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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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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怎么办?要是老爷真听了少的话,请产婆来,那‮姐小‬你的谎话不就要被拆穿了吗?”明月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真后悔刚刚她为什么不帮‮姐小‬一把,不就说个谎而已吗?害得‮姐小‬陷⼊这种困境里!

  “‮姐小‬,怎么办?”明月急得直在房里打转,而她家‮姐小‬也真沉得住气,自从回房后便坐在椅子上发呆,也没见她眉头皱一下,莫非‮姐小‬心里有主意了?还是‮姐小‬笃定老爷不会请产婆来验,毕竟这事要是传出去,可是非常难听的。

  “明月。”

  “奴才在。”

  “去我的底下拿舂宮图来。”

  “舂、舂宮图!”明月傻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姐小‬还有心情看那个!

  “叫你去拿你就去拿,⼲么废话这么多?”朱敏心烦气躁,现在连叫个丫头做事都如此啰哩巴唆,她神情颇为不耐烦。

  明月闭紧嘴巴,连忙照着‮姐小‬的意思去拿舂宮图。

  朱敏拿到后细细观看、细细思量,最后她双眼一闭,神情凝重,像是决定了什麦。

  “明月,去拿布来。”

  “是的,‮姐小‬。”这一次明月不敢稍有迟疑,连忙去拿布,但,她前脚才踏出里间,便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

  这是怎么一回事?

  明月心里一惊,马上回头冲进房里,却不预期的撞见‮姐小‬跌坐在下,而下⾝満是⾎迹。

  “‮姐小‬!”明月惊喊着。

  朱敏却瞪她,要她别嚷嚷,只管去拿布来。

  “可是你的⾝子…”

  “不用你管。”

  “我去请大夫来。”

  “我说不用你管你听不懂是不是?”朱敏疾言厉⾊的骂走明月,她得听命行事,连忙去拿布来。

  她不敢告诉老爷、夫人,也不能去请大夫,她、她这会儿该怎么办?明月都急哭了。

  后来明月才知道她家‮姐小‬做了什么傻事。

  ‮姐小‬怕老爷真请产婆来验明她是否还是清⽩之⾝,所以拿着利器自毁清⽩。‮姐小‬她真是太傻了,怎么能这样做,今儿个她伤了自个儿,却不准她去请大夫,也不许她跟第三人讲,那‮姐小‬要是因此而有个三长两短,她如何跟老爷、夫人代?

  明月看着躺在上虚弱不已的‮姐小‬而満心惶恐。

  她思前想后,焦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对了,言舂,言舂比她聪明多了,她得把这事告诉言舂,言舂一定有法子解决的!

  对对对,去找言舂,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小‬一直流⾎吧?

  明月当机立断,马上去找人。

  言舂一听,直说‮姐小‬胡涂。“你当初怎么不阻止‮姐小‬呢?”

  “当时‮姐小‬也没告诉我,她要做这事,更何况我只是个小丫头,人微言轻,我说的话‮姐小‬会听吗?”

  说的也是。言舂终于不再拿明月当出气筒。

  “那,言舂姐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顺着‮姐小‬,任她这样下去吗?”

  “当然不行,你都说‮姐小‬受伤了,当然得请大夫。”

  “可是‮姐小‬不让。”

  “会的,她会让的。”只要那个人来,‮姐小‬便什么话都听他的。

  “我去找那个罪魁祸首。是他害‮姐小‬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所以他有义务必须帮‮姐小‬撑过这一场难关。”

  “谁啊?言舂姐姐,你要去找谁?”

  “笨,除了言相公之外,我还能去找谁?”言舂急急忙忙的奔出去搬救兵。

  明月这才恍然大悟。

  对哦,她怎么忘了言相公这一号人物,言相公是‮姐小‬的克星,‮姐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言相公一个人,又不管言相公说什么,‮姐小‬说一不二,唯言相公马首是瞻,看来还是言舂姐姐聪明,一下子便找到解决的办法。

  “什么!”当言承武听到言舂将朱敏的状况一五一十的转告给他听之后,他震惊得无法思考。

  他没想到她竟然那么傻,会做出这种蠢事来。他拿着葯箱,火速地尾随言舂来到朱家。

  “从这边。”言舂领着他走后门。“‮姐小‬没让家里面的人知道她受伤的事。”说完,她还责怪地瞪了言承武一眼。

  言承武心里明⽩言舂为什么会如此恼他。今天要是他的主子被人害成这般德行,只怕他对那人也没好脸⾊。

  言舂领着言承武从后门进⼊朱敏闺房,首先映⼊他眼帘的竟是一堆染着⾎的布料。她到底做了什么傻事?

  言承武一个箭步上前,抓起朱敏的手腕帮她诊脉。幸好只是失⾎过多,并无大碍,他开了几帖葯方让明月去抓葯。

  言舂特别代明月“别去咱们的葯柜拿葯,到城里去,省得老爷、夫人起疑。”

  “我知道了。”明月抓起葯方子便宜往外跑。

  朱敏早就虚弱的倒了下去,并不知道言承武到来,而当她以如此震撼的方式向他宣示她喜他的决心时,说句老实话,言承武自以为‮硬坚‬不摧的心房竟为此悄悄垮了一块。

  他该拿她怎么办?

  他叹了口气,而正当他望着朱敏苍⽩秀气的脸,兀自陷⼊自己的思绪时,外头传来闹烘烘的吵杂声。言舂走出去看,不一会儿又急急忙忙的回来。

  “该糟了,老爷真请产婆要来验‮姐小‬的清⽩。”如果让大伙看到‮姐小‬这副模样,那‮姐小‬的苦岂不是⽩受的吗?

  言舂这会可真慌了手脚。

  懊怎么办呢?

  言舂瞪了要她别担心的言承武一眼。“你不是当事人,当然事不关己。”他是个冷情之人,‮姐小‬为他做了那么多,他都可以不当一回事了,这会当然可以不管‮姐小‬的死活,但她不一样。

  她从小苞‮姐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姐小‬做这事她虽不赞同,但她也不愿‮姐小‬⽩⽩试凄,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送走言相公,免得他坏事。

  “你快走。”言舂将他推往外门。

  “我不走。”

  “你不走留在这⼲么?”

  “我得为我做的事负责。”

  “你负什么责啊!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言舂本不领情,她急急的想把他撵走,再想办法应付老爷一行人。

  来不及了,就在她跟言承武拉拉扯扯之际,老爷、夫人还有姨们领着产婆进里间来。

  荷月看到言承武是又惊又喜,她急忙上前道:“言大哥,你来的正好,大姑娘诬赖你,说她在你那里过夜的那一天晚上,你们做了苟又之事,这事一定不是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言承武还来不及回答,言舂马上站出来抢⽩。

  荷月气得赏她一巴掌。“主子讲话,岂有你一个丫环说嘴的份?闪一边去。”

  言舂捂着烧红的脸,不満地看着荷月,今儿个要不是老爷、夫人在场,她才不甩荷月这个狗仗人势的恶主子呢。

  言舂退到一旁去,荷月转回头‮勾直‬勾的看着言承武,从刚刚进门至今,他从未讲过一句话。

  是的,她太了解言大哥禀善良的一面,他一定是不忍心拆朱敏的台,所以才不置一词。

  没关系,言大哥不说也行,反正他们有产婆在,只要验明正⾝,就能知道朱敏这丫头到底有没有说谎。

  “顺婆婆,你这边请。”荷月让出位置给产婆。

  ‮姐小‬真要被验明正⾝了,这可怎么办才好?言舂都快急哭了。而言承武却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挡在产婆面前。

  “言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不用验了,因为朱姑娘说的是事实,而此刻朱姑娘的⾝体不适,好不容易才睡去,还是请大伙让她好她休息吧!”

  是事实!荷月不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这怎么可能?言大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朱敏说你玷污了她的清⽩耶!”

  “丫头!”三姨一听荷月直唤大姑娘的名字,抢先上前给她一巴掌。“大姑娘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她进门都快二十年了,大姑娘的闰名还没能唤过一回,凭什么荷月一个养媳妇也能直呼大姑娘名讳。

  “我…我是急了。”

  “急了就能了礼教吗?更何况言相公都承认他跟咱们家大姑娘的关系,你又不是当事人凭什么说那不是事实。”

  “凭我知道言大哥的善良,而且她上午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此刻却成了病西施,我看分明是怕谎言被揭穿才装病的吧!”

  “你这丫头!你说这什么话!”

  眼看荷月跟三姨两个人就要吵起来,朱老爷是气得大喝一声“你们两个闹够了没?难道还嫌咱们朱家不够丢脸是不是?当着外人的面就这么吵起来,眼里还有我这个当家的在吗?”

  荷月跟三姨经朱老爷这么一吼这才赶紧闭嘴。

  朱老爷上前,与言承武直视。“你刚刚说的可是事实?”

  “绝无半句虚假。”

  “那你打算怎么做?”

  “言某自然会负起照顾朱姑娘的责任。”

  “好,既然你说会负责,那么我相信你的话,我们朱家等你善意的回应。”说罢,朱老爷便领着一行人离开。

  这才踏出门槛,朱夫人便捱着老爷小声问:“老爷真相信言大夫的话吗?”依她看,她倒觉得女儿说谎的成分居大。

  为了让女儿知难而退,她和老爷商议的结果便是请产婆来,退女儿的痴心妄想,但却怎么也没料到言大夫会突然出现,而⾜还承认了他与女儿的暧昧关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朱老爷也‮头摇‬。“我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言大夫既然愿意成全女儿的心事,那么我们为人⽗⺟的当然乐见其成,更何况言大夫一表人材,虽家世称不上门当户对,但为人耿直,又是一名大夫,女儿许给这样的良人,也没什么不可。”

  “可是他不爱咱们家女儿呀。”

  “你可别忘了,咱们女儿爱他,这才是重点不是吗?想想看,女儿这些年为了这段姻缘吃过多少苦头,你这个当娘的见了不心疼吗?”

  “我当然心疼,但是我更怕女儿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后会吃尽苦头。”

  “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

  “我相信言大夫的为人。”他虽不明⽩言大夫为什么会改变心意,愿意顺着谎言成就女儿的心事,但是他知道他是个情深义重的男子汉大丈夫,他既允诺了这门亲事就绝对会善待敏儿。

  “夫人你放心把女儿给言大夫吧,更何况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你要敏儿⽇后怨你这个当娘的吗?”

  “当然不愿意。”

  “这不就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事他们自会张罗,实在不用我们这些做⽗⺟的来替他们心。”朱老爷搂着夫人离开且要她安心,他相信他朱天贵的女儿绝对会幸福的。

  “什么,言相公他说他愿意对我负责!”这、这、这怎么可能?

  可恶,她什么时候不好昏,偏偏在最重要的时刻失去意识,气死她了!“那他有说他愿意负什么责吗?”朱敏拉着言舂,要她把事情的经过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

  哎哟…“我的大‮姐小‬啊,我都已经说八百回了耶。”言舂大呼受不了。

  “说了八百回还是没说到重点,这有什么用?”

  “这哪能怪我啊,是言相公没说清楚、讲明⽩的嘛,他只说他愿意对‮姐小‬负起责任,又没说要怎么负责。”

  “是、是,全是言相公不对,全是言相公的错,是他没说清楚,而你人就在现场,难道不会问个明⽩吗?”

  “那时候老爷、夫人都在,怎么会有我一个奴才说话的份。”拜托,她都还没说她被少赏了个巴掌的事呢。

  “可恶。”朱敏觉得言舂真是没用。

  算了,这事还是她自己去问清楚算了。朱敏急着下,这举动可吓死言舂跟明月了。

  “‮姐小‬,你做什么?”一人扶着一边,两人急急喊道。

  朱敏甩开两人的手,说:“我没事,我只是下,你们两个别当我像是要死了似的,小题大作的,明月。”

  “奴才在。”

  “帮我穿鞋。”她现在不能弯⾝,一弯⾝,那里就好痛。

  “哦。”明月乖乖的听话。

  “‮姐小‬要上哪去?”言舂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脸⾊。看‮姐小‬这个样子,八九不离十,铁定要去找言相公将事情问清楚。

  “我要去找言相公。”

  言舂聪明,果然言中。

  “‮姐小‬,你难道就不能多等几天吗?过几天,你伤好了,再去问也不迟。”

  一谁说那时候再去问也不迟的!拜托,对我来讲,再等个几天就等于要我的命。”她没得到确切的答案,一颗心便不安稳。

  “那你在家等着,我去帮你问。”

  “我不要,我要亲自去问。”因为第二手消息总比不上第一手消息来得准确,更何况她错过了他说愿意对她负责的画面,这一次倘若他说要娶她,那她没去,岂不是又要错过一回了吗?所以说,她还是亲自去比较‮险保‬。

  “快快快,快帮我穿⾐服、穿鞋。”朱敏催着丫环,而言舂、明月这时候也只能叹气,说爱情真伟大了。

  “你怎么来了!”她这个时候能下吗?

  当言承武看到朱敏来时,急急的抛下手中忙着的分类的葯材,几个箭步向前,本来要扶她的,但这才想到她⾝边跟着两个丫环,实在不用他心。

  “我是来问你话的,你是不是说要对我负责?那你打算怎么对我负责,我想亲口听你说,你快告诉我。”

  朱敏很心急,只差没脫口问他,他到底愿不愿意娶她为

  “你来就为了间这个?”

  “对啊。”

  “这事有这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她的表情凝重,那神情似乎在责怪他,为什么不赶紧回答她的问题,还在问这些五四三的问题⼲么。

  言承武反问她“朱姑娘要言某怎么负责?”

  “我怎么说着你便怎么着是吗?”

  “是的。”但凭她作主。

  “那我要你娶我。”

  “‮姐小‬!”言舂、明月听了差点晕倒。‮姐小‬她大可再耝鲁一点,她不怕她这样会吓跑言相公啊!

  “怎样,这就是我的意思啊,是他自己要问我的,我当然实话实说,这有什么错?”朱敏扁嘴,不満意言舂、明月老是在她讲话的时候大呼小叫,吵得不得了。

  “朱姑娘说的没错。”

  “那你答应了吗?”

  “言某可以答应。”

  “哦,耶!”朱敏开心地跳起舞来。

  “但言某有一个条件。”

  “你说,莫说一个条件了,就是一百个、一万个,我都应允你。”因为能嫁给他是她毕生以来最大的心愿。

  “我要你嫁我便一心一意当我言某人的子。”

  “这是当然。”

  “我家无横产,不能给你聘礼。”

  “无所谓。”

  “我只养得起你一个人,养不起你陪嫁过来的丫环。”

  “没关系,我叫我爹爹结你聘金。”

  “哦,天呐,‮姐小‬,女方陪嫁过去的是嫁妆啦。”明月差点又晕倒给她家‮姐小‬看,因为她真的很没知识耶。

  “哎哟,随便啦,总之你要是娶我,我便叫我爹爹给你一大笔钱,从此以后吃穿不愁。”

  “我不要。”

  “啊!”朱敏傻眼。“为什么不要?”

  “因为我不愿让外人传说我是靠裙带关系而坐享其成。”

  “你别伯,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人这么传你的,我便了他的嘴巴。”总之为了他,她什么事都能为他做。

  “拜托。”明月忍不住又翻⽩眼,因为她家‮姐小‬连拿针都不知道该怎么拿,还说得那么好听,要人嘴巴哩!

  “不,我不要你别人的嘴巴,我只要你以朱敏⾝分嫁我。”

  “我知道啊,我会嫁你,放心好了,我绝不会反悔。”所以他不用一直強调啦。

  “‮姐小‬,奴才想你还是没弄懂言相公的意思,言相公是要你以一个普通姑娘家的⾝分嫁给他,而不是朱家千金的⾝分。”

  “这是什么意思?”她就是她呀,还能分什么朱家千金、普通姑娘的?

  “意思是,你就一个人嫁过去,不带一两银子、一个人。”言舂解释言相公的话给她家‮姐小‬听。

  “那我吃的、用的呢?”

  “我给你。”

  “你给我!”朱敏不是不信,只是…她看了他的屋子一眼,他的屋子比她家的柴房还破呢,他怎么养活她!

  “你若是要嫁我,就必须跟我同甘共苦,你若愿意,我便娶你,如何?”她会答应吗?言承武看着朱敏。

  朱敏迟疑了。

  她从小就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家闺秀,这辈子没吃过什么苦,现在她若要嫁他就必须剥夺她原有的一切,而她能适应这样的生活吗?能适应这个只能图遮风避雨的屋子吗?

  “‮姐小‬,你别考虑了,言相公分明就是在刁难你,议你知道而退,他本没诚意要娶你,咱们走,别待在这再一次自取其辱。”言舂拖着朱敏的手离开。

  朱敏让言舂拖着走却频频回头。

  她看着言承武坚定的目光,他不像是在说谎,要是她真点头了,那么他真愿意为她撑起一片天,为她遮风挡雨。

  是的,他没骗她,纵使他真骗她,那么她也愿意赌赌看。

  朱敏霍地甩开言舂的手,忍着‮体下‬撕裂般的疼痛又奔了回去。她站定在言承武面前,昂脸看他气宇轩昂的面容。

  她语气肯定地回答他“我愿意。愿意只以朱敏的⾝分嫁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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