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湾台
这⽇傍晚傅妈妈从语言补习班下课,一路缓步回家,此刻的她,正思索着一件很严重的事,而这件事也让她困扰得连课都上不好。
她怀疑,自己的大儿子是不是惹上了什么怪病!
从⽇本回来后,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可他却还是跟当初进门时一样,怪气的,就像好运说的;活像是换了个人回来。
以前他爱弹琴、说笑话逗家人开心,可是这三天以来,却总是关在房里不言不语,见人也不理,害得她想跟他八卦好运最近的情事,都只能摸摸鼻子作罢。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
咦?突然间,她在家门前不远处停了下来,因为有个女孩正站在门口打量着,而看那表情,似乎在犹豫什么。姐小,请问你要找谁?
酒井隆子吓了一跳,转⾝一看,不噤怔愣住。这位中年妇女怎么有点神似风生!此时,下班回来的傅风生走来,他远远就看到老妈和一名女子站在门外。妈,怎么了,没带钥匙吗?
暗妈妈一侧过⾝来,那名女子的脸上立即呈现眼前…
不是啦。
隆于?他没想到会在湾台见到她,这下子,心绪顿时复杂起来。
聋子?傅妈妈重复着。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竟然是个聋子!难怪叫她却没有反应。真是可惜…她低喃着。
终于看到想见的人,酒井隆子全⾝轻颤,无法言语。
那天他离开后,她随即赶赴机场想与他搭同一班机飞来台,岂料却慢了一步;而后抵达湾台,在饭店落脚这两天,才辗转查到他家地址…
这样站着做啥?快叫你的朋友进来坐呀。对于这两人只是呆呆望着彼此,傅妈妈看不下去,终于打破沉默。
可傅风生却犹豫着,这几天来,他一直想摆脫她的影子,是真的不想再和酒井家有任何牵连,如今她却找上门来…
此刻,从事务所下班回到家的傅好运瞪大眼,问道:'哇!发生了什么事,大家怎么全站在门口?他一脸不解的看着大哥,再转而看向与他对望的女人,可是个绝世美女呢。
如果是平常,傅好运也许会亏大哥两句,但是现在气氛太怪,他决定安静点好。妈,不好意思,让让路,我要进去换⾐服,有个饭局要赶着出去。说罢,他旋即钻进家门。
而傅妈妈此时是更疑惑了,风生这个孩子到底在⼲嘛啊?唷,怎么回事?这时,傅爸爸从屋內走了出采,一看到门口的情形,便低头问老伴:怎么了?
我也搞不懂。
眼前的两个人显然是僵住了,脸上的表情也颇为扭曲,实在令人摸不着头绪啊。
下一秒,在屋內听到好运的形容,又等不到出去找人的⽗亲回来,连傅⽔起都忍不住跑出来看。
暗妈妈拉过他,指着那个漂亮的女孩子说:是个聋子,好像和风生认识,依你看来,现在应该是什么情形?
不论发生什么事,让客人站在门口,也算不上是应有的待客之道吧。⾝为副教授的他,可是相当注重礼节的。
他走向女孩,摆出个请⼊內的手势。
酒井隆手瞧着眼前这个⾼大男人的温柔笑脸,礼貌地笑着,看了傅风生一眼,提起行李就往屋里走去。
她想进去,也必须进去,这一趟采,不就是想永远和他在一起y!
大哥,进来吧。傅⽔起叫着。
唉…傅风生在心里叹口气,只好认命的带上大门。
待众人进到屋里,酒井隆子便以中文向大家道谢,一时,所有人都吓到了。
你不是说她是聋子?傅妈妈责怪的看向大儿子。
暗风生淡淡解释:她是⽇本人,叫酒井隆子。他实在很讶异,她竟然会说中文!而且还说得这么好。
暗风生瞧着隆子,我都忘了,你是个有这么多秘密的女人。酒井隆子苦涩地听他挖苦自己,缓缓低下头去。
此时,傅家其他人更觉得不可思议,斯文的大哥虽然爱捉弄人,但从来不会这样近乎欺负人的对待一个女孩子。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做何反应才好。
请问,你到底是谁?
暗爸爸突然冒出一句,虽然感觉突兀,但却是大家都想知道的。我…我是风生的未婚。
什么?在楼梯上的傅好运被这消息给吓得差点跌下来。妈,你还好吧?傅⽔起拍拍不知是吓昏还是乐昏的老妈的肩膀,心中也惊讶不已。
暗爸爸一时间则不知要看哪一边,灾情似乎有点严重哪。
好不容易回过神,傅妈妈连忙推开扶着他的儿子,脸上扬起特大号的笑容走向她。你说,你是风生的未婚?她拉着酒井隆子不断地打量,只要风生肯结婚,什么女孩她都能接受,更何况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太好了。
可这时…
我没有未婚。傅风生斩钉截铁的开口,她说的都不是事实。
嗄?
所有人的眼睛全都瞪向傅风生,然后有人率先发难…
哇,老哥,你可不能玩始终弃这种游戏。
暗风生丢给他一个⽩眼,然而傅好运就像没看到似的又说:虽然去⽇本不过短短七天,可是谁也不知道那种事什么时候会发生。傅⽔起听得一头雾⽔。什么事啊?
暗好运给他一个笨哦的眼神。当然是小孩子啊,万一未来的大嫂已经有孩子了呢?
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傅妈妈,她急急拉着酒井隆于坐下。是喔,怎么还让你站这么久。爸爸,快去倒杯⽔来。她关心的问:会不会累?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你们够了没有?见这情形,傅风生忍不住大吼一声,他绝不会让酒井隆子的计谋得逞的。
哥,你也别这样凶未来的大嫂。
什么未来的大嫂!没有这个女人!他盯着酒井隆子用⽇语说:东西你已经拿回去,我也回湾台了,至于你们酒井家⼲的勾当,我一个宇也不会对外说,所以,我实在不懂你来做什么?想杀我灭口吗?
我…她只是不想失去他。可她说不出口。
他恶狠狠的瞪视她。我也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家人!
酒井隆子的脸一⽩,难道她来错了!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完全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有一人例外…
懂⽇文的傅爸爸脸⾊微微一沉,他不明⽩,为什么这个女孩子会伤害傅家人!
啊,别说了,该吃饭了。傅妈妈不管傅风生了,决定先留下这个女孩再说。哎呀!远来都是客,有什么误会好好说就是了。隆子你今天就住在这里,如果有谁有意见,就跟我说。
妈!傅风生随即叫道。
你有什么意见?傅妈妈瞪大了眼,威严不容抵抗。
见状,傅风生⼲脆眼不见为净。我不饿,先去睡了。
大哥到底怎么回事?他很少这样子的。傅⽔起不噤皱眉,喃喃念着。
天晓得。傅好运耸耸肩。我看,八成是叛逆期到了吧。傅妈妈拍了下他的脑袋。胡说八道什么!总比你这个叛逆期永远不结束的小子好吧。
不说了,去吃饭了。
…。。
在傅家的生活和⽇本截然不同。
酒井隆子不再是一名医生,也不是院长的女儿,纯粹只是一个想争取自己幸福的人。
这几天,她主动开口帮忙做家事,傅妈妈是乐得轻松,也就完全当她是大媳妇般,全由她处理。
这⽇傍晚,酒井隆子拿杯茶到客厅坐下休息,她看看墙上的钟已快六点了,不久后,家里的人即将陆续回来。
她发现,自己已经慢慢喜上在这个时刻等待回家的人。才想着,一旁客厅的电话突然响起…
喂,傅公馆…喔,是啊…好的,我已经处理了。说完,她挂上电话。
是傅妈妈打来代她先把米洗好,一会儿就会赶回来做饭。对于自己还无法煮出一顿饭,隆子感到很心虚,但是她努力的学着。
这时,傅⽔起拿着茶杯走下楼梯,他今天下午四点之后就没课了,所以早早就回到房里看书。
啊?你在看电视吗?他问着,走去倒了杯热开⽔。
隆子站起来。没有,我刚把⾐服洗完,所以来这里坐坐。
在等大哥回来是不是?傅⽔起坐到另一张沙发上。
没…没有,我在等大家回来。
暗⽔起轻轻笑了。我最喜这个时候了。平常大家都各忙各的,生活作息也不同,只有这个时候,大家会陆续回家。
是啊。她也回以微笑。
在傅家,傅妈妈总是大声开门,然后大包小包的撞进来;而傅爸爸则是无声无息,谁也弄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来。
老三傅好运,则是他停下车的那一刻,大家就知道是他回来了,那种速度和煞车呈正比的吓人声音,是他的专属,而二老傅⽔起,则因为工作的关系,也和傅爸爸一样,没有特定的回来时间,只是他有进门时会说一声的习惯。
至于傅风生,他来去就像一阵轻轻吹送的微风。不过这些⽇子以来,她还是找到辨识的方法,在他的钥匙上有一个小小的铃当,只要他拿出钥匙时,轻轻的铃声一响,她就知道他回采了。这段⽇子,你住得还习惯吗?
嗯,大家都对我很好。除了…傅风生。
大哥通常不会这样的…傅⽔起想帮傅风生解释些什么,可却不知该怎么说。他…其实很好。
我知道。她苦涩一笑。
我想,大哥是在意你的,不然不会这么反常。最近他不但刻意晚回,也不去碰钢琴。傅⽔起望着钢琴,竟然有些想念起过去经常响起的琴声。
酒井隆子走到钢琴前坐下,轻轻将琴盖掀起。他是个很好的演奏者。说完,她回想着曾听他弹过的曲弹子了起来。
一时间,悠扬的琴音流怈,好不悦耳,而她则想像那曾经在这些琴键上滑动过的手…他的手。
就在傅⽔起专注凝视演奏中的酒井隆子时,傅风生早已在门外站了好一会。
看到傅⽔起望着她的眼神,傅风生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恼怒,他很不客气的开口:是谁让你动我的琴?
琴声立即中止,客厅里的两个人都转头望向満脸不悦的傅风生。
呃…大哥,是我请隆弹子的。他试着替她解围。
以后不准随便动我的琴。说罢,他看也不看隆子就上楼去。
而这一切,全都落在刚进门的傅爸爸眼里。这孩子变了。酒井隆子追到傅风生的房门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傅风生拉掉领带,冷冷答道:这是我要问你的,你来做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
我只想要…你的爱。我不能假装我们不曾相遇,也害怕相思的痛苦,我们该有好结局的…
他的心,被这番话轻轻扯动了下,出去,这里没有任何你要的东西。还有,单纯的傅家和充斥秘密的酒井家不同,如果你胆敢对我家人不利,我也会用你们酒井家的方式处理。他朝她走进,啪地一声带上门。
门外,她静静任由着泪⽔滑落,是自己強求了吗?
此刻,正好上楼的傅好运没料到会撞上流泪的她,大哥从不曾让女人哭泣的。
你…你不要哭了,我相信天公疼憨人…啊,我不是说你笨,我的意思是,好心有好报。
不过,这男女的事,到底和好心有好报有什么关系呢?傅好运继而一想,才发现自己竟有点胡言语,谁教他实在对哭泣中的女人没有办法呢。
对了,明天刚好是他的生⽇,不妨…你努力看看,搞不好会感动他。
酒井隆子一怔,连忙擦掉眼泪笑道;谢谢你,你真是一个好人。
是吗?唉,总算说对了一件事。
…。。
晚餐时,气氛依然怪异。
自从酒井隆子来到傅家之后,餐桌再也看不到傅风生的笑容,而令其他人更感到奇怪的是,就连傅爸爸也比以往沉默,吓得傅好运也不敢随便说笑话了。
而二老傅⽔起又向来安静,这么一来,就只剩傅妈妈独撑大局,今晚,她依然卖力演出…
隆子啊,以后食材我回来再处理,你不要再拿刀了,不然又像今天这样伤痕累累可不好哇。
暗风生心一惊,她的手受伤了?
他悄悄瞥了眼她的手,果然是惨不忍睹,不是疤痕就是包着OK绷。
她在搞什么啊!怎么这么任意糟踏一双救人的手!他不噤皱眉。
暗妈妈接着又说;也不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小孩,只会吃,也不知道别人帮了多少忙,却连一句谢谢也没有。
突地,傅好运筷子一停。妈,你不会是在说我吧?
她瞪了小儿子一眼。当配角的不要来抢戏,吃你的饭。
暗风生当然知道自己⺟亲意图不轨,他站起⾝。我吃了。说完,他起⾝上楼。
可恶,这孩子脾气怎么这么硬?
暗爸爸这才开口:小孩有小孩的想法。
不行!她心一横,命令骤下:明天所有人都不准回家。
暗⽔起不解地问:为什么?
明天是老大生⽇,晚餐时间留给他们俩,要是有人敢破坏,提头来见!
这旨意一下,谁敢不从啊!
看来,明天傅家人得各找地方窝了。
暗妈妈转回头,脸⾊顿时变得柔和,轻轻拉起隆子的手。你要加油,一个人真的可以吧?刚刚她才得知隆子准备要给傅风生一个惊喜。
嗯。她看向众人。谢谢大家的成全。她总算有机会和他独处了。
隆子,傅爸爸终于忍不住开口:这些⽇子以来,我相信我的眼睛,也相信你是真的喜风生,我想,你一定不会伤害他的?
这是个问句。是的,我保证。那就好,加油吧,幸福是要努力争取的。他总算能稍稍放下心了。
…。。
一大早,既要张罗布置,又要安排食物的酒井隆子就忙个不停,內心期盼着风生能稍稍减缓对她的敌意,好好听她解释。铃…铃…听到客厅的电话响了,她连忙从厨房跑出来接,只见傅爸爸已经接起。
待他挂线,她问:怎么了?是风生,他有一份文件忘了拿,却又忙得菗不开⾝,请我帮他送去。说着,傅爸爸走上楼,将资料袋拿下来。
傅爸爸,可以让我送吗?她想去看看风生工作的地方。
这样啊,好吧,那就给你了,不然我和李伯伯他们的约也会迟到。你知道怎么去吧?
嗯。她点头接过资料袋,随手拿了件⾐服就出门。
等到一下计程车,闻到医院特有的味道,她才知道,自己竟是那么怀念医院的生活。
她轻轻叹口气。我毕竟是个医生啊。
待她进去,才发现这里是急诊室,里头人群众多而纷,到处是护士的声音…
快,快叫医生过来。
这里有车祸的患者,医生呢?
没人了啦!终于有人被得受不了,扬声叫喊道。
见状,酒井隆子急忙靠了过去。我…我是外科医生,我可以协助。她跟护士这么说。好吧,医生,那就⿇烦你了。虽然不记得医院里有这名医生,但也顾不了了。
酒井隆子要了件⽩袍穿上,就挽起袖子投⼊急诊室的工作。请把氧气筒拿过来。
医生,能不能⿇烦你过来这边一下?一个护士叫着。
酒井隆子回道:好的,我马上过来。
瞥见正在帮病人做腔揷管引流术的女子,一位急诊室的值班医生知道她并不是本院的医生,但是她热练的技术却让他心生赞赏。
终于,手边的工作告一段落,状似虚脫的她才得以坐下口气。真是怀念医院啊。她低声说着。
不好意思,你似乎不是本院的医生?值班医生走上前一问。
啊。她马上站了起来。对不起,任意在这里打搅你们的工作,我是其他医院的外科医生。她不想曝露自己的⾝份。
别这么说,急诊室的人手向来不⾜,刚刚你的协助不但是医院要感谢你,对这些病患也是幸运的。
突然,她瞄到他手上的资料袋。糟了!她竟然完全忘了这件事!对不起,这是我的…
值班医生将刚才看到的资料袋给她。要给傅医生的吗?上面写有傅风生的名字。
是的,请问他的办公室怎么走?
都这个时间了,他应该已经下班了。
酒井隆子看了一下表,六点半,糟了!
对不起,我得走了。她要马上赶回去才行。
而就在她从医院赶回家的同时…
暗好运回家换了件⾐服就要出门找地方窝,不料才走出家门不远,就看到一个人…
隆子?你怎么还在外面?大哥就要回来了。
她今天的打扮异于平常,是一⾝黑红搭⾊的裙装,他记得平常的她都是蓝⽩⾊调的清朗啊。
也许因为今天是特别的⽇子吧。傅好运想着,随即上前想替她加油。
说实话,他还欣赏这位未来的大嫂。
是他!暗家的小儿子傅好运,一个永不专情的男人。
酒井夏子笑了。
在来湾台之前,她已调查过傅风生的背景,她需要再多了解这个男人,这样才能制造⾜够的误会,带回她的妹妹。
她伸出手,轻划他有线条感的脸庞。想不到傅家的男人都这么好看。
暗好运皱了皱眉。虽然我是很帅没错啦,不过你今天要讨好的对象不是我吧!
为什么不是呢?她靠近他。一起去喝杯酒吧?
不行啦,你今晚不是有重要任务?他不懂,怎么隆于今天不但换了不同穿着,就连行为也显得怪怪的?
她的手在他脸上流连。你的五官很有线条,很少见到这么有个的脸孔。
暗好运一吓。喂,隆子,你不是喜大哥吗?他捉住她的手,瞪视眼前的人。
难不成,隆子有姐妹?他心里疑惑着。
此时,回到家的傅风生,看到的正是酒井隆子近乎贴在傅好运⾝上,而傅好运的手则握住她的手。
他不噤大喝:你们在做什么?
暗好运马上甩掉她的手。大哥,我先说喔,不关我的事。
看到脸上青筋浮现的傅风生,他决定不管了,先保命要紧,一个跨步就要跑开…
站住!谁教你碰她的?
暗好运停住脚步,缓缓转过⾝。大哥,真的不关我的事。
暗风生怒瞪着酒井隆子。你到底想要⼲什么?
趁这空档,傅好运已悄悄溜走。快去搬救兵,否则会出人命啊!
酒井夏子往他⾝上一贴,似笑非笑的看着气极的他。你管我!既然不娶我,又何必阻止我?
暗风生捉住她的手,眼见就要给她一巴掌…
你要打我?
你…你给我滚出傅家,离我的家人远远的,我受够了你和你们家的秘密。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别想逃,你的反应证明你还爱我,你骗不了自己的。她放大音量说着,⾜以令他清楚听闻。
此时,一直躲在附近的酒井隆夫走了出来。看来,他还是在乎隆子的吧?他这趟来,是想带回女儿。
嗯。酒井夏子若有所思,突然间,她竟无法肯定,拆散这两个彼此相爱的人,是不是对的决定?
这样真的就是对隆子好吗?
…。。
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傅风生生气地在客厅弹琴,然而刚刚的事却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隆子的声音不断在他的耳边回,似乎在嘲笑他被感情困住,得意于自己的胜利。
该死!他重重的敲下琴键。
此时,传来开门的声音…
酒井隆子一进门,就看到坐在钢琴前的他,连忙走上前。不好意思,我没赶上…她递出资料袋。
然而,傅风生只是将资料袋从她手里菗出,冷冷望着现在表情已不似刚刚张狂的她,虽然疑惑,仍缓缓开口:我不是叫你不必回来。
嗄?她错愕的看着傅风生。我…我做错了什么?
他冷笑,你做错了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出去!
不…
出去!他又大吼。愤怒的情绪已达到极限,傅风生使力拖她到大门,就要把她推出去…
住手!
暗家的人全都挤在门口,纷纷瞪大双眼。
当他们在回家路上接到傅好运的电话时,只听见地说什么要出人命了,要他们连连赶回家,结果就看到这一幕。
大哥,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这样欺负隆子?傅⽔起又道。
我怎么倒事?你们问好运就知道。这才松手的他,已气得不想再作解释。
闻言,大家都看向傅好运。
我…他呑呑吐吐,刚刚发生的一切教他怎么说啊,他可是什么也没有做啊。
快说!心急的傅妈妈板起脸命令着。
刚刚我换好⾐服出去,在路上遇到…隆子…他看了她一眼。
咦?现在的她,怎么换了⾐服?也恢复了平常的感觉?刚刚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傅好运感到很惑。
就这样?傅妈妈又问。
我…她…她…引勾我。
什么?
暗家人全都瞪大了眼。这怎么可能?
我没有!她刚刚都在医院帮忙,更何况她的心里只有他,又怎么可能对他弟弟做这种事?
没有?那你是说好运说谎吗?傅风生问。我也看到了。你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眼见为凭。酒井隆子想再解释,然而瞬间,夏子的⾝影闪过她的脑海…
难不成,夏子来了?
一旁的傅好运想替她说句话:我觉得…
你住口!傅风生立即打断他的话:你以为你多了解她!自己不了解的事不要随便主张。
见她不说话,傅风生冷冷的说;我不想为你闹到家里失和,请你离开我们家。
有苦难言的她,无奈地开口:你应该相信我,如果相信我的爱情,就不会向我要任何解释。
看着曾令他心疼的这双眼眸,傅风生紧闭双眼。我不信。
酒井隆子的心停了几秒,她知道,自己还是失去他了。
她缓缓弯下。这些⽇子,多谢大家照顾了。然后她匆忙跑进房间拿着行李,便快步奔出门。
隆子!隆子…
耳边充斥呼唤自己的声音,可酒井隆子却已无法回头…
这孩子…为了今天忙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事?傅妈妈喃喃自语着,瞪向傅好运再次确认:你真的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天地良心,没有啊。
此时,傅风生已进屋里,傅爸爸也催促着大家:进去吧,别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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