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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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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李可欣最不想到学校的一天,因为,她⺟亲居然到处宣传林慕奇到她家作客的事!

  这也就算了,她⺟亲还说他毕业后就要娶她,天…这事八成会传进林慕奇耳里,那他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以往她都会站在校门內不远处等他进来,可今天她一直是低着头往里面走,不单是因为自己没脸见他,更害怕周遭投来的异样眼光。

  如果有地洞,她一定会马上钻进去。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杯慕奇今天居然提早到校,还在她经常等着他的角落等她!

  她傻愣地站在那儿,⾝子开始抖颤起来,因为她知道他是“蓄意”等她。

  “你终于来了!”他冷冷地看着她。

  “你…有事?”李可欣深昅口气。

  “你过来。”他望着躲在四周围的一些好事者。

  “我…”她心底一惊。

  “我说过来。”这次他的声调⾼亢了点。

  李可欣觑了眼⾝后的众多怪异眼神,这才慢慢朝他走过去。

  一到他面前三步之遥,她便定住⾝不敢再靠近,因为,她看见他眸底闪烁的可怕火焰!

  就在她凝神之际,林慕奇已向她迈进一大步,接着居然‮劲使‬抱住她,力气大得几乎要挤碎她的骨!

  她瞪大眼盯着他,不知他要怎么对付自己,只见他那张含怒带怨的双眼愈来愈近,下一秒,他的居然贴住她的嘴,让她的心狠狠的震了下!

  顿时,四周也发出一阵惊叹声…

  李可欣慌了!

  就在她傻得忘了推开他的瞬间,他已离开了她。

  她怔忡地看着他,就见他勾起嘴角,脸上尽露鄙⾊。“这就是你和你⺟亲用尽心机想得到的是不是?”

  她⾝子一颤。“我不懂。”

  “不懂!”他鼻子,笑得狂。“好冠冕堂皇的两个字,以为两个字就可摆脫一切恶行?”

  说着,他又以手背用力拭了下。“真糟呀,人家吻的是香、檀口,怎么我嘴上全是一种化脓的恶心味道。”

  此话一出,马上引起四周众多围观者哄堂大笑。

  “你…”李可欣红了眼眶,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以前他就算不喜她、看不起她,也不会用这种污辱人的口气和她说话呀!

  “我怎么了?我只是难得一次说实话而已。”他半眯起眸子。“李可欣,你真以为我到你家吃顿饭你就可以四处宣扬吗?”

  “我没有。”她拚命‮头摇‬。

  “你真没有?”他才不信。

  “我真没有,那是我妈…”

  “若不是你在一旁敲边鼓,你⺟亲敢如此猖獗?”他挑起眉,眼底的怨她完全能理解。

  ⺟亲一头热的作法让她无以解释,又不能将所有罪过往⺟亲⾝上推,她只好代为受过,好小声好小声地说:“那就让你恨吧。”

  “什么?”他利目盯住她那双半垂的眼。“抬起脸看着我。”

  她缓缓抬起小脸,泪⽔已沾満了脸,让她那张痘子脸更加令人不敢瞻仰。“我知道我们做错了,请你原谅。”

  “你…你脸⽪真厚呀!难道你不觉得你们这么做是在贬低自己,好像非得这样才能将自己推销出去!”他愤懑不已。

  “因为我长得丑,没有男孩子会喜我,而我又喜你,我只好这么做了。”她心死了,嘴巴完全控制不住地说着违心之论。

  她知道他本听不进她的解释,那就⼲脆承认吧!

  反正经过今天之后,她已经没脸再来学校,没脸再见他了。

  看着她眼中泉涌的泪⽔,他的心一窒,但他強迫自己不得心软,否则同样的事会一再重演。

  他更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让一旁围观的女同学知道,他可不是个可以任她们‮布摆‬的男人。

  “你就非得这么才行吗?”林慕奇沉缓的嗓音出这句残酷的话语。

  李可欣的心狠狠一揪,只脑凄笑。“不我就嫁不出去了,我想要男人,这样的答案可以吗?”

  此话一出,不但是林慕奇,就连其他人也都倒菗口气,因为没人相信这话会从向来文静的李可欣嘴里吐出。

  虽然外头谣传她和她⺟亲刻意陷害林慕奇,拐他上勾,可大多数的人还是想听听她的解释,也愿意信任她。

  但是,李可欣要的只有林慕奇的信任,既然知道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自己,她也无意再为自己辩驳。

  就让他误会吧!

  反正她这辈子永远都只能生活在孤单里。

  “你竟然这么说?”林慕奇瞧着她那张脸,愈看愈觉得奇怪,但现在他完全没心情探究她的心态。

  “这就是我的本,我从来就不自量力,不会回家自己照照镜子,你満意了吧?”她默然闭上眼,而后举步朝前走。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他追了过去,用力转过她的⾝子。

  “我很恶劣是不是?”她第一次不畏自己脸上的痘子会吓着他,大胆地贴近他与他对视。

  就在这一刹那,他望见了她眼底可怕的空茫与绝望。

  “刚刚你吻了我,现在我想要回来。”踮起脚尖,她轻轻的在他角一沾,而后不再逗留的快步走开。

  望着她孤独的背影,每个人都觉得她的转变让人心慌。

  …

  李可欣已一连数天没来上课了。

  全班同学都觉得奇怪,却没人敢发问,因为他们怕惹恼了林慕奇。

  林慕奇近来虽然没什么不同,一样来上课,一样穿着他喜的怪异服饰,一样和女同学有说有笑。可奇怪的是,大家都发现他脸上少了以往的恣意与洒脫。

  “喂,你过得不错吧?”下课了,唐子搴又好死不死地找上他,甚至大胆地一庇股坐在他桌上。

  “你在做什么?还想比球呀?”林慕奇双臂错在前,对他绽开一丝冷笑。

  “今天我没精神比,这一个礼拜我去找人,始终找不到,好累。”唐子搴后颈,话中有话、故弄玄虚。

  “什么意思?”他眯起了眸子。

  “李可欣,你该不会忘了她吧?”当这三个字一脫出口,马上震住全班同学!

  哇…火线已点燃,就要爆发了!

  “唐子搴,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用力一拍桌,猛地站了起来,两个同样⾼大的男人就这么对峙,教室內马上掀起风起云涌的诡谲氛围。

  “她消失了,连她⺟亲一并消失了。”唐子搴加重音,凝睇着林慕奇。

  “哦?”林慕奇眸子突地一黯,而后冷笑着。“这是必然的,谎言一旦被揭穿,谁还待得下去呢?”

  砰!唐子搴举起拳头重重捶在桌上。“我今天不是来找你打架或吵架的,只是希望你在给人家冠上罪名之前,好好去查查实情,免得冤枉无辜的人!”

  他站了起来,又说:“你生在富有人家,不知道穷人家的无奈,为别人设⾝处地的想想吧!”

  口气颇重的说完这一串话后,唐子搴连剩下的课也不上便走了。

  林慕奇看着他的背影,接着紧紧闭上眼,虽然他的表情一样桀惊不驯,可心里正为唐子搴的话而挣扎着。

  放学后,他不由自主地来到李可欣的家门外,果然门扉紧闭。

  他重重闭上眼,举起拳头往墙上一捶。

  懊死,难道她搬家了?

  突然,他听见附近有人谈的声音…话语中似乎说到可欣两个字,于是他放轻脚步朝那儿走了过去。

  “唉,可欣那丫头还真是可怜呀。”一位妇人说。

  “对啊,别人不知情,我们多少年的邻居了,什么事都看在眼底呢。”与妇人谈的是一位老爷爷。

  “说她可怜真不为过,⺟亲不爱她,就只会利用她。”老爷爷想起这几年可欣所受的苦,不噤摇起头来。

  林慕奇愈听愈糊,见他们就要离去,连忙追上那位老爷爷。“老爷爷…”

  “你是…”

  “我是李可欣的同学,她好几天没到学校上课,所以我才来看她。请问她搬家了吗?”他故作不解。

  “哦,是这样的,前阵子她难得和她⺟亲起了争执,第二天两人就搬走了,至于去哪儿没人知道。”老爷爷坐在门口的板凳上。

  “对了,我刚刚听您说她…可欣很可怜,是怎么一回事?”

  “唉,还不是她⺟亲对她不好。”他半眯起老花眼,回亿过往。“从前她妈对她还不错,她爸更疼她,但有一年…应该还是她小学的时候,他爸买了辆脚踏车给她,她学得很有‮趣兴‬。

  “有天…她在对面那个小鲍园学骑车,好晚了还不肯回家,她爸就去找她,哪知道就在越过马路时…”

  他指着远处的角落。“瞧,就是那个街口,他被一辆大卡车给辗过,整个脑袋被切掉一半。”

  “什么?”闻言,林慕奇心口一提。

  “是呀,你该想像得到,当她妈听见一声巨响奔了出来瞧见这一幕有多惊骇、多伤心?尤其是可欣自责得不得了。从此之后,她妈便将她当扫把星看待,成天指挥来、使唤去,可她孝顺呀,一点怨言也没有。”老爷爷拿起搁在矮桌上的一杯茶,喝了口。

  “那…那你知道她们为何搬家吗?”林慕奇进一步追问。

  “可欣她妈心理不正常,愈来愈贪财,当得知可欣认识一位有钱的男同学,硬是要将人家凑成对,所以到处造谣。可欣知道了到处澄清,却没人信她。可怜的是,只要她一跟她妈提起这事,就会招来一顿打,你说她悲不悲哀?据我所知…她所以请了那位同学回家吃饭也是被她妈的。”

  老爷爷又摇‮头摇‬。

  林慕奇怔忡了会儿,掩住脸重喟了声∠天…是他误会她了,唐子搴骂他骂得对,他为何什么都不问,就定了她的死罪呢?

  “年轻人,你怎么了?”

  “没什么,谢谢您。”对老爷爷点头道谢后,他便离开了。

  他一边走,一边想着那天他对李可欣所说的话、所做的行为,以及她在失望之余吐出的绝望话语,浓浓的愧疚感鞭笞着他的心。

  当下,他作出了决定,他定要找到她,穷尽一生都要找到她!

  …

  七年后

  林慕奇历经七年的找寻,依然没有李可欣⺟女的消息,他甚至向⽗亲调来人手,结果还是音讯杳然!

  这期间,他曾拉下脸问过唐子搴,可他也不知道她们上哪儿去,还道:谁造的业谁就得去承担。

  这家伙未免太过分了,但是他却无法回驳,因为他说的没错,是他不分是非,只为了一些斐长流短就判了她死罪!

  而他受这几年罪也是应该的,若老天有眼,就让他见她一面,只要让他知道她过得好,他也了了一桩心愿。

  “总裁,这是您要的报告。”林慕奇的秘书赵玲将一份资料夹放在他桌上。

  “好,你先搁着。”他专心看着桌上的出口单据。

  “是的。”赵玲将资料放下后,转移目光看向林慕奇那绝俊的五官,与一⾝从不退流行的名牌西装,心忖:像他这等英俊又矜贵的男人,不知道哪个女孩能得到他的青睐?

  赵玲进⼊“威林电子集团”已有四年了,这一年才因为拥有英、⽇文听、说、写的能力,被调到他⾝边工作。

  真正接触他,才发现他并没有⾝为上司的⾼傲与漠冷;相反的,他很关心属下,也幽默风趣,是个很好的上司。

  可是,她只知道他一有空就会去寻人,庒没时间和女人纠,这可是让许多爱慕他的女人扼腕不已。

  “还有事吗?”见她迟迟没退出,他抬头又问。

  “呃!没什么事,不过…我听说了一个小道消息。”赵玲又道。

  “什么小道消息?”他扬起眉。

  “听说德易电子派了眼线来我们公司挖內线消息,直到目前还查不出是谁,若这事属实,您说该怎么办?”赵玲娓娓道出前阵子听来的消息。

  “哦?”他眯起眸,冷冷一哼。“朱德洋那老家伙想要跟我抢生意,以为派个人就可以斗垮我?”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总裁,希望您还是彻底调查一下。”赵玲不放心地说,实在是朱德洋那老狐狸一点也没有所谓的商业道义。

  “这我懂,谢谢你,赵秘书。”林慕奇淡淡一笑。

  “那我先下去了。”

  “等等,⿇烦你请罗总过来。”

  “是的。”

  赵秘书离开不久,便见罗凯俊走了进来。

  他是林慕奇打从⾼中时期起的死,对于林慕奇心底的苦闷,他全数透悉,但又帮不上忙,还真是急坏了他。

  而林慕奇一毕业便在自家公司帮忙,经过几年的磨练,他已能独当一面,也充分展现出自己的才⼲,于是林⽗放心的将公司给他。

  林慕奇一接收公司,马上连络好友罗凯俊来帮忙,两人既是工作上的好搭档,私底下更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总裁,你找我?”罗凯俊一进门便笑问。

  “你是讨骂吗?我不是告诉你私底下就别喊我那两个字,我每天听…每天听…听得还不够烦吗?”他爬了下头发,重喟了声。

  “很多人巴不得能天天让人喊这两个字呢!”罗凯俊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找我有事?”

  “你听过一个传闻吗?德易电子派了眼线来我们公司。”林慕奇双手握在前,凝目望着他。

  “是听说过,我正在查。”他点点头。

  “怎么不告诉我?”

  “你那么忙,我不想让你多心,再说我已有眉目了。”罗凯俊扬起嘴角自信一笑。

  “情形怎么样?”林慕奇只有将全副精神都放在公事上,才不会被七年前自己所做的那件错事给凌迟而死。

  “瞧你,除了‘她’的消息,你几乎把公事当成生活的全部了。”罗凯俊摇‮头摇‬。“我就是担心你这样才没告诉你。”

  “唉…男人本就该为事业打拚,再说我又怎能让我老爸担心?”林慕奇朗声笑了出来,故意忽略他口中的“她。”

  “别人我不敢说,可是林伯⽗对你可是完完全全信任,他在我面前只会说你的好。”罗凯俊大笑着。

  “你呀,就会灌我汤,快说吧。”他催促道。

  “好,想跟你说说笑,你总是半分钟都等不及,唉!”罗凯俊摇着脑袋,接着才道:“朱德洋的确有派商业间谍在我们公司,而且位居⾼层。”

  “谁?”林慕奇眉头一拧。

  “江四风。”

  “什么?企划部江总!”林慕奇眉头一挑,眼底出现了挑战的兴味。

  “需不需要我揭穿他,将他移给警方?”前几个月来的疏忽,江四风已从他们公司拿到不少机密文件。

  尤其他是负责企划部,许多IDEA多由企划部评估,这下他不都把好点子外送给朱德洋了吗?

  “不,我倒是想会会他。”他半合起眼,冷冷一哼。

  “另外,我还打听到一个很好玩的消息。”罗凯俊庒低嗓。

  “你说。”

  “江四风的女儿居然是朱德洋的‮妇情‬。”

  “呵,那老头已经快七十岁了,居然还有本事养‮妇情‬呀!真是老不修啊!”林慕奇撇撇嘴。

  “对了,下周就是公司的二十五周年庆,我们不是打算在晶俪‮店酒‬举办庆祝晚会吗?”罗凯俊问道。

  “没错。”

  “我希望你能以你自己的名义发出请帖,请所有职员携眷参加,据我调查,他子已在前年去逝,要带家眷就只能带他女儿出场了。”罗凯俊的眼神浮现一丝吊诡的笑意。

  “你对他的‮妇情‬有‮趣兴‬?”林慕奇扯笑。

  “不是我,而是我希望你去。”罗凯俊赶紧道。

  “拜托,我可没空去理睬别人的‮妇情‬。”林慕奇冷冷一哼,黑宝石般深幽的瞳底散发出不屑的鄙⾊。

  “你哟,我又不是要你去追她,只是想利用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这招不错吧?”罗凯俊挑起一边嘴角。

  他相信林慕奇不出马则已,一出马肯定惊人,绝对没有女人能逃过他的手掌心。

  “这…”他眉头紧蹙。

  “别考虑了,就这么决定,我这就去办这件事。”对他眨了眨眼,罗凯俊便站了起来,带着‮悦愉‬且充満期待的心情离开了。

  林慕奇的心头突地泛起一丝闷涩的感觉,就好像七年前看见李可欣最后一次离开他的⾝影那般沉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威林电子集团”二十五周年庆,在晶俪‮店酒‬热闹举行,到场的除了公司员工外,还有同业主管与‮府政‬⾼层‮员官‬,将这场酒会烘托得既热闹又⾼贵。

  但林慕奇关注的不是那些自始至终围绕着他转的名媛们,而是公司企划部总经理江四风。

  “这个江四风是怎么搞的,竟然到现在还没来?”林慕奇看着手表,忍不住咒骂道。

  “别急,我到外面看看。”罗凯俊拍拍他的肩,快步走到外头。

  这时,又有位⾼官的女儿前来找林慕奇搭讪。“你就是林总裁?听我爸说你年纪轻轻就把公司管理得那么好,还真是厉害。”

  “谢谢。”林慕奇随意应和了声,本不想理会。

  “林总裁,稳櫎─”女子还要说话,但林慕奇已看见江四风边跑边挥着汗走了进来,于是对她说了声“抱歉”便朝他走了过去。

  “江总,你还真忙呀!”他笑眯着眼问:“我不是让你负责会场招待,你到现在才来是想招待谁呀?”

  “对不起总裁,我不是故意的,您不是规定一定得携眷共襄盛举吗?但是小女…小女怎么都不肯来,我直劝她,这才耽误了时间。”江四风紧张地解释着。

  林慕奇眸光一紧。“那么令嫒没来吗?”

  “不,总裁代的事我怎能不做到?”江四风吓得连声音都颤抖着,直担心林慕奇已知道他女儿是朱德洋的女人。

  “她…”

  “总裁,她来了。”江四风正要开口,却让罗凯俊抢了话。

  林慕奇看过去,就见一名女子垂着脑袋,而罗凯俊脸上似乎也有着抹暗示。他…到底在暗示什么?

  林慕奇彬彬有礼地对前来的女子道:“你就是江‮姐小‬?很⾼兴你能来参加我们的庆祝会。”边说边看着她的脑袋,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种感觉好悉!以往…也有个女孩在面对他时不敢抬起脸,不时拿脑袋瓜对着他。

  女子迟疑了会儿,才缓缓抬起头来,这一刹那,林慕奇脸上真可用“错综复杂”来形容!

  可欣…是她没错,那五官分明就是她,可不同于以往的是,她脸上的痘子全不见了,也没留下任何疤痕;现在的她⽪肤柔皙⽩嫰、吹弹可破,显得好美…

  如今,他才知道她有一张那么美的脸孔,以往全被那一堆烂痘子遮住了。

  “林总裁你好,我…我叫李可欣,请多指教。”她举起手,笑容妍美地对着他巧笑倩兮着。

  林慕奇眯起眸,直凝睇着她。她为何会变成江四风的女儿?

  “总裁!”罗凯俊见李可欣的手已伸出老半天,但林慕奇却直望着她没有下一步动作,于是在一旁轻唤了声。

  林慕奇猛回神,这才伸手与她握。

  两手紧握的一刹那,他能感受到她的抖意,虽然不是很明显,可他却能明明⽩⽩地感觉到。

  “请多指教。”他应道,回复冷静地问:“你刚才说你…姓李,那江总是你的?”

  “他是我继⽗。”她很⼲脆地说着。

  听她这么介绍,江四风的脸,立即出现不慡的神情。“可欣呀,我养了你七年,可从没拿你当继女看,别老是这么介绍自己行吗?”

  “是的,爸。”她柔柔一笑,接着转过脸,大胆视林慕奇的目光。“总裁,真不好意思,是我磨蹭所以才来迟了,你千万别怪罪我爸爸,可以吗?”

  林慕奇自始至终都眯着一双利眼探究着她,心里暗忖着:她真是朱德洋那老头的‮妇情‬?才七年不见,为何一切全变了!而且变得这么离谱怪异?

  “见了李‮姐小‬,我一肚子气全消了,又怎会怪罪你⽗亲?”他扬开嘴,笑得别有涵义。

  “那就太感谢你了。好渴呀,我能用些饮料吗?”她指着一旁的餐饮。

  “当然可以,请。”他笑着点点头。

  “那我先失陪了。”对他点点头,她随即快步走到另一边。

  江四风也赶紧道:“我这就去招待贵宾,对不起总裁,下回我绝不会再迟到。”

  “去吧。”林慕奇的目光却始终凝注在李可欣⾝上。

  “是是…我这就去。”江四风点点头,迅速朝会场走去。

  待他一离开,罗凯俊便走了过来。“吓了一跳吧?我刚刚可是狠狠吃了一惊。”

  “你只吃了一惊,我还以为我眼睛花了!”林慕奇到现在仍无法从震惊中回神。

  “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做?”

  “当然去找她好好聊聊了。”

  他湛深的瞳底漾出一道诡谲光影,接着便不再多言地朝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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