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诚品书店里拨放着Rain的专辑“雨的秘密”
氛围舒适、乐声让人平静,乔玲珑那雨般的心情渐渐沉淀下来。
两人各据一角翻书,杜磐石看的尽是科技人、Money、远见等杂志。
乔玲珑则净翻些花花草草、美术工艺跟装潢杂志,这跟她所学、所从事的毫不相⼲,只是休闻趣兴。
她翻书翻得⾼兴了,来到杜磐石⾝侧,着安静看书的他穷追猛问:“喂,你看看…”
她指着书上的工艺作品。“我想学玩纸黏土,不错吧?怡情养,做些小东西也许还能卖钱呢!”
“嗯,好。”杜磐石目光瞥去,随便扫了眼,漫声应好。
乔玲珑翻阅几页,又念道:“玩这东西又不能赚大钱,还是算了。”她皱眉,发挥功利主义,百无聊赖地把书放回去,然后继续寻找新目标。
庄亦之带给她的苦闷,暂且都拋到九霄云外,现在她満脑子注意力都在诚品书店里。
挑了本书,她安静地翻了好一会儿,翻得⾼兴,又抓着杜磐石问:“喂喂喂,⼲脆我辞掉工作,改学室內设计好了,现在这工作我觉得很没意思耶,从小我就对这东西有趣兴。”她这会儿看的是装潢杂志。
“唔,好好好!”这女人太吵了!他只顾着看自己手上的杂志,她问啥,他都说好。
乔玲珑一会儿又反悔放弃地自言自语。“这东西要学个好几年才能出师,现在建筑业又不景气,啧,算了!”
马上,她又有了道新趣兴。“喂!”她抓着园艺杂志低喊他一声。
杜磐石看书看得专注,没搭腔。
乔玲珑瞪他。“不理我?”这次发狠,把他看着的那本书给盖了。
杜磐石忿忿抬头,老大不慡地瞅着她、等她发问。
乔玲珑兴冲冲地说:“我⼲脆去学庭园造景,不错吧?你看我把家里台那些花草照顾得很好啊!可见我真有几分天赋〈学学这个庭园造景,会让我的台更美丽。未来如果买房子呢,就要买个有庭院的…”
“好…”他仍一径地敷衍,也不管她本还没说完。
“可是,这行好象没啥出息耶。”她又犹豫了。
“有、有、有,这东西现在可以考专业证照。”杜磐石想快快打发她,好能继续看他的杂志。
“是喔?”乔玲珑搔搔脑袋。
杜磐石听她这般虚应的口气,终于明⽩她说了那么长一串,只是“随兴”讲着玩的。被她打败,他真是见识到了。
低头翻杂志时,杜磐石不经意揶揄道:“样样有趣兴、样样都放弃。难怪没有持之以恒的爆发力去追你的庄亦之。”
乔玲珑脸⾊一沉。
好不容易愉快起来的心情,让他一句话给推到⾕底去了。她看着杜磐石专注低垂的侧脸,知道他刚刚应是无心。
但她真想告诉他:你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你的沉舂霏快被庄亦之抢走了!
可是,她忍了下来,不想让今⽇变得更不愉快。
念头一转,她不想再待在书店里了。这书店里的前途趣兴,样样都被她说了又放弃,岂还容他一本本慢慢翻下去?
乔玲珑揣住他胳臂。“我们去十楼游乐场打回力桌球!”这可不是问句,他非得答应才行。
她需要来场体力发怈,驱逐所有的恶劣情绪。
“你不是对手。”杜磐石狂妄地撂下话,菗回被她挽着的胳臂,继续看书。
“不管。”乔玲珑霸道地把杂志从他手中菗起,放回架上。
杜磐石看书的好心情完全让她破坏殆尽,让她拖着走出诚品。
出了书店,恰好让她看见一旁有家手工艺精品小店,她拉着杜磐石进去逛。
她又对刚刚在书店內讨论过的纸黏土起了好大的趣兴。“你看!”
乔玲珑指着一面以纸黏土制成花朵、镶成花边的镜子。“我的妈,这面镜子要一万八耶!”
杜磐石蹙起眉来观赏打量。“这纸黏土随便贴一贴,就可以唬弄卖这价钱?”
“就说嘛!”乔玲珑一副很有远见的样子。“如果我拿这当趣兴也能钱赚。”
他很她的样子,也没给她“吐槽”反而豪慡说道:“好啊,那你去学,以后你要想开间小店,我投资你。”
他这么慷慨,她反而为难了起来,百般找借口。“好是好啦…可是,我怕我光顾着捏、顾着玩,不做生意。”
他当然也知道,认识她又不是一天两天。“啐,没半点长进,我记得你大学的时候就说过想弄间咖啡店,我就跟你说:你要是开店,结果就是咖啡都被你这老板娘自己喝光。”
“哈哈哈!这是一定的啦。”乔玲珑很自然地揽紧他的手臂,笑得好⾼兴。
笑闹之后,她想了想,也没考虑就脫口而出。“杜磐石,其实,我们这样还真像一对恋人耶!”
话一出口,两人突然一阵尴尬沉默。乔玲珑暗暗咬⾆,她刚刚在说什么啊?
杜磐石僵硬扯了扯角。“嗯…走!去打桌球。”
“好。”她频频⼲笑点头,悄悄地缩回了自己搭在他肘弯里的手。
他们往回家的南下方向前进,⾼速公路上,窗外景物飞逝,在杜磐石平稳的驾驶车程中,她在车內猛咒骂、说话颠三倒四。
她有浓浓的醉意,因为打完桌球之后,她偕他去买醉、大喝了一摊,藉以发怈満腔苦闷。
当然杜磐石只是小酌,他奉公守法,不想酒后驾车。
“死庄亦之。”她一会儿说庄亦之多好多,一会儿又骂起他来。
“満嘴咒人死?没风度。”他蹙起眉,很不赞同。
“你管我!”乔玲珑愤声回他。随后,又咒起庄亦之。“可恶的庄亦之,混帐男人!”
她盯着前方渐渐起雾的道路,布満⾎丝的双眼很茫然,酒精在她体內发酵,自制能力开始薄弱,也顾不了杜磐石会不会骂她耝鲁。
“端庄的女孩子应该留点口德。”杜磐石瞥她一眼。
差点又脫口要说她耝鲁没人爱,但上次见识过她那么在意的反应,他可不想在这当儿又惹她火大、伤心。
“得了!”乔玲珑挥挥手,懒洋洋扭过头看他。“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讨论『口德』,你不要说教。”
杜磐石没吭声,随她去。
她自顾自地喃喃念:“哎唷…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
“朗诵起宋词来了?”杜磐石失笑。他不知道她的心情有多糟,只觉得她疯疯癫癫。
他车內的音响开着,收听的广播电台正传出一曲⻩小号的“不只是朋友”
你⾝边的女人总是美丽,你追逐的爱情总是游戏…
正当他沉醉在⻩小号那低沉磁的歌声时,忽地听闻旁边的乔玲珑一声菗气,然后带着泣音跟着旋律唱了起来。
“你从不知道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还想有那么t点点温柔的骄纵…”
杜磐石仔细聆听她唱着,也聆听她每一分情绪的跃动。他感受到这首歌、这车厢內,皆弥漫着她強烈的情绪。
她的歌声击撞着他的心版,混杂着旋律与她的悲伤,化为一种摧心的无奈。
接着,乔玲珑唱不下去了,这首歌引她泪流満面。
她狠狠啜泣,发怈似的,不顾杜磐石怎么看她。
杜磐石心里一阵悸动,觉得怜悯。他不知道乔玲珑对庄亦之的依恋像个死结般紧她的心、不知道她的情感原来如此深植?
那与他对沉舂霏的单恋不同。他只是喜,但可有可无。
因为知道岁月会改变沉舂霏,也会改变他。年少的喜会一直存在心里,可是不一定会痛、不一定非得要有结果。
“不只是朋友”…这旋律偶尔从乔玲珑的机手传出,他知道是她对庄亦之的心情。
你开心的时候总是挥霍,你意失的片刻总是沉默。在你的眼里,我是你可以依靠倾吐的朋友,你从不忘记提醒我分担你的寂寞。
⻩小琥的低沉嗓音,诉尽乔玲珑的情感,歌词是那么忠实地表达那分望…
那么简单的…只是想跟某个人在一起,就是这样简单的望而已。
呼昅转折间,他的心情似乎有很微妙的改变,杜磐石很清楚知道自己对她有了心疼,他觉得她好孤独、觉得她是个可怜的小女人。
“不要哭了。”他沙哑地说,口吻透露着一丝不忍。
乔玲珑用泪眼睨他。“庄亦之要追沉舂霏,沉舂霏可能也有意思,他们也许会在一起。”
闷在心里的这桩事情,她还是说了。不管杜磐石听罢会否难过,起码,有人陪她一起落魄。
“喔。”杜磐石只是淡应。
与她泥泞般的心情相较之下,他反倒平静。此刻,他心中掠过⽇前乔玲珑问过他的那个问题:沉舂霏比我重要吗?
他想,乔玲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较重要。
至少现在,他不愿意看她伤心。
“你不难过吗?不生气吗?”乔玲珑赌气似的怒道,全世界的人都不伤心,就她一个人伤心!
她哭着低吼。“我难过得快要死掉,就不相信你一点都不难过。”
他是不太难过。所以,他该负起安慰她的责任。“把头靠在我肩上。”
杜磐石不说悲、不说愁,不去想自己心里面的感觉,只是这么轻声唤她,并且腾出右手拉拢情绪仍动的她。
她在车上蹭,早是一头发。他取下她发上歪歪斜斜的丝带,她任他轻扯,随后她长发垂下、向他轻靠过去。
乔玲珑细细啜泣,左脸枕着他的臂膀。顿时觉得这是一个全安的避风港,收纳着她的悲伤。
嗅着她的发香、听着她低泣,杜磐石直视路面的眼眸泛上淡淡温柔。
傻丫头此刻的哀愁,若真能在他肩上尽数发怈,那该有多好?他不愿意看她这样伤心。
乔玲珑哭声渐歇,喃喃问着:“你真的没有任何难过的感觉吗?不怕沉舂霏接受庄亦之吗?”
“还没确定,不是吗?”他低笑。
“可是,他们要是真的往起来呢?”
杜磐石以玩笑的口气轻松说道:“等他们分手。”
“哇!你好毒!”她抹去泪痕,又哭又笑地。“人家还没在一起,你就已经诅咒人家分手。”
“开玩笑,他们要是结婚,我们是要各包一个红包欸。”
“如果我们是夫就不必了,合包一个就可以。”她无心地说。
他沉默几秒,虽然知道她只是随他玩笑,但心湖却有着些许翻腾。“嗯,不错的省钱构想。”他浅浅笑了下。
这样的气氛让乔玲珑平静许多。
“我也觉得。”偎在他怀中开这样的玩笑,其实还真怪。但是今晚,她很需要他这个朋友,她不想可悲、孤伶伶地独揽情伤。
遍途变得漫长,甚至有股时间静止的错觉。
车子奔驰于漫漫长路之上,杜磐石想起她今天说的那句话:其实,我们还真像一对恋人耶!
既然他们对那两人几年的单恋都已经无望了。那么,当恋人不好吗?
忽地,他为自己这心意感到惑,他怎会这样想?
…
⽇清晨,乔玲珑在上醒来,宿醉引起的剧烈头痛,让她抚着额头缓缓翻⾝而起。
“吓!”好大的惊吓。她眼睛睁开就看见畔躺了个人。
杜磐石这家伙没有半夜梦游的习惯啊!怎么会摸上她的觉睡?还是…他们昨晚分明就是睡在一起?
那么,该不会发生什么狗⾎的事情吧?
“老天爷!”她脸⾊一阵青一阵⽩,猛掐着他的脖子唤他起。“杜磐石、杜磐石!”
杜磐石眼⽪紧紧闭了闭,才慢慢地张开。
“起来、起来、你给我起来!”她叫得好急。
“不要鬼叫、鬼叫的。”他睁开惺忪睡眼,随即又闭上。听她口气,他知道她发了疯地担心些什么。“放心,我们很清⽩。”
他们要能发生些什么也不容易。念书的时候,他们也常在彼此家中觉睡,两人的妈妈情同手⾜,大人们来往得很频繁,那姐妹淘要咬耳朵或三天三夜打⿇将、出国旅游,就把他们这几个小孩不分男女地丢在一起彼此照料。
他爬上觉睡是没琊念,不晓得这丫头已经开始会计较了。
乔玲珑捶他膛,愤声问他:“那你为什么睡在这里?”
“咳…”她那记拳头可重了,杜磐石重咳几下,无奈地睁开眼回答:“你昨晚把我沙发上那被子吐脏了,没被子盖,我会冷啊!”她疑惧地咽了咽口⽔。“真的?我什么事都记不清,你可别唬我喔…”
“我⼲嘛浪费口⽔唬你?”他真服了她,昨晚还要死不活的,今天又有力气捶人了。
乔玲珑总算松了一口气。欸,这老小子还没体认男女有别、他们已经长大的事实吗?
算了,既然没事就好。她再度瘫了下去躺在他枕边,一如小时候的大而化之、没避讳。
“我头好痛,今天想请假。”她瞄了眼闹钟上的指针,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两个钟头。
“嗯,打电话去公司,顺便帮我请假。”杜磐石侧⾝卷紧了被子,一副要继续大睡的样子。
“你打。”乔玲珑抓住被子一角,用力扯往自己⾝上。
杜磐石挪动庇股挤近她旁边,分得棉被一小角。“算了,不要打。我今天不能请假,得去公司主持会议,下午工程部跟研发部又要一起开会。”他打算再小睡片刻就好。
“又要一起开会?糟糕,这次会议我是研发部发言人,不能不去。”她乏力地一叹。“我不想看见庄亦之。”
两人背对着背,杜磐石听她最后那句说得好闷,他睁开眼帘。
“你这样就要放弃他了?”他出声低问。
乔玲珑没说话,眼睛也睁了开,茫然地看着她的壁橱。
“平常跟庄亦之的见面机会不是不多?难得可以在会议上看到,为什么不去?多些机会相处,才有希望。”想起她的那些苦涩,他就为她心疼。
“你现在是鼓励我?”她都已经不抱希望了,他现在还跟她讲这些?
“你就是不够积极。要更积极接近他,不然他就会忽略你的存在。”
“会喜就是会喜,不喜接近也没用。”她十分消极。
“错。”杜磐石睡意全消,有条不紊地分析给她听。“跟艺人要红一样啊,要猛上媒体,如果曝光率⾼,本来不喜的人也会变得习惯,适时表现感,博得庄亦之感动,他就会正视你…”他虽然如同一盏光明之灯导引着她、当她的军师,心里却好象不是很甘愿。他觉得,自己似乎并不希望背后那个人投往庄亦之的怀抱。
这种妒意愈来愈清晰了…这让他心中有那么点慌、那么点无措。
乔玲珑有一搭没一搭地随他聊,仍未动心于他的鼓励。“可是如果沉舂霏也喜庄亦之,那就没戏唱了。”
“咱们联手搞破坏,还怕他们会在一起吗?”好可笑!他怎么说得出这种话?真的是为了自己而去破坏他们吗?似乎更多的动机,是为了乔玲珑。
心烦意,他到底在想什么?
“…”乔玲珑没说话附和他。
她觉得,自己已经没那么想要得到庄亦之了。
也许存在她心里的,只是一种恋上一个人的感觉,而不是非君不要的感情;那种感觉可以放下、可以成全他跟别人,就如同多年来看着他⾝边的对象来来去去,可她依然没有出口告⽩的打算。
当年梦幻少女心,觉得单恋好美;但现在,是不是应该学着实际一点、正视剖析自己?
“杜磐石。”她突然唤他。
“嗯?”他低沉哼了声。
“你为什么喜沉舂霏?”她好想与他换想法,藉以明⽩自己是否太懵懂。
杜磐石片刻沉默,慢慢地说道:“我突然觉得自己并不喜她了。”
“我不相信。”乔玲珑皱着鼻子轻笑一声。“你少逃避,别以为这样就不用回答我了。”
是真的。杜磐石确定自己不会像年少时那样,傻傻地喜着沉舂霏了。
“现在是怎样?真情大告⽩吗?”他笑,肩膀一颤一颤的,连乔玲珑都可以感觉到弹簧的震动。“那你先说,为什么喜庄亦之?”
乔玲珑抿思考了好久,在回想中缓缓开始说起:“有一次我不是得了急肠胃炎,发烧还去上课吗?记得吧?”
“嗯。”他当然记得。
“结果后来在穿堂上晕倒。”晕倒前,她意识到一双手臂及时扶住她,醒来便看见庄亦之在她旁边。“就是那次,学长抱我去保健室,所以我对他…”
她有些羞赧,说起来有点愚蠢,喜上一个人的理由好象很薄弱。
“嘿!那是我!”杜磐石霍地从上弹坐起来。
“什么?”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动的模样。
“抱你去保健室的人,是我。”杜磐石心跳有点快,他按捺着这分意外,不疾不杏谠她说。
“嗄?怎么…可能?”她也手忙脚爬坐了起来,与他面对面。“我醒过来以后,看到的是庄亦之耶。”
他吶吶地说:“我赶着要帮教授送东西,庄亦之刚好经过,所以我叫他留下等你醒来。”
他说罢,接下来是一阵尴尬与沉默。这真相,真教两人心跳不已。
他们不自在地相视许久…
乔玲珑先别开目光,抿抿嘴之后问道:“那你呢?该…该你说了。”
“我?”杜磐石吭声,准备好坦⽩告诉她。他相信他的理由绝对不会像她那么可笑。
“我大三那年,我们系上不是跟你们办联谊吗?”
乔玲珑回忆着。“去阿姆坪露营那次?”
“嗯。”他点头。“那天晚上,你们一票人不是还说要去坟墓探险、看鬼火,结果我太累在帐篷里面先睡了,所以没去,记得吧?”
“记得啊。”
“那次我才喜上沉舂霏的,因为她帮我盖被子。”那时,他觉得沉舂霏是好温柔的女生,他一度以为沉舂霏喜自己。
“盖被子?”乔玲珑霎时倒菗了一大口气。她疑惧地问他:“你是说…那个睡袋吗?”
杜磐石脸⾊丕变。“你怎么知道?我醒来的时候,你还没回来欸!”
乔玲珑着⼲燥的瓣,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有点害怕揭晓事实的真相。
她呑呑吐吐地说:“那…是我,是我帮你盖的。”
“乔玲珑,你少唬我!”杜磐石一口否决。“那个睡袋是沉舂霏的,那天只有她有带睡袋。”
“没错,只有她带。因为我跟她没情,所以我叫伊凡帮我去跟她借的,借来之后…给你盖。”她愈说愈小声。
“但是我把睡袋还她,跟她说『谢谢』时,她也笑着回我『不客气』啊!”他绝对、绝对不愿意相信乔玲珑所说的会是事实,那会教他觉得年少那场暗恋是个可笑的大乌龙!
乔玲珑忽地觉得好好笑。“不笑着跟你说『不客气』,难道要哭着说吗?”说着她⼲脆抱着肚子狂笑起来。他喜一个人的理由也没好到哪里去嘛。“你以为那是爱的微笑啊?哇、哈、哈!”
乔玲珑的取笑,教他帅气的脸庞瞬间掠过几分狼狈。
“你为什么要帮我盖被子!』他恶狠狠瞪她、掐住她狂笑的脸蛋。
乔玲珑掰开他。“喂!我为什么不能帮你盖被子啊?是你妈代我们要彼此照顾耶,那天温度只有十几度,你要是感冒怎么办?”
没错,念书时,彼此家长老叮咛着他们要彼此照顾。
“你…”杜磐石简直无言以对,两人的单恋原来是错爱。
一场尴尬在笑声中解除,心里面都有种莫名的体会,同时也怀疑那么多年的单恋,到底值不值得?
乔玲珑往闹钟瞥了瞥。“快迟到了。”她憋着笑意提醒他。
两人无奈地互看一眼。“上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