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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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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格兰对抗阿廷…这是2002年韩⽇世界杯开赛以来倍受瞩目的一场比赛,⾝为铁杆球的骆上天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致来。

  手握着遥控器,背靠着沙发,他的眼睛虽盯着电视机,心思早就飞上了天。就连弟弟九天走到他面前,他也没反应过来。

  九天远远地看着大哥,虽然他无法用声音表达,可他的眼睛有着更敏锐的观察力。他的眼睛告诉他,大哥不对劲,还不是一般的不对劲,是非常不对劲。

  倒了一杯茶,九天把它递给大哥,并且用眼神告诉他:喝茶。

  对着茶杯,上天猛地一惊,随即扬起了微笑。他做了一个“谢谢”的手势,因为九天从小就有语言障碍,所以他和重天跟着九天一起学了手语,兄妹三个人流完全没有问题。

  “你在想心思。”九天用手比划了起来“是为了重天?”

  他们三个人为彼此的名字各自发明了一种手势…“上天”是两只手的手掌摊子,手心向下,从中指起指尖碰到一处,平平向天;“九天”也是两只手的手掌摊平,手心向下,不过手指相对,左手微微⾼过右手,形成阶梯状,像登天的阶梯;“重天”和“九天”的手势差不多,只是左手放在右手背上,两只手完全重合在一起,意为重叠的天。

  虽然只是很简单的三种手势,却代表了他们彼此间的情谊,那是他们爱的密码,别人无法破译的密码。

  听到九天的问题,上天知道自己的心思全暴露了出来,骗不了这个眼睛亮的弟弟。他对着九天打起了手势“不是为了重天,我相信她会没事的,你也不要担心。”

  如果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把九天给糊弄开,那上天可就错了,九天的脸上涌起无比的认真“那是为什么?告诉我!”

  知道这一关是过不去了,上天决定说出来,或许九天会有什么简单而见效的方法,也说不定呢!

  “你编辑了那么多电玩游戏,有没有一种游戏的情节是这样的:女主人公和男主人公天天吵、天天打,闹得不可开。玩到最后一关,女主人公竟然爱上了男主人公,你觉得这关该怎么过?”

  九天看懂了他的手势,惯有的微笑马上被大笑所取代“不会有这种无厘头的游戏,不过大哥你却被玩进去了,对吗?”

  上天苦笑着点了点头,用手向兄弟求助“九天,拉大哥一把。”

  “你爱她吗?”

  “以前我们一见面就吵个不可开,我怎么会爱她?只是…”上天的手语停在了半空中,他打不下去了。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他无法用任何语言去描述。他只知道,如果他的⾝边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定会告诉她,即使她帮不上任何忙,让他说说也好;而如果她遇到什么事,他一定会守在她的⾝边,总觉得那就是他的责任。

  这不是兄妹之间的情感,也算不上什么友情。冥冥中,他有一种感觉,在这世间他们俩是连在一起的一对单独个体,缺少了任何一部分都不再完整,揷进任何其他多余的部分也无法存在…这就是爱吗?他说不清楚。这不是爱吗?他无力否定。

  他晃动的神⾊太过复杂,九天看不清也看不懂,他拉了拉哥哥的手,想引起他的注意。没料到上天猛地站起了⾝,他快速的用手语告诉他:“我出去,不要为我等门。”丢下话,他一头冲了出去。

  此刻,贝克汉姆一记点球攻进阿廷大门,这也是整场比赛关键且致命的一球。

  NoHands…这是心的力量!

  *******

  英格兰对抗阿廷的比赛已经结束,柳燕脂窝在地上像一只慵懒的猫。她的四周围堆満了吃完剩下的包装袋,整个人就像生活在垃圾场一样,她也不去清理,也不去收拾,这样的生活让她完全轻松了下来,什么都不用管什么也不用问,她忘记了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这一刻,她是自由的,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她是完全自由的,不受任何生存法则所约束。然而很快的,她的⿇烦来了。

  “燕脂,开门!我是丑男…不!我是骆上天,你这个恶女快把门打开。”没有门铃,骆上天一追又一遍狠狠拍打着门,他就不信她能不开门。

  可惜燕脂下定决心要把置若罔闻做到极至,无论他怎么喊怎么敲,她就是不开门。拿来随⾝CD机,她找了张RonanKeating的《Destination》放了进去,耳塞将她的耳朵与外界完好地隔绝起来。

  上天仍不死心地拍着门“恶女,快点开门!我知道你一定在里面,你敢再不开门,我一定放火烧了这里。”他在楼下看见窗帘后隐隐透出的光线,偶尔还有一个⾝影晃过,他知道那一定是她。

  当上天的威胁利都失去作用的时候,他不得不铤而走险选择最后一套方案。

  直到Ronan特有的爱尔兰嗓音伴随着第七首歌曲的结束,燕脂这才取下耳塞。仔细听了听,没什么动静,料想他已经死心回去了,燕脂重新回归一个人的自由空间。只是,有种失落的感觉渐渐焚了起来,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心,痛得不能自己。

  不过下一秒钟,她就没时间暗自心痛了。

  “燕脂,开窗户!快点开窗户!”

  声音不是很清楚,但还是让燕脂听见了,她站在公寓里茫然地望着四周。她不明⽩为什么是“开窗户”而不是“开门”难不成他是蝙蝠侠,能悬在她位于十二层的窗户口?

  一种好奇掺和紧张的感觉,驱使她走到了客厅的窗户旁,手臂一挥她拉开窗帘,没有啊!什么也没有啊!再到卧室、餐厅,都没有。可那“开窗户”的声音却像一道道魔咒打着她的心。

  还有一个地方!她跑到台,顿时惊呆了…骆上天那么一个大活人,紧紧抱着一从上面垂下来的⿇绳,悬在她台的隔离窜外。他的⾝后是浓重的夜⾊,他的脚下是十二层的⾼空,他的生命就这样徘徊在地狱的边缘。

  看见他用生命找寻的姑娘终于现出了⾝影,他还露出那张笑脸,松开一只手他向她挥了挥,算做是打招呼。“你疯了!你绝对疯了!”燕脂无法置信地摇着头,可这个时候不是她判定他精神是否有⽑病的当口,比起这个,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拉开台的隔离窗,她拉住了他的⾝体“你不要命了?快点进来!”

  “不用太着急,我没事!”他丝毫不在乎,还是那张痞子的笑脸。

  他不急,燕脂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这是十二层嗳!你知不知道这有多⾼?掉下去会没命…”

  她话还未说完,眼睛先瞥见了一个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场合的东西…升降机…擦拭大楼外玻璃的升降机。升降机停在十二层偏下的位置,他稳稳地站在升降机上,那什么从上面悬下来的⿇绳本就是骗人的道具。

  闹了半天,他本就在耍着她好玩。燕脂顿时怒火上心头,对着他喊了一句:“你去死吧!”掉转头,她重回到客厅,抱着抱枕一个人在那儿生闷气。

  上天趁这工夫爬进了台,手拎着鞋子跟了过来“我该把换下来的鞋子放哪儿?”

  她别过脸去,既不看他,也不听他,整个人气鼓鼓的,简直就快气炸了。

  上天自认玩得有些过火,将鞋子放在门廊上,他挨了过去。这一走近他反倒被吓了一跳“这是人住的地方吗?你怎么把家里搞成这个样子?”

  満地的包装纸、沾有污渍的塑料袋、支离破碎的纸袋、空的易拉罐…杂无章地躺在地上,知道的这是她的客厅,不知道的以为这是垃圾处理站呢!

  “你每天就在这种环境下生活吗?你怎么忍受得了?这样下去不生病才怪呢!”他一边哆嗦一边挽起袖子帮她收拾起屋子来。

  燕脂外在怒火转为內在燃烧,她手里握着遥控器,几十个频道轮流按着,一个换一个,每个频道看上五秒钟。可她脸上的神⾊依然保持着极端的平稳,丝毫不为所动。

  上天收拾完了満地的垃圾,开始擦地、昅尘。擦啊擦啊,这就擦到了她庇股下的地板,巨型建筑挡住了他要收拾的地盘,他不得不停下来捣捣她“喂!脏鬼,让开点,我得擦你下面那块地儿。”

  她看都不看他一眼,仍是一遍一遍地按着遥控器,当他是真空。上天等得不耐烦了,两手一伸将她坐在地上的⾝体以坐着的姿态整个地抱了起来,找到一块刚擦好的地板,也正对着电视机,他又给她安置了下去。擦完了她原先待的地盘,他再以相同的程序和‮势姿‬将她抱回去。整个过程轻拿轻放,仿佛她是易碎的古董花瓶。她也很自在,继续按着她的遥控器,似乎那就是她全部的世界。

  如果整个过程还有第三者旁观,一定会因为他们俩的相处方式爆笑不已。可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有趣”二字可以涵盖的了!

  这是一种感情的叠,他纵容她,她向他挑衅;他包容她,她向他任;他宽容她,她向他放肆。能做到这一步,是因为他们对彼此都有浓浓的爱,浸泡在爱里,他们可以将最多的自我暴露出来。

  走到这一步,上天突然明⽩了自己的感情,那就是爱!是的,它就是爱!

  不是因为爱,他不会允许她八年来一直不停地找茬,只允许她;不是因为爱,他不会将关怀与愤怒给她,只给她;不是因为爱,他不会将那段包含着遗憾的初恋告诉她,只告诉她;不是因为爱,他不会因为她准备从这段感情里菗⾝,而失落难奈,只为了她;不是因为爱,今夜他不会出现在她所属十二层台的外面…只因为爱!

  这太多太多的感情拥挤到一起终于挤开了他的心门,他是爱她的,或许,他早已爱上了她,只是要用八年的时间来不断地累积,用爱的力量累积上天。

  *******

  等骆上天收拾好了整间公寓,钟声已敲响了十二下。柳燕脂一连打了几个哈欠,终于结束了手上的遥控器大战,关上电视,她站起⾝伸了一个大大的懒“你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关上。”

  她当他是钟点工呢!吧完了活就轰他走?上天双眼冒火看着她一路趿着拖鞋走进卧室,他刚想跟去把她拉出来,人还没到,她卧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厉害!算你厉害!上天不动声⾊地忍下这口气。反正他们之间有的是时间,他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他们之间的账都拖了八年了,再多拖几天也无所谓。

  他暂且收兵离去,明⽇再卷土重来。这是一场持久战,就跟世界杯一样,球赛要一场一场地踢,踢到最后才能捧回世界杯。

  只是,在离去前他得拿一件东西。这可是个好东西,没有它,明天他又得通过升降机从十二层的台上翻进来了。

  果然,到了第二天,十九点三十分的那场世界杯小组赛的战火刚拉开,燕脂和上天的战役也打响了…

  “你怎么会进来的?”燕脂双手叉着,瞪着出现在她面前的上天。她明明已经把门窗都关好了,他怎么会进来的?而且这回他还没用升降机,是从大门堂而皇之走进来的。这不是太奇怪了嘛!

  上天得意地笑着,一伸手晃出了一串钥匙“上次来你家的时候,你不是告诉我备用钥匙放在什么地方吗?昨晚走的时候,我就带着它离开了,现在…物归原主…反正我已经另配了一把。”

  燕脂气上心头,不停地大口息着。生了半天的气,她突然不气了。这个人痞子一个,你再怎么跟他生气也是⽩费劲,还不如不气呢!

  她重新坐回到电视机前,今晚是巴西对‮国中‬,作为‮国中‬人,这场球…得看!

  上天也跟着她坐了下来,拿出带过来的饭、菜、汤,他拼拼凑凑摆了満地。从厨房里拿出餐具,他拨出一碗饭,递到她的手边“吃饭了,恶女!”

  她用同样的口气回给他“不要你管,丑男!”

  上天不怒反乐“今天比昨天好多了!昨天你一句话都懒得跟我说,今天至少还晓得回一句。快点吃饭吧!就当是我到你家来看世界杯应该付出的报酬,这自粕以吧!”

  人家都如此低声下气了,燕脂还能说什么。接过他递来的碗,她不情不愿地吃了两口,目光又给了电视机。

  虽说出于医生的观点,边看电视边吃饭不利于消化,可上天今天却得感谢电视。因为有了电视,才有了观看世界杯,因为燕脂要观看世界杯,他才能不停地将菜夹到她的碗里。她没工夫仔细看,碗里有什么她就吃什么。吃着吃着,就把这些菜啊汤啊全都吃完了。

  两个人的晚餐结束之后,燕脂继续守着她的电视机,而上天颇有成就感地躲在厨房里洗着碗筷。他心里头在盘算,盘算着这样的局面还需要维持多久。等到她受不了,忍不住,按捺不住子了,他就可以开始全面反攻。

  燕脂的目光停留在电视上,可她的思绪却围绕着厨房里的那个男子打转。这两个晚上的感觉告诉她,他和以前不一样。看她的眼神不一样,跟她说话的口气不一样,连呼昅的气息都不太一样。不知道是他的脑筋搭错了位置,还是她的神经出了问题,她竟感觉他有那么一点点喜她,不!不止一点点,可…这可能吗?

  没等她理出个头绪来,‮国中‬对抗巴西的这场世界杯⾜球赛已经以零比四的比分告终。上逃讵下一个痞痞的笑容给她,就此打道回府。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带着晚餐准时前来报到。不用她招呼,他会将一切处理好。两个人吃完了晚餐,再休息上一会儿,恰好球赛结束。他非常自觉地“滚回去”一点不用她心。

  这样的生活每天每天不断地重复着,就连燕脂的胃都习惯了这样的安排,到了晚上七点半,不用大脑下达命令,它开始自动分泌出胃酸,准备消化食物。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像开始那么紧绷,偶尔她心情好的时候会跟他说上两句,有时候还会弄⽔果请他吃。

  上天将她所有的变化尽收眼底,眼看世界杯八分之一决赛就快结束,是该全面反攻,夺回她的心了!

  *******

  柳燕脂来来回回地在屋里踱着步,她脚下的地板都快给她踩烂了。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她的晚餐还没出现呢!

  世界杯八分之一的赛事已经结束,接下来是四分之一决赛,接处有两天的休息时间。今晚就是第一个休息之夜,他他他…他居然不来了,难不成他来这里纯粹是为了看世界杯啊?一想到这些,她的內心就打起一场小型战役。

  一个委屈的声音响起:他就是不来也该打个电话告诉我啊!

  另一个理智地批判起来:错!你把电话线拔了,‮机手‬也关了,他本无法联络到你。

  那那那就算这样,他也该过来跟我说一声啊!

  又错!他⼲吗要跟你说?你又不是他什么人,用他的话说,你有什么资格跟他要解释?

  可他都来了这么多晚上了,说不来就不来,这算什么吗?

  再错!他又没说他一定会来,他又没说他在追你,他又没说他会永远陪在你⾝边。

  如果他一点也不喜我,那他⼲吗天天准时过来报到?还当真他家没电视机啊?那不是追求是什么?

  还错!就算他原本是喜你的,就凭你对人家的那种晚娘脸,他还敢追你吗?你自己不就因为人家一个迟疑,就决定不再喜了嘛!还有脸说人家!切…

  燕脂甩了甩脑袋,不能想!不可以想!越想越烦,越烦越想,再这样下去她非成了神经病不可。

  她就这么想想烦烦,烦烦想想,终于挨过了世界杯揷进来的两天休息时间。

  四分之一决赛开始的当晚,越接近七点半,燕脂的耳朵竖得越直。她就像一只警觉的狗狗守在门边,圆溜溜的跟睛瞪着大门,稍有风吹草动,她就准备扑上去。

  其实她很害怕,她怕那个丑男今晚也不会过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代表他们之间真的、彻底地玩完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过,当八点的钟声敲响,门锁发出了转动的声音,燕脂原本流失的精力一瞬间又回到了⾝体里,背,她时刻准备着!

  门开了,出现在她眼前的不是那个丑男,而是一大束火红⾊的风信子。它燃烧了她的眼,她知道…她知道它的花语是“让我感动的爱”缓缓地站起⾝,她等着那个“我”现⾝。

  骆上天一点一点从花中探出了脑袋,捧着那一片火红⾊,他用最深沉的眼凝望着她。

  “你在等我吗?”

  “才没有!”她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嘴硬“你爱来不来,关我什么事?”

  “如果我说这几天我是故意不来的呢?”他不怕死地撩拨着恶女“我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你,任何习惯一旦形成想马上改变都是很难的。”

  ⽩了他一眼,她没好气地向客厅里走去,盘腿坐在地板上,她看着她的世界杯,哼!不理他!

  如果她以为这么容易就会让上天败下阵来,那她可就失算了。抚弄着手里的花,他淡淡地说开来:“咱们在一起吵吵闹闹了八年,突然有一天你告诉我,其实你是喜我的。换做是谁,一时间也接受不了,对吗?我也一样啊!长久以来我已经习惯了咱们之间这种异于常人的相处方式,你总该给我个时间去适应,去改变。可你却一下子斩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感情,还是说断就断,一点余地都不留,我只好出此下策。”

  他说得委屈,还时不时地瞥她一眼,希望得到一点精神上的鼓励。可惜人家目不转睛地盯着世界杯,他只得拿出最后的绝招…

  “我知道你喜⽩⾊的风信子,但我觉得此刻火红⾊的风信子更适合你。你的爱让我感动,不仅仅是感动,也是感谢,是感染,是感怀,还是感情。如果说对兰情的那场初恋带给我的是欣喜、是‮奋兴‬,那么你给我的这场暗恋,便是我成年后全部的感情世界,最丰富的感空间。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在一起不会像一般的恋人那样恩爱绵,很可能将会是一场又一场的暴风骤雨。但我认了,只要是你,无论是什么样的感情我都认了。”

  将火红⾊的风信子塞进她的怀中,他喜看她沉浸在花中的模样。“如果八年的暗恋让你觉得累了,接下来让我来爱你吧!我不选择暗恋,我大方地告诉你,我爱你…请允许我爱你!”

  这不是什么战略方针,他只是借这一步步的台阶爬上了爱的最‮端顶‬。在那里,他看见了爱的天堂。

  燕脂眼睛不看他,耳朵可是竖起来的。明明心里感动得要死,嘴上却不肯就这么答应下来,她是恶女嘛!自然不能轻易放过这个丑男。

  “赌一把吧!”她歪着头瞧着他。

  她还真是赌坚強的主儿!八年前赌,现在又要赌。既然她这么坚持,他就舍命陪君子好了。

  “说吧!怎么赌?”

  燕脂眼珠子咕噜一圈,计上心头“和八年前一样,咱们赌这届韩⽇世界杯的胜利归属何方。输的一方必须答应赢的一方所提出的任何要求,至于这个要求嘛!只限定一个。”

  上天想了想“很公平!你赌哪个队?”

  燕脂双手抱怀,傲气十⾜地瞅着他“上次你赌巴西,这次换我赌巴西队赢,你可以在剩下的队里任选一个。”

  “我保留选择权。”上天算得可精了“反正只要巴西输了,就算我赢。”

  “成!”

  二人击掌为誓,一场球赛,一份赌约,一生幸福就这样蔓延了下来。因为他们很清楚,爱早巳让他们赢了彼此,也赢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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