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刑法第275条…加工杀自罪,教唆或帮助他人使之杀自,或受其嘱托或得其承诺而杀之者,处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尹家的大厅此刻正笼罩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沉闷气氛。
贾破斧难掩心焦地在厅內来回踱步,尹芙萝则神情茫然地捧着加丁⽩兰地的牛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唯一称得上头脑清醒、态度冷静的人便是柯理轩了。
“这该怎么办才好?”贾破斧苦思地直揪着发。“三姐小,我想来想去,我想我们应该去警报才对。”
“警报?”她抬起一双思的跟,露出一丝苦笑。“贾管家,你想警方会相信我的片面之词吗?说不定他们会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编撰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借此混而夺取尹家庞大的财产。”
“三姐小,你千万不要这么想…唉!”他重重一叹,刚毅的脸上蒙上忡忡忧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尹家会遭受到这种事?”
“这个我比谁都想知道。”她垂下眼,満脑子被重大的问号绐塞満。
一直静默不语的柯理轩突地发出声:“尹姐小,你有看见凶手的模样吗?”
尹芙萝抬眸睇他,眼中升起了缕缕不谅解的光点。
罢才亲热地抱着她、哄着她、轻唤她名的他竟然在转瞬间便恢复原先的疏远,这让她感觉到…非常不慡。
她恼气地撇撇嘴。“没有,我没有看见凶手的模样,我只瞧见一个黑影躲在明致的房门前,偷偷地打房开门窥偷着他的举动…”
她顿住不语,只因她又想到凶手双瞳间所倾露出的浓浓愤恨杀意。
见她下意识地以双臂环住纤细的⾝躯,柯理轩不由自主地走到她的⾝旁落座,有力的臂弯转而取代她的纤臂,強而有力地环抱住她,给予她安心的温热暖嘲。
“别怕,有我在,他不会伤害你的。”
他清晰坚定的口吻飘在她耳边,无端地抚平她一颗搔动的心,然而他乍变的脸孔及充斥着关怀的语气倒是让她产生了疑惑。
明明前一刻他对她还疏远得很,怎么在瞧见她一不对劲之后,又立即变了个态度,他…真令她感到焦躁难安。
贾破斧无视存在于两人间纠结、暖昧的情感,一脸焦虑地看向柯理轩。
“柯先生,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才好?照三姐小这样说来,那凶手的目标不就是大少爷了?我们要怎么做才能保护大少爷?这件事到底要不要让大少爷知道?还是我们警报处理会比较好?”
“不好。”他一开口便否决了管家的提议。“只凭臆测警方是不会受理这桩案件,而且把这事儿透露给大少爷知道也不好,这只会增加他不必要的紧张、惶恐。”
“那我们究竟要怎么做?眼睁睁地看着凶手杀害明致吗?”她口有着一口闷气,不愿意再次见到亲人遭受到另一场杀害。
“这个…”柯理轩抚弄着下巴。“看来你的出现也惊动到凶手,就眼前的情况看来,不动声⾊是最好的方式。”
“不动声⾊!”她不赞同地叫道。“那么…我们该如何保护明致?”
柯理轩若有所思地望了她一眼。“凶手若是有心想要杀一个人,再多的保护亦是枉然,反言之,你的出现是他使料未及之事,说不定他曾因此打消杀害大少爷的计划。”
“说不定?”她提⾼了尖声。“这个凶手他已经杀害了两个人了,难道我们还要就这么坐视不管吗?”
而这两个人都是她的亲人,她不愿再见到任何一个亲人受到任何的伤害。
“那你打算怎么管?”他反问。
“我…”她语塞,找不出一个可以解决眼下急难的法子。
“凶手是这栋宅子里的人。”幽幽的,他道出这个肯定的发现。
贾破斧与尹芙萝两人脸⾊乍然愀变。
“原本我们就一直隐约察觉到凶手跟这家子人脫不了关系,更甚者,他是这栋宅子的一份子,直到今晚芙萝见到凶手在大少爷房外窥偷他时,这才让我更加确定了凶手就在这栋宅子之中,与大家生活在一起,所以他才热知这栋宅子的一切。”
“问题是…”尹芙萝咬了下。“凶手到底是谁?”
柯理轩牵泛出一抹苦意。“这个问题是我们跟前当务之急要解决的,我们必需要在最短的时间抓出凶手,这才可以免去尹家往后的灾难。”
“那么要怎么抓出凶手?”贾破斧提出了疑问。
“这个…”柯理轩陷⼊了一场苦思。“可以指出凶手的证据太过薄弱了,若要设下陷阱引凶手出洞的话,以现在这种遭受惊动的时刻说来是不可能成功的。”
微眯双眼的尹芙萝像是想起什么似地轻惊口:“虽然我投有见到凶手的模样,但是我看得出他是个中等⾝材的男人,在他朝着我疾走而来之时,我好像瞧见了他的下巴那边好像有一颗红痣的样子…”
“红痣!”贾破斧倒菗口气。“三姐小,你确定你没有看错吗?”
“我只是匆匆一瞥,不过我想我应该是没有看错的,虽然我处于极度惊慌之中,但是我真的瞧见了他的下巴那儿真的有一颗红痣,说不定我们可以以这个为依据来抓出凶手。”
“那只是一个薄弱的证明,不⾜以说明下巴有红痣之人就是凶手。”柯理轩理智地分析反驳。
贾破斧脸上蒙上了骇人的苍⽩,神情显得有些慌措,手不自觉地抚上下巴部位。“三姐小,柯先生,我…我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太舒服,我先去睡了。”
不等他们两人的回应,他倏地转⾝,脚步紊匆促地走上楼。
他的慌张全让柯理轩看在眼里,而尹芙萝则对他的慌忙感到一阵疑惑。“贾管家他是怎么了?刚才不是好端端的吗?怎么突然说不舒服就不舒服?”
柯理轩紧盯着贾破斧的⾝影,脑中并出一个又一个的疑虑,打从他进⼊尹家到现在,他所发觉到的是一个又一个难解的谜团。
但他相信,终有一天,这个谜团将会乍现曙光,真相将会完全曝露在光底下。
…
“嘿嘿嘿…”黑暗中,一阵⽑骨悚然的低笑声自他口中送出。
他的目光锁在客厅里的柯理轩及尹芙萝,侧侧的笑意爬上嘴角,眼底溢出执拗的点点寒光。
“我是来是黑暗深处的地狱使者,我将会⾼举手中的镰刀向尹家的每一个人讨回公道。这是尹家应受的惩罚,这是天谴,想躲也躲不掉…嘿嘿嘿…”他的目光匆匆扫过柯理轩,定凝在尹芙萝的⾝上。
当笑声缓缓随着呑咽而消失时,原本溢出寒意的眸子被一股不知名的情愁所纠,令他不由得忆起了往昔之事。
犹记得,有一个天真善良的女孩曾经这么告诉他,她将会伴他一生一世,一辈子再也不分离,然而世事难料,美好的一切随着外在事物而然丕变…
他在暗角中陡然旋过⾝,紧握的双拳道出他的坚毅。“这一次,我要亲手把尹家每一个人推向地狱,一切都只是为了…为了…”
随着他隐没在黑暗之中,他口中的喃念之语也随之消失,幽暗的气氛因他的远离恢复原先的幽然宁静。
…
清慡的早晨,尹明致倚靠在宽大舒适的沙发椅中轻啜着玫瑰花茶,原本惬意的心情随着他不断接受到一道监看视线的騒扰而皱起了眉。
他的眼神不善地往盯着他瞧的尹芙萝⾝上瞪去。“我脸上有什么好看的吗?”
“没有。”她啜了口牛,怎么也无法将两天前他受到凶手窥看之事出。“我只是觉得你今天的心情好像很好。”
“那当然。”他又喝了口玫瑰花茶,自从尹英美因为黑咖啡而遭到毒杀⾝亡后,他便毅然决然地戒了咖啡。“因为今天即将有件好事要降临在我⾝上了。”
“好事?”她不解,却见到他的角⾼⾼扬起。
“是呀!”他瞥看她一眼。“严格起来你也应该感谢我。”
“我要感谢你什么?”她瞳大双跟,盈満浓浓的问号。
尹明致神秘地抿起不再多说,瞄了眼墙上的挂钟后,继续等待着。
柯理轩一如往常地坐静在一旁,一双看似沉静却带锐利的眼悄悄地扫过一副忙碌的贾管家,眼神瞄了下在厨房清扫的李嫂。
眸光一转,转绕到在花园中辛勤拔除杂草的老麦,以及正哼着歌洗车的司机小陈和在楼梯口乍现的女佣婷婷。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回在空气中的气氛是那样地谐和乎静,一切就像往⽇般祥和,但是…他的心上就是有一抹难以挥去的不安感。
仿佛眼前的宁静美好就要遭到破坏一样。
他轻轻一扯,将心中的不安感混着开⽔咕噜咕噜地呑下肚去,或许一切都是他太多疑了,望了眼平静的场面,他再度认定自己的多心。
没错,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一切就是如此,是他太多疑了。
叮咚!叮咚!一阵骤然响起的门钤声传遍整栋尹家大宅,了亮的门铃声都在众人心里硬生生地打了个突,纷纷猜想会是谁在这种敏感时刻上门拜访尹家。
唯独尹明致一脸莫名灿笑地起⾝走向大门。“来了,我就来了。”
“少爷,我去开门就行了。”不让尹明致抢去他的工作,贾破斧连忙快步走向大门。
“你似乎知道上门来的人是谁。”看了看尹明致脸上的笑意,尹芙萝幽幽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这个人是我请上门来的,目的是为了解决我们现在的困境。”
“哦?难不成你是请了警方过来?”现在唯有察警才能解决他们眼下的困境。
尹明致听了不悦地⽩了她一眼。“好端端的,我把察警请上门做啥?”
“不然你是请了谁?”
尹芙萝的疑问在见到贾破斧领着一名⾐着⼊时、看似⼲练精明的年轻女子进门时有了解答。
“尹明致,你搞什么,好端端地请一个女人来做什么?”她眯起跟,将年轻女子全⾝上下扫了一遍。
由她拘谨的套装及板起的面容可以看出,这一型的女人并不是尹明致所偏好的,那么,他为何会找来这样的一名女子呢?
尹明致不耐地瞥她一眼。“我请她来可是为了我们两个好,这种⿇烦的事还是要快点解决比较好。”
“你说什么⿇烦事?”她完全不懂他指的是什么⿇烦事。
“贾管家,我已经听说了近⽇尹家所发生的事,对于那两位猝死的尹姐小,我深感遗憾。”柯律诗以指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眼镜,一脸的淡然。
贾破斧朝她点点头。“柯律师,相信你也不愿意听见这种事的,我只希望所有的一切可以赶紧过去。”
“希望如此。”她随着管家的引路信步踏人尹家的客厅,目光淡然地扫了在座的人士一眼,顿时一名支着下巴陷⼊深思的男子攫住了她的眼。
“柯理轩!?”她无法置信地提⾼音调,一派的从容因见到他后而展现出耀亮的神彩,迅速地朝他走近。
一双利眸谨慎地在他⾝上直打转,再三确认后,这才探手捶了他一下。“好小子,你居然给我躲到这儿来了。”
肩膀受到了微微地打击后,柯理轩这才抬起头将站立在⾝前的女子看个清楚。“你…律诗?”
“没错,就是我。”柯律诗笑弯了,融去了她紧绷的面容以及眼中布満的不近人情光芒。
柯理轩难以置信地站起⾝。“律诗,真的是你?”
柯律诗没好气地翻⽩眼。“不然我是谁?魂魄吗?柯理轩,你给我好好醒一醒吧!傍我张大你的眼睛看清楚。”
“律诗。”确定了她的⾝分后,柯理轩张臂给了她一个大大地拥抱。“天啊,我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
“我也没想到啊。”柯律诗接受他的热情拥抱,边拍拍他的肩膀,暂时将尹家的一⼲人等给抛诸脑后。“你失踪了好一阵子,我还在想应该要上哪儿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居然在尹家。”
“你找我?”他有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不详到令他想脚底抹油赶紧溜了。
察觉到他的心思,柯律诗反而紧紧地抱住他,不让他有一丝脚底抹油的机会。
“柯理轩,这一会儿你可别想给我溜掉,你都不知道事务所有多少事正等着处理,我想你应该不会这么没心肝地全推给我一个人处理到底吧?”
“啊,这个…那个…”他迅速地动脑,想要找出一个完美的借口摆脫,飘浮的眼光在半空中与尹芙萝含怨的眼神相遇。
尹芙萝⽩了他一眼后,飞快地将视线给调回。
不让自己再去看那两人亲密拥在一起的画面,那画面刺痛了她的心,染红了她的眼,紧咬的牙龈溢出无法制止酸味充斥着口腔。
柯理轩正觉得她为何莫名其妙地赏他⽩眼,直到他发觉到厅內的两双眼睛盯着他与柯律诗瞧时,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也明⽩大家似乎误会了什么。
他赶紧推开柯律诗,一双眼焦灼得往尹芙萝⾝上瞟去,嘴拙得想要解释他与柯律诗的关系。
“各位,其实我跟律诗的关系不是你们想像的,你们误会了,我跟律诗其实是…”
“柯先生,我们对你跟柯姐小之间的关系并不感趣兴。”尹明致隐没笑意,截断了他的焦慌说明,视线落在柯律诗⾝上。“柯律师,你应该没有忘记今天来到尹家的目的吧?”
“当然没有。”柯律诗整整了⾝上的⾐装,调整了下脸部滥泛的开怀浅笑,回复之前的严然肃气。“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当然。”尹明致看了下⾝旁的尹芙萝,想起了之前她因为缺席而与柯律诗错失见面机会。“芙萝,我想你没有见过柯姐小吧?她是外公请来的律师,尹家的遗产分配就是由她的口中公布出来的。”
“喔。”她应答了一声。“你请她过来是为了什么?”
“那还用说,当然是要请她做个见证。”他弯一笑。“既然芙若跟英美不幸过世了,那么属于她们的那一份产权该如何规划呢?为了避免我们两人的争执,所以我⼲脆请来柯律师为我们调解分配。”
尹芙萝瞪大双跟,不敢相信她所听见的。
“尹明致,你有没有搞错,芙若跟英美她们尸骨未寒,你居然只想得到她们名下的产权,你…”“你想说我冷⾎是吗?”他不以为意地细哼一声,反讽遭:“我只是做人较为实际一点,如果当初你不要这份遗产的话,你会住进尹家大宅吗?所以你也别假清⾼了。”
尹芙萝定定地注视着他,好半嫌诩说不出话来。
“大少爷,三姐小,你们别吵了。”贾破斧上前跨步,阻挡在他们之间,避免另一场争执的发生。
尹明致的现实让她看清了世态的炎凉。
一股寒意自心底窜升至四肢百骸,让她不由自主地以双臂环抱住自己,目光没有勇气望向柯理轩,唯恐适才所惊见的那一幕亲热拥抱会大大打击她脆弱的心。
乍见她的面容隐现出骇然的苍⽩,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引发他內心深处的爱怜,急忙地跨步上前,掩不住的焦灼关怀自口中送出。
“芙萝,你怎么了?”
尹芙萝垂眼強硬地拨开他递来的关切大掌,眼前浮现的净是他与柯律诗亲热拥抱谈的亲呢模样。
隐隐刺痛的心传达出她此刻的凄楚情嘲。“用不着你的关心,我不稀罕你廉价的关心,你把你的关心分送给其他人好了!”
“芙萝?”柯理轩不顾遭到她拍打而隐隐作痛的手背,眼底、心上所刻印的是她凄楚惹人怜的沮丧面容。
尹芙萝咬着下向尹明致。“你想要怎么调配芙若跟英美的产权我都没有意见,一切都随便你。”视线在厅內转绕了一圈,落在柯理轩的⾝上,咬牙切齿地道出她的不悦及不満。“我受够了这一切,我承受不起你的暖昧不清,我受够了!”
她气恼地一跛脚,带着満怀的伤心与种种的愁绪以及直往口冲窜而去的酸气转⾝离开。
眼前依然是柯理轩与柯律诗热切拥抱的画面,她咬紧牙关,却无法阻止一波波的酸气溢満了牙、充斥于弱势的心房之中。
“芙萝。”见她绷着娇颜离开,柯理轩感觉到自己的心因她的情绪起伏而紧紧地纠结着,无法坐视她的就此离去,他大步一跨紧接着追上。
“奇怪,柯理轩什么时候跟芙萝有了这一层关系?”尹明致抚着下颚満是不解,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他们之间不太对劲。“不过那不重要,柯律师,我们赶紧来商讨一下遗产重新分配的事吧!”
“那我去为两位泡杯咖啡来。”贾破斧恭敬地一颔首,旋⾝走进厨房。
“好。”柯律诗郑重地点了下头,可是目光却在柯理轩与尹芙萝离去的方向直打转,微扬的嘴角怈露出她的想法。
没想到那个呆头鹅柯理轩居然也会有追着女人庇股后头跑的一天,这要是给那些关心他的人士知道的话,不知道会引来多大的关切喔!
不过无论如何,她倒是对那名可以把呆头鹅柯理轩给电得团团转的尹芙萝充満了好奇心。
…
黑夜来临,他蹑手蹑脚地打开尹明致的房门,踩着轻步来到他的前,満意地看见他如死尸一般躺在上动也不动。
视线扫向一旁的头柜,头柜上摆放着一壶冒着热气的玫瑰花茶以及一杯喝得见底的上好瓷杯,再转向躺在上呼昅逐渐变得虚弱的尹明致。
他诡谲地牵动角,露出冷酷的残笑。
他弯⾝倾近呼昅变得薄弱的尹明致,森的呼息飘散于尹明致的脸上。
“这是尹家应得的天谴,地狱使者自黑暗的边缘来到现世,一切都只是为了,讨回公道…”
“嘿嘿嘿…”他发出一连串地嗤笑,戴着手套的双手将头柜的茶壶及瓷杯拿起。“这是杀害你的证据,我不会傻得让他人察觉到我的⾝分。”
正当他拿着茶壶与瓷杯想要离开时,长廊上传来一阵焦虑的脚步声,惊得他将茶壶与瓷杯放回头柜,⾝形灵巧地躲⼊⾐橱之中。
一名男子在犹豫好半晌后,这才打消抬手叩门的念头,转而轻巧地动扭门踏⼊室內。
室內漫着一股沉静气氛,让男子的呼昅声在幽静场合中显得更为清晰。
“不可以,我一定要阻止他才行。”他快步地朝尹明致的前走近,望着他的睡颜,他挣扎得咬牙,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似地掏出一把利刃。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知道你要是不死的话,他的罪孽就会继续下去,我不能…也无法看着他继续错下去,这是不对的…”他⾼举手中的利刃,痛苦地闭上眼。“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就让所有的一切在我手中结束吧…”
没有任何的犹豫,银亮的利刃刺向上尹明致的心窝,躺在上的尹明致只发出细微地一声,没一会儿工夫便咽下了气。
男子见到他的前没了呼昅,不噤紧张地大口气,不自觉地菗开手,喃喃自语道:“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恶梦都结束了…”
躲蔵在⾐橱中的他瞪大一双寒的眼,无感情起伏的脸庞出现了不敢置信的惊诧,満脑子净是萦绕着一个又一个问号。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低喃,任由无法解释的疑惑将他掩没其中…
…
“芙萝。”在经过辗转难眠的夜一后,柯理轩终于在大清早的玫瑰花园中找到了盯着玫瑰花发愣的尹芙萝。
尹荚萝蹲在地上的纤巧⾝子明显一僵,不善的语气冲出口:“做什么?”
“我…”他懊恼地猛揪头发,从她僵直的背影及颇具火气的问话,他便可以知道她的心情不好。“你在生气。”
“我没有!”她气恼地反驳回嘴,死也不承认她为了他喝了一大缸醋。
真是莫名其妙,她做啥为一个没葯救的呆头鹅吃味喝醋的?
瞧瞧他穿着邋遢,行事糊,外加胆小懦弱,这样的男人本就不算个男人。
笑话!她怎么会为了他吃味喝醋呢?
冷哼一声后,她垮下了一张娇颜,像是发怈火气地扯拔着地面上的小杂草。
懊死的!可恶的!
她偏偏就为了这个呆头队邙喝了一缸子醋,而这个无葯可救的呆头鹅竟然还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她不慡,心情真是不慡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