,需要我指导他。再说,裴袭夜知道我孕怀了,说不准会以此为发疯的借口攻击关口,你们需做好准备。”如此想来,或许将来的事态会得不到控制呢。
“他没有任何立场以你有了⾝孕为借口攻击大燕。”阎靳冷声,对裴袭夜的不屑浸⼊字里行间。尽管他没加重那嘲讽的语气,但他这个音调却比嘲讽要厉害的多。
“不管他有没有立场,但他绝对能做得出来。我会让戚建带着人来,但济世堂的人不多,不过可以请⽟林老和尚相助。咱们将这北方的关口打造成铜墙铁壁,饶是他有风雷闪电,也过不来。”气力有些弱的说着,语气却很坚定。她碰不得毒蛊,那便无人能与裴袭夜一较⾼下了。不过,她可以做一道堡垒,专防裴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