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步叔叔,你家好大,地板好乾净,要脫鞋吗?”有如刘姥姥逛大观园,雷音乐晶亮的双瞳闪烁着新奇的光芒,贪婪的东张西望。
“不用。”步行衍跟着进屋。
迸典的欧式别墅里,光是宽敞的客厅就是她在洲非的家的两倍大。
她惊叹着天花板上的华丽⽔晶吊灯折出来的炫丽光芒,以及光可鉴人的黑⾊大理石地板,靠落地窗边还有一座透明的电梯,灯光穿透电梯照在屋外⽔蓝⾊的游泳池上,形成金⾊波粼,煞是美丽。
“步叔叔,我可以摸摸看吗?”牛⽪的沙发摸起来好舒服。
“当然可以,以后你就住这,等会我叫…呃,惊⽟带你去你的房间。”破天荒的,这次他那个孤僻儿子居然没有拒绝也没有摆冷眼。
“哇,这是最新型的电视耶,还有这家庭剧院组的音响我只有在网路上看过。”她忍不住东摸摸西看看。
“少见多怪。”步惊⽟冷嗤,注视着她如喜雀儿模样的目光,流露出连他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少爷,你回来啦。”端着热菜进饭厅的方姨惊喜的看着难得回家的步惊⽟,以及他⾝旁那俏美可人的女孩“这位姐小是?”
“她就是我跟你提的音乐娃儿。”步行衍笑呵呵的说。
“你就是音乐姐小。”方姨放下菜,赶紧绕过⽑玻璃墙,来到客厅,细细打量她“你好。”果然是个美人胚子,美眸流波,不点而朱,灿烂的笑脸散发着驱走寒冷的热力。
“别加个姐小,叫我音乐就好了,你好,你大概就是步叔叔常提起的没你不能,家事万能的方姨。”雷音乐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
步叔叔是个知名企业家,方姨曾经是他的人私秘书,后来离了职,就在步家担任管家,算是地下夫人。
方姨有些不自在和受宠若惊“我哪有那么好,我也常听老爷提起你,果然百闻不如一见,难怪老爷会对你…”声音顿了下。“念念不忘,嘴里老念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你们先等等,我再炒一道菜,马上就开饭了。”说着,她转⾝钻回厨房忙碌。
气氛短暂凝滞,雷音乐可以看到步惊⽟冷漠的脸庞闪过一阵微妙的变化,她忍不住低问:“你还好吧?”手轻触着他放在轮椅上的手臂,令他轻颤了下。
他偏过头,别具深意的凝视她,四目相接,让她心卜通的漏跳一拍,以为自己⾐服扣子掉了,还是打扮不得体的低头检查。
步行衍打岔道:“惊奇那小子呢,还没回来吗?”
“惊奇在回来的路上,他说一会儿就到。”方姨从厨房回答“对了,惊天和惊元有打电话说他们今天会回来吃饭。”
话声刚落下,一个懒洋洋富磁的低沉嗓音飘⼊屋內。
“我回来了。”
雷音乐闻声,旋⾝,映⼊眼帘是位俊美绝伦的男子,他正优雅从容的走进门,而掌心下的手臂倏地变得僵硬。
“惊奇,昨晚你混到哪里,叫你接个人接到哪一国去了?”步行衍板起睑。接到隔天才回来,⾝上还多了股浓郁的女人香。
步惊奇潇洒的拨了下刘海“我哪知道人到哪里去?我到机场就没看到人…哎呀,惊⽟好久不见,今天是吹什么风呀?”注意到面无表情的弟弟,他嘴角微勾“我好歹是你哥哥,见到我也不会叫一声吗?”
步惊⽟没有转过轮椅,也没有答腔。
视线一溜,步惊奇留意到他⾝旁的俏丽女孩,吹了声口哨“正点的姐喔,你
女朋友了吗?”
“她不是。”他从紧绷的喉咙吐出冷凝的话,
“她是音乐。”步行衍没好气的说。
“你就是雷音乐?”步惊奇噙了抹颠倒众生的人微笑。
“他是我家老三惊奇,我跟你提过的。”步行衍撇撇嘴道。
“就是步叔叔你常说那个跟种猪天赋异禀的惊奇?”她饶富兴味的视线投到他的体下。
步惊⽟抿着,強忍着笑,奇异的,心头不安瞬间消逸。
步惊奇笑容僵在脸上。
“你很帅,长得很上相。”
“那是当然。”他自信没有女人可以逃得过他的魅力。
“当种猪实在太可惜,脫⾐舞男比较合适,网路上现在有舞男照片的票选活动,我可以帮你报名,贴上去肯定死更多女人,还可以卖钱,那些钱正好拿到非
洲赈灾。”
步惊⽟双肩抖动着,憋不住的笑声进出喉咙,看得雷音乐心头如小鹿撞。
他笑起来好帅!
所有的人都惊讶得张口结⾆,因为自他发生意外以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见他的笑声。
也是第一次有女孩不被他英俊的外表所影响。一抹别具深意的笑意在步惊奇黑眸闪过,不过他还要试试。
“我回来了。”⾜蹬⾼跟短靴,穿着剪裁合⾝的鹅⻩⾊装,戴着凤飞飞式的扁帽,留着一头飘逸长发的“女子”袅袅走进屋。
“这个姐姐,你好漂亮。”雷音乐赞叹的看着“她”
“小女孩嘴好甜。”步惊天莲指轻掩小口,吃吃的笑。
步行衍尴尬的道:“他是男的,我的大儿子惊天。”
“啊!他是男的?”她儍了眼。怎么可能有男人可以打扮得比女人还媚娇柔
美,泰国人妖票选他肯定名列前茅。
“我回来了。”尾随着步惊天之后进来的是个穿着连⾝⽩⾊防尘⾐,头戴⽩巾,嘴戴双层口罩,包裹得只剩眼珠子转动的⾼大男子。
“而这一位包得跟木乃伊一样的是我的二儿子惊元。”
雷音乐张大了嘴,下巴险些脫臼。她到了个什么样的家庭呀?
…。。
晕⻩的灯光照着热腾腾的菜肴,椭圆形的餐桌上,难得的坐満。
有了雷音乐在,果然餐桌上的气氛就是不一样,步行衍笑得合不拢嘴。
“方姨,你煮的菜好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机飞上那些餐点跟你煮的菜比只能称为垃圾。”雷音乐吃得狼呑虎咽。
“喜就多吃一点。”方姨笑呵呵,再添碗饭给她。
“你是不是女生,吃那么多不怕肥死?”爱美的步惊天食量媲美小鸟,鄙夷的
睨着吃得満桌饭粒还捻起来吃的她。脏死了!
步惊奇继续卖弄風騒,温柔的凝眸,注视着雷音乐“女孩子家丰満一点才好,觉睡抱起来才舒服,她看起来圆嫰嫰…啊…混帐!谁踩我的脚?”他痛得弹起⾝来。
“坐下,吃饭就吃饭,尽讲些五四三,成何体统。”三句不离⾊!步行衍拧眉骂道,可在转向雷音乐时,马上换上肯德基爷爷式的笑容“来,音乐,这腿给你。”
“谢谢步叔叔,自从爹地去世后,我都是一个人随便吃,肯亚內陆乾旱,食物没有这么丰富,连吃⾁都很难得,何况是这么大只的腿,这真的好好吃。”感受到步行衍对她的关爱,她感动得眼眶泛红,狠狠咬了一大口。
步惊元嫌恶的扫了她一眼“难看死了,果然是洲非来的难民。”眼泪鼻涕都掉进饭里。
她神情一肃“难民也是人,他们是迫于无奈才会离乡背井,如果有其他选
择,他们也不愿意变成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难民。还有难民也不一定来自洲非,湾台这块土地上也是有流离失所的百姓。”
他一愕“抱歉,我失言了。”出社会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被个小女娃义正词严的纠正,看来这女娃不容小觎。
“没关系,视力好的狗也有认错主人的时候,何况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甜甜一笑。
步惊元哭笑不得。堂堂大建筑师的他居然被一个小娃儿损了!
雷音乐转移话题“步叔叔,惊⽟也住这吗?”
“偶尔,大部份住医院居多。”步行衍哀怨的觑了眼小儿子。
“爸,我好像听到抱怨?”步惊⽟慢条斯理的道。
“惊⽟,你医院的事真的很多呀?那还要你菗空陪我会不会给你添⿇烦?如果你事情忙没关系,我还是可以一个人…”她瞄了瞄⾝旁不苟言笑的步惊⽟,心里当然很希望他陪啦!
“我有假。”从来没休过。
“我反对。”步惊奇呑下饭,打岔“惊⽟行动不便怎么能照顾你?”一刀狠狠的揷在步惊⽟的伤口上。
步惊⽟表面无动于衷,可是雷音乐还是感受到他很忌讳这话题,任何⾝心残障者都是一样,就算表面装做多么不在乎,但內心还是会担心别人异样的眼光,何况这回口出恶言的是亲兄弟。
“不会呀,在医院都是他照顾我,他至少比那些虚有其表、光会要嘴⽪的花公好太多。”她不屑的冷哼,小手抓住步惊⽟的手“惊⽟,就⿇烦你了。”
花公!步惊奇脸颊肌⾁菗搐着。
步惊⽟眉头拢起一座小山,瞪着她放肆的小手。她掌心的热度透过⾐服熨烫着他的肌肤,燃起神经末梢的火苗。她到底知不知道何谓矜持,老是对他动手动脚,他好歹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这是第一次他看到步惊⽟皱眉头。“音乐,我还有三个儿子可以做你的地陪,
虽然人品不怎样,但都还不错…”步行衍的话冷不防被她一声大叫给打断。
“啊…有蟑螂。”她手指着天花板。
所有的人均站起来仰天看。“在哪?”
这笨墨墨居然趁她不留神时爬出口袋,还爬上惊⽟的手臂!趁着大夥注意力被转移,她心惊的想赶紧揪回正往步惊⽟⾝上爬的墨墨。
下一秒,步惊天像女孩似的惊慌的跳开,不管有没有瞧着。
步惊元捧着饭碗离开饭桌,免得蟑螂屎飘落。
步惊奇困惑的看着天花板,哪来的蟑螂?
“蟑螂在哪?没有呀!”方姨拿起脫鞋。
“方姨,脫鞋别挥。”步惊元赶紧制止她,保住桌上的菜肴。
只有步惊⽟不动如山的继续吃,突然间他感觉到脸颊一阵凉,他侧过头。
“快下来,死墨墨!”只见雷音乐一脸窘迫,小手不停的试着扯开黏在他手臂上一个物体,那物体⾝躯乍⽩乍⻩的变⾊,它正伸出长长黏的⾆头着他的脸
颊,又快速的收回。
所有的人目光转移到他们⾝上。
“抱歉、抱歉,墨墨看到你脸上有蚊子,就…”饿了。
“啊…”惊逃诏地的尖叫声回在屋內,大夥惊慌的跳开,有人不小心撞到桌子和椅子,桌上的杯盘差点翻了。
墨墨的登场还真是轰动,雷音乐笑得一睑尴尬。
须臾,大夥慢慢回神。
“那…那个是活的吗?”方姨脸⾊发⽩,颤抖的指着一动也不动的躺在雷音乐掌心的墨墨,此刻只有眼珠子四面八方转动的它看来有些骇人。不怕飞虫就怕爬虫的她紧紧的倚靠着步行衍。
“蜥蜴吗?”步惊奇讶异的挑眉。
“变⾊龙啦,跟蜥蜴是亲戚,抱歉吓到你们了。”雷音乐乾笑,连忙把贪吃的
墨墨蔵⼊口袋。
“你该不会就这么带它坐机飞到湾台吧?”步惊⽟是在场唯一镇定的。这小妮子还真不怕死,要是被查到可是要坐牢的。
“嘿嘿,墨墨它一冬眠就像死掉一样,出发前,我把它放进冰袋中让它睡,一路上都没有人发现。”倒是委屈了它提早过冬。
“天哪!”昏倒的是步惊天。
“好脏,快拿走。”吓得落荒而逃的是步惊元。
“哈哈哈…”看着兵荒马,笑得眼泪飙的是步惊奇。
一顿晚餐吃得⾼嘲迭起。
…。。
雷音乐跟着沉默寡言的步惊⽟搭着透明电梯上了三楼,直到了一间房门前轮椅才停止转动,他打房开门,按下墙壁的开关。
灯亮了。
“这就是我的房间吗?”她踏进偌大的卧房,惊奇的环顾这粉蓝⾊系的房间。
她拍抚着挂在她手臂昏昏睡的墨墨“墨墨,以后我们就要住在这。”方姨怕它,因此她把墨墨随⾝携带,避免和方姨对上。
步惊⽟将她的行李放在上,带她浏览一下房间“这里是⾐橱,里面有更⾐间,换掉的脏⾐服放在篮子里,拿给方姨就可以了。”
“哇,更⾐室比我在洲非的房间还大。”雷音乐忙不迭跟在他后头张望,又是另一个赞叹“连这木门都做得好精致,上面还雕花鸟的图腾。”她好奇的转动着门把。
“还有…”电动轮椅转到另一扇门,他推开⽑玻璃的门,灯自动亮起,紧接空气调节器自动运转“浴室在这,盥洗用具里面都有,看缺什么再说一声。”
“哇,都是全自动的。”她踏进明亮的浴室,惊叹声连连。
看她像爱丽丝梦游仙境般,一抹温柔的笑意飘上步惊⽟的眼梢,不过他表面依
然淡漠,例行的介绍,拉开浴帘。
“好大的摩按浴⽩,还有这马桶还会自动噴⽔,太神奇了。”看着马桶边的说明,她忍不住按了下钮“⽔还是温的。”
“这⽔龙头往上拉是打开,左转是冷⽔,右转是热⽔,按下就关掉了。”他俯⾝伸长了手臂,教她如何使用⽔龙头和莲蓬头。
她注视坐在轮椅上移动自如的他,似乎轮椅已经变成他⾝体的一部份,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好奇的探问。
“惊⽟,你能告诉我你的脚是怎么一回事吗?”
他轻描淡写的道:“意外。”轮椅滑出浴室,她赶紧跟上他。
浴室门关上,灯自动熄灭。
“什么意外?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若有心,你还是有机会站起来。”
他没有回答,自顾自的道:“这是电话。”
“我知道那是电话,你怎么没想过去装人工义肢,现在义肢做得跟真的一样。”
“打室外要先拨零,打室內可以转分机,屋里每支分机的号码都在上面。你还有其他问题吗?”步惊⽟回头,淡睨了眼鼓着腮帮子的她,哑然失笑。他无法站立,他当事人都不担心了,她那么动做什么?
雷音乐小嘴一瘪,満心不悦他转移话题“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难道不想跟正常人一样吗?”
他冷诮一笑“你是什么⾝份,你不觉得你管太多了吗?”看来她也跟时下大部份的女孩子一样,都是在乎外表的。
“我是…”是呀,她是什么⾝份,她在这也不过是个过客。“对不起。”
看她小脸倏地黯然,他口一窒,意识到自己的话伤到她,可是安慰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以后会注意的。”她拾起脸时,又是一张灿亮的笑脸,只有眸底残留的受伤神⾊依然刺痛他的心。
“嗯。”而他却只能按下电动轮椅,方向一转,落荒而逃。
…。。
“墨墨,看来他真的不喜我耶。”泡在温热的摩按浴⽩內,雷音乐趴在浴⽩边,望着在放満冷⽔的洗脸台中优游自得的墨墨。
墨墨金⻩⾊的眼球来回转动,尾巴摆动出⽔花,溅在她脸上。
“臭墨墨,好哇,敢用⽔泼我。”她也不甘示弱的拿起莲蓬头,转到冷⽔后,朝墨墨淋去。
如银铃的悦耳笑声満溢出窗口,飘扬在问黑的夜空里,为这寒冬增添些许的暖意。
睡在她隔壁房的步惊⽟可以听到她的笑声,一股无法言喻的温暖柔情在心房扩散,笑意偷偷跃上他的角,融化他冷硬的脸庞。
叩叩!
突然的敲门声让他边的笑容僵住。
“惊⽟,你睡了吗?”门外传来步行衍的问话。
“有事?”他移动轮椅,打开门扉。
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黝黑邃眸,步行衍乾咳了两声“爸是想问你,你对音乐的看法?”
他两手一摊,哂然一笑“能有什么看法?我只是个残障人士。”⽗亲该不会把红线牵到他⾝上来了!
“我知道,可是你也是正常人,而且音乐好像満喜你的。”之前没有想到把他们凑成一对,主要是怕音乐没意愿,反倒伤了儿子的心,如今没这顾虑,他当然是乐见其成。
“你确定她喜的是我,而不是我的头衔,或者不是因为我是步氏总裁步行衍的儿子?”步惊⽟冷嗤一笑。⽗亲想得太天真了。
“音乐才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她跟她⺟亲一样都是世界上最善良、最温柔的女孩。”
他眼神一沉,嘴角勾起一抹讥诮“我知道她⺟亲是你的初恋情人,既然你那么喜她,来段⻩昏之恋不是更好,年龄不是距离。”
“你说这什么话,我都已经有你们⺟亲了,这辈子我不会再娶的。”才说没两句,步行衍感觉肝火上升。
“对了,我差点忘了还有个方姨,你打算拿她怎么办?”
犀利的话让步行衍老脸泛起狼狈的红嘲“那是我们大人的事,你们小孩子不要多问,管好你们自己就好了。”
“记住你的话。”不愠不火的说完,步惊⽟关上门。
步行衍瞪着关上的门扉,额头青筋菗动着。生这四个小孩真的是来讨债的,个个我行我素,完全不给他面子,好歹他也是他们的⽗亲。
这一会儿,雷音乐已经洗好澡,关掉所有的灯,她仅留头柜上的那盏枱灯,将墨墨放在枱灯旁后,她打开台的门,一群飞蛾旋即冲进屋內绕着枱灯转,刚好让墨墨餐一顿。
着微凉的晚风,她用着大浴巾擦头“洗完真舒服。”意识到热炽的视线,她反的转头,一个背光的黑影映人眼帘,她眨了下眼睛,惊喜的叫“惊⽟,你在隔壁呀?”她靠近台跟他打招呼。“嗯。”步惊⽟一瞬也不瞬的注视着她的视线有些灼人,他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低沉“你要不要先把袍浴的带子系好?”
“袍浴…啊!”她惊呼一声,愧羞的抓紧袍浴,仓皇的奔回房间,因为袍浴下的她什么也没穿。
糗大了!
…。。
撑着夜一未眠的熊猫眼,雷音乐走下楼,还频频打着哈欠“方姨,早…呵。”
“早,现在不过早上六点,怎么不多睡一点。”忙着准备早餐的方姨讶异的看着她。
“可能是时差还没调过来吧。”都怪昨晚那场意外,害她整晚都睡不着。
昨晚夜⾊很暗,不知道惊⽟他看到多少?可是光想到有可能被他看光,她就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你脸好红呀,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啦!我⾝体好得很。”她慌张的头摇,赶紧转开话题“方姨,你在准备早餐啊!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不用啦,谢谢你,我一个人来就可以了。”
“噢。”雷音乐看着在厨房內忙得像陀螺转的方姨,感觉似乎没有她活动的空间“那我出去走走。”她转⾝走出大门。
屋外晨雾朦胧包围着翠绿的山林,空气中弥漫着森林的芬芳,凉凉的徐风面吹拂让人浑⾝舒坦,不同于肯亚几乎要把人蒸发的乾热燥风。
“早呀!”
“呃,早。”突然冒出的声音让她呆了一下,只见神清气慡的步惊奇气吁吁的停在她面前,脚步仍不停的在原地跑动着。
“这么早?现在会早起的女孩很少。”
“会吗?”说得她像稀有动物。
他跑了一下后停止,弯下深吐了口气,开始扭做“肯亚的天气跟湾台一定差很多吧?”
“不一定,看地区,有些山⾕地带,天气也有如四季的变化。”
“你从小就跟⽗⺟住在肯亚那么落后的地方,不会觉得生活很不方便吗?”光想没有便利商店可以买险保套,他就觉得恐怖。
“还好,习惯就好,肯亚有些城市也是很热闹的。”她席地而坐“你跟惊⽟真的是兄弟?”
“不像吗?”他劈腿拉筋。
“我觉得惊⽟比较像哥哥。”
“哈哈哈,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步惊奇出其不意的捏了下她的俏鼻。
她不自在的拍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男女授受不亲。”
“你有差别待遇喔。”都只给惊⽟碰。
“你想知道曾经对我⽑手⽑脚的人的下场吗?”雷音乐抡起拳头,⽪笑⾁不笑的道。
在洲非因为政局不稳,不时要面对⼊侵村子掠夺的佣兵以及无法无天的盗贼,医院虽然可以提供避风港,却不是绝对全安的保障,就曾经有视法律为无物的军人闯进医院大肆抢夺物资,而为了保护病患和自⾝的全安,医疗人员只能任这些军人恣意掠掳后扬长而去。
而在村子里,妇女如果无法保护自己也会变成被掠夺的物品,一些基本的防⾝功夫不可少,连她也会使用。
“不敢了。”步惊奇佯装出一副惊恐的神情,摆摆手,口气却是漫不经心的“你真不像一般女孩子。”
“你也不像一般正常的男人。”不正常的男人才会把当重心,也不怕做多染病,险保套非万能。
“怎么办,我开始有点喜你了。”
“真的呀,我好感动,谢谢你。”雷音乐翻翻⽩眼。一个用下半⾝思考的人说的话通常也是以下半⾝为基准。
“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呀?”他狡猾的斜睇了眼二楼那抹⾝影,那⾝影倏地消失。
天边深蓝⾊的穹苍披上晨曦的彩⾐,炫丽的万丈光芒洒影在蓊郁的树梢,逐渐的,整栋⽩⾊别墅浴沐在金⾊的光芒之中。
“我可以教导你很多你从未体验过的『』福喔。”步惊奇靠近她耳边呵着气,眨了下魂勾眼。
“好呀。”雷音乐起⾝,拍拍灰尘“我最近对研究发情期的种猪很感趣兴,你要发作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可以帮你找两头…两头太少,八头⺟猪来让你享用。”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后传来步惊奇肆无忌惮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