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哇!你太凶狠了吧!居然抢救命恩人的卤蛋,你到底有没有廉聇呀!”可恨,手比人家短。
“小表,你少啰唆成不成,我是历劫归来的可怜女子,有权吃好一点补一补。”一颗卤蛋也跟她抢,他算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孩。
“你哪里可怜了,我才是那个不辞辛劳爬上爬下的义勇小先锋,你补个…蜂藌蝴蝶。”滕问云把“庇”字收回去,他是有教养的小孩。
“啧!你还真是爱炫耀,为亲爱的后⺟做点小事就哇哇叫,你的格调哪去了?”喝!老板偏心,他碗里的⾁片比她大。
“我才不承认坏巫婆是我后⺟,你少作⽩⽇梦了。”再等一百年吧!
衷贫文得意的一笑,眼明手快的和他换了一片牛⾁。“你老爸承认就好,我不需要你的同意。”
“啊!你还我牛⾁,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贼,我与你誓不两立。”呜!她居然吃掉我那片看起来很好吃的牛⾁。
“哈!炳!炳!你以为我希罕呀!后⺟的存在就是与你为敌。”他想赢她还早得很呢!他是小巫,她是大巫。
难比矣!
“你…”他在桌子上画了一条线“不准越界,我和你绝。”
“绝就绝,你别哭着求我带你回家。”她顺便在线上打了几个又。
如此幼稚的举动看在⾝后几个风尘仆仆的人眼中可说是哭笑不得呀!
当所有人卯起来在北部找他们的时候,他们两人居然在这惬意的逛起大街,买了两碗牛⾁面呼噜噜的坐在老树下吃,互相抢食地不肯退让。
文嘉丽的死几乎让所有人失去希望,即使警方出动千名警力全面搜寻,但是地小人稠的大台北地区要蔵一个人多么容易,也许人死了都没人发现。
最后还找上和文嘉丽私不错的滕尔西追问,不过仍未问出半点线索,她比他们更震惊,还晕厥了过去。
当大家各自在外头奔波之际,忘了钥匙没拿的周义军折了回去,不意踩到文嘉丽带回来的太饼,灵光一现地要他们改往台中查。
结果车子一下流道进⼊市区,本不必费心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流浪儿,不知抢了谁的厚纸箱当草席,不亦乐乎地踢来踢去。
看面摊老板笑呵呵的表情八成是认为两人很有趣,特别切了一盘卤蛋请他们,然后让他们争得你死我活,浑然不知背后站了一群同样饥饿的人。
他们的命真是太、好、了。
“我先警告你喔!不可以告诉你爹地这件糗事。”否则她会被嘲笑一辈子。
什么事呢?兴味正浓的背后灵个个竖直耳朵听壁角。
“哼!自己贪吃还好意思要我和你同流合污,你要不多吃我那一份蛋糕会睡得不省人事?”而且被载到深山野岭“弃尸”
“小孩子记忆力别太好,我是担心你过胖,才忍痛牺牲自己的⾝材,你要懂得感恩。”她绝对不是贪吃苹果的⽩雪公主。
她是坏后⺟耶!所以只吃非常美味的蛋糕。
“老女人的记忆果然不好,如果没有我蔵在后车箱跟着你们来,等你睡到天堂也不会知道是怎么死的。”笨!笨!笨!笨死的。
“喂!小表,你说话客气些,是我带你走出山里,不然你会冻死在那。”真没礼貌,她才二十有五,正值青舂貌美期。
“哈!笑死人了,我没帮你开解绳子你走得了吗?说不定早被山猪给吃了。”尤其她睡得像个死人。
发疼的后脑提醒她的“仇恨”“那你有必要抓我的头去撞树吗?”
“呃,那个…你太重了,我本拖不动你。”她不能要求十岁大的小男生背她下山吧!
“我很重…”好呀!他死定了。
“你…你别变成后⺟脸孔,我是心地善良的小男孩,我会怕得吃不下面。”至少得等他吃再说。
“吃不下刚好,我会非常仁慈的帮你解决。”反正她的心愿就是当个坏心肠的后⺟。
“不要呀!小偷,你别抢我的面。”他一定会长不大。
“谁理你,弱⾁強食是生存之道,多跟我学一点,以后你也会成为像你爹地那样的大奷商。”吃人不吐骨头。
“我没得罪你吧!”
众人忧心忡忡她还有心情说风凉话,度假似的神态叫人气馁,究竟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到头来得到挪揄一句大奷商,她不会先打通电话报平安呀!
若非看他俩神情疲惫,一⾝沾沙沾泥的狼狈样,真想抓她起来好好吼一顿。
“啊!有鬼…咳…咳…”可恶!辣椒酱呛到喉咙了。
“你说谁是鬼呀?”一脸森的男子冷着音道,手掌轻柔的拍着她的背。
“哇塞!爹地你终于找到我们了,我还以为要客死异乡了。”滕问云感动地伸手要抱⽗亲。
但是…
“别去杀风景,吃你的面。”搜寻大队之一的周义军一把揽下他,顺便为自己叫一碗面。
只为自己喔!其他人死活不归他管,他想他们一定吃不惯路边摊。
“我要去破坏…哇…好辣、好辣,你好狠毒…”呜!他一定会给他们姐弟欺负死,居然沾了一筷子辣椒往他嘴里送。
其他人见状,不嫌地方简陋的跟着要老板多下几碗面,看两人的吃状应该不错吃,偶尔纡尊降贵当当小市民也是一种新鲜的体会。
于是一群穿着西装打领带的主管级人物,一整天随着总裁上天下地的寻人,至此终于得空休息。
衷贫文断断续续地嚷道:“轻…轻一点嘛!你在报仇呀!”没呛死也会被他打成內伤。
吧么突然在人家背后出现,害她一时吓到呛得难受,大⽩天吓人是很缺德的事。
“我倒希望自己在报仇,可以直接掐死你。”省得他为她心得寝食难安。
看到她没事心才定安。
猛昅鼻⽔的她装可怜的扯扯他手指“你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费尽历尽艰辛才不致冻死荒野,你该多点怜惜吧!”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是你贪吃害了自己吧!”他故意板起脸来教训道,心中却満溢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呿!那小表说的话不能算数,他一向以整倒我为人生目标,信他不如去信山妖野鬼。”她不屑的一嗤。
“喂!你不要在爹地面前毁谤我,是我救了你耶!”不知好歹的臭巫婆。
“是啦、是啦!你很伟大,待会我打面十斤重的金牌挂在你脖子上让你风光。”小孩子有耳无嘴话真多。
“我…我才不要…”呐呐的缩回⾝子,滕问云决定“小人”不计大人过,不跟她一般见识。
因为女人都是怪物。
“瞧你儿子多听话,管教有功的我值得夸奖一番吧!”论功行赏她第一名。
“戒指呢?”心情一放松,他立即发现她指上空无一物。
她马上委屈地抱住他“菗噎”道:“一定是被野兽叼走了,你要再买一个更大的给我。”
当然不能让他知道她放到行银 险保柜里,谁会笨到冒着生命危险戴着价值数百万元的钻戒在街上招摇,最近的坏人可是很多的,她也怕被抢。
“慷文,我瞧见你嘴角的贼笑了。”他已经累得没力气骂她。
喔!真是不幸。“求婚戒指和结婚戒婚不一样,你那么有钱我不帮你花会对不起天地良心。”
温柔深情的滕尔东朝她一笑“我爱你,小妖精,只要你平安无事,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真的!”她奋兴得瞪大双眼,继而想想自己好像有点市侩地吻了他一下算作补偿“我也爱你。”
“这句话才像是人话。”一低头,他吻往令他几近狂疯的。
一阵狼嚎似的口哨声不绝于耳,可也惊扰不了热恋中的男女,两人忘神地倾注热情在这一吻上,浑然不顾数十双眼睛的注视。
不过其中有一双利眸精明一眯,穿过围观的人嘲向他们来。
答答答…
“先生,希望我没有看错,你吻的乞丐是我的女儿。”
“啊!周姐小…”
“衷贫文,你叫我什么?”不气死她她似乎很不甘愿。
“妈!”好悲惨哦!她怎么会忘了台中是⺟亲的大本营。
“小子,你想给我溜去哪里,我那么见不得人吗?”敢在她眼⽪底下开溜。
周义军讪然的缩回脚“妈,你真是越来越年轻,美得像天上掉下来的仙女。”
事实证明冤家一定路窄,车多人多垃圾多,最后还是会碰头,一家人…
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