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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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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言承武以为他只要什么都不说,朱敏就拿他没辙,那他就太小看朱敏的本事了。她隔天起了个大清早,不,应该就,她本是‮夜一‬没睡,就等着天亮。天才蒙蒙亮呢,朱敏就从上跳下来,一边叫言舂,一边唤明月“快来啊。”她赶着出门呢。

  言舂、明月早候着了,她们家‮姐小‬一唤,两个人迅速来到跟前。

  “东西备好了吗?”

  “早就备好了。”打从昨儿个言相公说今儿个一大早要出诊,她们家‮姐小‬就要她们趁夜准备一些吃食,而且还不准凉了,因为凉了不好吃,但,昨儿个煮的东西,哪能不凉呢?所以她们两个只好轮流守夜,一直到了子时才起炉灶,升火煮食。

  瞧,这会儿这东西不还是热腾腾的吗?

  “那快跟我走,迟了,要是言相公走了,那咱们就⽩忙一场了。”朱敏跟着绣鞋就往外跑,也不瞧瞧她鞋都没套好呢。

  “‮姐小‬,你等等,别摔跌了呀。”话还没说完呢,那厢就“哎哟”一声,朱敏果真跌倒了。

  “你瞧,你瞧,这不就来了!”言舂气死了,连忙上前帮‮姐小‬套好鞋,而朱敏本顾不得痛,她一心只想着要去见她的言相公。

  朱敏没想到她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过去,太都出来了,她还没见到言承武的人。

  “‮姐小‬,要不要叫门?”

  “不要,千万不可,要是言相公还在‮觉睡‬,你这一敲门,岂不是要吵醒他了吗?”朱敏考虑得很深远。

  “可是要是言相公早就出门了,那咱们主仆三个岂不是⽩等了吗?”

  “怎么会!我们可是七早八早就来这等人的耶。”朱敏有自信,没人能比她更早出门,因为她可是守了‮夜一‬没睡耶。

  “可搞不好言相公就是比你更早。”言舂言之凿凿的,因为她在她家‮姐小‬⾝旁跟久了,实在太了解言相公对她家‮姐小‬有多没辙。言相公这会知道她家‮姐小‬要来,还能不赶紧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吗?

  “呸呸呸,乌鸦嘴,你少胡说八道,少触我霉头了。”说什么言相公早出门了,朱敏抵死不相信有这种可能。

  但,很不幸的,事实就是这么巧,竟被言舂言中。

  ⽇落时分,朱敏主仆三个人还坐在言家那间破屋子前的门槛上等,三个人早已累瘫了,什么气质、形象完全没有,明月更惨,因为昨儿个晚上累了一整晚,所以看到人家的梁柱很坚固,二话不说就往柱⾝依偎过去,而且睡相还颇为难看。

  她是真的累惨了,所以朱敏也就不管她,因为…她也很累了,更何况忙了‮夜一‬的言舂跟明月。

  “要不,你们两个先回去,我一个人在这等就好了。”朱敏见不得丫环跟她受罪,于是要她们先走。

  “这怎么成啊。”她们是奴才,哪有奴才先回去,让主子在这受罪的道理。

  “要不,‮姐小‬先跟明月回去,就让言舂在这等,呃…‮姐小‬,奴才说错什么了吗?”为什么‮姐小‬的脸⾊顿时变得那么难看,而又看她的眼神顿时变得很严厉!

  “言舂,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喜上言相公了!”

  “天大的冤枉啊…”言舂马上扑在地上,哭着喊冤…纵使没有眼泪,也要努力的挤出两滴来博取同情。“天呐,这是谁造的谣?为什么要这么陷害我?奴才纵使今天跟老天爷借一百个胆,也没勇气这么做啊。”她又不是头壳坏掉,敢跟她家‮姐小‬抢男人,要知道她家‮姐小‬报复的手段有时候可是非常下流、非常卑鄙的耶,且反荷月少就是个前车之鉴,虽说最后荷月少嫁给阿牛少爷还算不错,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阿牛少爷可以嫁啊。

  “不不不,‮姐小‬,奴才绝对没有那个胆,敢随随便便觊觎言相公的美⾊,请‮姐小‬您一定要相信我。”

  “那你刚刚为什么说要留下来,你确定你不是借故要支开我,好跟言相公单独相处吗?”

  “当然不是,奴才是体贴‮姐小‬,想让‮姐小‬先回去休息。”怎知她的一片好心竟被‮姐小‬当成驴肝肺,好不甘心呐!言舂拚命挤出眼泪。

  就在大伙成一团之际,言承武回来了。

  现在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你们主仆三个都在我家?”而且还坐在他家门槛上,一点大家闺秀的礼教也没有。

  她这么做,也不怕街坊邻居议论吗?言承武的脸⾊不自觉地凝重起来,他是担心她的清誉被毁…虽然朱敏行事大胆,早己没什么清誉可言,但是他就是不喜她这样,老是这样随随便便的出⼊他家,把他家当成她家灶房在走。

  “你到底是来这做什么的?”一想到这,言承武的口气不自觉的加重。

  言舂刚刚才被‮姐小‬诬赖,已是一肚子气,现在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人了,言相公却是这种态度,言舂肚子里的那把怒火烧得更为火旺。言相公他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我们家‮姐小‬为了替你送早膳来,可是从寅时一刻等到现在,太都下山了,言相公你才回来,而我们等了这么久,你什么话还没跟我家‮姐小‬说,便来一顿恶言相向,我真替我们家‮姐小‬不值。‮姐小‬,我们走,咱们别这么没志气,喜一个人也可以喜的很有尊严,实在不必像现在这样…”

  言舂气得不顾⾝分大小,拉着她家‮姐小‬的手就要走人,但她才拖起她家‮姐小‬的⾝子,朱敏便因久坐又一整天滴⽔未进,猛然被拉起,一时之间不适应,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突然一片黑暗袭来,下一刻,她就听到言舂尖叫。

  “‮姐小‬昏倒了,‮姐小‬昏倒了、怎么办、怎么办?”言舂急死了,用脚去踢明月起来。

  明月真是猪,都发生这么大的事了、她还能睡得着!

  “什么事?”明月醒来,眼睛还惺忪着、神智不怎么清楚。

  “‮姐小‬晕倒了,你快去请大夫来。”

  “什么,‮姐小‬晕倒了!”明月惊跳起来,急着要找她家‮姐小‬,但…“‮姐小‬呢?”怎么左顾右盼,全都找不到?

  言舂跟着找,这才看到言承武手里抱着个人进屋里去,而那个人除了她们家‮姐小‬之外还能有谁。

  言舂马上拉着明月跟了上去。

  “她是太过?图由涎沽μ螅灾劣诶浞缫淮当闳玖朔绾!毖猿形浣烀舴旁谒拇采希嫠崖隹凑铩?br>

  一旁的明月还直点头,说:“这是当然,我们家‮姐小‬怕今儿个若是迟了,便遇不到言相公,所以昨儿个晚上可是‮夜一‬没睡,就待在上等天亮,这对一向吃得好、睡得好的‮姐小‬而言,当然太过?陀盅沽μ螅椅颐且本屠戳耍鞘焙蛱觳琶擅闪粒炱智謇洌腋源菏堑惫吲诺娜肆耍ず竦比皇艿米『颐羌倚〗憧删筒灰谎耍乔Ы鹦〗愕拿拇档霉哒庵掷浞纾炙芎恕!泵髟率歉鲂簦思也潘狄痪洌慊卮鸶鍪妇洹?br>

  “更何况我们家‮姐小‬这一等就是一整天,不仅滴⽔未进,一下子冷风吹、一下子烈⽇晒,纵使我们家‮姐小‬是铁打的⾝子也要垮下来。”言舂冷言冷语的补述着。她是气不过言相公明明知道她家‮姐小‬要来,还刻意外出。

  她更不懂言相公有什么好,为什么她家‮姐小‬就独独钟情他一个人?

  要是依她言舂来看,昨儿个上门拜访的王公子就不知道比言相公強个几十倍,别说那王公子家财万贯,还相貌堂堂,最重要的是,他如此中意她们家‮姐小‬,铁定不会像言相公这样冷淡对待‮姐小‬的一片真情意。

  一你们家‮姐小‬寅时就来了?一

  “没错。”言舂说得可义愤填膺了。

  “就为了给言某送来一篮子的粥品、小菜?”

  “是的。”

  “而且这粥品、小菜还是我们姐妹俩‮夜一‬没睡,守着灶房,熬夜煮的,因为‮姐小‬怕凉了就不好吃了。”明月补述,就怕别人不知道她劳苦功⾼。

  她紧紧的瞅着言相公瞧,但他没有对她露出感的目光,迳是奇怪的直盯着那篮食盒看,最后还像是鼓⾜了勇气那般,突然往食盒那走去。

  言相公想⼲什么?

  明月偷偷的瞧。

  言承武掀开食盒的盖子,将粥品、小菜一样一样的拿出来,之后,他就坐着吃起来了耶。

  天呐,言相公傻了呀!明月冲过去想抢言承武的碗筷。“这粥不能吃了啦,放了一整天,铁定坏了。”

  无奈她人小力气小,本抢不赢言相公,所以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她们带来的东西全部扫光。

  言舂最讨厌言承武了。

  因为他做作、恶心、矫情,明明对她家‮姐小‬没那个意思,那他现在把‮姐小‬带来的东西全部吃光,他想证明什么?

  “明月,咱们走。”言舂怕她再这么看下去,会气得一拳揍过去。

  走?“那、那…‮姐小‬呢?”明月频频回首。

  “当然是跟着我们一起离开。”她才不放心把‮姐小‬放在这,跟个虚伪、恶心的人同在一个屋檐下。

  “可是‮姐小‬人还昏着。”若要把‮姐小‬扛回去,她们两个人不好扛,而一个人又扛不动。“啊,要不,我们请言相公帮忙,请言相公把‮姐小‬抱回去,言相公力气大,一定没问题的。”

  “不准请他帮忙。”

  “为什么不准?”

  “因为‮姐小‬一个云英未嫁之⾝,哪容这些低三下四的人说抱就抱,你是想毁了咱们家‮姐小‬的名誉不成。”言舂疾言厉⾊地斥责明月没大脑。

  “可是刚刚言相公不就抱了吗?”言舂的眼睛那么大,她不会没看见吧!

  “那也只有我们两个人看见,可若是让他抱着‮姐小‬回府,这沿途的人来来往往,你觉得他们的嘴巴会像我们两个一样紧吗?到时候又有什么不利于‮姐小‬的流言传出去,那咱们家老爷还不剥了咱们俩一层⽪!”

  “说的是,说的是。”明月频频点头,觉得言舂真是英明,设想的真周到,但…“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你回去叫府里的人来接‮姐小‬。”有轿子,这一切就不成问题了。

  “什么!叫我一个人回去!”明月瞪大眼睛看着言舂。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天暗了耶。”

  “那又怎么样?”

  “我…我怕鬼。”明月不好意思的吐露这个事实,呜呜呜…没错,她胆子很小。

  言舂气死了。“真不中用,算了,我自己出马,你在这待着,伺候‮姐小‬。”

  “是。”言舂真有大丫环的气势,这一招她要学起来,等有一天她也变成大丫环了,她也这么管底下的小丫头们。

  明月低着头,一副顺从模样。

  言舂走了,明月闲着没事做,想偷偷的打个盹。言承武看她是真的累了,于是劝明月上去睡,反正位置还大得很。

  明月推说:“不好啦。”因为她家‮姐小‬睡在上头,她一个丫环,怎么可以跟‮姐小‬同睡一张。“我在椅子上打个盹就行了。”

  “可我这没多余的被子,你在那打盹,小心受凉。”

  “是哦。”受凉了,可得吃那黑抹抹又苦死人的葯,最重要的还是要花银两,反正现在‮姐小‬人还没醒来,她偷偷的爬上跟她睡在一块,‮姐小‬又不知道。“那好吧,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明月把话说的很好听,而正当她脫了鞋,要爬上之际,她家‮姐小‬突然一个转⾝。

  “哎哟。”她才上呢,就被她家‮姐小‬一个转⾝给挤到底下去,狠狠的摔了她一庇股。

  明月忍着泪,发疼的庇股企图想再爬上,但这一次她心有防范,瞧瞧,她的脚才刚碰到呢,她家‮姐小‬又要翻⾝了,吓得明月连滚带爬的滚下。“我看我还是别睡好了。”她从来没想过她家‮姐小‬睡相这么差,刚刚被她家‮姐小‬踹了一脚,到现在还会痛呢。

  “我还是站着等府里的人来好了。”明月相当坚持,于是言承武也不勉強她了,他将装食物的盘子收一收,正打算拿出去洗。

  明月赶紧抢着工作做。“我来就好。”要是让她家‮姐小‬知道她让言相公做这种女人家才能做的活,那她还不被‮姐小‬骂到臭头吗?

  明月手脚伶俐,很快的洗好碗,不一会儿,言舂领着轿夫也来了。

  他们登堂⼊室,言舂先去叫醒朱敏。“‮姐小‬,‮姐小‬,你醒醒,轿子给你请来了,你若是要睡,也等上了轿之后再睡。”

  唔…叫了好久,但都没反应怎么办?

  “要不,我们两个用扶的,把‮姐小‬扶进轿子里?”明月建议,问言舂的意思。

  言舂点头。“好吧,眼下也只有这个法子可用了。”

  于是她跟明月两个一人扶着一边就要把朱敏给架起来,但她家‮姐小‬不知怎么回事,一会儿挥拳一会儿踢脚的,把她们两个人弄得好不愧狈。

  呜呜呜…明月的脸还被揍了一拳呢。

  “‮姐小‬!”言舂生气了。

  明月赶紧竖直了手指头在嘴边“嘘…你别那么大声,小心吓到‮姐小‬了。”

  虽说言舂是个大丫环,但好歹也是个奴才⾝分,要是把‮姐小‬给吓着了,言舂还不是要吃不完兜着走。

  “‮姐小‬本就醒来了,她只是想赖在这不想走。”言舂眼利,一下子就发现事情不对劲。

  “喝!你怎么这么说!”

  “因为‮姐小‬平常没这么难伺候。”不说平时‮姐小‬浅眠,一有风吹草动便惊醒,就说哪有人睡着了还拳打脚踢的,这事便是怎么看怎么不寻常。

  言舂气死了,‮姐小‬这一晕倒,把她们当奴才的吓都吓死了,她却还有心情在那

  言舂霍地将被子掀开,冷风一下子灌进暖暖的被窝里,朱敏好冷哦,言舂心好狠,明知道她⼲什么勾当,却来破坏她的好事。她好坏。呜呜鸣…但,她死也不起来。朱敏更往的里面窝。

  “‮姐小‬!”言舂大叫,问题是朱敏本就不理她,气死言舂了,于是言舂叫人来。

  “把‮姐小‬架走。”

  四个大汉依言过来,一人一手一脚就要架着朱敏。

  朱敏霍地醒来,大叫“你们敢!我是你们的主子,又是个⻩花大闺女,岂容得你们手来脚来地毁我名声!”

  朱敏一开口便是一个大帽子把下,吓得四名大汉动都不敢动,倒是言舂不怕死,两手叉,往前一垮,人就横在四个大汉前与她家‮姐小‬面对面。

  “‮姐小‬既然知道自己的⾝分,那就该赶紧起来,别赖在言相公的被窝里。”

  “哼!”不理臭言舂,因为她就是想赖在言承武的上,怎么样,放狗来咬她啊。朱敏又躺回上,看谁敢来动她。

  ‮姐小‬以为她拿她没辙是吗?

  好,那就别怪她言舂使出撒手钢。

  “言相公。”言舂转脸唤人。

  朱敏马上从上跳起来大叫“不准叫他。”

  但没人理她,言舂请言承武帮个忙,请她家‮姐小‬下来。“言相公也不想我家‮姐小‬赖在你这里是吧?”言舂讲话可酸的哩,她庒就讨厌这个不喜她家‮姐小‬的男子,今儿个要不是情非得已,她连看他都不想多看一眼。

  言承武叹气。

  他心里清楚言舂对他的评价,就像他十分了解朱家姑娘对他的恋一样。他依言上前,叫一声“朱姑娘…”

  他什么话都还没说呢,朱敏便用双手捣着耳朵大吼“我不听,我不听!”他一开口准是要她走人,她才不要。

  “好,既然朱姑娘要定了在下这张破,在下无一处可容⾝,那么今晚言某只好在外头过夜了,省得坏了姑娘的清誉。”言承武也不劝她,转⾝便往外走。

  言舂顿时明⽩言承武的用意,于是跟着他一搭一唱,直说:“今儿个晚上外头的风好大呀…”

  风大!

  朱敏一听:心头一紧,目光不时的偷偷往外瞄去,恰好看到言承武真的往外走,门开了,他拾阶而坐。

  “要是言相公受了风寒,他自个儿是个大夫,理应会医治自己,所以‮姐小‬真的不用心,大可安心的鸠占鹊巢,让言相公冷死在外头算了。”

  朱敏狠狠的瞪了言舂一眼。

  她明明就是在说反话,因为她绝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言承武冷死在外头,更何况言舂最讨厌言相公了,她哪会那么好心替他说情讲项!

  “你是故意的!”朱敏气死了,她忿忿的从上跳下,鞋没穿就往外跑,一边还哭喊着“你们都欺负我,你们最讨厌了…”边哭着边冲进轿子內,再也不出来了。

  眼见事情解决了,言舂马上命轿夫起轿,省得她家‮姐小‬后悔,而她接近轿子时,还不时地听到她家‮姐小‬在咒骂她:言舂最坏了。

  “是是是,奴才最坏了。”

  “回去后我要罚你不准你吃饭,不给你⽔喝。”

  “好。”

  “你回去后还得罚写四书五经。”因为言舂没读书、不识字,不知道什么是尊卑,就懂得恶奴欺主。

  而不管朱敏说什么,言舂只管点头称是,明月觉得言舂好可怜哦,她什么坏事都没做,但却被‮姐小‬骂成这个样子,但…

  明月往轿子看去。

  她觉得‮姐小‬也很可怜,因为她⾝边的人没一个人看好这桩姻缘,就连言相公也不领受‮姐小‬的痴心,如此看来,她觉得她虽⾝为奴婢,但她却是最幸福的。

  而当朱敏一行人浩浩离去时,言承武才进屋。

  他关上了门,却仿佛还听到朱敏的声音。

  他听见她哭,听见她在骂他坏。

  他坏吗?

  是,他是坏,所以她不该如此痴心对待,言承武阖上了门,将⾝子靠在门板上,好像这样就能关住有关朱敏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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