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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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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从那惊喜中回过神来,容凤仪没想到沈君毅竟会主动来寻她,虽然他说了一大串的话让她一头雾⽔,不过,她还是觉得很⾼兴,总之她就是希望能帮他些什么。

  趁着晴儿打盹的时候摆平那爱喳呼的丫环,今天她可以好好的跟君毅大哥多聊聊,对他,她实在太好奇了,常常一个人发呆,想的全是他这个人。

  随着他的脚步来到一幢⼲净简单的房子里,至少一楼大厅看来是简单朴素得好看,但是随着每个台阶上去,那映⼊眼帘的可不那么一回事。

  长桌上七零八落的纸张布料,一旁还有人形的娃娃伫立在墙角,肩上披着花⾊布料,墙上有好几幅…是人像画吗?可好‮实真‬,活像真正的人就挂在上头。容凤仪好生纳闷,这样奇怪的地方她从未见过,可这让她更加好奇,迫不及待要在这儿寻寻宝。

  “这是我朋友的工作室,我们等他一下。”

  “我可以看看吗?”她想去确定那是不是真的人挂在墙上,那又为什么平面得像挂画似的。

  “当然。”

  得到允诺,容风仪微持着裙摆,像只灵巧的猫似的在这空间里四处梭巡着,那⾝影却又宛若彩蝶让人目不转睛。

  这时,沈君毅又无法控制的拿起相机,让快门跟随着她的芳踪捕捉她少女的⾝段。

  半晌,莫迺杰这超级大忙人又为了工作不顺遂的事情,气急败坏的下楼,瞧见有人在他的工作室任意游逛,正要破口大骂宣怈怨气时,眼睛突然为之一亮,那⾝清装、那眼眸神韵,还有她的体态…这、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女主角吗?

  莫迺杰瞠目结⾆,已经乐得说不出话来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臭小子,忙完了?”敏锐的沈君毅率先开口。

  听闻说话声,容凤仪从那堆层层叠鳖的画稿中回过头来,对来人露出一记浅笑。

  真是一笑百媚生!莫迺杰简直感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这才是‮国中‬美女该有的模样,想到他那些被老外槽踢的服饰有救了,他只差没跪下来磕头谢恩。

  “沈,我就知道你行,这丫头好啊!”丫头?这人也太大胆了,竟敢叫她丫头…

  容凤仪敛容“见到本格格还如此称时,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她的语气没有然大恶的含意,反倒是有想作弄人的促狭。

  瞧她一敛眸,那脸上的神态是东方人惯有的严谨,反倒显出她一⾝贵气,莫迺杰仔细打量着她的穿着,这⾐服不像是他设计的系列啊,做工还不错嘛!

  慢慢走近她,莫迺杰职业病的想摸摸她⾝上⾐服的料子,不料…

  “啊…”不知是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上他的手心,传来椎心刺骨的疼。

  “容…凤仪,”第一次称呼她的名字,还真有点别扭“小莫他没什么恶意的。”沈君毅解释着。

  容凤仪先是没搭腔,快步的走到他⾝旁,缓声说:“我也没有恶意,只是他不可以如此放肆碰触我,即便是⾐服也不可。”她语气婉转,态度倒是很坚定。

  “沈,你找来的小女孩也太尊贵了吧!连摸个⾐角也不行,我只是想知道这料子!”莫迺杰一脸无辜,他只是职业病使然,可不是为了要轻薄小女生,而且他又不是辣手推花的大野狼!

  “很抱歉,但是大清格格的确是不可让旁人亵渎的。”她表明她的意思。

  “大清格格?”莫迺杰一时笑岔了气“我的大‮姐小‬,现在什么年代了,又不是在満清十三皇朝,哪里来的大清格格?好啦,我知道你很有怀旧复古的情怀,但是别走火⼊魔…”莫迺杰长⾆的说着话“算小的我求你,你这⾝行头是什么料子做的,精致的手工?”

  “上好的云锦。”这是之前进宮祝寿时,皇太后赏给她的。

  “云锦…”原来是南京著名的云锦,难怪不一样,莫迺杰频频点头说是。

  两人讨论着⾐服的质料,反倒是沈君毅沉默不语了,他在想,打从第一次见到容凤仪,她那死忠的小苞班的确是口口声声唤她格格,而且一副誓死捍主的忠贞不二样,现在她也坚称她自己是大清格格,难道她是跨越时空来到现代?但这太荒谬了吧!不可能…

  脑中突然窜起的念头,下一秒,沈君毅又理智的直斥为荒唐之说。

  为避免两人的讨论一发不可收拾,沈君毅错开活题“小莫,如果可以,我们就开始吧!我想你已经是燃眉之急了吧?”

  “对,”将他拉回工作中,莫迺杰不继续在原本的话题上打转“唉,对了,她叫什么名字?”他走向桌旁翻着画稿问着沈君毅。

  “容凤仪。”她清亮的噪音说着自己的名字。

  莫迺杰扬起头“风仪…果然够尊贵,连名字都贵气得折煞人。”他带点挪揄味道的说。

  沈君毅丢了一记眼神给容凤仪,像是要她释怀,因为莫迺杰并无恶意,只是嘴巴这样说话惯了。

  无所谓,她⾝为格格大人有大量,不需要如此小家子气。容凤仪递给沈君毅一抹淡笑当作她的回答。

  “坐、坐,”莫迺杰招呼他们俩坐下,拿着他的心⾎画稿给容凤仪“我这里设计了几套‮国中‬风的服饰,要找合适的模特儿来表现它,我觉得你适合的,趁着服装展还有两个礼拜的时间,咱们练习练习。”

  容凤仪没有回话,她娴静的看着手上的图,觉得样式还不错,思忖:这威尼斯还具有趣,还有个大男人在画这些⾐服图。她的嘴角微扬,扯出淡雅的微笑,随即又把眼睛看向一旁的沈君毅,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似的。

  非亲非故的,但是她总觉得这个沈君毅给她的感觉太稔了,仿佛早在许多年前就认识他这个人,毋需太多的语言,只消一个眼神。

  原本她也以为这样的心灵契合是巧合,但是屡试不慡,她就是能懂他眼神的意思,而他好像也是如此。

  “小莫服装秀向来很有口碑,难得你到这里玩时碰上他的服装秀,如果不排斥的话,就来试试吧!我一样会在这里帮忙。”

  有他这番话,容凤仪当下一口答应。

  “好。”

  总之,她的允诺是冲着君毅大哥而来,不⼲这多嘴男人的事。

  一连忙碌了许多天,做的全是她觉得新奇的东西,至少在恭亲王府里她完全没做过,就连晴儿也被拉来做同样的事,虽然晴儿这丫头老惊惶失措的夸张,不过倒还算安份。

  马不停蹄的换着一套套似清装非清装的⾐服,不断的做出不同的表情、动作,然后君毅大哥便会按下按钮,小小的银⾊箱盒随即发出那如闪电似的光芒,隔天,她的⾝影便会清晰的出现在特别的纸质上,那维妙维肖的效果简直比皇宮里的顶级画师还历害。

  “格格,现在我们要做什么?”晴儿偷偷从布幕看着吵闹的外头,不安的瞅着这一屋子的混

  今天真诡异,外头坐着満満的人,大家都对着面前那道长方形的走道猛瞧,该不会她们得穿着这⾝像⾐服又不像⾐服的东西走在长步道上,然后像呆子似的让人品头论⾜?天啊!好蠢,又不是选花魁…

  花魁?天啊!她怎么没想到,这可能是来选花魁的。

  惨了,这下惨了,格格如此尊贵的⾝份岂能来做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了,这叫王爷、福晋的脸往哪儿搁?格格可是要许个好人家的,怎可出来选花魁?这该不会是沈公子的谋吧?

  晴儿的小脑袋瓜又开始胡思想了起来,两道眉皱得像⽑虫似的扭曲,她暗自思量,事不宜迟,趁着选花魁大会还没开始,她得带着格格快逃,否则等到头洗了一半,想缩回就来不及了。

  “格格,不行我们得快走,千万不能选这花魁。”晴儿紧张万分的大声嚷嚷。

  “花魁?”正巧走近来的沈君毅听到这话真是哭笑不得,虽然这几天共同相处下来他早读习惯晴儿的异想天开,老是怀疑别人对她家主子有意图,但每每还是被她搞得傻眼。

  “是啊!沈公子,你怎么可以设计格格来选什么花魁?知人知面不知心,亏她还开始相信这个沈公子,谁知道他会这样陷害格格名声扫地。

  “晴儿,这只是一场服装发表会,不是选花魁。”晴儿歇斯底里的声音着实让人有点吃不消,沈君毅只得苦着脸抬起双手安抚她。

  容凤仪似笑非笑的对他做出莫可奈何的表情,她这丫环有时的确拗得很,连她都摆不平,但反正她也是一番好意,也就由着她了。

  “狡辩,那外头那些人做啥?他们分明是准备要对我们品头论⾜。”晴儿像只小⺟开始要展开翅膀捍卫她的小,以对抗具‮略侵‬的外力。

  “服装秀顾名思义就是服装是主角,而你们就是要把⾐服的感觉表达出来,所以被品头论⾜的还是服装占了绝大部份,对我而言,模特儿是次要的评论。”

  “晴儿,别对君毅大哥失礼,既然君毅大哥说不是就一定不是,你该明⽩我从不做临阵脫逃的事,就当好玩吧。”

  好玩…哼!晴儿怎么都不觉得好玩,就算不选花魁,可是被一堆人盯着的感觉就是不舒服…

  “君毅大哥,一会儿你会在哪儿!”

  “在舞台旁拍照,别担心,就像之前练习的那样。”说完,沈君毅起⾝往外走,只是临去前,他传来的眼神像给了容凤仪一颗定心丸,不仅定住她的心,也定住她的少女情怀。

  不讳言的,她的心思不在这场服装秀上,而是在沈君毅⾝上。

  “晴儿,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容凤仪刻意小声的问,依稀可辨她掩不住的窃喜。

  “没问题,一切包在晴儿⾝上。”打小苞着顽⽪成的凤仪格格在一起,就算晴儿再怎么保守单纯,戏弄人的戏法也不会少学的。

  只见两个小妮子头接耳的,好不‮奋兴‬,末了两人眨眼示意,不约而同的掩嘴一笑,便各自忙活去了。

  须臾,玫瑰旅馆突然冒出一阵浓烟,随之而起的是一连串的尖叫声。

  “失火了…旅馆失火了一拔尖的声音,让情况更添危急。

  才不过一下子,黑庒庒的一片浓烟笼罩整个玫瑰旅馆,诺曼急得直跳脚。

  “别跑啊!全都给我付了房租才能走,要不也得给我留下来救火。”诺曼随手拉着来回逃窜的人,不忘贪财的嚷嚷。

  “逃命要紧,谁管你这么多!”大家迅速的窜逃,庒没人理会他的要求,顿时间,玫瑰旅馆混得像‮场战‬。

  “天啊!不能烧啊!这可是我的心⾎啊…”诺曼鬼哭神号的呼叫着,可却是天地不应啊!

  正当旅馆被往外逃的房客捣得七零八落、杯盘狼狈之际,晴儿的声音出现了。

  用着容凤仪刚教她的意大利文说:“怎么了?大家在玩躲猫猫啊!怎么不邀我们一道来玩?”

  “我的好‮姐小‬,失火了…”诺曼哭嚷着,眼泪鼻涕満脸爬。

  “失火!哪有!”晴儿⾐袖挥挥,散去这四起的黑烟,不忘促狭的说:“哪是失火,是我家‮姐小‬在炼金,不好意思,造成大家的恐慌。”晴儿无辜的挥手,笑得灿烂。

  其实,她们挑这时间纯粹是作弄诺曼,因为⽩大住宿的人几乎都外出了,剩下的人也都事先打过招呼,大家只是作弄诺曼玩玩罢了。

  “炼金?”诺曼的眼睛瞪得大如牛铃,马上忘了失火的恐惧。

  “可不是,我家‮姐小‬可是来自‮国中‬最伟大的炼金师⽗,只要她虔心打坐,咒语法术一施,要有多少金子便有多少金子呢!她⾝上有一颗千年淬链的‘⾎玦’,可以让她⽇进斗金,一⾝花用不完哪!

  ⾎玦?⾎你个头啦!全是胡诌瞎说的东西,天知道那是什么鬼玩意儿,反正她晴儿啥不会,编些五四三的话唬弄别人她最行,以前小⾖子就老上当!

  随即晴儿假装懊恼自己多言,狠狠的打了自己的嘴巴“我又多嘴了,诺曼老板,你可别告诉别人。”她声音一下子小得不能再小,连藌蜂的声音都比她大。

  “放心,我看起来像是坏人吗?”诺曼信心満満的问。

  像,当然像…别人还需要“狗鼻子揷葱装象”这诺曼毋需伪装看来就是个坏人胚子。

  晴儿扯开嘴笑着,这是‮国中‬人的笑面虎哲学,旁人学不来的。

  “对了,你说的炼金术是真的?你没诓我?”只要跟钱有关的事,诺曼的小眼睛马上可以发出五百烛光的超亮度。

  “唉,诓你做啥,又没钱赚。”晴儿轻蔑的说,虽然她的意大利文还很别脚,但是调侃人倒是很上手“不说了,小心隔墙有耳,还是快帮我们准备个餐点吧!我家‮姐小‬下午想出去逛逛。”说完,她步履轻快的回到房间。

  一关上门,晴儿便忍不住说:“成了,格格!这贪心的老家伙一定上钩了。”

  “等着看好戏。”两人相视而笑。

  不一会儿,诺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姐小‬们,餐点送来了。”只要有钱,他做什么事都起劲。

  容凤仪马上盘腿端坐在椅子上,口中不断念念有词,晴儿则敛起笑容,佯装镇定的应声。

  “来了。”

  呀的一声,门打开了,只露出一丝隙,存心钓诺曼胃口。

  只见诺曼奋力的眯着眼,挪移着他肥胖的⾝子,企图找到一个好角度好看清楚屋內的情况。

  “给我就好。”晴儿稳稳的站在门前,说什么都不让他瞧见丝毫。

  只见诺曼心有不甘,却始终瞧不出个大概,他暗自计量,一定得找机会进去翻他一翻,既然这丫头会炼金术,那她们的行李中一定会有许多金子,这些可是属于他诺曼的。

  晴儿估量诺曼张望够了,才技巧的掩上门“格格,快来吃,吃完了,咱们好落跑。”

  乐天的两个小女孩尽兴的吃着热腾腾的食物,圆晶晶的眼睛活灵活现得可爱。

  半晌,酒⾜饭后,容凤仪和晴儿开始着手设陷阱,等待贪心的诺曼趁她们外出之际闯进时,让这些陷阱好好招呼他,要他别小看‮国中‬女孩。

  拉着绳索来到门边,容凤仪掂掂重量“晴儿,好了,东西都带着吧!”随手把绳索绑在们把上。

  只要诺曼急切的闯⼊翻箱倒柜找金子,门梁上的杯盘会先招呼他,接着桌椅也会敲得他永生难忘,让他痛个三天三夜,还有地上的泡泡⽔会帮忙他洗去那⾝上油腻的。

  容凤仪和晴儿一如往常的离开,从王府带来的家当小心翼翼的攒在怀中“快走。”两人从旅馆的侧门神不知鬼不觉的开溜。

  还没来得及走远,就听见玫瑰旅馆楼上传来诺曼一连串的哀号。

  “救命啊!有鬼啊…呃…啊…”接着响起的是‮烈猛‬的巨响,乒乓震撼,咚咚咚咚…那碰撞声震天价响。

  容凤仪心想,这一定是诺曼摔下楼的声音,这回他不躺个十天半个月很难,除非遇上奇迹!

  原以为不会听见这凌厉的声音,哪知她们还没走远,就听见诺曼讨饶的声音了,由此不难得知诺曼有多贪婪。

  为了金钱,等不及要把自己送⼊陷阱里,这等蠢事也只有他做得出。

  “格格,若不是要避嫌,我真想看看他摔成狗熊的样子,一定比我们在府里作弄小⾖子的还精采。”晴儿不断拍手。

  “呵呵,我也是。”两人头凑在一块,低低切切的笑个没完。

  “什么事这么⾼兴?”沈君毅的声在骤然在两人⾝后响起。

  “君毅大哥。”容凤仪应用回过头来,笑容天真烂漫。

  “沈公子。”晴儿老爱这样八股的称呼他,虽然沈君毅多次表达他的不豫,她还是坚持。

  “刚刚我们作弄了玫瑰旅馆的老板,让他跌了个狗吃屎。”晴儿得意得不得了“看他下一次还敢不敢妄想贪图我们的东西。”

  沈君毅眉一皱,沉下声说:“别把自己看⾝在危险中。”

  “甭担心,我跟格格早想过这问题了,所以我们把行李都带了出来,准备另外找地方住。”晴儿天真的回应。

  “这里毕竟是异乡,能少一事就少一事。”他劝说。

  “君毅大哥,你是来找我们的吗?”

  “是不是要看照片?”晴儿问,一颗头从容凤仪⾝侧探了出来。

  自从沈君毅在服装秀准备期间,不断教导她关于摄影的简单知识,晴儿总算不再一口咬定那是摄人心神的妖器,反倒喜这种会发出闪电的新鲜玩意儿。

  “嗯,来告诉你服装展的照片已经洗出来了。”

  “真的!”容凤仪的眼眼发出光芒,她很喜看照片中的自己,她喜看自己对沈君毅含情脉脉的娇态。

  她喜他,只是拟于女孩子家的矜持不好明说,况且也不知道君毅大哥是否喜她…

  唉,谁说女追男隔层纱,若硬要说是,那也是剪不断理还的万层纱!

  “找时间拿给你看看。”

  “嗯。”她浅笑,完全收敛她调⽪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温婉、娴静的另一个她。

  晴儿瞥了眼格格语还休的模样,心知肚明她主子喜上人家,她偷偷的掩嘴笑,心想:她得找机会好好问问格格才是。

  “今天有事吗?”

  容凤仪摇‮头摇‬,她的心跳得几乎失序。

  “去游河吧!”

  她二话不说,头马上允诺的点了一下。

  平底船顺着蜿蜒的河道缓缓前进,越过许多人家和小桥,感觉优闲的,不过容凤仪还是觉得大清的江南河道更美,杨柳垂岸、小桥人家,这些意境上的美不是这里比得上的。

  晴儿识相的坐得远远的,不打搅格格跟沈公子聊天,这是⾝为丫环最基本的常识。

  “多亏了你,小莫服装秀获得很大的回响,许多人都在问你的来历呢!”

  “我的来历就是大清格格。”她耸耸肩,依然是理所当然的模样。

  沈君毅但笑不语,对于她的说法他只是习惯的微笑,因为他还是不太能相信她是什么大清格格,还是觉得荒谬。

  “为什么你还是不相信?”她问。

  一看到他面无表情的笑,她就知道他又以为她在胡说。

  “因为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是你说的清朝年间。”

  “可是…”

  “别可是了,这并不重要。”他起⾝,站在摇摆的小船上看着这一带的景致。

  尽管他每天都来,可是,他还是喜爱这样的平静,更何况今天还多了个她。

  他要离开了,在威尼斯停留了这段时间已经够长了,下一个落脚的地方他预计是东南亚的‮家国‬,可能是‮陆大‬,也可能是其他…

  因为他有个新的工作计划在等着他。

  “我要离开威尼斯了。”

  “咦?为什么?”乍听这消息,容凤仪吃惊的猛然站起⾝,引来小船的一阵摇晃。

  她们好不容易才认识、稔,为什么他要离开了?容凤仪心头一阵失落。

  “小心!”沈君毅腾出一只手,拉住她。

  坐在船尾的晴儿也察觉他们之间似乎有点问题。

  “为什么突然要走了,你不是一直住在这里吗?”容凤仪強庒下心里泛酸的心情问道。

  “孑然一⾝,走到哪,哪里就是我的家,况且我还有新的工作要完成。”

  “是吗?”她好失望…

  一阵闷死人的沉默悄悄蔓延,后头晴儿的不安亦随之⾼涨。

  格格跟沈公子两人怎么了,站在船边吭都不吭一声,该不会是格格受了委屈吧?一定是!

  这沈公子真不识好歹,才说他人还不错的,怎么就又使坏了!

  当下,顾不了许多,晴儿管不了现在正在船上,说什么都得赶紧上前替格格抱不平才是。

  “别欺负我家格格…”

  莽撞的她乐颠西晃的往前冲,完全没想到她这样可会坏了小船的平衡,惨的是,她疯了似的往前冲势撞上了纤瘦的容凤仪,情况之紧急就连一旁的沈君毅也来不及挽救。

  “啊…”容凤仪只来得及发出尖叫声,随手一抓,就硬生生被自己的丫环懂得坠河。

  遭到无妄之灾的还不只她,因为沈君毅被她落⽔前的一扯,也重心不稳一并往船⾝外落下。

  扑…通…

  结实満的两记声响,详细的记录了两人落⽔的事实。

  “格格…”完了,她把格格撞下河了,这下子就算她是九命怪猫也不够让王爷、福晋、贝勒们训罚“格格…”

  落⽔的容凤仪因一时紧张而呛了⽔,两只手胡的瞎抓鬼扯的“咳…”所幸沈君毅深谙⽔,他从容凤仪⾝后一把拉住她,使力将自己跟她拉上船,逃过一劫。

  “快靠岸。”沈君毅对驶船的人说。

  “咳…”容凤仪刷⽩了脸,不断的猛咳。

  “格格…”內疚的晴儿急得几乎要落泪了。

  笨!她怎么会这么笨,成事不⾜,败事有余!害格格差点溺毙。

  沈君毅让容凤仪靠在自己肩上,曲着手掌帮她拍背顺气,一旁的晴儿则不时帮她拭脸、祷告,好不容易那张雪⽩的脸总算恢复了⾎⾊。

  “格格,你没事吧?”晴儿哽咽的问。

  “没事…咳咳…”这时船只也正巧抵岸,沈君毅将泡⽔的相机甩在背后,一把抱起容凤仪“快回去,免得着凉了。”

  “嗯…”晴儿抹抹眼泪,不敢稍有延迟,快步的跟着沈君毅的脚步。

  容凤仪将脸靠在他的口上,那规律的心跳声叫她平静不少,她心里低语,别走…我喜上你了,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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