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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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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新一天的开始…

  在南平县城外的某个小小村落里,没有意外,如同往常一样的作息。

  鸣声后,早餐下肚,该种田的去种田,该喂食鸭的去喂鸭,放牛砍柴的上山去,该要打扫洗⾐的则往⽔边去取⽔。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就连小孩子也没能闲着,打呵欠的打呵欠、眼睛的眼睛,三三两两的往村头处的城隍庙走去。

  当然不是为了拜拜,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庙旁、那幢有大榕树遮荫的小屋,那是小孩儿们平常上课的地方。

  进到小屋中的孩子们,一个个的表情都是有些不情愿的…并不是因为排斥上课这件事,而是期待落空的感觉让他们很不情愿。

  在半个月之前,原来的夫子向村里的人告假两个月,说是要返乡省亲。

  他们早盘算好捞到的两个月假期要怎么过,一个个都期待得很,却没想到,还没乐上两天,有个帮人卜卦跟写信的少年郞来到村里。

  这本来没什么,就走江湖的嘛!虽然这次来的人委实过度年轻了一些,但基本上,人各有命,也许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跟际遇,更可能是隐蔵什么伤心往事才会年纪轻轻出来飘泊跑江湖。

  再说,像这类跑江湖的外地人,三两个月总也会出现一个,有时是耍把戏的,有时是说书的,也有那种卖胭脂⽔粉的小二郞,各式各样的过路客都有,这一回的人也只是太年轻一些而已,实在没什么好稀奇的。

  按稠,这对帮人卜卦跟写信的兄妹了不起待个几天就该走人的,但就这么刚好,差的衔接在教书先生请假的时候。

  村里唯一识字的人不在,村里的长老们总惦着孩子们学习中断的事,这会儿来个识字的人…虽然是年轻了一点,但重点在于识字而不是年纪,更何况,看少年郞的行动略微不便,也算是帮助人…打着一石二鸟的主意,因此,长老们便开口邀少年郞兄妹住下。

  就这样,原该是过客的两兄妹住了下来,此举对他们来说,可以安心休养,让腿疾复原,兄妹俩过上一段安逸的⽇子,而对村子里来说,在原夫子请假的时间,有个识字的人可以帮忙代课,教孩子们读书识字,皆大快。

  如此,造成现在的局面,原该像脫缰野马一样没人管的小孩子们还是得上课,也因此,一个个的表情都很不情愿。

  “夫子早。”随着问安声,又是一⽇课业的开始,唉…

  如果这个代课的年轻夫子不要那样的弱不噤风,做人不要那样的和气,抑或者,他要是没有腿疾的话,他们多少还能有点搞头,不会闷到这样。

  但偏偏,这年轻又细瘦的夫子文文弱弱的,样子⽩净净又总对人露出和和气气的笑容,让人想欺负也没那个心情。

  包甚者,他行动有些不便,这要真动了手,难免会落了一个胜之不武的臭名,这样之下,谁敢动手?

  又得上课,又不能恶作剧欺负人,这种加倍的闷,差一点没憋坏这群半大不小的孩子们。

  彷佛也知道他们的努力跟克制,年轻的代课夫子今天除了正课,还用他那轻轻软软的声音,额外的多讲了几则神话故事,算是感谢他们的手下留情。

  直到⽇正当中,该是午饭时间了,几个孩子们还围着年轻的夫子,扯着追问那些神话故事的后续与发展…

  “好了,你们该回去吃饭了,剩下的故事,下午上课时,夫子再找时间说给你们听,好吗?”好声好气的打着商量,纤细文弱的⾝子极有说服力,怕他没力继续下午的课,小朋友们只得中断追问,乖乖回家吃午饭,然后期待下午的课程。

  等小朋友散得精光,名叫⽩月生的少年收拾书本,迈着不甚灵光的两条腿,⻳速一般的慢慢出了学堂,目标正前方…那栋小屋也不知道该不该算是城煌庙附设的厢房?总之跟着学堂一左一右的盖在城煌庙旁,眼下的话,是让村人好心借出,供以他们兄妹做为栖⾝之所。

  几步路,但⽩月生走得极慢,虽然说,这样的慢速是因为他还没完全的恢复,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的快步行进,但他走路时的表情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享受,他那表情,就像是享受一样,隐隐含着笑,近乎得意,这多奇怪?

  对常人来说无法理解,但现实上,他确实是在享受,享受着用双脚走路的感觉。

  在小小村落的人不会明⽩,在不久之前,他庒连站都没办法站,而走路这种事,更是久违了许多许多年,就因为‮腿双‬报废得太久,之前,当有人诊断这‮腿双‬还有得救时,即使说得信誓旦旦,但他其实是半信半疑。

  直到一个月前,一只差点要让人吓破胆的…

  “啾,啾啾啾。”

  意料外的小鸣叫声引起⽩月生的注意力,原就缓慢的行进完全静止下来,顺着声音看去,意外的看着榕树下、逗着⽩⾊小玩的美少年。

  在⽩月生有限的人生当中,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如此美丽细致的男孩子…美丽,是的,美丽!即使理智上知道,男孩子不能用美丽来形容,可⽩月生也只能用美丽两字,来形容眼前⽩净⽔灵的美少年。

  如同上天最偏心的得意力作,如此的清灵纤细却又不显女相,让人一眼见了,只心折于那份纤细的空灵之美,丝毫不会有娘娘腔之类的奇异联想…

  “你讲的故事很好听呢。”一⾝月⾊的美少年主动攀谈。

  赞美来的突然,⽩月生局促的笑笑“没什么,只能哄哄孩子。””

  “哄孩子吗?”像是联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美少年微笑“前一阵子,我也听了一个很有趣的神话故事。”

  ⽩月生并不是一个习惯跟陌生人攀谈的人,可眼前的少年,不知怎地让他很有好感,一种无法形容的好感,很可能是那一袭让他不由得联想起故人的月⾊⾐衫,抑或者是什么原因,天晓得呢?

  总之,他很自然的响应了美少年的话题“是吗?是什么样的故事?”

  “如果可以,要不要过来坐会儿?”⽩⾊的小不知何时跑到他的脚边绕啊绕的,美少年体贴的道:“我怕球球会绊倒你。”

  罢开始复原的‮腿双‬确实也不宜久站,⽩月生如少年所言,用慢速度移动,往美少年⾝边选了个石墩,不远也不近的坐下。

  因为走路定得极用心,兼之费力,因而没听清美少年的暗自咕哝声“真要绊倒,我怕有人心疼,球球就要倒大楣了。”

  “什么?”⽩月生似乎听见声音,但不确定。

  少年无辜的回望,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没事。”⼲笑,只当自己听错了,⽩月生觉得尴尬。

  “你的脚…”说要讲故事的美少年迟疑的看着他的脚,一脸“不知道该不该问”的困扰模样。

  “没什么。”⽩月生对这疑问见怪不怪,第八百六十九回的应道:“一些陈年旧疾,多练习练习,⽇后就能与常人无异。”

  “跟健康有关的事还是要当心一些,墨紫!”美少年突然扬声喊,然后很迅速的,城煌庙里走出一名⾼挑的美青年。

  “少爷,有事吗?”名叫墨紫的青年恭敬的问道。

  眼看着一切,⽩月生那一双只能称之为漂亮的黑瞳连眨了两眨。

  不知道是不是多心,他总觉得这个叫墨紫的家仆,出现的速度快得离奇,而那份恭敬…呃…是错觉吗?怎么让人觉得有点不自然?

  “这位兄台的脚有点问题,你帮他看看。”美少年忙不迭的说道。

  “不用…”

  “放心,墨紫是这世上最⾼明的大夫之一,他的医术精湛,什么疑难杂症都难不了他。”美少年只当他是不信任墨紫的医术。

  “不是,我的意思是…”

  “什么时候开始能站?”没让他有拒绝的机会,墨紫径自开始问诊了起来。

  “一个月前。”不自觉乖乖回答。

  “那之前,有多久不能走?”

  “这…”好难回答,因为想不起来“很多年。”

  “到底是多久?”一板一眼,不接受笼统的答案。

  “我记不得了。”

  “是吗?”记不得,那已经够久了“嗯…没关系,那你抬腿一下…”

  “别碰我!”在墨紫伸手过来之前,⽩月生直觉喝止!

  “我只是要确认,你腿骨跟肌理的运合情况。”墨紫说明要做的事。

  “这事没多少人知道…”美少年很贴心的说明了一下“其实墨紫是个女大夫,现在的模样是因为她跟着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流言,所以女扮男装,但她其实是个女的。”

  “跟着你?”⽩月生直觉问,而且不再抗拒墨紫的碰触“你⾝体不好吗?”

  “是啊!以前人人说我活不过十岁。”

  这么严重?

  “幸好有家人全心的付出与照顾,我熬了过来,只不过…”清灵的小脸上有几分黯然,苦笑“这样的⽇子能持续到什么时候,都没个准,也不知道要拖累墨紫他们多久。”

  这么没出息的话,墨紫直觉张嘴要骂,庙里旁听的那个人也几乎要冲出来指正这一番不正确的言论,但早在他们发难之前…

  “别这么说!”⽩月生否定拖累的说法,直觉鼓励“信心!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才行。做人啊…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信,只要你对自己有信心,什么事都能够做到,区区的病魇又算什么呢?”

  美少年似乎有些吃惊,事实上,他的确是感到相当的惊讶。

  饼去他在家中常常听某人这样对他训话,没想到现在从其它人口中听见几乎一模一样的对话,让他不感到惊奇都不行。

  ⽩月生误解了那份惊奇的表情,摸摸鼻子。

  “其实这些话是我以前一个朋友常挂在嘴边说的话。”自知之明让⽩月生很明⽩,他实在不像是会讲这样慷慨热⾎话语的人。

  “是吗?感觉上是个很好的朋友。”佯装不经意的问起。

  “嗯。”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月生不愿多谈,带开了话题“总之,你要对自己、对未来抱着坚定的信心才行,也别再把拖累不拖累这样的字眼挂嘴边,这说法,对墨紫或是其它关心、照顾你的人很失礼,他们会伤心的。”

  美少年一脸受教的表情,乖顺的应道:“嗯,我知道了。”

  在他们谈话之间,墨紫抓着⽩月生他的脚,一下弯、一下伸直,一到他们谈到一个段落后下令“你自己弯腿一下…嗯…好,伸直…再弯腿…”

  不知不觉的跟着指令动作,但不经意中却让⽩月生想到…他坐下来是要听美少年讲那个据说有趣的故事,怎么会变成在这里伸腿、弯腿,让人诊视他的脚?

  …。。

  才刚觉得莫名其妙,墨紫的诊视已结束。

  “嗯,复原的情况很良好,之前你不能走路,是因为你两条腿的肌⾁萎缩的很厉害,但现在情况明显的改善,只要持续的‮摩按‬,慢慢练习走路,让你的腿能够运动运动,⽇后要完全复原不是难事,就可以与常人无异了。”

  “那真是太好了!”美少年一脸欣喜,说道:“你知道吗?我刚刚要跟你讲的那个神话故事,其实跟腿疾也有一点关系,是一个不良于行的、神仙的、传奇故事。”

  “真的吗?”⽩月生有些好奇。

  饼去,他看过很多的书、读过不少的故事,倒不知道神话故事中,有个这样的故事。

  “那还是不久之前发生的事呢!”美少年笑嘻嘻的说。

  “不久之前?”⽩月生一头雾⽔“我们现在说的是神话故事吗?”

  “当然是。”美少年坚持,而且问道:“你知不知道,南平县最出名的『吉祥纳福兴家旺族招财大利进宝大吉的如意圣女』?”

  那张太过秀气的清雅俊颜怔了怔,最后,略显僵硬的回道:“知道啊!而且何止南平,听说这位圣女在南方很出名呢!”

  “是啊!我要跟你讲的,就是这个如意圣女羽化登仙的故事。”

  “羽化登仙?她!”⽩月生的表情显得怪异。

  “是啊!这在南平早传得汤汤沸沸,是城里最热门的一件事,我还买了两本书回来,一本《圣女传奇》,一本《我所知道的圣女》,仔细研究了好几天了。”

  “还有书?”⽩月生傻眼。

  “那当然,既然‮民人‬那么好奇,总要有人仔细解说这位刚列位仙班的仙女有着怎样的生平。”美少年觉得这很合理。

  “…”⽩月生讲不出话来了。

  “书上说,那位圣女从一出世就不平凡,当天的天象异常,出现七道彩虹,还有満天的喜鹊及无数的蝴蝶在圣女边飞啊飞的,庆贺圣女的降生。”

  “…”这也太扯了吧?

  “知道女儿⾝分的显赫跟娇贵,⽩家老爷不敢让女儿轻易下地,据说⽩老爷镇⽇里抱前抱后,直到女儿八岁了,才让她落地,第一次踏上地面。”

  墨紫帮腔,加注道:“也有人补充,说⽩老爷在这女儿出世后,没多久就发达了,虽然没办法亲自跟前跟后,但也请了一些孔武有力的大娘来帮他抱这个女儿。”

  “是吗?”随口应声,⽩月生没有任何评论。

  “后来意外发生,圣女跌伤了脚,本来三个月该要复原的伤势却再也好不起来,而据书上的说明,是说财神爷要采坐姿才会让人轻松进财,站着的那种,赚的是辛苦钱。”美少年论述着书上的见闻。

  当然,书上说的事并不止于如此而已。

  “书上说圣女跌断了脚,从此不良于行,而这一切纯属天意,是要庇荫⽩家大发特发的一个征兆。”美少年如数家珍“而从那之后,这位圣女再也没站起来过,就像八岁以前那样,出⼊行动都得靠人才行。”

  “要我说啊…”墨紫轻哼,提供她⾝为医者的专业论点“本来就是一个不常走路的人,‮腿两‬的肌⾁已经先天失调了,跌断腿之后,又不好好练习走路,伸展骨头跟肌理,长期下来,腿骨与肌⾁退化得严重,自然想走也没办法定,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原来那个圣女是一个懒鬼?”美少年得到一个意外的结论。

  “懒鬼吗?”⽩月生首度加⼊讨论之中,清俊的面容上有着掩饰不住的苦涩“怎么不说说,这也许是⽩家老爷听信谣言,为了家运,为了拥有一尊坐姿的财神爷,因此刻意不让女儿练习,导致她的腿就此报废。”

  美少年与墨紫相视一眼,面露讶⾊。

  “哇…果真如此,这样的做法实在是有点超过。”美少年不以为然。

  “不管是为了什么理由,也不能拿自个儿的女儿‮腿双‬来赔,更何况是这样信的事。”墨紫一脸轻视之⾊。

  “⽩老爷他…其实也没什么错,他听信谣言,为的也是想维持家运,让女儿过最好的生活。”⽩月生苦笑。

  “骗谁啊?”墨紫讲话可不客气了“女儿的腿都不能走路了,还能过什么好生活?”

  ⽩月生不置可否,脸上挂的礼貌笑容仍见苦涩。

  “真奇怪,这些让人怀疑的事,这些书上竟没人提到?”美少年一脸狐疑,只能下一个结论“幸好那个女儿最后升了天,位列仙班,就不用再被这样牺牲跟控制了。”

  “那个成仙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月生一直就很好奇这一点。

  “哦…就故事的结局啊!那位圣女助得⽩家成为南方首屈一指的富豪后,自己得知大限将至,安排了南清峰普愿寺的礼佛之行,结果,就在普愿寺后院的⾼崖边,她一个人面对着群山峻岭,就此乘着云朵而去,吉祥福运之圣女从此消失人间,再次位列仙班。”最后两句,美少年直接延用书中的结尾说明。

  “就这样?”⽩月生的表情极为复杂“人们愿意相信,一个好好的人会消失成仙去?”

  “一般人当然不信啊!不过,在事情流传出来之前,听说⽩家老爷重金找了不少人在南清峰下寻找,但什么也没找到。”理论上而言,一个好好的人要是因为意外而坠崖,不可能什么都找不到。

  包何况…

  “就算不是意外好了,那位圣女‮腿双‬不便,也没气力去做跳崖的事,想想,不是往下,当然就是往上,再加上过去这位‮姐小‬的种种传奇事迹,相信她成仙升天,就变成很理所当然的事了。”美少年合理推论攸攸众口会造成的结论。

  “当然,那⽇跟出门的三姨太也是一个重点。”墨紫也提供她所听到事项“若不是有这位三姨太信誓旦旦的坚持,说她看见⽩家‮姐小‬成仙时、⾐袂飘飘的最后一眼,流言不会传得如此迅速。”

  “三姨太啊!”⽩月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但是,故事到这里,并没有完结喔!”美少年露齿而笑。

  还没完吗?

  ⽩月生怔了一下,不知道瞎扯成这样的故事,还能有怎样的发展。

  “你知道吗?我有五个哥哥。”以为美少年要接着说故事的,没想到他却径自说起自家里的事情“他们五个人分居各地,当中,就以住在南方的那一个,脾气最为暴烈、没有耐。”

  “是吗?”搞不懂讲这些是要做什么,⽩月生只能随口应了一声。

  “这个南方的哥哥,前阵子捡了个人,一个坠崖的女孩子,他看她失去记忆很可怜,就带她回去照顾,而且很凑巧的,那个女孩子的‮腿双‬也是有点问题,明明有知觉,但骨头跟肌⾁萎缩的太厉害,本不能走路。”

  随着美少年的形容,⽩月生的脸部表情也渐次的显出僵硬之⾊。

  “是吗?那后来呢?”不信琊,不相信有这样凑巧的事,⽩月生佯装刚刚想起,事实上也的确是,他状似顺道的问:“对了,一直未请教尊姓大名?”

  “我姓月。”美少年露出一抹几乎要让人目眩的闪亮笑容“月灵官,叫我小辟就行了。”

  …。。

  镇定,⽩月生的本质是一个冷静又镇定的人。

  “原来是月公子。”拱手示意,佯装无事,心里衡量着最糟情况。

  “我说了,叫我小辟就可以了。”露着亲切的笑,月灵官接续之前的话题“这世上的事,说来也真凑巧是不是?我那个哥哥,不但是捡到坠崖的姑娘,捡到的地点还正正好在南清峰下,你说,有没那个可能,传闻中说成仙去的人,其实是差的让我哥哥给捡走了?”

  “这世界无奇不有,什么事都有可能。”⽩月生含蓄响应。

  “喏,你也这样觉得吧?”清灵的小脸笑嘻嘻的说:“我就说,我那个哥哥捡到的姑娘,一定是那个传闻中荣登仙界的圣女,但他啊!说什么都不信。”

  “…”微笑,⽩月生微笑不语,想菗⾝离开却卡在想不出合理的借口。

  “我还记得,我一个多月前见到他的时候,他可忙得哩!因为那姑娘留了一封信就离开,害他担心得要命,镇⽇忙着找人,就怕她一个姑娘家及跟在⾝边的一个下人,会在外头吃了什么闷亏或受委屈。”

  “令兄…真是一个好人啊!”微微笑,这次的笑意是打心里涌现。

  “是啊!我的哥哥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圣女姑娘却不说一句,留了封信就走?”月灵官一脸的不解。

  “也许,她只是不想再打搅令兄的生活,不想继续成为负担,所以自行选择离开吧!”⽩月生随口提供个答案,然后強调“当然,我只是猜测。”

  “如果是那样,也该当面把话说清楚才是。”月灵官皱皱可爱的小鼻子“只留下一张纸条,这实在是太那个了一点,也难怪我那个哥哥除了担心,还会那样的生气,而且是很生气很生气,一天比一天气。”

  “为什么?”

  “因为他找不到人啊!”很理所当然的语气“要知道,我那个哥哥没什么耐,没想到在他动用了所有能运用的资源后,却还是找不到那位圣女姑娘,再加上,一个行动不便的姑娘家应该是很好找的目标,他却偏偏找不着,那种挫败感是加倍的,而且是一天比一逃卩,他当然是一天比一天生气。”

  两手一摊,纤雅灵秀的面容就算是无奈,也透着精灵顽⽪的气息“总之,最后没办法下,只能找我出马了。”

  “也只能找你了,你啊!虽然⾝体不好,但运气一向不错。”话是这样说,但不知怎地,墨紫最后的目光,却是看向一边滚来滚去的⽩⾊⽑球,实在很难界定,找人的工作到底是给谁。

  “就算真正找人的是球球,那是我的球球,所以也算是我在找人啊!”月灵官知道她在想什么,笑嘻嘻的揽功。

  球球忙得连啾啾叫的时间都没有,牠小家伙咬住老榕树的气,一阵的摆却因为那力道而失口飞了出去,圆绒绒的小⾝子又在地上滚了两滚。

  月灵官笑了出来,就当结论出来,说道:“总之,找人的任务最后就给了我。”

  他们两人一就这样突然出现,然后讲了这么一大堆,⽩月生却只有一个问题…

  “我不懂…”过度秀气,秀气到偏女相的俊颜有些困惑“为什么生气?那位姑娘对令兄而言,其实也只是个多余的负担而已,能自行离开,对他来说,是再好也不过了,不是吗?”

  “这个问题…嗯!是个很好的问题。”月灵官肯定问题的深度,笑嘻嘻的响应道:“你要不要试着问问当事人比较清楚?⽩月生公子?”

  滞了滞,⽩月生相当肯定,他由头至尾没自报过名姓,那月灵官怎么会知道?

  “姓⽩?还真是巧合到一个不行…”偏头,月灵官想得很认真“这个月生嘛!是因为満月而生?新月而生?还是因为某个姓月的人而得到‮生新‬?”

  ⽩月生神⾊一凝,故作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样的镇定,最后却终结在…

  “小…呃,哥哥。”屋里走出一名少女,喊道:“怎还不进来吃…”

  一个饭字‮住含‬,她瞪大眼,直直看着⽩月生⾝后、莫约两步开外的那个人。

  不、不、不…不会吧?

  “荣⽟,好久不见了。”那人开口,表情郁到不行。

  并不需要回头,荣⽟的表情及那声音的本⾝已说明太多,⽩月生轻叹“别吓着她,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是吗?”咬牙,猫儿一般漂亮的瞳哨死瞪着⽩月生的后脑勺,恨声道:“那么,我要求一个合理的解释,应该不过分吧?⽩月生…还是,我该叫你⽩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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