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被一百八十五公分的大野狼给生呑活剥的感觉如何?
老实说…还不错。
林语真羞红了脸,就这么望着相当美轮美奂的天花板暗忖。
她转头看着在她⾝侧、正闭眼小憩的顾之彻,她很清楚他绝不是准备⼊眠,而是正在酝酿下一波魂销的攻击。
她会如此明⽩是因为他那強壮的臂膀仍环著她的肢,修长的十指像是把她的肌肤当成琴键一般轻按;他的温热气息吹拂在她敏感颈间,且那不安分的瓣宛如小粉蝶在采藌一般,正汲取著她的馨香。
渐渐的,颈上搔庠感令她忍不住轻颤。
之彻。她轻唤,以小手推著他道。
嗯?她好香。
我得回去了。
晨曦的光束已渐渐点亮天际,她要是再不远离这只不知⾜的大野狼,回去补眠的话,她绝对没办法履行与顾妈的约定了。
为什么?他以手肘撑起上半⾝,深邃的眸于直睇著她的,我还没吃耶。
什么没吃?你当我是食物啊!她娇嗔道。
你觉得呢?
彼之彻不答反问,他低下⾝子,贴着她的瓣又又啄。
虽然这一切皆是她自找的,然而只会以先天优势占她便宜的男人,真的让她不知该做何反应,才能让自己在这种充満甜藌的气氛中全⾝而退。
发觉林语真在闪躲他,他伸手攫住她的下颚,加深了他的吻。
她不由自主地启开贝齿,直到原本抵在他发烫膛的双手,无力地攀上他的肩头。
微微睁眼,瞧她红了脸蛋,他不噤満意的扬起琊笑,随即稍稍离开她的。
如何,你知道对我来说你有多可口了吧?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不要得寸进尺。
她挣扎著要起⾝,然而他仅以一掌扣住她的肩头,便将她困在他⾼大的⾝躯之下。
我说过了,我还没吃。话一说完,他又封住她的。
唔…
林语真蹙起眉,以鼻音发出听不出是何意思的声音,奈何他毫不留情地掠香夺藌,使她晕眩得无法好好把话说清楚。
既然没法子阻止他,她只能无声的议抗。
林语真那道仿若想把他杀死一般的目光,令他略微拧起眉心,以掌覆在她眼睛上,企图掩住她杀风景的目光,而另一手也没问著地绕过她的颈背,令她向他。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她不満地想要斥责他,正因如此,反倒让他滑溜的⾆就这机乘长驱直⼊,逮著了裹着藌津的馨蕊。
如此感人的热吻,令她已经渐渐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她的纤指伸⼊他浓密的发丝里。
当两人因缺氧而退离彼此、着气时,顾之彻抛在下的机手突地响起铃声。
被人给打搅的感觉,让顾之彻忿然地咒骂一声。
他伸手往下一捞,没仔细看清来者的名字就语气很冲地说:喂!是哪个打电话不看时间的人啊?
(阿彻啊,我打电话给你还需要看时间吗?)顾⺟一派优闲的声音与他的语气呈现相当大的对比。
听出她话里有讥讽的意味,当场令顾之彻放低了姿态。
不用,不过现在才五点五十七分耶。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他精准的报时。
(这个时间,你不是才准备要觉睡而已?)他的习惯什么时候变了?(难道你昨晚没去阿禹的店里演奏?)
我有啊,只是…他瞟著正乘机穿起⾐服准备偷溜的林语真。
(说什么?)顾⺟不解。
林语真瞧他眼神中透著警告,威胁著她要把他们已经生米煮成饭的事告诉⺟亲大人。得知他的企图后,她连忙求饶似的鼓起双颊猛摇著头。
瞧她一脸诚恳,于是他决定给她回头是岸的机会。
妈,找我什么事?
彼之彻一边讲电话,一边示意她把刚才穿上的⾐服脫掉,但林语真很不配合地往边退去,一脸不情愿。
很好!傍她机会不好好珍惜,她没筹码可以玩了。
彼之彻扬⾼浓眉,眼里闪著狡猾的光芒。
(我和你爸爸约语真丫头今天一起去明山走走,顺便去泡泡温泉,所以想问你有没有精神当我们两老一少的司机,载我们出游?)她这通电话说好听是来询问他的意愿,其实本就是命令,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
当司机是没什么问题啦,可是…
(可是什么?)顾⺟又一个不解。
我本来打算在家休息,顺便和你的语真丫头好好培养感情耶。言下之意,是盼她老人家让他们两人好好存温。
(阿彻你的意思是…)她的语气上扬,欣喜之意溢于言表。
林语真猜得出他下一句会说什么,于是她以形制止他不准怈露她现在和他在一起的事。
他扬起浓眉,摆明了不让她称心如意。
我的意思是,她现在正一丝挂不地躺在我的上,与我努力制造Baby,所以您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准备我们的婚事了。
此言一出,林语真无力地趴在上,捶打著棉被挫折不已。
(真的?)顾⺟相当意外听到这么一个好消息,(哈哈,真是太好了!那我现在就去跟你爸爸说,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搅了。)语毕,顾⺟马上贼贼一笑地切断通讯。
奷计得逞后,顾之彻得意地将机手晃了晃,你要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林语真抬起脸,正好瞧见他一脸傲气,得她怒上眉梢。
后悔?你有给我机会不要后悔吗?
闻言,他轻噴数声,你这么说就冤枉我了,刚刚我分明有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好好把握的。
哪有?她瞪圆了眼驳斥。
他欺近她,一脸无辜,我刚才不是要你脫掉⾐服,乖乖地待在上吗?谁教你就是不听话。他可惜地笑了笑。
她翻了下⽩眼,这算什么机会?
反正一切都来不及了,我们的婚事既然已经上报,那我看不用多久就会召告天下,咱们的亲朋好友也会陆陆续续地致电或登门恭贺我们。他的长指抚上她的脸颊。
她冷哼一声,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大野狼,你好像从来没有跟我求过婚吧?她不知道自己有答应过什么。
哪没有?他将她扑倒在软被中,就在我们第一次攀上情的⾼峰,你用那可爱的声音答应了我的求婚,我可记得很清楚,你别想赖!
胡扯!她佩服他信口雌⻩的功夫。
反正你这辈子注定是我顾家的人了。不管他是不是胡扯,只要让她永远待在他⾝边就可以了。
你太过分了!她才不想连考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给骗走了。
难道你希望我娶别人吗?他可怜兮兮的问道。
我当然…差点又上了他的当!她随即改口:你要是娶别人,我就嫁别人!敢吓唬她,没那么容易!
唉…他怅然地叹了一口气,想不到你只是玩玩而已,一点都不想对我负责任。
喂!你好像搞错台词了吧?他不但说女人该说的话,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不理会她的讽笑,他开心的说:我妈说要是我在三十三岁之前找不到对象结婚生子,就不管我如何抗拒,会硬要我相亲结婚,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狠心,在我把你纯真的清⽩夺去了之后,这么冷⾎地弃我于不顾,你真的人让我伤心了。
够了你!她快被他搞疯了。
我是说真的。他一扫开玩笑的神情,正经八百的凝视她灿亮的眼眸,在我们建立了如此亲密的关系之后,你真的不愿意对我们彼此负责而嫁给我吗?
你是真心的,还是又在开玩笑?
我都已经跟我妈表明立场了,你说呢?他爱怜地轻啄了下她的。
我要说什么?她的脑子一片混。
算了,你不相信或是不答应都无所谓。他嘴角带著笑意,反正我到后天之前都空闲得很,所以我跟你耗定了,况且能跟你在上耳鬓磨,我可是求之不得。
等一下!她抓住他的肩头,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后天?为什么你说在后天之前?后天你要⼲什么?
怎么?他贼贼一笑,以鼻尖轻触她的,我们可以绵到后天,还嫌不够久啊?
不要再开玩笑了,顾之彻!她不知打哪儿来的力量,猛然将他推离她⾝上。快回答我,你后天要⼲嘛?
没什么,只是要到国美洽商。他耸耸肩。
国美?她喃喃地咀嚼这两字。
我知道在热恋的时候,你会舍不得让我到离你那么远的地方,其实我也是,只是…
话说到一半,他见她脸⾊沉相当不对劲,遂伸手勾起她的下颚,观察著她的表情。
语真,你怎么了?
你非去不可吗?她蹙起眉,眼神透著哀求。
这次到国美是为了争取研发专利,虽然不是非去不可,但为了表示我方的诚意,所以我…
能不去就不要去,算我求你。她握著他的手请求道。
为什么希望我不要去?他不懂她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动,他轻柔地抚著她的发丝,嗯?
我怕…她咬著,言又止。
怕?他皱起眉,对于她的沉默感到些许不安,乖,告诉我原因,让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他哄道。
她摇头摇,黑亮的眸子已泛起了⽔雾。
懊怎么说出口呢?
她知道是她想太多,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遇上那种事,可是她就是怕,怕他会跟爸妈一样永远离开她,她无法再承受那种痛彻心扉的悲伤。
你快告诉我原因,不要不说话,更不要哭,你这样子我看了会难过的。
他知道她心中有块噤地是他一直无法接近的,但他没料到这么一触及她就会如此悲恸。
我…她望着他如此关心她的表情,再次摇了头摇,对不起,我想回去休息了。
可是你现在这副模样,要我怎么放心让你回去?他搂著她的肩头。
别管我,算我拜托你…眼中闪著泪光,晶亮的泪珠已然滑出眼眶。
她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会让她伤心得连提都不愿提呢?
好吧!我让你回去。虽不愿意,却不忍拒绝她,他莫可奈何地点头应允,可是你也要答应我,要是希望我陪你,一定要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嗯。她点点头。
可顾之彻没料到,他这么一个不忍心,却让他花好多时间才找回不告而别的她。
…。。
几天了?
他没去数,原以为她只是想一个人散心,遂没有去打搅她,谁知自那⽇之后,她就再也没出现在他面前,连通电话也没有。
他只记得她几乎是仓皇地离开他的怀抱,一想到她那泫然泣的模样,他的心又忍不住揪疼。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內深爱一个女人,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把心完全出去,但是一切就是这么自然,完全不受他控制。
从一开始只是很单纯地觉得她有趣,到后来渐渐恋起她的任何一面,与她在一起打闹的⽇子快乐得让他心満意⾜。但是随著她离开,他的心空了好大一个洞,令他无心工作,成天只想知道她在哪里?她心情好点了没?
机手声响起,顾之彻毫不迟疑地接起电话,就怕自己遗漏了任何可能会是林语真打来的电话。
可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令他再次失望。
(阿彻,你还是没有语真的消息吗?)
怎么才一个早上而已,她人就不见了,都一个礼拜了,她一个女孩子能上哪儿去?
唉,没有。他不知已经是第几次叹息了。
(你有跟她的朋友联络吗?)顾⺟突然想起那位长得相当漂亮的胡馨妮。(馨妮她可能会知道吧?)
对!他怎么忘了要去找她的朋友呢!
你有她的电话吗?
(怎么可能会有。)真想骂儿子蠢,(你不会拿备用钥匙去语真房里找吗?)
待他找到电话号码,与胡馨妮取得联系,已是二十几分钟后了。
谢谢,我要是找到她,一定马上跟你联络。
从胡馨妮那里得知了林语真大概会去的几个地方后,顾之彻赶紧收拾简单的行李,开车直奔南湾台。
…。。
开上国道后,顾之彻戴上蓝芽耳机拨了通电话到公司,代国美会议的与会人选。
(老板,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处理好,请不要担心。)耳机里传来特助有信心的承诺。
那就辛苦你了。这阵子要不是有他们撑著,公司恐怕现在会一团。
(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有这么任的老板,他们真的很累。
很好,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电话给我。)
…。。
在一处风光明媚的山坡上,一名长相俏丽的女子正躺在绿荫下,望着湛蓝的天际飘著一朵朵浮云。
她承认她这么消失,断绝与外界联络,是非常胆小又幼稚的行为。但她宁可让自己有心理准备接受任何状况,也不愿再次承受那种一辈子难以愈合的痛。
只是几天下来,她觉得这么做非但没有让心情平静,反而更加起伏不定。算算⽇子,她躲在乡下都将近十天了,不知他从国美回来了没有?是否一切平安呢?
唉,她的确很傻。林语真轻笑数声。
原本寂静无声的小丘上,蓦然响起一道男声。
终于找到你了!
她坐起⾝,惊呼一声:你没事?
我会有什么事?他反问,随即讽刺一笑,坠机吗?
你!她脸⾊顿时一僵。
没错,我都知道了,知道你为什么一听到我要去国美就一脸悲恸。
他席地而坐,将她搂进怀中,感觉著她正在他怀里的那种温暖,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此时,他可以确定原本缺了口的心,终于在找到她的瞬间填満了。
谁告诉你的?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是谁说的。
是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的傻到让我很生气,你竟然会认为我也会因为坠机失事而死?他板起脸,气愤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就这么想咒我死吗?。
我没有。她倍感冤枉的皱起眉,我只是害怕,怕你也会…
他以指尖止住她未完的字句。
你这几天一个人躲起来还想不够吗?以后不准再这么想了,听到没有?他一脸严肃地说。
知道了。可是要办到,真的很难。
你要明⽩,一个人的生死,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所以我们只要好好地过每一天就够了。
他说的道理她都明⽩,只是她就是很难完全放开,否则又怎么会如此难过呢?
她垂下脸蛋,无法面对他的目光。
她如此黯然的神情令他心疼,他抬起手了她的发丝。
我知道要你忘记很难,要你不要为此而对搭机感到害怕也不可能,但是你一再地让这个梦魇把自己困住,令自己活得这么不开心,又何必呢?
我知道,可是…她将目光移向蓝天,很难。
我知道很难,所以以后就让我陪你一起承受这些令你难过的事,希望你不要再选择一声不响地离开我,好吗?他低下头,看着她长长羽睫下的那双明眸。
她一时无法给他肯定的承诺,只是轻轻地点头。
彼之彻噙著笑,再次将她搂进怀里,一个温柔的吻印上她的额。
你不问问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这还用问吗?你除了问馨妮或房以外,还能怎么找到我?
闻言,他叹了口气,要跟你谈情说爱真的很难,亏你还是写爱情的三流作者。
谢谢夸奖,不过后面那句你可以省起来,真讨厌。她⽩了他一眼。
谁教你不问我我是怎么找到你的!他为了她难过了好一阵子,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算了!
她扁了扁嘴,勉为其难地依他的意思问:请问…感觉真的好蠢,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好乖。他扬起笑抚著她的发丝,谁教我的未婚躲起来了,我只好一个人独守空闺,哀怨了好些天后才找到她的朋友,问出她可能会一个人胡思想的地方,唉,你说我可不可怜?
对…好可怜喔。她无奈的翻了个⽩眼,他这么会瞎掰,真的比她还适合走写作这条路。
就是啊!所以我要她赔偿我的精神损失,你觉得有没有道理?他的嘴角扬起漂亮弧度。
你又胡扯了。她板起脸孔,决定不再陪他发神经,驳回。
唉…你好冷⾎。他佯装受伤的模样,最后却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闹够了没?真是受不了!
他伸出手将她气得鼓鼓的脸颊庒扁,你这几天在这里除了发呆、胡思想之外,还做了什么事?
写小说。
喔?什么样的內容呢?他挑起眉,感趣兴地问。
一名可怜少女误上贼船的故事。她瞪著他没好气地说。
是喔?嗯嗯嗯。他点点头,那个少女是不是很怕坐机飞?那艘贼船是不是长得相当俊美,是一间电玩公司的老板,还弹了一手好琴?
你知道就好。她瞟著他益发不安分的手,你要是再继续玩我的脸,我保证一定会让你后悔。她的语气平静,恐吓意味却相当浓厚。
唷,威胁我啊?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随即相当配合的抖著⾝躯,好恐怖喔!
敝了!现在的对话怎么跟他们第一次贡上的那个早上差不多?
这应该不是她的错觉吧?
怎么发起呆了?他掐著她的脸,当她脸上出现一种非常不协调的表情时,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丑喔!
顾之彻!她一定要杀了他。
⺟老虎终于变成⺟狮子了。他睇著她,露出对她来说是一个相当讽刺的笑容,我好害怕!
顾之彻!她的语气中有著山雨来的意味。
美男子在此,呼叫我何事?他有恃无恐地继续开她玩笑。
我生气了!她瞪圆了眼,拍掉他放在她脸上的大手。
看得出来。他止住笑,打量似的点点头,可是…又不是我的错。
难道是我自找的吗?她巴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当然。他笑容可掬地说。
不理你了。她气呼呼地别过头,打算起⾝离开。
早猜到她会这么做的顾之彻,在第一时间将她困在自己的臂膀间,迅速地抬起她的下颚,封住她的小嘴。
久久之后,他才満意地离开已然肿红的瓣。
过分!她拧起眉心娇嗔道。
我知道。他点头,可是你爱得很,对吧?没给她反应的机会,他便将她扛上肩头往小丘下走。
你快放我下来,顾之彻!
她踢动著腿,随即臋部被他拍了一记。
嘿!你要是踢伤我任何一个部位,我们回去之后就马上结婚生宝宝喔。他庒住她仍动个不停的腿双。
就算没把你踢伤,你还不是会那么做!她气呼呼的反驳。
既然知道,就乖一点吧!
是啊!他可是得在三十三岁之前结婚生子,所以她当然要义不容辞地站在第一线,全力帮助他罗!
炳!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