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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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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点还没过“畔大”面馆已经没有半个客人了。

  扁亮灯束照在空的桌椅,无人的店里更显孤寒凄清。

  不噤追忆起过去客人络绎下断、门庭若市的风光,夏珞莹內心难解悲哀惆怅。

  “没客人了。林婶,准备打烊吧…”

  “可是现在下到十二点,或许还有吃消夜的客人—”林婶翘首往店外张望,下放弃问:“要不要再多等会儿?”

  “不用了。”夏珞莹委靡不振,似乎连多说一句话都无力,只默默熄灯,拉下铁门。

  “‮姐小‬…你不舒服吗?怎么脸⾊看起来好灰黯?”

  站在熄了灯的店外,夏珞莹清秀脸庞映出寒栗青光,林婶忧心关怀地问。

  “没事。可能是这几天没睡好的关系,今晚睡点就好了。”

  无力改善三十年老面店,⽇益下滑的生意,夏珞莹感受前所未有的挫败。

  “林婶,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这阵子累坏你了。”

  “哪里,我反正是做惯了。倒是‮姐小‬你千万别灰心…我们慢慢改进,老客人都是有感情的,只要努力一定有办法…三十几年的老铺子,不能放弃哪…”

  苞着夏老先生端了三十年牛⾁面,林婶对夏家⽗女感情极其深厚,这家店仿佛是她的另个生命,三十多年的宝贵青舂都贡献在里面,也难怪她如此担忧夏家‮姐小‬会噤不住生意下滑,最后要结束它的辉煌历史。

  “我知道。”夏珞莹沉重地点下头,紧握住林婶満⾜厚茧的手。“林婶放心,我会尽一切努力把『畔大』维持下去,就算赔尽我的所有也无所谓。”

  “‮姐小‬…难为你了。如果夏老大下走得那么匆忙,你也下会这么苦。”林婶攒起袖口拭眼泪,⾝历主人家的巨变,她比谁都了解扛起这份事业的卒酸。

  “好好的怎义提这些?”夏珞莹双眼涩涩的,早就哭下出眼泪了。“不要再伤心了,我们要积极往前看才是嘛!”

  “唉…是我不好!不该又惹你伤心。”林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你说得对!扁伤心没有用,认真做事才实际。”

  “别担心,我已找了几个有经验的师傅,说不定他们可以扭转现在的状况啊!你别胡思想,赶紧回去歇息了。”

  “你找到新厨子啦?”林婶喜出望外。“我们马上有新的口味和菜单?”

  “对。早说一定有办法的。你相信我…”

  夏珞莹微笑拍拍林婶,事实上她自己并不是那么有把握,仅是姑且一试。

  “‮姐小‬,夏老大有你这么争气的女儿,他老人家可以安心了。”林婶感轻抚她疲倦的脸颊。“瞧你瘦得像脫⼲⽔似的,赶紧回家睡个。一个女孩儿晚上开车可要小心点儿。”

  “我知道,你放心。”夏珞莹就怕林婶当她三岁孩子似地千叮咛万嘱咐。“好啦好啦!我现在就去拿车,愈晚愈不‮全安‬哪!”

  饼去⽗亲还在的时候,夏珞莹一向不自己开车,潜意识里她依赖⽗亲,直至失怙孑然一⾝,才惊觉天地间只剩下孤⾝自己,不得不坚強起来,勇敢坐上驾驶座。

  幸好夜里的马路比较空旷,夏珞莹不知不觉将油门踩重了些,着凉风享受着驾驭奔驰的‮感快‬—

  碰…

  驾车一路往前狂觎,没料竟从暗巷中窜出一条人影,吓坏了的她煞车踩得不够快,眼前只见黑黑一团人影,砰地被撞倒在地。

  刹那问,夏珞莹傻了、呆了—才刚失去⽗亲,这会儿她竟成了过失杀人犯?天哪,老天爷到底要整她到什么时候?

  她颤抖地下了车,举步维艰走到“横尸”地点,果然直楞楞躺着一副,背对自己侧卧着的硕壮男人躯体,他的头俯低向地下,以致她本看下见他的长相,恐怖的是,他竟一动也下动…看来似乎真是凶多吉少!

  “先生?先生?你还好吗?”夏珞莹一见男人僵尸般静止下动,惊骇得简直快站不住。

  “槽糕了!怎么办,怎么办啊…”颤抖地弯低⾝子,夏珞莹自言自语。“完了!懊不会没气了吧?”

  猝不及防地,男人竟握住她冰冷小手,微弱呻昑。“头好痛…痛啊…”“先生?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夏珞莹一见男人能说话,‮奋兴‬地握住他的手。“你要不要紧?需不需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唉哟…”男人闷闷哀嚎。“不用了。我…应该还好,只是脑子有点昏,休息一下就没事。”

  “真的没事?头昏可能是脑震,你还是上医院吧?”

  “‮姐小‬,不必了。”男人竟然可以慢慢的站立,只是头抬不起来,语气虚弱地道:“你不介意的话,让我休息一下就好。”

  “这样好了,我家就在巷子口,你可以到我家里面躺一下,在路边休息总是不方便。”夏珞莹约莫是吓昏了头,竟提出百分之百危险的建议。

  “也好。⿇烦你了。”昏暗中,男人双颊微微牵动,隐约看得出脸上的表情似乎在笑。

  “别这么说,我撞到你,是我的错啊!无论如何,我该负起责任嘛。”

  夏珞莹陡然放松绷紧神经,仿佛只要被撞的人活着,要她做什么都可以的“阿莎力”

  直到他上了车,两人回到她家,经车库走到客厅,在室內強烈灯光照下,夏珞莹才惊骇发觉—她撞倒的男人,居然是商若渊。

  “是你?我的老天!怎么是你啊?你—你骗我?”

  夏珞莹如梦初醒,仔细端详会笑、会走,本毫发末伤的大男人,气忿道:“你!你出去!宾!”

  想到自己差点儿被他吓出心脏病,结果竟是无聊男子下怀好意的恶作剧,夏珞莹一肚子怒火仿如烈焰燎原,一发下可收拾…

  “‮姐小‬,明明是你开车不小心撞到我,怎么说我骗你?”

  他一字一字清楚说,睑上挂着欠扁的得意微笑。

  “我看你是故意的!”夏珞莹气得浑⾝发抖。“三更半夜,你从暗巷冲出来做什么?”

  “是你开车不专心好不好?撞了人还不认错?你不觉得自己很不讲理?”

  商若渊确实被她的紧急煞车吓得跌倒,本来是想小小恶作剧一下,只是他看清驾驶人是眼⾼于顶的娇蛮女时,当下便决定好奷跟她玩一玩。

  一开始,他也没打算玩的太过火,谁知道她从头到尾惊慌失措,光是怕都来不及,竟连他的长相也没空看清,糊里糊涂把他带回家,商若渊当然要把握这难得的机会。

  “你到底想⼲什么?这儿是我家耶,警告你安分点,不然…”

  恨自己急昏头,竟把这讨人厌的家伙载回家里,自找⿇烦嘛!

  “不然怎么?是你亲自载我进门的。”商若渊逗着逗出‮趣兴‬来了。

  “我以为你受伤嘛,结果你本没事。”夏珞莹懒得跟他扯下去,冷漠下逐客令。“既然你没事,请你快走吧!”

  “别这么小气,来都来了,奷歹请我喝杯茶?”他还没玩够。

  “对不起,半夜三更不方便招待。”夏珞莹冶眼看他好整以暇坐在沙发上,火气更上升,遂撂下狠话。“不走是不是?”

  “别这样…我们可以聊聊?”他的朗朗微笑散发出致命魅力,可惜气头上的她无法被昅引。

  “你这无赖!”夏珞莹作势拿起电话。“相不相信我马上‮警报‬说你私闯民宅,意图对女主人騒扰!”

  吭?‮警报‬?

  现在是公元二OO三年,怎么还碰上如此冥顽不灵的贞节烈女?

  “这…算是威胁?”

  微偏着头,商若渊锐利鹰眼对上她投敌意的寒光。“别忘了,方才可是你自己亲手开门,邀请我进来休息的。哪里算私闯民宅?”

  “没错,本来我还以为你撞得不轻,好心请你进来休息片刻—可是,先生你搞清楚,允许进来我家是一回事,但没人允许你胡撒野…说得更难听点,騒扰现在已经是公诉罪了,这点基本常识你该懂吧?”

  “哼!你别往自己睑上贴金,凭你那一点点姿⾊…就算⽩⽩送给我,还得考虑考虑!”

  商若渊摆明要刺她,谁叫她不长眼,连最基本的男人尊严都不留。

  饼往一向只有女人见着他,巴不得整个人扑上去,像夏珞莹这样避之如洪⽔猛兽的实在不多见!

  “你…真不要脸啊!谁要⽩⽩送给你这自大鬼?”

  夏珞莹气到爆,口不择言骂:“不要脸的⾊狼!混帐!你给我滚!马上离开我的视线!”

  忿怒让她失了理智,平常举止如优雅淑女的夏珞莹,此刻披散一头长发,龇牙咧嘴地声如裂帛。

  “我知道你是钻石单⾝汉,不过,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警告你喔:再给我撒野的话,本姑娘一样叫你免钱牢饭吃不完…不要以为我是随便说说而已,你再不走—我真的‮警报‬了!”

  “呵…‮姐小‬请息怒,不劳你⿇烦了。”

  冷眼看眼前这女人失控撒泼,商若渊一向秉持“好男不与女斗”的风度,潇洒摸摸鼻子嗤道:“走就走!瞧瞧你那德…谁稀罕留在活像女妖窟的鬼地方!”

  “什么?你说什么?你骂我—你敢骂我是女妖?”

  夏珞莹情急,随手抄起家里的扫把,气冲冲挥到他面前。“好!既然你敢骂我是女妖,休怪我用女妖的方式对你—快滚!”

  咻!碰…

  她的狠话才说出口,只见那扫帚如利箭一般飞,夏珞莹重心不稳一庇股摔坐地板!

  強力的‮击撞‬痛得她満眼是泪,弯缩⾝子闷闷哀嚎。“哎哟!好痛…你…想摔死我?”

  “怎么?打人的喊救人?”商若渊讪笑道:“想动耝的人是你。我呢,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

  原来,当夏珞莹使出浑⾝蛮力,拿扫帚挥过来,商若渊顺势菗起扫帚,瞬间失去重心的她,当然摔得很惨。

  “你!你、你、你还敢狡辩?呜…痛死我啦!”夏珞莹痛苦着摔痛的臋。

  “不是狡辩,只是把实际状况说给你听罢了。”商若渊一副理直气壮。

  “好!你给我记着。”挣扎着站起⾝,夏珞莹狠狠赏他一记⽩眼。

  “今天算是我倒霉看走了眼,无端引你这头恶狼⼊室。哼!总之,上一次当学一次乖。我现在发誓:从你踏出我家大门开始,往后要是再理你这个神经病,我夏珞莹就随便你!”

  “呵,很好。”噗嗤笑出声,商若渊定定看着她气到涨红的粉脸,一字字清楚道:“希望你永远记住今天讲过的话。”

  “滚!你脸⽪真厚耶,房子主人已经赶你几次了,还杵在这儿罗嗦什么?”

  气恨地别过头,夏珞莹纤手指向门口。“走吧!再让我多看你一眼,我怕会脑充⾎兼中风。”

  “那么…我们后会有期!再见!”他酷酷地甩头,扬起角似笑非笑。

  “不!不会。”夏珞莹斩钉截铁。“我跟你…永、远、无、期。”

  “唉,这位‮姐小‬,话不要说得那么死。世界上许多事是很难说的。”

  他自信递给她名片。“好好留着,相信有一天你会需要它。”

  “哇!我宁可去见鬼,也绝对不会去找你!”夏珞莹三两下把名片撕个粉碎。

  “喂!你…你很没礼貌…”商若渊鼓起俊脸,怒斥:“要撕也等我走了再撕啊!都说你一定用得上…这女人…”

  “非常谢谢你的诅咒!对不起,不送了!”

  眼不见心不烦,夏珞莹⼲脆起⾝,用力将他推出门外。“就当你运气不好遇见疯婆子,自粕以吧?”

  哼,没见过像他脸⽪比城墙厚的男人!长得帅、有点臭钱了下起啦?她夏美人以前也不是没过英俊多金的帅哥,拽什么拽!

  谁不了解,像商若渊这款外表出⾊的男人,骨子里充斥平凡人没有的骄态和放任,他们什么也下往心里头放,因为太容易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包括感情…

  脑猴莫名出现拉里拉杂的一大堆思绪,她甩甩头,自言自语:“神经啊,人好不容易赶出门了,还想这些做啥?”

  夏珞莹放松地吁口长气,静默坐在空房间里,烈争执后已了无睡意。

  自⽗亲过世后,她很少让自己有独处的机会,夜半深更的此刻,突然升起无以言喻的虚空伤怀。

  这样的静寂无声,是令人害怕的…

  原来,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坚強;原来,她还是希望活在有伴的空间,即使那个伴很不可爱,即使那个伴让她看了就想打…

  但是,有人声总是好的啊,就算吵架也比没人说话要好多了啊!

  纪采妍的婆婆生⽇,约了夏珞莹一起挑生⽇礼物。

  “我说,陈东宝真是好福气,竟能娶到你这么孝顺婆婆的好媳妇。”

  “应该的嘛!”纪采妍満脸幸福洋溢。“我老公对我和家人都很好,做老婆的我没道理不孝顺啊。”

  “瞧你眼里藌了糖浆似的,好幸福美満哟!叫人羡慕死了!”

  把玩一只蓝宝石镶钻戒,璀璨光芒闪烁在夏珞莹感触深刻的脸上。

  “当初,我看那个陈东宝傻里傻气的,还直劝你婚事要多考虑,万万没想到,他陈先生本事那么大,开旅馆像开杂货店似,一家又一家…采妍,嫁给陈东宝是你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他无疑是你一生捡到的最大宝物。”

  “哎,不瞒你说,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很幸福”

  戴上晶灿华丽的珍珠钻戒,纪采妍⾼⾼举起纤指,在灯下照个不停。

  “找老公这回事,某种程度像菗奖。好运的菗中电视机,运气差点的菗中原子笔。唉…都是命啦!”

  “有趣呢,你还真会比喻。”

  夏珞莹翻了翻戒指上的价码牌—暍,七位数的天价哪!

  忙不迭将戒指脫下还给店员,不敢再拿起其它首饰,她只以眼睛纯欣赏。

  “说真的,你那位陈东宝,何止是普通的电视机而已?简直是最先进的电浆电视了!我啊,别说菗中电视机,有台收音机就偷笑了…”

  “珞莹…快别自暴自弃,以你的条件,就是要一整组家庭电影院也有。不要因为一次恋爱失败,就全盘否定自己嘛!”

  纪采妍又挑起一条南洋珠项链,同样价值不菲。“好漂亮!要不要戴戴看?”

  “算了,我没那么大的福气。所谓期望愈⾼,失望愈大。”

  夏珞莹摆摆手,轻叹‮头摇‬。“现在这种世道,做人但求吃穿暖,把自己过好就不错了。”

  “别这么悲观…我所认识的夏珞莹,可不是消极的人呐,⿇烦振作点—人不会永远倒霉的。”

  “也是,俗话说风⽔轮流转。总有轮到我的那天。”

  夏珞莹杆子深呼昅—忽地,一道魁梧⾝影映进眼帘。

  吓得她忙低下头,静静立着半点声也不出。

  真是人生何处下栢逢啊!

  本来算计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他的—结果,事发至今不过两、三天,竟就被地撞见,商若渊带着娇俏美丽的女伴,进了珠宝店。

  “真难挑耶…看了半天眼花撩,⼲脆选这个吧!”

  终于从琳琅満目的柜中,挑出満意的钻石针,纪采妍吩咐店员包装付款,没发觉好友的异常。

  “我们快走吧!”夏珞莹始终低着头,急忙催促道:“刚突然想起我还有个约会,已经快迟到了。”

  “啊?”纪采妍一时没反应过来,大剌刺回道:“不急吧?又不是跟男朋友约会,慢点儿没关系啦!我还想再挑个戒指…”

  “走啦走啦!不然你自己挑,我先走!”

  眼看着商若渊不断往这边望过来,夏珞莹紧张得一头汗,她真的很不想再看到这人,百分之百的不想!

  “噫?这么巧?你们也来这里?”

  慡朗磁的嗓音就响在耳际,夏珞莹没奈何地抬起她低得几乎贴到脖子的脸,对着他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喔…原来是商先生啊!你好…哇,你女朋友好漂亮喔!”纪采妍热络准起笑容,礼貌寒暄。“没想到你也喜这家的东西,来帮女朋友挑礼物啊?”

  “是啊,过几天是我们相识周年纪念,若渊老念着要送我一项纪念品。”

  活像藤蔓般绕他⾝上的,是一名娇嗲嗲的年轻女子,深怕别人不知道似地拼命強调。“我都说不用了,女人嘛,其实要的不过就是男人的那颗心。”

  “呵…商先生有眼光,找到你这么懂事解人意的女孩。”

  “哪里!我也很辛苦哪。若渊的眼光⾼,要做他的女朋友,不知道得忍多少委屈!”女孩说着开心笑了,十分得意地花枝颤。

  “像商先生这种男人中的极品,多辛苦也值得啊。”

  嗅!真够了!⾁⿇兮兮的也不怕听的人发呕?

  不耐地打了个呵欠,夏珞莹始终不发一语杵在旁边,连陪个笑脸都不愿意,商若渊感受到她的敌意,很知趣地痹篇地雷,不自找大钉子碰。

  “呃,你们慢慢看吧,我们还有事要走了。”

  纪采妍⼲笑,知道夏珞莹此时脸⾊并不太好看,待购买的针包装妥当,找个理由便要告辞。

  “呵…不好意思,我朋友她…她⾝体不舒服要看医生,先走了。”

  “夏‮姐小‬似乎常常⾝体不舒服?”

  商若渊终于忍不住,在她与自己擦⾝而过的片刻揶揄道:“小心,心理的不健康,比⾝体有⽑病还槽,你可得仔细检查。”

  “你这话什么意思?敢说我心理不正常?”夏珞莹十分恼怒。“以我看,你才患有严重大头病,超级自大狂一个!”

  “你别⾎口噴人!我可没说你心理有病,明明是你自己说的。”

  “喂!你是谁啊?凭什么对我男朋友那么凶?”

  舍不得男友被欵,他那看似娇弱的女伴,忙不迭“呛声”

  “你凶什么?没你的事。”怒气正盛的夏珞莹也不千示弱。“劝你好好管教自己的男人,自己养的狗要拴紧些,不要放他出去随便咬!”

  “什么?你敢污蠛我男朋友是狗?太过分了!相不相信我打得你満地找牙?”

  女孩抡起拳头,瞠大杏眼一副想大⼲一场的模样。

  “好啦,快别闹了。这里是‮共公‬场所,求你别找难堪了。”

  纪采妍担心企业家夫人的形象破坏,赶忙拉着夏珞莹离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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