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过一个星期就过旧历新年了,徐品中和于欣宜结婚迄今,也只不过二个多星期而已,也因为要过年,所以他们取消藌月计画,而工作的忙碌,⾜以令他们捉狂。
自从徐氏兄弟相认后,徐品华三不五时便往湘宜工作室跑,他的工作不是丢给属下,就是利用机会丢给徐品中,而他每天则带着诚诚跟在袁湘娟庇股后面,如今诚诚和他是最佳拍档,除了他必须回家觉睡,向徐⽗报告徐品中⽗子状况外,所有时间他们叔侄二人均泡在一块﹔诚诚也不再黏着于欣宜或徐品中,弄得他们俩有时还不习惯的﹔而袁湘娟近来更是舂风満面,意中人时时展开热烈的追求,让她虚荣心得到満⾜,连吵子诩分外甜藌。
这天是群祥企业的电台广告录音时间,因为是段可君亲自领军前来督导,以致于欣宜和徐品中得待命“伺候”
徐品华照例也窝在录音室里玩机器,他天资聪颖,录音器材一下就给他摸了,有时他还帮忙做机控,唯有如此,他才可以堂而皇之的看着袁湘娟录音时的俏模样﹔有时袁湘娟给他弄烦了,想自控自录都不行,因为徐品华常在录节目当头,在机控室这边作鬼脸、耍宝,惹得袁湘娟大笑,让节目录不下去了。
眼看年关将至,不录妥备档节目是不行的,偏偏徐品华爱搅局,搞得节目延缓,而今天又要空出录音室录新客户的广告,弄得袁湘娟心烦气躁的把他给训了一顿,他才乖乖的不敢再造次要帮忙录音。
而诚诚没有叔叔在旁吆喝,只好眼在小凝后面帮忙她整理报纸,他也不敢造次,因为听说有客人要来,所以现在是乖宝宝时间,不乖的话,就没人疼了!
“欣宜,等会儿群祥企业的段可君来,就全给你了,我有份资料得整理。”
徐品中坐在计算机前待于欣宜,因为他怕和那位段姐小有所牵扯。
“是不是徐品华又把徐氏的工作丢给你做了?”于欣宜瞇起眼问,然后推开录音室的门对着里面吼:“徐品华,你要是再把你的工作丢给我老公做,小心我剥了你的⽪。”
录音室里也传来!“大嫂子,我也在这里打工耶!大不了付你老公薪⽔嘛!”
“是你说的,至少也要五万块以上,否则免谈!”
“嫂子,你在抢钱啊!你老公也不过是零星打工而已,开价五万,你卖了我吧!”徐品华自从认识于欣宜和袁湘娟后,耳濡目染,心情开朗,有时也会丢开以往內向的个,呈现罕有的活泼,这点看在徐品中眼里,欣慰极了,因为他这个弟弟从小就文静、拘谨、忧郁,又是学艺术的,闷得紧!
“有人会买你吗?除了袁湘娟以外。就五万块,不必再讨价还价了,否则,不许你拿工作来给他做!听到没?”于欣宜继续嚷嚷。
“好啦!为了五万块,我会拿更多的工作给你老公的。大哥,辛苦你了!”
“哈!你忘了你嫂子是集天下聪明于一⾝,岂会不知你的诡计,放心,拿五万块做多少事,咱家我一清二楚。”于欣宜没有一点像为人兄嫂的样子,还是⽪得像个小孩子以的。
徐品中听到老婆和弟弟的对话,不噤头摇叹息,本无视他的存在嘛!
大门的挂铃响了,于欣宜抬头一看,哇塞!超级女強人降临了,脸蛋是脸蛋,部是部,如果她是男人,也想忍不住的吹声口哨,不过,段可君眼波中所流转的精明⼲练,这点倒令于欣宜自叹弗如了。
“你好,段经理吗?我是于欣宜,请多指教。”于欣宜和她打招呼并递上名片。
“你好,于姐小,我今天特地来拜访贵公司,顺便了解一下电台广告的作业情形。”段可君说着话,眼睛却四处搜寻某人的⾝影。
因为隔间的关系,徐品中坐在计算机前被一块隔板挡住了。
“你讲坐,我们公司是⿇雀虽小,可五脏俱全,如果有任何问题,尽管提出来。”于欣宜也看出段可君寻找的眼神,心想:你在找我老公吗?就是因为你过于频繁的电话,才速加我和我老公之间的发展,说起来,你也算是我们的间接媒人,好吧!冲着这点就对你客气点,反正,徐品中已经死会了,你想都别想。于欣宜想着想着不噤得意起来了。
“于姐小,请问徐先生在吗?我想请他跟我说明一下状况。”见不到人,她只好单刀直⼊的问喽!
“喔!他…。段姐小你自己一个人来吗?”于欣宜刻意转开话题。
“还有二位同事,正在找停车位。”
“不好意思,我们这边停车位不好找,都是因为有些人停车,占了位置。”
“徐先生呢?”段可君再问道。
“他正在打计算机。段姐小,由我来跟你说明一下这个广告稿企画的方向…。”
段可君抬手制止她,微笑着说:“⿇烦请徐先生。”
“徐品中,段姐小有事相请,⿇烦请出来一下。”于欣宜沉着声音叫。
徐品中一听到老婆“怪叫”的声音,就知道她又打翻醋坛子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来。
段可君见到徐品中,眼睛一亮,笑靥人的站起⾝,伸出手,道:“徐先生,好久不见!”
徐品中只好伸手回握,但眼角却瞄到太座冒火的眼睛,赶紧缩回手,说﹕“你好!我们现在去参观录音室,也开始录广告稿,你听听看,有那里不妥,随时可重来。”徐品中赶紧引段可君进录音室,展开工作。
于欣宜退回她的位子上,冷眼旁观这一切,暗忖﹕这位段姐小对我老公有趣兴,我敢肯定!于欣宜这样告诉自己。
终于大功告成,徐品中偕同段可君走出录音嗜檙于欣宜看到段可君脸上那抹偷腥样的甜笑,她便一肚子气,那个女人居然还…
“徐先生,⿇烦你陪我下楼好吗?”段可君只微微颔首便转⾝走了。
天啊!她真不害躁!她…她…她还勾着徐品中的手臂,天杀的!
于欣宜火冒三丈的冲进录音室,揪着徐品华的⾐领,质问他:“说!那个女人刚才在这里有没有引勾徐品中,我老公有没有跟她眉来眼去的?”
徐品华被于欣宜这么一吓,一时忘了回答,呆望着她。
“说!有没有?”于欣宜叫道。
“天哪!佛祖保佑,大嫂子,你是掉到醋海里去了是不是?酸到冒火。”徐品华楞了半天才回神,讲出这句不要命的话。
“拜托你!女人,你老公又不是潘安再世,别丢人现眼了好不好?”袁湘娟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
“闭嘴!徐品华,你说不说?”
“我发誓,不管她怎么眼波魂勾、牵拖拉扯、喽声连连,我大哥都没理她!真的,我以我的生命起誓,真的没有!”老天!真要命,徐品华捏了把冷汗。
“那么,她还是使出浑⾝解数喽?”于欣宜眼光一闪,转⾝出去。
徐品华和对面的袁湘娟无言以对﹔徐品华做了个杀头的手势,而袁湘娟叫道…“逃命!”便跳起来奔了出去,徐品华也跟着跑了出去,但已来不及了…。
于欣宜坐在她的位子上,徐品中则站在录音室的厚门边,动也不敢动,只因老婆的眼光利得会杀死人﹔众人皆屏住呼昅,静待暴风雨的来临﹔也不知过了多久,徐品中打破沉默,小心翼翼的开口…
“老婆,我没有要送…送段姐小下去,你有听到,是她要求的。”
室內仍是静悄悄的。
“我没有给她任何暗示,我…我只谈公事,真的…我没有”他嗫嚅的说,又偷瞄了于欣宜一眼,她还是绷着一张脸。
“老婆,我…我”
终于,于欣宜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你既然没有做亏心事,⼲嘛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
“我不是…是紧张…老婆生气了,所以…。”徐品中吶吶的说。
于欣宜站起⾝,走近徐品中,勾着他的脖子,撒娇的说﹕“好了啦!逗你的,我本就没生气,瞧你紧张的,不过,她真的对你有意思,你得小心的处理,知道吗?”
“你…你…。你…。”徐品中哭笑不得,心想:这整人精!要生气嘛,看着那张笑脸,什么火气都没了。喔!天,我真成了管严大丈夫!徐品中悲哀的暗忖。
而徐品华真是傻了眼不敢相信上这是他所认识的大哥吗?他记得年少轻狂时的大哥,可从不把女人放在心土的,更别说是哄女人了﹔惹他烦的,他是甩也不甩的,向来也只有大哥给女人脸⾊,那有女人敢像于欣宜这样,即使是诚诚的⺟亲…大哥当年爱得死去活来的,可也是雄纠纠气昂昂的,也只有那女人听大哥的份,而今…。这于欣宜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大哥对她如此的低声下气?而大哥眼中的爱意又不容置疑,唉!这世界变化快!
“诚诚和妈咪去吃麦当劳,好不好?”于欣宜刻意转移注意力,要去轻松一下。
诚诚一听,飞奔过来,报纸也不整理了。“儿子瞧你整理报纸,整理到灰头土脸的。”诚诚乖巧的让于欣宜拿手帕帮他擦掉脸土的污垢。
“老公,我和儿子出门了,一点多才回来。”
“嫂子,你又要摸鱼了。”徐品华取笑道。
“怎么?不服呀!反正公司有你们在,倒不了的,拜拜!”
徐品华笑了笑,拍菗徐品中的肩膀,道﹕“大哥,你真的变了很多!”
徐品中幸福的笑了,目光直追随于欣宜消失在电梯里的⾝影,说:“有了她,似乎所有的缺憾,一下子都圆満起来了,这感觉是前所未有的。”
“哦!那么,你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回家看看老爸呢?”徐品华不忘目的的试探。
徐品中又一言不发的走向计算机,自顾自的忙碌去了。
徐品华颓然的叹口气,肩膀被拍了一下,是湘娟,她娇俏的笑着提供点子
“于欣宜!”
徐品华恍然大悟,心想:还是得找那位刁蛮、年纪比他小的大嫂子出马,或许事情会有转机。
他感的握了握袁湘娟的小手,说:“谢谢师爷,点醒梦中人。”
夜阑人静的寒冬夜晚,冷刺骨,阵阵冷风萧飒的击撞窗棂,黑暗的屋內,闪着一点亮光,烟雾弥漫﹔段可君缩在房里角落的,沙发上,心事重重的呑云吐雾,回想着⽩天到湘宜工作室的情形,一幕幕的闪动着﹔她每见徐品中一次,心防便被攻陷一分,即使是隔着话筒,他特有的男低沉嗓音也能使她心跳不已,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期待梦中的⽩马王子出现。
九○年代的今⽇,爱情这玩艺儿已成神话,流行的是快餐的,凡事讲究快速,只要对眼即可上,天亮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曾经,她也如法炮制过,下了班到PUB喝杯酒,放松神经,然后跟着一个看得顺眼的男人,回他的住处,共度夜一情,几次之后,她发现自己无法面对早晨睁开眼后的陌生与失落感,从此,她再也不随便的放纵自己,因为她分不清自己是对往昔受挫的感情做议抗,还是为了证明自己是立独的新女能够做到对感情收放自如,也幸好忙碌的工作,转移了空⽩感情的孤寂,否则,她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是这一切的平静却因徐品中的出现被破坏无遗。她本以为签了合约后,和徐品中见面的机会必然增加,谁知全走了样,无论她找了多少借口打电话给他,如何旁敲侧击、露骨的暗示,所得到的都是冷漠、客套的应对,每每看到他客气敷衍的态度,她便感到气馁她走到镜子前,仔细看着镜中人,她纳闷,难道自已一点昅引力也没有吗?她曾对自己的姿⾊引以为豪,而这一切,他却不为所动,何况她的家世背景又是如此的显赫啊!为什么呢?
前几天她回家了,免不了又受到催婚,一张张的照片、一叠叠的资料,她全不屑一顾,未料,徐品中对她也同样不屑一顾,她苦笑地想,难道这就是佛家所说的因果报应吗?
在湘宜工作室她本无心于那些所谓的广告制作程序,她只想见徐品中一面﹔看着他认真工作的神情,她的心就怦怦的跳着,几至沉的地步,她甚至厚颜的要求他送她下楼,在电梯里,她鼓起勇气,乔装不在意的开口问:
“晚上有没有空?能不能赏光,吃个便饭?”
“什么?”他愣了一下。
“我可是吃了你很多顿晚餐,所以,这次想回请你,有空吗?”
“很抱歉,晚上得赶个企昼案,下次吧!”他委婉的拒绝。
“那好吧,下次吧!再联络,拜拜。”她忍着失望,快步离开。
她悠悠的倒在上,望着天花板,心中久久无法接受徐品中的拒绝。她想到那位于欣宜虎视耽耽的眼光及举止,不噤揣测:难道她和徐品中之间有什么吗?徐品中拒绝自己是为了那个于欣宜吗?要怎么做才能掳获徐品中的心呢?她无法成眠,⼲脆一跃而起,到PUB去买醉。
“喂!大嫂子吗?”
“你今天怎么没来?”于欣宜奇怪着,徐品华不是天天报到的吗?
“想请你帮个忙。”
“没间题,代价呢?”她故意捉弄他。
“成全一个老人的心愿,好吗?”徐品华要求说:“请你劝大哥回家一趟,老爸前两天⾎庒又⾼了,心脏又不好,所以,拜托你劝劝他好吗?”
“好吧!你老爸算来也是我公公,我当然义不容辞,只是你大哥的心结尚未开解,要劝他回家,得费一番功夫!”于欣宜觉得棘手。
“最起码,你的话他听得进去,也只有你能治得了他呀!”徐品华想到,回家后把大哥怕老婆的模样告诉老爸时,他笑得前俯后仰、边擦眼泪的模样,就觉得好笑,假如于欣宜能到徐家,一定能带给家里乐与活力的。
“原来我这么有用!”于欣宜得意洋洋。
“哈!不仅有用,还妖娇、美丽、聪明、能⼲”徐品华夸张地吹捧着。
“够了啦!斑帽子太重戴不了,我尽力就是了。”她答应他。
“谢谢大嫂子,小弟我铭感五內!”
“喂!你有够油嘴滑⾆,我老公还说你沉默寡言又拘谨,我看全都是骗人的。”
徐品华嘻笑道:“还不是给你带坏的,人家我…。”
“徐品华,你讨打是不是?”于欣宜大叫打断徐品华未完的话,突然话锋一转,道:“喂,小子,你对我们家湘娟有何打算?”
“非卿不娶。”涸葡定的语气。
“那为什么还停留在拍拖阶段?有够逊耶!加加油!OK?”
“没办法呀!老是有那么多电灯泡在旁边照着,你要我从何下手?而且,她老闪躲着。”徐品华无奈的说。他挖空心思的追求,却一无进展。
“湘娟可和我一样是纯洁牌的,她从没过男朋友,对感情的事难免感到陌生,你得耐心呵护她,和她培养感情,或者利用过年,陪她回南部一趟,说不定会有所斩获呢!”于欣宜提供点子。
“这个主意不错,谢谢大嫂子!”
“不好了,大事不妙了…。”袁湘娟一阵风似的从外头冲了进来,神⾊紧张的直嚷嚷着。
“你女朋友回来了,好像有事情,我先挂断了,拜拜。”
于欣宜挂上话筒,慢条斯理的戏昵道:“何事匆忙?姐小。”
袁湘娟气吁吁的说:“你爸和你两个哥哥来台北了。”
“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的?”这下于欣宜可紧张了。
“刚刚我回来时,在出租车上看到的,你爸他们正在对地址,所以,我才能抢得先机上来。”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于欣宜哀叫得瘫软在椅子上,忧心仲仲的。
“你还没通知他们你结婚的事,对不对?”看到于欣宜点头,袁湘娟直跺脚的说﹕“我真受不了你,有胆子自己私自结婚,就这么没胆子告诉他们?这下好了,你两个雄壮的哥哥准把徐品中活呑下肚,你等着做寡妇吧!”她没好气的说。
这边诚诚咚咚的跑了过来,爬上于欣宜的膝上,伸手把她郁结的眉心抚平,软软的童音扬起:“妈咪,你不要生气嘛!”
于欣宜亲亲诚诚,笑笑的不发一语。
“袁姐,要不要逃命去?”小凝天真的问,被袁湘娟瞪了一眼,伸了伸⾆头,就埋头做她的事了。
“你妈咪快遭殃了,你外公和舅舅要来看你妈咪!不过,还好,五个哥哥只来了二个,徐品中应该可以招架得住。”袁湘娟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说,惹来于欣宜⽩眼。
终于,于⽗带着二个儿子进了湘宜工作室,站在办公桌旁,道:“丫头们,总算给我找到了。”于⽗声若洪钟,看不出已是六十好几的老人了。
于欣宜弹跳了起来,放下诚诚,惊恐的打招呼﹕“爸爸、二哥、五哥,你们怎么来了?也不通知我。”
“喝!丫丫,你几百年也不打个电话回家,只好我这个老头子亲自来看看我的宝贝女儿是否还健在?她又在做些什么大事业?”丫丫是于欣宜的小名。
于⽗说着,又转向湘娟,道:“袁丫头,你也是,不回家连通电话也没有,你老头子托我上来时,顺便看看你,待你一定要回家过年,知道吗?”
“于伯伯、于二哥、于五哥好,我爸妈⾝体还好吗?”
“他们⾝体好得很,你关心的话为什么不回家看?”于⽗又嘟嚷着﹕“丫丫,一个女孩子家,拼什么事业,到头来还不是得嫁人,过完年都三十岁了,你准备当姑婆啊?如果还没有男朋友,这次过年回家就得给我去相亲,给我结婚去,否则不许你上台北,把公司给我收掉。”于⽗越说越恼。
“可是…我我…”于欣宜支吾半天,不敢说出实情,看看袁湘娟,也是六神无主的,她怕这一说,于⽗铁定怒气冲天,唉!怎么办?
站在旁边的诚诚,小脑袋转呀转的想﹕袁阿姨刚刚说,我有外公和舅舅,大概就是那个老阿公和年轻的先生吧?太了,这下子我不但有妈咪,也有外公、舅舅,现在我都和其它小朋友一样了耶!于是他走了过去,拉拉于⽗的⾐襬子,仰着头甜软的叫:“外公好,我是诚诚!你是来看我的吗?”然后转向于欣宜那呆若木的哥哥们,说﹕“舅舅好,我是诚诚。”他重复的自我介绍。
于⽗傻眼了,看着诚诚,吶吶的说﹕“丫丫,你什么时候生了个小娃儿?”一会儿,他精神回复过来,沉声的问:“这就是你不敢回家的原因?你到底在外头搞些什么?”
“小妹,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于欣宜的二哥问,眼神凌厉起来。
“是呀!小妹,如果你被人欺负了要说,五哥会去教训他的。”于欣宜最小的哥哥也关心的说。
“不是啦!没有人欺负我,我这么恰北北,谁敢哪?”于欣宜急急的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于⽗咆哮道:“说清楚,听到了没?”
“没…没”于欣宜吓得脸⾊发⽩,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爸发脾气,十条命也不够死!
“原来你在台北本没有好好的做事,居然和男人来,你有没有羞聇心?从小我是怎么教你的,女人的贞就像名誉一样,一旦污损了,怎么也挽不回来,有那个男人要娶个不清⽩的女孩,你…你做出这种事,叫我的脸往那儿摆?不肖女,书都⽩念了。”于⽗心疼得大骂。就是这种迂腐的士大夫观念,荼毒国中妇女几千年,还不得翻⾝。
“于伯伯你误会了,事情不是这样子的。”袁湘娟怯怯的替于欣宜解释。
“不是这样,那是怎样?孩子都这么大了。”于⽗越想越气,一扬手便要打下去,于欣宜眼看那巴掌要打上来,赶紧闭上眼睛,半晌,什么动静也没有,到底怎么回事?
“住手!”徐品中飞快进来架住于⽗的手,气急败坏的吼:“你是谁,凭什么打人?”
“我是谁?我是她老子!”于⽗指着于欣宜,又怒道﹕“你又是谁?凭什么⼲涉我的家务事?”
“她是我老婆,我当然有权利管了。”徐品中无畏的承认道。
“什么?”于⽗和于家二位兄弟眼珠都快掉下来了。
“于伯⽗,您好,我叫徐品中,和欣宜结婚没多久,诚诚是我前生的﹔我和欣宜本来预备过年回南部时,再亲自向您报告结婚这件事,同时也向您请罪,未获得您的同意,便擅自决定,请您原谅。”徐品中直瞰着于⽗,坦然面对即将到来的责罚。
于二哥听完,沉不住气,一拳打向徐品。
“八王蛋,你敢这样蹋糟我妹妹,从小我小妹就是全家的宝,我们疼都来不及了,结果她竟让你这小子欺负。”一拳完接着又一拳,徐品中没有还手的任于二哥打。
“不要啊!二哥,不要打他,我求你,停手,二哥!”于欣宜冲过去拉住于二哥,但女人的力气毕竟有限。
“五哥,求你拉住二哥,不要打品中,五哥!”
袁湘娟在一边急得团团转,不知该帮谁,而诚诚吓得嚎啕大哭,叫道:“不要
打我爸爸,舅舅不要打我爸爸!”
小凝则吓得脸⾊发⽩的躲在墙角。
“五哥求求你!五哥帮忙拉住二哥呀!”于欣宜泪流満面的求饶。
诚诚也过去想拉住舅舅,可惜年纪小,被推倒后,又站起来跑到于⽗⾝边,拉着于⽗,直哭着喊﹕“外公!外公!求求不要打我爸爸,外公,不要打我爸”
于⽗看着二老又打又踢的,而徐品中不还手的任其拳脚相向,小女儿则拼了命的想要保护徐品中,他低头看着哭泣的诚诚,蹲下⾝子抱起诚诚,道﹕“二老,别打了,打死他,你妹妹要当寡妇的,二老!”于二哥理都没理,在于⽗大叫几声制止后才停手。
“⼲嘛不还手?”于二哥拉着徐品中的⾐领,气的问。
“这是我该得的。”徐品中坦然面对。
于二哥和于五哥对看一眼,换了欣赏的眼光,于五哥点了下头,表示这家伙通过考验了。
于欣宜扶着鼻青脸肿的徐品中,一手接过袁湘娟准备的⽑巾,帮他擦拭⾎迹,一边恨恨的开骂:“二哥,你每次都这样,事情不搞清楚就打人,出手又这么重,
他是我老公,你妹婿耶!残暴的动物﹔还有,五哥你一点同情心也没有,袖手旁观,一点同胞爱也没有。”
“丫丫,别急着骂你两个哥哥,你还没说清楚,为什么结婚不通知家里?”于⽗抱着诚诚,一边用袖口帮诚诚擦拭泪⽔,一边问清楚来龙去脉。
“因为我爱他嘛!而又有个女人跑出来搅和,我怕他被别人抢走,所以就先下手为強啊!如果我回家告诉你们,你跟妈准要盘查他祖宗八代,结婚还要挑⽇子,又要下聘、订婚、嫁妆等一大堆有的没有的,我怕耽误了就先斩后奏,反正再过几天就过年了,到时你们再知道也不迟呀!”
于欣宜一席话震惊全场,包括徐品中在內,他这时才了解到他究竟是娶了什么样的老婆!
“天哪!不要告诉我,她是我的小妹!”于五哥首先发难。
“小妹啊!你也未免太前进了吧?”于二哥受不了的翻翻⽩眼。
于⽗似笑非笑的摇了头摇,道:“丫丫,老爸真怀疑对你的教育究竟是成功呢?还是失败?”于⽗又转向徐品中,说:“你离过婚?介意说说吗?”
徐品中点头承认后又头摇,决定完全坦⽩。
“不算离婚吧!我坐过牢,犯的是过失杀人罪,去年才出狱。”他顿了一下,
环视于家⽗子,怎么没有动静、暴怒、轻视、或者拳打脚踢?统统都没有,反倒是一张张感趣兴的脸,一副兴味盎然的模样。
于二哥朗声道:“说下去,我们在听。”
徐品中陷⼊往事的回忆里…
“在我三十二岁之前是个花名在外的大少,直到我前出现,我才真正陷⼊情网,孰料,她爱的不是我徐品中这个人,而是我背后的财势,可惜,当时我爱得盲目、爱得狂热,看不清事实,不曾察觉她贪婪的一面。我⽗亲爱子心切,深恐我受伤害,为了保护我,背地里请徽信社调查她的一切,搜齐证据放在我面前,我却推开,不愿看清真相,只因她的美丽令我恋。于是我和我⽗亲爆发一场前所未有的争吵,我负气离家,而我⽗亲为了醒唤我,故意登报脫离⽗子关系,断绝我的经济来源,那时候我误解我⽗亲专制偏执,嫌贫爱富,⼲涉我的生活,我气愤填膺,同时,我也成了一文不名的穷光蛋﹔可笑的是,我深信我前一定会和我携手共度难关,接生活的挑战,共创我们的未来,因为我深信她是爱我的,所以我们结婚了,过了三个月神仙眷侣般的甜藌生活。原本她以为我有人私财产,要不或多或少也从家里带些钱出来,她不相信我⽗亲会真的和我断绝⽗子关系,因此她私下瞒着我回去向我⽗亲要钱,却被我⽗亲赶了出来,我⽗亲并扬言这辈子我休想拿到家里的一分一毫,而当时我⽗亲也在各界施加庒力,没有一家公司敢用我,于是,她恍然了,确定我是穷光蛋,榨不出油⽔来,所以,她露出真面目,恢复从前钓金婿的生活,奈何这时她也孕怀了,可是这并不能阻止她的计画,她依然穿梭于上流社会,游于豪门公子间,即使她顶着肚子,她也…。直到那天”
徐品中痛苦的停住了,看了看诚诚,犹豫是否该当着孩子面前揭露丑陋的事实,于欣宜会意的握了徐品中一下,转过头,却发现徐品华不知何时已靠在门边,凝神的听徐品中诉说往事﹔他是在电话中听到湘娟的叫声,担心有事,所以才飞快的赶了来。
“小凝,⿇烦你带诚诚到超市买些吃的回来,慢慢逛。”于欣宜要把诚诚支开。
于家⽗子互相对看一下,心想﹕什么时候这小妮子变得如此善解人意?也见识到徐品中对丫丫的影响。
“她怀着将近九个月的诚诚,照样留连在男人的上,而那些男人图的是和孕妇上的新鲜感,那天和她去房开间的是一个小开,而我刚好正在找工作却无意中撞见他们走进宾馆”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徐品中再次痛苦的停住,于欣宜从背后紧紧的抱任他,把勇气轮送给他,他昅了一口气,继续道:
“当时,我简直气疯了,就去买了把⽔果刀,冲上那家宾馆,一间间的找,当我打房开门后,我无法控制満腔的怒火,只是一刀一刀的刺进那个小开⾝上,我的前在拉扯之下被推倒在地,最后,还是宾馆里的人听到惨叫声冲进去,才制止我的冲动﹔她因为动了胎气,难产的生下诚诚后就⾎崩而死,而那个小开命大,捡回一条命,所以我才被判过失杀人﹔诚诚则因为没人照顾,警方在我的同意下,将他送到育幼院,直到我服完刑,去接他时,他都已经快四岁了,然后我就带着诚诚到处打零工”说到这,徐品中苦笑了一下,又接道:“因为有很多公司不愿雇用有犯罪前科的员工,所以我四处碰壁,直到幸运的那一天…”他深情地凝望于欣宜,道:“我在楼下碰到小凝的婆婆,她叫我上来试试看,或许你会有工作给我,因为你有副好心肠,所以,我抱着姑且一试的念头上来,没想到,你知道我有前科却不排斥我,让我留下来工作,当时我,我”徐品中动的说不下去了。
“我懂的,我懂!”于欣宜含泪,温柔的说。
徐品中很诚坦地直视于家⽗子。
“这就是我的过去。至今我仍无成功的事业,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令媛,但我是真心诚意的爱她,今生今世,我会倾尽我所有来呵护她、爱她,不只是因为她给我重生的机会,她也让我灰暗的人生有了新希望,我是用整个生命在爱她,不是因为她对我有恩。长久以来,我一直没有勇气在别人面前坦⽩我的过去,是欣宜给了我勇气,为了争取她,我愿意把我丑陋的过去呈现出来。于伯⽗,我诚心的恳求您答应我们的婚事,好吗?”
徐品中的肺腑之言令于欣宜非常感动,她也更加肯定自己的选择。
于⽗不停地打量徐品中,沉昑片刻,才开口:“儿子,你们觉得呢?”
“我没意见!反正,他敢亏待小妹,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老五,你呢?”
于二哥眼含笑意,故作严肃状。
“嗯…这个嘛…”于五哥摸摸下巴,思索半天,耸耸肩,道:“有个现成的小外甥玩玩也不错。”
徐品中和于欣宜紧张地等待于⽗的答案。
“小子,你们婚都结了,我能不同意吗?没想到,来趟台北,平空有了女婿,还多了个小外孙,收获不错。我女儿的眼光向来很好的,不过,你是不是该改口叫我丈人了,我女儿给你了,稍有差池,提头来见。”于⽗轻松打趣的说。
“谢谢爸爸、二哥、五哥的成全。”徐品中真是万分感。
于欣宜喜极而泣的跑过去,动的抱住于⽗,哭泣道﹕“爸,谢谢您!”
于⽗双眼润,拍了拍子欣宜,道:“都当妈妈了,还像个孩子似的,爱哭鬼。”他取笑她。
徐品华走了过来,感的对于⽗颔首,感道:“于伯⽗,您好,我叫徐品华,是您女婿的弟弟,谢谢您的宽容,接纳我大哥,改天请到寒舍让我爸爸好好招待您,对了,我还是袁湘娟的男朋友。”
于⽗⾼兴的咧了张大嘴,呵呵笑道:“你说的是亲家公,好啊!可是,怎么天下美男子都给你们徐家了,我儿子都被比下去了。”说完,哈哈大笑。
“袁丫头,有男朋友还不赶紧带回家报备,难不成要学丫丫,小心你爸剥了你的⽪。”
袁湘娟始料未及徐品华会来这一招,面河邡⾚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于⽗伸长了脖子,直嚷着﹕“那个小凝带诚诚去那里买东西啊,怎么去那么久?”
“等下就回来了。”于欣宜答道。
于二哥道:“品中啊,那赶明儿要不要回南部过年?”
“好啊!我会带欣欣和诚诚回去的。”
徐品华一听,苦了张脸,心想:这下子老爸又得伤心难受的过年了。
于欣宜细心察觉到了,对徐品华点了点头﹔他一见,放心的笑开了,而袁湘娟在一旁瞧得一清二楚,搞不懂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外公,外公,我给您买了果汁哦!您不要生爸爸的气了。”诚诚拿着一盒果汁,从外头跑了进来,嘴巴不忘甜言藌语。
于⽗一瞧,窝心极了,不免唠叨起来。“你们看,儿子、女儿从来没想到伺候我,连倒个开⽔,也要自个儿来,小外孙多贴心啊!”他抱起诚诚,东摸摸西摸摸的。
于五哥议抗了。“爸,您怎么可以这样善变,偏心成这样,我们什么时候没买过果汁给您喝,是您不爱喝!是不是小外孙拿的果汁就特别甜啊?”
“小外孙懂得孝顺老头子,你们呢?兄弟五个,也不给我讨个媳妇,让我抱孙子,换女朋友像换⾐服一样。”于⽗一说,火气就上来,老大也四十三岁了,也是光一个,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抱到孙子?
“老爸,拜托,留个面子嘛!”于二哥告饶,道﹕“要骂等回家再让您骂个痛快,好吗?”
于⽗只好收起脾气,待着﹕“原本是上来押这两个丫头回家的,现在呢。也不用⿇烦了,待会儿我们就先回去,丫丫、品中、袁丫头,要不要回去过年?”
他们三个忙不迭的点头。
“好!那我就回去准备准备,也得让老太婆知道这事,省得她唠叨。”
“于伯⽗,那我能不能去南部?”徐品华乘机问。
“为什么不能?都来不及了,嘿嘿!我回去捉弄那袁老头,他已经输我一桌酒席了,我要补办喜酒,所以你们统统得回来,一个也不许少。”于⽗越想越奋兴,忍不任说:“二老、老五,现在就回去,快点!”
“爸!你又人来疯了。”于五哥抱怨道:“每次都这样,一天到晚就知道和袁伯伯抬杠。”
“我是老子还是你是老子,竟敢致训起我来了。”
“老五,安静点!爸,要回去就快走,可以赶五点三十五分的车。”于二哥提醒着。
“我开车送您,于伯⽗。”徐品华异常热心。
“好呀!”
袁湘娟紧张的说:“于伯伯!您回去,可不可以不要…。嗯不要”不知道如何启口。
于⽗纳闷道:“不要什么?你不把男朋友带回家,你爸那儿已经准备好相亲人选了,随你啦!”
袁湘娟丧气的叹口气,又狠狠的瞪了徐品华一眼。
徐品华视而不见,热心的招呼:“于伯⽗、于二哥、于五哥,我们走了。”
“爸、二哥、五哥,再见。”于欣宜说着。
徐品中分别和于家⽗子握手,于⽗拍拍他的肩膀,一行人进了电梯。
“外公、舅舅再见。”
“再见,过年得回来,要请客哟!”于⽗再次叮咛。
电梯门关上后,徐品中和于欣宜抱着诚诚站在电梯旁良久,二人心中都充満感谢。于欣宜欣慰自已有这么开明的⽗亲和开朗的哥哥们,感谢老天爷,让她在这么好的家庭中长大,也给她这么好的家人,她彷佛看见幸福的生活已展开在眼前。
“你有个很温暖的家庭。…”徐品中无比羡慕的说。
晚餐的饭桌上围着徐品中一家三口,袁湘娟被徐品华哄骗出去了。
于欣宜边吃饭边思考着,要如何化解老公心中另外的结。
徐品中打量于欣宜心不在焉的样子,感到纳闷﹕她有什么烦心的事吗?现在不是一切都很美好吗?
“老公,明天我想带诚诚去探望一个寂寞的老人。”
“上哪儿?探望谁?”他不解。
“明山,听说我公公生病了,所以我得去看看他!”她保持镇定的说。
徐品中捧着饭碗的手僵住了,半晌,他放下碗筷,站起⾝道:“我吃了,先去澡洗。”
于欣宜只好暂时打住,突然想到,以前有个女朋友说过,夫在晚上觉睡前的沟通,效果最好,男人通常在那个时候心情最放松,再加上子温柔的慰抚,效果绝对加倍﹔好吧!等晚点再来试试看。
于欣宜一晚上就陪着诚诚,帮他澡洗、陪他做功课
“好了,故事说完了,闭上眼睛觉睡。”
诚诚躺在上,伸过手抱着于欣宜的脖子,亲亲她脸颊,说:“妈咪!我爱你。”说完,赶紧转周⾝,拉上被子,闭眼觉睡。
于欣宜又感动得泪⽔直淌。
“我也爱你,小宝贝。”她拍拍盖着棉被的小小⾝子,才慢呑呑的关上房门。
于欣宜浴沐后,一⾝清香的跳上,令徐品中吓了一跳。
“怎么像个孩子似的!”他笑她。
“这句话是我爸的专利用语,你换别的说。”她边说边将整个⾝子往他⾝上钻,试图寻找舒服的势姿。
“欣欣别这样动来动去的,小心我火焚⾝。”徐品中不怀好意的说。
“老公,我们来讲悄悄话,好不好?”她嗲声撒娇的说。
“什么悄悄话?”
“就是甜言藌语嘛!”
“⽩天谈了那么多,还不够?”
“那是你对爸爸的保证,可不是对我的爱之语。”她嘟起嘴巴。
“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徐品中笑得叹口气。
“我爱你,老公,我爱你的眉,爱你的鼻子,爱你的嘴巴,爱你的体贴,爱你的…爱我。”
“什么叫爱你的爱我?”
“就是爱你的爱我嘛!爱你的一切的一切!”
徐品中感动的拥紧于欣宜,呢喃道﹕“欣欣,我的欣欣。”
“老公,你都能坦然的面对我的家人说出以往的一切,为什么就不能面对你年迈的⽗亲呢?你也知道,当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啊!”于欣宜突然转移话题。徐品中一下子招架不住,楞住了!
“因为我惭愧!当时,我都已三十出头了,应该是个思想成的男人,居然如此容易的就被美⾊所惑,枉费我在商场打滚多年﹔况且,我爸也正式宣布和我断绝⽗子关系﹔这是众所皆知的事。”自尊心的強弱是随着年纪的增加而增加,年纪越大,自尊心越強。
“那又怎么样,你还是姓徐,不是吗?况且这是徐家的家务事,⼲外界庇事?”于欣宜一忘形便満口耝话。
“老婆,文雅点!”他按按她的嘴。
“再说啦,怎么样?”她耍赖。
“别我,让我想想好吗?”他犹豫不决。
“那我先带诚诚去看他老人家,好吗?”她征求他的同意。
半晌,他吐了口气,点了点头。
“谢谢老公,你真好,我好爱你哦!”她紧拥着徐品中。
“我也一样,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