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李绫儿,你太过分了。”祈寒闯进绫儿的房间,对着上的她怒目以视。
因为江⽟纶对她中毒的事,表现得漫不经心而心情不佳的绫儿,莫名其妙的看着祈寒“我做什么事过分了?”
“你还装傻?雪梅碍着你什么了?为什么你要毒害她?”祈寒怒视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难道雪梅告诉他了?绫儿怀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推翻了这个想法。如果是雪梅告诉他的话,他冒火的对象就不是她,而是雪梅了。
看来,这招“毒”计,效果不错哦!非但把冷死人的冰融化,还煮沸成了一锅热开⽔了。
瞧他不是忘了雪梅的姐小⾝份,不再雪梅姐小长、雪梅姐小短的叫,而是直呼雪梅的名了?
好现象!如果能把他气得跳脚那就更好了,说不定他一个冲动之下,会马上跑去向雪梅求婚也不一定呢!
“我为什么要毒害雪梅?”绫儿反问他。
“因为你嫉妒她。”
“我为什么要嫉妒雪梅?”
“因为她是少爷的未婚。”祈寒道。
“她是江⽟纶的未婚又如何?江⽟纶又不想娶她,他要娶的人是我,我⼲嘛嫉妒她?你这么说我才想到,原来下毒的人是她,她嫉妒江⽟纶要娶我,所以想下毒害死我。”绫儿故做惊恐的说。
“雪梅不可能做这种事的,”祈寒闻言气极,立即辩护道:“她本就不想嫁给少爷。”
“是吗?说不定她是故做大方,好让我对她没有防备,以利她下毒呢!”绫儿怀疑的说。
“我不准你污蔑雪梅。”祈寒怒道。
“污蔑?”绫儿冷哼,努力学着村子里那些讨人厌的三姑六婆说刻薄话时的嘴脸“照我看,她本一心想嫁给江⽟纶,难怪嘛!说是姐小,可说穿了只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孤女,如果不能嫁给江⽟纶,哪能再过像现在这样锦⾐⽟食的生活?”
她学得蹩脚透了,可是,盛怒下的祈寒没注意那么多,他气得紧握双拳,额上太⽳的青筋暴出“你要敢再出言侮辱雪梅,我绝不轻饶你。”
“我哪里说错了吗?如果她不是一无所有的孤女,为什么你不要她?”绫儿再接再厉的刺他。
“谁说我不要她?”祈寒暴跳如雷。
“承认吧!即使她美如天仙,可是,她也只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所以你本就不愿意娶她为。”绫儿继续煽风点火。
“住口!”可怜的桌子无辜的承受了他的怒气。
绫儿被他的怒气吓了好大一跳,她看了一眼从中裂成两半的桌子,偷偷咋⾆,这一掌要是打在她⾝上,她不死大概也只剩半条命了。
“她本来就是寄人篱下,我为什么不能说?”雪梅啊!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帮你那!她心里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你…”祈寒狠瞪着她。
“我怎样?你快点去叫她把解葯拿出来,否则我就…我就叫江⽟纶把她赶出去。”
“分明是你下的毒,你还恶人先告状?”祈寒怒道。
“我本来还一直在想,雪梅长得不错,等我和江⽟纶成亲后,就替她挑个有钱人家嫁了,一来,江家养了她这么些年,多多少少可以拿一点本回来;二来,雪梅好⽇子过惯了,嫁到有钱人家去当个妾也好过嫁给穷人。哪里知道她会这么心狠手辣,居然想毒死我,既然这样,我也不必替她着想了,⼲脆把她卖给杀猪的老王算了。”绫儿自言自语的计算着,眼角偷瞄了一眼气得脸都绿了的祈寒,奇怪!他怎么还不冲出去啊?她已经掰不下去了耶!
“雪梅如果死了,你也别想活命!”祈寒怒极出手,原本裂成两半的桌子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上,宣告寿终正寝。
“你想吓死人啊!”绫儿等他走,才马后炮的拍着口抱怨。
啊…绫儿大大的打了个呵欠,真累!还是睡一觉好了。
“雪梅,嫁给我!”祈寒冲到冷雪梅的房间,劈头就说。
“你怎么了?”冷雪梅可以感觉到他全⾝充斥的怒气。
“没事,我们马上成亲,然后离开江家。”祈寒咬牙切齿的道。
“离开?祈寒,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他不愿意让她知道李绫儿那些伤人的话。
“你骗我,一定有事。”
“你⾝上的毒可能是李绫儿下的。”祈寒默默地道。
“你怎么知…会…这么想?”冷雪梅吓了一跳,差点又不打自招了。
“你在花园和李绫儿说话时,有个丫环正巧经过,她听到李绫儿跟你说了一句,‘我们一起死吧!’而且厨房的小厮证实了李绫儿是懂草葯的,这么一想,她的嫌疑就更大了。雪梅,你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中毒的?”祈寒关心的问。
“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自己和绫儿在花园里说话,然后…然后我就不知道了。”雪梅照着她俩早先套好的词说。
“没有看见别人?”
“没有。”她拼命的想演好自己的角⾊。
“那,有吃东西吗?”
“喝茶算不算?”
“你有喝茶?”
“嗯,我和绫儿都喝了。”
“问题就出在茶上,那茶是谁送上来的,你知道吗?”
“是绫儿端来的。”
“果然是她!”祈寒怒道:“我现在就去找她要解葯,看她这次还有什么话说。”
冷雪梅伸手拉住他,眼眶含泪“祈寒,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娶我了?”
祈寒坐到沿,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太顽固,才害得你吃苦受罪。”
“不,我好⾼兴,真的。”心愿终于得偿,冷雪梅⾼兴得哭了出来。
祈寒静静的拥着她,对她的眼泪,他既心疼又感动,她是这么无怨无海且毫无保留的爱着他,如果不是他一直畏于⾝份上的差异,不肯坦⽩面对自己的真心,她也不会平⽩受这么多羞辱和委屈了。
“雪梅,对不起。”
冷雪梅抬起头,用热切且充満爱意的眼神看着他“不,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我宁可要…另外三个字。”
祈寒会意,低下头俯向她的,终于吐出一直以来深蔵在內心的情意,不再有顾忌“我爱你。”
“我也爱你。”冷雪梅回应的向他。
“娘子,你觉得怎么样了?”
“快死了!”绫儿⽩他了一眼,没好气的说。
人家雪梅中毒,祈寒既紧张又愤怒;而他呢!不但不闻不问,还一副没什么大事发生的模样,看了就教她生气!
“那怎么行?好歹你也得撑到拜完堂啊!”江⽟纶终于露出绫儿想看的紧张表情了。
“为什么一定要跟我拜堂呢?”绫儿期待的问,心中暗忖,或许这是他的示爱方式?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他停下来看着她,言又止。
“因为什么?”绫儿的脸沉下来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要说些让她生气的话了。
“我不能说。”江⽟纶头摇道。
“为了誓言,对不对?”绫儿的心直往下沉。
“娘子,我有没有说过你很聪明?”
“说过几百次了。”只要她说中他的心思,他哪回不夸她聪明?
“那我把话收回来,娘子,你一点也不聪明,你很笨哪!”江⽟纶摇着头道。
“什么意思?”绫儿的心瞬间往上提,是她猜错了吗?他娶她并不是为了她他发的誓,而是…
“请帖都已经发出去了,婚礼就在明天,你要是死了,教我临时去哪里找一个新娘来呢?”江⽟纶侃侃地道。
“你…”绫儿瞪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呢!上回是我逃婚,这次若换成我没了新娘,那我岂不是要被人笑,是报应了吗?”
“还有…吗?”绫儿瞪得眼睛开始发酸。
“当然有啊!东西都准备了,若是不用多浪费啊?还有那些礼金、礼物什么的,如果婚没结成,还得退还给人家,那有多可惜啊?不如你再撑着点,等拜完堂再倒下去,说不得我还可以再收一次奠仪呢!”
“你…”绫儿瞪得酸涩的大眼,突然发热起来。
“娘子,你哪里不舒服?”江⽟纶大惊失⾊,连忙端过刚才端进来的碗盅“这是千年人参,你快点喝下去,说什么你也得撑到明⽇才成。”
发热的眼不知怎地冒出⽔气,愈来愈浓、愈来愈浓,然后一滴、两滴的凝聚成⽔珠,绕着眼眶转呀转的,突然,就扑簌簌地坠了下来。
这下,江⽟纶是真的慌了。
从前,不管他怎么气她、逗她,她不是不理他,就是冒火的瞪他,顶多是被气得哇哇大叫而已,就连被他看到⾝子、她爹倒下,她也没掉过一滴泪,他唯一见到她哭,就只有在被王健民那个畜生欺负那天而已!
“娘子,你别哭啊!”江⽟纶一时慌了手脚。
她哭了?绫儿摸摸自己的脸,手上的濡让她愣了一下,她真的哭了!
“绫儿,我是故意逗你的,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死了。”江⽟纶赶紧自首。
他的话教绫儿又是生气、又是⾼兴,原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死?”难道是雪梅告诉他的?
“毒是你自己下的,死得了吗?”说到这个,他心里难免有气,口气也有些坏,不过,在看见她犹带泪痕的脸时,又软下口气“在你醒来说第一句话时,我就猜到了。”
“所以,你就故意气我?”绫儿埋怨道。
“谁教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我本来还想好好的教训你一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江⽟纶正⾊道。
“我…”绫儿看他板起脸,委屈的扁扁嘴,眼儿一红,泪⽔随即在眼眶里打转“你还凶我?”
如果不是他老爱戏弄她,她哪会为了确定他的真心而做这种事?他真以为中毒好受呀!
江⽟纶一看到她的眼泪就没辙,轻轻的拥她⼊怀“好,是我不对,别哭了,再哭就变丑了,丑了我就真的不要你了。”你看,他连安慰她时都不忘取笑她。
“你…”绫儿用粉拳捶了他一记,正要骂他一顿时,他突然用満溢温柔深信的眼望着她,瞧得她羞红了脸,心里像裹了藌糖一样甜。
“娘子,你再这样看我,我可要亲你了。”江⽟纶警告她。
“我没…”她羞得忙低下头去,隔了一会儿,见他没任何反应,又忍不住抬起头来想偷偷看一下他的表情。
哪知,她的头才稍微往上一抬,马上就教他给锁住了。
他一手固定在她的脑后,微笑的往她的脸上靠近“我警告过你了。”他对着她的道。
“我…唔…”他堵住她未尽的话语。
“我爱你!”
沉醉在他密布的柔情中,她终于如愿听到了他真心的表⽩。
“绫儿。”冷雪梅在丫环的搀扶下,来到绫儿房里。
“雪梅,你怎么来了?快过来坐下。”已经服下解葯的绫儿因为怕祈寒起疑,只好一直躺在上,不敢随便动,一看到雪梅乏力的在丫环的搀扶下走进来,马上跳下来扶她坐下。
“你下去吧!”冷雪梅对丫环说。
“表姐小…”丫环不放心的叫,大伙儿都说表姐小的毒是绫儿姑娘下的,她怎么能把她单独留在绫儿姑娘房里?
“我叫你下去就下去。”冷雪梅不⾼兴的说。
“是。”丫环只好退下了。
“绫儿,对不起,为了我,害你被大家误会。”冷雪梅歉疚的说。
“没关系。”绫儿不以为意“你怎么过来了?”
“祈寒向我求婚了。”冷雪梅难抑喜悦之情。
“真的?太好了,恭喜你了。”绫儿⾼兴的道贺。
“可是我觉得很奇怪,祈寒好生气,还一直嚷着要离开江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冷雪梅有些忧心。
“他是在生我的气。”绫儿坦⽩承认。
“因为你下毒吗?”
“不只耶!”绫儿将祈寒来找她,她为了怒祈寒所说的话重述一遍,然后拼命道歉“对不起,雪梅,我说那些话单纯只是为了惹他生气,没别的意思,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寄人篱下?对哦!我怎么都没想过要用这招?”冷雪梅佩服的看着绫儿“绫儿,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要如何打动他!”
“不客气,只要你没把那些话放在心上就好了。”
“你呢?表哥有没有说什么?”冷雪梅有些不安的问。
“还说呢!原来他早就知道是我自己下的毒,还故意装作不知道,把我气得半死。”绫儿抱怨道。
“对不起,如果我没让他套出话来就好了。”冷雪梅內疚的说。
“不关你的事,我还不是让他套出来了?江⽟纶就溜得像只狐狸一样,我们怎么可能斗得过他呢?”
“那你…”绫儿不会像之前说的那样,不知道表哥的真心,就不嫁给表哥了吧?
“放心,我找到江⽟纶的弱点了。”绫儿神秘的笑了。
“表哥的弱点?”
“对啊!江⽟纶最怕人家哭,只要我一掉泪,他就投降了。”绫儿得意的说出她的新发现。
“咦?”有这种事吗?
“真的!你可不能告诉他哦!否则就不灵了。”绫儿代道。
“好,我不会说的。”冷雪梅点点头。
“雪梅,既然祈寒已经向你求婚了,你为什么还不吃解葯?”当初吃下毒葯后,为了以防万一,她早把解葯给了雪梅呀!
“我就是过来和你商量这件事的。”
“你的解葯不见了?”
“不是的,我只是不想让祈寒在拜完堂后,才知道真相,我不要他有受骗的感觉。”冷雪梅咬着下,她知道自己很贪心,刚开始,她只求祈寒肯接受她就好;可是等祈寒接受她了,她又希望能不带欺骗的和祈寒拜堂。
“既然这样,你就把解葯吃了,再去告诉他吧!”
“可是,我怕他会…”虽然祈寒一向重承诺,但是是她欺骗在先,她有什么立场要求他遵守承诺?
“你怕他会不认帐?”绫儿直言道。
“绫儿,你一定要说得这么难听吗?”冷雪梅哭笑不得。
绫儿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头“反正意思差不多嘛!别管这个啦!你先把解葯吃了再说吧!”
“可是…”冷雪梅犹豫着。
“你不是已经决定要在成亲前吐实了吗?那就不用再受罪了,这样浑⾝软趴趴又昏沉沉的,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呢?何况,如果你想再中毒的话,那还不简单?再吃就是了。”
“好吧!”冷雪梅说着由里⾐翻出一个葯包,就着绫儿倒的开⽔吃下去。
“怎么样?感觉好多了吧?”绫儿等了一下后问。
“嗯。”冷雪梅原本黑中带青的脸⾊渐渐变淡,慢慢恢复成原来的⽩皙。
“有了!”绫儿叫道。
“你有法子了?”冷雪梅喜道。
“嗯,你可以试试用哭的嘛!”
“哭?你要我哭给祈寒看?”冷雪梅瞪大眼,这么丢脸的事,她哪做得出来?而且,祈寒最讨厌人家哭了。
“对啊!说不定你一哭,他就什么都不计较了。”
“不可能的。”冷雪梅猛头摇。
“为什么?你以前哭给他看过吗?”绫儿问。
“没有。”她怎么可能做这么丢脸的事?
“那你怎么知道没有用?”
“祈寒不喜人家哭,他认为哭是懦弱、没用的行为。”
“我也是这么想耶!”绫儿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那你还叫我哭?”
“哎呀!反正试试看嘛!不是有人说死马当活马医吗?说不定祈寒跟江⽟纶一样,就怕女人哭呢?”绫儿赶紧说。
“如果…行不适呢?”冷雪梅还是觉得不妥。
“行不通再说嘛!”绫儿乐观的说。
“再说?”冷雪梅突然有种找错对象商量的感觉。
“对啊!如果祈寒因为你没死成而生气的话,那我就让你真的死在他的眼前!”
“死?”冷雪梅当然不认为绫儿会真的毒死她,好奇的看着她。
“对啊!我知道一种可以让人吃了后像死掉一样的葯哦!”绫儿告诉她。
“你是说假死?”冷雪梅吃了一惊“传说中当年杨贵妃便是吃了一种假死的葯而逃过一劫,所以事后才会找不着她的尸首,难道这是真的?真的有那种葯?”
“我可不知道杨贵妃是不是假死,不过,马婆婆说,这葯是秘密,不能随便说给别人听,你可千万不要张扬出去。”绫儿小声的说。
“马婆婆?”
“嗯,我的草葯知识全是马婆婆传授的。”
“那葯你试过吗?”冷雪梅动的问。
“马婆婆教我的时候,我拿狗试过。”
“狗?”冷雪梅的心愣了一下。
“嗯,那只狗的心跳、呼昅全停了,全⾝冷冰冰的像真的死了一样,可是第三天早上,它就又蹦又跳的到处跑了。很稀奇吧?”
“绫儿,除了狗,有没有‘人’…试过?”冷雪梅有些提心吊胆。
“没有。”绫儿老实的头摇。
“那马婆婆呢?她总该让人试过吧?”冷雪梅抱着一线希望。
“我不知道,她没说过耶!”绫儿还是头摇。
“那…绫儿,我想,既然马婆婆说,非到万不得已,不可以用这个葯,我们还是不要用比较好。”
“可是,万一祈寒真的顽固到不管你怎么解释都没用的话呢?我看我还是先把葯配出来给你,免得你到时候要用,来不及准备。”绫儿道。
“好吧!”冷雪梅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只被硬上架的鸭子。
“听到了吧?事情就是这样。”房外的江⽟纶同情的看着祈寒。
“…”“我看你还是别太顽固才好!”江⽟纶对着⾝边的祈寒说道:“要知道,这毒吃多了,总是不好的,万一,哪天弄假成真的话,那雪梅…”
祈寒瞪了他一眼,丢下话“叫你老婆离雪梅远一点。”转⾝离开了。
“没问题。”江⽟纶在他后头诡谲的笑着,我保证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尾声
外头锣鼓喧天,穿着嫁服的新娘在拜完堂,即被送进洞房,乖乖的坐在沿等着新郞倌回房掀开红头巾。
绫儿知道这要等上很久的,虽然盖着头巾看不见外头,不过,从喧哗的人声也知道宾客不少,江⽟纶这一出去敬酒,少说也要等上几个时辰才会回房来,或许还得等到天黑呢!
才想着呢!她的头巾就毫无预警的教人掀了开了。
“呀!”她惊呼一声,她没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呀!定睛一看,眼前出现一张放大的脸,不是那个应该在前头敬酒的新郞还会是谁呢?
“你要⼲什么?”绫儿没想到他这么猴急,天都还没黑呢!他居然就脫起⾐服来了,至少也得等宾客散了呀!
“你别来,待会儿会有人来闹洞房的…”绫儿躲开他要帮她开解⾐扣的手,见他不死心,忙又道:“而且,我们还没喝杯酒…”
“杯酒?对哦!”江⽟纶回头拿了结了红丝绳的对杯“来,娘子,快喝了杯酒,我们好办事。”
“⾊狼!”绫儿红着脸嗔他,娇羞的拿过酒杯,和他的手,喝了杯酒。
江⽟纶将杯子放回桌上,伸手又往她⾝上探。
“你…你不用向客人敬酒吗?”绫儿试图阻止他。
“娘子,你合作点嘛!”他出言抱怨。
“可是…”
“别可是了,再可是就走不了了。”江⽟纶犹不放弃的要解她的⾐扣。
“走?”绫儿停住和他拆招的手。
“对啊!不走,难道真的让祈寒带着雪梅离开吗?”他很快的开解她所有的⾐扣。
“雪梅不是已经向祈寒解释过,我说那些话完全没有恶意吗?”绫儿蹙眉。
“不只是因为你说那些话的缘故,祈寒并不喜涉⾜商场,他早就想把江家的产业回我手上,他之所以留下来的原因全是为了雪梅,如今,雪梅已经成了他的子,我敢保证,那小子明天一定会来向我辞行,然后不管我准不准,就带着雪梅离开。
“若他们两个一走,我岂不是要累死了?此刻不溜,更待何时?”他边说,手可也没停,转眼间,绫儿⾝上的⾐服已全数褪下,只余一件里⾐,头上的凤冠也教他给拿下了。
“娘子,你快把头发梳理好,我帮你找⾐裳。”他转⾝朝房里的⾐箱走去。
“你可以挽留他嘛!”绫儿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梳理头发。
“别傻了,祈寒那小子就像头驴,顽固得教人生气,他若说要走,就算十匹马也拉他不住。”他随手抓了件湖绿⾊的⾐裳。
“你可以让雪梅劝劝他啊!”“雪梅?我可不敢想,那小妮子,现在巴不得什么事都别管,和祈寒到处游山玩⽔去,叫她劝他?门儿都没有。来,就穿这件。”他把⾐裳递给她。
“可是,你把事情全丢给他们,这样太不负责任了吧!”绫儿道。
喔!他差点忘了他的娘子最讨厌贪安好逸的人,要玩也得找个好借口。
“娘子,难道你不想回去看看岳丈大人酒戒得怎么样了吗?如果现在不走,恐怕以后十年之內,都没空回去了。”
必于他设计她爹戒酒的事,之前他已经跟她说过了,听他这么一说,她也就不再反对了。
两人动作快速的换好装后,偷偷离开了新房。
等另一位新郞祈寒发现不对劲,来到江⽟纶的新房时,只见桌上留了张纸条。
祈寒:
我遵照诺言把我的老婆带离你的老婆远远的!江家就给你和雪梅了。如果你们想把江家改成祈家,我也不会反对。
后会有期了!
江⽟纶留
祈寒只觉自己就要抓狂了!他才答应要千山两人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