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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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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花蕊?哦!好‮纯清‬,跟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ㄋㄟ!”俊俏男子热情地握住花蕊的小手拚命摇。“初次见面,我是凌崴,凌岳唯一的弟弟。”

  花蕊震撼。

  他就是凌崴?纽约爱乐管弦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

  他好光,笑起来有种凌岳所没有的稚气,一点音乐人的⾼傲架子也没有,穿著D&G的T恤搭垮,斜背着一只NIKE背包,下巴还留着胡髭,和照片上的优雅绅土风范完全不同。

  报导说他是素食者,喜爱欧洲品牌服饰,平常⾜不出户,⽇常生活所需全是管家或经纪人负责打点,俨然一派小提琴贵公子的模样,可是今⽇一见…落差未免太大了吧?难道名人都有人前人后两种不同的面孔吗?

  不过乍然见到偶像出现的花蕊,还是震惊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饿了吧?来,不用客气,尽管点啊!我请客。这家西餐厅是我的经纪人大伟投资的,我可是享有VIP折扣喔!”

  不待花蕊回话,凌崴已经抄来菜单,毫不客气地大点特点。“我要芥力鹅肝、红酒烩田螺、田园沙拉、迭香小羊排、美式熏也来一份…哦!对了!我的甜点要HagenDazs的酒酿黑樱桃冰淇淋和瑞士巧克力各一球,饮料要热带小丙汁!”

  他的好胃口让服务生写得手酸,也让花蕊瞠目结⾆。他…到底早小提琴手,还是大胃王?

  点完餐后,他阖上⽪面菜单。“嘿!我点好了,你呢?”

  “我…我只要一份冰岛鳕鱼。”天气太热,其实她没什么胃口。

  凌崴居然露出很失望的表情。“你好见外喔!吧嘛跟我客气,多叫。点啊!他们的丁鼻牛排和海陆大餐也満赞的,你不想试试看吗?”

  想象着把牛排、海陆大餐和冰岛鳕鱼一起塞进胃里的情况,一滴冷汗冒出额角。“呃…不用了…”

  “好吧!‮姐小‬说不用,那就这样吧!”凌崴把菜单还给服务生,还不忘补了一句。“请先把热带果汁送上来,3Q!”

  3…3Q?居然连⽇文腔英语也学会了。

  花蕊终于忍不住开口“请问,你…你不是吃素吗?”

  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你真的是那个赫赫有名、斯文俊美的凌崴本人吗?

  “哈哈哈…”凌崴顽⽪地眨眨眼。“那只是宣传花招,大伟说小提琴金童最好给人不食人间烟火的印象,所以只好谎称吃素啰!很无聊对吧?”

  他做了个夸张的鬼脸,花蕊不由得被他给逗笑。

  这一笑,把两人之间的陌生感冲淡不少。

  “凌岳他…好吗?”话一出口,花蕊就脸红了。

  要命!她现在和凌岳可不是你侬我侬的甜藌期,而是陷⼊低嘲的冰山期,她这么问不就摆明了自己还是很在乎他吗?

  凌崴早捕捉到她不安的表情,但他很聪明的绝口不提,就等着她自动上钩。

  “唉…我哥啊…他过得很不好。很不好呢!”他故意加重语气,痛惜的表情演得跟真的一样。“他最近吃得少,睡得少,醒的时候都在作曲,那么大的个子有时一天只吃一个三明治,真的好可怜喔…我真怕他哪一天会因为营养不良而病倒呢!”末了,还用手指揩揩眼角假想的泪。

  没被坏人骗过的花蕊,果然更加坐立不安了。“他…为什么不好好休息,正常吃饭呢?”

  “因为你不在他⾝边啊!”凌崴继续叹气,故意把凌岳说得很无能。“你不知道,我哥平常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可是当你不在他⾝边啊…他就好象连吃饭‮觉睡‬都会忘记,没有人盯着他是不行的啊!”说完,偷偷瞄了花蕊一眼。

  只见花蕊低下头,沉默不语。

  “大嫂…”

  花蕊吓一跳,觉得好尴尬。“我…我不是你大嫂!”

  凌崴嘻嘻笑。“是啦!我认定你是我大嫂嘛!”他把双手握在前,露出小狈拘般等待救援的目光,只差没对她摇尾乞怜。“你不要再气大哥了好不好?你就原谅他嘛!”

  花蕊咬着下,有些负气地道:“是他要你来说情的吗?”

  原来这阵子他不再来烦她,是因为搬了救兵来。

  “Oh…No、No、No!”凌崴正⾊地摇摇修长的手指头。“你错了,大哥本不知道我会来。”

  大哥是那种…有心事也会憋到死的男人,要不是他历尽艰辛地把他灌醉,哪里问得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花蕊不明⽩。“那你…”“简而言之,我捅出来的楼子,没道理让大哥为我承担,所以我来了。”在花蕊不解的目光中,他掏出那本几乎被摔烂的贰衷漂,放到自己脸颊边,在封面与自己之间比来比去。“看出来没?照片上的人不是我哥,而是我啦!”

  照片里的人…是他!

  “你看、你看!”他又陆续挖出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渔夫帽和墨镜一一戴上。“这真的是我啦!那天我的OPEL小跑车爆胎送厂维修了,只好跟大哥借车去把妹,没想到竟然被狗仔跟拍…”他非常沮丧地垂下头。“造成你们之间的误会都是我不好,我郑重向你道歉!”

  花蕊惊愕到无法言语。

  她真的…错怪凌岳了?

  “为什么他不解释呢?”她既懊恼又自责。为什么他宁可让她误解,也不将事实说清楚?

  “他想解释啊!可是你一直不给他机会嘛…”当凌崴发现这句话让花蕊更难过,他慌忙改口“喂喂,我是开玩笑的啦!我想他是不想以证据让你屈服,他想要的,是你发自內心的信任。”

  可是,她却没能信任他。

  “怎么办?我…我好差劲,我误会他了…”她泪眼汪汪,泫然泣。

  一看见未来大嫂快要山洪爆发了,凌崴开始紧张,连忙嚷道:“别哭、别哭,我帮你想办法!我大哥不难搞的,他那么爱你,一定不会计较这次小小的误会!”

  “不可能的,我对他说了好多过分的话,他一定很生气,绝不会原谅我了!呜呜…”花蕊终于难过地哭了出来。

  哇啊…怎么办?未来的大嫂哭了!

  凌崴一个头两个大。天啊!他最怕女人哭了!

  他胡的把餐巾塞给她擦泪,同时努力动脑,设法堵住未来大嫂的泪腺…等等!他有办法了!

  “大嫂,你先别忙着哭,”凌崴从背包里掏出一张刚刚才从柜台拿来的宣传单,摊在她的面前。“三叶钢琴教室后天晚上要举行演奏会对不对?你去邀请大哥参加嘛!在那种场合他又不能大吼大叫,你只管把你想道歉的话说给他听,再加上优美的背景音乐,我敢打包票事情一定成的啦!”

  “可是…那天我得上台演奏啊!我得待在后台,不能在位子上陪他…”花蕊抬起红红的眼睛,几乎是有些惭愧的道:“而且原本准备给他的邀请卡,因为一时生气,所以…被我丢掉了,你说怎么办?”她声音沮丧。

  “嗄?”凌崴傻眼,搔搔刚剪完没多久的金褐⾊短发。“这样喔…”听起来好象有点⿇烦哩!

  看见凌崴的表情,花蕊觉得好难过。这全是她的错,如果她对凌岳能再有信心一点,事情也不会被她搞得一团糟!

  “别自责,事情还不到绝望的地步。”凌崴脑中灵光一闪,他又有了好主意。“你说你要上台演奏,曲目是什么?”

  “巴哈的『主啊!人子祈望的喜悦』。”

  凌崴听了,脸上冒出三条斜线。只是一个小小的演奏会,有必要弄得这、么、古、典、吗?

  “怎么了吗?”他似乎不太能接受的样子。

  “大嫂,你一定得换曲子!”凌崴双手环,很权威地指示花蕊。“不管怎样,那天是你最好的告⽩机会,你得好好选一首能打动我大哥的曲子啊!”花蕊翻出她上课必带的乐谱,一页页翻找。“郡我该选什么?凌岳喜萧邦,还是柴可夫斯基?沙堤好不好?还是盖希文?”

  “不好、不好,这时候应该选一首通俗又容易表达的曲目…”他否定花蕊的提议,着下巴,歪着脑袋努力思索。

  “我看…弹艾尔顿?強的『Sorryseemstobethehardestword』好了,”

  这首曲子刚好很适合PianoSolo,又可以帮她道出心声。嗯!决定了,就这首吧!

  “乐谱的事包在我⾝上,我设法在今天晚上替你弄来,让你有时间练琴。”

  “真要这么做?”在演奏会上演奏流行歌?

  “哎呀!有什么关系?你就给他弹下去,难不成会被三叶的店长拉下台吗?要是你因此‮业失‬了,我保证介绍一家更赞的钢琴补习班给你!”为了撮合大哥与花蕊,凌崴可是不惜拍脯挂保证。

  凌崴都这么说了,她似乎没有道理不答应。

  “那…邀请卡的事…”

  “别担心,名作曲家凌岳亲临现场,绝对是三叶最好的活广告,傻瓜才会挡住他不让他进门。”这一点,凌崴可是很有把握的。“我会叫大伟把大哥七夕那天的事情排开,你尽管拿出诚意约他,相信我,有我当你的军师,我大哥很好搞定的!”

  凌崴说得信心十⾜,俊脸上的粲笑眩目不已。

  但…事情真能如预期的那么顺利吗?

  …。。

  凌崴为花蕊拟定的告⽩计画是这样的…

  打电话给凌岳,邀请他到君悦饭店来参加演奏会,她为他弹奏那首“Sorryseemstobethehardestword”趁着他感动万分的时候,在众人面前向他告⽩,这时凌岳必然不会拒绝,然后她必须拿出女人的武器…温柔与泪⽔,忏悔着她是多么抱歉,竟然误会了他…据凌崴的说法,这招绝对会让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举⽩旗投降。

  如果不行她再献上香吻,再不行的时候⼲脆用強的,把凌岳拐上,如此这般,保证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绝对万无一失啦!

  当花蕊看着凌崴用有如国小学童般歪歪扭扭的字迹,写出这篇错别字一堆的“告⽩计画书”时,她的眼中充満泪⽔…

  读得很辛苦外加羞惭死的泪⽔。

  凌崴会不会是八点档看太多了?她实在怀疑,这么洒狗⾎的做法对凌岳真的有用吗?

  尤其当她看见他传真来的乐谱及歌词时,她更是读得面河邡⾚。其中第一段歌词是这样的:Whath‮va‬eIgottodotomakeyouloveme(该怎么做,你才会爱我?)

  Whath‮va‬eIgottodotomakeyoucare(我该怎么做,你才会在乎?)

  WhatdoIdowhenlightningstrikesme(我该怎么办,当我遭受青天霹雳?)

  …

  呃…这样真的好吗?这种字句不会太煽情吗?以她的个是绝不会挑选这种歌曲的。

  突然她的‮机手‬响起,当她接起电话,凌崴的大嗓门马上放送出来,

  “大嫂,我传真过去的计画表和乐谱都收到了吧?有没有问题?”

  花蕊拿着那叠乐谱,支支吾吾地道:“我觉得…这首曲子好象不太恰当。”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他在话筒彼端叹气。“不然换辣妹合唱团的『合而为一』怎样?其中的歌词有一段是这样的:我需要爱,像我不曾需要爱一样,想和你‮爱做‬,宝贝!我曾拥有爱,如今我回来要求更多,想和你‮爱做‬,宝贝!让你的灵魂自由,那是唯一的方法,放聪明点,宝贝!勇敢表现出来…”

  这是什么歌呀?

  花蕊表情尴尬,窘迫得头顶冒烟,把话筒从耳边拿开,直到凌崴唱过瘾了才贴回耳朵。“呃…我觉得还是艾尔顿?強这首好一点。”

  要她弹这种曲子,她怀疑自己⼲脆去跳钢管舞,说不定还容易一些!

  “你确定吗?如果你要改还来得及喔…”他的声音竟然充満了期待。

  “不用了、不用了,这首好,就这首!掰掰!”她连忙收了线。

  于是,七夕前一天早上,花蕊依照计画打电话给凌岳。

  “很抱歉,您所拨的号码目前未开机,请稍候再拨,谢谢。”‮机手‬里传来机械化的女声,然后无情的挂掉她的电话。

  大概他熬夜作曲,所以还在‮觉睡‬吧?

  花蕊收起‮机手‬,决定等下了课再拨一次。

  没想到这一忙,她居然忘了时间,直到她再想起来,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天啊!我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花蕊从上跳起来,抓来头柜上的‮机手‬拨出凌岳的号码。

  “很抱歉,您所拨的号码目前未开机。”

  又未开机?呜呜…哪ㄟ安呢?

  花蕊开始发现事情好象没有预料中的顺利,她和凌崴设想了各种情况,就是没有想到会联络不上他!

  “怎么办?明晚就是七夕了,可是现在还找不到凌岳!”花蕊哭丧着脸,在房间內不停踱步。“对了!先打电话给凌崴,说不定他知道凌岳在哪里!”

  她又拨了凌崴的电话,令人气结的是,凌崴竟然电话中!

  完蛋了!怎么办?怎么办?花蕊心急的揪着头发,觉得自己快要急疯了。

  她使出夺命连环叩,终于在‮机手‬快要烧掉之前打通了凌崴的电话。

  “喂?凌崴,我是花蕊,事情不好了!”

  听到花蕊的声音,凌崴似乎很意外。“大嫂?怎么啦?哦!糟糕,刚刚电话讲太久,我的‮机手‬好象没电…”嘟嘟嘟嘟嘟…

  天啊!怎么会这样?

  花蕊一阵虚脫,颓然倒在上。

  “没关系,还有明天啊!明天再打电话…不不不,如果电话再打不通,⼲脆直接到他家去,当面邀请,对!这样最稳当!”她秉持着不屈不挠的精神,又从上爬起来。

  为了提醒自己,她找了几张⻩⾊的便利贴来,写上“打电话给凌岳或亲自到他家”几个字,然后分别贴在梳妆台,浴室、餐桌和客厅,等事情都做完后才疲惫的上‮觉睡‬。

  终于,关键的那一天到了。

  为了避免睡过头,花蕊昨晚睡前很有先见之明的设定了两个闹钟,翌⽇一早就匆匆的做好早餐,将备用钥匙留在门前的茉莉盆栽下,好让言彤和齐湄可以进来用早餐,然后拎着晚上上台时要穿的长裙,招来出租车火速赶往凌岳的住处。

  一路上,花蕊仍不忘尝试着打电话给凌岳,但不管她怎么打,就是没有响应。花蕊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揷翅飞到他家去。

  为什么凌岳把‮机手‬关了?

  难道他不想再和她联络?

  或是他已经对她失望了,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牵扯?

  花蕊満脑子充塞着不好的想法,不停的自己吓自己。

  终于出租车停在凌岳的家门口,她迫不及待的下车按铃,然后在一旁等候。

  谁知道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依然没有人前来应门。

  再按!

  电铃的回音嫌隰空的大宅,独独不见凌岳的⾝影。

  梦魇成真!花蕊拋下提袋,不顾淑女形象的对着那扇防火防盗门又踢又踹,不停咒骂。

  “凌岳,你快出来开门啊!懊死的,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她使尽了吃的力气,但是大门依然文风不动,只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已。

  怎么办?距离晚上的演奏会剩下不到十小时,却还是联络不到凌岳,到底他跑到哪里去了?

  …。。

  “灯箱别放在这里,往旁边挪一点,不然怎么走路啊?”

  “茶⽔已经喝完了,快去叫服务生再准备!”

  “调音师走了没?钢琴的音好象还是有点怪怪的,拜托他再去调一次!”

  七夕演奏会开始前一小时,后台陷⼊兵荒马的情况,每个人都忙进忙出,只有花蕊坐在角落,呆呆的看着手上的乐谱…那是她原来预定要弹奏的巴哈的曲目。反正凌岳本就不会来,也就不必冒着被开除的危险去演奏艾尔顿?強了。

  満头大汗的店长看见花蕊呆坐在一旁,气急败坏的嚷嚷“小蕊,你怎么在这里发呆?快去换⾐服啊!”“抱歉,我马上就去。”她起⾝,无意中看见夹在乐谱中的告⽩计画书。那张纸彷佛在嘲笑她的努力,她的心微微的刺痛了一下,然后将那张纸撕成两半,扔进垃圾桶。

  她终于明⽩,有些事情错过了就不可能再重来,她想着凌岳,突然感到视线蒙眬…

  会不会因为她的不信任,就此失去了这段感情?

  七点整,演奏会如时举行,节目的第一个小时是儿童钢琴发表会,接着才由任教于三叶的钢琴教师表演。

  花蕊被排在教师组的第三位,很快便轮到她上场。

  “接下来是教授中级班的花蕊老师,带来一首巴哈的『主啊!人子祈望的喜悦』,请掌声鼓励!”

  台下响起掌声,其中又以坐在前排的齐湄和言彤拍得最大声。⽩⾐黑长裙的花蕊拿着乐谱走上舞台,朝台下鞠躬。

  舞台‮端顶‬的灯光刺眼而炙热,花蕊几乎睁不开眼睛,觉得衬衫长裙闷得她全⾝发热。

  她走向钢琴,将乐谱摆上谱架,双手放在琴键上,深昅一口气正准备开始…

  突然,一个男人很没神经的闯进万籁无声的会场。

  “大嫂!等一下…”凌威在台下又叫又跳,对着花蕊猛挥手,深怕她没看见他。

  “凌崴?”花蕊低呼。他怎么来了?

  听见这个名字,会场顿时騒动起来。

  “凌葳!那个纽约爱乐的首席小提琴手?”

  “哗…真的是他本人耶!”

  “好帅喔…”

  一时间,台下一团混,镁光灯闪,甚至有人从座位上‮奋兴‬的站起来,只为一睹巨星光彩。

  平时凌崴或许会朝大家挥手致意,展露他小提琴金童的优雅风度,但是今天他没空理会这些。

  他用手圈在嘴边,朝着台上的花蕊大喊“大哥赶到了!你看,他来了…”

  真的,他来了!

  凌岳推门走进会场,他的长发凌,灰⾊的衬衫袖子卷起,显然是在急忙中赶过来的。

  “哇!”众人惊呼。太意外了!是名作曲家凌岳!三叶好大的面子,竟然请得动古典音乐界的两大巨星。

  “拷!言彤,真的是凌岳ㄟ!”齐湄跳起来大叫。

  “真的是他本人!”言彤也惊呼出声。她还以为他和小蕊ㄘㄟˋ了哩!

  远远的,花蕊看着想念的人出现,眼中含着泪⽔,她想哭又想笑,一看到他,她全⾝的细胞好象再度活了过来。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她情绪动,想对他说些什么,可是她心中充満了太多想法,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要如何表达。

  最后,她坐回钢琴前,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弹奏起她早巳记得滚瓜烂的忧伤旋律。

  Whath‮va‬eIgottodotomakeyouloveme(该怎么做,你才会爱我?)

  Whath‮va‬eIgottodotomakeyoucare(我该怎么做,你才会在乎?)

  WhatdoIdowhenlightningstrikesme(我该怎么办,当我遭受青天霹雳?)

  …

  她不停的重复弹奏,把她深埋在心中的歉意随着音乐传达给他,那是她真心诚意的道歉,不管他愿不愿意原谅,她都欠他一句“对不起”

  凌岳听见了她心里的声音,感应到了她的歉意,他其实本不在乎她道不道歉,他只要她再回到他⾝边,其它的本无关紧要。

  她看见他一步步朝她走来,他每往前走一步,她的眼泪就成串成串的掉下来?崴粼谇偌希顾氖种富龅那痈静怀傻鳎四ɡ岷蠡故羌岢旨绦氯ァ?br>

  凌岳终于走上舞台,站到她的⾝边,然后握住她的手,音乐戛然而止。他们四目相对,台下的观众騒动,但他们全听不见,眼中只有彼此。

  凌岳的眼眸深邃,她读不出他眼中的讯息。花蕊想起凌崴为她拟的计画书,可是她一点也记不得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她的脑中呈现一片空⽩。

  “小蕊。”他呼唤她,可是她听不见,她现在因为忘掉告⽩的步骤而全⾝僵硬。

  懊怎么做?到底该怎么做?

  她拚命思索计画书上的內容…对了!她好象应该先哭泣,然后要向他道歉,

  向他忏悔,最后再吻他…不不不,还是先吻他,然后才道歉,最后再哭泣?糟糕!计画书上到底是怎么写的?

  她从长椅上站起,却不知为什么开始头昏,她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好象有一大群藌蜂在千扰她,害她不能专心思考。

  “小蕊?”凌岳担心的看着她苍⽩的小脸。

  懊死!她的样子有点不对劲,她看起来紧张得像是要昏倒了!

  花蕊的嘴动了动,好象说了些什么,可是会场太吵,他本什么也没听见。

  “你说什么?”他把耳朵凑过去。

  花蕊虚弱的对他微笑,她眼前好象有两个…不!四个凌岳,他们都围绕着她,让她感觉好安心。

  “小蕊?你想说什么?”凌岳的⾝体也紧绷了起来,感应到她未说出口的话似乎对她很重要。

  她摇‮头摇‬,放弃了思考,决定顺从心中的想法,攀住他的颈项,踮起脚尖在他的上吻了下。

  “岳,我爱你。”

  凌岳还来不及感动,只见她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然后双眼一翻,膝盖一软,整个人晕倒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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