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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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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觉得自己一直在作着悲惨的梦…

  办完了⺟亲的丧事后,她被带进一个空无一物的屋子里,开始了悲惨的生活。

  李尧仍她去‮店酒‬上班,她虽然极力的反抗,但最后总是被他打得奄奄一息。

  有时候李尧会带陌生男人进来她接客,她拚命的撞、踢、咬、踹对方,直到那些男人自动放弃。

  而那之后就是一段漫长的鞭打,往往到她痛昏过去又醒来,还感觉到鞭子无情的落在自己⾝上。

  罢开始她还有力气哭叫,到后来,她不哭不叫也不说话,把所有的力气用来反抗。

  李尧不给她东西吃,只偶尔灌她酒,好像把她灌醉,就能达到他的野心似的,她不喝,极力保持清醒,却换来无数毒打。

  李尧最后一次带男人来她接客时,她已经饿得天昏地暗,唯一仅存的一口气,就是把头撞到墙上。

  那陌生男人吓了一大跳,忙说退钱退钱,然后害怕的跑出去。

  李尧怒不可遏地把她的手脚绑住,阻止她寻死,又拚命菗打她。

  时间不知又过去多久,到后来她已经完全没有力气,所幸也没有男人想再来被她咬。

  但她仍不敢放松,因为李尧为达目的,不知会对她做什么事!

  她不会允许他这么做,因为⺟亲说她是她的心肝宝贝,谁也别想她出卖自己的⾁体和灵魂。

  没人敢碰她,李尧连连诅咒,最后说要把她卖掉。

  然后呢?然后他灌了她一口饮料,她就好像被拖到另一个空间去,什么感觉都不真切,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心里的恐惧在不断扩大,不断扩大…

  不、不,不要灌我,不要害我不清醒,不…

  “啊…”李青用尽全部力量,终于醒过来。

  面对陌生的地方,她心里变得恐惧。这是什么地方?她是不是被卖掉了?在她意识不清的这段时间,她被怎样了?

  然后,她看见手上的针头和管线,还有吊在头的葯瓶,更大的恐惧攫住她。

  是‮品毒‬!?李尧对她注‮品毒‬?那个丧尽天良的禽兽,居然趁她昏做这种事!

  放开我,把我放开,你们要对我做什么!?因太久没说话而忘了说话能力的她,拚命挣扎,拚命的扯着手上的针头和管线。

  “‮姐小‬,你不要动。”女管家连忙过去抢救点滴瓶。

  避家非常害怕,因为李青像只野兽,奷像任何人接近都会被吃掉一样。

  李尧不在吗?那这就是她逃跑最好的机会了青挣扎着要起⾝,不知为何,她的行动迟缓而困难,但她一点也不放弃。

  “‮姐小‬,你不要动,不然伤口又会发作,手骨又会折断,那是医生好不容易才接回去的呀。”

  女管家想阻止她,却更怕被‮狂疯‬的她弄伤,只好朝走廊大叫:“医生、医生,快点来啊。”

  正在巡房的医生听见她的呼叫,赶紧快步定过来,正好看见李青想往窗外跳。

  “做什么?回来!”医生连忙把她从窗台上抱下来。

  “咿!”李青奋力挣扎,拚命打医生、咬医生,怎样也不肯安静下来。

  好痛、好苦,李尧要纠她到什么时候?这样的⽇子还要过多久?她连过平静的⽇子都是奢侈吗?

  “这里是五楼,你跳出去会死的!”医生大吼。“哼哼!”她才不怕,与其一辈子被李尧控制,还不如死了快活。她继续挣扎,一心只想跳出去。

  “快打电话叫齐沐过来。”医生要女管家快去做。点滴瓶早就被打破了,点滴管和针头还留在她的手上,鲜⾎正从管子里倒流出来,她一点都不痛吗?还有她上了石膏的手、裹着厚重绷带的肋骨,难道这么动,一点都不觉得痛吗?还是有什么意志比伤口的疼痛更強烈?

  像头野兽的她,让手持镇静剂的护士丝毫无法接近。

  “是。”女管家火速打了电话。

  …

  齐沐仍是处于很忙、很烦闷的状态。

  ⽇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李青依然没消息,令他焦急,也令他无心工作。

  “还是没消息吗?用所有方法去找,找与她相关的人。”

  每天,总要先问过情形,他才能开始工作,而没有任何消息,又使他心情低落。

  “不过是见了短短一面的人,有必要挂心成这样吗?”张洋总说着风凉话。

  “你不懂,我之所以有巩固地盘的想法,全是因为她。”

  她对他意义重大,如果所有人都已经过着安居乐业的⽇子,没道理她仍然穷困;如果所有人都能露出笑容,没道理她要活在被殴打的恐惧里。

  而且太久了,活在那样的影中七年,真的太久了,久到令人心痛。

  齐沐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任何人只要对他有恩,他必会加倍回报,更何况是因为有李青的存在,才让他的黑道事业有这么彻头彻尾的改变。

  “听起来,奷像她是你永志不渝的恋人。”张洋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不,她是比恋人更可敬的人。”那头幼兽是可敬可佩的生命斗士,有那种眼神和斗志的人,不会轻易被打败。

  “难得上午没会要开,我出去晃晃。”齐沐拿起他的外套就往外走。

  “下午别忘了回来开会。”张洋在后头提醒。桌上的文件那么多,还出去晃?算了,就算他待在办公室里,也无心处理那些文件。

  这时,齐沐的‮机手‬响了起来。

  “少爷,那位‮姐小‬醒了,她…她…”女管家连句话都讲不清楚。

  “她怎么了?我不是说问她住在哪里,叫车送她回去吗?”事隔三天,女管家没提,他都忘了还有这号人物寄放在医院里了。

  “不是,她…啊!”电话那端有很混的声音“医生请你快过来,呀…”

  “我马上过去。”收了线,齐沐决定先去医院看看。

  他飞车赶到医院,迅速走到病房时,发现走廊上聚集了不少好奇观望的人,而病房里正不断发出碰撞的声音。

  齐沐打‮房开‬门,看见房內一片‮藉狼‬,没有一件东西完好如初,医生正和女孩扭成一团,⽩袍上沾着⾎迹。

  “别光看,快想办法!”医生看见齐沐后大叫。救星终于来了。

  ⾎迹是从女孩手腕上的⾎管流出来的,她不顾手上的石膏、口的绷带,拚死的挣扎,那眼神…

  他的心震了震。那是野兽的眼神,不屈服、不放弃、不甘被囚困…他又想起了李青。

  “住手!”他暴吼,那威力使整间病房彷佛震动了一下。

  很有效,女孩停止了所有动作;医生趁机逃离‮场战‬。

  齐沐走过去,执起她的下巴。

  三天前的圆肿消失,她整张脸尖削得令人无法想像。

  “叫什么名字?”他以充満威严、不带感情的声音问。

  ⾝在黑道世家,他非常明⽩如何驯服一头野兽。

  “咿…”明知故问!李青想讥讽他,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只好又‮狂疯‬的破坏早已破烂的一切。

  “去倒杯⽔。”齐沐吩咐。

  他凭什么问她,她又为什么要回答?就算他穿得不像李尧那一类的人,搞不好是买了她的人…想到这里,李青惊惶的倒菗一口气,眼中充満惊恐。

  不,她要逃,就算前方是地狱,也要逃进去,绝不留在这世上任这些人欺侮‮辱凌‬。

  于是,她死命的往后蹬。“站住!”齐沐大吼一声,把她从墙边捉过来。

  她的眼神太惊人,写着‮杀自‬的意图。

  “啊…啊…”李青死命尖叫,用头撞他、用嘴咬他、用双脚踹他。

  “闭嘴!”齐沐忍无可忍的将她庒制在上,一手先拔掉她手腕上的针头,一手拿起尾的病历。

  “给我听清楚,你右手骨折、肋骨断两,营养不良、⾎糖不⾜、仆过度…我希望你喝了⽔后,把这些说清楚。”他把女管家拿来的⽔递给她。

  有毒!这些人无所不用其极的想控制她青把⽔杯接过来,却又立即往齐沐丢去。

  杯子在后方的墙壁砸个粉碎,齐沐瞬间变了脸,但还是瞬间恢复理智。

  “去买矿泉⽔。”他捺住子告诉女管家。

  他有点明⽩她的自我防卫有多⾼了。

  “是。”女管家赶紧去找自动贩卖机。

  “你最好有⾜够的好、理、由。”他冷着嗓子咬着牙。这世上敢这么对他的,一个还没出生,一个已经去见阎王。

  李青倒菗一口气。这个人很可怕,不是李尧那种会动手的可怕,而是不动手就会令人全⾝发冷的可怕!

  这个人比李尧更可怕!得到这层认知,她心里更加害怕,生怕这个人会以更残酷的手段对待她。

  她要逃,无论如何要逃,逃得很远、很远。

  “别再动了!”他闷吼。如果当年的李青是头幼兽,眼前这名女子就是战斗中的成兽,绝对坚持到战死那一秒。

  女管家拿来未开封的矿泉⽔,齐沐递给她。

  李青看看他又看看⽔,接过来想打开,受伤的手却让她怎样都打不开。

  齐沭莫可奈何的替她把瓶盖打开。她的个虽然可恶,但被伤成这样,更可怜。

  李青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暍了一口。

  她不明所以的瞪着那个令自己动弹不得的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呃…放…”她试了好几次,声带才开始正常运作“放我走。”

  她的声音像硬要推开破烂的木板门般耝哑难听,只能勉強听懂。

  “先把事情说清楚。”齐沐不给她讨价还价的空间。

  把事情说清楚?李青愣了一下。

  “为什么把我带来这里?李尧把我卖了多少?”李青反问他。

  这回换齐沐愣了一下。显然这之间有很大的误会。

  “你在拍卖会上,有人出价到五千万…”她不知道吗?对了,她被下了葯。这么说,她连自己怎么被他带走都不知道?这要说清楚可难了。

  不过齐沐本不用伤这种脑筋,因为她冲动得什么都听下进去。

  “我没有钱还你,也不会屈服,你敢动我一寒⽑,我就死给你看!”还没听完,她就尖着嗓子喊。

  如果她手中有利器,此刻恐怕已经往自己的心脏刺下。齐沐一点都不怀疑这个可能

  “我本不想动你,也不想管你死不死,废话少说,快让护士替你止⾎,然后回家去。”齐沐什么解释都不想要了,再跟她搅和下去,自己恐怕只会气死一堆无车的细胞。

  提到家,李青脸⾊一⽩,整个人像死了般安静下来,连护士过来替她止⾎也没有挣扎。

  “住哪里?”齐沐问,或许他可以请人送她回去。

  “台中…”她连声音都像死了一样。

  齐沐看她一眼,前一刻还想战斗到最后一秒,现在就如槁木死灰,这样的变化太大,令他不放心。

  “叫什么名字?”他只是想替医院问个人资料。

  “李青。”

  这两个字冲进耳膜时,齐沐的心口像被什么狠狠击中般。

  她是李青,她就是自己苦寻不着的李青!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你⽗亲在去年因意外去世,你⺟亲在三个月前病死…”光是求证就令他心痛。

  “不!不要说,不要再说了!”李青痛苦的大嚷“妈妈不会死,她不会丢下我一个人…”

  她知道⺟亲已经死了,还是她替她送葬的,但那让她太心痛,痛到她不愿承认。

  “她没有死,谁敢再说一句她死了,我就跟他拚命!”她泪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

  “你长年被⽗亲殴打,被兄长欺凌,还曾经被卖⼊‮店酒‬…”每一字每一句,都代表她的⾎泪史。

  七年,她试凄受难七年,变成眼前的瘦骨嶙峋、不成人样。

  “不要说了!”李青暴吼“我不要你的同情,你跟李尧是一夥的,你用五千万买我,目的是要我用⾝体去替你赚一亿,你想都别想!”虽然他的手法不同,但目的是一样的,她太清楚他们这种人。

  “你已经没家可回了,我带你走,治好你的伤,让你过正常的⽇子。”她的恐惧已经深柢固,短时间內很难改变得了,齐沐此时不想费那个力。

  齐沐说到做到,一把抱起她。

  明明已经是太平盛世了,她却还过着这种非人生活,仍囚困在‮大巨‬的恐惧里,这世上的天理何在!?

  如果老天忘了把天理给她,就由他给她吧。

  “放开我,你敢动我,我就…”李青死命挣扎,捶他、咬他,想跳下来,却对他半点影响力也没有。

  他果然比李尧強很多倍。她再次得到这层认知,戒心也更強,挣扎也更卖力。

  “刚开完刀的人,不宜太动,你该好好睡一下。”他若无其事的告诉她,让她觉得自己的所有动作都很小儿科。

  他的话语好像在她⾝子里按下某颗按钮一样,一股強烈的倦意慢慢的涌上来。

  不行,她不能睡着,她要保持清醒保护自己,绝对不能睡着…不管脑里早已一片混沌,她仍強睁着双眼,盯着那个男人的下巴。

  “医生,我要带她走,⿇烦你拨时间过来复诊。”他告诉医生。

  “快把你的大⿇烦带走。”医生挥挥手,本不想留下那⿇烦人物。

  于是,齐沭把她带回别墅,结束了医院的灾难。

  …

  要李青安静,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不断的想跑,不断的尖叫,把周围弄得混不堪。

  她非常害怕,落到李尧手中令她生不如死,这会儿落到这个比李尧更強的男人手中,自己不知会变得怎样?

  不,她要逃,逃到天涯海角,逃到这帮人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给我好好的躺着!”齐沐终于忍不住大吼。这女人要挣扎到什么时候?这样下去伤怎么会好,⾝体怎么会健朗?

  “不要凶我,我不是被凶大的!”她恶狠狠的吼回去“放我走,我不要留在这种地方。”她要更武装自己,这人才不敢对她来。

  “不然我是被凶大的吗?你以为只有你会要狠?要不要我要狠给你看!?”说着,他迅速地取来一把武士刀,狠狠的朝她刺去,刀刃揷在她的枕头上,冰冷的刀锋透出一股寒气,渗⼊她的脸颊。

  李青的心脏差点罢工。这个人很恐怖,真的很恐怖。

  “告诉你,我不是你哥哥那夥人,也没有花钱买你。就算你离开这里,也没处可去,因为李尧极有可能正在四处找你。所以,给我乖乖待下来!”他咬着牙告诉她,菗出武士刀,把刀放回原处。

  可恶,他本不想对她发脾气,她能不能乖一点?

  “我不信,你没有买我,为什么要带我去医院?又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你一定有企图!”她口气梢稍缓和下来,但并不是撤下防备。

  她不相信这世上还会有好人!因为就连唯一的红豹哥哥,也从她生命中消失了啊!

  “第一,你没处可去;第二,你⾝受重伤;第三…”还有一个真正的原因…“你在我的地盘上。”

  如果他对她说自己牵挂她,那实在太唐突了。

  他们只不过是在几年前见了一次面而已,再说她应该也早就把他忘得一乾二净。说穿了,他们只不过是不相关的人。

  不相关的人这层关系,让他心里不舒服。

  “说谎!你跟我非亲非故,没理由做这些。”她无法相信任何人。

  “你不相信,是因为答案跟你想的不一样,要我告诉你你所想的答案吗?你是我花一大笔钱向李尧买来的,我要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用照顾你!”可恶,这女人一定要这样惹他生气吗?

  “你果然是…”她马上又竖起全⾝的利刺。

  “给我动动大脑,到目前为止,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齐沐大吼。这女人的脑袋瓜里,装的肯定是酸掉的臭⾖腐!

  “有,你那么凶。”他刚刚还拿刀吓她。

  不过仔细想想,他好像真的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既没有绑她,也没有打她,更没有在她⾝上摸,而且他也说他和李尧不是一夥…

  不,她不能相信这种片面之词!

  “我不凶,你会乖乖听我说话吗?再说是谁老是举着爪子到处破坏?笨蛋!”作贼的喊捉贼。

  “你现在虽然没有做过分的事,谁知以后会不会?”她绝不能轻易撤下防备,否则后悔恐怕来不及。

  “到那时你再逃,我绝对不会绑着你。”齐沐突然明⽩了,她会有这么多烈的想法和反应,只是因为害怕。

  在承受了那么多来自亲人的伤害之后,她这么不相信别人是理所当然的。

  李青死命的盯着他的脸,思考他话中的真假。

  好奇怪,他给她一种面的感觉,不是令她害怕的那种面,而是另一种。

  “好了,听懂我的话就躺好,你骨折的手和肋骨都需要休息。”他扶她的⾝子,想让她坐正。

  “不要碰我!”李青全⾝的剌再次竖起来。

  “好,那你自己来。”齐沐理解的退开一步。

  李青边不放心的盯着他,边把⾝子挪好,而且尽量往离他远远的內侧挪。

  齐沐看着她,除了哭笑不得外,心里还有満満的疼惜。

  “少爷,午餐已经做好了…”女管家看到李青,非常惶恐。

  “端进来。”

  没多久,女管家端来一碗清粥、几样小菜和一盘简单的炒饭。

  “医生说,‮姐小‬才刚醒,先吃两天清粥小菜,再吃其他食物。”女管家的手是抖的。

  “好,你先下去。”他实在不忍心看女管家那可怜的模样。

  没多久女管家又过来,两手捧着一个小茶几。

  “我想…这样比较好吃饭…”她把小茶几放在李青的前方,然后飞也似的跑出去。

  李青充満疑惑的看着她的背影。她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好了,吃饭了。”齐沐把清粥小菜放在她的小茶几上。

  李青没有动手,不安的眼神在齐沐和桌上的食物间徘徊。

  “你怀疑有毒?”他看出她眼神中的不安“那我先吃一口。”

  说着,他舀起清粥来吃,又夹起小菜“味道不错。吃吧!如果有毒的话,我会先死。”

  李青这才慢慢的把手靠近桌子,但很快又惶恐的退回来,心里还是害怕。

  “欵。”齐沐叹口气,放下手中的餐盘“这样吧,我吃一口,你吃一口。”

  他先吃一口,然后把汤匙递给她。

  李青戒慎的举起手,小心的接过汤匙,汤匙却掉在桌上,因为石膏的关系,她的手指无法灵活运用。

  “算了,我喂你。”不得已,齐沐端起碗,拿起汤匙,舀起粥送到她边。

  李青僵在当场,双迟迟无法开启。

  眼前这景象是真的吗?真的有人肯对她这么好?连哥哥、爸爸都没对她这么好过…

  眼眶发热、鼻头发酸,眼泪莫名其妙的想流下来,她忍得很困难,子诩抿得要黏住了。

  “乖。”齐沐放下汤匙,摸摸她的头。

  齐沐这才想起她一直没有哭,即使心中那么害怕,她还是坚強的顽抗着,即使不知未来如何,她也没有流半滴泪。

  岁月用苦难把她锻链成勇敢坚強得令人心疼的女孩。

  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这样摸过她的头,那个人是好人…眼泪再也忍不住,拚命的掉下来,她拚命的擦,又拚命想忍住,却只让自己手忙脚

  齐沐单手把她搂人侧,不停的说:“乖,别哭…一

  他不知该如何安慰人,只好很心疼的抚着她的发、抚她太过瘦削的肩。

  李青愈哭愈伤心,最后⼲脆嚎啕大哭。

  “别哭了,再哭下去,你就连吃饭的力气也没有了。”齐沐说。他真正担心的是她掉太多泪,会有脫⽔现象。

  “好了好了,快吃饭。”他又重新舀起一匙“又不是我煮的,感动也不用这样。”

  “嗯。”李青边用棉被抹泪边瞪他,张嘴把汤匙里的粥吃下,突然发现他靠得太近,她防备的退后一小步。

  “好,好,我没有取笑你,也没有打算太接近你,这样你放心了吧?”齐沐把她的所有小动作看在眼里。

  李青看着他,眼神已经没有那么冷,肢体也没有那么僵硬。

  “快吃完,我还要回去开会。”下午除了两场会议外,晚上还有应酬。

  李青很配合的吃完粥和小菜,齐沐让女管家把东西收下去。

  “好了,休息一下,累了就‮觉睡‬,别硬撑…放心,这里没有人会你做不愿意做的事,也没人会闯进来。”齐沐告诉她,伸手想拨拨那遮住美丽眼睛的刘海,但她却満脸戒备的退开一步。

  “好了,我走了。”齐沐不以为忤的笑笑,起⾝离开。

  “喂…”李青一下子恐慌起来。

  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为他的离开而发慌?

  “我叫做齐沐,随便你怎么叫,不过我想叫你青儿。”齐沐回头露出微笑。那个儿字很好,有点小女儿的娇气,他希望她有一天变成那个样子。

  青儿?好奇怪的名称,她的周围没人这样叫她青侧头思索他为什么想这样叫她。

  “有事情找管家,我走了。”说完,齐沐走出房间。

  来到大厅,他吩咐女管家一些事“鱼汤熬好了后,放凉一点再喂她暍;给她准备几瓶矿泉⽔;让她好好休息,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会找几个守卫守着,一有状况,马上打电话给我…”

  “是。”女管家很恭敬的答应。

  “对了,我晚上要应酬,记得喂她吃饭、帮她擦擦澡。”临出门,他又转⾝代。

  “好。”女管家再度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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