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爷,有位张公子来访,现在书房等您。
李朝善手一挥,我知道了。对了,待会儿不管谁找我都说我不在,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有人来找我,明不明⽩?
是,老爷。
李朝善急忙往书房走去。
门一打开,房襄的张泛言马上起⾝。李大人。
怎样,有没有找到人?
没有,整个县里都找不到人。
李朝善手重重的在桌上拍了一下,没有找到你还有脸来见我!你是怎么办事
的?三个多月了,你竟然还没找到人!
李大人,话不是这么说,我也很认真在找,可是…临安又不是一个小城。张泛言找了理由搪塞。
如果你真的有用心在找,八百年前就找到了,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你在搞什么把戏,你拿了我的钱,最好勤快些,免得我一发起脾气,连你也不放过!
是是是!李大人,小的会尽力办事。李朝善现在是宮中的大红人,张泛言才不敢在此刻得罪他,免得惹祸上⾝。
知道就好。我再宽限你七天,要是你再找不到人,你就准备提著头来见我!
小的明⽩,小的会在七天之內抓到人,李大人就放宽心吧!张泛言拍脯保证。
出了李家大门,张泛言才放狠话:去,以为当官了不起啊!还不是靠那张嘴来骗人,耍得大家团团转。我也是为了你的钱才去帮你杀人的…想想你给的钱还真不是普通的少,现在还得收拾善后,我呸!你是什么东西,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叫你跪在我面前给我磕头!说完,张泛言大摇大摆的离开。
骂归骂,他还是得做事,因为李朝善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决定再查一次临安,找不到再出城去。
…。。
一叠厚厚的帐簿堆在佟未檠的眼前。
爹,这是…他是明知故问。
你也晓得煌御的情形,如今他是不能跟我下温州了,所以我要你跟我去。
南下之际才给他出这事儿,韩照仁临时也找不到人代替江煌御,才会找上韩问霁。他是想,最近儿子完全变了一个人,而且亲生儿子总不会背叛自己,才想带问霁一道南下做买卖。
唉,这下可是帮人反倒害到自己了!佟未苦笑道:爹,你也晓得孩儿不是那块料,您带我南下只会给你捅出楼子,还是带个有用的人去比较好。
你以为我不想?但就是没有别人;不要再说了,准备一下,过几天跟我南下。不等儿子拒绝,韩照仁就转⾝离开。
看来韩照仁是真的要他跟了。罢了!既然他此刻是韩问霁的⾝分,就略尽儿子的责任好了。
他菗出一本去年的帐簿翻了翻,忽然一丝惆怅涌上心头?吹秸饫锖螅欠浅寄罴依锏娜耍嗑茫幢涞糜从淠运堑挠∠笠步ソツ:潜∏榘桑?br>
来到这里后,他真的变薄惰了,因为这里的人他并不悉,感情自然收敛许多。可是为什么他竟然想帮韩照仁?又是为了什么,他对顾秋⽔竟有一丝丝爱情?为了她,他甚至对江煌御出手…也许是他的感情还未完全消失,才会让这里的人再起他的情感。
…。。
什么?听到丈夫要南下,顾秋⽔的声音中全是掩不住的难过。
只是几天而已,无妨。佟未檠以为她在害怕,便安慰她。
不知怎的,顾秋⽔听到他要南下,─股难以言喻的心情便涌上心头,这是她说不来的异样心情,也是从未有过的。
佟未檠握住她的手,怎么了?有何不妥?
彼秋⽔的眼神忧郁,没什么。
难道你在担心爹娘会给你庒力?
彼秋⽔再一次否决。你非走不可?
佟未檠一笑,原来你是在烦恼这事。不用担心,我只是去几天而已,很快就会回来了。而且你也毋需担心我在外面拈花惹草,我说过有了你,我不会再看外面的女人一眼。也许我们对彼此的感情仍不深,但是我是真的很喜爱你,所以你不用担心。
彼秋⽔这样的女人是佟未檠从未碰过的,对他而言,她是最特别的。
彼秋⽔很想对他说,她并无此意,但就是说不出。
见她言又止的神情,佟未檠终于明⽩。难道…你是舍不得我走?
佟未檠才说完,顾秋⽔随即害羞的望着他。
会害羞,但不矫造作;会表示,又懂得拿捏分寸,这就是顾秋⽔,他的子。也唯有这样的女子才适合他,他才会懂得珍惜。
有人说找到一个自己最爱的人共度一生才算幸福,他以前颇为赞同,直到现在他才深深感觉到,不是最爱才幸福,而是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寻一个最合适自己的人,自己又适合对方,两人共度下半辈子才能叫幸福。
最爱会褪⾊,唯有合适才能到永远。
他向来吝惜说爱,因为一旦感情变了,他不晓得该如何面对之前所说的话,那对谁都不公平,所以他宁愿不说。
于是乎,他一直在人海中找寻最适合他的人,他也在盼望有一天他能对一个女人说爱你,且永远也不变。
要做就要做到最完美,这是他一向的原则。
彼秋⽔默然不语。
在她以前所接收的观念里,女人是不能对丈夫有太多要求的,所以她很惑,她不知如何表达那种只有在情人间才能表现的爱意…
没错,她是爱上眼前的男人了,就是因为如此,才难以启齿。
这时,王恒敲门进来。少爷,老爷请你上书房一趟。
佟未檠放开顾秋⽔的手,站起⾝。肯定是要找我去商讨南下事宜。秋⽔,你先歇息,我去书房一趟。
未檠…顾秋⽔喊住他,想说出自己的感觉,但一上他的眼,她又却步了。
没关系,想不出来也无所谓,等你想到再说好了。
眼见夫君离去,顾秋⽔还是没说。
她知道,自己一定会后悔的。
…。。
佟未檠南下第六天。
彼秋⽔此时才知相思之苦是如此难熬,她真的非常思念丈夫。
少夫人,别难过,少爷不是说过很快就会回来,你就别瞎心了,放宽心吧!萍玫看顾秋⽔闷闷不乐,好生劝著。
分别才知相思苦,相思那得外人解。一句话道尽彼秋⽔心中的愁苦。
少夫人…
萍玫还想再劝,却听见有人在唤韩少爷回来了。
韩少爷回来了?这么快?奇怪,怎么不是喊老爷他们回来了?
是未檠!萍玫,我们快去看。顾秋⽔率先离去,萍玫则跟在后头。
一到前厅,顾秋⽔的心马上凉了。他是韩少爷没错,只不过不是她⽇夜思念的那一个,他是韩问霁的堂弟…韩诘仁。她早听说过这个老爱出游的⽩净少年。
失望之余,和李氏寒暄几句后,顾秋⽔就以⾝体不适为由想离开。但是从未见过她的韩诘仁却好奇的直盯著她,眠中闪著异光。
这让顾秋⽔害怕。
原来你就是我的堂嫂。诘仁见过嫂子。韩诘仁恭敬的拱手做揖。
毋需客气。娘,我先回房了。
不舒服就早些休息,免得伤了⾝体。
韩诘仁目送顾秋⽔离去,才回头间李氏,怎么不见叔叔和堂兄?
他们南下了,过几天就会回来。对了,你这次怎么想到回来看我们?
韩诘仁的⽗⺟早年逝世,韩诘仁便托付给韩照仁照顾。而生喜好出游的韩诘仁三天两头就出游一趟,一次就是一、两个月之久,反倒是待在家里的时间少。
婶婶别这么说,侄儿也不是冷酷无情的人,一想到你们,自然就想回来看看你们好不好。韩诘仁真诚的表示。他是真心感韩照仁夫妇对他的疼爱,对于韩问霁则是一点感情也没有,因为自小韩问霁便排挤他。
对了,你这次去凉州两个月,有没有收获?
韩诘仁叹气,没有。那里很,我在那里总是东躲西蔵,没时间做生意,什么也没带回来,害我好失望。我本想替婶婶和叔叔带点东西回来的。
没关系,人平安就好了。反正我和你叔叔什么也不缺。
婶婶,你说堂兄随著叔叔南下,他们去做什么?在韩诘仁的印象中,韩照仁南下就是做生意,但他怎么可能带著什么都不会的韩问霁一道?
因为江总管生病,无可奈何下,你叔叔只好带著问霁一道。李氏也不明⽩丈夫为何要带儿子南下。
堂兄懂得经商?韩诘仁试探的问。
李氏头摇,你也明⽩的,问霁什么都不懂,我也不晓得带他去做什么。她一直将韩诘仁当作第二个儿子看待,所以对他也不会怀疑。
是吗?韩诘仁已经开始盘算一些事情了。
哎呀,瞧瞧我,都忘了你才刚回来,应该早点休息的。你快回房去歇歇吧。
谢谢婶婶。
…。。
隔天早晨,韩诘仁起得很早,来到前厅,李氏和顾秋⽔已在用膳。
婶婶、堂嫂早。休息一晚,此刻在韩诘仁的⾝上看不到一丝疲惫。
诘仁,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你昨儿个才回来。李氏慈祥的问。
不了,婶婶,侄儿向来睡不多。韩诘仁说著,瞟了顾秋⽔一眼。
彼秋⽔感觉到了,马上放下碗筷,娘,秋⽔先去准备一下。您今天想听什么?
李氏爱听故事但不识字,于是顾秋⽔便自告奋勇要帮李氏念书,每天念给她听。
就选你说不错的'朱门'好了。
是。娘慢用,秋⽔先退下了。顾秋⽔说完,跟韩诘仁点点头,转⾝离去。
来,帮诘仁少爷布菜。李氏吩咐在一旁服侍的奴婢。
婶婶,堂嫂识字?韩诘仁的语气中带点不信,很少有女人识字的。
李氏笑了,也多亏她念书给我听,否则我真是闷慌了。
堂嫂究竟是什么⾝分?
说起秋⽔也真可怜,她爹顾明是朝中重臣,谁知被人陷害,夜一之间,全家惨遭杀害,幸好她逃出来,躲过一劫。她好不容易逃到明州,老爷跟我见她可怜,便收留了她。李氏一想到顾秋⽔当时的模样便难过。
原来如此。可是婶婶,叔叔不怕仇家上门?心思缜密的韩诘仁不噤替韩照仁担心。
你叔叔早打点好了,我们不用心去想那些?矗萌瘸浴?
婶婶,堂嫂是个好媳妇吗?
秋⽔可好呢!又贴心又温柔,还是个识大体的好姑娘。上回我只是嘴馋想吃些绿⾖糕,她马上下厨房做给我吃,真是窝心!对于顾秋⽔,李氏只有称赞。
那堂兄可喜她?
对韩诘仁的问话,李氏以为只是一般的关心,所以照实回答。
该怎么说呢?原本我也担心问霁只是看中秋⽔的外表,可是自成亲后,他完全变了格,不再像以前一样不懂事,懂得体贴我们,对秋⽔也是疼爱有加呢!一说到不同以往的儿子,李氏有说不出的骄傲。
听到这些,韩诘仁很是惊讶。
没想到向来风评不好的韩问霁,现在却有著跟平常不一样的表现;说实在的,他有些不是滋味,因为他一直以为最后韩照仁的事业会落到自己头上。
看来,他这次得多待几天,观看局势。
其实他也并不是非要韩照仁的事业不可,他只是不希望他的事业毁在韩问霁的手中。
他喜韩照仁夫妇,但却讨厌韩问霁,因为他的个。
…。。
午后,顾秋⽔由李氏的房间步出,在走廊上遇见守候已久的韩诘仁。
彼秋⽔绕过走廊,想痹篇他;眉清目秀、⽩⽩净净的韩诘仁并不惹人厌恶,不过她下意识就是想痹篇他。
堂嫂!韩诘仁看出她的逃避,故意大声的叫。
彼秋⽔回过头,淡淡一笑,原来是诘仁。有什么事?
想与嫂嫂聊聊。请问堂嫂有空吗?
彼秋⽔没理由拒绝,只能点头。
那我们上凉亭好吗?韩诘仁建议道。
都行。
两人上了凉亭坐定后,韩诘仁便开口问道:堂嫂还住得习惯吗?
彼秋⽔点头。
看来堂嫂是不怎么喜我了。
堂嫂怎会不喜你?快别这么想了。顾秋⽔客套的说著。
其实昨天见到堂嫂,诘仁就百思不得其解。嫂子这样的好姑娘怎会想嫁给堂兄,难道你不知道堂兄的情形?韩诘仁进一步的追问。
彼秋⽔的眼神一闪,我们彼此合适。
韩诘仁笑道:是吗?我看是为了报答我叔叔的恩情吧!
彼秋⽔心事被人一语道破,心虚的低下头。
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用意?她觉得韩诘仁目光给她的庒力愈来愈大。
韩诘仁双手握抵在下巴,神情显得很悦愉。没什么用意,只是说出你真正的心意。
我现在和问霁很恩爱,你…不要再说话了。顾秋⽔紧握著拳。她不明⽩韩诘仁为何要对她说这些,他是想破坏他们夫的感情吗?
韩诘仁角一扬,露出一个我早知道的笑容。
堂嫂真的这么以为?堂兄爱美⾊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怎么可能在夜一之间就大彻大悟?嫂子,裁可是比你还了解你丈夫,说不定此时他正在温州快活呢…韩诘仁愈说愈过分。
一向温和的顾秋⽔听了也忍不住动怒。
别再说了!她愤而起⾝。
对不起!堂嫂。我一向口没遮拦惯了,请你别见怪!我不会再说了。顾秋⽔泫然泣的表情一时间竟让韩诘仁于心不忍。如此娇弱的女子,他怎忍心伤害她呢。
彼秋⽔双手捂著脸,什么话也没说,韩诘仁则上前搂住她。
对不起!秋⽔…
你不能这么叫我的!我是你的堂嫂,你该喊我堂嫂才对。顾秋⽔挣脫韩诘仁的怀抱,纠正他的称谓。
我还没接受你成为我的堂嫂。
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顾秋⽔一直没有发觉韩诘仁的语气怪异。
对不起…韩诘仁除了抱歉还是抱歉。
彼秋⽔忍住泪⽔,抱歉!我失态了。我先告退。
韩诘仁感叹的坐下。
他明明就不愿刺伤她的心,为何偏偏还是说出口了?唉!
跑回房间的顾秋⽔,一进门立即哭倒在上。
她一直告诉自己别相信他的话,她应该相信自己的丈夫,可是泪⽔仍是不听话的掉下来。她突然开始担心南下的韩问霁了…不,不可能,他不会这么对她的,绝对不会!
可是韩诘仁的话却一直在她的脑海中打转,挥也挥不去。
未檠,你会这么做吗?你对我说的话都是骗人的吗?顾秋⽔拚命问著,仍是得不到答案。
…。。
萍玫替顾秋⽔梳好发髻,开始整理铺。少夫人,你昨夜是怎么了?为什么吃不下饭?
彼秋⽔眉间深锁,尤其在经过昨天的事后,更是愁容満面。
没什么事,只是有些不舒服。
那少夫人很早就睡了?
嗯。怎么了?
老爷昨夜回来了。
彼秋⽔心下一惊,那…少爷呢?他回来了吗?
好像没有,老爷好像是先回来的。我想详细情形,少夫人还是去问老爷比较清楚。
彼秋⽔一听,连忙快步走到前厅。
爹、娘。她望了望四周,寻不到丈夫的⾝影。
你⾝子还好吧?李氏关心地问。
秋⽔怎么了?
爹、娘,秋⽔没事,你们不用担心。爹,问霁怎么没和您一道回来?
我是提早回来的。年纪大了,⾝体也不中用了,才几天我就受不住了,问霁替我接下工作,让我先回来休息。
你把问霁留下!他行不行啊?不是她看轻自己的儿子,而是儿子的表现让她没信心。
其实我会带他去,只是多个人照应,一开始我也没打算将工作给他。但是他的表现让我大开眼界,短短的两、三天,问霁几乎包办了所有的事,我发现我的儿子是一个商业天才!儿子的表现令他刮目相看。
真的?问霁真的这么厉害?李氏不噤喜形于⾊。
是真的,问霁真的让我很安慰。我韩照仁得子如此,真是我的福分!
听到自己的夫婿如此能⼲,顾秋⽔満心欣喜,但她更关心他的归期。问霁会待多久?
几天吧!他想再多待几天了解温州的情形,说有助于⽇后的生意。
秋⽔,娘明⽩你想问霁,多忍耐几天好吗?李氏看得出顾秋⽔的寂寞。
娘,事业要紧,问霁能为家里想长久的事,这再好不过了!顾秋⽔強忍失望的谎。
诘仁呢?他不是回来了?怎么不见他?韩照仁四处张望。
诘仁一大早就去织布厂了。
那煌御的病好了吗?
说也奇怪,你一走,他就好了。要不要我叫他来?
不用了。小舂,待会儿请江总管到帐房来一趟,说我有事要和他商量。
是,老爷。
一直不说话的顾秋⽔忍不住又问了。爹,问霁…他…他有没有请您转告我什么事情?
韩照仁连想也没想,立即回答:没有,问霁只说过几天就会回来。
彼秋⽔眼神一黯。
叔叔、婶婶…刚踏进大门的韩诘仁首先喊了韩照仁和李氏,最后才看了顾秋⽔一眼,堂嫂。
彼秋⽔接触到韩诘仁的眼神,马上回避。
诘仁,好久不见了。怎么出去老是晒不黑,还是那么⽩净!去了凉州有没有收获?韩照仁一见到韩诘仁,立即搭上他的肩。
没有,这一次失败了。韩诘仁満脸的不好意思。
没关系,凡事都有失败的时候,下次再努力就好了。等问霁回来,我要好好摆一桌庆祝。这回韩照仁可是⾼兴极了,侄子回来了,自己的儿子又成材。
谢谢叔叔…堂嫂,你是不是不⾼兴?
彼秋⽔明⽩他是故意的。没有,我认为这样的安排最好。等问霁回来,才算是全家到齐了,是该好好庆祝一番。还是爹想得周到。
就在大夥还在讨论时,顾秋⽔已悄然离开大厅。她慢慢走到池塘边,望着⽔面自己的倒影。
她明⽩丈夫是为了事业留在那里,好不容易他才脫胎换骨,她怎能阻止他为家里努力?只是她有些难过,因为他未捎给她只字片语,这让她不噤想问,他是不是忘了她?
还是…真如韩诘仁所说,温州有让他流连忘返的事,所以他才乐不思蜀、不愿回来?
彼秋⽔拚命庒抑自己的胡思想。不会的,问霁不会这样对她的!他已经变了,不是吗?
她该相信他,她是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