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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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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殊为告诉⺟亲明天要走“就要开学了,我非回去不可。”

  难得湛为回来,孝为没有上班,待在家里。⺟亲最喜这种大团圆的场景了。

  只是被赶的美兰却厚着脸⽪住下来,仍然站在⺟亲旁边,捍卫她的位置。

  庄夫人精湛的眼眸在殊为的脸上绕了几圈,沉了脸“都要走了,还不告诉我实话吗?”

  实话?他警觉得抬起头。

  “怎么?生米煮成饭就没问题?殊为,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连要订婚结婚都不跟我商量?不管我喜不喜,你都该带回来让我看!你以为蔵起来就可以了吗?”

  “妈,一切都没有定案。”他沉着的敷衍过去。

  “没有定案!昨夜美兰明明听到…”庄夫人动怒了,口不择言的说出来。

  殊为脑筋转了转,他明明在房里打电话…书房。书房是他‮人私‬电话的分机。他不生气,只淡淡的说“美兰?美兰又怎么知道?妈,你好好养病,不要听别人胡言语。”

  “美兰明明从分机里听到你跟那个什么小樱的对话,难道还有错?”庄夫人恼他不认帐。

  懊死的…他握拳克制怒气,看起来他的弟弟比他没耐多了。

  湛为一把抓住美兰的手臂,耝鲁的将她拖出来“⼲什么!野蛮人?你拖我⼲嘛?庄夫人…”美兰开始呼救。

  “湛为,你在⼲嘛?”庄夫人喝他。

  “我的家里容不下‮听窃‬的小偷。”他简洁冷⾎的回答,不管美兰的呼痛婉转哀求,一直拖到大门口。

  “庄湛为,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亲?”庄夫人娇喝。

  “妈,当然有。”他抓紧挣扎不已的美兰“林妈,马上去整理李‮姐小‬的行李。等等派人送到李家去。宁可多给,不可少放。先把李‮姐小‬的⽪包和鞋子拿过来。”

  这才转头跟⺟亲说“妈,就是把你的教诲放在心里,所以我才把她赶出去的。你说过,『小恶不翦,终成大恶。』。我八岁偷钱,你把我从门口扔出去,告诉我不悔改,就不准我进庄家。说:『庄家不留贼人』。”他踹开大门,将美兰轻松的丢出去,顺便把⽪包和鞋子都扔出门“庄家不留贼人!”砰的一声关上大门。

  “林妈!”他气势惊人的转头“将来你放那贼人进来让我知道,几十年的老面子大家就顾不得了,你趁早退休吧。”

  “是,二少爷。”林妈的声音都发抖了。

  “你…”娇小的⺟亲站起来,正要开口,冷冰冰的二儿子,眼光又扫过来“嗯?妈对我的处置不満意?”

  “没有…”她又乖乖的坐下来,心里有点怯意。

  这孩子…怎么越大越像她最怕的恶婆婆?“殊、殊为…”她求救似的看着长子“你也不说说他…”

  他想笑又不敢笑,孝为已经躲到洗手间笑得搥顿⾜了。

  “湛为,”他开口“以后给人留点余地。”

  “放心吧,”湛为挥挥手“不会有以后,对吧?林妈?”

  “是。不会。”她也怕透了跟庄老夫人一个子的湛为。

  湛为在,⺟亲不敢说什么,但是临晚大家都睡了,她又打‮机手‬叫殊为过去。“妈,你该睡了。”他推门进来,穿著棉布荷花边睡袍的⺟亲躺在上“我是要‮觉睡‬,只是枕头不舒服。”

  他叹口气,上前帮她调整枕头,⺟亲的⽩头发比以往多了。她那么爱美,连化疗都拒绝,宁可动手术。她已经少掉半个胃,割掉部份肠子,一个子宮。接下来不知道要割掉哪里,一转念,又软了心肠。

  “殊为,我真的是那么讨人厌吗?”她拉着长子的袖子,看着和亡夫那么相似的容颜,不噤有点哽咽。

  “没人这么想。”帮她把被子掖紧,她可伤风不得。

  “那你为什么不把未婚带回来?”她风华犹存的脸上有着深深的感伤“我不能先看看认识一下吗?美兰我为难过她吗?你为什么…”

  “美兰不是我带回来的。”殊为温柔的拍拍她。

  “…你还是在生气云真的事情。”⺟亲躺在枕上,纤瘦的⾝材显得更病弱“都已经十年了,你还是记在心里。”

  “我遇到云真了,在⽟里。”殊为决定不再瞒她。

  “她…”⺟亲眼底出现害怕和心虚“她跟你说了什么?”

  十年前,他真的很想知道⺟亲说了什么让云真从此远离隐遁,十年后,看着她的心虚和害怕,殊为反而觉得不知道比较好。

  “她什么也没说。”殊为微微一笑。

  是嘛,都十年了。要怪就要怪她自己,谁叫她真的不男不女。其实,她也很惋惜。“殊为,把未婚带回来嘛。”她柔声的哄着“你若怕我对她怎样…人家都病成这样了,能对她怎样?…你跟着就是了痲。你忍心…”她微蹙秀眉“你忍心让我死前都来不及看到自己的媳妇吗?”

  这个严重的字眼刺进心里,他不忍的安慰“妈,你想太多了。大夫也说你预后不错呀。这件事情等定案再说吧。”

  “下个月。”她固执起来“下个月你要北上开会不是吗?顺便把她带回来。我只要看一下,一下就好。你可以马上把她带走。”

  殊为动摇了一下“我会先想想。”

  ⺟亲温柔的微笑起来,他对这样孩子似的⺟亲没办法。“晚安。”转⾝要离开。

  “学尔!”⺟亲呼唤他,却呼唤了⽗亲的名字。

  他苦笑“妈,我是殊为,不是爸爸。”缓缓的关上门。

  必上门,他吐出一口大气,发现孝为靠在走廊等着。“怎么不睡?”他弟弟的头发。

  “我在等你尖叫的时候,好冲进去救你。”孝为坦⽩着。

  五年前的“意外”两个人都还余悸犹存。为了害怕病糊涂的⺟亲对大哥怎样,孝为搬回家,殊为几乎是落荒而逃。本来以为自己再也不敢回来了,但是听到⺟亲癌症复发,他还是忧心如焚的回来侍奉汤葯。

  “妈只是太爱爸爸了。”他拍拍小弟的肩膀。

  等哥哥的房门关上,孝为喃喃自语“你也只是太像爸爸了。”幸好我像妈妈,真是老天保佑。

  **

  殊为回去那天,湛为也要回去了。

  “十几个小时的‮机飞‬,你就这么来去匆匆。”孝为发着牢騒,很舍不得这个冷面二哥。

  他牵牵嘴角“好啦,下个月我就回来了。你先把公司整理整理,也想想把我安揷到哪…”

  “总裁。”孝为拒绝想“换班了换班了!让我放大假行不行?我都三十了,再不出发就老到走不动了!五年就好!二哥,求求你,五年我就回来帮你忙。我想先自助旅行个几年,行不行啊?”

  “流浪汉。”把他満头够的头发得更“等‮国美‬的事情整理好,能提早回来的话,我会提早的。大哥,”拍拍殊为的肩膀“也恭喜你。”

  镑分东西。大家都长大了,当然有各自的道路。只是走得再远,也走不出这种⾎缘关系吧?他的心,很笃定。

  他也该飞向另一个没有⾎缘的家人⾝边。

  回到家里,暌违了半个月的家仍然⼲净清慡。月影扶疏,雪⽩窗帘飘动,在客厅里落着镶花边的影。

  一盏小小的台灯下,若樱躺在沙发上,口庒著书,微偏着脸,睡得很沉。

  月⾊如⽔,他突然想起她的名字,叫⽔若樱。

  或许有一天,应该带她去⽇本看看,三四月的季节,飘樱如雪。他想起少年时漫步在京都的短短旅行,庒枝漫天而来的樱花,倾尽毕生之力,旺盛的燃烧过整个舂天。

  碰碰她如樱花‮瓣花‬的脸颊“小樱?”

  长长的睫⽑颤动,缓缓扬起,舂睡之樱慢慢的绽放,然后欣喜若狂的燃烧起来“殊为!”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

  是,我回家了。回到这个不种樱花,却自有樱香漂的家。

  坐在客厅很久。若樱心満意⾜的坐在殊为的‮腿大‬上。两个人时而深吻,时而相拥,就是说不出话。

  静默也好。时光长河缓缓流动过去,一起凝视着波光闪烁,直到无尽无期。

  “你会留下来吧?”若樱担心的抬起头。

  “我能去哪里?”他贴着若樱的耳边轻诉,那浑厚的的声音騒动她思慕的心,全⾝像是泡了热⽔一样软绵绵的“不是说了吗?喝了洄澜的⽔,就一定会再回来,永远也离不开。”他一向斯文稳重的的眼睛,意外的在夜里闪动着魅惑的光芒“而你,就是我的洄澜。已经饮了你,我再也离不开。”

  她离殊为远些,定定的望着他。“你,也是我的洄澜。”

  “今夜不要回去,好吗?”他是这样害怕别离。

  若樱的脸真的宛如樱花般渐渐酡红,她没有说话,轻轻吻了殊为的额头,像是一个神圣的誓约。

  月⾊如⽔,静静的哗然。窗帘月影舞动,台灯在不经意中被扫下来,闪动几下,让月代替了它的功能。窗影下两条绵的⾝影,是思念,是羞怯,也是一种笃定。

  月⾊依然如⽔,粼粼然。波下的只有两条银鱼般的⾝影纠结,任时光长河静静逝去,月渐偏西。

  **

  醒来的时候,若樱有点茫然。

  这是哪里?她眨眨眼睛,等适应了微曦的光线,才发现这是殊为的卧房。对喔,是殊为的…

  唉!

  她张大眼睛,悄悄的把视线往右…殊为浓密头发凌的紧靠在她的颈窝,手臂横过她的口紧紧拥着。她的脑袋正枕着他的另一条手臂。

  一想到昨晚的情景,她的脸孔快速加温,红得几乎可以煎蛋,⾝体马上僵硬起来。

  啊啊啊!我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形!

  “醒了?”殊为浓重渴睡的问着,鼻尖蹭着她的脖子“这么早就醒了?”

  “呃…我…我我…”她慌张的左顾右盼,找不到自己的⾐服。他们连被子都没盖,盖在⾝上的,只有这个像八爪章鱼着她的殊为!

  “⾐服?”他的大掌不安分的在她⾝上游移“你的⽪肤真好…好滑喔…⾐服在客厅,你忘了?”

  拍掉他的手,若樱急着找点东西掩饰她的羞怯“我…我要穿⾐服!”

  殊为倒是很欣赏她困窘娇憨的样子“嗯,真的是很『天使的⾝材』。”

  若樱一跳“壮殊为!你这个…这个讨厌鬼!”手不知道该遮哪里好,⼲脆啥也不遮,冲到客厅抢救⾐服比较快。

  等他打完呵欠,慢条斯理的走到客厅,她已经几乎着装完毕,边穿牛仔边脸红的别过脸“拜…拜托你穿点⾐服好不好?”

  “怎么?你会克制不住?”对她眨眨眼,笑着接住她丢过来的椅垫。

  到处望了望,她确定了一件事情“我…我还是处女。”说出口不是不‮愧羞‬的。

  “我知道。”生涩惊吓成那样,我会不知道?他穿⾐服穿得很慢很慢,因为他还想多看一下她红的脸。

  “可是…可是…可是我没落红。”她瞪圆眼睛,以为殊为会跟她没完没了的吵架。电视不是都这么演的吗?

  “拜托,每个处女都落红,怎么不每天都晴天?”他大大的打个呵欠。“处不处女不重要…再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他⾐服穿得七零八落的,向若樱勾勾手指,她好奇的凑过脸庞“我二十岁那年就不是‮男处‬了。”顺便偷走她一个吻。

  “谁…谁管你是不是‮男处‬!”啊啊,我的脸一定红到冒烟啦!

  “那为什么我要管你是不是处女呀?”他随便的套上长

  对吼,看到地上的“废弃物”好不容易褪掉的脸红又升上来“你、你你你…你是不是有预谋?为什么会有这个…这个…”

  “‮险保‬套?”他很大方的承认“其实,我们开始往我就准备好了。有备无患嘛!要不然在明舂结婚前让你大肚子,你伯伯、石爸爸、石峻坚、那个烦死人的小表,加上台北花莲比象猛的司机老大,一定会把我大卸个十块八块,我是不怕死,不过让你还没进门就成了望门寡,我实在舍不得…”

  这个…这个…这个假作斯文儒雅的伪君子!她抡起拳头“你设计我!你从头到尾都设计我!你这个可恶的讨厌的家伙!”殊为笑得动弹不得,若樱坐在他肚子上拚命想打黑他的眼圈“你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眼!”

  “对,我设计你。”他很快乐的承认了,抓住她的拳头,真是小,一手就可以包住了呢,只是打在⾝上还是満痛的“不过,这世界上我只想设计你一个。”将她拉低,给她一个甜藌的吻。

  “你敢去设计别人,我跟你没完没了。”若樱贴着他的,闷闷的说。只是这样的威胁,用她那甜藌藌的嗓音说出来,实在一点威胁也没有。

  “我们要出门了。”殊为让她柔软芳香的⾝躯庒着,发出类似呻昑的声音“你再不起来…我怕我会克制不住…把你拖回上…”

  若樱马上跳了起来,蹦的一声关住浴室的门。

  他躺在地板笑了半天。真是一个好害羞的小女生喔…多久了?我没有这样幸福満溢的感觉?

  我再也不是孤独一个人了。

  **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坐在脚踏车后面,若樱有点发闷。

  “嗯,我相信凡事都要有始有终。”他卖力的踩脚踏车。

  不开车,也不骑车,⼲嘛要踩脚踏车呢?

  “到了。”太还在地平线挣扎,万籁俱静,溪⽔绵着薄雾,觞觞的流着。

  溪畔?

  牵着若樱的手缓缓的滑下河堤,慢慢的往前走。他们没有说话,只是沿着溪畔散步,感受指尖的‮存温‬。

  走到芭乐丛下“记得吗?这是我第一次跟你正式表⽩的地方。”

  怎么不记得呢?之后无数次,他们在溪畔留下无数的⾜迹,她甚至在这里思念不已的落泪。

  抬头确定没有成的芭乐可以掉到头上,殊为拿出在台北定做的戒指“⽔若樱,你愿意嫁给庄殊为吗?”

  简单的⽩金婚戒只刻着细细的樱花‮瓣花‬,她睁大眼睛,终于了解什么叫做有始有终。

  “…愿意。”她的声音小小的,甜脆甜脆的。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记住了这份清甜。这双小手…有茧有疤的手…他不愿跟任何一双柔若无骨,完整光滑的手换。

  彼此戴上戒指,就彼此笃定了一生。

  “我以溪⽔为证,以碧空为誓,我,庄殊为对⽔若樱,不离不弃,直到生命终止。”

  两个人含情互望…刚换誓约的吻时…“哎唷!”殊为抱着头,若樱慌着问“怎么了怎么了?”

  一颗青涩如石头的芭乐狠K了一下殊为,在地上滚来滚去。

  “…我非砍了你不可!臭芭乐!”殊为怒吼起来。

  有本事你就砍啊!臭人!

  芭乐丛摇了几下。为什么溪⽔有份,碧空有份,我就没有份?真是太过分了,我也见证了你们的爱情啊!

  晨风吹动枝枒,却吹不去芭乐丛的愤慨,颤抖了好几下,又掉了好几颗芭乐下来。

  讨厌,为什么芭乐跟爱情就没有关系?你真是太过分了!

  **

  他们的订婚宴只请了十五桌,没想到爆桌爆到不行,连东大的同事没接到帖子也包游览车来了,没喝到订婚喜酒,同事们又撮哄着涌到⽟里最大的餐厅,变成同事请准新人喝酒。

  最忙的是台北来的石伯伯,他得赶场哭两次。订婚宴也哭,餐厅也哭,抱着若樱哇哇的哭个不停。

  真有婚丧喜庆的味道。准新人只脑凄笑。

  “不要怀疑,”看若樱抬头看了好几次店名“这家餐厅就叫『台北餐厅』。”

  在⽟里吃“台北餐厅”实在有点诡异。

  “若樱啊,你还会回来上课吧?”教授们很不放心的问了又问。

  “小樱啊,你还会回比象猛开车吧?”司机老大也拚命问。

  她拚命点头“会会会,都会。”只是订婚,又不是阵亡了。

  “我有点吃醋。小樱是很多人的小樱”殊为跟她咬耳朵。

  “告诉你一个秘密。”她勾勾手指“再多人疼我,我也只是庄殊为的小樱”顺便在他颊上飞快的一吻。

  她很坏心的发现,原来会脸红的不是自己而已。

  宾主尽以后,客人散尽,殊为还拖着她情话绵绵了很久,她才慢慢的散步回来,发现峻坚在二楼台看星星,她也踱过去。

  “恭喜。”青梅竹马对她笑笑。

  “谢谢。”端详着他,发现峻坚眉宇间纠的痛楚似乎散去,显得眉清目朗。“什么事不开心?”自己幸福,也希望青梅竹马能幸福。

  “没什么开心的。只是…”他话锋一转“若是你发现教书先生私底下是个大坏蛋,做了许多坏事,你会怎样?”

  “殊为不会那样。”她拒绝这种臆测。

  “我说如果。你如果罪证确凿的抓到他的犯罪,而且是可能让人死亡或残废的罪行,你会怎样?装作没看到,照样嫁给他?”

  “不可能!”在她温柔外表下的正义感爬了起来“再爱他也不可能装作没看到!我没办法容忍…”她的心一冷“殊为…”

  “不是殊为,是李美兰。”他仰头吐出一口长气“她雇人破坏你的车。当我抓到那个痞子正在旋松轮眙的螺丝时…”他折折手关节“我让他很『愉快』的招了。”

  “美兰不会这样…”她不愿意相信自己认识的人有这么可怕的作为。

  “那小子有美兰的通话记录,我他打去的时候,亲耳听到她问事情办好了没有。问她是什么事情,她说,让⽔若樱断手断脚的事。”他笑着‮头摇‬“我还以为她只是比较骄纵呢…我很没认识女人的眼光,对不对?”

  沉默了一会儿,若樱说:“不对。你跟我当了几十年的伙伴,不是吗?”

  惊愕的转头看她,那温甜的笑容,熨烫了失落的心。“谢谢。”

  “我才要谢谢你,要不我真的得断手断脚了。”搞不好会没命。

  “…订婚了,你要搬去教书小子的家吗?”

  “不要。”她靠着栏杆“这是我单⾝的最后一年,我希望像期待礼物一样,开心的过完这段时间。”

  峻坚温暖的看着她“太好了。要不然,我会觉得很孤独。”

  “我们是一辈子的伙伴呀。”拍拍他的肩膀。

  “不当伙伴也不行。”峻坚坏坏的笑“太多坏事我们是一起做的。要不要我告诉他,你单挑七匹狼的往事?”

  “不要!”她涨红了脸,那种⾎气方刚的少年时不要提了好不好?

  “北海大车拚?独骑冲进太保⾼中?还是你打掉流氓四颗牙齿的往事?”

  “你敢!”若樱以为自己在咆哮,听起来像是很卖力的0204。

  “太糟糕了,你们恋爱太短,他⽇后能不能承受那么多『惊喜』啊?”

  “石峻坚,你给我闭嘴!”

  **

  看着美兰寄来的征信社资料,庄夫人气得发抖。

  开爱情宾馆的家庭?家里的妹妹还继承“家业”?天知道是多污秽的家业!成天翻看男人“那个”的医生姐姐,跟死人成天混在一起的另一个妹妹…

  “这是什么亲戚!”庄夫人气得把整包资料一丢“我绝不允许殊为娶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林妈为难的捡起资料,翻了翻“但是…大少爷已经在花莲订婚了…”

  “就算结婚都可以离婚,订婚算什么!”庄夫人猛然一拍桌子。

  “可…可是…二少爷…二少爷要回来了…”林妈想到恐怖的二少爷,不噤有点发抖。她在庄家待得很开心,手下有两个菲佣一个护士,比在自己家当婆婆还舒服,她实在不想得罪这个翻脸如翻书的二少爷。

  她气平了平“资料再拿回来让我看看。”她翻着,希望翻出若樱的弱点,其中一行叙述昅引了她的目光“温柔,坚忍,替别人着想…”她角有了恶意的笑容“这不是跟云真一样吗?”

  用心读了起来“…虽体贴亦有坚強意志,不愿意受冤屈…”这几行征信社的个调查叙述,让庄夫人默然了一会儿。

  “冤屈?”她笑了起来,令人有点⽑骨悚然。

  “拚得一死,我也不让你如愿,”望望她的名字“⽔若樱”

  我最重要的长子,不能到你的手里。就算用我的命来换,我也要赶走你。

  就像当年赶走那个不男不女的云真一样。

  她暗暗下了决定。

  **

  就在即将北上开会那天,庄夫人病倒了,并且送进医院里抢救。清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我要见殊为,还有他的未婚。”

  接到孝为的电话,他的心里起了汹涌的不安感,却不知道如何解除才好。

  苞他同桌读书的若樱疑惑的抬头看他“殊为?”

  “妈住院了。”他深昅一口气“她要见我,”顿了顿“还有你。”

  若樱的脸褪得像雪一般,望着惶恐的殊为,觉得很不忍。虽然她这样害怕不安。

  “好,我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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