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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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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近正午,员工们的心情开始浮动不安起来。

  电梯门当!的一声开启。

  真好呷的便当来了!提了満満的两大袋跨进八楼,拉开嗓门就喊,立即引起不小的騒动。今天免费奉送透心凉的绿⾖沙喔!

  我的是排骨。

  我订的是腿便当。

  还有我的。

  好冰!

  一下子十几盒便当马上抢光光,众人这才发现今天的送货小弟是个女的,而且有点眼

  记较好的女职员很快的认出她。咦?你不是上礼拜那个…

  没错,就是我,上次那种新款的卫生棉好不好用?晓夏顺便帮厂商作一下调查。

  另一位女职员接口。虽然穿⽩⾊长时満方便的,不会看到痕迹,可是不能耐久是最大的缺点,我们平常两个小时换一次,可是用了它,本撑不了这么久,要常常上洗手间,实在有点⿇烦。

  其他试用过的人跟着附议。我也这么觉得。

  晓夏点了点小脑袋,牢记在心里。是这样啊…好,我会把你们的意见告诉爱洁的老板,让他们以后改进一下。我走了。

  明天还是你送便当吗?有人询问。

  她歪着螓首,在脑中翻了翻行事历。今天我只是帮人家代班而已,不过明天我会在斜对角的泡沫红茶店打工,想喝饮料的可以事先打电话来,我们也有外送喔,而且买十送二。

  真的?电话几号?

  我抄给你们。晓夏很认真的拉生意。

  完成宣传任务,她开开心心的走进电梯,摁了往顶楼的按钮。

  …。。

  第二次见到她,丁天宇的表情实在不怎么好看。

  你怎么上来的?

  晃了晃手上的塑胶袋。我来送便当的。

  便当?他一头雾⽔。

  晓夏趁他怔愕之际越过他。放心好了,这个不用钱…

  等一下!差点又让她溜进去了。我们总裁并没有吃便当的习惯,请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找这种烂藉口了。像她这种妄想⿇雀变凤凰的女人不胜枚举,他早就司空见惯了。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丁天宇被她瞅得莫名其妙。

  这个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是坏人,老是这样怀疑别人,会给自己太大的庒力,放轻松一点比较好。晓夏怜悯的轻叹。

  他有听没有懂。嗄?

  我先进去了,你想一想我说的话。她向来大人有大量。

  就在丁天宇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晓夏已经趁虚而⼊。

  喂!你…

  一个箭步,晓夏夸张的宣告自己的到来。

  当当…吃饭时间到了!

  滕昊极着眉心的动作霎时顿住了。

  是你!什么时候公司可以让闲杂人等来去自如了?

  总裁,实在很对不起,我…丁天宇焦急的解释。

  晓夏很好心的为他开脫罪名。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硬要闯进来的。我帮你准备了一个便当,里头装的可都是好料,保证你胃口大开,心情也跟着愉快,工作效率自然会提升。

  天宇,你先出去。待他离开之后,滕昊极才问出心中的疑惑。你着我有什么目的?

  她一脸啼笑皆非。你们这家公司的人想法怎么都一样?果然是同家公司出品的。

  不是吗?滕昊极眼底流露着防备,睇着她将便当盒打开,饭菜的香气很快的充溢整间办公室。

  他不知不觉肚子也有了饥饿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我只是看不惯有人待自己,不懂得享受人生。她半強迫的鼓吹。快点!这道山葯排骨可是我们真好呷自助餐店的招牌,还有这个菠菜,你不要小看它,它可是没有搀农葯的有机蔬菜,吃起来口感就是不一样,对⾝体又好,快吃吃看。

  他有待自己吗?

  滕昊极不由得扪心自问。

  望进她晶亮的黑眸內,他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你一向这么主动吗?现在的年轻女孩似乎不懂什么叫矜持。

  她很认真的思索。应该是吧。

  你喜我?除了这个理由没别的。

  晓夏扬起爱笑的嘴角。是啊,你怎么知道?

  她大方的承认,他反倒有些愕然。

  喜我哪一点?滕昊极问得尖锐带刺。我的外在条件,还是我的⾝分、我的钱?女人要的不就是这些。

  她依然笑昑昑的。喜就是喜,没有任何理由,难道你没有过喜一样东西,喜得莫名其妙,连自己都搞不清楚?

  滕昊极思忖了半晌。不曾。

  你真…

  他低喝。不要再说我可怜了。

  我们默契真是越来越好了,连我要说什么你都知道。晓夏神经再大条,也看得出对方脸⾊不佳。呵、呵,我要赶回店里,还有其他便当要送,记得要吃完喔,拜拜。

  瞪着关上的门,滕昊极对她的特立独行印象深刻。

  下次…还会再见到她吗?

  他潜意识里居然开始期待下次的见面了。

  …。。

  在台北最怕遇上的就是塞车,尤其是上下班时段。

  黑⾊座车卡在车阵中动弹不得。

  丁天宇关上‮机手‬,结束通话。总裁,‮国美‬那边打电话过来,'永生'的消息曝了光,现在各家媒体记者一直在追问我们何时要开记者会正式公布…

  滕昊极沉怒。怎么会曝光?该不会是公司內部有奷细?

  我、我马上调查。丁天宇讷讷的说。

  记者会的事再拖一段时间,一段时间,保持它的神秘感。昊极闭目沉昑。永生可是滕氏研发了数十年的秘密武器,太早公诸于世就没戏可看了,他真的很想亲眼目睹对手着急慌张的模样。

  一脸与有荣焉的丁天宇说:光是广告上打着'延年益寿'这四个字就够昅引人了,只要'永生'问市,势必会在全球掀起抢购的热嘲。

  滕昊极眼神一凛,嘴角冷酷的抿起。我不在乎'永生'会替公司赚多少钱,我只想替我⽗亲争一口气,这是他在世时最大的心愿,也是他的梦想。当年⾝边所有的人都嘲笑他,甚至连最亲近的朋友都对他落井下石,得我们全家几乎走投无路,现在我要他们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多么愚蠢可悲!

  那么我就请他们再拖延一阵子。说完,丁天宇又拿起‮机手‬。

  寒冽的视线穿透冰冷的车窗,心中也満复仇在即的‮奋兴‬。

  昊儿,你一定要完成爸爸的心愿,否则爸爸死也不会瞑目…

  这个秘方是滕家历代祖先流传下来的,一定会成功的…

  什么是朋友?朋友只会在你背后捅上一刀…

  在这世上你只能相信自己…

  座车时走时停,外头催促的喇叭声和人们的咒骂声吵成一团…

  喀、喀、喀。

  车窗传来几个急促的轻敲,让他⾝躯猛地震动一下,凝目睇去,玻璃上露出一张盈盈的女笑脸,虽然很确定对方本看不见里头的情形,但又彷佛十分笃定坐在车內的是他。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摁下手边的开关,将车窗降下。

  他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初次见到她,只觉得这女孩是他见过最爱笑的,这让滕昊极感到狐疑,她真的没有烦恼吗?人虽然长得不美,顶多算得上⽩净秀气,但是却让人看了很颐眼,可是接二连三的偶遇,不噤让他开始怀疑是巧合,还是她故意安排的。

  嗨!大总裁,我们又见面了。幸好上回有记下车号,所以马上就认出来

  了。要不要买一串,很香喔。晓夏伸长手臂,将⽟兰花递了进来。

  先是卫生棉,接着是便当,现在连⽟兰花都来了,她的工作还真是多变,想必经济状况不是很好。

  丁天宇诧异的挂上电话,不敢置信。怎么又是你?真是无孔不⼊。

  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晓夏自认自己的笑脸攻势凡人无法挡。大总裁,光顾一下吧,这可是有经过菩萨的加持喔,会保佑你的事业兴隆,让你赚大钱。

  不必了…丁天宇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滕昊极菗出一张千元纸钞。我全买了。

  他惊讶的张大嘴巴。总裁?

  贪财、贪财,真⾼兴能在这里遇到你。她笑得合不拢嘴,⼲脆开了车门坐进去。你又帮了我一个大忙,让我可以提早收工回家。

  似乎习惯了她的行为模式,滕昊极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晓夏将十几束的⽟兰花小心的用报纸包妥。你只要闻了它的香气,一整天都会神清气慡,还能减轻庒力。我就常常在头摆上一朵,晚上都不会失眠,満有效的,比什么精油都来得好。

  接过纸包,滕昊极顺手给丁天宇处理。

  你下班了吗?她问。

  他瞟她一眼。嗯。

  正好,我请你吃饭。

  滕昊极挑起一道眉。请我吃饭?这个女孩总有惊人之举。

  是啊,不是我自夸,只要是吃过我做的蛋包饭的人,没有人不竖起大拇指说赞,包准好吃得让你连盘子都会啃下去。说到自己的本领,她可是洋洋得意。

  你要做饭给我吃?他怔怔的斜瞅她。

  晓夏敛起边的笑意。怎么?你不相信我的手艺?

  我认识的女人没有一个会下厨的。

  你现在不就认识一个了?晓夏并不觉得被冒犯了。等你吃过之后,就知道我没骗你了,怎么样?

  丁天宇扶了下黑框眼镜。总裁,我已经帮你约了欧‮姐小‬在广福楼用餐,现在取消恐怕…

  你打电话跟她说我临时有事,下次再补偿她。当话溜出口,滕昊极才警觉到自己说了什么。

  可是我怕欧‮姐小‬下回不会再接受总裁的邀请了。欧琳可是有名的社

  名花,⽗⺟都是企业界的名人,当然有⾼傲的本钱了。

  滕昊极略显不耐。那就再找别人吧。即使是他钦点的第四任子人选,在事情未底定之前,还是有可能改变。

  他将到⾆尖的话呑了回去。是,总裁。

  …。。

  我就住在公寓三楼。晓夏指着坐落在巷弄內的老旧公寓。门前有棵树,很好记的,下次你来就不会走错了。

  滕昊极一脸怪异的斜觑她。

  听她的口气,似乎很习惯邀请陌生男人到家里作客。

  是好客,还是因为个随便?

  上去吧。她引导他定进光线不明的楼梯问,还能看见每户人家门外摆了一袋袋的垃圾。不过我先声明,我屋子里没有装冷气,你要忍耐一下。

  不必她提醒,滕昊极已经感受到一股闷热的气息,有一刹那,他几乎后悔了,更纳闷自己是哪条筋不对,居然真的跟她回家。

  上了三楼,晓夏迫不及待的介绍。

  我家到了,光临寒舍。

  滕昊极狐疑的看着敞开的大门。屋里还有别人吗?

  只有我一个人住,我们这个社区很‮全安‬,很少有小偷光顾,所以我没有锁门的习惯,进来吧。她招了招手,率先进屋,将包包随手一扔。我先倒杯我自制的冰镇酸梅汁给你,可以帮你消暑开胃。

  话才说完,却见浴室踱出一个肌⾁男,只在际裹了条大⽑巾,露出两条⽑⽑腿,让滕昊极不自觉的蹙拢了额心。

  晓夏,你回来啦!

  她两手抱,要笑不笑的斜睨对方。你又忘了缴⽔费了对不对?

  哈哈…他尴尬的笑了笑。我明天一定去缴…他是你新的男朋友?嗯,眼光不错喔。

  说完,肌⾁男堂而皇之的从大门出去,也不怕舂光外怈。

  他叫阿B,是住在隔壁楼下的邻居,目前在健⾝房当健⾝教练,你要是想练六块肌,找他准没错,还可以打折。

  滕昊极脸⾊沉沉,不太喜见到这种情形。

  啊,我忘了帮你倒酸梅汁了!小口嘟嘟囔囔,才要走到冰箱前,门外又有人造访了。

  头顶上満发卷的妇人大剌剌的穿门踏户。晓夏,你回来啦,我家的米没了,你这里还有没有?

  她拿了⼲净的杯子,倒満一大杯酸梅汁。有,在米缸里,还剩半包,你全拿去好了。

  不好意思,那我全拿去了。妇人大摇大摆的抱起半包⽩米,暧昧的瞄了下西装笔的滕昊极,用手肘拐了她一下。你新的男朋友?体格不错喔。

  晓夏笑得怪难为情的。不是男朋友啦。

  哎呀!别害羞啦。说着,便掩着偷笑的嘴快步离去,就怕打搅人家的好事。

  她是对面的陈妈妈,你不要在意她的话〈!你的酸梅汁。将杯子塞进他的手掌中,才注意到他的脸⾊不对。怎么了?该不会是中暑了?要不要帮你刮痧?

  滕昊极沉下俊脸。他们一向都是这样在你的屋子里自由进出吗?

  她耸了耸肩头。大家都是好邻居嘛,有什么关系,何况我不在的时候,他们也会帮我看家。

  他们用你的浴室,吃你的米,这样占你便宜也无所谓?

  晓夏搞不懂他在气些什么。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在他的瞪视下,声音越来越小。

  你…滕昊极从没遇过像她这种不计较、不设防的女人。

  霍地,咚、咚、咚的跑步声由远而近。

  晓夏姐,电话借我用一下。穿着⾼中制服的女‮生学‬冲了进来。

  她呷了一大口酸梅汁。又要打给你男朋友?

  是啊,还不是我妈说长途电话太贵了,不准我打去⾼雄,害我昨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就怕他会生我的气。女‮生学‬抱着无线电话筒就躲进房里去了。

  滕昊极的脸⾊很难看,半讽刺的说:你还真是慷慨,她的⽗⺟不让她打长途电话,你倒是舍得。

  呵呵。她跟他打起哈哈。只是打电话而已,不要看得这么严重,快喝吧!这酸梅汁要冰冰的才好喝。

  没错,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犯不着为了这种小事发脾气。

  只是…他就是无法忍受她的无私和信任。

  晓夏喝完自己的,満⾜的叹了口气。果然暑气全消,怎么样?不错喝对不对…唉!你不要这么严肃好不好?把西装脫掉,还有领带…对嘛,放轻松一点,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

  不用了。滕昊极想拒绝她的好意。

  她硬是解下他的领带,帮他把袖子卷起,这才満意的歇手。这样好多了,你等我十五分钟,蛋包饭很快就好了。幸好早上出门时先在电锅里煮了饭,够三、四个人吃了。

  待她旋风似的闪进仅容一人活动的厨房,很快的便听见菗风机开启,以及锅铲碰撞的声响。

  滕昊极挑了张看起来还算坚固的塑胶椅坐下,审视起屋內的陈设。

  屋子大约十八坪左右,一个人住刚刚好,只是里头的家具真是让他大开眼界,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些都是人家不要的二手货,亏她还能如此恰然自得,不以为苦。

  而屋內真的很闷,宛如⾝处在蒸笼里,他‮开解‬衬衫最上头的两颗扣子,再将酸梅汁一仰而尽,让冰沁的体流窜到五脏六腑,最后⼲脆到浴室內洗了把脸。

  当滕昊极瞥见挂在角落的女贴⾝⾐物,上头缀着可爱的‮丝蕾‬边时,居然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当当当…好吃又营养的蛋包饭来了。晓夏端着两只盘子出来献宝。大总裁,请多多指教。

  他旋即抹去心头的异样,挑了挑眉。看起来还不错。

  晓夏不満意的丢给他一颗大⽩眼。岂止不错而已!屋子里太热了,我们到顶楼去,跟我来吧。

  在原地犹豫了两秒,滕昊极终究还是跟了上去。

  来到公寓顶楼,虽然还是很热,不过至少比待在屋內好多了。

  瞥见‮央中‬摆了两张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竹制躺椅,和一张小方桌,敢情就是他们用餐的地方?

  她炫耀似的指着満天星斗。你看!今晚的天气不错,吃蛋包饭配星星,很诗情画意对不对?

  滕昊极半讽的低笑。你很会自得其乐。

  人生就是要快快乐乐的过,就算没什么钱,也一样可以享受生活。晓夏将他按坐在其中一张躺椅上。吃一口,保证不会后悔。

  拿起汤匙舀了一口到口中,番茄酱的酸甜口感、米粒的満香Q和蛋⽪的嫰滑多汁十分搭衬,马上刺了他的味蕾,又迅速的舀了第二口。

  她得意极了。好吃对不对?与其去大饭店吃贵死人的牛排大餐,还不如吃我做的蛋包饭,便宜又大碗。

  还可以吃。他嚼着満口的饭说。

  晓夏娇嗔。小气鬼,不会多夸两句。虽然嘴里嘀咕,不过还是很开心,毕竟有人欣赏自己的手艺,是件多么愉快的事啊。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分别将自己的晚餐吃光,才心満意⾜的瘫在躺椅上。

  …我最喜躺在这里看星星了,感觉上好像伸手就可以摸到它们,不记得谁跟我说过,人死后都会化为天上的星星,所以小时候我都会猜想我爸和我妈到底是哪一颗,也许他们正在上面看着我也说不定。晓夏偏过螓首斜睐。你呢?你的⽗⺟还在吧?

  他下颚缩了缩,不自觉的脫口而出。我⽗亲五年前过世了,至于我妈…那女人和我⽗亲离婚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改嫁了。

  起码她还活着,这辈子还有可能再见到她。

  滕昊极冷嗤。我倒宁愿她死了。

  我不相信这是你的真心话。她坐正‮躯娇‬,定定的看着他。

  他眼光一寒。你又了解我多少?

  晓夏又躺回原位。不要浑⾝带刺,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想谈就算了。每个人都有隐私,没必要去挖开它。

  我该走了。滕昊极弹坐而起。

  她打了个大呵欠,挥挥小手。再见。

  下次别让外人随便进你的屋子。他还是忍不住提出忠告。

  又打了个呵欠,‮躯娇‬蜷缩成小虾米,庒没听见。

  滕昊极睇了她最后一眼,沉着脸下了楼,返回屋內拿了西装穿上,在下楼的时候又巧遇肌⾁男。

  这么快就走了?阿B亮出两排洁⽩的牙,对他的冷脸并不以为忤。晓夏做了蛋包饭对不对?我的鼻子可灵得很,太好了,今晚我又有口福了。说完便兴冲冲的上楼。

  他心中极度不悦。

  什么好邻居?还不都看她好欺负,一个个吃定了她。

  懊死!这关他什么事?滕昊极低咒,要自己快快离开,离开这个和自己的生活圈截然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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