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在一处百花齐放、百鸟争鸣的美丽后花园里,空气中弥漫着舂天的气息,那感觉嗅起来香香的,有新鲜的味道;那景⾊看起来美美的,有丽的⾊彩。
花园角落有个小小的凉亭,里面有两名年纪相仿的小女娃,似乎正在争执着什么似的,但很显然的,其中一名小女娃占了上风。
“我娘教你把你的娃娃送给我!你没听见吗?”鸭霸的小女娃两只小手扠,
两道像⽑⽑虫般的小眉⽑揪得死紧,小嘴说着不逊的话语“我是妹妹耶!你⼲嘛不听我的话?”
站在她对面的是个怯生生的小丫头,她眨着微泛着泪光的大眼,手中紧紧捏着一个精致的布娃娃,只不过有点陈旧了“可是…”她舍不得啊!
“哼!”鸭霸的小女娃威胁道:“我数到三喔!如果你再不给我…那我就叫三弟、四弟、五妹都不限你玩了!”
她边说边将小小的头仰得⾼⾼的,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
“不要~”怯生生的小丫头彷佛被她的话吓到似的,赶紧将紧捏在小手中的布娃娃捧到鸭霸的小女娃面前,以哽咽的稚嫰嗓音说:“二妹,送你、送你,你别气嘛!”
鸭霸的小女娃一把抢过布娃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嘟起小嘴抱怨道:“早给我不就得了?臭大姐,害人家说这么多话,连喉咙都痛了。
我去帮你倒⽔。怯生生的小丫头火速奔开,却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嗫嚅的问:那…二妹,你会叫弟妹们…跟我玩吗?
她哀怨的小脸充満期待,我…他们已经好久没、没理我…
好吧!被称作二妹的小女娃勉強点了头,大姐~我喉咙痛你是没听到吗?还不快去倒⽔给我喝!
哦~夏蝶⾐…那个被称作大姐的小丫头赶紧拔腿狂奔,此时,她的小脸上净是开心的笑意,因为,等一下她就可以跟弟妹一起玩耍了。
虽然她是大姐,但弟妹们只听二妹的命令。如果二妹不准。他们绝不会理会她这涸异⽗异⺟的大姐。
待夏蝶⾐离开,夏蝶霜专注的研究着手中刚抢来的布娃娃,这有什么好玩啊?她翻来覆去的仔细端详着,就是弄不懂为何大姐老是将它捏在手中、捧在口,还三不五时的吻亲着,不过就是个死东东嘛!
夏蝶霜把玩了一曾儿就耐心尽失,她忿忿的将布娃娃摔到地上,临走前还不忘踩几脚,在布娃娃上留下几枚清晰的脚印,一点都不好玩!
语毕,她转⾝正想奔离小凉亭,却又猛地回⾝,抬起小脚一踢,将那可怜的布娃娃踢到凉亭旁的草丛里。
***
在这间充満书香气息的偌大书房中,墙上陈列着満満的经史子集,一看就知道是个书香世家。
书房正央中放置了一张以上等檀木制成的桌案,桌案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坐在桌案前的是一名面容凝肃、神情庄严的中年人。
奇怪的是,虽然他的亲生女儿站在他的正前方,但他的目光却始终盯在桌案上,就是没抬头看她一眼。
爹!蝶⾐戒慎恐惧的站在那中年男子的对面,头垂得低低的,两条腿也控制不住的直打哆嗦。
而腻在那中年男子⾝旁的是一名浑⾝贵气的娇女子,老爷~您就快说嘛!
夏涑康这才张口,对着桌上的文房四宝说道:蝶⾐,你也不小了。
啊~原来…爹还是关心她的!
自从娘亲在九年前过世后,她爹就没再对她说过一句话、没再看过她一眼。彷佛她也同她娘一起离开这个人世般,害她一直都觉得自已好寂寞。
可现在听到爹提及她的年岁…原来,她爹心里还记挂着她。她真是人不应该了,竟然误以为她爹不爱她、不关心她。
她一扫心底所有的恐惧,开心的仰起头,以最灿烂的笑容向夏涑康,嗯~蝶⾐再过几天就満十五了…
是该嫁了!夏涑康截断蝶⾐的话语,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她听似的,就这几天嫁了吧!
啊?!蝶⾐闻言,整个人都征住了。
爹在说什么啊?她怎么听不懂爹的话呢?
老爷,让我来说吧!依偎在夏涑康⾝边的娇女子赶紧揷嘴道:蝶⾐,你爹的意思是,你已经过了该婚配的年岁,所以,你爹替你找了一户好人家。
我?蝶⾐小手指着自己的秀鼻,可二娘,我才…
你娘不也是十五岁就嫁给你爹了,怎么?你是忘了吗?二娘口气不佳的继续说:你也真是的,明知道只要一提到你娘,你爹就会连着好几天心情不好,不吃不喝不睡的,你还不体谅你爹!
蝶⾐无奈的看着二娘,我没有…
你还敢说没有!二娘眼看夏涑康整个人都陷⼊恍惚的状态。忍不住将心头所有的气全都出在蝶⾐⾝上,要不是你长得这么像你娘,你爹会怕看到你吗?
她…她不知道啊!
蝶⾐小嘴微张,却怎么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你现在的年岁已经跟你娘当年进门时的年龄相仿,难道你不知道你爹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他就会心痛如绞吗?二娘像是要将所有堆积在心底的怒火全都发怈在她⾝上似的,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再不离开这个家,你爹可能就要变成废人了,你…真的这么不孝蚂?
对啦!她今天只是在借题发挥罢了。
其实,二娘气的是。六年前,她因遇人不淑,带着三个小拖油瓶流落洛城,眼看就只能沦落到户来养家活口之际,却错差的被难得迈出大门一步的夏涑康碰见。
当时,洛首富夏涑康在乍见她的第一眼竟唤了声依依…也就是夏蝶⾐亲娘的小名,以致二娘马上利用自己的外貌神似他的结发的优势,抓住这千载难达的大好机会住他,成为他的继室。
只是,事后她才发现,夏涑康本已形同废人,他只会在偶尔清醒时对她说两句话,其余时候全都沉溺在过往的回忆中,完全不管今夕是何夕,是以,即使她在夏家做威做福,他也从无二话。
也因此,她为了巩固自己在夏家的地位,硬是骗夏涑康,她怀了他的种,并名正言顺的产下一名千金,而他也如她所愿的给了她独揽夏家大权的权力。
可就在最近,她意外的发现,夏涑康似乎变了,因为,他对自己已有九年不闻不问的亲生女儿起了关怀之心…这怎么可以?!夏家的一切都是她的。她怎么能让夏蝶⾐抢走属于她的一切?
所以,她便加重对夏涑康所下的葯量,让他只能继续萎靡不振。
而夏蝶⾐这个祸⽔,她当然得尽快解决掉才行。
我、我没…蝶⾐难过的否认,虽然她爹忽略了她这么久,但她还是有一点点的期待…期待爹摆脫失去娘亲的伤痛。意识到她的存在
可她没想到的是。原来…爹一看到她就会更加的感觉受伤啊!
没有,你就乖乖的听你爹的安排,三天后准备嫁人!
蝶⾐并不想反抗,或是为自己争取任何的权益,她只在乎一件事,是我爹…我爹看中的人家吗?
只要是她爹期望地做到的事,她都会做的,而且是无怨无悔。
因为,她要的不多,只希望她爹能用正眼瞧她一次从娘离开人世后,她就再也没看过她爹那充満关爱的眼神,她…好期待啊!
没错。二娘一听蝶⾐认命的口气,赶紧将所有的事全部摊在光下,你的夫君就是前面东门的张老爷子,他病了好久,他的正室说要替他娶一房小妾冲喜。
我爹…会参加我的喜宴吗?她只希望自己最重要的人生大事能得到爹亲的祝福,如果可以的话…做妾又如何?
当然啰!二娘当下笑得花枝颤。
***
大姐,你是被人给休回家的耶!你现在居然有脸对我娘说不,你有没有搞错啊?同样十五岁的夏蝶霜气急败坏的指着蝶⾐的鼻头骂道:我们夏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怎么还能赖在我们家里,你不要脸,可我们还要脸啊!
我…蝶⾐无助的站在二娘的房中,怯儒的抬眼看着板着一张棺材脸的二娘、一副得理不饶人模样的二妹,和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的三弟与四弟,以及虽然同情她,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的五妹,才刚被人休回来,现在马上再嫁…好像不太好…
没办法,在她嫁过去的当天,她的夫君就腿两一件,直接去找阎罗老爷报到,她当然是马上被人赶回来…谁教她的嫁妆寒酸得让她的夫家不开心到了极点。
你早点消失,我们夏家才能早点摆脫被人指指点点的噩运。夏蝶霜的大弟说话了。
三弟,我没有克死夫君…那位张老爷子已经六十又八,加上⾝边有七、八名侍妾,走到人生的尽头应该不能全都怪她啊!
可我们是男人,将来如果走在街上遭人议论纷纷…那可是很困扰的事,大姐,你能不能替我跟哥哥想想呢?夏蝶霜的二弟故意以退为进。
四弟…蝶⾐从来都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家人受委屈,她宁可将所有的眼泪往自己的肚子里呑,那我往后能不能…再回来家里看看?
她不希望自己有家归不得,她好期望能偶尔回到家里和亲人团聚。
拜托!你要跟的是一个行走江湖的人,以后哪有机会回来?二娘狠狠的打碎蝶⾐的痴心妄想。你快去准备,龚大侠后天就会来接人。
这么快?蝶⾐心头一惊,可不可以缓缓?爹还病着呢!
据说她爹自从她出嫁的当天就染上恶疾,直到现在都还卧病在。
我会帮忙照顾爹的,大姐,你放心吧!一直未发言的五妹小声的说。
蝶⾐环顾四周,知道不会有人肯听她的意见,虽然她好想吶喊她才是夏家人,但她却是心有余而力不⾜。
那…请你们好好照料我爹。最终,她只能无奈的要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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