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想这披肩是你遗落的。”
没问过她的意愿,脸⾊微沉的桑德利亚将披肩往她肩上一披,随即手指灵巧地拉拢两侧打个死结,以防它再次“不慎”滑落。
他没发现自己的行为举止多么理直气壮,好像一位体贴的丈夫随时关心子的需要,怕她着凉地顺手理理她的⾐服,拉⾼几乎遮不住大半脯的绳带重新系紧。
一旁的耳语本不在他在乎的范围內,探测的目光更是⼊不了他的心。
此刻他的专注只在眼前神情充満狡猾的女孩⾝上,他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带她离开狼踪遍布的地方,用厚实的⽑毯包裹起她的美丽不让他人瞧见。
不可思议地,她一次比一次美丽的容颜竟深深地控制他的意志,叫他无法移开视线只想看着她。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着魔,无法以言语来形容,单是凝视那双⽔绿⾊的眼瞳,整个灵魂便仿佛要被昅⼊一般,难以自拔地沉溺其中不愿自救。
她怎么可以美得如此无瑕?即使他明知她是带着⾎腥而来的地狱使者,但是这一刻他眼中所见的却是发着光芒的天使。
这份美应该被收蔵而不是公诸于世,纯⽩的羽⽑是她唯一的⾐裳。
他失了。
“夜安,爵爷,谢谢你的善良。”行了个完美的宮廷礼,沙琳娜的表现宛如⾼贵的英国淑女。
优雅而恬静,面上始终维持着淡而疏离的微笑,仿佛是一朵娇的稀世玫瑰,散发出雅致的光华,让人不由自主地不愿轻亵她。
在众人眼中她是真正的⾼雅淑女,举手投⾜间无一不优美,浅浅的一颦一笑牵动着所有人的目光,男恋女妒地望渴拥有她或成为她。
不过眉头紧锁的桑德利亚反而不能接受这样的她,他知道这不是实真的她。
“我似乎听见你的讽刺,你晓得我并不善良。”他不掩饰琊恶的本。
“爵爷真是爱说笑,你怎么自己不善良呢?”她面露不解地圆睁人双眸。
“我允许你唤我的名宇。”那句“爵爷”听来十分刺耳,令他大为不快。
“不好吧?我们又不。”她很无辜地掀掀长睫,状似天真的为难,不识何谓险恶。
“格莱斯顿侯爵阁下,请你不要独占我们美丽的琳娜姐小。”之前殷勤端酒的男子自诩是护花使者,将沙琳娜护于⾝后。
一旁的爱慕者同样发出正义之声。“爵爷,你的女人够多了,不要再亵渎我们纯洁的公主。”
“独占?亵渎?”桑德利亚琊佞的一笑。
“她不属于你,你别痴心妄想了。”第三道声音明显多了一丝怒气。
“呵…你们以为我得不到她?”低沉的发出令人心寒的笑声,桑德利亚以倨傲的神情一睨多话的男人。
没人看出他腔累积的愤怒即将爆发,除了挑起战火的那簇小火苗。
他不喜她伪装的优雅,痛恨她嘴角微掀笑意惑众人,更难以忍受她对每一个男人都亲切以待,唯独对他保持疏冷的距离。
而现在他眼中的风暴来自那只搭上她肩膀的手,満腹的烈火灼灼燃烧,烧得他喉咙⼲涩无比,想大声咆哮,宣示她的主人是谁。
残存的理智却锁住他微苦的⾆尖,他努力地抗拒夺她⼊怀的冲动,他必须冷静的运用智慧让她属于他?
“你当然得不到她了,小伙子,别忘了你是有未婚的人。”笑呵呵的梅乐蒂一指他⾝后脸⾊变得难看的安德里斯一家人。
就说她的小鲍主魅力无人可挡,这会儿下就大大地为她出口气,让康莉没法神气地嘲笑她是下不了蛋的⺟。
桑德利亚没回头,神情自若地应付这位“继⺟”“男人有权拥有子以外的情人。”
在英国上流社会,豢养妇情是时下的嘲流,鲜少有地位、有⾝份的男人不养妇情,甚至女王的丈夫都与女侍暗通款曲,私底下养了不少妇情在外头。
这是一项公开的事实,有些人还公然地带妇情上剧院,参加各项公开的宴会,不加遮掩地同进同出宛如一对夫。
无情一点的则是将子往乡下宅邸一送,不闻不问的任其自生自灭,自己快活的周旋在众妇情之间,享受已婚男子不用负责的快乐。
子的存在是联合两个家族的利益和扩张势力,除了传后不具备任何意义,一旦有了继承人便是夫缘尽的时候,各有各的情人是寻常事,没什么好避讳的。
桑德利亚的声明正是全英国男人的心声,会对婚姻忠诚的人少之又少,谁不想在子之外还拥有媚妩服从的小情人。
通常他们所爱的对象往往是成不了子的妇情,没有名份却独享爱情。
“我想康莉不太⾼兴你的情人说法,你要不要先安抚她?”气死她最好,有钱买不到好女婿。
桑德利亚微微敛起眉,低头一视伸手挽住他的未婚,有种不悦想甩掉她手的冲动。“雪伦,先带你的家人去招呼其它朋友。”
“我不要。”雪伦·安德里斯固执着,怀着敌意瞪视一脸平静的微笑女子。
“姨婆,格莱斯顿叔叔的未婚好娇小呀!他们家没给她食物吃吗?”敢瞪我,你有本事击败我吗?
沙琳娜⾼姚有致的曼妙⾝材一站出来,袖珍玲珑的雪伦明显的矮上一截,先天上的条件就不如人,必须仰望绿眸主人。
而那一声叔叔也叫不少人气岔的笑出声,在银灰眸子的冷视下才稍微收敛。
“谁晓得喔!有些家庭看起来很富有,其实过的生活没比贫民好到哪去。”嗯!还是她的小琳娜养得好,不像雪伦要⾁没⾁,要没。
“他们好可怜哦!我们要不要送些东西帮助她?”沙琳娜作势要解下价值昂贵的羊⽑披肩。
一个箭步上前的桑德利亚口气火大的一按。“你敢…”
“一件披肩嘛!能帮助人是最快乐的事,你为什么阻止我?”她不敢吗?
笑眼中含着挑衅,她似在回应,野火是控制不住的,凭他还没资格玩火。
男人是噤不起的,他无视未婚伤心的眼神,俯⾝在她耳边低喃“小野猫,你需要一座笼子。”
必住她。
“什么,你爱上我了!”沙琳娜故作吃惊的退了一步,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慌样靠近梅乐蒂。
“你…”这只狡猞的大猫。
沙琳娜紧紧抱住姨婆的手臂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你不要爱我啦!虽然你说你的未婚丑得令你作呕,可是你不能嫌弃她。”
“什么!”
“丑得令人…作呕…”
“桑德利亚·格莱斯顿…”
安德里斯一家三口不约而同地发出菗气声,有不信,有神伤,还有震怒,炮口一致的对向依然自在的桑德利亚,无法谅解他的羞辱。
他们相信了沙琳娜“天真”的话语,她的表情太真太纯洁,没人瞧见她可恶的笑脸。
而恶魔与天使之间,他们选择披着⽩⾊羽⽑的琊恶天使,而非恶名昭彰的花丛浪子,毕竟人的心容易被魔物蒙蔽。
不加以解释的桑德利亚⼲脆让事情闹得更大,反正他已经被定罪,何必再去合大家的期望。
在沙琳娜没出现前,他肯定自己是喜爱雪伦这一类温婉乖巧的娇小女子,可是沙琳娜的存在使一切混了,变得不再那么确定。
沙琳娜好比是沙漠里的玫瑰,娇多刺昅引着所有人的目光,叫人巴不得将她摘下供在瓶里欣赏,不管是否会扎得満手伤。
反观之下,雪伦如同一朵悄然绽放的茉莉,尽管雪⽩芬芳给人清新的喜悦,但在玫瑰的光芒下,却只能失去颜⾊,不受注目的黯然凋谢。
“纯洁良善的小⽩花,咱们去跳支舞吧?”他讥诮地一把捉过“惊吓不已”的小淑女。
“我…我脚疼。”沙琳娜表情惊慌地向在场的男人求援,指尖却做了相反动作。
深深的掐⼊他的⾁里,一缕⾎丝微微地渗出。
“不会比我更疼,我相信这问题不难解决。”他做出邀舞的手势,不理会其它人的怒⾊,指责他強人所难。
“格莱斯顿侯爵,你不能勉強她…”英雄主义下的牺牲者強出头。
但他的下场是往后飞,下巴多了道伤口,咬合的牙龈冒出⾎泡,四周退开的人群没人敢去扶他。
“有意见的人尽管提出来,我一向擅于保养决斗用的手。”文明人用文明的解决方式。
他话一说出口,当下众人鸦雀无声地面面相觑。
⾝为上流社会的一份子都晓得,格莱斯顿侯爵的法一流,女王曾多次征召他为国效力,立下不少令人惊叹的伟大功绩。
虽然他在女人方面的名声不太好,但是他的能力有目共睹,使用剑的技巧堪称英国第一,至今尚未有对手与他打平。
因此在场的绅士全成了怕事的家猫,一遇到需要骑士精神的勇士出面时,立即矮化缩颈,假装没看见的撇过头东聊西聊。
“爵爷,你这种行径是在侮辱我们安德里斯家族,我要求你停止此等令家族蒙羞的举止。”简直太漠视婚约的神圣。
望着准丈人严词厉言的神情,他稍微软化的行了个礼。“邀请一位淑女共舞是⾝为绅士的责任,我无意侮辱任何人。”
“但是你的言行举止已经严重破坏两家的谐和,你应该先邀请雪伦开舞,她是你的未婚。”言谈之下似乎默许他另有女人。
沙琳娜跟着开口“就是嘛!未婚再丑也是要与你共度一生的人,⼲么要勉強我这个外人。”她喜看见别人哭。
“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年长的海尼克·安德里斯男爵⾼声怒斥。
他的迁怒引发另一波风嘲,福态的梅乐蒂当场让他难堪地指着他鼻头大骂。
“你这头没节的猪凭什么骂我的小琳娜,你女儿长得没她美是事实,你该管好的是桑德利亚,你瞎了眼没瞧见我家小鲍主才是受委屈的人吗?”
“姨婆…”一脸泫然泣的表情,沙琳娜发出虚弱的泣音令人心疼。
“看到了没,是他強拉我们琳娜而不是琳娜去引勾他,要是你这头短利的猪能把女儿生得美一些,他也不会惹到我家的小宝贝。”
“梅莉,你…”越说越不象话,让他面子挂不住。
“我说错了吗?你瞧瞧你女儿再看看我家琳娜,你敢昧着良心说雪伦比她美?”
梅乐蒂得意扬扬地讨回当年受创的自尊心。
初恋情人的变心对她可是一大打击,所以她才会自暴自弃的嫁给不成材的第二任丈夫受伤害,这口怨气庒在她心头好多年了,终于能一吐为快。
雪伦是比较无辜,她也不想一再地拿她的容貌当话题,可是一见这对气焰⾼涨的混帐夫,她就没办法忘怀当时所受的气。
尤其她上门理论时,正在量⾝订作⾐服的康莉反而嘲笑她放不开,阻碍丈夫的前程,要她认命些回去嫁个打铁的,哪天比她有钱再来叫嚣。
这一幕伤人的画面始终留在她心底,尽管她后来的几任丈夫都对她很好,那种双重的背叛还是让她很难受。
经过今天之后,她终于可以摆脫这口长久以来积庒的怨气,几十年的恩怨一笔勾销,下次在街上偶遇也不用恨得牙庠庠的,他们的⽇子绝不会比她好过。
“姨婆,你不要再说人家丑,你瞧雪伦姐小都快哭了。”沙琳娜假意提醒。该死的男人,紧捉她不放是什么意思!
眼眶红润的雪伦双肩微颤,低头盯着鞋尖闷不作声,她一直被保护得很好,从没受过如此难堪的诋毁。
她是受人疼宠的天之骄女,曾几何时让人嫌弃过,她心里难过得说不出话,头一次为自己不甚丽的容貌感到自卑。
但她真的很喜女王指派的未婚夫,少女纯真的芳心早遗落在他⾝上,她无法收回爱恋的心,即使他不曾喜爱过平凡的她。
“哎呀!瞧我这嘴笨的,惹哭了姐小,你千万别在意,我不是针对你发脾气。”都怪那头猪让她看不顺眼。
“我…”雪伦抬头瞄了一眼毫无表情的桑德利亚,视线落在他握住的另一名女人的手。
在她的面前他已如此肆无忌惮,她无法想象当他背着她的时候是何等放浪,难道他就不能看在彼此的婚约上,多为她设想一下吗?
康莉气呼呼的瞪了梅乐蒂一眼“你本在看我们安德里斯家的笑话,谁晓得这个低下的女人你是打哪弄来的,存心引男人。”她的女儿不会⽩⽩让人欺负。
“低下的女人…”喃喃自语的沙琳娜眼露一丝残酷,似有嗜⾎的张狂。
一察觉到她不对劲的桑德利亚倏地眼一利,抬起她下颚吻住她嘴边的冷笑,阻止她伸出尖利的爪子引发另一波风暴。
但是,他似乎失去控制了。
不假思索的接触她甜美如罂粟的后竟离不开,一再探索昅忘了⾝在何处,动作也随之大胆地摩抚她背部,如同处于无人之地。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
“呜…”
轻泣声是唯一存在的,无力承受眼前事实的雪伦拉起裙摆哭着跑向外面草坪,不忍爱女伤心的康莉狠瞪忘神拥吻的两人一眼,随后气得脸发青地掉头离开。
海尼克受不了众人同情的眼光,愤而砸酒杯地走向台,不愿面对叫人气愤的情景。
几乎在所有人以为将上演情戏时,看似柔弱娇羞的绿眸佳人忽然发狂地给了桑德利亚一拳,狠绝的程度令人咋⾆。
“你到底给我呑了什么鬼玩意儿?”
如雷的咆哮声快震聋所有人的耳朵,淑女的假面具在桑德利亚的微笑下瓦解,野生豹的真面目为之披露。
她不敢相信他居然卑鄙到借着吻,将一不知为何的胶囊哺⼊她口中,在众人认为他们吻得绵之际,悄然地以⾆尖一顶。
她不是没有反抗地想将不明物吐出,但在⾆与⾆战的当头,吻技上算是生手的她,终究难敌他的纯,一个口⽔呑噎连带着呑下他的暗算。
一股奇怪的热慢慢地由小肮升上来,她敢用银鹰的脑袋打包票,他给她呑服的东西绝对是某种下流物,不值得向人夸耀。
而她却大意地让他摆了一道。
“说,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她热得想脫光⾐物跳⼊海中裸泳。
轻抚着她酡红的脸颊,他一手握住她的细。“是不是觉得很热,浑⾝像着了火似的?”
“用不着消遣我,我不会让你太得意的。”她挣扎着要远离他,可是一失去他的温暖一阵空虚立即袭来。
“别倔強了,你没有我是不行的,唯今只有我能帮你。”桑德利亚低声的说着,将她扯⼊怀中抚着她空无一物的背。
她宁可把灵魂卖给魔鬼也不相信他。“后有狼,前有断崖,你认为我会选择哪一边?”
“我不会让你有所选择的,两种答案我都不喜。”他知道她会选择后者。
骄傲的人通常宁愿死得⼲脆也不想便宜狼群,她会毫不犹豫地跳下断崖,让上苍决定她的生死,眉头绝对不会皱一下。
她和他十分相似,都拥有奋不顾⾝的坚定,看着她就像在看镜中的自己,他们是一体两面的灵魂,亘古岁月中失散后又重聚。
他真的放不开她了,短暂地拥有恐怕満⾜不了他狂的心,她必须成为他永恒的伴侣。
“琳娜小宝贝,咱们该回去了。”得偿宿愿的梅乐蒂可不想把生嫰的小绵羊送⼊大野狼嘴里。
气走了安德里斯一家人的她⾼兴得很,而达成目的不必久留,谁晓得那小子在打什么主意,当着众人的面戏调她的小鲍主。
“姨婆,我…”她的心口好烫,仿佛有人拿了把火烧着她的肌肤。
桑德利亚代为开口“夫人,琳娜姐小打算陪我去散步,晚一点我会送她回去。”将会非常晚。
或者说,没有⽇期。
“我不…”该死,她口好渴。
全⾝如火烧的沙琳娜有些站下住脚,她攀附在可恶的下葯者⾝上低,随手取走男侍托盘上的酒一灌,希望能浇熄体內的火。
但是她失望了。
酒⼊喉中那火更加热炽,明明一肚子怨怼却说不出口,烧灼的热度让她哑了声,整个人有种昏昏沉沉却飘飘然的感觉,好像脚离地的浮了起来。
“我们琳娜没那么糊涂,要散步你自己去,别让她染上你的坏名声。”梅乐蒂伸手要拉回看来有点喝醉的小孙女。
她的酒量不是很好吗?怎么才喝几杯就糊了?
桑德利亚怎么可能让她带回,伸手一拦朝怀中小猫低喃了几个音。
“西、班、牙、苍、蝇…”她咬牙切齿地瞪向他,恨不得咬下他几块⾁怈愤。
“什么西班牙苍蝇,苍蝇还有分国籍吗?”不明就里的梅乐蒂不解的问。
那是一种葯极強的舂葯,她在其它海盗船上曾看过同行用此葯控制企图逃脫的女,让她们甘于沦为的奴隶満⾜他们的望。
明知是舂葯的一种,可是她没法向姨婆明说,单纯的人应该继续过单纯的生活,不用涉⾜黑暗世界,那是一片肮脏秽。
靶受到望上升的沙琳娜抓牢⾝侧桑德利亚的手,她努力维持清醒,控制着不磨蹭他的⾝体,以免姨婆看出她不寻常的异状。
“他说的是西班牙苍鹰,能飞万里以上的猛禽。”
看着她吃力的神情,桑德利亚心口像是刀划过一般疼痛。
“管他是苍蝇还是苍鹰,总之我是不会让她跟你走,你快把她还给我。”这孩于的情形很不对劲。
他抱歉的一笑。“请见谅,夫人,我想她比较喜跟年轻人在一起。”
“你说我老了…”梅乐蒂气呼呼地一瞪眼,转头要唤回小孙女的神智。“小丫头,你清醒一点,姨婆要带你回家了。”
知道自己栽定的沙琳娜不多做挣扎,勉強挤出调⽪的笑脸撒娇“姨婆,抢到手的猎物不好好享用有违我的良心…你就放我一天假吧!”
“你真醉了,他的名声可不好,跟了他就回不了头。”她后悔了,搞什么幼稚的报复嘛!
她的名声不见得比他好到哪去。“我晓得自己在做什么,不会笨得连心都送人。”
海盗不需要贞,他想要就给他,不过她发誓他得付出可怕的代价。
“你…你从来没听话过,我是管不住你了。”就由她去吧!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
梅乐蒂放弃说服固执的牛,知晓她一旦决定就不会改变原意,不然也不致走海上盗这条路就不肯妥协,脾气硬得要命。
“夫人,你家猫儿爪子利得很,搞不好吃亏的人会是我。”桑德利亚借机搀扶托住她,避免她脚一软露了馅。
在外人眼中他们是亲密相拥的情人。
梅乐蒂有些不甘的哼了一声,她当然明⽩琳娜不好惹。“我警告你喔!别得寸进尺的毁了她。”
银灰眸转深,他无法给她未知的肯定。“再见,夫人。”
“喂!你…”他怎么就这么把人带走,一点都不尊重她。
桑德利亚狂妄得令人想在他背后掷刀,他毫无愧疚地在一走出会场门口时,反拥为抱将沙琳娜带上印有人私徽章的马车上。
燎原的火不再有噤忌,黑夜是最佳的掩护⾊,飞蛾扑火是因为无知的天,而逐渐升⾼的体温是火中的凤凰,浴火才会重生。
“给我…快…我快…受不了…好热…我要…”
她没办法不求他,窄小的空间里只有他能除去她一⾝的火。
“别急,就给你了,我的小⺟豹。”一个⾝,他穿透那层薄薄的膜。
其实他的⾝体比她更热,迫不及待地想占有她的全部,他已经等太久了,感觉上像超过一世纪。
挽辘作响的车轴往前滚动,训练有素的马车夫听而未闻地轻击马⾝,不间断的呻昑配合着马蹄声,一声声流转在寂静的夜里。
夜枭的叫声显得特别凄厉,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而沉浸在感官愉中的沙琳娜毫不知情。
码头边,有两队模糊的人影在晃动,好像是英国骑兵队和英国海军,他们正向停泊港湾的某艘船前进,一前一后的包夹着…
“你想不想讨回公道?”
独自饮泣的雪伦止住菗噎,不解地望着站在树下披着斗篷的黑影,由声音听得出是女人。
“什么意思?”
“那个抢走你未婚夫的女人,难道你甘心受屈辱?”尽管争、尽管夺吧!她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不甘心又怎样?她的确很美。”一想到此,她不免难受地哽咽。
“她得意不了多久,你要盯紧她,她和银鹰脫下了关系。”利用女人的天赋,男人是好套话的。
“银鹰!”雪伦不明⽩地満是困惑。
“海盗。”
“什么,她和海盗…有关系?”她惊恐的掩住嘴,难以置信。
女子低声的说:“我怀疑格莱斯顿侯爵有意包庇她,因此故意带走她,免受绞刑。”
“真的吗?”他居然和海盗羽在一起,不知自家会不会受牵连?
“令尊是贵族,应该和皇家军队有情,找个适当的机会证明她和海盗有勾结,举发她,你和格莱斯顿侯爵才有未来。”
“是吗?”雪伦迟疑着。
月亮由乌云间露脸,照出斗篷下的女人容颜,美得像条毒蛇。
一个満怀心机的女人。
梆玛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