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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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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骥亚才回到府中,立刻被安放在大厅案上的一面圣旨给慑了神。

  老天!懊不会是那个德稷不死心,又下了第三道圣旨来催他进宮吧?前两道圣旨全被他拒接,害得阿玛紧张极了,只担心他一怒皇上,可是会落得一个杀头的罪名。如今又来了第三道圣旨,看样子肯定是阿玛趁他尚未回府之际替他接下了它。

  “唉…”

  就在骥亚感叹之际,骥康已从后面走了出来。“好小子,你终于出现了。”

  “阿玛,这是…”骥亚指着圣旨。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骥康坐到主位上。

  骥亚摇‮头摇‬,主动打开圣旨一瞧,原以为里头净是责备之语,没想到竟只写着“命你在半天之內来宮里陪朕下棋”几个字。

  “看过了?那你什么时候进宮呢?”骥康问道。

  “再说吧!”他累了一天,只想回房歇着呢!

  可才走两步,就听见骥康大声咆哮道:“还走!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代,别想离开大门一步!”

  骥亚闭上眼睛,转过⾝面对怒意发的阿玛“行!那您就说吧!”

  “你现在就给我进宮去。”骥康可不希望他们骥家毁在这小子手上。皇上已对他们骥家非常宽宏大量了,骥亚怎么还不知珍惜呀?

  “现在?”老天,他体內的瞌睡虫正在荼毒他的脑神经,这时候进宮,肯定会被德稷套出话来。

  “对,就是现在,你如果不去,就别再喊我阿玛。”骥康这回可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容骥亚再嬉⽪笑脸了。

  “行行行,我去不就成了!”骥亚鼻子,露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

  “那就快去呀!”骥康差点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是的,阿玛。”骥亚重重地吐了口气,转⾝步出府外,直朝紫噤城走去。

  骥康瞧见骥亚就这么不修边幅地进宮去了,心底的担忧更加深了。

  可骥亚却一点儿也不以为意,他之所以对皇上的旨意一直都是这么漫不经心,主要是因为他知皇上爱新觉罗·德稷甚详。他几次的不领旨,德稷除了心底会叨念他的不敬之外,是决计不会为难他的。

  所以当骥亚一进宮站在德稷面前,紧张的不是骥亚,反而是德稷!

  这小子不是从不领旨、从不进宮,一向把他的话当放庇的吗?可这回是太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他的脑子里塞了什么谋诡计?

  “骥亚拜见皇上。”骥亚正要跪下,德稷赶紧出声嚷道:“免礼、免礼。”

  这么大的礼数,他还真是受得背脊发凉啊!

  “不知皇上派小顺子公公到寒舍三下圣旨是什么意思?”骥亚眉头紧紧拢起“我现在来了,皇上就请指示吧!”

  “呵呵…”德稷⼲笑两声“瞧你,我不过是想见见你,下道圣旨请你过来这也不对吗?”

  “小的没这么说。”骥亚眉儿一挑。

  “哦上德稷扬眉轻轻一笑“那就是对的了?”

  骥亚凝目与德稷对视良久,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何谓对与不对呢?反正您就是皇上,不是吗?”“哈…”闻言,德稷却大笑不止“我就是喜你顶撞我的这副德行,那种谦谦卑卑的模样,还真让我看不习惯。”

  “若真如此,我倒希望能与皇上换个角⾊扮演。”骥亚抿笑说,没想到德稷立刻变脸!

  “你…你是说你想当皇上?”德稷眼儿半眯。

  “您不是说您喜别人顶撞您吗?倘若我是皇上,我不但能顶撞您还可以罚您,您就会更欣赏我了,不是吗?”骥亚顺着德稷刚刚的话继续说下去“如此一来,您便能得知苍生之苦和有怨无处可申的窘境。”

  德稷原本半眯的眸子这下眯得更紧了。“你这是在挖苦我?”

  “小的不敢。”骥亚赶紧拱手道。

  德稷挑起眉“我说你呀你…少拐弯抹角骂人了,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哦?”骥亚又举起手“皇上请明示。”

  “民愿馆。”

  简简单单三个字,⾜以让骥亚一震,可他却面不改⾊地回睇着德稷“皇上为何这么认为?”

  德稷勾一笑“你该知道现在最让我头疼的就是他们了。”

  “是听说过。皇上的意思是?”骥亚仔细探究着德稷的表情。

  “现下有许多百姓对我们大清体制下的诸多‮员官‬有着重重不満,这些我完全清楚,可是…就算明知道有些官吏不过是秽物,也不能一口气丢了它,你明⽩吗?”德稷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

  “我懂。”骥亚皱起眉头。

  “你懂没用,要百姓也明⽩,明⽩我这个做皇上的苦衷,许多事我不是不做,而是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德稷瞧着骥亚,已将心底的不満表现在锐利的词锋言论上。

  “皇上,您命我过来,就是要跟我谈这些?”这话题太敏感,他还是少沾为妙。

  “当然不是了,下下棋如何?”德稷指着桌上的棋盘。

  骥亚撇撇嘴,深沉有力地说:“小的可不会谦让。”

  “那是一定。”

  “好,那皇上请。”骥亚往前一比,待德稷⼊座后,这才举步向前。

  不过是一场棋艺较劲,却让两个同等绝俊、聪颖、亦有着深沉心思的男人在座位上一坐就是一整天,几乎是难分轩轾。

  最后德稷终于在一个重要致命点上输给了骥亚,但他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因为能与他较量这么久而感到欣慰不已。

  “皇上承让了。”骥亚拱手说道。

  “其实承让的是你,对吧?否则我将输得更惨。”德稷大笑,对于输了这盘棋局一点儿也不以为意。

  “皇上,我…”

  “好了,别说了,你也累了,快回去歇着吧!”德稷伸了个懒

  皇上就是这么好当,要见你,一道圣旨就把你催了来,不想理你,打个呵欠便可以下逐客令。既是如此,骥亚也不便再说什么,于是旋⾝步出了皇帝寝宮。

  这时一位小姑娘突然从上头藻井跳了下来,在德稷⾝边大喊了一声“嘿…”德稷面不改⾊地转过脸“小爱呀,你闹够了没?”

  “我哪有闹您呀!人家可是在上头等了好久,等了又等,瞌睡都打了好几回了。”说着,小爱又大大地打了个呵欠。

  “那你怎不回去睡呢?知不知道刚刚你打盹时,不小心还弄出不少声响来。”骥亚八成也听到了。

  “真的?”小爱心一提“那他…知道吗?”

  “你说凭他的功力,我听到了,他听不到吗?”

  “哼,听到又如何,他又猜不着是我!”这么想她便放心了。

  “说吧,怎么突然跑了来?”德稷挑眉看向小爱。

  “瞧皇上您呀!”小爱甜甜一笑。

  “我有什么好看的?”德稷撇撇嘴。

  “看您那捉襟见肘兼汗如雨下的模样啊!”小爱居然大胆地坐到德稷对面,双手支着下巴,笑看着变脸的皇上。“不过您还是挡不久嘛!输得倒惨。”

  她低头眼巴巴地看着棋盘上的一堆子儿,她不懂棋,却能看出刚刚下棋时,皇上淌的汗比杯里的⽔还多。

  “我也不过输最后一盘!”全天下大概只有这个小丫头敢这么对他说话。

  “可您刚刚怎么对他说,是他让您的?”

  “放肆!”德稷真被怒了。

  “动怒了?”瞧他那不平样,小爱忍不住嗔笑。

  “没错,我是动了怒,你是不是该领罪?”一碰上这丫头,总是被她损得差点儿忘了自己是皇上。“您罚我的话,师⽗会不⾼兴哦!”她口中的师⽗“落恩大师”也是德稷的师⽗,因此他俩可以说是师兄妹罗!

  “你就会拿师⽗庒我。”

  “别忘了,人家才刚学成回京,您就要我查出‘民愿馆’的底细,等我查清楚了,你又要我帮你盯着骥亚,我可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呀!”

  十年前,科多尔·赐本来要送科多尔·裘上山学艺,无奈科多尔·裘⾝子骨从小就很虚弱,庒噤不起学武过程的磨练。当时才六岁的科多尔·爱在知情后,立刻自告奋勇要随“落恩大师”上山,就此出府,直到半年多前才回京。

  五年前德稷尚未登基时,曾回山上拜见师⽗,这才发现这么一位可人的小师妹,辗转得知她是科多尔·赐的独生女,于是允诺她只要她学成返京,定会派重任给她。

  哪知道这丫头前阵子居然在夜深人静时出现在他寝宮,那时他不但大吃一惊,更对她能躲过重重锦⾐卫与御林军巡视的轻功甚感佩服。

  事后问过师⽗“落恩大师”说科多尔·爱的资质特殊,虽然学不来什么精湛的功夫,可是轻功以及他独创的“觅术”却非常适合她。

  至于“落恩大师”口中的“觅术”不外乎寻人、觅物。只要她想找的人事物,绝对逃不过她的手掌心。

  那时德骥便想:既然她轻功好,又稔“觅术”请她来调查“民愿馆”一定有所收获。因此他明里派她阿玛全权负责此事,可私底下却授权予她,但他万万没想到,民愿馆的头头竟是骥亚那小子!

  因此,科多尔·爱便跟在骥亚⾝边一探究竟,瞧瞧他们究竟在忙些什么?搞啥花样?可让整个‮京北‬城的官吏个个闻“民愿馆”丧胆!

  “是,算我服了你、怕了你吧!谁要我还得用你呢?”德稷‮头摇‬轻轻一叹。

  “哟…皇上,您这句话可有语病耶!意思是您还要用我所以饶了我,哪天用不着我了,您不就想杀了我?”小爱调⽪地趴在案头,‮勾直‬勾地瞅着德稷那张俊美的脸孔。

  说实在的,德稷和骥亚两人都属于相貌堂堂、气宇非凡的男人,也同样具有智慧与才⼲,不过德稷给她的感觉却更滑头些。

  “你说我舍得杀你吗?”德稷轻哂。

  “说的也是,有我这样的师妹,夫复何求啊!”这话大概也只有她说得出口了。“不过,皇上师兄,骥亚他太聪明了,我跟他见面的第一天,他已猜中我的⾝份,我担心再过不久,他连我和你的关系都查得出来。”

  “他当真这么神通广大吗?”德稷当然知道骥亚聪明,可一个人就算再聪明,也有个限度吧?

  “我也只是担心,这也没个准啊!”小爱耸耸肩“反正事情还没碰到,等碰到了再说。”

  “那你更该小心才是。”德稷提醒着小爱。

  “皇上师兄,没事的话那我走了,盯着盘上的棋子一整天,我眼睛都看累了。”小爱一边转动着纤细的颈子,一边往外走。

  “等等。”德稷喊住小爱,随即从一旁的檀木柜中拿出了一颗夜明珠递给她。“你不是一直很喜它吗?没事三天两头往宮里跑,大概就是为了看它吧!”

  “是呀,可您蔵得跟宝贝一样。”看着德稷手上的珠子,小爱的眼睛都发亮了,

  “喜就拿去,否则我可要后悔了。”德稷笑睨着小爱。

  “啥?您…您要送我?”小爱简直不敢相信。

  瞧她那副想拿又不敢拿的别扭模样,德稷忍不住要她“不要?那算了。”

  “要要…我当然要了!”闻言,小爱不客气地将夜明珠拽在口,欣喜若狂地说:“皇上师兄,谢谢您了。”

  瞧着小爱开心雀跃地蹦蹦跳跳的⾝影,德稷不噤‮头摇‬,对她真是又疼又恼啊!真拿她没办法。蓦地,他不噤想起了骥亚。不知骥亚对小爱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与皇上会面之后回到府邸的骥亚,心里直转着一件心事,那就是他跟皇上下棋对弈的时候,究竟是谁偷偷摸摸潜在藻井上头?

  由声音可以判定,那人的动作非常的灵巧,几次或许是打了瞌睡,才不小心弄出声音,但德稷会没察觉吗?

  不可能!德稷的武功和他相较,他们两人可说是不相上下,德稷不可能不知情。

  当时的感觉让他好悉,空气中仿佛飘着一股茉莉香味,这味道是…

  懊死!为何他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而德稷的问话也极具疑点,为何他一开口便挑明了“民愿馆”?莫非他对自己已经有了某种程度的怀疑?

  骥亚愈想头愈疼,几近‮夜一‬无眠,直到天亮之际才沉沉睡去…

  骥亚再度转醒时已经午时,才走进大厅,便和骥康打了照面。可想而知,他的阿玛又开始盘问昨⽇他与皇上会面的情形,他自然不厌其烦地一一告知,他的阿玛这才放下心,‮悦愉‬地离开府邸。

  眼看阿玛离开之后,骥亚便挑眉哼笑,心忖:他终于得以松口气,轻松一阵子了。

  接下来,骥亚立刻回到书房钻研汉学的四书五经,自从他们大金国⼊关以来,深受汉学影响甚深,在这段时间里,他亦发现学问无穷尽,汉学中擅长给予极具深思和远见的提醒,这是过去他们満人所想不到的一门学问,因此研究汉学已成为他极大的‮趣兴‬之一。

  读过几本书卷之后,眼看天⾊已暗,骥亚收拾好书案,由后门偷溜了出去。一路上他专挑羊肠小径,好避免不必要的⿇烦。

  一到民愿馆,就见赵元和另一名伙伴阿义已开始准备东西,于是骥亚赶紧上前阻止道:“你们要去对付久子立?”

  “没错!家伙和人手都准备好了,今天非得要久子立认罪不可!”阿义义愤填膺地说。

  “这事暂缓个几天吧!”骥亚突然想起前⽇小爱对他说的那些话。

  “为什么?”赵元急问。

  “科多尔·赐似乎听见风声,得查查他们是不是对久子立加派人手保护着。”骥亚坦言。

  “是小爱说的?”馆里的人全知道小爱的⾝份,当初她加⼊民愿馆就没有隐瞒自己是科多尔·赐的女儿的⾝份,也因此大伙对她非但不起疑心,还多有好感。

  “没错。”

  赵元扬起一丝笑容“小爱就是这么贴心。”

  “贴心?”骥亚闻言好奇地勾眉笑问:“请问,她的心贴你哪儿了?”

  “是啊!人家哪颗心贴你了?”阿义闻言也不噤笑说:“人家想贴的可是诸葛的心呢!”

  “阿义!”这下倒是变成骥亚变脸了。

  “骥亚呀,你是贝勒的⾝份,小爱是格格,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双,我说的可是实情呀!”

  虽然赵元对小爱很有好感,但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小爱,听阿义这么说,连忙也道:“是呀是呀,小爱怎么配也该配你才是。”

  “呵…”骥亚忍不住笑了出来,语带挖苦地说道:“我看我们这间民愿馆该改名叫‘媒人馆’了。”

  “什么?你们要开媒人馆?!”就在这时,女主角竟突然现⾝了。

  小爱的突然出现,让在场的几个男人都一阵错愕!

  “小爱呀,你⼲嘛每次都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吓人呀!”阿义忍不住开口道。

  “吓人?”小爱扯开漂亮的嘴角“说!你们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不是,我们不敢。”赵元赶紧‮头摇‬。

  这情况看在骥亚眼中还真是痛苦,想想赵元和阿义都是他延揽过来武功⾼強的七尺之躯,如今居然自愿屈居于一个女人之下。

  “那是谁要当媒人呢?”小爱一步步朝赵元走去,因为她知道赵元对她最没有抵抗力,只要问他,一定可以得到她要的答案。

  “呃…”赵元脸⾊一僵,随即指着骥亚。“是他。”

  “我?”骥亚一愣。这跟他有啥关系呀?

  “哇…诸葛,你要当媒人呀!”小爱精灵般的眼睛眨呀眨的,接着将双手搭上骥亚的肩“说说你要撮合谁跟谁呢?”

  “你跟赵元。”为了替骥亚解围,阿义居然这么说。

  “喂!你别说话。”赵元一张黑脸赫然一红。

  “诸葛,真的吗?你要撮合我跟赵元呀?”小爱非但不生气,还笑得很开心,走近赵元紧紧拉住他的手“那真有意思呢!”

  骥亚瞪了小爱一眼“你…有病。”随即一转⾝便要离去。

  “喂!”小爱追上骥亚“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不去陪赵元吗?”也不知为什么,瞧她刚刚笑得灿烂如花,他总觉得碍眼不已。

  “诸葛,”小爱快步绕到骥亚面前,依然一脸甜美无琊的笑容。“哇!我有个天大的发现…”

  “发现什么?”骥亚眉一蹙。

  “你、吃、味、了!炳…”小爱指着骥亚变⾊的五官,不停地拍手大笑着。

  “我吃什么味?”这丫头片子简直不是女人,一点儿矜持也不懂。

  “瞧你脸⾊都变了,不是吃味是什么?”小爱勾睨着骥亚,风情万种地柔声笑着。

  骥亚则是睥睨着小爱“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变脸吗?”

  “为什么?”小爱偏着脑袋,可爱地望着骥亚。

  看着她那张可爱的脸蛋,他旋即闭上眼,躲开那张故作天真的表情“因为你的口不择言。”

  “我哪时候口不择言了?”小爱一脸无辜。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那副毫不在意的反应,带给赵元多少遐想?”赵元本来就喜她,如今听见大伙要撮合他们,她的反应却只是娇笑,这会带给赵元多少不该有的希望?

  “是吗?”小爱的眼珠子轻转了两下“那你呢?”

  “这关我什么事?”骥亚别开脸。

  “你心里有这样的希望吗?希望我真的和赵元凑成一对?”小爱一步步近骥亚那张俊魅无俦的脸孔。

  “我!”突然,骥亚眯起眸子,鼻子动了动,仿佛在这一瞬间闻到一股茉莉的香气…这和昨天在德稷御书房內所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似乎为了更确定自己鼻子的敏锐,骥亚用力将小爱一把抓了过来,紧紧地凑在她颈间深深闻着…

  “喂!”小爱瞠大眼,心底开始发⽑。“你怎么了?吃味也不用表现成这样呀!会引人误会的。”骥亚这才缓缓放开小爱,目光微黯地望着她,却聪明地没说出心底的怀疑。然而不问,可不代表他不会去查。

  “小爱,你真怕别人误会吗?”突然,骥亚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痕,那张笑脸还真是让小爱不习惯。

  “你…你在做什么?”呵呵!平常都是她‮戏调‬他,今天怎么换他来这一招了?

  “我问你话呀!你怎不说?”没错,就是这个味道,他绝对没判断错误。

  “我怕什么?误会就误会。”小爱只好⼲笑回应“诸葛…你是不是可以松开我了?”

  “我记得这几个月来你老是喜搂我、抱我,我不过是称你的心而已。”该死的女人!居然敢联合皇上耍他?

  “喂!”小爱用力推开骥亚“我哪时候喜搂你、抱你了?”其实,她不过是想试试这男人真有皇上说的那么优秀吗?所以打从心底想逗逗他,看他到底是不是那种逸之徒。

  可奇怪的是,以前不管她怎么‮引勾‬他,他总是正眼也不看她一眼,今天他是怎么了?是本毕露吗?还是吃错葯了?

  “没有吗?半年前你刚加⼊的那天,就在我⾝边拉着我的手臂,而且动不动就勾着我的脖子说话,这怎么说?”

  “呃…有吗?”小爱转过脸,紧张地吐吐⾆头。

  “没有吗?”骥亚加重圈在小爱间的手劲“再告诉你一件事,刚开始我还以为你…出生在花楼呢!”

  “你!”这下子向来最爱娇笑的小爱总算变了脸。

  “怎么了?是不是我形容的太贴切了?”骥亚勾起小爱变红的小脸,肆笑的脸部线条让小爱直想挥出拳头。

  “你好可恶!”小爱使出全力推开骥亚,恶狠狠地瞅着他那张⽪笑⾁不笑的脸,怀疑他为何会说这些话。

  “没错,我是可恶,可你不是也喜看见我这张可恶的脸?”骥亚浓眉下的眼睛闪过一丝兴味。这丫头恼羞成怒了哦?

  太好了!惟有打她的冷静,他才可能挖出她的底细,否则一直以来她总像在与他比智慧一样,冷静得不像个十六岁的孩子。

  “谁喜?”小爱气呼呼地说:“好,从今以后我不会搂你、抱你、你了,你…到时候可别怀念过去热情的我。”

  小爱对骥亚吐吐⾆头,转⾝就跑走了;眼看她急奔而去的⾝影,骥亚居然难得地再次大笑。

  他倒要瞧瞧这丫头将要和德稷合演一出什么样的戏妈来玩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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