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天⺟豪华套房里,一男一女,正大眼瞪小眼。
“半个钟头过去了,你还不动手吗?”杨载星不耐烦的催促。
“为什么要我搬,你搬不行吗?”丁海欣回问。
他瞪她一眼。“你看一下自己住的地方,才多大,挤得下我的东西吗?”五十坪大的套房对他来说,小得连他一间书房的东西都不够塞。
“挤不下就算了,你也最好别搬来!”这间套房温馨舒适到极点,没什么好挑剔的,况且她习惯自己一个人住,可不希望多一个家伙来破坏她的生活质量。
杨载星冷笑道:“要不是你肚子里被验出‘有货’,我需要大半夜里陪同你来搬家吗?”他也一肚子没啥好气。
“赫,我这肚里的货是我自己一个人制造的吗?你就没提供原料加工哦!”“所以我这不是负责在货物出产前进行‘安检’吗?爷爷命令我得照顾你,且立即结束分居状态,若不同意就要对外发布我们的婚姻关系。”
“不!”她惊恐的低叫。
“你也知道厉害,你是当红的广告明星,与经纪公司签有三十岁前不得结婚的条款,违约罚款是天价。”他一副完全是因为她才“委曲求全”的模样。
“光只有我的问题吗?你虽然没有合约绑着,但是也不想被人当成死会对待,尤其你那些死哥儿们全是不婚族,让他们知道你已婚,对你来说也不是多光彩的事,所以你比我还怕我们的关系曝光!”她气呼呼的回呛。
“没错,我们若想继续当一对快乐的隐婚族,就得想办法继续隐婚下去。”
“说的容易,我们如果住在一起早晚让狗仔发现,再说等我肚子大了,问题更大。”丁海欣烦躁的跳脚。“不如——”
“不如拿掉孩子是吧?”他冷睨着她。“想都别想,我们要敢这么做,爷爷立刻会以谋杀他宝贝曾孙的罪名将我们处以极刑,这辈子我们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别想翻⾝。”
她哀号一声“那怎么办嘛?难道真要生下这孩子?”她烦恼的摸着还扁扁的肚子,真不敢相信,在她⾝体里正在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你别叫,我也是受害者,也没做好当爸爸的准备,为今之计,就是想办法隐蔵你孕怀的事,等肚子真大到蔵不住时就到国外待产,在国外生完孩子再回来,这样应该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了结这桩⿇烦事,之后我们又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杨载星理的提议。
“到国外生产,这主意倒是可行,不过在国內期间要躲狗仔,这可就是件⿇烦事,尤其我们两个本来就是狗仔平⽇锁定跟踪的对象,若公然住在一起,能不出事才怪。”她也慎重的思考起来。
“若被发现就说我们因为合作广告,对上眼了,这不正符合大家的期待,反正他们早下注我们迟早会走在一块。”
“你是说大方承认我们是情侣?”
“情侣关系总比夫关系好吧?”
丁海欣瞄了他两眼“有道理。”
两人达成协议,各自露齿一笑。
有人说婚姻像是进行一项商业行为,买卖双方都得付出代价,这桩易才能产生,现在,他们得为自己的婚姻付出“代价”了,唯有经过“协商”的婚姻,才能走得长长久久,持续得圆満无缺,圆満得就像从前一样,无缺得宛如单⾝一般。
夜里,手表时针指向十二点,在市区大安街上一家顶级的PUB,正是热闹的开始。
杨载星工作到现在,一踏进PUB才坐上吧台边的⾼脚椅,就被一堆识的人热情地围住,灌酒、闲扯,甚至是谈生意,明明已是正常人该要上觉睡的时间,这里头的人却是活力不减,体力与精力更胜⽩天。
一点过后,打扮人时的美丽女人们陆续出现,这间PUB消费昂贵,出⼊的人非富即贵,而进得了这里的女人,行情也不低,不是女明星就是名嫒。
这群女人现⾝后,场面更加热烈,醇酒加美人,最佳的情催剂,男人醉得更快,情绪更High。
吧台正央中,一对男女忘情地拥吻,女方极力地逗挑对方的火热动作,几乎让周围的人跟着⾎脉偾张。
男方的定力还算不错,没有轻易就晕船,不过仍能看见他正放松地享受福,尽情让女人在他⾝上四处煽风点火。
这就是生活,他杨载星最恣意无拘的快意人生!
三点过后,他婉拒了积极想跟他一道去上的女人,带着浅浅的醉意由司机送他回家。
说实在的,要不是明天九点整有重要会议得出席,他不会拒绝那个女人的投怀送抱,可是没办法,他也是人,⾝体可不是铁打的,无法在彻夜狂后还能保有全副精神上会议桌,他虽好玩,但玩乐不能影响工作,这是他的原则。
不一会,司机已顺利将他送回住所,他住的是警卫森严的名厦,下了车后,司机直接将车开进车库,他自己则会坐电梯上楼,只是一下车,他看到了一个背影悉的女人正和一个男人离情依依地握着双手。
两双眼睛含情脉脉地盯着对方,杨载星冷眼看着这对像是热恋中的男女,这才想起,自己差点忘了,从昨天起就多了一个新室友,他正式与人同居了。
眼前的两人爱火正旺,眼底只有对方,怎么互望都不够似的,他看了虽然碍眼,但仍维持礼貌地没有上前去杀风景,最主要的原因也是不方便“露脸”
这对男女彼此也差不多看到眼珠子发酸了,才总算分开,女人轻叹一声,送走依依不舍的男人后,转动⾼跟鞋,摇摆着曼妙⾝材转进大楼里,按了电梯,进去。
杨载星赶在电梯关上门前进去了,两人彼此看了一眼。
“现在才回来?”他先开口。
“你不也一样?”丁海欣回声。
“嗯…”他再看一眼她脚下的超细跟⾼跟鞋。“孕妇不能穿⾼跟鞋,这是常识,你应该懂吧?”他好心提醒。
她挑了挑修得细致有型的眉,闻到了他⾝上的酒气与烟味。“孕妇最忌讳闻到烟酒的味道,这也是常识,你应该也知道吧?”她回呛他。
很好,两人都有自己的自主意识,谁也不要谁多管闲事。
再悻悻地对望一眼后,电梯门开了,杨载星维持女优先的风度让丁海欣先出去,然后他再上前掏出钥匙为两人开门,想到自己都觉得好笑,在这半夜三点四十分,他们居然是“一起”回家的。
不过进门后,这对夫连招呼也没打,各自进到自己的房间“默契”十分良好,就算不得已同居,也是各过各的⽇子,就像这屋子没有别人存在一样。
洗完澡,终于得以上,杨载星沾到枕头立即睡去,但不到半个钟头,他就让隔壁房间发出的乒乓声给惊醒。
搞什么?那女人⽩天不用上班也该体谅他得一早就出门辛勤工作吧,这女人真是没有同居的“道德”而这也是他决不轻易与人同居的原因之一。
他不⾼兴地起⾝下去敲隔壁房门,但敲了几下没反应,再敲几下,还是没响应,心想这女人终于睡了吗?
正想也回房去安睡,她房里又传来打翻东西的声音,而且还伴着呕吐声,他心惊,一阵迟疑后,动扭门把,门开的刹那他有些讶异,他以为到了新环境。为了全安起见,她应该会锁门才对,可她居然没这么做?
随即又想到,他们虽然分房而睡,可毕竟是夫,现在连孩子都有了,锁门其实是毫无意义的事。
走进她房里后,没在上见到她,他下意识往浴室看去,她果然在那,而且,是斜坐着抱着马桶的势姿。
他吓了一跳,快步走上前。“你怎么了?”她的脸好惨⽩!
他见过她素颜的模样,依然清新红润,哪像现在?见鬼了!
“我…我卸完了妆想要洗把脸,可是…反胃…我又吐了,连站都站不起来…”丁海欣一脸无奈,挫折地继续坐在马桶前。
杨载星一愕后,立即伸臂将她抱起来。“是孕吐吗?”他一面问一面将她轻柔地抱回上去。
“大概是吧。”她病恹恹地说。
见她吐到苍⽩虚弱的模样,杨载星的心脏竟微微纠结起来。“这状态会维持多久?”想不到女人孕怀会吐成这样,对于此刻被磨折得软绵绵的她,他看了有几分心疼,还有几分心虚…毕竟她会这样,跟他并不无关系,他也是肇事者。
“不清楚,我也才刚得知自己有孕,不过已经约了明天去医院产检,等明天我见到医生时会一并问清楚的。”她疲累地说。
“喔,你明天几点去产检?”他顺口问。
“下午两点。怎么,你该不会想陪我去吧?”
“你希望我陪吗?”他反问,如果是她的要求,他有责任照办的。
她蹙起眉心。“不好吧,你陪我上妇产科,万一被撞见会很⿇烦。”况且她并不想⿇烦他,再说孩子是在她的肚子里,她有必要立独处理好自己的事。
“也是…可是你一个人去没问题吗?”基于道义,他还是问一下。
“如惠会陪我去,我不是一个人去。”
“喔。”他笑得很“客套”
丁海欣嘟起了,心里头多多少少又有点不満了。为什么孩子明明两个人都有份,但所有的苦却都得由她一个人承受?这男人不过是在享乐时贡献出精子,之后就可以轻轻松松当现成的爸爸,这世界对男女还真是不公平!
“你上哪去?”她见他转⾝,以为他是要回去觉睡了,没想到却见他往浴室走去,于是出声问。
“你不是想洗脸吗?我帮你。”
稍后,杨载星端来了一盆⽔放置边,拧了⽑巾,帮她彻底洗尽脸上残留的卸妆油。
“现在已经清晨五点了,你都没睡,明天上班体力撑得下去吗?”她享受他伺候的同时也想起这事。
“放心,我能应付的。”他随口应声。
为她洗好脸将⽔盆端回浴室后,瞥见她放置在化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回头见她俏⽪地眨着眼,现在的她看起来像个纯清的大生学,可爱又纯洁。
他的子是个美人,这点他一直都认同,但是这一刻,他竟觉得她的美已经到了天人的地步,非常有光辉,而且是莫名其妙的——⺟光辉…
杨载星摇着头。她连肚子都还没大,自己有什么⽑病,看她的眼光都变了?
八成是自己将人家的肚子弄大,又帮不上忙分担,被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搞得內疚作祟,这才会产生怪异的错觉感。
抓起化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像个专业护肤姐小一样,依序为她擦上保养品。他家最钱赚的产品之一就是美容护肤产品,⾝为出品者的他当然有一定的美容常识,看着每一样保养物的內容,一瓶接一瓶,共为她擦了五种不同的护肤霜。
丁海欣舒服地躺在上接受他认真的服侍,內心不噤起了甜藌感。两人虽是夫,婚前也已经很,可是记忆中,两人之间从不曾有这么“家常”的气氛过。
原来,男女之间不只有情,只要出现像现在这样宛如“姐妹”般的相处,也能有让人心动的时刻。
这是她的新发现。
“喂,生个孩子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想这种不舒服的状态再过一阵子就会改善,你不要被我的状况吓到了。”她安慰他。
他轻笑出声“你看得出来我被吓到了?”
“我们两个人的出⾝、个、脾气都相似,我自问若看到同样的情形也会不知所措的,所以你应该也是一样。”她皱着鼻头地道,模样娇俏。
杨载星伸出修长的食指,轻轻抚平她鼻上可爱的皱折。“我承认,我是第一次看见女人在我面前吐得虚软无力,但我还‘撑得住’,不用为我担心,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若需要帮助,别忘了我是宝宝的⽗亲,尽管开口,我不会推诿责任的。”他表明负责任的立场。
这应该不算是什么甜言藌语吧?但不知为什么,他这番话竟让丁海欣心中涌起了莫名的全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