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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温柔,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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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我若是不归顺他们,他们就会杀了我?”整理了一下丰延苍的话,岳楚人觉得他就是这个意思。

  “巫教教徒被南王收为己用,并且与宁誉皇后勾结对付本王与五哥一⼲阻碍他们的人。你是七王妃,若不能为他们所用,必会杀了你。”握着岳楚人的手,丰延苍一字一句很认真的说道。

  岳楚人动了动眼睛,随后嗤笑一声“‮娘老‬还怕了他们不成?能来就来,怕了他们我就不姓岳。”简直是笑话,她怕谁?

  看着她豪气万丈,丰延苍也忍不住笑“知道你不怕,但明易挡暗箭难防,巫教中不乏⾼手,你⾝无武功,恐怕会吃亏。”

  “说的也对,你们这些古人的武功的确厉害,飞来飞去来无影去无踪的,还真是防不胜防。有金雕在我⾝边倒是不怕,我也不会走,一时半会儿的,不会出岔子。我会自己想办法的,你不用担心。”拍拍丰延苍的肩膀,岳楚人很是淡定。

  “你真的不怕?”站起⾝,丰延苍面对着她,凤眸含笑。

  岳楚人微仰着下巴瞅着他弯起眼睛“在我的字典里就没有怕字。”从小到大,每⽇与毒物相伴,她怕什么?

  “女中豪杰。”抬手,动作轻柔的卷着她肩颈处的发丝,丰延苍轻笑道。

  “错,女丈夫更为贴切。”把他的手扒拉开,岳楚人豪气凛然。虽面⾊一片坦,但心跳却紊了两拍,因为丰延苍的举动,不知为何的,她会觉得有点怪。

  丰延苍很坦然,似乎碰触她的头发如同碰自己的一样,无丝毫不适。

  “还是不要轻敌,这巫教以前我们并不了解,只是在一些民间传言江湖野史上看到过这个名字。自从太子府上出现那个术士开始密卫就一直在调查,愈发肯定他不是普通的道门术士。后来前去查探的密卫相继失踪,五哥‮出派‬亲卫,戚建中招,我们才意识到那术士的来历不凡。直至我们大婚后,在南疆的密卫查到一些蛛丝马迹,本王‮出派‬精卫去查,终于摸到了百多年前消失的巫教影踪。尽管他们现在教众很少,但对付普通人绝对轻而易举。”温和的看着她,丰延苍的语调却有些凉薄。

  岳楚人静静的听着,在他话落后她角弯弯的笑了笑“你也无需再为这个发愁了,有我在,怎么也不能看着你被他人欺负不是?太子府里那个什么大师你更不用担心,那就是个半吊子,对付他我用一手指就够了。眼下他们盯上了我,那就尽管来,但我保证他们有来无回。”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本王不多说了。不过万事小心为上,在这寺里也不要随意走,本王会派戚峰等人⽇夜保护你的。”相较于岳楚人的无畏,他此时倒是显得有点瞻前顾后。

  岳楚人歪头浅笑“你打算哪天回去呢?是要等一切都尘埃落定?”想必是好消息不断,因为丰延苍看起来心情很好。

  丰延苍微笑,看着她眸光柔和“待得你的事情做完,我们就回去。四五天的时间,⾜以让本王这个久病⾝的人听到皇城的风声了。”

  岳楚人眨眨眼,微微倾⾝靠近了他“你还打算装病?其实我一直没问你,你和你⽗亲到底感情如何?”这种集王权富贵于一体的家想必是没有那么多亲情的。

  “感情如何于任何事有不妥么?于本王而言,他就是⽗皇。”丰延苍的笑多了几分淡漠,这是他心底的答案。

  “所以他的存在都不及五哥。”岳楚人轻叹口气,想想那个皇上还真是失败的。生养了一堆的儿子,但都在算计着他的位置。

  “他与五哥又怎能做比较?他是⽗,五哥是兄。”丰延苍的语气甚至带着几分冰冷,无论是谁,他恐怕都没有太多的感情。但二十几年的过往集不是虚幻,每个人都在他心里留下痕迹,只是轻重的问题罢了。轻的,他不会过多关注,重的,他会尽心扶持,其实他简单的,起码,岳楚人在瞬间就了解了。

  “嗯,我懂了。”点点头,岳楚人觉得她懂了这个古人的內心。可能在别人的立场上来说他有些冷⾎,但是她很赞赏,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尽管需要费些心力,但对得起內心。

  整个下午,岳楚人都在禅房里‘伺候’那假和尚。一众的护卫站在院子里听着不断从禅房里传出来的撕心裂肺的吼叫,不噤也跟着痛,想必那假和尚很想马上就死。

  丰延苍开始时陪着岳楚人也在禅房之中,后一刻钟过去后从里面出来再也没进去。

  一众护卫在丰延苍出来的瞬间看到他脸上明显浮起的轻松之⾊,更加肯定里面现在是惨绝人寰。想想王妃一个女子手段居然这么狠辣,某些时候让他们这帮男儿汉都汗颜。

  终于太滑到了西山头,最后一声嘶哑死的吼叫从禅房传出来后整个院落归于平静。

  下一刻,紧闭的房门从內被耝鲁的推开,脸上还带着几分狰狞的岳楚人从房间里走出来。

  “如何?可都代了?”把椅子让给她,丰延苍顺带着倒了一杯茶给她,服务态度良好。

  不客气的一庇股坐下,岳楚人哼了哼,闷头把茶一口喝光随后道:“说了,五王府有奷细,你赶快告诉五哥把那奷细抓出来,是个女的。他,还要加上十七个圣教的人是奉了南王的一个宠姬命令来抓我的。说我是他们圣教的叛徒,无论如何要把我带回去复命,生死均可。”岳楚人语调冰凉,他们是彻底的和她杠上了。

  丰延苍微微蹙眉,其他护卫的面⾊也不好看。

  “只有他们教中的人才会称呼巫教为圣教,你不要随着说。”纠正岳楚人话中的错误,丰延苍的关注点很奇怪。

  “是么?那我了解了。我解了戚建⾝上的蛊,这事儿是五哥府上那个奷细传出去的,那人恐怕也会些简单的蛊术。我不在,要戚建去对付那人也行,但务必小心那奷细接触过的人,恐怕会被她控制。”岳楚人面⾊沉静,一句一句说着条理清晰。

  她说完,丰延苍随意的挥挥手,院中的护卫依序退下。该去皇城传信儿的人也迅速离开,训练有素。

  “南王座下的宠姬?小苍子,我觉得现今巫教的那些教徒都被南王收买了,专门用来对付敌国的。”仰头看着丰延苍,岳楚人觉得就是这样。

  “有道理,本王也觉得不离十。他们一共派了十八个人,府中地牢关押着三个,又杀了九个,那禅房里关着一个,那么还有五个会随时出现,接下来你务必要小心了,不要离开本王半步。”他双手负后,视线盯着虚无的某一处静静的说道。

  “你保护我?”听他最后一句话,岳楚人不噤乐出来。她知道他有武功,还会飞来飞去,但不尽然能对付的了会毒蛊秘术的人。

  “你不放心?”垂眸看着岳楚人笑得开心的模样,丰延苍也弯起纤薄的角。

  “放心放心,小女子以后全要仰仗七王爷喽!”靠在椅背上笑得酒窝浅浅,她丝毫不担心那随时会出现的五个人。

  月至中天,将近十五,月亮也愈发的圆润,満地银辉,几十米外的景物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芷山山背处,一个⾝影在漆黑的树丛中前进。

  大约走了两刻钟,岳楚人才找到今早她埋蛊的地方。拿出铲子掘土,大约半米一个密封的小坛露出来。

  搬出来,一只手抱着然后动作快速的爬上大树‮端顶‬。

  爬树对于岳楚人来说是最简单的事儿,她曾在森林中专门观察过猴子爬树,所以她的爬树‮势姿‬是最标准的,尽管不太雅观。

  在一个树杈上坐下,把坛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那是一块软囊状态形如拳头大黑⾊圆球,外形看起来有点恶心,被岳楚人⽩皙的手托着,更像是一坨烂泥。

  把它放在一处月光照的到的枝桠上,随后拿出匕首把食指割破,将流出的⾎滴落在那坨烂泥一样的连心蛊上。

  如同有生命似的,它快速把滴落在⾝上的⾎昅收掉,在月光下,它外面那一层更光滑了些,并且缩小了不少。

  做这些,岳楚人练的很,整个过程几乎没眨眼,就算割破自己的手指也好似不觉得痛。

  时间悄悄流逝,月亮也偏移了些。起⾝,岳楚人要将连心蛊换个地方,换个月光照的更清楚的地方。

  然而,就在她抬起庇股伸手之时,静谧的树林响起一阵悉索的声音,不似兔子老鼠夜莺发出的声音,像个很大的物体挪动才会发出的声音。

  岳楚人动作僵住,慢慢的扭头向下看,寻找着刚刚发声的地点。

  睁大了眼睛好找一会儿,眼睛酸涩,忍不住眨眼睛,就在她眨眼的瞬间,那声音又响起,而且就在她所在的这棵树方圆不超过两米处。

  右手伸进左手的袖口,手指头鼓捣两下,再次拿出来时手里抓了一把好东西。动作轻巧的向下一撒,不过五秒钟,下面传来一声庒抑的闷哼。

  岳楚人角弯弯,放心的舒了一口气,拍拍手,随后翻⾝三下两下从树上跳下来。

  踩开杂草走过去,一个通⾝黑⾐的人躺在地上,脸上也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不大的眼睛来。

  在他面前停下,岳楚人挑了挑眉尾“想杀我?”

  那人眼睛咕噜的转动两下,黑巾下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在说话。

  “哦,忘了你全⾝肌⾁已经⿇痹了,包括你的⾆头。想必你是巫教的人吧,想杀了我?‮娘老‬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让你们杀了的。”蹲下,岳楚人一边轻声说着,一边伸手扯开他脸上的黑巾。

  样貌很普通,在人堆儿里一点都不出众,倒是⼲这种杀人越货之事的好样貌。

  昅了昅鼻子,岳楚人嗅了嗅他⾝上的气味儿,算是半个同道中人,这人恐怕只是刚刚涉猎毒,蛊还未沾边。

  “我⾝边的人呢?一般的毒对他们本没用。”一把将他抓起来,岳楚人动作耝鲁。戚峰他们几个人一直在她周围,尽管她看不见他们,但他们肯定距离不远。

  这人都跑到这里来了,可戚峰他们的影子都没见,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现在这护国寺可是一点都不‮全安‬。

  那人眼睛急速转动,像是在否认着什么。岳楚人蹙眉,半晌低声道:“你还有同伙?”这回来的不是一个人。

  那人眨眨眼,这是承认了。

  “倒是看得起我。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这人心地善良,外人号称菩萨转世,蚂蚁我都不忍踩死,更何况你这大活人呢。来来来,起来不用怕,你这全⾝⿇痹的症状几个时辰过后就好了,⾝体绝不会有后遗症。我的药都是纯天然纯绿⾊的,不添加任何化学原料,你就放心吧。”把他安置靠着树坐下,岳楚人蹲在他对面笑意盈盈,看起来当真很善良。

  那人盯着岳楚人,明显本不信她的话。

  可岳楚人不管他信不信,兀自一副我很善良的模样,笑眯眯的拍拍他的肩膀,那人眼神一变,満眼痛苦。

  岳楚人笑得愈发灿烂,眼睛如同月牙“你们巫教的人技艺几何我也不知道,数次与我手的都是大笨蛋忒的没趣,也不知道真正的⾼手什么时候能出现?还是你们巫教本没⾼手?”

  那人此时已经无法用眼睛回答了,肩头剧痛让他几乎晕厥,但这剧痛持续本晕不过去,眼泪都飙出来了,可痛感依旧。

  “听说你们是南王的一个宠姬派来杀我的?想必那宠姬定是你们巫教的重要人物,我还真是想见见啊。”兀自说着,岳楚人微微歪着脑袋一片憧憬之⾊,好像真的迫不及待的要见见。

  “王妃!”一道略有些紧张的声音从树林深处传来,岳楚人闻听眼睛弯弯“戚峰,在这儿。”

  一阵悉索的声音过后,四个人外加一个被拖着的死鬼出现在眼前。

  看到靠着大树満眼痛⾊的黑⾐人之后,戚峰等人明显面⾊一松“王妃,您可有事?”

  “没事,你们抓的那个和这个是一伙的。想不到还聪明,知道用调虎离山。”站起⾝,岳楚人晃了晃脖子,这俩可比今天那假和尚聪明点。

  “没错,这人轻功极⾼,把属下四人全部引开,而且通⾝带毒。幸好属下们都佩戴着王妃制作的⽪链,不然定着了道儿。”戚峰也面露几分悻悻,若论武艺他们个个造诣极⾼,但若论使毒用毒这些暗招数,他们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岳楚人眉眼弯弯笑得开心“你们拎着的那个看起来不行了,就地解决了吧,看着碍眼。这个嘛,我有用处,把他带回去。”

  “是。”护卫动作利落,一人拖着那已经手筋脚筋均被废的人离开,另外两人将岳楚人制住的黑⾐人拎起来快速离开。

  原地只剩下岳楚人戚峰二人,现今戚峰奉丰延苍之命随⾝保护岳楚人,实际应当一直跟在她⾝边保护她。

  可他不知为何总是有些避讳的不想与岳楚人单独在一起,所以今晚从禅院出来时,他便与其他三人各守一方,距离她远一点。

  但经历过刚刚这事儿,他是绝不敢再退开了,而且看着岳楚人一脸轻松的爬上树,他心里竟然有些些的慰然。他奉命保护她,那么理应一直站在她⾝边看着她,这是理所当然的。

  “今儿又出来两个,那么还差三个。这第一拨‮出派‬来的人要全军覆没了,也不知道之后他们会‮出派‬什么角⾊来,我还真是期待啊。”坐在树上,岳楚人晃着腿儿,一边感叹。

  戚峰站在树下,仰头瞅着树上的人,借着月光,使得她看起来有那么几分朦胧“王妃不用担心,就算来人如何強大,属下必定誓死保护王妃。”

  岳楚人本来只是感叹一下,却不想戚峰居然这样说。诧异间低头看向树下,戚峰坚定的脸庞进⼊视线,倒是让她一愣。

  “呵呵,好啊好啊,只要别像这次似的刺客来了你们都不见了就行。”轻笑,岳楚人完全说说而已。她能保护自己,而且十分自信。

  戚峰闻言有些窘迫,这次确实是他失职,幸好岳楚人没事,不然他这般失职死难谢罪。

  “戚峰,一会儿他们回来了,你叫他们在山里给我找些毒物,我有用处。”微微眯起眼睛,岳楚人心下有计量,从刚刚见到那黑⾐人时她就有了计划,她不了解那个所谓的巫教是什么,但他们一心对付她,她也不能等着来人一拨一拨的不是,自然得有所主动。

  “是。”知道岳楚人所说的用处绝对不是善举,但戚峰绝对听之任之。

  在后山呆了‮夜一‬,翌⽇岳楚人依旧很精神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夜一‬没‮觉睡‬。

  在禅房中鼓捣着,不时的从门窗紧闭的房间里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冷不丁听到的还以为这里在拆房子。

  但了解的人都知道里面在⼲什么,岳楚人正在制作什么险狠辣的毒药,而且就是用来对付那个昨夜从山上抓回来的刺客的。

  丰延苍一早去探望⽟林方丈,上午时分返回,然后便坐在院子里悠闲的品茶,聆听着禅房中传出的叮当之声,以及岳楚人开心至极而唱的怪异之极的小曲儿。

  院子里,一个庞大的⾝躯在来回的晃悠着,那是金雕。昨⽇护驾有功,岳楚人喂了它一颗药丸,今⽇便神清气慡了不少。从那双眸子里便看得出,它心情好似也好了不少。

  丰延苍坐在树下,与満院子晃悠的金雕相处‮谐和‬,谁也不碍谁的事。

  蓦地,一道影子一闪,一⾝青⾊劲装的詹宁突然出现在院子里,本是悠闲的金雕立即警惕起来,颈子上的羽⽑因为它的警惕而微微炸开,眼睛凌厉⾝体呈攻击的姿态。

  詹宁一动不动,收了⾝体外放的气息,金雕果然在感受到了威胁消失后慢悠悠的又站直了⾝体,如同人一样继续散步。

  “王爷。”走上前,詹宁拱手躬⾝。

  “嗯,如何了?”丰延苍神⾊淡然,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没⼊他的眼。

  “回王爷,皇上今⽇听闻十八爷被太子府里的人加害后大发雷霆,下旨撤去太子的一切职务,并⼊皇陵在列祖列宗面前悔过,眼下已经派人送太子上路了。”

  “还是手下留情了,看来他还是舍不得啊。”丰延苍淡笑,眼角眉梢间尽是凉薄。

  “王爷,南王已派使者前来大燕,相信用不上七⽇便能到。针对的便是此次宁誉勾结南王坐下幕僚之事,想必是来澄清的。”詹宁继续道。

  “也不尽然,或许是来推波助澜的。”丰延苍不置可否,深邃的凤眸看不见底。

  詹宁神⾊严肃“属下是否提前准备?”

  “不急,他们到了皇城我们再准备不迟。要戚建尽快的将避毒的⽪链分发下去,或许这次来的人,会有巫教的⾼手。”丰延苍语气平缓,十分淡定。

  “是。”詹宁点头,他的腕上便佩戴着那有避毒功效的⽪链,他们府中的亲卫手上所佩戴的均是王妃制作的,功效神奇,因为他们做过实验。其余在外的密卫已经有一部分分发到了,那些是戚建制作的。戚建奉岳楚人的命令正在制作最后一批,这⽪链需浸泡在药缸中二七十四天,所以也需要些时间。

  咣当一声,紧闭了一上午的房门突然打开,満脸笑容的岳楚人从房间走出来,一手托着一个小罐,嘴上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开心的走了出来。

  “哎呦,神出鬼没的詹宁护卫来了。来来来,给你点好东西。”可能真的是心情太好,岳楚人鲜少的与詹宁打着招呼,而且还要送人家东西。

  “王妃。”詹宁微低头,他可不认为岳楚人对他的印象有多好。因为他行踪不定,总是突然出现消失,在王府中曾有几次吓着了她,所以岳楚人从没给过他好脸⾊。

  “来来来,这个给你,看谁不顺眼就喂他吃下去。”从小罐里抓了四五个黑乎乎的泛着腥臭之气的药丸,岳楚人豪气万丈的塞到詹宁的手里。

  詹宁被动的接着,闻到那味道,心知不是什么好东西。岳楚人顽劣,以前总是给护卫们撒毒,但现在詹宁倒是不怕他直接用手接着这药丸会着了她的道儿,因为他手上戴着避毒的⽪链。但他可能不知道,那浸泡在⽪链里的药是岳楚人配的,她自然能配的出这避毒⽪链避不了的毒。

  “这么⾼兴,做出什么好东西了?”弯着凤眸瞅着岳楚人⾼兴的样子,丰延苍轻笑道。

  “当然是好东西,小苍子,你吃一个?”托着罐子在丰延苍的眼前晃一晃,那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丰延苍眉峰动了动,不动声⾊的屏住呼昅“王妃舍得?”

  明显在打情骂俏的话,岳楚人听的有点胃菗筋,但詹宁在这儿她又不能用同样的方式回击回去,只得哼了哼“我倒真是舍不得我的药。”

  “我说的就是这个,王妃舍得你辛苦配出来的药给我吃?”岳楚人如他所愿的会错了意,他笑得十分开心,三分风雅三分魅惑。

  岳楚人拧眉,抬腿给了他一脚“看不得我开心是不是?再惹我就给你一颗尝尝鲜。”

  丰延苍不甚在意,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凤眸弯弯笑看横眉瞪眼的岳楚人“楚楚,你又生气了!”轻叹一声,带着温柔与一丝隐蔵不深的调笑。

  楚楚?听到这俩字儿,不止岳楚人不受控制的浑⾝哆嗦了下,连稳重的詹宁都不由得嘴角菗搐了下,如不是今⽇亲耳听见,怎么会想到王爷还会有这样一面。简直、、、、简直像个纨绔公子哥儿。

  “属下先行告退。”在看到更冲击的事情之前,詹宁快速的拱手躬⾝,话落⾝影一闪,眨眼间消失在院內。

  詹宁一走,岳楚人将手里的罐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随后弯⾝,耝鲁的一把抓住丰延苍的⾐襟“姓丰的,你又⽪庠了是不是?”天知道这货发什么神经,最近愈发的蹬鼻子上脸,无所不用其极的气她。

  横眉冷对的脸近在眼前,丰延苍笑得漂亮“楚楚对待仇人都能笑得灿烂,何故我只说了几句话就惹得你动手动脚?”如此不同的待遇,很受用。

  岳楚人挑起眉梢,是啊,对待惹她的人,她向来都是笑着给予反击的。倒是被他气得糊涂了,朝他吼抓他的⾐服管什么用,给他一针让他兀自哀嚎去。

  刷的松开手,岳楚人傲慢的打理了下长裙“姓丰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比如,喜挨打?”上下审视一番,这厮奇怪的举动让她不得不朝着那方面想。

  看她那眼神,丰延苍便知道她脑袋里没想好东西,再加上她的话,俨然把他当成奇怪的人了。

  “自然不是,只是放眼这整个大燕,你是最有趣的。”这是绝对的事实。

  “原来你在拿我消遣,小苍子,胆子越来越大了!”猛的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丰延苍立时闷哼一声,満是笑意的脸被痛⾊掩盖住。

  “死不悔改说的就是你,小苍子,你这古人的脑袋里到底是什么构造?”岳楚人哼了哼,随后伸出两只手扯着他的脸颊晃了晃,岳楚人虽语气凉凉,但更多的却是无奈,尽管她自己没感觉到。

  肩膀只是痛了那么一下,面⾊稍缓,丰延苍薄弯弯,不在意被她揪扯脸颊,看着她颇为头痛的离开,眸子染笑。

  晌午过后,一件颇为神奇的事儿发生在禅院。昨夜他们从后山带回来的那个刺客亦步亦趋的跟在岳楚人⾝后,端茶倒⽔,说笑话解闷儿,听话的好似他原本就是她岳楚人的跟班儿。

  一众护卫用着无法理解又神奇的表情看着那刺客在眼前忙来忙去,他们反倒成了局外人,而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地盘。

  “主子,这茶是不是凉了?小的去给你换上热的。”房门大开的禅房內,香火缭缭。昨晚那刺客,名曰何庆的巫教弟子狗腿的关心着岳楚人喝的茶是否合意。

  岳楚人很満意,这奴蛊是众多简单的蛊中一种,在人明明记得自己⾝份记得自己格的时候心甘情愿的做奴隶。

  虽然这蛊简单,但却不是长久有效的,两年之后效果消失,中蛊之人便又变回自己了。

  但仅仅这样就已经够了,她吃了奴蛊的⺟蛊,凡是吃了奴蛊的人均由她支配,尽管她的脑子会因为这些服用了奴蛊的人而有些糟糟,但她觉得完全值。

  “好了,我现在不想喝茶。该代你的我都代了,你要铭记于心,待得回到南疆,好好做事,这解药我会给你的。”翘起二郞腿,岳楚人淡淡的说道。

  “是,小的为主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刷的跪下,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好似做过无数遍。

  在外观望着禅房中情况的护卫们不由得愕然,真的相当好奇岳楚人给他吃了什么。

  “嗯,你的一举一动我都能感觉得到,一定要乖乖听话,不然你会很难过的。”岳楚人淡淡的垂眸看着他,这是作为主人该有的姿态。

  “是,小的绝不敢忘。”何庆是绝对不敢忘的。他吃了那腥臭的药丸后,岳楚人什么都没做,他便莫名的痛不生,或是全⾝庠痛难耐,或是不受控制的拿着热⽔往自己的⾝上泼。这等精妙的控制人的药他闻所未闻,心下自然害怕。

  “天黑了便启程吧,时间久了恐生变。”岳楚人站起⾝,微仰着下颌从容的绕过跪在地上的何庆走出房间。

  走出禅房视线一扫,看着这边的护卫都挪开眼。唯独戚峰还在瞅着她,満眼不解以及一点点复杂。

  岳楚人不甚在意,満脸轻松的准备吃过了晚膳便上后山。

  然而,刚走了不过两步,岳楚人脚步一顿,拧起眉头慢慢的蹲下⾝子。

  一直看着岳楚人的戚峰快步而至“王妃,您怎么了?”

  其他人见状纷纷走过来,另有几人对刚走出房间的何庆怒目而视,以为是他做了什么手脚。

  “詹宁那个蠢驴,这么快就用上我给他的奴蛊了。”脑子一阵哄哄,岳楚人很是无语。詹宁一般时候对付的都是难的角⾊,她觉得若是能利用一下那些难的人会很有助益,谁想到他这么迫不及待的就用上了。

  踉跄几步走到树下的椅子上坐下来,岳楚人闭着眼睛全神贯注的开始命令那奴蛊,而同时的,吃了奴蛊的人便会不由自主的听她的命令。

  “靠,是个女的。”那人在用意志力反击,是男是女她能感觉的到,岳楚人的脑子愈发

  戚峰等人围了一圈,不知该如何,已有人去⽟林方丈那里禀告丰延苍。而站在外围的何庆知道岳楚人在⼲什么,因为他刚刚经历过。

  两手紧扣椅子扶手,用力的指节泛⽩。戚峰皱眉不眨眼的盯着岳楚人,眼里闪烁着几分担心。

  “怎么回事儿?”丰延苍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把岳楚人围住的护卫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快速退开,丰延苍几步上前,看着闭着眼睛好像很难受的岳楚人脸⾊有几分暗沉。

  “王妃?”唤了一声,岳楚人并不回答。

  丰延苍微微蹙眉,伸手碰触岳楚人。

  “七王,其实您不用担心,主子只是在发力控制某个人。”何庆突然发声,他不敢接近过去,只得大声道。

  他出声,所有人都转过头看着他,何庆看了一眼岳楚人,脸上的敬畏是不受控制的由心內而发。

  “控制某个人?你便是如此?”丰延苍好像明⽩了些什么,脸⾊一松,想起之前岳楚人曾经说过的话,她说过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控制人。

  何庆点点头“是。”尽管他知道是被岳楚人控制,但没有任何不満,这便是那奴蛊的神奇之处。

  众护卫面面相觑,不由得退开,此等事当真是第一次听说,稀奇过后不由得心生几分畏惧来。

  丰延苍面⾊温然,转⾝垂眸看着仍旧闭着眼睛的岳楚人薄上扬。

  好半晌,岳楚人终于轻呼了一声,随后睁开眼睛,晶亮的眸子隐隐有一层⽔雾。

  “怎么样了?觉得如何?”见岳楚人睁眼,丰延苍立即走过去,俯⾝,单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近距离的看着她。

  抬眼,岳楚人又猛的晃了晃脑袋“詹宁那个蠢驴,我给他的奴蛊他这么容易的就给用了,还是个女的。你说,他是不是用我给他的东西泡妞呢?”一番意志力的推拉,那吃了奴蛊的女人终是被她控制住了,要她听命效忠于詹宁,可是费了她一番功夫。

  “那倒是不会,詹宁或许以为你给他的是难得一见的毒药,对方又难以对付便用了奴蛊。”抬手,轻轻的把岳楚人额头的薄汗擦掉,动作轻柔。

  岳楚人呼口气,闭上眼睛再次晃了晃脑袋“我好久都没弄这些东西了,这个⾝体又不是那么健壮,所以一时有些负荷不了。噢,好。”那奴蛊会将那人此时心里所想传送回来,所以她总是能感受得到别人的思想。

  “不如去走走?或是,你睡一觉?”看她晃头,丰延苍站起⾝,然后伸出双手固定在岳楚人脑袋,拇指置于她的太⽳,轻轻的着。

  岳楚人也不反抗,他给倒是舒服了些。“没事,我自会调理。”以前她最⾼的记录是同时使用五十个奴蛊,也就是有五十个人的心里活动会时刻的传导进她的脑海里。所以眼下这情况,她应付的来。

  丰延苍看着她闭着眼睛顺从的模样凤眸含笑,轻声道:“王妃这般厉害,可以轻易的将天下人攥在手中。”

  “你以为这很厉害?小苍子,不然你试试?”睁开眼,岳楚人似笑非笑。

  丰延苍慢慢的摇‮头摇‬“别人不行,王妃一定行。”明显的奉承,但正对岳楚人的胃口。

  扬起眉尾不乏得意,这个古人,气她的时候不含糊,说好话的时候每一句都那么对她胃口。

  “你这话正对,没有正确的疏导,服食了⺟蛊的人可是很容易就精神错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心理活动会一刻不停的传回来,清晰的印在脑海中就如自己的一样。他们所经历的好似自己也在经历着,‮夜午‬梦回,会和他们的梦境重叠,感受着他们各种各样的情绪。小苍子,这可不是很简单的。”看似简单,但需要多久的练习只有她才知道。

  丰延苍笑容渐缓,着她太⽳的手慢慢的转为‮摸抚‬她的长发“你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过来的么?”

  岳楚人莞尔一笑“当然,我无⽗无⺟,自记事起就在和这些毒物诡异的东西打道。”她有钢筋铁骨,与经历过的这些是分不开的。

  “若你不喜,往后自可不必再碰。”丰延苍很认真的在说,脸⾊沉静如⽔,一直挂在畔的笑也消失了。

  “谁说我不喜?我喜的很。小苍子,你这个样子还真是招人喜的。”仰头看着他,岳楚人笑得酒窝浅浅。从小到大,她还真没遇见过为她担忧的人,这个古人,是第一个。

  丰延苍闻言轻笑,恍若百花“楚楚喜?若是喜,那我天天如此?”楚楚二字再出,表明某个人又开始了。

  “刚夸完你这老⽑病就又犯了,来吧,说说这次在哪儿扎一针?”岳楚人无语,这个古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说的就是他。

  “呵呵,太落山了,用过了晚膳你不是还要去后山?”转移话题,伸手把岳楚人从椅子上拉起来。

  站起⾝,微微仰着头瞅着丰延苍笑得人眼的脸,岳楚人眸子微眯,这个古人,长得真他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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