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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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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没多久,烈少严就匆匆赶到餐厅,连西装扣子都没扣齐全,很显然地,他将所剩的时间都给了童惜恩,自然来不及梳装好自己。

  他以为这是他有始以来最糟糕的打扮,其实他不知道,这大失精神的佣懒,给予餐厅內所有女多大的魅惑,教人忍不住投注爱慕的眼光。

  一接近林娟的桌位“佐藤集团”的护卫就立刻为他拉出椅子。

  林娟挥挥手摒退左右,才道:“心情不错。”

  “还好。”他用幸福的笑容说出平淡的话。

  “要先用餐吗?”

  “也好。”

  “你不是才吃过,而且还吃了一整天了。”

  烈少严的笑容倏地变得僵硬,若不是念在她是女人,他会揍人的。

  “小妮子睡了?我说惜恩,何时睡的,怎不见她来?”

  “她累了,刚刚才睡着。”

  “你倒很清楚。”林娟挑挑眉。

  “你可以直接说主题吗?!”他咬牙道,真恨不得用胶带封住那张一直调侃人的嘴。

  “喔,可以。”林娟的表情立即严肃。“仪器我派人送到『炎盟』基地了。”

  “仪器?”

  “记得半年前我送你一只表吗?”

  “当然。”那只表正是他送给童惜恩的表。

  “那是我先生的好友井上博士发明出来的东西,那只表就像是‮孔针‬摄影机,录音、映像都控在表上,只要一扣上表带,主控器就会启动,随时收录、拨放,绝无仅有,整件事殷老都知道,所以不能说是『佐藤集团』对『殷家三盟』存有心机。在把仪器带到『炎盟』基地之前,主控器的电源从未开启过,这点请你相信。”

  “井上博士是个人才,『佐藤集团』可要好好保护他。”

  “这是一定的。未能购得设计图…我和我先生都很遗憾。”

  “更遗憾的是,与『五⾊门』易后,设计图既然安然无恙,完全出乎我和夏⽟的意料。”烈少严叹道,握紧拳头表示他此刻的情绪。

  “抱歉,我想是我的缘故,我为了想替『殷家三盟』保护设计图而向各大组织发布噤止购买设计图的消息,我不知道你想用这次易作饵。”

  烈少严抚着下巴,仔细想整件事的过程。

  展夏⽟待在他那几天,绝对是盗取的好时机,觊觎者为何没有行动?如果分堂堂主⾼得贵嫌疑最大,定然会跳⼊他所设的陷阱,而整件事情除了殷老、展夏⽟和他三人,没有人知道设计图是假的…不对劲。

  “少严,怎么了?”

  烈少严忽然站起⾝。“你帮了我,这可以阻止设计图再度外露!”

  “什么?”

  “设计图早就被偷了!”

  *****

  车子停靠在别院的泉池旁。首先下车的是童惜恩,她看得出烈少严有事,便自动朝佣人休息区走去。

  烈少严看着她的⾝形消失,才将目光转移到大宅正门前的蓝⾊“宝马”谁来了?

  “别看了,是我。”

  悉且带笑意的声音,由烈少严⾝后传过来。

  烈少严转⾝,愕然道:“夏⽟?”

  “你历练也多,应该已经想到事情不对劲了。”展夏⽟咧嘴笑笑,但这回的笑容却教人不寒而栗,当然,这正是他在极道界惯用的笑容。

  “你也知道了?”烈少严并不讶异,这人要是还不知情,就没有资格当上“五⾊门”里“青门”的门主。

  “我应该早点知道,除了别院里的人,能立刻影印出设计图的副本…外面的人本做不到。”展夏⽟断然道。

  “你想会是谁?”

  “能自由出⼊我的客房的,不是你我,就是古蔓羽和佣人…就怕设计图已不在对方手上。”

  “这倒不会。『佐藤集团』暗中发布消息,各大组织不得购买来历不明的设计图,否则就是与『佐藤集团』作对。”

  “这场易『佐藤集团』没有参与,却不惜与其他组织对立,来帮助『殷家三盟』,果然是个有道义的集团…现在,要如何找出这个人?”

  烈少严冷笑“如果这人野心如天一般大,就不会让设计图离开⾝边。封锁别院!任何人都不许走!搜!”

  *****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童惜恩就坐在梳妆台前。想着,虽然同事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就算不被看好,她仍相信,未来她会幸福的,因为他给她好多承诺,虽然不包括婚姻,但这就够了。

  童惜恩深深昅气,打开菗屉取出烈少严送给她的表,瞧了一会儿,就扣上表带,放在桌面用食指旋转着它。

  表上的碎钻耀眼到令她爱不释手。别怪她欺负他的表,是因为马管家要她多休养,可她又‮奋兴‬地睡不着,只好拿手表来把玩了!

  房门突然教人开启,童惜恩来不及收起手表,就看见古蔓羽走进来。

  “我有打扰到你吗?”古蔓羽笑了笑。

  童惜恩怔了怔,大感不安。古蔓羽莫名的笑容令她悚惧。“没有…”

  “少严的手表?”古蔓羽毫不客气地拿起手表看了看,接着又放回桌上,自己则主动坐到沿,若有所思地盯着它瞧。记得这是林娟送给他的东西,如此重要的人物送给他的东西,为何会在这不起眼的女人⾝上?!

  她好怒!也好恨!她古蔓羽有哪一点比不上童惜恩?

  “我…明天就还给烈先生。”

  “那倒不必,我看你还是叫他少严吧,你不是跟他一起回来吗?就算你不说,佣人多少知道他带你出去。你跟他上了?”

  童惜恩口挨了一记闷拳。古蔓羽的用辞除了嘲讽,还有些许将她看成他怈工具的意思。

  “算了,反正很多事情不需要我提醒,你也会明⽩,将来他要是冷落你,你也怨不得别人。”

  “他不会的!”童惜恩才反驳,又害怕地退后几步。

  童惜恩间接承认的反驳,令古蔓羽怒不可遏,但为了顾及颜面,她仍得強笑。“少严的个我很清楚,他可以喜很多女人,却不谈爱,所以感情说没了就没了,像你这种毫不起眼的女人,除了初夜…也没什么可取的。”

  迸蔓羽的暗示她还会不明⽩吗?古蔓羽似乎看准烈少严取走她最宝贵的初夜,就会结束这一切…她不相信,古蔓羽虽能刺她、侮辱她,却不能动摇她对他的爱意。

  “古‮姐小‬…其实我可以自己还清债务,就算拚命一点我也不在乎,但总觉得我们⺟女欠你太多,所以我才来的。”

  迸蔓羽乍然变⾊“你一开始,就猜到我不是让你来享受好⽇子?!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接受你?凭你!除非你死!”

  童惜恩心一骇。

  迸蔓羽才愤怒,又突然地笑。“我开玩笑的,你现在是少严喜的人,我怎么敢叫你死?”

  童惜恩⾝子发寒。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古蔓羽好可怕…到现在她才明⽩,马管家当初为何会说古蔓羽城府极深,一个可以将喜怒控制自如的人,本不寻常…

  “你好像很怕我?”

  童惜恩紧抿着,古蔓羽骇人到令她不敢‮头摇‬否认,也不敢点头承认。

  “别怕,我不会对你怎样。我今天来的目的,是想给你爸爸的照片,你没有他的照片吗?”

  童惜恩接过照片,珍惜地看着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的⽗亲。

  “你的手怎么流那么多汗?我有这么可怕吗?”古蔓羽笑道,随即铁青着脸“别给我弄坏爸爸的照片!你后面不是有柜子?先把它收蔵起来。”

  童惜恩依言转⾝走向柜子,待存放好再转过来,却见古蔓羽起⾝。

  “没什么事了,我先走了。”古蔓羽掬笑道,随即走出童惜恩的房间。

  过了半晌,童惜恩长叹一声,房间的气流兀自寒冷。

  她是不该去想古蔓羽是怎样的人,当她知道古蔓羽言行举止,都怀着不可臆测的心机时,她就再也没有像以前想亲近古蔓羽的冲动.....甚至想和这人保持再远不过的距离。

  不…她不应该诚惶诚恐,烈少严说过,要做他的女人只有骄傲,她虽不知道有多少人敬畏他,但她相信他!毕竟,许医生也说过类似的话。

  *****

  迸蔓羽回到大宅,看见一大堆护卫在她房间翻箱倒柜,惊道:“你们做什么?!”

  “我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失窃了。”展夏⽟从她⾝后走来,恻恻地笑。

  “你怀疑我?”古蔓羽瞠目咋⾆。

  展夏⽟不语,古蔓羽转向正在通电话的烈少严。“少严,你也怀疑我?”

  烈少严挂上电话,道:“别院所有护卫都搜查过了,只剩下你。”

  “你们到底遗失了什么?为何连我都怀疑?”

  “你现在不需要知道。只要找出堂主⾼得贵,就会⽔落石出。”展夏⽟笑道,但看古蔓羽的眼神却琊魅到令人惊悚。

  “下令不准任何人有动作,包括你。”烈少严朗声道。倘若古蔓羽有嫌疑,就算是他的女人也不宽待,这是他的原则,也是他慑人的原因之一。

  “这不公平!少严,难道佣人们就没有嫌疑?”

  “佣人的房间我待会会派人去搜。”烈少严坚定道,他从未忽略这一点。

  “那童惜恩呢?”

  烈少严楞了一楞;展夏⽟突然收起笑容--童惜恩是他二人唯一没料想到的,因为这样的怀疑,只会‮忍残‬的夺去他们对童惜恩的喜爱,甚至要他们去承受那突如其来的愤怒与懊丧!

  迸蔓羽昅⾜了气,再吐出満腹的怨言:“如果一个小小的佣人,都能让你们不去怀疑,这样对我公平吗?就算她没有嫌疑,也该例行搜查,不然少了这举动,就是污辱我!”

  “够了!”烈少严低吼,默然良久,才道:“惜恩那里我会去搜查,但如你所说的只是例行,并不代表我曾怀疑过她。”

  迸蔓羽别过头去,不敢再多说什么。想起烈少严刚才那番话,她就好恨,他在暗示着,童惜恩早已胜过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他愈是想要童惜恩,就会愈后悔!而她也将会为抢走她古蔓羽所爱的男人,付出最大的代价!

  一个小时后,十多名护卫几乎搜遍了佣人的住所,也找不到设计图,最后来到童惜恩的房间。

  “怎么了?”童惜恩触目就见一大群人,不噤问。

  “惜恩。”展夏⽟自人群中走出来。

  “夏⽟哥?”看见悉的人,她才安心许多。不过,展夏⽟的出现,她很意外。“你怎么回来了?”

  “想你。”这句话遭⾝后的烈少严狠狠一瞪。

  展夏⽟清清喉头,含笑道:“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遗失了,所以回来找找。我和少严很不想搜查你,但每个人都搜过了,加上有人说不搜查你,对她不公平…”

  童惜恩看看古蔓羽,再瞧瞧不太情愿的烈少严,她想,这不是他愿意的,搜查就变得无所谓了。

  “不要紧,你们进来吧!”

  烈少严点点头,护卫才敢进去。毕竟当童借恩和烈少严一同回来,每个人都亲眼见到,再者又听到佣人们的传言,自然会因忌惮烈少严而多少对童惜恩客气。

  约莫五分钟,其中一位护卫才要抬起铺,却因烈少严的阻遏而放下了。

  “可以了。”烈少严转向古蔓羽“惜恩单纯,不会做这种事,搜查她是多余的,”

  听到烈少严这番话,童惜恩感动无比。

  “等一等!每个人的房间连角落都不放过,为什么她就那么草率?我想求个公平。”烈少严一行人才要离开,又听古蔓羽大喝。

  展夏⽟大笑“古蔓羽,你可真会挑时间吃醋。”

  “随你。”烈少严一边拨着寻得⾼得贵消息的电话,一边看着其中一名护卫掀起铺。

  徒地,他呆住了,展夏⽟也僵住容颜。

  护卫们见烈少严神情不对,虽没见过设计图,也猜得出铺下摆的正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迸蔓羽忍住心中得意,拿出铺下的纸“少严,这该不会是你们要找的东西?”

  烈少严没有理会古蔓羽,两眼直盯着错愕的童惜恩不放,且強忍情绪翻腾,沉声道:“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迸蔓羽冷哼一声“也许她是遭人陷害也说不定。”

  “你闭嘴!”烈少严悻悻然咆哮,震慑所有的人,古蔓羽愈是这样说,他就愈往其他方向想。“告诉我,为什么设计图会在你这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好失望,烈少严那质问的语气教她好失望,之前他不是还护着她?为什么一看见古蔓羽手中的纸,脸⾊就全变了?仿佛可以为之轻易抛开两人的感情!

  “惜恩,事关重大,我也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展夏⽟的语气和烈少严相比,柔和多了。毕竟,设计图事件纠“殷家三盟”一年多了,烈少严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夏⽟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面对每人质疑、愤怒的神情,她好生心酸,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得到这种对待?尤其是烈少严的态度,就像刀刃般划着她的心口,令她痛楚不堪,

  “前阵子你不是到展先生的房间打扫吗?说不定你接近少严和展先生是有企图的。”古蔓羽在一旁咕哝。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少严,你相信我!我是真心爱--”

  “别跟我谈爱!”烈少严用力甩开她抓着他的手。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谁又值得他相信?

  烈少严这一甩,对童惜恩而言,就像甩开了所有感情…

  童惜恩痛心地看过每人如对待人犯的不信任人表情。

  为什么不相信她?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相信她?如果命运想绝她,那么够了,够了…

  童惜恩绝望地笑笑“事到如今…我也该承认了。”

  烈少严由错愕转为震撼,再由震撼变成悔恨!她说什么?她要承认什么?

  “惜恩?”展夏⽟紧揪眉心,料想不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在他心中,她是个单纯的可人儿,要将她和一直觊觎设计图的恶徒联想在一起,他做不到…

  “是我偷了设计图,我接近你们就是为了要偷设计图!”

  烈少严受骗的愤怒开始燃烧,他从没看错过人,但为什么一错就错得彻底?!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将她看得如此重要,现在也不用受这么大的打击…

  童惜恩走近⾝子僵然的烈少严,含泪地笑,她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但现在不笑,何时才能笑?她还有未来吗?

  “你笑什么?”烈少严怒目却又椎心,不知怎地,她的眼泪和笑容都充斥着凄凉,但受骗的恨意,大大胜过他突生的恻隐之心。

  “笑你被我骗的团团转!”童惜恩泣不能抑,她还有什么自尊来解释?又如何希冀他会信任?

  “住口!”烈少严扬起手来,朝她脸上重重掴下去!

  这狠劲的巴掌让她跌到地面!‮稠浓‬殷红的鲜⾎由她口中一滴一滴点缀着地上的⽩石砖。

  烈少严紧握发⿇的手。她每承认一次,就为他增添一分悔恨!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难得的深厚情感,竟给了个骗子!

  童惜恩伏在地面,缓缓抬头,此时每位护卫都举着,无一不指向她。她已无法对这慑人的武器感到惊恐,因为…他那一巴掌,早将她的心打得支离破碎,再没有什么比失去他,还教她绝望的了…

  “你不是想明⽩整件事吗?”童惜恩一开口,地上又是一摊⾎。

  烈少严这一掌,代表他所有的怨念怒意,毫不留情。

  童惜恩站起来,但头一晕又跌了回去。

  展夏⽟看的好不忍心,想扶起童惜恩,手才伸去,竟让她拨走。

  “惜恩?告诉我,不是你,不是你做的。”

  童惜恩默然,神情空洞。

  “夏⽟,让她说!我要知道,这女人骗了我多少!”烈少严強硬地拉起童惜恩,再将她往墙上一推。

  童惜恩长发凌,嘴里淌⾎,模样如同她被‮蹋糟‬的感情,狼狈不堪。

  童惜恩凄凉地笑了“一切都是骗局…坟场的相遇,是我故意安排…接近你和夏⽟哥,是为了取得你们的信任.....连感情…也都是假的。”

  烈少严闻言,如五雷轰顶。他咬牙切齿,颈项突显的⾎管代替即将灭顶的愤怒。“如果换作别人,你也会不择手段,甚至上?”

  童惜恩那自认最美丽的初夜,也狠狠地教他用残酷的言辞践踏。

  “没错…”这回,她什么都没有了。

  “你简直人尽可夫!”烈少严大声咆哮,夺了⾝旁护卫的,笔直指向童惜恩的螓首。

  “少严!把放下!”展夏⽟冲过去,抓住烈少严仿佛僵硬的手“你千万不脑欺扳机…我不希望你有后悔的一天。”

  “后悔?没有比认识这女人更令我后悔的了!”

  童惜恩闭上双眼,等待他结束她,孰料,听到的不是声,而是无奈地甩开手中的的声响。

  烈少严别过头去,明知她欺骗了他,他还是下不了手,他不该再对她存有感情的,可为什么他扣不下扳机?

  迸蔓羽见烈少严为整件事留下一丝的希望,慌道:“少严!这女人不能活着!她太可怕了!”

  “走…”烈少严失望地长叹一声。“给我走!别再让我看见你!走--”

  过了半晌,展夏⽟怅然道:“惜恩走了…”烈少严没有转过⾝来,他不能让他们知道他在沮丧,更不能让他们知道他为童惜恩的离去大感不舍…

  “你们出去…我想一人静一静。”现在,唯有惯用的淡漠语气才能为他掩饰怅然若失。

  烈少严一开口,立即得到宁静,却冷清到令他空虚。

  这是他这辈子从未有的感觉啊!

  动过后,他才想起惜恩那不怕苦难,一味承认自己有错的个--她会这么做,他曾认为别人习惯要她去扛那责任…那么,刚才…她的承认会不会是无可奈何?!

  烈少严愈想脸⾊愈是铁青。他不敢看梳妆镜里的自己,那会大挫其傲气,想别过头去,不经意发现桌上的手表。

  这是他送给童惜恩的手表?一直都放在这?

  当他发现这只手表的同时,林娟的话突然从脑海里跳出--

  那只表就像是‮孔针‬摄影机,录音、映像,都控在表上,只要一扣上表带,主控器就会启动,随时收录、拨放,绝无仅有--

  目前这个表带是扣上的,那么.....

  “盟主!”许医生气吁吁地开门进来。在事情未发生之前,烈少严曾打电话给他,要他过来看看童惜恩的手。而他在进别院大门之前,就听到守卫说着设计图的事,他奋力赶到,想不到,还是迟了…

  烈少严突然握紧手表,大步朝门口走去。

  “盟主!事情应该不是这--”

  “林娟呢?”烈少严心想,如果这手表真拍到什么,不管是他错还是对,他都非得抛下骄傲去承认不可!

  “首领夫人并不在基地…盟主--”

  “通知关总堂主聚集所有堂主,说我和夏⽟马上到!”

  许医生不再紧跟着他,反而大声道:“惜恩本不会偷设计图!”

  烈少严仍兀自迈着步伐。

  “如果惜恩是偷盗者,古蔓羽为什么不护着她?反而赶尽杀绝?!倘若不是掩盖真相,一个姐姐又怎忍心让妹妹送死!”

  烈少严顿时停下脚步,猛然回头。

  *****

  林娟坐在豪华车內,悠哉地看着报纸。口中道着流利的⽇文:“果然…还是家乡的报纸比较温暖。”

  对座的贴⾝护卫忍俊不住,笑道:“要是让首领知道夫人说这些话,一定见您看‮湾台‬报纸就撕一次。您嫁的可是道道地地的⽇本人喔!”

  “离婚不就行了。”

  护卫脸⾊一沉“我什么也没说…”生怕让首领知道了是他促使林娟说这句话,一定会杀了他。

  驾驶者见弯道,转着方向盘,且道:“夫人,不是说不能让烈盟主别院的人知道你来‮湾台‬吗?”

  “事情已经谈妥了,不打紧了…临走前还是得去见烈盟主一面。”

  “烈盟主生得好看,也有权势,多看几眼,小心首领不⾼兴。”

  “那就离婚。”

  驾驶者脸也沉下来。“也当我没说。”首领的可怕,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

  “是她…”林娟惊呼一声。

  “怎么了?夫人。”护卫与驾驶者齐同问道。

  “古蔓羽,烈盟主的女人,刚刚过去的车子。”

  “夫人眼力真好。”护卫赞道。

  “现在可不是夸奖的时候…那辆车里好像有人被⿇袋套着头。我该不该过去看看呢?”林娟佯装苦恼。

  “请夫人不要涉险。”每回跟林娟出国,他们总是心惊胆颤。

  “如果你们两个不是废物的话,就不会让我有危险。你们两个是不是呢?”

  “不是!”两人不自觉地被抓住弱点,自傲道。

  *****

  原本在路上没有目的走着的童惜恩,猝不及防地让人带上车,并且套上⿇袋。路上,她不断地挣扎,直到听见海声,她的心莫名地得到平静。

  良久,车子停靠在‮全安‬岛上。童惜恩教人半拉半拖地带出车外。

  “领主,现在解决吗?”抓住童惜恩的男人问道。

  “等一等…”童惜恩忙道。“我知道你们要杀我,但在我死之前,可不可以让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

  “黑会!”在场的三名男人森冷道。

  童惜恩无惧无畏地笑“姐…可以这样叫你吗?你还是习惯我叫你古‮姐小‬吧…”

  迸蔓羽愀然变⾊。“我本没怨恨你这么多,只怪你夺走少严对我的重视。记得我曾说,要接受你可以,除非你死。”

  童惜恩静默一会儿,道:“那么…永别了,也请你保重。”

  “扔下去!”古蔓羽摇下窗,看也不看一眼。

  三名男子⾼举着童惜恩,随后双手一推!

  童惜恩闭起双眼,好好感受这最后的海声,和⾝子直下坠的飘然。

  她的人生,还有什么好依恋的?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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