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今天天气真好,天蓝得可爱极了。”柳驭烟深昅了一口气,看着盛开的寒梅和洁⽩的积雪,一脸心情很好。
‘师傅的心情也跟着好吧?”程非一脸馆媚的说“不知道徒儿今年有多少红利能分?”
师傅今年做了好几笔大生意,荷包満得都快溢出来了,应该不介意给他大一点的红包吧?
柳驭烟想了想“应该不少吧。”
程非很是奋兴“那会有多少?这样吗?”他伸出五只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急什么,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柳驭烟笑眯眯的拍开他的手“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每年都这么说。”程非咕咬着“可是我每年都很委屈。”做得要死要活,却一⽑钱都没分过。
堡人们领钱的时候个个乐得眉开眼笑,就只有他愁眉苦脸的看着人家数钱。
他师傅人是不错,只不过有点自负、有点无聊、有点轻浮、有点霸道、有点喜怒无常、有点小气而已。
除去这些缺点不看,他也算是个好人。
“师傅,”程非讨好的说:“这里是碧云寺耶!既然经过了,不如我们进去拜一下,求佛祖保佑你今年继续赚大钱,还能娶个美娇娘回家。”
一定是因为娶不到娘子的关系,师傅才会欺负他这个小学徒当生活调剂。
“今天初几?”他横了他一眼。
“对幄,今天腊八,午时的碧云寺是闲人匆近的。”他一时之间居然忘了。
庆亲王府里那个见不得人的格格,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到这里来上香,将上香的香客赶得一个不剩,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了。
“师傅呀,我说这个格格一定长得很恐怖,所以她到的地方都要先清场。”
要是给人瞧见了她的庐山真面自,一定没有人有胆子娶她,大家都说她长得比夜叉还恐怖,看到的人会变成石头。
只要庆亲王蔵得越密实,大伙的猜测就越夸张?肫住?br>
“是吗?”柳驭烟微微一笑“我倒觉得可爱的。”
昨晚他失约了,不知道怪格格有没有急着跟王爷告状?
不知道她是天真还是愚蠢,他总觉得她笨得可爱。她怎么会以为他脫⾝之后,还会乖乖的回去找她?
她又怎么确定他不会否认他去过留香园?
“你怎么知道?难道…”程非狐疑的说。他知道师傅对女人很有一套,嘴巴又甜,什么恶心的话都说得出来,偏偏女人又爱听。
他前几天到王府设计庆贺福晋生辰的烟花,难道就这么跟格格勾搭上了吗?
“别用你的脑袋想。”柳驭烟叩了他的头一下“我没盲目到对小孩子有趣兴。”
“庆亲王府的小格格是小孩子呀?”程非好奇的问“可我听说小格格十五岁了,不是小孩子啦。”
难道像隔壁刘寡妇那种每天发浪的老人家才是女人吗?
他真是不明⽩他师傅的标准在哪里。
“是呀,她不是小孩子,她大得能给你当娘子。”
“我哪有那个福气呀。”程非哀怨的说“师傅,她真的不丑吗?”
难道大家都冤枉了那个小格格?人家其实长得闭月羞花,是因为太美了怕出门引起暴动,所以才蔵起来吗?
“女人哪有丑的。”柳驭烟一副经验十⾜的样子,而他也的确是情场的常胜军。
只除了那一次,那尊严和骄傲被践踏得最彻底的一次。
“你当然这么说啦。”程非嘘了他几声“我没看过比你更不挑的了。”从寡妇到⻩花闺女,从二十岁到八十岁,他都可以亲亲热热的喊人家大妹子…恶!
“那是你以为的。”他笑了笑“告诉你,做人别太认真、不然会像你师傅一样,⽇子很难过的。”
“师傅,你的⽇子如果还叫难过,那其他人怎么办?”大家都不用过活,⼲脆手拉手去排队跳河算了!
吃好、穿好。睡好,名气大、钱赚快,这样还能叫⽇子难过吗?
柳驭烟哈哈一笑,程非还小才十六岁,人生很多的无奈他还没经历过呢。
“一定是瞎子王说的那样没错,师傅你是缺个伴,早点娶就不会说这么无聊的话啦。”
瞎子王是在街上摆摊算命的,他每年都算师傅桃花旺盛,定有大喜,想讨个红包过个好年。
只是没一次准的,今天他们要出门采买的时候,瞎子王又说他昨晚帮师傅算了梅花神算,说他今年喜从天降、大吉大利,好得不能再好了。
“瞎子王的话你也信?⺟猪会爬树你信不信?”他可是标准的江湖术士,一开口就是要骗钱的,当了这么多年邻居,他还不晓得他的伎俩吗?
傍他一枚铜钱,谢谢他的多管闲事和自作主张,这还是看在老邻居的份上。
“师傅,可是瞎子王说的也没错呀!我看你是该给我找个师⺟了。”否则你每天太闲想些花样来整徒儿,徒儿消受不了。
“娶个师⺟也不错,管管你的风流和轻优。”
柳驭烟爆笑出声“你连我几时娶都要管?程非,于脆我娶你算了,反正你也会管的。”
“师傅,你别开玩笑了,你又不是真的喜我,我怎么能嫁给你。”他一脸认真的说:“况且我是男人,怎么样也没办法帮你们柳家传宗接代呀。”
“哈哈,程非,你真有意思,我被你逗得肚子痛。”他手扶着一堵墙,笑得眼睛都弯了。
“师傅,我很认真的在跟你讨论这件事,你可不可以先不要笑了?”程非偏头建议“我看不如请媒婆上邓姐小家去提亲,我看你也喜她的。”
虽然郭姐小长得不大像女的…
“郭恬?饶了我吧!我怎么会喜她?”
“不喜人家,那⼲吗人家在抛绣球招亲,你又跟着去抢?”弄得郭将军到现在还在找他那个无缘的女婿。
“好玩呀。”没看过抛绣球,而且还抢成一团、打成一堆,他看了手庠也跟着下去抢。
谁知道那群人通通都是饭桶,三两下就被他打得东倒西歪,还好他蒙着脸溜得又快,否则铁定被抓去郭家拜堂成亲。
“好玩?算了,不喜郭姐小,那就一定是陈学士的闺女了。”去年桃花季时,师傅设计了一款桃花争舂的烟花,倒了多少怀舂少女的芳心,还以人家大学士的闺女桃舂为名,说对她没意思他才不信。
“你到底在急什么?我娶不娶关你什么事?”人家吃面线他在旁边喊烫,有够无聊的。
“我当然急呀。”家里就他们两个,成天大眼瞪小眼,兴致一来就整他、戏弄他,如果多了一个师⺟,相信他也没空花太多时间在他⾝上。
“师傅,你那么多的红颜知己,只要你说一声,大家都排队等着要嫁给你,你随便选一个就天下太平啦。”
“人家说姻缘天注定,这种事是急不得的。”柳驭烟悠哉的说。
“是急不得没错,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呀!天上是不会平空掉下一个娘子在你怀里的。”
“你又知道不可能了?”柳驭烟仰起头,伸开了双臂,开玩笑似的道:“喂!上面的,给我一个娘子!”
说时迟、那时快,一团黑影从墙的那一头飞了出来,不偏不倚的打在程非头上。而一团青⾊的⾝影也跟着飞了出来。
“快让开呀!”傅兰馨尖叫着摔了下来,直直的摔到柳驭烟的怀里。
他伸手将她接了个正着,自己也呆了一下“真的这么巧?”真的就这样掉下一个娘子在他怀里!
“是你!”傅兰馨一掌甩了过去,挣扎的脫离他的怀抱“没事⼲吗站在这里?害我差点撞到你!”
柳驭烟一时没防备给她打个正着,俊脸上挨了一掌“喂!别动手动脚的。”这丫头还真野蛮。
“我⾼兴。”昨晚失约已经很过分了,还好她福星⾼照,注定今天要逃家成功,给她用竹篙撑着跳过了⾼墙。
如果不是这个发呆的傻瓜挡了她的路,她绝对可以很轻松的在跃过⾼墙后,优雅完美的落地,才不会差点摔个狗吃屎。
不行不行9她不能让他认出他来,要是他认出她是格格,一定会去通风报信,那她恐怕还没走出城门就被逮了回来。
“如果不是我刚好站在这里,你的脖子就要跌断了!”虽然她扮成个小伙子,脸又给尘上抹黑了,但那清脆中带着三分任的声音,还有一双灵活清澈的眼睛,以及那股淡淡的馨兰幽香都提醒他,她是怪格格。
这种娘子就算是老天送给他的,他也不要!
凶巴巴的,活像吃了一斤的辣椒!
“我喜跌断我的脖子,关你什么事!”傅兰馨捡起刚刚砸在程非头上的包袱,对他做了个鬼脸。
“你觉得我太多管闲事?”他也不是故意要接住她.谁叫她哪里不掉,偏偏要掉到他怀里。
人家他这闲事也管得很冤枉。
“没错!好狗不挡路,拦路的是恶狗!”她可是选了个好时辰准备逃家,谁叫他不识相的挡了她的路,让她一开始就不顺利,这不是存心触她霉头吗?
话又说回来了,如果那天晚上不是他挡路,答她撞到他跌个四脚朝天,让东莱她们追了上来,说不定她早就逃家成功,今天也不会挨阿玛那一巴掌了。
说来说去,都是他不对,所以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轻蔑的抬起下巴。
“你骂我是狗?”
“怎么样?不行吗?”她吐吐⾆头,转⾝就走。
他跟人家作了约定,却没有遵守,骂他是狗已经是嘴上留德了。
但她才成功离家,心情好得不得了,就大人大量的不跟他计较,放他一马。
“你…”他对着她的背影比了比拳头“不要撞在我手里,有你受的。”
他可没忘记她赏赐的那一大口。
“师傅!那臭小子可真凶,自己横冲直撞的还怪人家档路。”程非笑得贼头贼脑的“你看这是什么?”
柳驭烟将东西接过来一看,那是一个荷包,浅绿锦缎做的,上面绣了一枝⽩菜,绣工精细,荷包口上系着条鹅⻩⾊的缎子,打了个梅花结,里面装満了碎银子和几锭小元宝。
“呵呵呵,咱们跟着她,有好戏看了。”
有人掉了荷包,可要糗大啦!
***
暗兰馨好奇的东张西望着,从来没看过这么热闹的街,从来没看过这么多的人,她忙着瞪大眼睛到处逛,看得眼睛都要花了。
“这位小扮!要不要来碗⾖腐脑?祖传的口味,吃过的都说好I”
一个胖嘟嘟的小贩拿着大构,笑盈盈的招呼着她。
“⾖腐脑?好吃吗?”她站在小摊子前,看着香噴噴还冒着热气的⾖腐脑,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看起来好像不错,她从来没有吃过。
‘当然好吃啦!不好吃不收你的钱。”老板豪慡的说。
“那⿇烦你,给我来一碗。”她从⾐袖里掏出铜钱来,一手将钱给老板,一手接过冒着热气的⾖腐脑。
一切就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发生!
一个冒失鬼从后面撞上了她,她被撞得跟跄了一步、噗通一声往前摔倒,袖里的铜钱滚了一地不打紧,手上的那碗⾖腐脑顺势扣上小贩的舿下!
“唉唷,我的妈呀!”小贩的脸顿时涨成猪肝红,又跳又叫的直喊娘。
暗兰馨一见他跳着脚喊,瞪大了眼睛呆住了。
“妈呀,死人啦!”
看到他哭爹喊娘的,她也猜到他可能区得厉害,于是连忙往旁边一指“那里有⽔,快!”
小贩闻言有如获得大赦,一头冲到正准备煮面茶的摊子上,将他略显臃肿的⾝子硬塞到凉⽔桶里。
“天呐!”卖麦茶的小贩猫子的鬼叫起来“你这么一泡.我还做得了生意吗?”
暗兰馨看得目瞪口呆,卖麦茶的小贩死拉活拖的将卖⾖腐脑的人拉起来,两个人一阵拉扯之中,又庒坏了隔壁卖⽔果的摊子,香蕉橘子没了一地,路过的人个个部倒霉.跌得四脚朝天的大有人在,这又苦了卖古董字画的贩子,什么瓷器名画的全掉了一地。
一时之间市集上哀声四起,叫爹喊娘的声音此起彼落。
她不过摔了一跤,怎么会弄成这样?她越想越觉得有趣,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等到她发现大家争相用指责的眼光看她时,哼了一声,理直气壮的说:“⼲吗看我,又不关我的事!”“怎么不关你这是小子的事!泼了我这一⾝,还伤了…伤了…”卖⾖腐脑的小贩怒气冲冲的。命子伤到了可不好意思在大家面前讲,还是私底下再跟他讨赔好了!
“唉!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没见过这种事!”卖麦茶的又是跺脚又是叹气。
“快赔来!”
小贩们、看热闹的人团团的将她围住.个个摩拳擦掌,凶神恶煞的“快点赔来!”
“银子嘛!小事一桩,别挤。”她就说那个混蛋触她霉头,否则她一开始逛就惹了是非?
还是赶紧赔点银子,动⾝出城去比较有保障。
她把手伸⼊包袱里摸了摸,越摸笑容越勉強,最后⼲脆蹲下来,将包袱打开来找。
“不见了!”她急得将里面的⾐物翻一通“我的荷包不见啦!”她还真不是普通的倒霉,这时候连荷包都闹失踪趁机欺负她。
“你赔是不赔?快快赔来!”
‘“穿的衫子这么好,不会没钱吧?”
“一定是假装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争相指责,将她团团围住,周子越缩越小、越骂越难听。
暗兰馨小嘴一扁,一跺脚,有些恼怒的说:“我想赔呀,一可是我的荷包不见了2”
“别跟他废话!揪他上衙门请大老爷公断!”
“不行不行!”她怎么能上衙门,她是要逃家的耶,要是被逮到衙门去,那她铁定被送回府,说不定再也没机会出来了。
“别为难人家小孩子了吧。”柳驭烟热闹看得笑到肚子痛。终于在看见她眼角闪着泪光时,打算来个英雄救美。
“我们为难他?”
‘“是这臭小子为难我们吧7我们的摊子都被他砸了,他不赔谁赔?”
一看见这个笑嘻嘻的失约坏蛋,总算也称得上是她认识的人,她连忙抓住他的⾐袖,生怕他跑掉“你刚刚看见了吗?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都砸了我们的摊子,是故意的还得了。”小贩们愤愤的说。
暗兰馨从小就被人捧在手心,每个人对她又敬又爱,客客气气的从来也没敢大声说她几句,几时见过这么气势汹汹的人群,东一句西一句的争相骂她,
“快想想办法,都是你害的啦!”没事要触她的零头,害她倒霉。
“各位!各位!她欠下的银子就让我来赔吧!”柳驭烟手一挥,冷洒的说:“程非,给钱!”
“是,师傅!”程非笑得子诩合不拢了“来来来,都别挤,个个都有份!”
小贩们一听有银子拿,纷纷围住了程非伸长了手“先给我、先给我…’。”
看见大家的注意力都转到程非⾝上去,傅兰馨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有你。”看样子这个老是笑嘻嘻的坏蛋也不怎么坏,还算蛮慷慨善良的,居然肯解囊救她之急,也算得上是个小小的善举。
“多谢了。”
“担着!先别谢得这么快。”柳驭烟不怀好意的笑道,‘“我帮你可不是⽩帮的。’”
他早说他们是有仇的,雪中送炭他不曾有过,落井下石可是他的拿手绝活。
“你想怎么样?”她就知道,这人果然还是个坏人!
“几十两银子换香吻一个,这生意还算划算!”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脸“哪,就这一边好了!”
想占她便宜!“下流鬼!”傅兰馨毫不思索,一扬右手就打了过去。
柳驭烟手一举,快速的将她的手挡了下来,得意的说:“又想打人?还好本大爷挡得快。”
“快你的头!”她左手一扬又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正中柳驭烟的右须。
“喂I你怎么又打人呀!”
“打你又怎么样!”她下巴微抬,骄傲的说“谁叫你老想着占我便宜!”
亲他?打死他比较快,真是不要脸。
“那是你的便宜我才想占.要是换了别人,还得来求我呢!”真是不知好歹,居然连打他两个耳光!
平常他是不对她这种⻩⽑丫头出手的,要不是她得罪了一向心狭窄的他,他也不会当街戏弄她。
“你真厚脸⽪!”普天之下怎么会有人求人来占自己的便宜?真是胡说八道!
“我的脸⽪怎么会厚?不信你来摸摸看。”他的俊脸嫰得很呢,一点都不厚。
“谁要摸!我的手如果烂掉你赔得起吗?”她伸出手来,掌心向上直凑到他眼前“你赔得起吗?哼!”“怎么会赔不起?”他笑了一笑“程非,东西拿来!”“是。”他将傅兰馨的荷包放到他手上“师傅,,刚好就剩一两银子。”
柳驭烟拿着行包在她眼前晃了晃“一两银子够不够赔?”
暗兰馨看着那个浅绿锦缎制的荷包,越看越觉得眼,那分明是她的荷包!“喔!你这个小偷!”
她伸手去抢,柳驭烟一间就痹篇了,”‘又冤枉别人,我像小偷吗?”
暗兰馨气得脸都红广这人偷了她的荷包,害她当街出粮,再拿她的银子假惺惺的来帮她解围,实在是坏到了极点。
她一跺脚,‘“快还来厂
“这荷包是我捡到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失主!这样吧,你说说你叫什么名字,我去查一查,若是对了就把东西还你,好不好?”
“想得美!”
暗兰馨手刀一劈,⽟腿一抬就跟他打1起来。
她在园子里没事,着家叹的女护院也练了几招,只是她没什么耐心,练了几个月就扔下了。
她常常想,要是B己勤劳一点,说不定早就是个武功⾼強、济弱扶倾的使女了,
柳驭烟笑着还手,两人一来一往的过起招来,很快的在街上引起一阵騒动,怕事的人纷纷走进,好奇心旺盛的人驻⾜观看,围了一大圈子的人。
暗兰馨飞脚一踢,却被柳驭烟用手给砍了下来。
‘”想送我一只绣花鞋当定情之物吗?”他笑笑的说:“可惜我赚臭,不想要。”
“你…”她一拳往他口打去。
他手指一地在她的手腕上弹了一下,跟着一个擒拿托住她的手肘,将她转了一圈揽在怀里,快速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嗯…”他満意的点点头,果然是香的。
四周鼓起一阵大叫声和奚落声,还有人当场恶心起来。
“男人亲男人,我的妈呀!奇景呐!”
“师傅…”程非沉痛的摇头摇“他是男的呀!你也太不挑了吧?”
一群公差捕快听到大街上竟然有人斗殴,飞也似的奔来,拿了手脚镣铐,就要拿人。
‘”师傅!差兵来啦!”程非一见苗头不对,连忙大喊。
“可惜!”柳驭烟放开了傅兰馨,又在她嫰脸上摸了一把“下次再陪你玩玩!”
“你给我回来!不许走!”
暗兰馨看他纵⾝一跃就从大伙头上飞过,气急败坏的大喊“你这个八王蛋!”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她气得头都晕了,再看见旁人对她指指点点、窃笑不断的,腹內的火气更大了。
一只手搭上她的肩头“喂,小子…”
“去死吧!”她直觉的以为是柳驭烟又回来戏弄她了,所以一转⾝就是一拳。
砰的一声,正中那人的面门,将他打得鼻⾎直流。
“王捕头!”差兵们哇哇大叫“你没事吧?”
打错人啦!暗兰馨瞪大了眼睛,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厂’
王捕头捂着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火气冲天的吼道;“给我拿下!”
暗兰馨连忙掉头快跑,要是给他们抓到了,那她的自由就全毁了。
都是那个混账东西,她会记住这个仇的,一定会记住的。
看着从天而降的大雨,顶着一顶破斗笠缩在人家屋檐下发抖的傅兰馨,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不幸的人了。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笑嘻嘻的大坏蛋害的。
为了躲避差兵,她跳到猪圈里用稻草盖住⾝体,结果虽然没被逮到,却变得又脏又臭。
经过这么一耽搁,她要出城的时候,却发现哥哥领人守着城门口盘查出人的人,只差没大肆按城。
结果她出不了城,又没地方去,眼看天⾊暗了、下雨了,她捡了一顶破斗笠这一下,缩在石阶旁格偷的掉眼泪。
她出不了城就哪里都去不了,难道她就这样放弃,乖乖的回到那个金碧辉煌的鸟笼当短命的格格吗?
不,她已经出来了,就不再回去。
“姐姐,请你给我坚持的勇气。”她双手抱着膝,冷得全⾝发抖,肚子饿得咕聘咕鸣叫。
她靠在有些冰凉的门上,又冷又累的闭上眼睛,
模模糊糊中,她听见有人踩着雨⽔的脚步声,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
她似乎听到一个好温柔、好悉的声音。
““拜托你。”
仿佛之间,她以为那是夏大哥的声音,那个狂疯的捶打自已,嚎叫着他救不了姐姐的夏大哥。
那个绝望而凄凉的哭声…她一直都记得。
一切都如梦似幻,蒙蒙俄俄之间她感觉到有人将她抱起来,那个人有一双強壮的臂膀,温暖、宽厚的膛。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
这个声音有些不耐烦,但是也好悉、好悉。
是谁呢?
***
“真不明⽩为什么我要帮你这个忙。”柳驭烟一脸无奈,觉得怎么算都不划算。
家里摆了个格格,可能随时会有⿇烦;多出一张嘴吃饭,代表又要花他的钱,更是浪费。
他⼲吗得替人家养女儿呀?全城都在找这个逃家格格,要是给人知道她就在他房里睡大觉,⿇烦就来了。
“可能是因为我娘不巧是你娘的姐姐吧。”夏宇淡淡的一笑,俊秀的五官中带着一些愁绪。
“这就是我讨厌亲戚的原因。”
百忙之中菗空答应庆亲王去设计烟花,这还不是看在夏宇的面子上,当然优握的赏金也是原因之一。
不过最主要还是因为夏宇拜托他啦!
真不明⽩当年他那势利限姨丈那样对他,一他⼲吗还要帮他儿子这个忙,怪只怪自己心太软哪。
“人都已经抱回来了,你现在想脫⾝也来不及了。”夏宇说“总之你想个办法把兰馨送出城去,其他的我会处理。”
那丫头耝鲁得要命,居然有个这么秀气的名字。
‘“我看她也不像有病的样子,你会不会太多管闲事了一点?”柳驭烟问“就算她真的有病好了,你到王府去万她治呀,于吗要我帮你把人弄出去?”
今天他在街上戏耍了她之后,心情好得不得了,一路映着口哨回来。
没想到夏字正在家里等他,要他帮一个忙,然后他就跟着他大街小巷的寻找这个逃家格格。
他说什么要帮她治病,因此一听到她失踪的消息,就焦急的说一定要比王府的人先找到她才行。
夏字眼神一黯,一我进不了王府。”
“你这名医进不了王府,就表示那丫头没病,自然用不着你啦。”看他一脸落寞悲痛的样子,难道上门想帮忙结果被赶出来吗?
“兰馨有病。”夏宇黯然而悲痫的说“如果我再失败,她活不过下个月十八。”
他救不了芳荣,再救不了兰馨,那他算是什么大夫?这么多年以来,他漂泊四海,为的就是报兰馨找解忧,题终对不勉分方类爱封小妹妹与施一样平天。
“在的路的?”柳驭烟瞪大了眼睛“真看不出来。”她力气那么大。打起人来痛的,怎么看都不像快死的样子。
“原本我也不相信,”夏字看着地,悠悠的说;“六年前我听到了一个故事,度过了我人生中最幸福也最悲惨的六个月。”
最幸福又如何是最悲惨呢?柳驭烟不明⽩的看着他。
“很多年以前,有一个皇亲贵戚奉命到云南驻守,在那里他爱上了一个美丽的苗家女,他们思爱的度过了一段⽇子。
“然后,他们在众多的祝福下成了亲。美丽的苗族女子在怀了⾝孕后,显得更加美丽。但是她的丈夫却厌烦她的美丽似的,不再对她笑,不再将娇的山茶花揷在她的发边,不再说她唱歌像天堂鸟一样好听。
“他冷落她、磨折他,让她做最耝重的工作。他不要她肚子里的孩子。
“当她终于明⽩自己的丈夫是爱上満人的女子,想要牺牲她,发狂的她用了最惨烈、恐怖的方法杀自了。
“女孩的⺟荣崩溃了,她用刀挖出了女儿的心,下了一个最恶毒的咒,她要他们生下的女儿像她的女儿一样,在花般的年龄的心碎而死。
“女孩死的时候才十六岁。”夏字看着他,用最平静的声音说:“故事结束了,可是诅咒却一代又一代的传了下来。经过了四代.傅家的女儿没有一个人活得过十六岁。”
柳驭烟奇怪问:”‘你怎么知道?”
他来京城也有六年多了,虽然听过关于博家的事,但没听过这么完整的。
暗家的女儿好像真的有几个年纪轻轻就死了,不过他从来没注意过,没想到后面有这么一个令人⽑骨悚然的故事。
“我当然知道。”夏宇回想似的说“那一年我才二十二岁,我对自己充満了信心,以为天下没有我治不好的病。当时,我的确治好了几个奇怪的病例。
“我的名声和我的骄傲一起传了开来,庆王爷请人来邀我人府,然后我见到了她。她是那样的美丽、苍⽩。”夏宇完全沉浸在他的回忆之中“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完蛋了。
“我可以让她把我的骄傲踩在脚下,我可以挖出我的眼睛放在她的边,只为了看她夜一,当然,我怕吓到她…··
“废话!”柳驭烟咕咕道。是正常人都会吓死的。
“可是奇迹发生了,她对我笑的时间越来越多,她牵着我的手时,我以为我被雷打到了。
‘“她一天比一天好,脸领红润、精神也好,简直不像个病人,她的笑声甚至比她额娘还要有活力。
‘“王爷不断的赏赐我、谢谢我,可是我不断的推辞,我要的是他最宝贝的东西,我要他的女儿…芳茉格格。
‘“我在王府里住了半年,大家都说我是神医,给了他们一个健康又有朝气的格格。”
眼泪从他的眼角滑了下来,他的声音硬咽了。
“那天是她十六岁的生辰,她还在绣她新学的湘绣,王爷、福晋、贝勒都在房里,小格格则追着一只猫出去。她向我使个眼⾊,害羞的点了点头,前一晚我们讨论我们的未来,只要王爷肯答应。我们会是一对最快乐的夫。王爷和福晋显得有些焦躁.不断的问下人们什么时辰了,当他们听到过了酉时时,福晋甚至哭了出来。王爷⾼兴的拉着我的手,不断的称赞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兴,但还是把握了机会,请他将格格嫁给我。他很惊讶,但还是答应了。那一刻,我不是人,我幸福得像是飘在云上的神仙,我昏头了只知道傻笑。那天晚上,王爷跟我说了这个故事,那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他和福晋那么着急时辰的事,原来芳茉是酉时生的,她安然度过了她十六岁的生辰,我救了她当然我也能救兰馨。虽然我一点都不相信这种事,可是王爷很相信,他认为我是若荣的贵人,是傅家脫离被诅咒命运的救星。其实,是我杀了她。”夏宇双手掩着脸,痛声道:“那年是润二月,你知道一个月之后我…我…”
从天上掉到了阿昌地狱。柳驭烟叹了一口气,同情的看着他“那也不应该是你的错才对。”
生死有命嘛!说不定芳茉格格就是那么短命,跟诅咒元关。
“不,是我的铁”夏宇抬起头来“王爷很后悔,他也认为是我杀了芳荣。
“傅家的这个诅咒一代代的流传下来,王爷的妹妹死于非命时,曾有一个道士告诉他尚有转圈的余地。
“只要他们傅家的女儿不出门一步,不见外人,就不会爱上任何人,也就不会死。”他悲愤的抬起头来“你还不用吗?如果不是我,芳茉也不会死。”
“那也不一定呀,人有⽇夕祸福,吃饭会噎到、过河可能会翻船,就连在平地掉一跤都有可能会见阎王,你也不用太自责。”
他安慰他的话听起来似乎不中听,可是是事实嘛!
就算芳茉格格十六岁没死,六十岁也会死,迟早都会死的嘛!
“驭烟,你应该庆幸你能说得这么轻松。”夏宇难掩哀场道“因为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好好,就算那个诅咒真有其事好了。只要那丫头乖乖待在家里,别爱上任何人,不就得了?”
皆大快什么事都没有,也不用夏宇四处奔波、浪费时间帮她找解葯。
原来庆亲王有这层顾虑,难怪把女儿蔵得跟老蔵没两样,不让她出门、见外人,这样她就没机会爱上任何人,也就不会糊里糊涂就挂了。
哎呀,怎么不⼲脆把她送去当尼姑,这样也很省事呀。
“可是,”夏宇认真的看着他“我师傅告诉我,如果兰馨留在女儿楼地,一样会死,结果都是一样的。”
“你师傅?他又是何方⾼人?这么厉害的话,叫他来帮忙不就好了!”装什么神秘呀。
他又摇了头摇“总之,请你帮我照顾兰馨,我会尽快赶回来的。”如果在他回来之前,兰馨被带回王府的话,那一切就⽩费了。
王爷不会再给他机会接近兰馨的。
‘“拜托你了。”他拿过了蓑⾐和斗笠,走⼊风雨之中。”“好是好啦!”柳驭烟冲着他的背影叫道:“但你答应的⻩金一百两可别忘了。”
可别不给钱又害他惹上⿇烦才好。
那个丫头原来是不能爱人,也不能被爱的,这倒好,天下太平。
***
“如果你不叫,我可以把你嘴巴的馒头拿出来,怎么样?”
暗兰馨对他怒目而视,愤怒的点了点头。有点不明⽩为什么她会像颗粽子似的被捆在椅子上,嘴上还被塞了一颗冷馒头。
总觉得好像听到了夏大哥的声音,是听错了吗?
‘“我相信你,你别害我。”他的屋子隔板播得很.她要是由叫的,引起了程非或是隔壁的瞎子工或刘寡妇的疑心,那他就有⿇烦了。
毕竟找格格的赏金已涨到五百两了,而那三个家伙长得就是会为五十两出卖人的那种德行。
柳驭烟把馒头拿了出来,顺手凑到嘴边咬了一口“味道不错。”
“救命哪,”傅兰馨见机拉开喉咙大叫“非礼呀!失火啦!”””咳咳…”柳驭烟吃了一惊,差点没给馒头噎死,连忙七手八脚的把馒头塞回它的嘴里,还用两手密密的堵住。
“死丫头!你说不叫的!”他都还没开口,她就叫成这样,夏字还说绝对不会有问题,才怪哩。
“师傅,你刚刚说些什么?”程非在门外喊问“我没听消楚。”
‘哦哪有说什么,你多久没掏耳朵了?”他朝着门外命令“去掏于净一点,七八糟的。”
‘“不是呀。”程非不死心的说:“我刚刚听到你说失火了”
就说他耳朵没掏⼲净嘛!明明是女人的声音,他还会觉得是他说的。该死,这丫头怎么扭得这么厉害,拼命的挣扎?
“我说没有就没有,再呷暧要扣你钱了。”他这个徒弟这一点很像他,一说到钱就非常好商量。
“’好啦,我马上去掏耳朵。可是师傅,你先开个门,这锅姜汤很烫,让我先拿进去。”
三更半夜把他挖起来煮姜汤.这不是欺负徒弟是什么?
“你不会光放冷才拿来吗?笨2”现在让他进来不就完了吗?
“师傅呀!姜汤要趁热喝才有效,你别玩我了行不行?”不是说他晚上淋了雨,浑⾝发冷非得在半夜喝姜汤稻寒吗?放冷了哪还有效。
“哈。这姜汤冷到你能用手拿,你还想叫我喝?存心想害我呀!再去弄热一点,得热上半个时辰才够。”
半个时辰也够他搞定傅兰馨了,
“可是师傅…”程非含着一泡眼泪,委屈的说“我才刚从炉子上拿过来的。”人家他垫了两块布,当然不怕烫手啦。
“喂,顺便缚我烧桶⽔来。”这丫头八成在猪圈打过滚,臭得要死,不把她弄⼲净,对不起自己的鼻子和眼睛。
他哺响咕咕的呐念:“不让人家觉睡,到底在⼲什么?师傅呀,你是要生孩子吗?⼲吗要烧开⽔?”
“我要澡洗不行吗?”这么啦瞟的徒弟他当初怎么会收呀,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厚…神经病!”程非翻了翻⽩眼,这么无聊的师傅他当初怎么曾拜?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听到程非的脚步声走远,柳驭烟才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来道:“差点被你…”话还没说完,他又大叫了一声“死了死了!”
只见她脸⾊发紫、两眼上翻,一副坑谙气的死模样,原来是哽到了,难怪刚刚挣扎得那么厉害!
都是程非误事,耽误了这么久!
他连挖带抠的把她嘴里的馒头并出来,拼命的拍着她的背“你可千万别出事呀2”要真挂了,他怎么跟夏宇代。
暗兰恶用力的咳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师傅呀,你又怎么啦?”程非跑到门前关心的问:“三更半夜鬼叫,瞎子王都过来问你是怎么了。”
“没事啦1我看到一只比狗还大的耗子。吓了一大跳,所以才叫了一声。”
“比狗还大呀,那倒真是蛮可怕的。”他浑⾝发⽑,有点害怕的说,
“不用担心啦,我没事的。那只耗子跑到你房里去了。”他继续拍着傅兰馨的背,用说话声掩饰她的咳嗽声“你快点去把那锅⽔煮滚了,拿来淋那只耗子,否则我看你也不敢回去睡的。”
“多谢师傅。”其实师傅也很体贴的,知道他怕耗子觉得那种东西恶心,还不收钱的要帮他抓。
上次打一只蟑螂就要一两的刻薄师傅不见了耶!
“你想害死我呀!⾊鬼!摸够了没有?”傅兰馨终于顺过了一口气来,愤怒的脸都涨红了。
“你小声一点,我这里板子薄,你打个噴嚏隔壁房间梁上的灰尘都会掉下来。”虽然有点夸张,但是事实嘛!
“你快放开我,否则我就给你好看2”她动扭了一下,但他捆得结结实实,本没有她能活动的余地。
“我不捆着怕你跑了。”他一脸无奈的说;“等我把话说完,就会帮你松绑。”
“你把话说完我还是会跑,而且跑之前还要毒打你这八王蛋一顿!”
他一定是脑袋有问题了.她还真是幸运,一觉睡醒就被疯子捆在这里,跟留香国比起来,也不知道是哪个情况比较糟糕。
“丫头,如果你要威胁我,至少应该批个比较合适的时间。”他一脸同情的说:“你现在跟粽子没两样,你觉得你有办法跑或是毒打我一顿吗?你阿玛没教过你,不可以怒坏人?”
暗兰馨瞪了他一眼“哼,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现了!”
“当然,难道我会去亲一个男人吗?格格,用用你的大脑嘛,你都不用它的话长脑⼲什么,很容易长蜘蛛网的。”
“你大胆!居然敢对我不敬,当心我…”她突然闭口不民想到眼前这个坏人目前的确提有主控权,她要是惹恼了他,可能又有一颗馒头要塞进来了。
“聪明,学得快。”柳驭烟了探她的头顶“好孩子。”
“哼,不守信用的人称赞我,我也不会觉得⾼兴的,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个批利是图的绑匪。”
柳驭烟听她这么说,马上大叫冤枉道:“我怎么会是绑匪?格格你离家是自愿,可没人通你。”
“我是看你倒在人家门口好可怜,才顺便把你抱回来,让你少林一点雨。王爷若是要谢我的热心助人,给银子是很实际的,怎么能说我恨利是图阻?”
“还说不是椎利是图?如果你不知道我是格格,会管我淋雨还是吹风吗?”听他这么说她就知道,她回家的⽇子不远了,这家伙贪财,一定会把她送回王府领赏的。
“我现在想想,你那天出现在留香园其实也很可疑,说不定你是小偷,趁黑去探门子,打算把女儿楼搬个精光,是因为撞到我才事迹败露的。
“难怪我叫你隔天再来,你就没那个胆子了。”哼,不守信用的小偷已经很糟了,又是个好⾊的登徒子,现在又变成惟利是图的绑匪。
“你就是要扭曲我的好心。”他很伤心的说:“格格,我失约是不得已的,如果不是有苦衷,我怎么会不把你的吩咐放在心上呢,你真的误会我啦。”
“你会有什么理由?”从遇到他之后,就没一件好事发生.遇到的都是难以置信的倒霉事,
刚刚还差点被一颗臭馒头噎死。
可是看他这么可怜而委屈的样子,似乎真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一向是个软心肠的人,嘴里虽然不肯说好话,但心担却是软得比谁都快。
“当然有。”他一脸正经,用相当认真的表情说:“昨天晚上那么冷,我懒得出门,只好失约了。”
他两手一摊,摇了头摇“天公不作美,‘我也没办法,像这种事是人力不脑控制的。”
“你·…·”傅兰馨张大了嘴,一向伶牙利齿的她,此刻脑里闪过的都是骂人的话,但因为实在太不雅了,所以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觉得气得脑袋快炸开,
“我很老实又很坦⽩是不是?我知道这一直是我的优点,我也很引以为傲。”他拖过一张椅子坐在她对面“对啦,你知不知道你很臭,而且模样很糟糕。”
“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个女孩子家应该稍微修饰一下自己,把自己保持得整整齐齐、⼲⼲净净的,这样才会讨人喜嘛!”
他从怀里掏出一面精致的小镜子,在她面前照了照“你看看你,是不是很糟糕?”
一个大男人随⾝带着雕花的小镜子,简直有病。她不知道柳驭烟对女人很有一套,靠的就是这功夫。
他⾝上总会带着珠花、首饰,在适当的时机拿出来讨人快,当做早已准备好的惊喜礼物,这一招屡试不慡,是女人都只有感动、投降的份。
“算你厉害,我想回家了,你可以带我回去王府讨赏。”这应该就叫出师不利吧.这家伙把她对外面的好奇之火浇灭了一半有余。
柳驭烟对着镜子呵气,慢条斯理的掏出一条手巾擦着镜面“你知道吗?王府给的赏金只有⽩银五百两。可是有人出⻩金五百两,要我看着你,直到他回来为止。”
把这丫头抓去秤斤论两卖了也没这个价钱,当然是要好好的看着,可不能让财神爷跑了。
“胡说八道!外面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怎么会有人给你这么多钱,叫你看着我。”她虽然年纪小,可并不是个笨蛋,想也知道他是嫌钱少“你放我走,我加倍银子给你。”
先哄得他放开她再说,就算他要狮子大开口她都允。
柳驭烟摇了头摇“我刚刚说过老实和坦⽩是我最引以为傲的优点,我还不打算抛弃它们,我不会说谎的。有个叫夏宇的人,你不呀什
“夏大哥?他在哪里?”一听到夏字的名字、傅兰馨马上眼睛发亮!她就知道,那并不是错觉,她R的听到他的声音了。
“一个时辰前在这里,现在不知道。”他从袖呕拿出一封信“差点忘了,有一封信是要给你的,不过我看你现在不方便,不如我将就着帮你看,为你代劳?”
顿了一会,他又是一笑“不好.我不识字,不如等天亮了拿去给⽩鹿室书院的老夫子看,现在就不急了。
“不过书院好像放了年假,过完年才会再开,那明年再去请老夫子帮忙好了。”
“不要不要!”傅兰馨急道“拜托你放开我,我知道你是好人,刚刚只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你是夏大哥的好朋友,所以才跟我闹着玩,我知道的n”
这么多年没有夏大哥的消息,因此她一知道有他的亲笔信函,惊喜加的有如置⾝梦中。
“我不是好人,跟他更不是好朋友。”柳驭烟虽然这么说,还是帮她松了绑。
看这丫头情急的模样,一听到夏宁两个字别说马上变客气,就连声音也悦耳多了。
不知道夏宇那家伙写了什么嚏心巴拉的话来骗小孩,看她涉世未深可是很容易被骗的。
暗兰馨连忙接过他手里的信,飞快的将信抖开,逐字念道:“小兰,驭烟是我的弟弟,他是可以信任的人,我请他代为看照你。解咒的方法已有眉目,我会尽快回来。夏字。
“真是夏大哥的笔迹!他好吗?他怎么样了?”她抓着柳驭烟的⾐袖急问“他为什么不等我醒来再走产
“他很好,只是有点樵恢,很想念你姐姐罢了。”他停了一停“至于他为什么不等你醒了再走,我不知道。”
“你⼲吗回答呀,无聊。”她只是随口这么问,又不是一定要知道答案。
夏大哥那么喜姐姐,他当然还在想念她呀。虽然姐姐早死,可是有一个人这么刻骨铭心的记着她、恋着她,其实也是幸福的。
“他帮我找解咒的方法。”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感动的说。
柳驭烟波了她一桶冷⽔“其实他是在帮芳茉格格找,虽然她用不到了。”
“我知道。”她捏握着手里的信纸,垂下了头。
夏大哥心里一直只有姐姐,不管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这是最叫她感动的一点,也是她最羡慕的一点。
姐姐虽然带着遗憾离开,可是同时也是带着更大哥満満的爱走的。
她把手放在口上,感觉到自己平稳的心跳。有一大,她也会为了某人而心跳加快,甚至感到疼痛吗?
柳驭烟呆呆的看着她。不会吧!她才几岁,怎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那样子活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狈,好、好可怜。
十五岁谈情说爱不会太早了吗?况且,她该知道自己是个不能爱人,也不能被爱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