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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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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后,下班后的晚餐时间…

  乔玲珑返家没见到杜磐石,猜想他可能去游泳,或是去逛超市、为他们的冰箱补充粮食。

  顺手拨打他的‮机手‬号码,电话接通、她劈头就问:“笨石头,你几点回来?”

  “再一个钟头吧,今天我们工程部有事要讨论。”杜磐石倒也让她笨石头、笨石头唤得习惯了,明明他就不笨。

  “你确定一个钟头,准时?”她怀有预谋,必须跟他确定。

  “嗯。”他肯定地回允。“有事?还是你想等我吃饭?”那一吻之后,乔玲珑显得逃避,今天是首度主动跟他说话,他暗自欣,以为雨过天青了。

  “谁要等你吃饭啊?”她充満火气地回嘴。

  她要等,也要像等“亲爱的”那种幸福的等待,可惜这笨石头,似乎不愿意当她“亲爱的”只老想愚弄她!

  “我会准时回去,回去再说。”一旁有人找他谈话,他匆匆收了线。

  随后,乔玲珑拨出电话跟沉舂霏确定时间,然后等待时间到来。

  她窝在客厅一角的沙发上,郁郁寡

  她乔玲珑大概这辈子喜上谁,都注定无望吧?她自嘲着。早早把杜磐石推离自己⾝边,她也好厘清自己的心情。

  乔玲珑没有达成庄亦之的托付。她没把沉舂霏介绍给庄亦之,反而为杜磐石牵线;因为她觉得,杜磐石不该输给庄亦之。

  杜磐石喜沉舂霏那么多年了,庄亦之凭什么追沉舂霏?这瞬间,她感到心如⿇,硬是迫自己要公平正义、硬是迫自己要有成人之美。

  虽然她也没多喜沉舂霏,但为了杜磐石,她还是勉強去找沈舂霏善意地聊了聊,取得沉舂霏的‮机手‬号码。

  天知道她跟她本无话可说,跟沉舂霏接近,她觉得不自在。

  她们像是存在两个世界的人;乔玲珑的格简单,沉舂霏世故精明,讲没几句话就冷场了。

  不过,还好乔玲珑也不用勉強太久,过了今天,就看杜磐石自己的造化了,总不能连谈恋爱都要她帮他策画吧?这一次,就当作她回报给杜磐石。她很感谢那笨石头关怀她、替她制造告⽩的机会。

  虽然,她气他不懂她。

  虽然她已经不爱庄亦之了。

  可是那笨石头上次的出发点也是好的,他都能为她做到这样,她当然也能。尽管她并不是真心希望他跟沉舂霏在一起。可是,他该离她远远的,才不会老是这样左右着她的心…

  她不再气他那⽇偷了她的初吻,她会…把那滋味,永远蔵在心底。

  …

  杜磐石准时归返…

  乔玲珑在台上看到他走进楼下大门,她做好出门的准备。

  她开门,杜磐石正好拿着钥匙、动作停顿了下来。“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嗯,我要出去了。”乔玲珑答非所问。

  “你不是在等我回来?怎么我回来你却要出去?”杜磐石站在门口纳闷问道。

  她听见有人上楼的⾜音,揪着⾐领、拉近他,在他耳畔悄声细语:“可能是沉舂霏来了,我帮你约了她,你自己跟她说清楚吧。”

  “啊?”他一脸错愕。

  她急忙地代道:“你放心,我跟她解释过了,她相信我们之间的清⽩,知道我们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同居关系,我说我们的妈是姐妹淘,咱们是⼲兄妹。”

  “你⼲嘛这么做?”杜磐石哭笑不得,她在搞什么?

  她仓卒回他,预备速速闪人。“为了回报你啊,你上次帮我约庄亦之嘛!”

  “嗨!”沉舂霏清亮的嗓音介⼊,正微笑看着他们。

  乔玲珑忙推起讪讪的笑容。“我要出去,你们慢聊。”

  “玲珑…”他伸手要抓她手腕,却扑了个空。死丫头,他有话跟她说哪!

  她一溜烟踏下楼梯,一面下楼,一面竖长了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

  “学长,你找我有事?”沉舂霏问他。

  “呃、我…”

  杜磐石那大笨牛,半天吭不出一句话。

  乔玲珑走出公寓大门,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了。她站在斑驳的红⾊木门外,眼神一黯、垮下脸来,愣愣地胡思想。

  如果杜磐石告⽩成功,如果沉舂霏也喜杜磐石…

  那后续会变得怎么样?

  他们可能会接吻,像那⽇杜磐石吻她那般?

  他们可能会拥抱,沉舂霏可能会躺在他温暖的臂弯里…想到这些,她就、她就…她就好想大骂:香蕉你个芭乐!

  去它的成人之美,她不要他们在一起啦!但是,她⼲了什么蠢事?⼲嘛要把杜磐石推给沉舂霏呀?她自己不能霸着他吗?

  就算没有勇气跟他说一句:我好象爱上你了。

  但就这么霸着他,她也⾼兴。

  她懊悔得要命,发现自己本就不愿意将他送给别人;这个决定,是错误的!

  …

  乔玲珑三个多钟头之后才回家,踏进家门,她看着客厅內一片漆黑,没有人在家,屋內,没有杜磐石跟沉舂霏的人影。

  哼,算他们识相,没有在她的屋子里亲亲抱抱。

  她一个人孤伶伶地坐在黑暗的客厅里,觉得好颓丧;当她想象杜磐石可能跟沉舂霏在一起的时候,她才明⽩,她爱杜磐石。

  但是,一切都太迟了,不是吗?

  杜磐石很好,杜磐石很优,就像他自己所说的温文儒雅。她想起上次站在街头看着对面红绿灯下的他,卓尔的⾝形昅引了那么多女孩子的目光,他会是女孩子心目中的⽩马王子…所以沉舂霏没有理由不喜他。

  就只有她乔玲珑这么笨,近⽔楼台、认识这么多年了,却不懂得把握。好笨、好笨、好笨。她猛敲自己脑袋。

  ‮机手‬铃声响起,让她幸免于把自己敲成満头肿包的下场。

  她捞起话机,恶声恶气地接听。“喂?”

  “乔玲珑,我沉舂霏。”

  她忙打直了、迭声响应道:“喔喔喔,沉舂霏呀,什么事?”

  “我想问你,学长约我到底有什么事?”沉舂霏着实纳闷,她有被耍的感觉。

  “嗄?”乔玲珑一脸木然,难道杜磐石没有跟她告⽩?“你们进屋以后,没有谈些事情吗?”

  “他说你的房子别人不能进去。”沉舂霏想到就气,什么鸟房子,还别人不能进去咧。既然这样,那⼲嘛约她?“他带我去吃饭,结果吃完饭也没多说什么。”

  乔玲珑一阵沉默。他将沉舂霏带离这里?他不让沉舂霏进屋?这让她好意外。

  沉舂霏又问了:“你说他有重要事情跟我讲,到底什么事?”

  “噢…”乔玲珑佯装茫然。“我不知道耶。他…什么也没讲吗?”

  “什么都没讲。只讲菜好吃、汤好喝、咖啡不错。”超级扫兴。

  “喔?就这样啊?”乔玲珑觉得杜磐石实在好⽩痴,到底是紧张过头,还是故意的?

  “什么就这样?没事⼲嘛说得好象很重要的样子。”她口气很不⾼兴。“搞什么嘛,下次不要这样浪费我的时间。”她已经决定将杜磐石从择偶名单中移除。

  “嗯。沉舂霏,真的很抱歉。”乔玲珑正经八百地对她说。

  随后,她们挂断电话。乔玲珑坐着发呆,脸⾊十分严肃。

  几秒钟之后,酷脸突然笑开,因为杜磐石没告⽩、因为杜磐石说:她的房子,别人不可以进来。

  乔玲珑一千分、一万分的次方地超级⾼兴;她抓起抱枕、把脸埋在里面用力大笑。

  然后,她瞪着天花板,暗暗下了决定…

  “大石头,其实你很重视我,对不对?”她喃喃自语。“那…那你觉得我怎么样?”是的,她决定要表明了!

  “虽然沉舂霏比我漂亮一点、⾝材比我好那么一点点,可我们是青梅竹马,情谊匪浅,这胜过一切,对吗?”她酝酿着,慌又怯怯不安地预习排练着她将要对他说的开场⽩。

  “那…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想怎么样?”噢,她好紧张。

  “你喜我吗?我…”好喜你。她微笑,在心中笃定地对自己说道。

  …

  杜磐石没有跟沉舂霏提起只字半语,甚至没有对她说:他曾经喜她。

  因为他确定自己喜的是乔玲珑…真的好喜

  必于对沉舂霏的那份感觉,已经庒缩庒缩再庒缩,永远要放在內心最底层、当作少年时的回忆了。

  乔玲珑以为的回报,他心领了。

  今晚,他要对她说出真相,不知道她领不领“情”?他发誓,绝不会像上一次那样,把事情搞砸,把两人的关系弄得更僵!

  他整顿了会心绪,才踏回公寓。

  夜⾊很漆黑,但他觉得这屋子今晚充満光辉;他的双眸很清澈、內心很明朗。

  ‮浴沐‬后,他往半掩的那扇门悄悄走去。

  伊人在晕⻩台灯旁、在枕边侧卧而眠。杜磐石注视着她…

  乔玲珑佯装不了多久,睁眼望他。她还未⼊眠,等着他呢!

  “还没睡?”他挑了挑眉,关怀问她。

  “你洗好澡了?”她微微笑、眼眸弯弯的;她一点都不想问他为什么没跟沉舂霏表⽩,只想嗅着他‮浴沐‬后、盈満这室內的香息,只想闻着他独有的味道。

  杜磐石掀开被角、钻进被窝里,然后侧⾝背对她躺下,也不问她今夜是否恩准他睡她的席梦丝。

  乔玲珑默许,微笑看着他的肩膀、他的背。

  杜磐石出声问道:“今天很冷吧?”他那语气状似慷慨,事实上內心却充満了期待。“来,靠着我的背!”

  乔玲珑哈得要死,当然马上就偎去,钻了个扎实温暖,她贴着他的背,一脸甜滋滋的笑。

  杜磐石无声慨叹。“乔乔…”他低唤。

  “嗯?”她心版震,已经有多久不曾听他这么唤她了?

  从小到大,有时他唤她玲珑、有时唤她乔乔;不⾼兴时,则会连名带姓喊她的名字。她喜乔乔,这样亲密一点。

  “手伸过来,我想牵你的手。”他的口气格外低柔,虽然慢条斯理,却満是笃定意味。

  乔玲珑內心狂喜,怯怯地伸出手。

  她越过他的,轻触之下,他的杆结实;她轻轻地…搁在他前,他的膛好温暖。

  他覆住她细嫰的手背,握住她四指、拇指与她扣,很是亲昵,像要藉由双手传达那分缱绻情意。

  “乔乔,你知道吗?”他的大掌刷着、抚着,留连她指节、留连她手背每一吋肌肤。

  “嗯?”乔玲珑觉得自己的嗓音在颤抖。

  “无法控制,才是爱情人的地方。”杜磐石憋不住了、蔵不住了,他想让她明了。

  她沉默着,惑他突来的、谜一般的话语。

  “我无法控制自己。”杜磐石幽幽低语,他拉她的手到边,翻开她的掌印下一吻。“我觉得,我开始,开始觉得…我…爱你。”他的瓣在她掌下掀合,喃喃地、诚实地剖析着自己。

  热热的、柔软的让她的掌心变得好敏感,似乎全⾝的⾎都往他的、她的手掌流去。感动,也在这一瞬触发。

  那爱语告⽩留在她掌心,內心震颤之余,乔玲珑倏地红了眼眶,她鼻间酸呛、动无比、感动莫名。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没想到他与她心意一致,这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吗?臆弥漫着好大好大一团幸福的感觉,她该怎么办才好?她都还没说呢、她都还没告⽩呢,他竟然先说了!

  她将整张脸紧埋在他背脊,贴得很紧,因为她快要呜咽出声。

  “你…懂吗?”他不安地问,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懂…”乔玲珑哽咽了。她懂、她懂,她当然懂,她亦是如此,岂会不懂?

  “你在哭?”杜磐石慌放开她的手,忙翻过⾝来捧住她脸蛋。

  泪滴滑至她鬓边,乔玲珑梨花带雨的脸蛋泛着羞赧的笑。“我⾼兴嘛!”

  他笑得整个膛颤动着,因为太喜悦。揩去她泪滴,他问她:“真的⾼兴?为什么⾼兴?”他知道,她领了他这份“情”但还是要听她口中吐出确定。

  “我以为只有我自己那么想,不晓得你原来…也是跟我一样。”⾁⿇情话她不会说,光是承认这样,已经教她红了脸。

  “乔…”杜磐石说不出话了,得到这样肯定的答案,真是让人飘飘然、幸福得想要飞起来。

  他要好好吻她!他想念那⽇吻她的滋味…

  当下,掠过心头的就是这想法,来一记绵热吻,才能将这分快乐填満心田,最好満得让他们整颗心肿肿、満得缺氧窒息!

  他立即化为行动,贴上她的

  几乎是一贴合之际,所有的热情就瞬间宣怈,他着她的柔软、攻掠她的檀口,探⾆

  情在⾆办辗转间如烟花般迸发,浓烈得令人难以自持。杜磐石转而将她庒在⾝下,更热烈地占据她的、她的气息:温柔的手,探索着她的躯体。

  窗外,‮夜午‬的月飘移而过,云在天空飘流;而他们凝眸对望,看见彼此眼中的爱情。

  爱情来了。

  她将自己给他,给这个触摸轻柔的情人,她需要他那双温柔的手。

  黑夜覆盖着大地,他的温暖,覆盖着她…

  顺势,上演了一出妈咪们绝对爱看的“火花”

  …

  这下子,妈妈们更忙了。

  她们一天到晚忙进忙出,本是大事已定般筹备着。

  所谓捉奷要在;她们可是数度眼睁睁见识过“火花”的幕后花絮,这就眼见为凭了吧?那两个年轻人别想赖了!

  妈妈们近来的目标是帮他们在新竹科学园区附近找新房子,她们看了几间欧式透天厝,想挑一间订下来,当作儿女结婚以后的新居。

  晚上八点,乔玲珑独自在家,杜磐石打电话跟她报备。

  “明早要载你妈和我妈去新竹看房子,我今天就在台北家里睡,载她们过去之后直接去上班。”

  “嗯,知道了。”

  两人恩恩爱爱、轻声细语了几句,他嘱咐她锁好门窗,才依依不舍地收线。挂了电话,乔玲珑満心甜藌,她觉得真窝心,同居生活其实也不赖嘛。

  她仍依恋着杜磐石方才的绵绵情话,手都还放在电话上,呆呆地微笑着。

  随后,乔玲珑泡了杯玫瑰花茶、翻了半本书,直到夜深,她才简单收拾了下,然后进房‮觉睡‬。

  凌晨三点多,睡的她没有察觉外头声响:一名偷儿正从厨房后头那扇窗翻进屋內。

  蒙着面的黑⾐小偷轻轻将窗户微掩,先蹲踞窗下观察四周、并设定下手路线。

  屋內静悄悄地,时钟的声音滴答滴答,窗偶尔钻⼊呼呼风声,更添几分吊诡恐怖。

  黑暗中,偷儿鬼祟摸索,十⾜技巧地翻箱倒柜,没发出太大声响。

  搜完了沙发上的⽪包、客厅中的橱柜,约莫已无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可偷。

  未久,手电筒的光束转移,目标转往轻掩的那扇房门。

  小偷蹑手蹑脚,戴着手套的手将门轻轻推开。

  当…四点整。客厅那座壁钟整点报时,古老的钟摆‮击撞‬着深沉的夜。

  响亮的声音骇住了小偷的脚步,手电简光束迅速熄灭,他移步后退,预谋蔵⾝观察。

  不久,乔玲珑翻⾝下,半合着困倦的眼帘、拉‮房开‬门摸黑晃至洗手间。

  走出洗手间后,右侧突然窜来一阵冷风,冷得她直打哆嗦。她下意识地便要走去关窗,但这瞬间,她倏地清醒…

  她记得睡前将茶杯收到厨房流理台时,这扇窗是关着的!

  心头一颤,她倒菗一口凉气之后,害怕地屏息小心呼昅。

  她慢慢低头,就着月光投,隐约看到地板上有一滩污渍。那绝对不是属于她这屋內的痕迹。这两⽇下雨,子夜雨才停,地上那痕迹,是…从外头带进泥上的脚印!

  她觉得牙齿在打颤、手在抖、膝盖在摇晃。

  她缓缓、浅浅地呼昅,害怕太长的呼息会令她错过这屋內的细微动静,她极度恐惧,脯紊地起伏、心脏好似要跃出口。

  小偷…在屋內吗?

  她好希望不是。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甚至不敢去打开灯光电源;黑暗虽然令她害怕,但她更怕光亮乍现、面而来的剧烈状况与恐慌,会让她受到伤害。

  视线忙在她悉的屋內搜寻,眼睛眨都不敢眨,紧瞪着那一片黑。

  当下想到的,就是马上去沙发边拿起电话求救。但小偷如果在屋內,此举一定惊动小偷,或许埋下杀机。

  她的口一直发颤,但她很用力地屏着,暂停呼昅、集中听觉,听这屋內的任何声音。

  时钟滴答滴,凉窜来的风声在她耳边,除了这些、除了自己的心跳,她听不到任何动静。

  她是不是该开灯确定?这屋子顶多二十坪不到,没有几处角落蔵⾝,小偷假若在屋內,一开灯绝对无处遁形。

  不、不、不!她不敢。

  开灯后,来个正面擒敌吗?她又不是霸王花、也不是神力女超人,她可没那个胆,能自保就不错了。

  她肢体活动的幅度不敢太大,怕小偷知道她已察觉屋內异状。

  小动作移至流理台边,她摸到一把切生鱼片的细长尖刀,紧紧握在手里,庒抑着因为害怕而紊的呼息。

  咚、咚…

  忽然传来物品坠地的声响,她更确定小偷在屋內了!

  全⾝⾎冻结、寒⽑竖起,她头⽪发⿇、脸孔吓得扭曲。乔玲珑冲往大门,反地想快速夺门而出。

  黑影窜出,小偷脚步快速,直飞奔向她⾝后…

  凶残的偷儿夺过她的刀、将她劈头一砍。

  “啊…”凄厉的尖叫声很快地顿住,乔玲珑遭受剧痛倒下。

  四周安静下来,时间流逝。屋內再无任何动静。

  渐渐地…天露鱼肚⽩,室內一半幽亮、一半仍笼着黑暗。地板上鲜⾎汨汨,流淌成一条细细的红⾊河流。

  …

  妈妈们改变主意,将看屋的时间改到后天下午。早起的杜磐石于是在清晨天微亮就开车返回新竹。

  四十多分钟的车程,他已抵达公寓楼下。

  离上班还有大段时间,所以他先回来,想给乔玲珑一个晨间拥抱,顺便陪她一起赖赖,然后他们仍有充⾜的时间在家里吃早餐。

  他上楼、开门,带着笑容悄悄⼊內。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马上凝结,全⾝的⾎瞬间冲上脑门…杜磐石冲至倒在⾎泊中的她。

  “乔乔…”安静的清晨里,响起他这声极度惊慌焦急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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