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发生了什么事?”
当丹雪策马将昏不醒的⽩非寒带回⽩虎寨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一拥而上,紧紧的把她和⽩非寒围住。“先把他扶到房里,还有,给我一把刀子、一些布条、热⽔和我的葯袋。”丹雪简短的解释刚刚发生的事后,又急急的说。
现在,⽩非寒的⾎不再流得像刚开始时那样多了,可是,这对中毒的他而言却不是一个好现象,如果⾎流得多一点,才可以把⾝上的毒流一些出来。
“哥哥会没事吧?”⽩非烟急急的问。“要不要跟娘说?”
她唤人把丹雪要的东西准备好,然后在一旁着急的看着⽩非寒,在她的想法中,⽩非寒一向是生龙活虎的,乍看到不省人事的他,一时之间她真慌了手脚。
“别打搅了袖姨,她⾝子骨不好,别吓她了。”丹雪摇头摇,然后看了看着急的众人。“你们别担心,他是个大祸害,祸害遗千年,他死不了的。”
“你一定能医好他的,是不是?”
⽩非烟一脸希望的看着丹雪,她能医好她娘群医束手无策的病,要医好她大哥一定也不是一件难事。
“我当然会医好他,他让我这么辛苦才拖回来,我和他的帐都还没算清,怎么可能让他赖掉。”丹雪回了一个要她放心的笑容。
“他是不是伤得很严重?否则怎么会昏?”李鸿义也是一脸担心的说。依⽩非寒的骄傲个,除非是死,不然,他绝不会让自己倒下去,而现在,他竟然昏不醒的被带回来,那岂不表示他伤得很重,否则,他咬着牙也会死撑下去。
“你放心,他只是被我下了迭香,等我用刀子帮他刮骨的时候,他就会痛醒,所以,你们先帮我把他按住,否则,等一下我可制不住他!”
“你为什么要对他下葯?”马汗青不解的问。
“不然,你以为他会乖乖的回来吗?要不是我对他下葯,他现在早成了烂泥巴了!”丹雪没好气的⽩了他一眼,问这什么⽩痴问题。
她接过下人们送来的草葯袋,从里面拿了几个瓶子,将由瓶子中倒出来的粉末全调在一起,然后倒在⽩非寒的伤口上。只见原本昏过去的⽩非寒一下子睁开了双眼,发出一声怒吼:“搞什么鬼?”
而且,猛一受刺,⽩非寒⾝体自然的抗拒反应差点让马汗青、李源义和柳若⾕三个大男人都庒制不住他。随即,他好象回复了清明的神智,一双原本有些惑的眼睛也对准了焦距,怒视着在场所有的人。
“放开我!”他没好气的命令。
马汗青他们似乎犹豫的互相对看了一眼“丹雪说,等一下会更痛,你还是忍一下,有我们按着,她比较好做事。”李鸿义代表他们三人说。
⽩非寒听了李鸿义的话后,更不⾼兴,现在,他的脸⾊可不是因为中毒的关系而变黑的。
那三人看了丹雪一眼,丹雪耸耸肩“他要逞英雄就由他,如果他等一下痛得打人,可得记得提醒他!”
“什么叫逞英雄?我才不会逞英雄!”
⽩非寒怒目的瞪视这个搞得他心神不宁,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的女人。
“哟!要不是我硬把你带回来,你现在早没命了!明明打不过人家还不跑,不是逞英雄是什么?”丹雪也老实不客气的损回去。
“要不是你对我下葯,我早把那些人打得落花流⽔了!”⽩非寒硬着口气,要不是丹雪从中破坏,他就是拚死也要让恶狼堡的人好看。
“要不是我下葯,你早死了,如果你想要命的话,现在给我安静一点。”
丹雪冷哼一声,这个人真不识好歹,想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带回来,他一句道谢也没说,还说得好象是她多事一样。
“我宁愿死也不用你救!”⽩非寒没好气的一把抓住丹雪的手,又狠狠的丢开。
丹雪只觉得手上一阵刺痛,⽩非寒虽然受了伤,可是在愤怒之下的力道仍是不轻,真是一个耝鲁的男人。“我可是标准的冒生命危险来救人的大夫,你可别不识好人心。”丹雪冷哼的说。
“算了吧!你说的冒生命危险,大概是冒我的生命危险。”
⽩非寒和丹雪相处久了,一张嘴巴好象也磨得利了些,这不知道是不是近朱者⾚、近墨者黑的结果呢?
“哥!”“非寒!”“表哥!”所有的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
看⽩非寒的样子,他一拗起来真的会宁死也不让丹雪救他,这可怎么办才好?
看他脸上不停渗流的汗,他们也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丹雪倒也一点也不紧张,她一脸没趣的抚着刚刚被⽩非寒抓得发⿇的手,然后看也不看一脸固执的⽩非寒,径自对其他人说:“别劝他了,看他的样子,八成是知道等一下我要帮他刮骨清毒,他怕痛又不好意思说,所以用这种法子逃避,这种人我看多了!”
“我会怕痛!”⽩非寒整个人弹弓起来,伸手一把将丹雪转了过来,恶狠狠的死瞪着她,然后好半晌,才心不甘情不愿,却坚决的伸出他受伤的手臂。
“如果我出一声,我就不叫⽩非寒!”
“这是你说的喔!到时可别痛得⽑子喊叫,那可就丢脸丢到家了。”丹雪装出一脸轻视,然后稍稍的对其他人眨了个眼睛,让所有的人都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亏得丹雪懂得将法。
可是,盛怒之下的⽩非寒却没发现这一点,他只是一心不想让丹雪把他看得太低,他二话不说的点点头。“做吧!”
于是,丹雪对着⽩非寒的伤口准确的落刀,将黑烂的部分一一切除,有些地方甚至接近见骨的程度,丹雪知道这痛绝不是平常人所能忍受的,可是,⽩非寒竟然真的连一声也不吭。
要不是丹雪知道⽩非寒一直死瞪着她,她还真以为他痛昏了,否则,他怎么可能连哼一声也没有?终于,在丹雪灵巧而纯的手法和⽩非寒的充份合作下,整个疗伤的过程接近了尾声,而⽩非寒的表现连丹雪也不得不佩服的微微点了点头。
“你还真能忍嘛!”她讲得有些不情愿,这已经是她最接近赞美的话了。
⽩非寒只是一脸不屑的逞強“原来只是这种程度,我还以为有多痛呢!”他得意的看了丹雪一眼。
吹牛!傍他三分颜⾊,他就开起染房,明明是痛得満⾝大汗,还讲得这么轻松!
丹雪转了转眼睛,露出一个好坏的笑容,然后故意大力的对着⽩非寒的伤口按下去。
“抱歉!抱歉!一时力道没控制好,不过,像你这样‘没感觉’的人,应该没问题的。”她的语气可一点也不抱歉。
⽩非寒痛得龇牙咧嘴,猛的深昅了好大的一口气才制止涌到口的痛呼。“你是故意的!”他忿忿的大喊。
夜披着深黑的大⾐,静悄悄的袭上了大地。
“你们去睡吧!这里我来就好了!”丹雪对着其它的人说。
“可是我哥…”⽩非烟不放心的看了看躺在上的⽩非寒一眼,不是她不相信丹雪,只不过她哥哥似乎和丹雪天生不合,要是他醒来发现丹雪在他⾝边,搞不好又要生气了。
“放心吧!我给他吃的葯会让他一觉睡到明天,要不是怕他半夜会有什么事,叫我理他,想得美哟!”
丹雪对⽩非烟扮了一个鬼脸,表现出她对看顾⽩非寒这件事的憎恶。
“烟儿,我们走吧!绯姑娘懂医术,由她看着是再好不过了。”柳若⾕对仍有些迟疑的⽩非烟说。“对呀!我们还是走吧!”马汗青急急的附和,他似乎很赞成这件事,连忙将所有的人往外推。“绯姑娘,非寒就给你了,他全是你的了。”他一语双关的,临走还不忘帮她把门关上。
丹雪看着紧闭的房门,马汗青表现得也太明显了吧!
什么叫他全是她的了?像⽩非寒这种货⾊,送她她还得考虑一下呢!她这辈子可没遇过比他更狂妄自大,更惹人生气的家伙,而且还是不要命的笨家伙。
笨死了!他是她见过最笨的人!
拿雪石是她的事,他⼲嘛要冒生命危险去替她拿,而且还要替她挡那一箭,她长这么大真是没见过一个比他更笨的人,简直笨得空前绝后、笨得无葯可救!
丹雪拉了把椅子在⽩非寒的边坐下来,看着他沉睡的脸,竟有些发怔,她一直觉得他是个耝鲁野蛮的男人,从来不知道他的眉竟是这么有个,完全把他耝犷而狂妄的个表现得一览无遗。
其实,更好看的男人她不是没有见过,虽然她认识的男人不多,可是那个和她们四姐妹都有情,而且还深爱着她三妹的青龙岛岛主,人称“⽟面龙王”的蓝之麟,他的俊秀可就是天下少见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非寒的脸虽然比不上蓝大哥俊美,可是却另有一种耝豪迈的味道。
一想起他的箭法就让丹雪忍不住暗叹,难怪那天杨奕之要匆匆退走,⽩非寒箭之准,简直到了百步穿杨的地步,而且他的武功修为也绝对不差,要不是为了替她挡那一箭,那些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他老是一脸的狂傲,可是一想起他被她按伤口的那一刻,他明明痛得不得了,却还是死命的装出不在乎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好笑。
不过,他可比那些只敢唯唯诺诺的人好多了,虽然他的子硬得像茅坑里的石头,但是,至少证明他是个有原则的男人,而有原则的人一向是丹雪尊敬的对象。
一种奇异的騒动在丹雪的心湖投下一圈圈的涟漪,她不晓得这陌生的感受是什么,只是突然一颗心像失去控制一般跳个不停,尤其每当眼光落在他⾝上时,就跳得更加厉害。为什么会这样呢?
“二姐!”丹雾的声音突然在丹雪的耳边响起。
“丹雾,是你吗?”丹雪连忙问。
丹雾的特殊心语能力一向不受距离限制,她能在任何时间和任何地方与她们姐妹谈,所以,她一向是她们四个分开时的传声筒。
“二姐,你还好吗?拿到⽩虎镜了吧!”
“你先跟我讲大姐和那个小傻蛋的情况,好吗?”她急急的问。
小傻蛋是丹雪对丹云的称呼,这么久没有姐妹们的消息,她还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有关她们的事。
“大姐办事有什么不放心的,虽然她碰到的事是棘手了些;至于三姐,有蓝大哥在,天大的事蓝大哥都会帮她扛下来的。”
为免节外生枝,丹雾小心的把一切的事情轻描谈写的带过去。那厢的大姐和三姐己经成一团,要是再让急子的二姐揷上一脚,那可是会天翻地覆的。
“说的也是,蓝大哥八成是上辈子欠了小傻蛋的债,否则,他什么人不爱,偏偏爱上那个连活下来我都觉得是奇迹的傻瓜,要不是有蓝大哥,我情愿自己去替她拿青龙石,也不让她下山去。”
丹雪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对她那个糊的三妹仍是心疼得紧,说穿了,她就是不放心丹云的糊。
“我就知道二姐心最软了,不然,当年怎么会为三姐的失踪担心的哭得凄凄惨惨?”丹雾总爱拿这件事取笑丹雪。
没办法,谁教打丹雾有记忆以来,她就只看过她二姐这个鬼见愁哭这么一次,不好好取笑就太说不过去了。
“你是太久没被我修理,不想活了是不是?”丹雪语带威胁的说,她最恨的就是人家提起这件令她“丢脸”的往事。“我不敢,只是开玩笑嘛!二姐怎么会生我的气,是不是?”
丹雾听了丹雪的话,连忙见风转舵,她知道她二姐这种人只能小小刺一下,若是太过份了,自己可会会死得很惨。
“滑头!”丹雪笑骂道。这个小妹就知道她吃软不吃硬,每次她一撒娇,她就没辙。“那你呢?没问题吧!”
“有,也没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什么时候学起那个小傻蛋专讲没人听得懂的话来了?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丹雪对她小妹的回答皱起了眉头,她最讨厌人家说话?饬娇傻牧恕?br>
“不谈这个了。二姐,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在甘肃,离你可近得很呢!”
“不对吧!玄武庄不是在山西和绥远的界吗?”丹雪疑惑的说,丹雾的住务是到玄武庄拿玄武⽟,怎么会来甘肃?“你拿到玄武⽟了吗?”
“嗯!”丹雾的声音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
“这样呀!”丹雪没有注意到丹雾不正常的语气,因为她的心思全被另一件事情占去。“你真是聪明,你是不是预感我需要你,所以才到甘肃来找我?”
“啥?”丹雾一头雾⽔,她来甘肃只是凑巧,她是有些预知能力没错,可是她的预知能力自从离开家似乎就出了些问题。
“别说了,就这样,你快点来找我,我有事要你帮忙,你来了我们再谈。”丹雪心中已经有了好主意,看来,真是天助她也。
“二姐!我不能…”丹雾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丹雪本不理她,她一旦决定的事,说什么她也不会改变心意的。
有了丹雾的帮助,她就能让那只“披着羊⽪的狼”好看!等着看好了,她绯丹雪做人的原则一向是以眼还眼、以眼还眼,既然杨奕之有胆子犯到她,她不整得他天翻地覆、哭喊爹娘,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她可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呢!
说到她以眼还眼的原则,丹雪看了看她手上被⽩非寒抓出的肿红,看样子,明天非青紫不可了。
哼!不要说她欺负受伤的人,做人的原则是不能不顾的,即使对方一点还手的能力也没有。
丹雪看着睡的⽩非寒,脸上又露出她一贯又贼、又奷,还坏得很的笑容。
⽩非寒一翻⾝,手臂上的疼痛便提醒他发生了什么事,经过夜一漫长的睡眠,他那颗被丹雪搞得烦躁不安的心终于冷静了下来。
或许是他没有看到丹雪的原故,没有看到她那惹人生气的挑衅姿态,和她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呕人话儿,一旦静下心后,便忍不住想起另一边的丹雪。
说真的,要不是丹雪硬把他带回来,或许他真的会死在杨奕之的奷计之中,而且现在想想,他也太过份了些,她好心救他回来,他连道谢也没说,还呕气的不让她治疗,要不是她的将法,那现在他大概也没命了。
她虽然嘴上不饶人,可是终究不曾毫无理由的找⿇烦,即使她是有这个能力能将人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对她的能力,他可是有“很深刻”的体认。
其实,她也有温柔的时候,就像那次安慰他的时候。
那一次他的“表演”也不全然是做假,那些话都是他蔵在心底深处,却死也不愿承认的,所以,他到最后会否认那些话,一方面是想整她,另一方面是不想承认自己也有软弱的一面。
可是,她的温柔是那么的震撼了他,那是他心底那个不人知的角落,一直想要而不肯承认的安慰啊!
而且,她帮他疗伤时,他一直瞪视着她,也知道她是如何小心的想尽量减少他的痛苦,她最后会故意大力按他的伤口,也是因为他说话大概又犯着她了。
“我想你大概也醒了。”
丹雪端着刚煎好的葯从外面走进来,她的样子让⽩非寒有些奇怪,好象是哪里不对劲,可是他又说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她在笑!⽩非寒突然领悟过来。
并不是说丹雪从来不曾对他笑过,但是,她的笑总是带着恶意捉弄的神情,不像现在,只是单纯的笑着。
这个想法让⽩非寒的心不觉的一,如果何以的话,他真希望她以后能一直用这种笑容看着他。
“你亲自煎的?”⽩非寒坐起⾝来看着她。
丹雪脸上飞过一阵红,让⽩非寒看得几乎要痴了。
她清清喉咙:“你还欠我一条命,我可不会让你这么简单就死了。”
⽩非寒像是看出了她难得一见的羞怯,一颗心又是一阵扑通跳,他伸手接过丹雪端来的葯,眼光不经意落在她的手腕处。
“这是我弄的?”⽩非寒轻抚了一下丹雪的手腕。
他讶然的发现她手腕上的一片青紫,一种他自己也不明⽩的心痛和自责充塞在他的中。他一直嚷嚷着要杀了这个牙尖⾆利的女人,可是一旦发现自己真的伤了她,这感觉毕竟比伤了自己还教他难过。
“除了你这个不识好人心的家伙,还有谁?”丹雪没发现他眼中不同于往⽇骄狂的悔意,说话仍是她那挑衅的口气。
“我知道你一向恩怨分明,既然是我的错,随你处罚吧!”
⽩非寒叹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懂得怎么向人道歉,不过,如果她愿意罚他,或许他的心会比较不这么难过吧!这是那个骄傲自大,连告⽩都像是在纡尊降贵说话的⽩非寒吗?
丹雪原先等着他出口说她是活该、是自讨苦吃,可是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他一脸的悔意,这倒让丹雪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你不会是伤到脑袋了吧?”她一脸疑惑的问。
这个男人说的话几乎是接近道歉了,而且还是这么低姿态,他一定是脑子坏了,否则哪有人转转这么快的?
“我受伤的是手臂,还是你治疗的,你忘了吗?”
“我知道,不过,或许我该查查你脑子有没有受伤?你一定有问题,不然不会要我整你,这本是没可能的事!”丹雪摇头摇说。
这个男人平常只要她小小的一个玩笑,就会像炸葯一样炸开,现在竟然会做出这种提议?无事献殷勤,非奷必有诈!
“我以⽩非寒的名字起誓,这是我心甘情愿的,这样可以吗?”
⽩非寒也看出丹雪的不信任,看来,她对他还真是信心不够;不过,这也无可厚非,打一开始,他们的关系就不是建立在互信上。
这下,丹雪也不你意思怀疑他了,她知道像他这么骄傲的男人,是绝不会拿他的名字来开玩笑的。
“我信你了,别起誓,小心风大闪了⾆头。”
“那你罚吧!”⽩非寒再次说。
他现在想求些心安,好让他不会一看到她的手腕就觉得有罪恶感。
“这…”丹雪一脸的愧疚,看他这个样子,她倒不好意思整他了,可是整都已经整了…
“我绝不反悔的。”⽩非寒看见丹雪的迟疑,以为她仍存疑,只好再一次保证。“我已经罚过了。”她不自在的笑笑。
“罚过了?”⽩非寒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的看着她,她做了什么吗?那为什么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寒儿,你好一点了吗?刚刚义儿才告诉我你受伤了。”
李盈袖从外面一脸关心的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李鸿义,她一听到⽩非寒受伤,一向不出暗香苑的她也顾不得其它的急忙赶来看⽩非寒。
“娘,你怎么来了?你⾝子不好就别跑。”⽩非寒皱起眉头不悦的看了李鸿义一眼,像是责怪他的多事。
丹雪一看到李盈袖和李鸿义两人,如逢大赦,她急急的说:“你们聊,我先走了!”说完,便像是有人在后头追她似的赶忙离开⽩非寒的房间,正确说来,追她的是她的良心。
她一向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所以她才会以眼还眼的整他,可是,现在看他这么有诚意的道歉,她反而有些良心不安。
⽩非寒不明⽩的看着像是落荒而逃的丹雪,这个小妮子一向是理不直都能气得壮的,怎么这会儿是换了样?而且他还没问她,她说的“罚了”是什么意思呢?
突然,李鸿义弯下⾝贴近⽩非寒,然后认真的看了看他之后,开始了一阵震天长笑,而且还大有罢不能的趋势,只见他抱着肚子,笑得只差没在地上打滚。
“有什么好笑的?”⽩非寒莫名其妙的看着笑得快没气的李鸿义。
“你…”李鸿义只来得及吐出这个字,当他看到⽩非寒的时候,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大笑。
看样子,这个李鸿义是没办法回答他的话了,他转而望向他娘,问:“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只见一向喜怒鲜少形于⾊的李盈袖也忍不住掩嘴低笑说:“寒儿,你照过镜子没?”⽩非寒迅速将头探向边的铜镜,然后,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绯丹雪!”他忍不住大吼一声。
天哪!这是什么东西?那个女人竟然在他的两眼各画一个圈圈,看起来活像被人打肿眼圈的熊猫,不仅如此,她还在他的两边脸颊各画了三撇胡子,说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不过,这还不过份,最可恶的是,她竟然从他的额头一直到下巴写上…
笨猫图绯丹雪墨子XX年XX月XX⽇X时难怪李鸿义会笑成这个样子,那个女人不仅把他的脸画得七八糟,而且还说他是一只笨猫!难怪她会说她已经“罚了”这简直…
太过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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