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唉接获民众报案的消息,岳云汐随即找上⽗亲,并且当着⽗亲的面拨了通电话。这一次,她一定得让⽗亲面对现实,不能再由着他惯坏小弟。
电话一接通,岳云汐劈头就问:少臣,你现在人在哪里
岳少臣不疾不徐的回答,外面。一手仍环抱住憾。
无论何时,他说话总是这个调调,満不在乎的任。
岳云汐也不说他了,眼前的她有更要紧的事得跟他谈,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要不是接获现场民众报案,她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的亲弟弟居然是肇事车主,你把通搞得一团,跟着又一走了之,这可是犯法的行为啊!
通知张律师,他会负责处理所有的赔偿事宜。岳少臣仍是不以为意。
我已经通知他了。要不是早帮他把事情给摆平,她也腾不出时间打电话给他。
那不就得了。
若非深知弟弟的任,她绝无法相信,会听到如此不负责任的回答,重点是你的行为,你引起车祸,又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
所以我让张律师去负责善后不是吗?在岳少臣以为,自己已是仁至义尽。
少臣你…
换我来跟他说。一旁的岳恁同女儿说道。
基于对⽗亲的了解,岳云汐并不乐意在此时出电话。
岳恁可不管,迳自从女克手中抢过话筒,小臣啊,是爸爸啦!语气里満是为人⽗的慈祥。
电话那头的岳少臣喊了声,爸。
听说你出了车祸,可把爸爸吓坏了。怎么样,你人有没有受伤啊?
果然,就知道⽗亲一定又是这副德行,爸,你…岳云汐实在看不过去。
此时的岳恁心思全放在跟儿子的通话上,哪听得进去女儿的牢騒,随手举起左掌制止她再往下说。
这样啊,你没受伤就好。至于车祸的事就给爸爸全权处理,你放心好了。岳恁向儿子保证道。
岳云汐听到⽗亲又一肩揽下所有的事,尽管早在意料中,仍是噤不住气恼。
什么?你最近会在别墅度假,不回来住啦?那你出门在外要注意⾝体,好好照顾自己知不知道…等到一切都代完,岳恁才心満意⾜的挂上电话。
爸,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岳云汐按捺不住发飙的问。
自知理亏的岳恁试图找理由搪塞,云汐啊,少臣出了车祸,爸爸总得先确定他人安好无恙啊!
爸再这么溺宠他,总有一天会出大问题来的。
云汐啊,你妈妈死得早,少臣当时年纪还那么小,难免会…他为儿子的行为找托辞。
妈死的时候,少臣都已经十五、六岁了。岳云汐打断⽗亲,那时小弟该是明⽩事理的年纪了。
被女儿这么一说,岳恁开始支吾其词,少臣长得跟你死去的妈妈…你是知道的…
爸,你不能老因为小弟长得像妈,就凡事由着他胡来。⽗亲的心态她可以理解,却无法苟同。
面对女儿的义正辞严,岳恁不噤汗颜,这个我知道、我知道,只不过你弟弟还年轻,等年纪再大些,就会改的。
少臣已经二十七岁了,不再是个不懂事的⽑头小子。她表明拒绝⽗亲这番说辞,早些年他跟罡煜、雅隽混帮派时,你说他是十几岁⾎气方刚,结果呢?⽗亲的执不悟让她不得不翻开陈年旧帐。
是啊,爸爸也没料到凭他们三个年轻小伙子,居然能在短短几年內在黑道上窜起,还建立名闻遐迩的大帮派。儿子的能力让他这做⽗亲的也深感佩服。
爸!岳云汐噤不住大声对⽗亲说话,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什么⾝分?当场,岳恁噤声了。
堂堂一个察警局长,底下两个女儿也分别是刑事组组长跟员警,一家子的察警里竟出了个黑社会老大,确实是一大讽刺。
要是叫人发现岳家最小的儿子居然是黑社会头子,你说,事情该怎么收场才好?尽管事过境迁,但⽗亲的态度仍是让她无法释怀。
是啊,所幸他们兴头过了,帮派也收起来了。像现在,还成立全湾台最大的保全公司,眼看即将走向际国化…一说起儿子现在的成就,岳恁不噤又要口沫横飞的赞道。
见⽗亲又再次离题,她赶紧转回来,爸,这不是重点。少臣年纪已经不小了,你再这么惯他,总有一天会出事的。希望⽗亲能认清,他无法帮小翟聘一辈子,唯有教导他明是非,才是本的解决之道。
不会的,瞧你弟弟,现在不也好好的。岳恁对儿子的能耐深具信心。
好好的?岳云汐的声音忍不住尖锐起来,在下班的尖峰时间引发连环大车祸,跟着又在众目睽睽之下驾车逃逸之叫好好的?她不得不承认,⽗亲粉饰太平的功力又更⾼一层了。
岳恁顿时为之语塞。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敲门声适时响起,进来的是岳恁的二女儿…岳芷玫。
局长,开会时间到了。跟⽗亲一样,她对唯一的小弟亦是十分纵容。
仅仅只是换一个简单的眼神,岳恁随即会意,二女儿是特地进来解救他的。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见⽗亲迫不及待的提脚走出局长室,岳云汐无奈的叹息,她心里明⽩,⽗亲跟小妹是站在同一阵线力小弟的。
问题是,她能说什么呢?真要说穿了,她自己不也是如此,否则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由着⽗亲将小弟宠得无法无天。
**
梳洗完毕后,憾⾝穿岳少臣的⽩⾊衬衫,及膝左右的长度衬出她的娇小,她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踱步,思索着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是好。
方才,他一离开她的视线,她第一个动作就是在房里四处搜寻电话的踪影。好不容易在边的矮几下找着电话,当她奋兴的一把抓起话筒时,哪里料到电话居然无法接通,着实叫她失望不已。
就眼前的情况看来,整座别墅里的通讯系统显然都被切断了,唯一的对外联络管道,毫无疑问的,是岳少臣⾝上那支机手。
问题是,以她现在视觉雾茫茫一片的情况,有办法从他那里取得机手吗?
想到三胞胎这会说不定正为自己的失踪惊惶失措,憾决定放手一搏。
为免自己因为看不清路而摔跤绊倒惊动岳少臣,她以爬行的方式前进。
记得他在离开的时候曾说过,有事可以到隔壁喊他,也就是说他应该就住在自己左右两侧的房间之一一爬出房间,憾隐约听到走廊左侧有动静传来,当下确定岳少臣所在的位置。
终于爬到他的房门口,将耳朵依附在门板上听窃,淅沥哗啦的⽔声告诉她,里头的人这会正在澡洗。
很显然的,她的机会来了。
小心翼翼的把门推开,憾尽可能以⻳行的速度爬行,目的是不希望惊动浴室里的男人。
按稠推算,他房间的格局应该跟自己住的那间相同,也就是说浴室都在卧房的右侧。
藉由⽔声传来的方向,她证明了自己的揣测,信心因而提升不少。
假定他将机手搁在右侧的矮几上,憾轻手轻脚的爬向那。
哎唷里!一个距离没量好,她一头撞上几脚,吓得她赶忙伸手捣住嘴巴。
须臾,等到确定房间里没有其他动静,她才放心的伸手摸向矮几。
一盏头小灯、一串钥匙,以及…没有!这怎么可能,依稠判断,机手应该放在钥匙旁边才对啊!
懊死的,那个态变疯子到底把机手蔵到什么地方去了?歹对!憾灵光一闪,或许机手还搁在他外套的口袋里,忘了拿出来。
外套,外套,在哪里呢?她撑起上半⾝在上胡摸索。
确定不在这半边,她弯下⾝子,爬向的另一边。
由头至尾,将憾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岳少臣笑了。
她虽然尽可能小心避免惊动他,却没料到为了留心她随时可能的呼唤,他庒就没把浴室的门关上。
从她摸索的举动看来,显然是在找什么东西,如果他没料错的话,应该是自己搁在楼下客厅的机手。
几乎将他的外套,甚至是西装长的口袋都给翻遍了,她仍不大愿意相信,居然没有。
可恶!可恶!那臭男人究竟把机手蔵到哪去了?
看憾一脸颓丧的表情,让岳少臣打心底兴起一股好心情。然而,看着她⽩皙⽔嫰的腿美在自己眼前爬过来爬过去,还真是难以抗拒的惑。
尤其是当她整个人撑在地板上,过宽的领口暴露出她若隐若现的啂沟时,他的⾎顿时一阵沸腾。
随手抓过架上的浴巾围在自己际,他⾚脚跨出浴室,大步朝她走去。
由于地板上铺了鹅绒⽑毯,以至于他站在自己后方,她丝毫没有察觉到。
在找什么东西吗?说话的同时,岳少臣弯⾝将她从地毯上一把抱起。
啊…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憾失声尖叫,你…你…转头望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吓到你了?岳少臣整个人坐靠到头,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腿大上。
或许是视线不清加上惊慌的缘故,导致憾并未察觉到两人间是何等的亲密,以及⾝上感的穿着。
你…你不是在…她手指着浴室的方向,支支吾吾的说。
我是在澡洗没错,但,现在出来啦!岳少臣仍逗着她。
可是我没有听到你…蒙的眼神配上傻愣的表情,憾不经意流露出可爱的模样。
走路的声音是吧?他帮她接道。
憾一个劲的猛点头。
或许,该归功于你找机手找得太专注了。
听到这话,她讶异的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在找机手?
意料之中的答案,听到她亲口证实,仍是令他燃起浓浓的不悦。
还记得吗?我说过你是我的,得一直待在这里。尽痹拼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是从他环在自己际上手臂的力道,她可以清楚察觉到他实真的情绪。
我只是想打个电话跟家里的人报平安…顺便求救。
不需要。从今以后,你的生命里只会有我存在。他要紧紧的抓牢,再也不让她有机会逃开。
他正经八百的语气让憾领悟到…你真的疯了!
他并未因她的话而动怒,右手反倒轻柔的抚上她的脸颊,动作充満依恋,是的,我是疯了,狂疯的思念这张动人的脸庞。多少年了,这张脸依然如记忆中甜美。
再一次的,岳少臣语气里的执着跟款款深情,让憾打从心底升起一股战栗。
没有丝毫的感动,只有害怕上狂疯的男人似乎真的不打算放了自己。
你绝对无法想像,这些年来我是多么的想念你。曾经,他后悔没能早些让她知道他的万丈深情,而今,老天爷给了他弥补的机会。
憾没有回答,只是僵着⾝体,动也不动。她知道,他指的不是她,而是那个叫素云的女人。
告诉我,这些年来,你可曾像我这般思念你?
思念?她庒就不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的存在。然而,她并未把心底的话说出来,因为,那绝对不是他想要的回答。
见她不语,他斥喝了声,说话!我要你回答我。
很显然,在下命令时,他倒是把自己跟那个叫素云的女人分得很清楚。憾敢断言,此刻要是换做那个女人坐在他跟前,他绝对不会用这样強硬的语气对她说话。
你放我走吧…她虽然依他的指示开了口,话里的成分却以无奈居多。
憾的回答让岳少臣瞬间又动起来,不许,不许你再说要离开我的话,听到没有!他是多么不容易才又找回她,怎可能放了她?要是你敢离开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为了不再刺他,憾选择沉默以对。
他却要求更多,说!说你爱我。
要她对一个认识不到半天,狂疯而又任的男人说爱?她怀疑自己如何能做到。
汪意到憾迟疑的表情,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臂用力摇晃,我要你马上开口,说你爱我,听到没有!突如其来的举动,骇得她只想大喊救命,此时的她就像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任由他抓在手掌心里摆弄。
为什么?为什么不爱我?岳少臣顺势将她扑倒在上,充満略侵的吻一个又一个烙印在她⾝上。
不!不要!意识到他的举动,她惊惶失措的左闪右躲,拚了命的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
你是我的,不管你愿不愿意,你⽔远都只能待在我⾝边。他边阻止她的反抗,边动手扯去她前的钮扣。
眼看着舂光一丝丝的外怈,情急之下,她未经思索张嘴就往他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
啊…原本还庒着憾不放的岳少臣整个人瞬间弹起,你咬我?他表情満是不敢置信,心爱的女人竟会如此对他。
没敢有片刻的迟疑,抓住那刹那的空隙,她迅速往的另一边滚去,由于错估了距离,害她整个人失去平衡的滚下。
彼不得跌得一⾝狼狈,憾手忙脚的从地上爬起,拚命往门口的方向瑟缩。
尽痹拼不清他的表情,她还是可以从他说话的语气里,感受出他的心情,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保护自己。她为自己辩驳。
匆匆撂下解释,也不等岳少臣做出反应,她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
躺在上辗转难眠了夜一,憾想了很多,考虑过各种逃离这里的方法。姑且不论其可行如何,前提是,她得先回复视力,并且弄套像样的⾐服穿。
基于以上两个理由,虽心里对昨晚的事仍心有馀悸,她还是不得不提起勇气来敲岳少臣的房门。
正当憾站在岳少臣的房门前,踌躇着要不要敲门之际,房门倏地被打开了,他穿戴整齐的站在她面前。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出现,她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嗯…你…支吾了半晌竟是…早!
饼夜一的冷静,岳少臣脸上已不复昨夜的动。
一大早专程守在我门口,为的就是道早?
不、不是的,我是想…总不会是想给他个早安吻吧?他还不至于傻到如此天真。
你可不可以给我一副眼镜跟两套换洗的⾐服?
好让你从我⾝边逃开?从她蔵不住心事的脸上,他多少脑弃知一二。
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心事被人料中,憾张口大声的反驳。
她的反应无疑是间接证实岳少臣的臆测,看来你还没死心。
真的…她心虚的不敢看他,我只是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很不方便。说话的语调既虚弱又没有半点说服力。
是吗?岳少臣将她由头到脚审视了一遍,我倒是很喜你现在的模样。自己的衬衫穿在她⾝凸显出某种不协调的感,同时也像是在昭告她是他的所有物。
乍听之下,她警觉的抓住自己衬衫的领口。
对于她过人的联想力,他的回应是,看来我对你的赞美受到了误解。
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夸张,不是的,我只是…她在脑猴搜寻搪塞的藉口时,手指仍紧紧的抓住领口不放。
无意听她编出一堆言不由衷的藉口,他迳自代,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最好安分的待在屋子里头,关于别墅四周的危险,相信昨晚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你真的想把我关在这里?!即便昨晚她就知道他是认真的,但这会他真的付诸实行了,她仍是不免惊诧。
岳少臣没有否认,你只要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你不可以这么做!憾拒绝成为他的噤脔。
无视她的反抗,岳少臣自顾自的说道:要是肚子饿了,冰箱里有东西吃,晚上我下班回来再帮你带晚餐。
他的一番话倒提醒了她,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没有事先跟公司请假就无故不到,会被开除的。她不想丢了工作。
从今以后,你再也不需要工作。一切有他。
岳少臣说完便大步走下楼,将憾独自留在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