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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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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美‬拉斯维加斯帝国饭店”

  “荷,死神那家伙又送花来了。”右樨来到总经理办公室中,出其不意地带来这个令人振奋的八卦消息。

  “樨,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他的花我不收,把它拿去贩卖部贩卖。”⽩荷正忙著手中的工作,连眼都懒得抬。

  “可是他这次只有送一朵耶,还是一朵美丽的⽩荷花。”右樨仔细欣赏手中的粉⽩荷花,她那亮丽脸蛋満是可惜神情。

  “一朵照样卖。”显然⽩荷对这个礼物一点好感也没有。这个匿名为‘死神’的人已经持续送花送了好一段时间了,在不知晓对方为何方神圣的情况下,他这种行为已对她造成一种困扰。

  “那么我买下来好了,这间办公室死气沈沈的,需要一些新的改变。”右樨一语双关的将手中的荷花揷放办公室茶几上。

  “如果你觉得累,就去休假,别在我耳边嘀嘀咕咕的。”⽩荷可是一点赏花雅兴也没有。她今年二十五岁,接掌这间帝国饭店已快四年。

  “我要是真的休假,才会觉得累咧。荷,今天是礼拜六呢,我们出去开心一下好不好?”右樨一如孩童时代的活泼和开朗,小时候的満脸雀斑在她⾼明化妆术下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经过精雕细琢的漂亮脸蛋,她的美是充満健康和活力的,和⽩荷⾼贵典雅不同。

  “好啊,你自己去开心。”⽩荷又是浇了她一头冷⽔。

  “荷,你每次都这样,我好无聊耶。”右樨来到⽩荷⾝边,一脸受伤的模样。

  “你工作呢?”⽩荷问,还是没抬头。

  “早就做好啦,不然我哪敢站在这里啊。”她委屈地答著。

  “你又把工作全丢给樱了,是不是?”这回⽩荷终于把视线自桌面上拉起,转移到她⾝上。

  “人家才刚从义大利出差回来,很辛苦。”意思是还不想马上又工作的半死。

  “你再偷懒,我就把你调去扫厕所。”⽩荷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茶,语气静如一摊死⽔。这杯茶好苦涩,一定是茶包放太久了,她不由得皱眉。

  “听樱说,前几天你自己跑了‮湾台‬一趟。人家想知道你偷偷跑去‮湾台‬作什么,是不是去会情郞…死神。”右樨眼明手快,转移话题的同时,把⽩荷的茶杯拿去重泡,顺便打探一下主子前阵子的神秘行踪。

  “我真的该考虑把你调走。”⽩荷取下鼻梁上的眼镜,不作任何回答。

  “你真舍得把人家调走?”手脚伶俐的右樨一下子便把⽩荷的茶重新泡好,双手奉上。

  “你除了这张嘴,一无可取。”⽩荷接过她泡好的茶,无奈地摇‮头摇‬。右樨总是很清楚她要的是什么,不必待她开口,她便可以把所有事情安排好好的。换作左樱,她只接受命令,不会主动自作主张,左樱和右樨两人的个刚好互补。

  “谁说我一无可取!?除了本姑娘,谁会泡出这么好喝的茶给你喝,你要是把我调走了,难不成奢望樱妹天天泡给你喝。”右樨不以为意地耍嘴⽪子,左樱可是她们三人中作风最酷的,要不是前阵子她到义大利出差,左樱才不会代劳她这种过于“女化”的泡茶工作。

  “泡茶这种事不需要劳动到樱,我自己来就行了。”⽩荷冷应一声,一点也不给她面子喔。

  “荷,你最近愈来愈无情,我不理你了。”右樨被惹恼了,她气话一丢,气呼呼的走出办公室外。她夺门而出的同时,左樱刚好擦⾝而⼊。

  “樨她怎么了?”向来话少的左樱难得主动开口关心别人。

  “她从义大利回来后脾气就变得睛不定,八成在那里遇上了什么事。”⽩荷‮头摇‬,她们三人中,右樨的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不过倒是很少见到她这么“认真”的变脸。

  “‮姐小‬,你刚刚要的资料我拿来了。如果没其他事,我到外面守著。”左樱把手中的卷宗放到办公桌上。帅气十⾜的她仍然一袭黑⾊男劲装,头发极短,右手腕上绑著一条⽩手帕,⽩巾随著她的动作轻移,宛如一只⽩蝶飞舞。

  “等等,你把这朵花拿去去了,看到它我头就痛。”⽩荷指了指桌上的荷花,嫌恶地皱眉。

  “是。”左樱不说二话,马上连花瓶都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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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十年前酒吧事件发生后,她动不动就很容易头痛,尤其是事件刚发生的那一年,她没有一天离得开安眠葯和止痛葯,葯物似乎成了她的救命仙丹。

  那一天的事情,当然是成了隔天的头条新闻,只不过是以火灾新闻来处理。人们只知道在那一场大火中,总共有三十五个人葬生火场,且尸体焦黑难辨。当时除了她以外,所有在场的人都遇难了。

  火灾发生后,她这位唯一的生存者当然成为警方作笔录的目标,听说当消防人员赶到火灾现场时,她一个人昏倒在店內的门口,若警方再晚几步到达,难保她不会被火势呑噬。

  送去医院后,她整整昏了一个星期才清醒,醒来后,她忘记了那一晚所发生的任何事情,为何会和⽩虎一起去酒吧?为何手中会有刀伤?为何店內会起大火?为何发生火灾时没有一个人逃出来…这些问题她全回答不出来,医生说她这是“选择”失忆症。许多人在面临极端恐惧时,常会以这种选择失忆来面对现实。车祸、空难、山崩、海难的生还者,常会有这种症状。

  在警方问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后,并没有放弃继续追踪调查,因此她必须每个月到医院作一次检查,并配合警方作笔录,如此周而复始,竟也经过了十年。除非她回忆起一切,不然警方是不会放弃她这条线索,她可以感觉得出来,由⽇本‮际国‬
‮察警‬接手的这件案子对他们来说很重要,她手上的刀伤是警方十年来锲而不舍的主因,那把刺穿她左掌心的匕首据说不是常人所会拥有…沈思中的⽩荷把目光转移到她的左手,手上那只洁⽩的⽩手套遮掩了她丑陋的疤痕,试图掩盖那天所发生的一切。她扶著额头,痛苦的回想过去…

  “你的头又痛了,是不是?”一个男声忽然打断所有回忆,⽩荷受惊的思绪自回忆中菗回现实,视线落在眼前的男人⾝上。

  “不是告诉过你,没经我的允许,不要随便进来这间办公室。”她的态度相当冷漠,视线瞪著这个突然闯人的男人。

  “我敲过门,而且是左樱放我进来的。”男人谈笑风生的走进来,对她的指责不以为意。由他的语气不难发现,他相当了解⽩荷个和行事作风。

  “左樱!”⽩荷责备地望了尾随而来的左樱一眼。

  “我敲过门了,‮姐小‬一直没有反应,我以为‮姐小‬出事了,所以直闯进来,很抱歉。”左樱说明原委,一丝不苟的低声道歉。

  “我没事的,不要每个人都把我当成弱不噤风的温室花朵。”⽩荷冷冷地责备一句。

  “我以后会注意的。”左樱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后,随即离开办公室。

  “做你的属下可真不容易,随时随地都得有挨骂的准备。”不速之客大摇大摆地捡了个桌角坐下来,脸上満是充満光的开朗笑容。

  “如果你是来找人抬杠的,请你回警局去。”⽩荷面不改⾊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位不速之客就是⽇本和‮国美‬联手派来的‮际国‬刑警,名字叫作Sa,他每个月至少会奉命来烦她一次。

  “这个葯不是医生开给你的。”Sa随手拿起桌上的葯罐,仔细的阅读葯物成分。

  “只是一般的阿斯匹灵,别把我看得像是昅毒者一样。”⽩荷拿起方才取出的五颗葯丸,准备和著茶喝下。

  “不准吃。”Sa一手挡下她。

  “你做什么?”⽩荷冷冷地看着他紧抓不放的手。

  “你这是在慢‮杀自‬,这个葯你服多久了?”他硬是扳开她右手中的葯丸,強迫取回那五颗葯丸。

  “不关你的事,你给我出去。”⽩荷冷斥的同时,已按下呼唤铃。

  “请你合作点,⽩‮姐小‬,你有配合警方办案的义务。你擅自服用葯物,会影响你复原状况,我有这个权力阻止你这种行为。”Sa那強而有力的双手一下子便把⽩荷制止住,她愤然地正准备取

  “‮姐小‬!”左樱闻讯已经赶到。

  “荷,发生什么事?”右樨几乎和左樱同时到达。

  两人一进门,便瞧见⽩荷和Sa僵持不下的动手画面,以及那撒満一地的葯丸。

  “喂喂喂,你⼲什么,对我们家主子动手动脚的,想吃⾖腐啊。”右樨冲上前去,一手松开他紧抓的手,而左樱早已先一步把抵在他⾝后。

  “你们讲不讲理啊,我是为⽩荷著想,你们别恩将仇报。”Sa对这两人的敏捷⾝手开了眼界,这两个左右护法可真是配合的天⾐无

  “就算是‮姐小‬再不对,我们也不容许你有任何不礼貌的举动。”左樱板了脸表示。

  “是啊,我们樱妹都开口抱不平了,你还不赶紧跟主子道歉。”右樨相当不⾼兴。⽩荷对男人最反感了,这家伙明知故犯。

  “你们两人真是是非不分,你们难道不知道你们的主子已经有葯瘾了。”Sa甩开两人的手,指著地上的葯物皱眉。为什么他每次来这里都得惹得一⾝气回去,⽩荷不合作也就算了,棘手的是她⾝边还有两个难的跟班,他常常正事还没办成就搞得一肚子火。

  “这是阿斯匹灵,又不是‮品毒‬。有什么好大惊小敝?”右樨拿起瓶罐,不悦地反问。一旁的⽩荷早已头痛的坐回椅上,准备服葯。

  “一次服五颗,这叫正常吗?”Sa不満地皱眉。每次都要跟这两个疯婆子搅和,烦死了。

  “‮姐小‬,这是真的吗?”左樱开口。

  ⽩荷没有答话,仅是皱眉。

  “荷,你的葯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右樨跟著追问。

  “你们别问了好不好,统统出去。”⽩荷按著菗病的额头,冷冷地下逐客令。

  “荷,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不能不管。医生不是有开止痛葯给你,为什么你自己还要私下服葯。”右樨才不理会⽩荷的命令,她驱步向前,忧心地询问。她⾝为贴⾝侍卫,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真是该死。

  “如果你们不想离开,我走!”头痛裂的⽩荷已经失去耐心和他们解释,她不想让左樱右樨担心,也不想让Sa得知她的病况已严重到嗜葯的地步。

  “你别想走,跟我去医院检查。”Sa一手拦下她,二话不说地拖著她离开办公室。

  而左樱和右樨互看一眼后,认同Sa的作法,于是在以⽩荷⾝体健康著想的前提下,两人任由Sa拖著她们的主子丢医院。不过,在这之后,她们两人要有随时被调去扫厕所的领悟了。

  “Sa,你真该死,这笔帐我会记下的。”被強迫检查完毕,⽩荷寒著脸从医院门诊室走出来,她一秒也不愿多待在这个充満葯⽔和死亡味道的医院。

  “等结果出来,我会通知你的。”Sa神态自若,一点也不畏惧她的可怕脸⾊。

  一来到电梯处,便见到在樱和右樨两人尽忠职守的等候在门口。

  “‮姐小‬。”左樱庒下电梯按钮,请她⼊內。

  “你们两人帮著外人欺负我,还有脸站在这里。”⽩荷没好气地走⼊电梯內。

  “荷,别生气嘛,我和樱也是为你好耶,如果你的⾝体出了任何状况,要我如何跟老爷代,老爷一旦怪罪下来,我和樱有十条命都不够赔喔。”右樨安抚主子的同时,伸手挡住进⼊电梯的Sa。

  “喂,这电梯是你的?”Sa没有什么优点,就是脸⽪特别厚。

  “你的例行工作已经结束,你还想怎样?”右樨最喜跟他斗嘴了,她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像他这样有“耐心。”

  “总部有命令下来,要我从今天开始二十四小时保护⽩荷。”说话时他的视线落在⽩荷冷冽的神情上,她站在电梯一隅,神情显得相当疲惫和安静。

  “为什么要二十四小时跟监?”左樱皱眉。

  “这是机密,我不便奉告。”他耸耸肩,脚步跟著要踏进电梯內。

  “‮姐小‬的安危我和樨会全权负责,你请回吧。”左樱一出手,瞬间把Sa推出电梯外。随即,电梯门也跟著阖上。

  “荷,你还好吧?你的脸⾊看起来很苍⽩。”右樨观察力相当敏锐。

  “我没事。”⽩荷摇‮头摇‬,沈默下来。

  “等一下我们马上送‮姐小‬回去休息。”电梯门打开后,左樱先行走出,再来是⽩荷、右樨。

  “你们先回去吧,我今天想一个人静一静。”⽩荷终于开口。

  “不行,荷,让你一个人实在太危险了。”右樨嚷道。

  “‮姐小‬,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左樱面无表情地拒绝这项要求。

  左樱和右樨必须寸步不离守护⽩荷,这是⽩家老爷的命令。

  “荷,你一定是太累了,我们马上送你回去休息。”不管⽩荷是否坚持,右樨二话不说地奔向停车场,准备把车开来医院门口;而左樱则是守在⽩荷⾝边,随时警戒著。

  就在这时,一辆救护车急驶而过,快速驶⼊医院另一边的急诊⼊口。接著,救护人员从救护车中推出一名紧急伤患,在二三名护士的护送下,送⼊急诊室…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唤起⽩荷十年前的过往回忆,那段痛苦的经验如深海底中浮现出来。当年,昏不醒的她也是这么被送进医院,她彷佛可以感受到当时的痛楚…

  “‮姐小‬,你⾝体不舒服吗?”左樱见她额头冒出冷汗,微微轻颤,眉皱得更深了。

  “樱,我为什么会想不起来呢?如果我能够记起那晚的事情,我就不必忍受这十年的煎熬了。”⽩荷面无⾎⾊的微微一笑。虽然医生认为她选择失忆的病症很正常,然而她心底却有一种感觉,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巧合,而是谋。不然…为什么她会产生这种莫名的不安感?

  “‮姐小‬,你放心,左樱一定会竭尽心力保护你。”左樱紧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她那娇柔的颤抖⾝躯好似随时会倒下似的,令人忧心。

  “我不需要别人保护,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胆小怕事的⽩荷,不再是了…”她觉得好累。刚刚医生警告她不许再自行服用止痛葯,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这些年来她长期服用葯物下来,已让⾝体吃出了⽑病。

  “‮姐小‬,请上车吧。”左樱扶著她坐⼊车內,随后自己也跟著坐到她⾝旁。左樱和右樨上了车后,两人皆不发一语,她们知道,⽩荷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安静和休息。这四年来她为了在⽩家争一口气,几乎是不要命的努力经营帝国饭店,并把⽩家产业中最不吃香的饭店业从亏损边缘中救起。现在⽩荷和⽩家的四年约定已快到了,⽩家那方面不知会作出怎样继承决定,这一点⽩荷显然也相当挂心。毕竟,这四年来她已和帝国饭店建立起深厚感情,若要她放掉手中唯一的精神支柱,难保⽩荷不会就此崩溃…

  左樱和右樨两人互望一眼,心底的忧虑宛如一摊蒸发不掉的死⽔,⽇积又积。

  “如果我是你,我会放下工作,好好休养一段⽇子。”皇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他现在人在‮湾台‬,特地打电话来“关爱”⽩荷。

  “你打这通电话来,就是要我休息?”⽩荷坐在办公桌前,苦笑一声。一定是右樨透露消息给他,真是多嘴。

  “是啊,听说你最近⾝体欠佳,我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皇星仍是不正经。

  “别转右樨胡说,是她太大惊小敝了。”说话的同时,她的手正在键盘上忙著,一刻也没有偷闲。

  “荷妹,那边现在三更半夜的,你还在工作?”皇星语气中透著心疼。⽩荷以公司为家,办公室隔壁的套房就是她的香闺。

  “我睡不著,况且手中这份资料必须今天看完,不然明天没办法跟部属开会讨论。”被他这一提醒,⽩荷连忙停止手中的工作。讲电话不专心,有些不礼貌喔。

  “谢谢你喔,还愿意给我面子。”皇星低叹一声,他该怎么劝她休息一段时间呢?

  “你最近不也要回京都⽩家一趟,可以顺道回去度个几天假。”皇星早把她的行程摸得一清二楚。

  “如果我有空一定会好好休假,?”她仍在敷衍了事。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你了,记得早点休息,好好照顾自己。”皇星了解她的个,⽩荷相当固执,是強迫不来的。

  “我知道啦,皇的语气真是愈来愈像老妈子。”⽩荷轻笑出声,她不想再让更多人为她担心,只好強颜笑。

  “对了,荷妹,你是独生女吗?”皇星一直想找机会亲口证实。子薰之前的秘书⽩梅长得和⽩荷极为神似,两人之间想必有相当关联。

  “在我现有的记忆中,我是个独生女,怎么,有什么不对吗?”他这个问题问得突兀且奇怪。

  “没有,只是确定一下。”皇星避重就轻她笑了笑。“很晚了,早点休息。”

  “晚安。”⽩荷道过晚安后,电话就这么拿著,直到皇星断线,她还是拿著电话直发呆。

  皇星从来不说废话,他会提出问题表示绝对有事情困扰著他,不然他不会浪费口⽔特地拨‮际国‬长途电话过来…⽩荷躺在牛⽪座椅上,闭目养神沈思著。忽地,她感觉到一道黑影闪过眼前,猛然睁开眼,却看到玻璃窗外…有一个男人…

  这怎么可能?⽩荷从椅上站了起来,视线被眼前的黑⾐男人所震慑住。

  她这间办公室位处帝国饭店第三十八层楼,窗外除了強烈的冷风,没有任何屏障物,这个神情冷魅的男人绝不可能爬得上来。⽩荷藉著桌灯的亮光,和黑⾐男子四目相对。

  “你是谁?”⽩荷动也不动,惊愕的神情代表一切。

  男人嘴角微扬,不发一语,仅那么一瞬间,他使消失无踪。

  “不可能,不可能…”⽩荷深受刺,重重地跪了下来,为何在见到这个男人之后,她的头好痛好痛。方才两人视线错的瞬间,她感觉自己好似被对方催眠,不然现在为何会有半梦半醒的感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荷抚著头,痛苦地跪倒在地毯上。

  “‮姐小‬!”在外轮值的左樱听到屋內有动静,连忙夺门而⼊,却瞧见主子痛苦不堪地倒躺在地上。

  “‮姐小‬,你怎么了?”左樱飞奔而至。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荷抱著头,脸⾊苍⽩,全⾝害怕得不断发抖。

  眼见事态严重,左樱庒下了呼唤钮通知正在‮觉睡‬的右樨。

  不一会儿,右樨便从隔壁房间火速赶到办公室。

  “发生什么事?”右樨见到⽩荷的样子,差点没被她吓坏。⽩荷现在的样子显然是惊吓过度,是什么原因造成她现在这副模样?

  “到底发生什么事?谁进来过?”右樨询问值夜的左樱。

  “没有人进来,我一直守在门外。”左樱‮头摇‬。

  “那为什么荷会害怕成这个样子?”⽩荷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如刺猬般的弓著⾝子,抱著头不住颤抖。

  “我不知道,我一进门,‮姐小‬就这个样子。”左樱自责的紧握双拳。在这么周延的保全措施下,没有理由会让任何人闯进这间办公室。如果不是外来因素,那么就是⽩荷本⾝的问题了。

  “会不会是她的病情恶化?赶紧叫救护车。”右樨一想到这个可能,心都慌了。

  “不…要…不用叫车…”整个人病倒在地的⽩荷,吐出这几个字。

  “‮姐小‬!”

  “荷,到底发生什么事?”见她还有意识,右樨急问。

  “我不记得了…我完全不记得了…”⽩荷的潜意识仍在反抗,她不愿接受那个事实,不愿意…

  “你这种样子叫人怎么放心?”右樨紧皱眉头。“不管了,我明天一定要带你回京都,请老爷帮你想办法。”右樨当下做了这个决定,距离四年之约只剩两个星期,早点回去也无所谓。现在她所担心的是⽩荷愈来愈糟的病情,再这样下去,难保主子不会就此疯掉。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望着如惊弓之鸟的⽩荷,左樱右樨两人各怀心事,一股不安的预感冲上两人心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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