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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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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的曙光穿透云层直向天地万物,当报晓的公发出⾼昂的啼叫声后,人们开始陆陆续续起⾝接新的一天;在齐家别庄里的佣仆却已比平⽇早了点就起⾝⼲活,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大少爷在此住下的原因,二方面提为了昨⽇那场騒动。

  不论是齐骀对元宝儿的反常态度,或是小黑的出现,都让别庄里的下人谈论了大半夜还嫌不过瘾,硬是起个大早准备继续讨论。

  “喂,你想起是否在哪儿见过那位宝儿姑娘没有?”大伙儿互道安后的第一句话,皆是以此作为开场⽩,可是每个人又都以‮头摇‬作为答案。

  奇怪,居然没人对她有印象,依宝儿姑娘的穿着及谈吐来判断,她应是好人家的女孩子才是,况且若有哪位姑娘家是养头豹子当宠物的话,早就是个轰动一时的消息,怎可能没人知晓。

  “不过大少爷肯开口亲自邀她留下,那她在大少爷心中的地位肯定不低才是。”此话一出立即获得众人一致的赞同。

  虽然不常见到大少爷,但大少爷对女人的没好感可是出了名的,所以他昨天对那位宝儿姑娘的模样就够让认识他的人大大地吃惊。

  齐府的下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话,而后他们谈论的主角出现了。

  早晨的空气真是好呵!元宝儿深昅了口清新的空气后,弯⾝拍拍小黑的头顶。

  “小黑,这个地方感觉起来很不错呢!”她一路走来眼中所见的尽是些花花草草,让人的心情也跟着舒慡起来。不过就是大了点,让她有点搞不清楚方向。

  还好啦!小黑懒懒地张嘴打了个呵欠,对主人的话反应冷淡。

  其实他们在山上所住的地方虽没这里大,便住起来的感觉却比这儿来得好多了。

  随着他们慢慢的靠近,所有的佣仆都技巧地退至一旁,他们的举动早让小黑给瞧了出来,但它并不以为意,反倒是迟纯的元宝儿好一会后才看出些端倪,心中因此受到不小的伤害。

  “小黑,我是不是长得很恐怖,不然他们为什么看到我就闪人?”她难过的问。

  以往在山上时,师⽗跟师兄们都很喜她的,为什么离开山上后就变了,莫非这就是师⽗他们不让她下山的最主要原因?

  小黑心中明⽩他们这种反应是因为看见它,但它又无法对她解释为何人们看见一只“猫”会害怕,所以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难过的主人。

  说起来都是她那个⽩痴师⽗不好,没事跟她扯那种谎⼲么,害得她现在伤心难过不说,就连它此生都得以“猫”的⾝份活下去了。

  同时间齐骀亦和杨裫出现在不远处,当看见她的⾝影时齐骀心中那份莫名的恐慌总算得以释怀,不过来到她面前并见她泫然泣的模样,他的眉头不噤紧紧地锁了起来。

  “怎么了?”是谁胆敢惹她难过?他恶狠狠地瞪向小黑。

  它向来不是以她的保护者自居,竟然还让她受到委屈,真是该死!

  瞪它⼲么,罪魁祸首可是旁边那些人!小黑不想蒙受不⽩之冤,用眼神环视一下四周围那些胆怯的人。

  尽管对它的感觉不是很好,但齐骀却能够了解它所想表达的意思,他沉下脸将周围的人全扫视一遍,想要找出让她如此难过的人来。

  在他凶狠的目光注视下,下人们差点没跪地喊冤。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竟然惹得主子看起来一副想痛扁他们的模样。

  “我长得很丑吗?”元宝儿突然朝齐骀问道。

  “不,不丑。”是因为这个问题吗?

  她虽然称不上是倾国倾城,但也不丑,尤其是她那双灵动的眸子,以及毫无心机的模样,更让她看来别具特⾊。

  “那就是很恐怖喽?”元宝儿又问。

  “不,不恐怖。”她那里会恐怖了,真要说恐怖的话,谁比得上他这张被毁掉的脸。

  “既然我长得不丑也不恐怖,那为什么每个人见到我就躲?”她难过的说出自己的心事。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啊!齐骀这才恍然大悟。

  “他们不是在躲你,而是在躲你的小黑。”他坦⽩的告诉她。

  “小黑?”这下她不再难过,换成一脸的不解。“他们为什么要躲小黑?小黑它不过是只猫啊,有什么好怕的?”

  山下的人果然很奇怪,居然连猫都怕,真是难以理解。

  “是啊,它只是只猫嘛,你们用不着害怕的。”杨裫跟着出声声援,但随即就有好几⽩眼直丢到他⾝上。

  什么只是只猫,它活生生就是头豹子,杨护卫当他们真那么好骗?大伙儿全都不満地用眼神砍向他。

  杨裫觉得自己真不知是招谁惹谁了,他本意只是想让大家能够安心而已。

  “小黑很乖的,它绝对不会随便捣蛋。”元宝儿急着向众人保证道。

  虽然小黑常常一副“猫”眼看人低的可恶模样,可它绝不会随便惹⿇烦。

  不过她的保证起不了什么作用,在场的人还是一副戒慎恐惧的模样,让她顿时好生气馁。

  “怎么办,小黑,他们真的很怕你呢!我看咱们不能再留在这儿了。”

  齐骀闻言心中一慌,连忙对四周围的人投以警告的眼神。

  “没那回事,你安心的住下来,我相信他们已经不怕你的小黑了,是不是?”最后三个字很明显的是对着众人说的,恐吓的意味完全表露无遗。

  主子都这么说了,他们当下人的哪还敢有不同的意见。

  “是…是…”声音虽然微微颤抖着,但大家的回答満一致。

  虽说那头黑豹看起来凶恶的,但是若和惹大少爷生气比较起来,他们还觉得那位豹兄比较没威胁

  “真的吗?可是你们看起来还是很害怕的样子啊!”元宝儿狐疑的问。

  必于这点他们可没法子,毕竟他们也没办法说不怕就不怕啊!

  “当然是真的,只不过他们还需要点时间适应,等他们适应好了后,非但不再怕你的小黑,还会同它玩在一块儿。”齐骀脸不红气不地编织起谎言。

  炳?他的话差点没让下人们全都原地跳起大叫。以后还得跟这位豹大爷玩在一块儿,这…这太強人所难了吧?

  无视众人一副如丧考妣的哀戚模样,齐骀用着温柔无比的语气问元宝儿“饿不饿?早膳已准备好了,一起去吃吧。”

  “嗯。”她温顺的点点头,可脚步才刚迈开又被裙角绊住,结果当然又是倚靠小黑的救援才免于摔向地面的命运。

  齐骀见状,颇感不可思议的‮头摇‬叹气。

  他与她相识也不过快一天的时间,但她几乎摔倒的次数却已频繁得快让他受不了,且每次都是仰赖那头畜牲才不至于真的摔倒。

  元宝儿站稳⾝子后不好意思的朝齐骀傻笑,她拍拍小黑的头向它致谢,关且小心翼翼地拉开裙子迈开步伐。

  齐骀当下二话不说便抱起她离去,免得老是看她要摔不摔的模样,让他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小黑连忙跃⾝追了上去,而杨裫则对呆愣在周围的人投以同情的一瞥。

  看来少爷对宝儿姑娘确实有着非比寻常的感觉,那么为了少爷好,大伙也只好多帮衬点,努力地去跟那位豹兄拉好关系。

  所以,他们今后最主要的工作,便是要尽力地训练出敢与豹子共处的胆最!

  “你家真的好大好大哦!”元宝儿边吃着小米粥边对齐骀说道。

  唔,这粥的味道真是美味,改逃讪要三师兄来跟这儿的大厨讨教两招,这样他便又多了项可‮钱赚‬的才能!她在心中暗暗记下了。

  “这不是我家。”齐骀没啥了不起的应了句。

  他不动声⾊的夹了道菜到她碗中,仿佛这是件再自然也不过的事,但此举却让在旁等着伺候的下人看傻了眼。

  哪时见过大少爷如此纡尊降贵的为女人夹菜了?他们有幸目睹这种奇景,待会儿出去说与其他人听,肯定会成为众人欣羡的对象。

  因此,就见在场的人无不瞪大了眼,竖起耳內,唯恐会错失任何可能的大新闻。

  “不是你家?”她讶道:“既然不是你家,那你这样大摇大摆地在这里又吃又住的,似乎不太妥当吧?”

  怎么可以趁主人不在时登堂⼊室,这种行为太不值得鼓励了。

  “没关系,虽然不是我家,但却是属于我家的产业之一。”齐骀解释。

  不是他家,但却属于他家的产业之一?长年居住山中的元宝儿对这种事完全没有概念,她的脑袋因而有点打结,脸上也显现出困惑的表情。

  她可爱又糊的模样让齐骀扬起了嘴角。

  “你用不着多想,反正这里虽不是我,但我也是此地的主人之一,所以想怎样就可以怎样的。”看来她不仅单纯得可爱,对于一般事物好像也了解得很少。

  “喔。”元宝儿这才释怀的再开始吃粥。“你是这个地方的主人之一,这么说起来你应该还是很有钱喽?”

  “还好。”她眼中只见好奇而无贪婪之⾊,令他亦觉心无芥蒂。

  “那你是如何才赚到很多钱的?”元宝儿‮趣兴‬地又问。

  “就做些小生意而已。”齐骀语气平淡的带过。

  其实齐家的产业遍布各处,所从事的行业也包罗万象,如果说他们这是小生意的话,那天下就没所谓的大生意了。

  “小生意啊!”她转了转眼珠子。“那杀猪算不算是小生意?”

  杀猪?他讶然问道:“你为何会这么问?”

  “因为我三师兄他好爱好爱‮钱赚‬呀,而师兄们从事的都是杀猪的工作,所以我才想知道这行业到底赚不‮钱赚‬。”

  她说的话让小黑突然发出道怪声,那模样好似被什么梗到似的。

  “小黑,东西要慢慢吃才行,吃太快是会噎着的。”元宝儿伸手为它拍拍背。

  它向来就很懂规矩的,哪可能因吃东西吃太多而噎到?小黑艰难地将嘴里的东西呑下后,表现出一副备受侮辱的模样。

  它这主人就是太好骗了,人家跟她说在杀猪她就深信不疑,哪像它就曾经随后去观看,所以明⽩他们所谓的“杀猪”是什么意思。

  不过也难怪主人的师兄们不肯告知她实话,若哪天不小心让她得知事实真相的话,到时肯定会天下大的!

  “那算是小生意没错。”齐骀含混地给了她一个答案。

  他不是很相信她会是由一群杀猪的男人带大的,而小黑刚刚的反应更让他确信自己的推测无误,不过事实的真相就得等到跟那些人见面后才能知晓了。

  “你在山上都跟些什么人住在一块?”齐骀问道。

  “师⽗和四位师兄啊。”

  “可以谈谈他们吗?”他想要多了解一些关于她的事情。

  “可以啊。”元宝儿慡快的应允。“师兄他们和我一样都是‮儿孤‬,我们都是由师⽗养。大师兄人很沉默、二师兄长得很漂亮、三师兄爱‮钱赚‬、小师兄则爱玩,他们的个虽然都不一样,但都很疼我的哦!”齐骀相信这话并不假,一个人若长年生活在没有爱的环境下,绝不可能长成像她这般单纯善良的个

  “你师⽗的名号为何?”他问。

  “名号?”元宝儿皱眉。“师⽗就叫师⽗,哪有什么名号?”

  其实齐骀并不太意外她会如此回答,因为她好像不太去注意这方面的事情。看来要想多知道些她的事情,可得等到遇着她师⽗及师兄们才可能。

  “唉,小黑,你还想吃什么吗?”元宝儿低头问道。

  小黑摇‮头摇‬,心満意⾜的开始清理自己的爪子。虽然那个男人讨人厌,但他对主人可说是満不错的,所以它也会学着稍微去容忍他一下。

  迅速的清理完自己的爪子后,见到元宝儿也已用完早膳,它正想如同往常那般的立起⾝子为她舐嘴边的残屑,没料到竟扑了个空,让它一愣。

  咦,它这主人什么时候练成这等好功夫,居然能在最短的时间內消失不见,它怎么都不知道?看来她还是有在求进步的嘛。

  等它定了定眼后,才发现到元宝儿并非是消失不见,而是被人给“掳”了去,至于“匪徒”当然就是那个与它相看两相厌的齐骀。

  瞧着他将元宝儿抱坐在腿上,并细心地接替了它的工作,用手巾为她擦嘴的景象,小黑可真是愈看愈火。

  这事儿向来就是由它来做的,这不要脸的男子竟然抢了去!它气得咬牙切齿,然后杨裫和其他人则是看得感动无比。

  少爷的模样看起来是多么的柔情啊!他就知道少爷绝非是个无情之人,只不过是一直未能遇上能让他用情之人,这会儿便可证明他想的并没错,真是太好了!

  杨裫感动得几乎没涕泪纵横,差点就跪地恳谢起上苍!

  “想不想去走走看看?”无视于闲杂人等的心思,齐骀问道。

  “想。”元宝儿的眸中散发着浓浓的‮趣兴‬。

  他微微一笑,抱着她便站起⾝,这让她可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可以自己走的,这样似乎太⿇烦你了。”老让他抱着自己走动,他的手臂一定会很酸吧。

  “不⿇烦。”齐骀说道:“要是让你自己走的话那才⿇烦。”

  “为什么?”元宝儿不解。她用自己的脚走路怎可能会⿇烦到他?

  “因为你自己走的话,说不得会在哪个地方因路不平而跌倒,到时我就得去找个大夫来为你疗伤,然后在你的伤痊愈之前,一切的生活起居我都得负起责任照顾你,你想想,那个情况是不是很⿇烦啊。”他用着平淡的口吻叙述着。

  好像満有道理嘛!元宝儿仔细的思考了会,决定赞同他的论调。

  “那就拜托你了。”谁叫她实在是会跌倒的,这事儿可让她无法反驳。

  齐骀朝小黑投去胜利的一瞥,但小黑可没像它主人那般好说话,它紧紧地咬住他外袍的下摆,就是不让他离去。

  “怎么,我抱着她走你有意见是不是?”齐骀冷冷地看着它。它当真以为自己会拿它没辙吗?未免太轻视他齐骀的能力了。

  我就是有意见!小黑的金眸闪着阻到底的决心。

  他以为它是只动物就不懂得人类的礼节吗?关于这方面的问题,主人的师兄们早就告诉过它了,所以它也知道人类的女最重视的就是名节,他老是这样对主人动手动脚的,主人的一生很可能就这么被他毁了呐!

  “我就是要抱着她,你又能拿我如何?”齐骀才不可能就这么屈服了。

  难不成你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吗?小黑怒目控诉。

  “咦,莫非你是想跟我讨论女人的名节问题?”齐骀像是读出它的想法。

  没错!它可是誓死都要捍卫主人的名节。它一脸的坚决。

  “哼!你有资格跟我讨论这个问题吗?”齐骀冷哼。

  小黑一愣,不明⽩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的别应该是公的吧?”

  那当然,它可是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公豹。小黑倨傲地抬⾼下巴。

  “公的意思以人类来说便是男的,而你又总是跟在宝儿⾝旁寸步主离,连净⾝就寝时也不例外,你说你长久以来岂不是一直在败坏她的名节?”齐骀冷声点明。

  他的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不对,小黑听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你本就是坏了宝儿名节的最大祸首。”他故意厉声指责。

  轰隆!小黑霎时觉得有道青天霹雳直打到它头顶。

  它向来就以主人的保护者自居,没想到它的种种行为反倒会害了主人,真是罪该万死!它当下感到歉疚不已,原本⾼抬的头也惭愧地低了下来。

  “知道错就好,自己到旁边忏悔去!”齐骀命令道。

  心情沮丧的小黑不疑有他,无精打采地走至墙边,它默不吭声地面墙而坐并低垂着头,决心好好的为自己过去的无知反省一番。

  看到目的已达成,齐骀便心満意⾜的抱着元宝儿,踩着胜利者的步伐得意的离去,⾝后则跟着杨裫及其他抿嘴窃笑的人。

  畜牲就是畜牲,真是好骗!不过大少爷也确实很有一套,每个人都暗自佩服着。

  直到许久许久以后,兀自反省着的小黑脑中蓦然灵光一现,同时发现自己上当了。

  就算它再怎么厉害,在人类的眼中也不过只是只宠物,即使它总是陪在主人⾝旁,也无损她的名节,否则她师⽗及师中兄们早就动手宰了它,哪还轮得到他来教训?

  可恶!竟敢诓它,人类果真是一群卑鄙无聇之徒!小黑恨恨的想道。

  同时间在齐家别庄里的每个人,都听到一个骇人的动物嘶吼声,声音中的那股不満及愤恨清晰可辨…

  有别于齐家别庄的热闹,相较之下齐家大宅就显得有点儿死气沉沉,自从齐家大少爷齐骀遭遇那件无妄之灾后,主子们的难过连带的也让下人跟着没了活力。

  这天齐家的当家主人齐骧和子柳沅独自坐在厅內,各怀心事的两人默默无言地发呆了许久,良久后才听到柳沅悠悠地叹了口气。

  “唉,老爷,你看咱们要怎么办才好?”她的眉头忧虑地锁了起来。

  原本以为把二儿子三儿子的婚事相继解决掉后,剩下大儿子一人就好坝卩了,没想到事与愿违,他们骀儿居然遇着那种事,让她的烦恼不减反增。

  人世间的祸福还真是难以预料的。

  “我也没了主意。”齐骧跟着叹道。

  天底下任何人在被毁了容貌后,要他能与往常相同不变是不可能的,若非他们骀儿生十分坚強,否则遭此重大变故,即使没有自我了断,也会开始自暴自弃的。

  尽管心底难受,但齐骧却对自己大儿子所表现出的坚毅暗自喝彩。

  “哼,都是那个⽩痴女人不好!”柳沅恨恨地咒道。

  虽然对骀儿动手的是个男人,但在官府的审问之下才明⽩,那人会有此种举动,完全是因他心中所爱慕的女人总是以“齐骀才配得上她”这句话来拒绝他,所以他在心生恨意的情况下,有了想毁掉骀儿容貌的想法。

  因此那个下手的人虽然该死,但那个间接的凶手则更该死!

  每当想起那个女人,柳沅就恨得巴不得剥了她的⽪,好为自己的儿子出气。

  其实骀儿与她本连面也没见过,更别提会有任何想娶她的念头,但那女的就是不要脸的自认为骀儿在看到她后一定会娶她,事情发生后甚至还満脸歉意的找上门来,说是为了赎罪愿意嫁给骀儿,以便终生伺候他。

  话是说得很好听,柳沅讽刺地想道。那女人看到骀儿拆下葯带后的脸孔时,不但放声尖叫,最后甚至还夺门而出!

  这还不打紧,最令人生气的是,过了几天,那女人竟然又找上门来,并且恬不知聇地说她不介意有张恐怖脸孔的丈夫,只要给她⾜够的“补偿”即可,而她所谓的“补偿”便是要求齐家半数的财产。

  笑话!回想至此,柳沅忍不住地冷哼了声。即使骀儿的脸已失了往昔那种帅劲,但她才不相信以他的条件会差到必须娶那种肤浅的女人当子!

  可是后来接连发生的事情不但让她失望,还伤了骀儿的心。

  那以后每个上门说亲事的人,所图的都是他们齐家财富,大家都毫不知聇地将自己的贪婪表露于外,甚至还有人当面对骀儿露出嫌恶的表情,他人无情的眼光让骀儿再也无法忍受,因而搬离了家中住到齐家一处偏僻的别庄去。

  每当想到骀儿在面对外人残酷的眼神时,他极力地想表现出自己的毫不在乎。那份故作潇洒的模样总让她红了眼眶。

  若非那个可恶的女人自以为是,她的骀儿也不会因此被人毁容,他们一家子至今也还能够和乐融融地同住在一块儿。

  尽管已让○儿及驭儿对那女人的家施以报复,但自己现在想想还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老爷,你想咱们骀儿该不会打算就这么的孤老终生吧?”她忧心忡忡地问。

  依骀儿的个推测,他绝不可能真用钱去买个子,但照现在这种情况看来,要找个不在意骀儿被毁的脸孔,且是真心待他的女人,实在是难上加难啊!

  其实若是有姑娘家是真心的爱着骀儿,而且对他的容貌也能够完全的不在意,那么就是要花掉齐家全部的财产,她也在所不惜。

  儿子可是她怀胎十月所生出来的,是她心头上的一块⾁,他的幸福哪能够用钱在衡量!

  “不会吧,老天爷应该不会那么残酷才是。”嘴里虽这么说着,但齐骧的语气却明显地没多大的把握。

  “其实若骀儿真不愿成亲也无所谓,只要他肯回家来住就好了。”柳沅叹道。

  她希望骀儿别再那样的放逐自己,因为家人将会是他永远的支柱,不论发生什么事,他们都将会永远永远的支持他!

  他们夫俩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发出长长的叹息。

  现在就只能盼望老天垂怜,让奇迹得以出现了。他们心中如是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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