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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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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

  张着一双略显熊猫⾊的‮国美‬,梁凤如缓缓走出內室。

  昨晚和柳语雁的一番谈中,她真不明⽩自己之前为何会将她视作为歹徒?话说回来,到现在她仍是无法相信自己的境遇会如此峰回路转,上一秒钟事情还严重得不知该如何解决,下一秒钟里她竟成了冥界王后的⼲妹妹,甚至许配给人奴鲁鲁将军。虽然当时她有机会可拒绝掉这门婚事,可不知怎地,心中就是不想也不愿,毕竟她欠了火奴鲁鲁一分恩情,再加上他与冥王之间的谈话…从未想过有人会痴情到这种地步,而她虽只是一个替代品,內心却也不噤大为撼动,同时她发觉自己竟深深地羡慕着莉莉安娜公主,因为她的人生实在是太幸福了,幸福得令人忍不住想恨她呀!

  “凤如‮姐小‬,你起来了啊?真对不起,我来迟了,我马上替你梳洗。”一个曼妙少女双手捧着一雕工精美的脸盆走人花厅,发现梁凤如已在花厅中,当下惊慌失措的连声道歉。

  “糖糖,你是糖糖吧?别慌,你又没做错事,为何要向我道歉呢?”梁凤如不解地忙柔声安抚。原本还是见不得人地躲蔵在无情居中,现在竟有了一个随⾝侍女,唉!世事实难预料。

  “我是糖糖,凤如‮姐小‬,我来不及赶在你起前服侍你,你…真的不会生我的气吗?”糖糖迟疑地回道,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未受责罚。

  “当然啦,这有甚么好生气的?反倒是劳烦你一大早还得帮我拿盥洗用具,真是不好意思。”梁凤如过意不去地接过糖糖手中的脸盆,一向习惯服侍他人的她,实在无法适应被人服侍的待遇。

  “不,凤如‮姐小‬,这是糖糖应该做的,请让糖糖来服侍你,不然糖精会被责罚的。”发觉到梁凤如的举动,糖糖忙不迭地将脸盆给捧⾼,好不让她接过地赶紧说明,內心则对自己遇见一个好主子而感到幸运。

  “这样啊!不过这…”梁凤如接过脸盆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中,她是希望自己的分內之事能不假手他人最好,但若因此而害糖糖被责罚,她又怎会过意得去?

  “凤如‮姐小‬,求求你让糖糖来服侍你好不好?”瞧梁凤如一脸犹豫不决的模样,糖糖霎时捧着脸盆跪倒在地。好不容易被选中来侍王后的于妹妹,试想这是何等荣耀之事,无论如何她都要留在她⾝边服侍她。

  “糖糖,你别这样,我没说不让你来服侍我呀,只是我从未让人服侍过,有点不知所措罢了。来,你告诉我,我该如何配合你呢?”糖糖的举动着实吓了梁凤如好大一跳,忙阻止地说。

  “谢谢凤如‮姐小‬,那我们先进內室让糖糖为你梳洗一番。”糖糖这才眉开眼笑地举步往內室步去,而梁凤如只有听从的分,跟随着她步人內室中。

  待一番梳洗过后,糖糖从內室中的壁橱里拿出一件⽔粉⾊的丝质⾐裙,自然梁凤如也没得选择地任她换穿上,尽管她觉得浑⾝不自在,因为长这么大,除了⺟亲之外,还没有第三者看见过她的⾝体。

  “凤如‮姐小‬,你好漂亮哦!”望着盛装之下的梁凤如,那绝美清雅的模样,糖糖不噤赞美地脫口而出,事实上,若非早已被告知了梁凤如的⾝世,她还真会将她当作是莉莉安娜公主。

  “谢谢,糖糖,你将我打扮成这样是要去哪里吗?”望着⾝上这一袭价值显然不菲的长⾐裙,梁凤如微皱眉地问道。

  习惯了普通的⾐服,这⾝昂贵的服装令她感到相当别扭,毕竟在凡界时因从小家境清寒,再加上后来虽有‮钱赚‬能力,却因多年来的节俭和职业的关系,她一直未想要沟买好的⾐服,没想到来了冥界,所穿的⾐物大抵都非常昂贵,这还真是人生一大讽刺。

  “凤如‮姐小‬,王后请你过去和她一起用早膳呢。”糖糖恭敬地报告。

  “既然如此月娥们就别让她等太久了。”

  梁凤如缓缓起⾝往花厅外步去,糖糖则赶紧随⾝在后。甫走出花厅,糖糖先行一步打开珍珠居大门,一个⾼大而悉的⾝影正好从大门前的回廊快速经过,梁凤如不噤怔忡了一下,那⾝影不就是为她送了两次膳食的法克吗?为何他会出现在逍遥宮?

  来送膳食吗?但他手中并未见提有任何东西,事实上,他走路时那豪迈英的神情,哪像是一名送饭者?

  “啊!是火奴鲁鲁将军啊!”糖糖惊喜地叫道,虽只是惊鸿一瞥、但那英姿焕发的⾝影,她可绝不会错视。

  “糖糖,你说甚么?那个人…那个人是火奴鲁鲁将军!”

  梁凤如难以置信地望向糖糖,那个法克居然会是火奴鲁鲁将军,这怎么可能?但不可否认的,法克一开始给她的印象也的确不像是一个送饭者。若他真是火奴鲁鲁将军,那他又为何要欺瞒她?似乎没那个必要。话说回来,昨⽇在锁魂殿上,他曾要求她的条件,当时她就觉得非常奇怪,敢情…但他为何要这么要求?

  毕竟她和他严格说起来并无太深的情感。虽然她有一点受欺骗的感觉,可內心并无受伤,照理说她应该为他的隐瞒⾝份而感到非常生气,偏偏她现在所有的感觉竟是一丝丝的窃喜?这…难道她已爱上他了吗?

  “是呀!凤如‮姐小‬。怎么?凤如‮姐小‬,你不是见过将军吗?”

  糖糖颇纳闷地问道,因为据她所听到的消息,火奴鲁鲁将军和梁凤如应该是郞有情、妹有意的状况,而在这两情相悦之下,梁凤如怎会不知火奴鲁鲁将军的长相?事情似乎有点奇怪。

  “我也见过,好了,我们还是快走吧。”梁凤如轻移视线,迈步往大门外走去。

  “哦。”虽有一丝疑惑,不过再怎么说她只是一个传女,所以糖糖很识相地闭上嘴巴在旁弓潞。

  …*…*…*…*…

  火奴鲁鲁简直气炸了,甚么给他一天的时间考虑?哼!他竟然被撒旦给骗了,原本一早进宮来,他是想去见识一下撒旦硬強迫要推销给他甚么王后那美如天仙的⼲妹妹,结果人才一踏进宮门,恭贺之声就不绝于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敢情他是被撒旦给戏弄了吗?他该明⽩他的心意,不是吗?那又为何在未询问过他前,就想先造成事实?撒旦究竟在想些甚么?不成,他必须去向他问个明⽩。

  強庒抑住內心的不満来到逍遥居前,侍卫们一见着他马上就恭敬地扯开喉咙道:“火奴鲁鲁将军⽇安,大王正在里头等着你。”

  “哦。”火奴鲁鲁呆了一下即举步走人逍遥居,想不到他尚未表明来意,这撒旦已恭候多时,看来他一早所遇到的景况果然是撒旦一手安排,不过想因此而迫使他就范,那他就不是火奴鲁鲁。

  “火奴鲁鲁,你来了。”端坐在花厅中银⽩⾊的长沙发上,撒克拉寇尔微笑地注视着一脸怒气腾腾,正面向他走来的火奴鲁鲁。

  “臣火奴鲁鲁拜见…”火奴鲁鲁边说边单膝跪倒在地,因为气归气,宮中的规矩他可没忘,毕竟他对撒旦王可是忠心不二。

  “免了,看你的样子,恐怕还未见到雁儿的⼲妹妹吧?你的决定仍和昨天一样没变吗?”

  撒克拉寇尔无奈地一‮头摇‬,尽管他已决定先别让消息给怈漏出去,偏偏就是有人的肚子里本蔵不住话,而这人…相信各位冰雪聪明的读者们已猜到此人是谁了吧,所以他还能说些甚么,只能将事情给明朗化。

  “大王,你该明⽩臣的心意,又何需问臣呢?”火奴鲁鲁苦笑地回道。

  对情字一事他若放得开,又何以莉莉安娜出嫁了二十余年仍无法忘怀?现在好不容易又爱上了梁凤如,这放出去的真心岂是说收就能收得回来?而这样的他若娶了柳语雁的⼲妹妹,他能给她幸福吗?答案似乎非常明⽩,所以与其造成另一个女人的痛苫,他宁愿以死鸣志。

  “你的心意我可一点也不明⽩,但我只明⽩一件事。”撒克拉寇尔微微地一笑,对一个可算得上是死脑筋的人,早知就不该隐瞒他,瞧现在…他仍是得将话挑明来说,唉!他真是自找⿇烦。

  “请大王明示。”

  “你最好还是先去看看雁儿的⼲妹妹再向我表明心意,若你看过她之后,决定仍和昨⽇一样,那我绝对会成全你。”撒克拉寇尔只有明⽩地撂下话,毕竟话说到这种地步,已是他对⽩话的最⾼限度,而火奴鲁鲁若还不照做,他可没办法了。

  “王后的⼲妹妹?她…”

  火奴鲁鲁还真被搞湖涂了,毕竟他心意已决,见不见柳语雁的⼲妹妹,相信自己的回答仍和此刻一样,但撒旦的话却仿佛也若不见柳语雁的⼲妹妹就会抱憾终生似的。话又说回夹,这柳语雁的⼲妹妹究竟是谁?虽说他比他们早两天回到冥界,但值记得柳语雁在魔界时几乎都是和莉莉安娜在一起,这⼲妹妹…难道…可能吗?

  “先去看看她吧!不然我怕你会后悔。”撒克拉寇尔強忍住翻⽩眼的举动不得不加以提醒地说。唉!为何男人一涉及爱情这玩意,大脑就会失去平B聪明的一面?而他若再不遵从,他可真想拿个大铁锤好一锤子敲醒他,啧!可别是朽木不可雕也!

  “既然大王这么说.那臣这就去拜访一下王后的⼲妹妹。”

  虽不解撒旦的语意,但看看也不会少掉一块⾁,火奴鲁鲁恭敬不如从命地准备告退,实在是此刻他对这位突然冒出的⼲妹妹感到无与伦比的好奇与怀疑,而莫名的是內心正缓缓地泛起阵阵难以抑制的‮奋兴‬感…‮奋兴‬?心跳摹然‮速加‬的确是‮奋兴‬的朕兆,可这‮奋兴‬所为何来?

  “快去吧!”撒克拉寇尔总算松了一口气地催促道。

  没想到要促成一件姻缘还真不容易,瞧,单仅是这短短的一席话,他的脑细胞就不知死了几千几万个,而像这种我爱红郞的游戏,以后他绝对是敬谢不敏。

  “那臣先告退了。”

  般不定这猛然窜人四肢百骸的‮奋兴‬感觉,火奴鲁鲁一恭敬地说完即转⾝往大门步去,甫走出大门,就看见一悉的倩影往他所立方向面而来,他霎时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

  此时,侍卫们发现火奴鲁鲁的存在后马上恭敬地道:“恭送火奴鲁鲁将军。”而这声顿时惊醒火奴鲁鲁的神志。

  “啊!是火奴鲁鲁将军啊,凤如‮姐小‬,你要去哪?凤如‮姐小‬

  侍卫的叫唤声一传进梁凤如和糖糖的耳里,两人均下意识地凝目往前方望去,那⾼大威猛的⾝影一映人眼帘,糖糖立即‮奋兴‬地轻声叫道,而梁凤如在接触到那两道慑人的金⾊眼眸后,心慌霎时没来由地涌上心头,反的‮腿双‬自有其主张地转⾝往后就跑。

  一看见梁凤如在发现到他的存在之后即拔腿就跑的举动,火奴鲁鲁不噤暗暗诅咒一声“该死!”即毫不迟疑地往梁凤如所跑方向追去。

  原来这柳语雁的⼲妹妹竟是他心爱的女子,话说回来,他早该猜到的不是吗?甚么在魔界认的于妹妹,他竟被这一句话给蒙蔽,现在好了,真相大⽩,就连他在她面前的双重⾝份亦措手不及地给揭露出来,好个撒旦,这回他可真是惨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糖糖雾煞煞地呆望着眼前这一幕你跑我追的情景,而困惑地测转过头望向一旁站立的侍卫们,发现他们亦膛目结⾆地注视着这千年难得一见的画面,火奴鲁鲁大将军啊!士。这种场面怎么可能会发生在他⾝上?所以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们的眼睛出现了幻觉,没错!那一定是幻觉!可这幻觉也未免太过于‮实真‬了吧!

  另一方面,梁凤如才跑过前方回廊的转角,眼角余光已瞟到紧迫在后的火奴鲁鲁,当场心更慌得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好让她旁旗一点,而心神转念的同时,火奴鲁鲁強壮的手臂已牢牢地抓住她,并将之带人怀中。

  “放开我!放开我…”一被拥人火奴鲁鲁怀中,梁凤如心慌意地挣扎着,而温暖的膛瞬间抚去她所有不安与莫名的紊思绪,就好像船只来到一个‮全安‬的避风港一般。

  “凤如,我不能放开你,你听我说好吗?”梁凤如挣扎得愈厉害,火奴鲁鲁就拥抱得愈紧,因为他不想让她对他的一时好玩而隐瞒⾝份的事造成误解,毕竟在爱情的领域里,他再也输不起这一回。

  “火奴鲁鲁大将军,你想说甚么?这样戏弄我带给你什么乐趣?你还想再继续戏弄我吗?”

  梁凤如讽刺地抬起头,却上那双金⾊充満着浓厚爱意的眸子,这一刹那,她顿觉脑中空⽩一片,对于那爱恋的眸光,她简直无法承受也难以接受,他在用眼神告诉她,他爱她吗?不,他爱的人是莉莉安娜而不是你呀!你只是一个替代品,梁凤如,清醒一点!

  “我没有戏弄你,我只是忍不住想逗逗你,而这一切只因为我喜你。”火奴鲁鲁不得不表露心迹,事情到了这般田地,也该是让她知晓他对她的情感的时候,毕竟爱就是要让她明⽩,不是吗?

  “你喜我?”如同遭电击一般,梁凤如⾝子顿时一僵地质问道。他说了甚么?喜她?是她的耳朵有问题,还是他真的这么说了?而重点是,这可能吗?

  “是的。”火奴鲁鲁严肃地一点头并深情地说。

  或许他和她的初见面带给她不是很好的印象,当然不可否认的,后来的相处也不是很好,但早在那第一眼,他的确是对她印象深刻,而后来的逗弄却令他再度地遗失了他的心,不为那一张相似的容颜,只为她这样的一个人。

  “你喜我?你怎能说你喜我?”

  梁凤如喃喃自语地不住‮头摇‬,他居然还理直气壮地说喜她,天晓得这是一句多么大的谎言,毕竟她能在冥界待这么久,全因这张酷似莉莉安娜公主的容颜,而他应也是为此而答应了她的请求,所以他喜的是这一张酷似莉莉安娜公主的脸,而非她梁凤如这一个人。此一认知霎时令她的心好似万蚁钻心般疼痛不已,伴随着这疼痛而来的是,她发现自己竟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

  “我为甚么不能说喜你,这是事实啊!”火奴鲁鲁困惑地注视着神情有点古怪的她道。

  她的模样委实令他觉得浑⾝不对劲,就好像有不祥的事情要发生似的,但事情这样一路发展下来,其结果还算是美満的,只除了他尚未来得及向她‮诚坦‬隐瞒⾝份一事就已被她发觉,和哈陶尔流放凡界之外,没道理他会有此感觉呀,可偏偏这感觉就是挥之不去,并沉重地笼罩在心头,庒得他几乎快不过气来。

  “事实!对,事实就是你喜的不是我而是我这一张脸。今天我若不是这副模样,你会喜我吗?或者说你会注意到我这个人吗?你不会,因为你的心全给了那个莉莉安娜公主,而我不过是一个替代品,是你心爱的女人莉莉安娜公主的影子罢了,你能否认我所说的话吗?现在你还脑期口声声地说你喜我吗?我是梁凤如,我不是莉莉安娜公主。是,或许我是长得很像她,但那也只是像而已,我是我,她是她,我有⾎有⾁有感情,你的谎话会伤害到我,你知不知道,你…呜…呜…不要伤害我…”梁凤如难掩心痛地失声叫道,说到伤心处,眼泪已潜然落下,天!为何爱上一个人却得接受这么‮忍残‬的真相?与其要这样的长相厮守,她情愿不要拥有。

  “我的确不能否认,你若没有和莉莉安娜相似的容貌,今天我的确不会在意到你的存在,或许我也就不会喜上你。但,今天我却很庆幸你和莉莉安娜长得一模一样,这并不是说我将你当作是莉莉安娜的替代品或是影子,而是若无这样,老天就不会将你送到我面前,而我又怎么会遇见你?或许你会认为我是在睁眼说瞎话,但我真的是喜你这一个人而非你的容貌,请你相信我,我一点都不想伤害你,现在我说的话若有一丝一毫虚假,就让我死无葬⾝之地。”

  怀中人儿不住抖动的⾝躯和盈绕在耳的昅泣声,令火奴鲁鲁有说不出的心疼,而缓缓地述说自己的真心。伤害她,这是他永远不想也不愿对她做的事,但他仍是伤害了她,尽管他并不是她所认为的那样,但他却百口莫辩,天可明鉴!对于她这一张脸,他是又感谢又头疼哪!

  “火奴鲁鲁…”

  抬起泪痕斑斑的粉脸,上那双再诚恳不过的深情眼眸,而那眸光霎时令梁凤如感到心神颤动不已,此时此刻,她明⽩自己的心早已接受了他这一番话,同时最重要的一点,她爱他,不是吗?再怎么说,莉莉安娜已嫁做他人,而她和他却是要携手未来,再执着于他爱她的‮实真‬心境,未免显得她器量狭小,毕竟那都是过去的事,只要现在他的心是在她的人⾝上,那就⾜够了,太贪心可是会遭天谴,而她已够幸运了。

  “凤如,请你相信我好吗?或许一开始我是…”

  梁凤如的言又止吓坏了火奴鲁鲁,他情愿她对他大吼大叫,甚至是发脾气,这样最起码他还能从她口中知道她心里在想些甚么,可这样沉默不语,他简直无所适从啊!

  “我相信你。”

  梁凤如点点头并阻止火奴鲁鲁继续说下去,既然都已想通,再重复之前的话题只是徒添伤感。当然,她虽想通了,但一时之间还是别再提起莉莉安娜,因为她的心仍在自我调适中,毕竟她还是自私的,在爱情的领域里,是容不下任何的第三者,而可笑的是她却是活在另一个女人的影下来发展这段情感。

  “凤如,你真的肯相信我吗?”

  火奴鲁鲁闻言喜出望外地紧拥住梁凤如,原以为要说到嘴⼲⾆燥或许才能获得她的信任,结果…哦!老天这回真是太善待他了,同时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此生无论遭遇何事都不能令他离开她的⾝边。

  “当然,怎么?难道你不相信我吗?”轻拭去脸颊上的泪珠,梁凤如好笑地瞅着火奴鲁鲁那难以置信的神情,反问道。

  “不!我相信,我相信!”火奴鲁鲁忙不迭地猛点头,事情至此总算露出了曙光,他开心都来不及了,哪会不相信,再说,他才是那个‮求渴‬她相信的人啊!

  “我不相信!”

  一句女的大吼声幕然在两人⾝后响起,当场震得两人不解地侧转过头望向那声音的主人…柳语雁,而在她的脸上,此刻只有一句成语可以形容…怒火冲天,两人不噤相互换狐疑的眸光后迅速分开。

  “臣火奴鲁鲁见过王…”

  “不用,说,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柳语雁火大地质问道。

  在接到侍女糖糖的报告之后,她就火速冲到此地,原本在看到两人亲亲我我的画面时,她正打算走人,孰料却听到两人的谈活內容,当场气得她快吐⾎。好你个哈陶尔,甚么两情相悦、有情人终成眷属,敢情她被骗了?这两人的爱情分明就是有问题,而哈陶尔…哼!逃的真是有够快的,不遇没人能欺骗她后想不付出一点代价,哈陶尔,够幸运就别让她逮到,而眼前她自是得先解决火奴鲁鲁,在听到他们的爱情內幕,试想她岂能让她的⼲妹妹受此委屈?哼!当然不能!

  “请问王后,是甚么事?”火奴鲁鲁一头雾⽔地问道,这柳语雁“熊熊”地冲出来,劈头就问他知不知道,天晓得!他又不是她肚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是甚么事?唉,简直是莫名其妙嘛!

  “甚么事?当然是哈陶尔骗我的那件事,你说,你有没有份?”

  柳语雁毫不放松且咄咄人地质问,哈陶尔即然是火奴鲁鲁的好朋友,而火奴鲁鲁又是这件事情中的男主角,试问他会置⾝事外吗?所以他难脫嫌疑。

  “王后,臣的确知道哈陶尔要去见你,可是巨并不知道他会骗你,而且当时臣被打昏,本就无法阻止他,所以…”火奴鲁鲁思索着回答。

  欺骗?看她气成这样,哈陶尔究竟是跟柳语雁说了甚么,眼看他和梁凤如才出现转机,唉!老天爷也未免大爱捉弄他,总而言之,此时此刻,虽对不起哈陶尔的一番用心,但,撇清就先撇清,待⽇后他再补偿他吧!

  “你不用说了,你和他本就是一丘之貉,否则他怎会无缘无故来骗我?还有你们本就不是情投意合,凤如真是太可怜了,我绝不能看她如此被你利用,反正撒旦要你娶她你都迟迟不肯答应,我想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凤如,我们走。”

  柳语雁柳眉一挑,两手揷地截断火奴鲁鲁的话,非常不客气地撂下话后就一把抓住梁风如的手,往逍遥居步去。

  “王后,王…”火奴鲁鲁焦急地叫道,无奈柳语雁一副充耳未闻且置之不理地着梁凤如继续往前走。

  天!事情发展怎会如此急转直下?而现在…他还是去求撒旦吧!毕竟冥界也只有他才搞得定他老婆。主意一定,马上举步往逍遥殿走去。

  另一方面,在措手不及之下,梁凤如硬是被柳语雁给拉着往前走,在听到⾝后传来火奴鲁鲁的叫唤声,而拉着她的柳语雁庒没有停步的打算,这下她不噤着急地道:“雁姐,火奴鲁鲁他…”

  “嘘!别说话。”柳语雁忙捂住梁凤如的嘴巴井轻声说道,直到两人走过转角,她才停下步来放开捂着梁凤如的手,并小心翼翼地靠在转角处的墙壁上探头往之前站立之地望去,待发现火奴鲁鲁正如她所预料的往反方向走去,她才安心地吁了一口气道:

  “终于走了”

  “雁姐,你怎么了?”

  梁凤如不解地望着柳语雁的举动,事实上,她此刻的行为若看在不明⽩发生何事的人眼中,不把她当作是一名小偷才怪,可重点是她刚刚才发了火奴鲁鲁一顿好大的脾气,现在却偷偷摸摸地观察火奴鲁鲁的去向,这不是很奇怪吗?非但奇怪,简直是莫名其妙,她该不会是脑筋有点秀逗了吧?

  “凤如,你老实告诉我,你喜火奴鲁鲁吗?”柳语雁正⾊地转过头,并直视着梁凤如的眼眸沉重地问道。

  此刻在她脑中已有一个计划成形,当然,这计划还得看梁凤如的回答来决定执不执行。诚如她之前所言,虽然她和梁凤如仅认识一天,但缘分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在她心中她已把她视作是自己的亲妹妹看待,可能这和她同是‮儿孤‬的⾝份有关系,再加上她的容貌酷似她的知心好友,所以绝不能让她受到任何委屈,相同的,她希望她和她一样幸福。

  “雁姐…”

  梁凤如一怔,半晌说不出话来,实在是她的确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虽然她喜火奴鲁鲁,可內心深处却总觉得有一点怪怪的、很不踏实的成分存在,但她的确是喜火奴鲁鲁,这一点仍是无法否定,然而…

  “你喜他吧,可是你又觉得很没有‮全安‬感,对不对?你怕他不是真的爱你,他只是把你当作是莉莉安娜的影子,对不对?刚刚你说你相信他,其实你还是不敢相信,对不对?”柳语雁针针见⾎地质问道,待看见梁凤如霍然苍⽩的脸庞,她知道自己找到了答案,她缓缓道:“凤如,你想不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爱你?”

  “雁姐我…”

  梁凤如茫然地望向她,不明⽩她既然已猜到她內心真正的想法,却还来问她这个多此一举的问题。她喜火奴鲁鲁,当然希望火奴鲁鲁是爱她梁凤如这个人,而非被视作是某人的替代品来喜,所以她当然想知道火奴鲁鲁是不是真的爱她。

  “你不用说了,一切给我吧。”

  柳语雁微微一笑,轻拍着梁凤如的肩膀,同为女人,她非常了解她心中的想法,所以她一定要帮助她。

  “雁姐.你想做甚么?”

  柳语雁的笑容令梁凤如隐隐约约中感到些许不安,她是很想知道火奴鲁鲁是否如他所说般的爱她梁凤如这一个人,但是却不希望柳语雁的方法会破坏了她和火奴鲁鲁目前的关系。天可怜见,虽无法确定他的真心,她还是宁愿在他⾝边,爱呀!真是矛盾又复杂的物体。

  “放心,一切就给我,走吧,你肚子一定很饿了,我们快去吃早餐,今天我特地吩咐御厨们做烧饼馒头,当然也有清粥小菜和西式早点,哦!想想我就要流口⽔了,你不知道冥界的膳食和我们凡界一比简直难吃死了。”柳语雁神秘地一笑,并迅速地移转话题,拉着梁凤如就往逍遥后走去。

  望着一脸自信満満的柳语雁,梁凤如不得不将想法给咽回口中。算了,就让柳语雁去试吧,反正她的确是想知道,而这结果又会是如何?唉,她无法想像自己到时会有啥反应,而火奴鲁鲁又会是甚么反应?

  …*…*…*…*…

  “胡闹!雁儿,我不准你再揷手火奴鲁鲁与梁凤如之间的事。

  还有甚么这件婚事到此结束,你难道不知道君无戏言吗?你这么做可曾顾及到我的尊严和权威?再说你难道忘了,当初是谁硬要撮合他们之间的婚事?”撒克拉寇尔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怒火,沉声地望着正躺在软榻上看着杂志的柳语雁。

  当他一上殿就接到火奴鲁鲁的请求,而此举则引起満朝文武一阵喧哗,毕竟这可是两个独家新闻,王后的⼲妹妹和火奴鲁鲁将军的喜讯,乖乖!全场竟没一个大臣知道,所以一时之间,逍遥殿上几乎被恭贺与追问声给掀翻了屋瓦。等他好不容易控制住大臣们的有话要说,匆匆地退朝赶回逍遥居,却发现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的罪魁祸首,正舒适惬意地吃着⽔果看杂志,啧!当场快气得火冒三丈,若非他功力过人,否则他一发火,他的爱火力也不会逊于他,到时…天晓得那结果会是怎样?

  “撒旦,我当然没忘,就是没忘我才会这么做啊。一放下从凡界买回来的杂志,柳语雁笑嘻嘻地回道。当一切事情都已部署完毕,她的心情简直是开心得不得了,所以就连撒克拉寇尔不甚‮悦愉‬的脸⾊也无法让她在意。

  “雁儿,你…这句话是甚么意思?你做了甚么事?”柳语雁过于灿烂的笑容令他有一种很不样的感觉,撒克拉寇尔不噤狐疑地询问,实在是她那异于常人的想法与行为常令他吃⾜了苦头,所以他能不担心吗?

  “没有啊!我只是想帮助凤如嘛。”柳语雁不解地望着撒克拉寇尔,奇怪他何以有此一问?

  “帮助凤如?你告诉火奴鲁鲁这件婚事吹了,怎么会是帮助凤如呢?”

  撒克拉寇尔有点被搞糊涂了,不过更可以确定的是他的爱绝对绝对是有问题,只是不知这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幕然,他开始不想知道她到底做了甚么,因为他那不祥的预感正在脑海中愈积愈厚,同时心里也开始发⽑。

  “我当然是有我的用意在嘛,我告诉你哦,我已经…哦!我还是先别说好了,我怕你会告诉火奴鲁鲁,那这计划就没作用了,反正,我这计划绝对可以让他们两个真正的成为一对幸福美満的佳偶。”

  “是吗?我怕你会适得其反。雁儿,听我的话,马上停止你心中的计划,我们只要让他们两个结婚,其它的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们千万不要揷手,否则事情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你知不知道?”撒克拉寇尔不以为然地说。

  事实上,她愈有自信他就愈担心,一想到她所谓的计划,他就不得不替火奴鲁鲁和梁凤如捏一把冷汗。要撮合他人的姻缘,他们只需从旁协助,若变成完全参与,那似乎有点反客为主,若结果是好那也就算了,若不,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偏偏他的爱好修理不清这一点。

  “你放心,我全都想过了,不会有甚么事的,我的计划不过是想让他们正视彼此的真心,没你想的这么严重,撒旦,我有分寸的。”

  柳语雁好笑瞅地着难掩担优神情的撒克拉寇尔,真是的!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再说梁凤如可是她的⼲妹妹,他怎么可能在知道她的心意后还破坏他们的感情?她的计划不过是要让她安心,偏偏她老公看不出她的用心良苦,不过没关系,到时他就知道了。

  “你有分寸?雁儿!你真的知道你自己在做甚么?你真的完全想过你这计划的后果吗?如果这后果完全不在你意料中,你又想过解决的方法吗?”撒克拉寇尔更加烦恼地说,毕竟万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更何况天下本没有绝对之事。

  “拜托你对我有点信心好吗?我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听听撒旦那是甚么话,仿佛她成事不⾜、败事有余似的,柳语雁的好心情顿时消失殆尽地声明。

  “你别生气,我只是希望在你的计划中也该想到坏的一面,既然你对你那天⾐无的计划这么有把握,好吧,那我就拭目以待,看你如何大显神通来帮助他们正视彼此的真心。”撒克拉寇尔忙不迭地安抚道,这话题再谈下去,恐怕火奴鲁鲁还未出子,他倒先闹出家庭⾰命。也罢!她要玩就让她玩吧,当然他会在暗中好好地注意她,无论如何,总不能让她玩出憾事来,那他可就过意不去峻!

  “不会让你失望的。”柳语雁不悦地一扬头。

  但愿如此!撒克拉寇尔无奈地一‮头摇‬,并在心中暗自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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