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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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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华颛如在雷迅的臂弯中醒过来,而他还兀自沉沉睡看。

  她试着不吵醒他,把他的脸转朝向她,仔仔细细的,想将他完美的轮廓一次看个清楚。

  他的气味到现在还放肆的残留在她的每一寸肌肤,而她的每一个细胞依然因为他而热烈鼓噪着,她甜藌的红了眼眶。

  她好爱他呵…爱情,就像是生命里的一场浩劫,碰上了想躲也躲不掉,这时除了尽全力去爱,已无他法。

  她幸福的抿起嘴微笑,迅速的在他上啾了一下,决定先抛下恼人的思绪起梳洗。

  就当她掀开被子打算起时,忽然感到间被人紧紧扣住,她回头一看,才发现雷迅已经醒来,正満脸噙笑看着自己。

  那么…那么他是不是发现她方才偷亲他?

  好丢脸啊!

  她拿起枕头丢他“你明明醒过来了还装睡,好讨厌!”

  雷迅一边抬手挡住她丢来的枕头,一边笑说:“你是作贼心虚吗?说!你刚刚到底对不省人事的我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来?”

  “你少诬赖我了!”嘴巴上是这样说,华颛如仍不免因为被他识破了而微微不自在。“我哪有?”

  “你还不承认,我的心都碎了!”雷迅抚着口“枉费我还免费当你的绒⽑小熊和枕头的替⾝一个晚上,你竟然翻脸不认人,实在太伤我的心了。”

  华颛如这才想起临行前,她坚持要带的玩偶和枕头本连拿都没拿出来,亏她那时还信誓旦旦说自己没有它们活不下去,这下自打嘴巴,丢脸丢大了。

  “我…我…”她又结巴了。

  “怎样?有没有发现我比绒⽑熊还好抱?”宠爱的指尖轻她小巧耳垂。

  “你…我…”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下回旅行只要带着我就万事OK了。”雷迅很得意。华颛如则是整张脸都涨红了。

  “好啦!我开玩笑的,你快去梳洗,外头好像没下雪了。他掀开被子站起来,光裸结实的⾝躯一下子暴露在她的眼前。

  他精健的膛真人、平坦的小肮好感,她心跳一百的赶紧闭上眼。

  “要命。”一大早别又给她这样活⾊生香的刺好不好!

  “这么好的天气别浪费了,等会我带你到处去走走。”雷迅笑容琊恶的走到她⾝旁,在她耳边呵气“还会害羞?”

  昨晚他们都肌肤相亲了,没想到她看到他的⾝体还会不好意思,真是可爱,他又忍不住想一口吃掉她。

  “⼲嘛咬人?”她哇哇叫,小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仍是不愿意睁开眼睛。

  “快去洗脸,不然我又想对你做坏事了。”他‮吻亲‬她的脸颊,又拍了她的庇股催促她。

  的确,他又感觉到下腹紧绷焦灼的望了,強烈得令他心惊。

  “你…”她一下又刷红了脸,遮着眼跌跌撞撞的往盥洗室边跑去。

  说时迟那时快,门口却突然传来震天价响的声,这一来,把华颛如吓得从盥洗室里冲了出来。

  “怎么了?”她赶紧冲向雷迅⾝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她长这么大还没听过这么恐怖的声音,整栋屋子的地板都像是地震一样晃动起来。

  “我也不知道,你小心一点,先找个地方躲起来。”雷迅的神情一瞬问转为正经,心里已有底。

  他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他们爱情赏金猎人这个行业中,也存在着势力范围、地盘瓜分这档子的暗层面。

  前一阵子,他在这行的⾼知名度让他给一个自成的猎人集团给盯上,屡次劝他加人集团不成,⼲脆放出风声要抢下他No.1的宝座。

  偏偏自那以后,他手上的case不但一个也没减少,行情更是一路看涨,还抢走好几个本该属于他们集团內猎人的case,顿时让那个集团成为业界嘲弄的笑柄,于是集团改变作战计划,祭出重金悬赏他的命。

  出发到北海道前他还接到匿名打来的恐吓电话,却一直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敌人竟大费周章跟踪到北海道。

  他素来不与人结怨,此刻宁静的郊野却传出响,一定就是这个缘由。

  “我出去看看。”他转头对她说。

  这事情也该做个了结。

  他本就不想与任何人起⼲戈,只想好好做好分內的工作,但这个猎人集团也未免太过分了,现在竟还唆使黑道份子来猎杀他,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决定正面敌。

  现在他唯一担心的是华颛如,毕竟方舞有岩川保护。

  华颛如是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弱女子,见到这样大的阵仗,只怕没三秒就晕过去,他更害怕她会被波及,他是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我跟你去。”华颛如不听他的话,反而紧紧跟在他的旁边。

  虽然她很害怕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情况,但是她更担心他。

  “不行,很可能会有危险。”

  他一个人已经够惊险了,没必要再带个累赘摆在⾝边。

  “就是因为危险,我才要陪你。”她说得跟真的一样。

  她的脑袋瓜是烧坏了吗?有危险要她陪有什么用,难不成她还会什么厉害的武功招数?

  “你不要跟来,我不想分心照顾你。”他⼲脆把话说得难听一点,否则这个不怕死的小妮子只怕真要跟着他出去。

  “我会保护我自己,而且会见机行事。”听见雷迅这样谨慎,她不自觉的也跟着谨慎起来。

  外头到底发生什么事,看来她还是先‮警报‬好了。可是北海道她人生地不的,‮警报‬的号码到底要拨打几号?

  “你不要出来。”雷迅抛下这一句话就迅速推开门走出去。

  一出房间,他就发现自己被四五个来者不善的蒙面人拿给指住,都什么年代丁,哪还有黑道做这种打扮?这一定是哪个不⼊流的瘪三集团。

  “你们想⼲什么?”他开门见山的问。

  暗暗观察他们的底,他有把握在五分钟內解决掉这群⾁脚。

  “我们老大说你很嚣张。”带头的男人口气很恶劣。

  “嚣张?我自己倒不觉得。”深陷危险,他却一点都不放低姿态。

  “你给我收敛一点,小心‮弹子‬不长眼。”另一个男人则⾼举他手上的冷哼。

  “我雷迅做事一向有分寸,若看不下去就不要看。”他双手环轻松的和几个男人对峙着,英俊的脸上丝毫没有惧意。

  “啐!吃软饭的家伙,我就先把你那张骗人的脸打成蜂窝。”第一个男人呸掉嘴里的烟怒喝。

  虽然上头代他只要给这个男人一点警告就行了,可是这男人帅得不像话,而且还猖狂到不行,他实在是愈看他愈不顺眼,怒气一起只想⼲掉他。

  他忘了先开‮险保‬杆是他的错,雷迅一个箭步往他冲去,两三下就把他的手臂打成异形,手上的更是“哐啷”一声摔到地上。

  “可恶…好痛!”男人抱着骨折的肘臂,痛得弯咒骂他。

  “你…”其他男人见状纷纷举起来,准备要大开杀戒。

  可是雷迅一点都不怕,仗着自己曾向⽇本武术大师学过一些拳脚功夫,这些啊刀的他全没放在眼里。

  他一跳一闪的飞旋在敌人和‮弹子‬之间,运用掌劲攻击他们的肩胛、‮部腹‬等最脆弱的地方,打得他们哀声连连,‮弹子‬更是一发都没伤到他半寒⽑。

  到最后,他居⾼临下的看着这几个被他打得在地上讨饶的孬种,一边狠的问:“说,你们的幕后主使是谁?”

  其实,他早就清楚明⽩。

  “我…我…”刚才第一个朝他开的男人此时卑微的趴在地上捂住头,声音还微微颤抖。

  “不管是谁,你们回去跟他说,我雷迅没那么好欺负。”他只是没空浪费生命和他们计较,没想到却被人看得这样扁,还派了五个杂碎来对付他。

  “我知道…我知道…”男人不住的叩头答是。

  “知道就快滚。”他不想他们吓坏华颛如。

  可当他一个不留神,距离他最远处右侧的一个男人却忽然爬了起来,还拿对准了他。

  “姓雷的,你别嚣张…”男人的话都还没说完,就扣下扳机。

  “危险,雷迅!”同时间,雷迅的耳边响起华颛如的惊喊,当他回神时,她已经冲到他⾝前硬生生替他挡下一发‮弹子‬。

  所有的动作发生在一瞬间,却像是慢动作揷放般,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过震撼,他只知道,当他一手接过华颛如往下坠的⾝子后,随即捡起被抛在一旁的另一把,朝着对他有敌意的人击回去。

  他已管不得是不是会误杀人,会不会因此背负上严重的后果,这一刻他一心只想报复伤了华颛如的人。

  “啊…啊…啊…”惨叫的声音此起彼落,他却浑然不觉。

  他只知道,不赶紧对付完这批人,他们又会来伤害华颛如。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整栋屋子才安静下来。

  雷迅小心托着华颛如的⾝子跌坐在地上,看着她渐趋苍⽩的脸孔,终于找回一点意识来检查她的伤势。

  她伤得好深!‮弹子‬
‮穿贯‬她的肩胛,汩汩的鲜⾎像泉⽔般不停的从暗黑的小孔中涌出,他抖着手撕破自己的衬衫成一团,想按庒伤处止⾎,却发现徒劳无功。

  她这样纤细的⾝子怎会流出这么多的⾎?她脸上的⾎⾊几乎都褪尽了。

  “颛如、颛如,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他心神俱裂的发现她几乎陷⼊昏

  “不…不要…”隐隐约约微弱的声音证明她还活着,他红了眼睛如要发狂般。“不可以,你千万不能有事!”

  听着外头警笛由远而近的响着,他早已经慌得六神无主,他不知道现在谁能帮得上他的忙,他好怕从此就和她天人永隔,从內心深处窜出的剧痛几乎呑噬了他。

  “你振作一点,救护车就要来了。”他的指头轻轻滑过她冰冷的面颊,发现她正在逐渐失温,他脫下⾝上的⾐服盖住她簌簌发抖的⾝子,再将她拥⼊怀中。

  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他紧闭双眼在心里头为她祈祷,都是他害地受伤,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挨这一,也不要她遭到这样的伤害,他的心疼得都快碎了。

  “痛…”华颛如⽩透的嘴开始发出呻昑,眉头也紧紧皱在一块。

  她看起来好像很难过的模样,可是他却无法分担她的痛苦,他恨透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牢牢握住双拳,紧得指甲都掐进了⾁里,他却浑然不知痛。

  天啊!谁快来帮帮他们?

  第一次感觉到眼眶之中充斥着薄的泪雾,他几乎快要看不清楚她了,他好害怕。

  “别…哭…”华颛如试着举起手要擦去沿着他颊边滑落的一滴泪,最后只能放弃。

  她好累好累,好想闭上眼休息一下,一下子就好…“不行,你快醒醒…”耳边回着雷迅爆怒的声音,却抵不过眼⽪和脑袋的沉重感,于是她阖上眼睛。

  她没能见到雷迅惊恐哀绝的模样,和他那划破晨晓的凄厉叫喊。

  …

  守候着病上的华颛如已经两天两夜,这中间他不曾稍稍阖上眼过。

  她一直还没脫险境。

  医生说她太虚弱,‮弹子‬直接‮穿贯‬右肩胛,还伤到好几条神经和主⾎管,造成体內体外大出⾎,光外伤就至少需要四个月的疗养期,更遑论她心里所受的伤害。

  他好自责,当初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来北海道,这一场悲剧也就不会发生。

  “你休息一下,这儿有我们,否则颛如醒来却换你病倒就不好了。”方舞站在雷迅⾝后,看起来忧心忡忡。

  “我不累,你们别担心我。”他连头也没回。

  “你就是这样才叫人担心。”方舞气急败坏,这个人怎么这么固执啊!

  “舞,别这样。”岩田轻拍老婆的肩膀,要急子的她不要冲动。

  “可是…”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岩田阻止。

  “那你好好保重自己,有事需要帮忙时,别忘记我们。”岩田深知雷迅的个,知晓此刻他们只需在他后头默默支持他便行。

  方舞看了看老公再看看雷迅,才信赖的点头。

  雷迅只说了声谢便没再说什么。

  “那我们先回樱川汤。”

  “记得和我们联络。”方舞也代。

  他颔首。

  病房內只剩下他和华颛如,空间一下子变大了,显得分外冷清。

  “对不起…”他终于能卸下面具,流露出‮实真‬的自我。

  他紧紧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贴在面颊,怜地苍⽩的容颜,他极度不舍地自责。

  她为他而受伤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有多在乎她,那蚀心刻骨的痛楚险些将他撕裂。

  “加油!你一定要醒过来!”握紧她的手,他希望能传给她多一点生命力。

  她一直没有醒来,就连医师群也诊断不出原因。但不管如何,他一定会一直守护在她⾝边。

  忽然,门上传来响声,惊扰了他。

  “请进。”

  许久却没有任何动静,他疑惑的转过⾝,眼尖的发现门下半露一只信封。

  “谁?”他机警的把门打开想看是谁,空的长廊上却已不见任何⾝影。

  必上房门,他拆开这封没有收件人或署名的信,里头只潦草的写着…

  不退出猎人界,就小心你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

  他机伶伶打了个寒颤。

  谁是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是岩田、方舞,还是华颛如?眼光却不自觉的飘向上苍⽩憔悴的人儿。

  他握紧头,紧咬的下渗出⾎丝。

  这些卑鄙的人还不肯罢休,非要把他上绝路才甘心?,

  怎么办?她是他最在乎的人,也代表着她将成为他的致命伤,成为敌人攻击的目标。

  他开始思索着要如何应付这一切。

  夜幕迅速低垂,黑暗笼罩大地,他也不开灯,⾝影融在这片吊诡的气氛中。

  良久,他心中终于有了确切的方向,即便这个决定将让他俩此后分飞…

  …

  华颛如仿佛作了一个好长的梦醒来。

  梦的前半段她一直能感受到雷迅,他的呼昅、他的体温,还有她最眷恋的他的心跳,仿佛都在左右。

  可后来他却不见了,她怎么也感觉不到他。

  “你醒了?”方舞坐在她的旁边。

  “嗯。”她点点头代替说话。

  喉咙痛得像是火在烧,她皱了皱眉。

  “先喝杯⽔。”方舞体贴的察觉出她神⾊有异,小心翼翼的扶她坐起来,喂她喝温⽔润喉。

  温暖的⽔流咕噜咕噜滑过喉咙,灼烧的感觉消褪不少。

  她开始四下张望。

  “你在找阿迅。”方舞一眼看穿了她,口气是肯定的。

  “他呢?”她轻轻的问,声音细得像随时会断裂般。

  “他匆匆忙忙就走了,连我也没遇着他。”方舞低下头开始削苹果。

  “走了?”她的心一沉,大病初愈的⾝子又再次遭到重击。

  方舞心疼的看着她,递了片削好⽪的切块苹果给她。

  “还是你问拼看,他去东京,过两天会回来,他也许知道阿迅去哪里。”

  华颛如静静的听,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雷迅走了!她心下只有这个认知。

  “你别想,阿迅一定有他的苦衷,”方舞牵住她的手紧握,微笑着劝她“啊!对了,他有留一封信给你,一直搁在桌上。”她把信递给了华颛如。

  心中涌上一丝希望,华颛如迅速的把信拆开,然她的眼却一下子模糊掉,整个人仿如掉进一个异次元空间般虚渺无力。

  很抱歉必须提前终止和委托人之间的契约关系,您可以选择忘记这次任务重新寻找自己的真爱,也可以再召唤新的爱情赏金猎人为您服务。

  必于您和第七号圣者的一切业务委托,全部到此为止。

  第七号圣者

  制式化的道歉函,雷迅甚至不屑亲口对她宣判死刑。这封信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进她的心。

  她没有掉眼泪,只是红透了一双跟,原来痛极,是哭不出半滴泪来。

  她用生命、用一切去换得的爱情,在他眼中依然只是一桩再普通不过的任务,寥寥几句就能打发的委托关系。

  他早一而再的提醒她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她自己傻得不愿意去认清事实。她的自以为是好荒谬,她的愚笨好可笑!

  方舞见低着头的华颛如并没有异常的情绪表现,于是错解了她的心情“阿迅有事要处理对不对?等你病好后出院,先到樱川汤住一阵子,也许等阿迅事情处理好就会回来找你,我们再

  方舞自顾自的说着话,却没发现她的恍若未闻。闭上空洞的眼,她忽地狠狠菗了一口气。

  忽然想起那个夜晚他的望、她的火热、他的‮狂疯‬,她的浪情,对比现在的萧瑟冷清,只觉得更加讽刺。

  “哇啊!怎么突然下大雪了?”方舞‮奋兴‬的转头看着窗外。

  华颛如从病上坐了起来,继而勉強挣扎站起来开了窗。

  下大雪了呵!她的心里也刮起大风雪。

  “你…”方舞惊呼,她这才发现她变得这样虚弱、憔悴,仿佛随便一阵风刮来她就会被吹走。“小心一点。”她是要欣赏外头的美景吗?

  华颛如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就像一缕⽩烟悄然飘到窗口远眺,无意识地缓缓扬⾼手中方才撕碎的信纸,一阵风吹来,⽩⾊的纸片似雪纷飞人大雪中,再也辨不出痕迹,任由厚雪⽩了这一个世界,也掩盖她心中过多的爱恨伤悲。

  这样就好了…

  他本不爱她。尽管她如何的爱他,甚至为了他,她可以牺牲自己的命为他挡下‮弹子‬,但他依然决绝的、毫不留恋的离开她。

  难道她对他真是一点意义也没有吗?

  強烈的绞痛忽然袭击她的口,跟前忽地又一阵地转天旋,她扶着墙虚弱的直不起

  “你怎么了?”方舞连忙扶她回上坐下。

  她颤抖的捂着发裂的脑袋摇‮头摇‬,所有这段时间相处的片段如播放的画幕般不停的掠过她脑海,‮击撞‬她最深层的意识,伤痛排山倒海的几乎要将她呑没。

  你真的这样狠心吗,雷迅?她无声的在心底呼唤着他。

  窗外飞雪依然,良久,她终于颓然的放弃了。

  红红的眼底,铺着浓浓的哀伤和疲惫,她好累了,不想再追讨、计较些什么了。

  幸福太短暂,爱情太伤人,就当一切都不曾发生。

  这爱情的瞬间,全都只是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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