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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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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喧闹非凡的城镇,来来往往的行人,织成一幅繁华画面。

  小客栈里,也热闹非常,掌柜的笑咧了嘴,抚着今⽇进帐的银两,而店小二则忙得头晕眼花的招呼客人。

  条然间,店门口走进来两个人,昅引了众人的注意,让大家不由自主地纷纷把眼光投注在两人⾝上。原本吃饭的,筷子停在半空;喝酒的,杯子放到桌上;说话的,也张大了嘴,忘了原本想说的是什么,只能瞪着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盯视着门口

  的两人,原本喧闹的气氛顿时静默下来。

  风无痕踏进门,完全不理会那怪异的安静气氛,只是小心翼翼地将⽩采香放至椅上,那份保护劲,比守护珠宝更加的珍惜宝贵,令在场的女人又嫉又羡。

  “师姐,你等一会儿,我向店小二打听一下,这儿哪里有大夫,我带你去把脚治好。”风无痕小心的慰问,那口气中含着温柔多情。

  ⽩采香脸上仍是那柔弱祥和的笑意,她轻语:“好,多谢师弟。”

  “谢什么,你是我师姐,我不在意你,在意谁呢?”

  风无痕转向店小二。“嘿,店小二!”

  而一旁站在一边的店小二,还沈醉在⽩采香的美丽之中,忘神地看着她。

  风无痕的喝叫,终于让店小二回神,赶忙招呼他。“是的,客倌。”

  风无痕眉头一皱,早知道师姐长得太美,老惹得男人的垂涎。突地,一股怒气冲上心头,他不客气就肩头重捉店小二,小二哥痛得埃叫一声,风无痕厉声道:“小二哥,我师姐是你可以随便看的吗?”

  ⽩采香连忙喝止。“无痕,你在做什么?店小二又没恶意!”

  “他看你看得眼睛贬也不眨的,明明是⾊胆包心。”哼!师姐是让他看的,不是让任何臭男人垂涎的。

  “哎唷!”店小二哼了两声,他只不过从来没看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家,才会多盯了两眼,哪知道这青⾐青年的脾气这么大。他马上道:“这这公子┅┅我没有恶意┅┅只是从没有看过这么漂亮的姑娘既櫓┅”

  风无痕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理会店小二的哀求。⽩采香按住风无痕的手道:“师弟,你放开店小二,店小二已经说过他没有恶意了。”

  在⽩采香的软言恳求之下,风无痕才放轻手势,店小二连忙从风无痕手下逃出来,装出个笑,急忙讨好这个少年公子。“这位客倌,你需要什么,看是要房间,打个尖,还是要吃个饭,我们这里应有尽有,菜⾊也是五花八门,只要你说得出口的,小店一定照你吩咐。”

  风无痕见这个店小二已经有所收敛,神⾊才稍微放松。他看了⽩采香的脚一眼,当务之急就是马上医好⽩采香的脚,于是他探听道:“菜先慢着上,先告诉我,哪里有大夫,专门治跌打损伤的?”

  店小二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个长得这般纤细美丽的姑娘,明明像个天仙一样,但是却被这个少年公子给背进来的,一定是哪里受了伤,否则这么美丽的姑娘要是个不能走路的残废,那真是可惜了天生那张脸蛋。“客倌,你⾝边这位姑娘是不是哪里跌伤了?”店小二试探地问道。

  风无痕见店小二好像还満热心帮忙的,刚才对他师姐⾊的样子就较不在乎了,于是说道:“我师姐脚受伤了,而我们初到贵宝地,不知哪里有好的大夫可以帮我师姐治脚?”

  店小二偏头想了想,突地拍手一叫,马上热心无比地说出来。“啊,有了,从这里出门,向右转,直走到前有三棵椰树的巷子,往里一走,有个大夫这几年刚来我们这儿定居,听说医术⾼明的不得了,我们这里都叫他活神仙,不知他对这跌打损伤是不是也同样的內行,不过应该是不差才对。”

  风无痕探听到消息,忍不住喜上眉梢。“好,多谢你了,店小二,关于吃的,把你们店里的招牌好菜端上来。”

  “是,客倌。”店小二开心地往后堂去张罗了。

  “无痕,你背了我这么久,很累吧,看你额上流得都是汗。”掏出香帕,⽩采香真情流露地往风无痕脸上擦拭。风无痕就这么静静地让她擦,享受着这独属于他的沭藌。

  “师姐,等我们吃过中饭之后,就去看大夫。”风无痕开口说道。

  “都是师姐不济,师姐只会给你惹⿇烦而已!”⽩采香以略带责备的口吻自责道,风无痕马上生气起来,师姐这样好像把他当成外人似的。他气道:“师姐,你讲这什么话,你是想去让别人收拾⿇烦是吗?你不要我这个师弟了吗?”

  他风风雨雨的个相当惊人,⽩采香不噤失笑,她怎么忘了这个师弟的个,讲这些话,他一定是又急又气的,她马上安抚地道:“我没有这么想。”

  “是吗?”风无痕一双眼睛不带表情地看着地。

  ⽩采香急忙地点了个头。“是,只不过总觉得师姐会拖累你。”

  “你以后再说这种话,我真的要生气了。”

  “好,不说,我不说,你也不要生气,好吗?”她温柔地‮慰抚‬着这个任的师弟,却又为他这么担心地、照顾她而觉得窝心。

  风无痕轻笑,显然放下心了,他看着⽩采香道:“好,不过等一下饭你要多吃一点,瞧你瘦得⽪包骨,不过,还真有点想念师姐的手艺,等有机会的话,就罚师姐煮饭给我吃吧!”

  街巷中,传来几声的狗吠,风无痕瞧着小胡同,钻个⾝,走了进去,看到了一个污脏的店面,贴了几个妙手回舂的纸片,他怀疑地看着这个污秽不堪的地方,什么样的大夫会住这里,该不会是那个店小二骗人吧?

  “有事吗?”里面走出来一个人⾼马大的俊人影,和缓的语气轻轻地询问,但是口气却是冷漠得没有感情。

  哪有医生这么冷漠的,风无痕马上对这大夫印象差了一截。

  大夫嗯了一声,看到风无痕背上的⽩采香,他面无表情的背手说道:“原来是求医的,进来吧!”

  风无痕踏了进去,外面虽脏不堪,但里面倒是收拾得一乾二净,那大夫道:“放下来吧,我看看她的脚怎么回事。”

  听到此人一语道破⽩采香需求医的地方,看来应不至于是个贪财的广医才对,风无痕放心地将⽩采香放了下来。

  青年将⽩采香的脚稍稍抬起,轻轻地‮摩按‬,说出来的话语很柔和,好似为了分散病人对痛感的注意力,他与⽩采香攀谈了起来。“姑娘你是外来客吗?似乎在这里没看过你这么漂亮的姑娘。”

  对别人称赞她漂亮,⽩采香仍旧淡淡回答,没有什么欣喜的表情。“大夫,你谬赞了,天下比我好看的姑娘多得是,不过,我倒是外来客,陪着师弟出来游山玩⽔。”

  “这位青⾐公子是你的师弟?他看起来年纪倒比你大了个几岁似的。”

  提到师弟跟自己年岁及长相的问题,倒让⽩采香嫣然一笑。“我还大了我师弟一、两岁呢!只是我的脸怎样看都长不大。”

  那纤美的笑容更显出她的丽质天生,看着她的笑容,大夫似乎是一时之间无法动弹,但是马上又回神了,他将⽩采香的脚放下。“我帮你起来,抹个葯,这几天莫要动着脚,休息个几天,应该就会好了。”

  “谢谢大夫。”

  静静的,大夫将脚包好,随口仍是聊沆。“姑娘在此人生地不,这里位居要道,不肖之徒也不少,不知会不会住着黑店,你住哪家客栈?我对这里较,可帮你打个主意。”

  ⽩采香缓缓回答,对人的信任充分表现在她的柔和言语之上。“是喜来客栈,我看店小二跟掌柜的人都満好的,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才对。”

  似乎在深思之中,大夫愣了一下。“那是一家小客栈,为什么不到福悦客栈去?”

  ⽩采香据实以告。“我们师姐弟出来游山玩⽔,本来⾝上带的盘就不够,哪住得起好的客栈,能够屈⾝就觉得満⾜了。”

  “姑娘是个恬淡之人,有缘相聚,不知能否请问姑娘芳名?”大夫忽然提出这个奇怪的要求,⽩采香倒愣了一下,还没有说之前,风无痕已非常耝鲁的发声了。

  “不行!”风无痕一句话就打回票,本来他一开始就对这个大夫的冷漠态度很不舒服,而现在已看这个大夫很不顺眼了。

  一进来看到他这个男的,眼连抬都懒得抬,但是一看到师姐⽩采香,就询东问西,越问越奇怪,该不是一个登徒子吧!哼,想知道师姐的名字,一辈子都别想。

  ⽩采香见师弟莫名其妙地对她这么好的大夫失礼,赶忙轻斥道:“你怎能这样对大夫失礼呢,无痕。”

  背起师姐,风无痕讲得更尖锐,比刚才的无礼更无礼。“师姐,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纵然眼前的人长得人模人样,但说不定是只披着羊⽪的狼,我们出门在外绝对要有防心。”

  大夫不怒反笑,对着⽩采香,他有礼地道:“没关系,令师弟说得也有道理,出门在外,的确要有防心。”

  ⽩采香顿感‮愧羞‬,这个人无缘无故地被师弟狠狠地刮了一顿,还这么有礼地说出这些话,看来实在很有修养,而师弟与之相比,真是大小孩子气了点。

  无痕也实在是太不给别人面子了,但是这个师弟要教训他,真是比登天还难,只能对大夫说抱歉了。

  她柔柔地道歉道:“不好意思,请你大人大量不要在意,我这个师弟向来莽撞,若有得罪之处,切莫放在心中。”

  “不会的,你小心你的脚。”

  他这句小心,让⽩采香更加为刚才无痕的无礼而不好意思,想要说些话来弥补,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最后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以示道歉。“对了,我的名字叫⽩采香,今天真要谢谢你。”

  “师姐你”风无痕气得脸颊马上鼓了起来。

  大夫脸上的笑容不变,原本对风无痕不満的眼神却笑了,显然因得到⽩采香的名字而非常快意。“我送你们出去。”

  风无痕正満肚子火。“不必了,我知道门在哪里。”

  大夫靠近风无痕低语,声音只传进风无痕的耳朵里。“你看起来不是普通的人模人样。”

  风无痕怒极,他知道这个人是在反讽他。“你”

  他气得一拳挥过去,大夫一闪,而⽩采香马上轻扯他的手臂,声音中的斥责声音加強了好几拍。“你做什么?无痕,住手。”

  “但是师姐,这个人┅┅”

  “给人家银子。师姐从来都没叫你惹是生非过,这个大夫又没怎样,你怎可出拳打人,你是个有武功的人,出拳动掌可不比一般平常人哪!”

  忿忿地收回拳头,风无痕忍气呑声地付出银子,但是眼光却恶狠狠地瞪着这个大夫,不甘地说道:“银子拿去。”

  风无痕的忿恨,大夫没什么表示,他只是将银两放回⽩采香的手中,轻柔低语道:“不必了,⽩姑娘,相逢便是有缘,今天很⾼兴认识你。”

  风无痕将银两硬生生地从⽩采香的手中抢过,不満地将它大力放在大夫的手中。想跟他师姐举关系,他师姐就算肯,他风无痕也绝对不肯。

  “抱歉,你⾼兴,我一点都不⾼兴,这个银子你收下,否则我师姐今晚会睡不着。况且,你愿意给这个人情,我们还不愿欠人家人情呢!”

  虽然风无痕的话大冲,却是⽩采香的內心话,⽩采香摇了‮头摇‬。“多谢你了,大夫,你也是以这医术为生,我们万万不能欠下这个人情,这个银子你一定要收下来,当然,我也很⾼兴多你这个朋友。”

  说完话,⽩采香拍拍风无痕的肩,说道:“走吧,师弟,我们回客栈去休息了。”

  望着⽩采香的背影,大夫似乎看傻了眼,直到有个老头走近,恭敬道:“唐少主,这个葯我帮你配好了,你拿回去给堡主服用,一定葯到病除。”

  唐魁回了神,点了个头,脸上显露刚才未曾得见的一方霸气。“嗯,大夫,多谢你了。”

  “这个城镇真热闹,师姐,你说对吗?”风无痕东张西望,南北杂货似乎看得他眼花撩,啧啧称奇。

  ⽩采香素知风无痕酷爱热闹,哪里有热闹绝对就是少不了她这个任潇的师弟。但是她本⾝就是柔弱文静的一个人,不喜热闹。要她下山离开故居,可比登天还难。

  但是前两个月,师⽗去世之后,风无痕就一直壤着要下山,说要去看看这个繁华的世间,她挨不过风无痕的苦苦要求,便答应让他下山,反正无痕的功夫她有信心,出去倒也不必怕他吃了什么亏。

  但是风无痕却不肯了,硬要她陪着地下山,一天闹,两天吵,三天劝的,他磨人的功夫向来是一流,她最后被他要求得莫可奈何,只好跟着地下山了。

  两个人担伴同游二路上倒是没什事发生,除了前天露宿山中,被那群盗匪给擒住,否则这一路下来,倒也是风光明媚,景⾊优美,看了不少奇景。

  “师姐,你要不要一些花粉胭脂的,我买给你好吗?”

  ⽩采香摇‮头摇‬。“不必了,师弟,我们出门没带多少银两,这些花胭粉脂的,师姐向来也没有在用。”

  风无痕不依道:“不行,师姐长得这么美,我要多打扮你。”

  ⽩采香巧笑嫣然。“你还是留些银两,准备讨媳妇用吧,师姐不能陪你一辈子,娶个好姑娘来缚住你这颗野马一般的心,才是正当。”

  风无痕的神⾊略变。“为什么师姐不能跟我一辈子在一起?我不要讨媳妇,我只要跟师姐在一起就好了,任何人都比不上师姐在我心中地位的重要。”

  ⽩采香靠在他的背上,对他小孩子气的说法,忍不住失笑,这个师弟总是这么小孩子气。“你啊,总是长不大,以后等你遇到了好姑娘,可能连师姐叫什么名字都忘了,到时只会⽇思夜想那个好姑娘。”

  “我不会,我绝对不会,我的心里只有师姐一个人而已。”

  风无痕说得认真又任,那语气中的狂热一分一毫不容人忽视,但⽩采香只是一笑,笑他像个争宠的孩子。“好吧,你要买就买,师姐收起来就是了。”

  风无痕叹了口气,师姐不知是少了神经,还是本就以姐弟之情看待他,她老把他看做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总是用那温柔和善又笼溺的方式对待着他,除了那份特有的宠溺,对待他的方式跟对待陌生人的方式一模一样。

  但是她却不知道他绝不容许任何人来欺负她,也不容许师姐将眼光流连在任何人的⾝上,师姐是属于他的,从他第一眼看到她清澈明亮、与世无争的双眸开始,他就誓死要守护着她,哪怕要杀尽天下人,踏平整个世间,他也会奋力去做。

  “前头不到十步,有人在卖胭脂花粉,不过人太多了,我不要师姐跟人家挤得満⾝汗,这样好了,我去帮你选胭脂的颜⾊,你等着我,在这里坐一下。”风无痕将⽩采香放至路旁的一块平坦大石上,扶她坐好。

  “好啊,反正你背我一定也累了,我坐在这儿还可顺便乘个凉呢!”⽩采香温柔地拿起绣帕轻道:“你过来,无痕,我帮你擦个汗再走。”

  风无痕柔柔地任她擦拭,嘴边是一抹満⾜的笑靥,师姐的这份温柔,永远都属于他。

  捉下师姐的手,风无痕笑道:“我去选花粉了,就在前头而已,如果遇到像那个一脸卑鄙下流大夫一样的登徒子,不要理他,乖乖等我回来。”

  ⽩采香轻斥道:“无痕,你”

  “哼,师姐,我就是看他不顺眼,瞧他看你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分明是个登徒子,否则哪有人这样看良家妇女的,而且还不收银子,天下哪有愿做赔本买卖的人,那个人的心里一定有鬼。”

  “人家大夫好生生的又没惹到你,你偏偏要歪曲别人的善意,说不定人家是看我们是出外人,想给我们一点方便。”

  “反正我就是不喜他看师姐的样子。”一句话道尽了他的心声,他就是讨厌那家伙看师姐的样子。

  “你这拗个,唉”

  “不要叹气,师姐,我就是讨厌那个人,还好以后再也看不到那个人,好了,我去买花粉,等一下就回来了,等我一下喔!”

  看着他的笑容,就算有天大的气也气不起来,真是上辈子欠这个师弟的。

  纵然他再安再野,再让她生气伤心,但是他一句小心翼翼的道歉,可怜兮兮地陪不是,就让她想骂他也无从驾起。

  无痕虽然莽撞冲动,但就是那份特有的嚣张敢言才是无痕啊!

  ⽩采香不噤失笑了,无痕向来是心中想什么,就直言无讳的一股脑儿地吐出来。她最疼的这个师弟,倘若格大变,她才会惊疑不定,伤心不已。

  但愿这个好师弟,可以永远保留这个他原本嚣张敢言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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