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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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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避仲寒!

  霏霏哭丧着一张脸,很认真很认真的在纸上刻划出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是可是管大哥教她写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管仲寒教她写字时的情景…

  “什么嘛!为什么我写的字就像⽑⽑虫,你写的就那么好看。”练字练了好一会,霏霏手也酸了,眼也蒙了,可就是怎么都写不出好看的字。

  纸面上,那三字就像是几十条‮动扭‬着⾝躯在打架的⽑⽑虫,歪七扭八的难看极了。

  “怎么会呢?⽑⽑虫好像也没长得这么丑嘛。”管仲寒含着笑,故意这么挖苦道。

  “管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很认真耶!”霏霏喳呼地‮议抗‬着,手脚挥地活像是要找人打架。

  “是是是,管大哥说错了。”他安抚着气得像是小娃娃的她,迳自绕到了她⾝后,连带着她的手握住了笔。

  拉着她的手,恣意的在她写的字上,挥洒上几点朱红,与几条苍劲有力的线条。

  一株“寒梅戏雪”图已然呈现。

  “啊!”将那歪七扭八的字改成了一幅图后,管仲寒故作惊讶的低呼“原来咱们的小姑娘不是在写字,而是想画梅啊,真厉害,真!”

  几句称赞,再加上脸上那抹总是带着宠溺的笑容,立时让霏霏反怒为笑的嗔道:“管大哥真坏,这样取笑人家。”

  “我哪有取笑你,我是在称赞你,瞧瞧你有多聪明,琴学会了、棋也懂了,现在连书画都有涉略,将来我可要输给你了…”

  记忆在脑海中清晰的翻转着,也让她的泪落得更凶,想起那抹总是带着宠溺的笑容,霏霏的眼泪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刻也停下下来了。

  “‮姐小‬,你怎么又哭了?”在一旁磨墨的书儿,一见到她淌泪,马上紧张兮兮的低喊,将她唤回了现实。

  “我…”好想管大哥喔!

  他真可怜,为了自己成了什么都没有的人,她…她…真是罪该万死啦!

  “‮姐小‬,不然咱们别写字了,画画好吗?”为免等会儿淹起大⽔,书儿很有经验的建议道。

  毕竟自从那⽇管仲寒被人自⽩鹿书院驱离,‮姐小‬就常常出现这样莫名其妙流泪的模样,也将她们这几个丫环从最初的手⾜无措,训练到现在能面不改⾊。

  “不画画!现在管大哥不在了,谁帮我画‘寒梅戏雪’?”霏霏嘟着嘴,哭丧着脸说。

  “那咱们下棋!”棋儿改了个建议。

  “下棋?!”霏霏喃喃,刚刚捉回来的神智,也忍不住的远扬…

  “霏霏,你确定要下这一步吗?”

  “我…”霏霏咬着,原本自信満満的她,被这么一问,顿时傻了眼,不确定了起来。

  “你确定吗?咱们今天可有言在先,输的可要答应赢的人一件事喔。”管仲寒很好心的提醒。

  “我就下这一步!”犹豫了半晌,她怎么看都看不出自己哪里下错了,于是鼓起了腮帮子,肯定地道。

  “那好吧。”他流露出一抹可惜的眼神,然后优雅的拾起一枚黑子,轻轻一落

  “啊…”已看出自己错在哪!她一惊,连忙拿起了刚刚落下的那枚黑子,然后又拾起了自己已下的⽩子,要赖般地娇嚷道:“不算不算,我刚刚下错了!”

  “霏儿,起手无回大丈夫啊!”“人家又不是大丈夫,我是小姑娘啊!”她说得理所当然,换来的是管仲寒另一记疼宠的笑容。

  “你喔!”他只能笑着摇了‮头摇‬…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尽是管仲寒的面容,霏霏的泪落得更凶了。

  “‮姐小‬…”琴儿状甚无奈的低喊了一声,最后⼲脆提议“要不,咱们来抚琴!”

  这“抚琴”两字不说还好,一说可惨了!

  霏霏又想起上次弦断指伤,管仲寒那着急的模样,心里又泛起一阵难过。

  “‮姐小‬,你别再哭了,再哭下去,管大少爷会不安心的。”

  “他如果真会不安心,那他⼲么不来瞧我,他…”她咕咕哝哝的说道,泪更像是流不尽似的。

  那种感觉她也不会说,只是自从管大哥走了以后,她的心房就像是少了什么似的,变得空的。

  “‮姐小‬,你好歹也替他想想,他现在家产没了,工作没了,唯一仅剩的只有男人的自尊了。”棋儿顿了一会儿,看见自己的话的确引起了主子的精神,于是加了把劲的继续说:“管大少爷向来疼你,他一定是因为不想让你见着他这种凄惨的模样,所以才不来看你的。”

  “真的吗?”棋儿这不劝还好,一劝霏霏的心更是往下沉了一大截。

  他现在真的会很凄惨吗?唔…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喂,你现在到底打算怎么办?”耽飘渺用力的踹了踹板,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整天啥事不做,只会发呆的管仲寒。

  说什么要给管仲一个教训,可是偏偏他只出一张嘴,然后就把所有的事都扔给他做,害他累得像条狗似的。

  他到底有没有搞清楚,那杜霏霏是他要抢回来做老婆的,又不是他想要的,他⼲么要这么尽心尽力啊?

  “我代你的事办得怎样了?”利落的跃⾝而起,管仲寒才一坐定,便立即问道。

  已经七天没见着霏霏那甜腻的笑容了,不知道她过得还好吗?

  心中強烈的思念让他决定加把劲,将她纳⼊自己的管辖之中,这样才不会任心头的思念‮滥泛‬成灾啊!

  “差不多都谈拢了,所有的货几乎都被我们吃下了,我保证不出半天,管仲就会面临没货可卖的窘境。”

  “那他在南方的旷产呢?”管仲寒本来就是不做则已,一做便不留情的人。

  他不但要截了管仲的货源,还准备断了他的金源,总而言之,就是要一举挫去他的骄气。

  不向霏霏退婚,他就到他退为止。

  “已经和方员外说好了,由我们吃下他的矿权,再切去他的金援,在內外攻的情况下,一样不出几天,被他视若盘石的管家就会兵败如山倒。

  “嗯!”管仲寒満意地点点头,旋即起⾝,状要外出。

  “喂,你要去哪?难道你不去接回你心目中的小丫头吗?”

  “小丫头暂时不急,让她多想我几天亦无不可,我要上京一趟,拜见杜家两老,顺便央请方山长替我作媒。”

  “啧!你污了人家女儿的清⽩,难道不怕被人给扫地出门吗?”

  “霏霏那丫头嫁给管仲肯定不会有舒慡的⽇子过,我这可是在救他们的女儿呢!”管仲寒朗朗一笑,想到再过不久,那小丫头就会来到⾝边与他相伴,就忍不住地大乐了起来。

  “咳!就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倒是真脑葡定那小姑娘会倾心于你?”

  “她一定会,也必须会。”尔雅的面容顿现傲然,此刻的管仲寒宛若睥睨天下內王旨。

  “是吗?我倒要等着噍,若是让她知晓了你对她的好全是有心机的,甚至早已对她心怀不轨,搞不好她会恼你一辈子!”

  “霏霏心善,纵是气恼也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何惧之有?”管仲寒对于霏霏的心软可是有着十⾜的把握。

  说实在话,事到如今,他早就可以去找她表明心迹,毕竟那个小傻瓜此刻对他一定満怀愧疚,再加上她对自己的信任,绝对可以轻而易举的骗上手。

  可是他不急,他要等,等到霏霏察觉自己的心思,这样他才能够确定她是真的喜自己,而不是因为感或歉疚。

  “是吗?”耿飘渺可没他这样乐观,毕竟说实话,管仲寒的心机之重早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就另个层面来说,他还利用了霏霏去挑开他们兄弟之间在私底下的暗嘲汹涌,更夸张的是,他借着和霏霏被撞见的事,去完成他跳脫管家束缚的心愿。

  所以像这种自私的男人,万万不可轻易原谅,绝、对、不、行!

  无精打采的走在学院里的竹林中。

  少了管大哥的这儿,学东西变得一点也不有趣。

  镇⽇脑子里都浮现着管仲寒浅笑的模样,说实话,霏霏着实‮望渴‬见着他一面。

  唉!不知道管大哥现在人在哪里?

  “霏霏,为什么叹气?”突然⾝后传来了一个温柔的低语。

  可是霏霏却没有停步,反而将步伐迈得更快。

  “娘子,你是怎么了?”眼见她连他的面都不愿见,管仲一股怒气涌上,随即加快了步伐,一把扯住了她。

  “别这么喊我,我不是你的娘子。”望着他那依然俊美得叫人赞叹的脸庞,霏霏惊诧自己竟然找不到一丝丝往昔的悸动。

  她不是很渴望和仲哥哥成婚的吗?可是现在…

  “怎么气冲冲的,是不是有人惹你了?”庒下心中的气忿,管仲软着声,温柔的问道。

  自从知道霏霏是管仲寒的心上人后,他就打定了主意不放手。

  既然家产被掠夺,管仲寒一点也不在意,那么他就要噍瞧当他的心上人琵琶别抱时,他会怎样的伤神。

  所以引霏霏变成了他的生活乐趣之一,除了拜托任、方两位山长让他暂留于此外,他甚至为了这样的乐趣,甘愿守在这既无醇酒、又无娇娼舞娘的学院里。

  “没事!”现在的霏霏甚至连一句话也不愿和他说,只要一想到他是如何卑鄙的掠夺了属于管仲寒的家产,她就气恼。

  总觉得是自己害了管大哥,要不是他好心的想要教她男女之间的情事,也不会惹来那些蜚短流长,更不会让他被人误会,人家管大哥哪有“兄夺弟媳”?!

  他们之间可是很单纯的,好吗?

  “怎么没事,瞧瞧你最近脸⾊越来越苍⽩了,镇⽇都这么懒洋洋的不理人,我看不如咱们回城里去,我找个好大夫替你瞧噍好吗?”探手轻抚着她细致的脸颊,管仲的温柔恍若不是在作戏,就像是个真正爱上一个女人的男人一般。

  “不必了,我想留在这里。”以前她是巴不得想要回家,可是现在…她却一步也不想离开,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唯一明确的理由就是希望自己继续待在这儿,那么终有一天,现在下落不明的管大哥会回来找她。

  包何况她之所以懒洋洋的不埋人,那是因为对象是他!

  每次只要一瞧见管仲,她就忍不住想起管大哥所受的委屈,所以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让他瞧了。

  “你怎么可以留在这儿!”管仲的浓眉紧紧皱起,语气问更是充満着诸多的不満。

  “为什么我不可以留在这儿?”奇怪了,他又不是她的爹娘,⼲么对她想留在这儿继续念书的决定这么惊讶。

  “因为你是我未过门的子,所以你得回去和我成亲啊!”他理所当然地说道。

  他显然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曾经百般嫌弃过她,甚至还威胁她得得到品兰会之冠,才能⼊他管家大门。

  “可我又没有在品兰会上得冠,所以你不是应该要解除我俩之间的婚约吗?”眨了眨⽔亮大眼,霏霏不明所以的问。

  “我现在不想要解除了!”他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可是我已经不想去参加什么品兰会了,所以自然也不可能夺冠,既然如此我们的婚约不就可不当一回事了吗?”

  说实在话,或许她曾经很渴望和管仲成亲,可是经过这一次事件之后,不知怎地,每次只要一有人提起她和管仲成亲的事,她的脑海里就自然而然的浮现起管仲寒的⾝影。

  她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可是却很清楚此刻的自己已经与两个月前的她不同了。

  她不再视管仲为天,甚至厌恶起他的某些行迳,更不想为他戴凤冠。

  “我没有这么说过。”为了霏霏那自以为是的想法,和极力撇清婚约一事,管仲显得异常的气急败坏。

  “你的确有这么说过!”她肯定地说道。

  两条翠黛柳眉微微的往中间拢去,望着他俊逸依然的脸,霏霏只觉心中隐隐的漫起了不耐。

  “我、我不管,反正这亲我是结定了,赶明儿我就要我爹娘到你家去下聘。”

  “我现在不想和你成亲了,你回家去吧,反正是你说要退亲在先的,既然你不想娶我,我也不想嫁你,这桩婚事我们还是作罢吧!”对于一向有着翩翩风采的管仲,竟然出现此刻这种几近无赖的行为,她虽戚诧异,但还是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是因为管仲寒对不对?”他气极的质问。

  一直以来,哪个女人不是对他纡尊降贵的,只求能得到他的青睐,霏霏以前也是这样的,可是自从来无敌女子学院念书,又遇上管仲寒后,就变了。

  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那夜霏霏紧靠在管仲寒怀里的画面,心里一阵酸意上涌。

  “这关管大哥什么事?”她不解的反问。

  怎地最近每个人都会在有意无意间,把她和管大哥牵扯在一起,可是那晚明明就是一个误会啊!为什么他们都不能了解管大哥只是一个好心肠的人呢?

  “怎么不关他的事,一定是他恬不知聇的‮引勾‬了你,所以你才打算背弃婚约,然后和他双宿双飞,对不对?”

  既恼,又气,且恨的管仲低吼着,原以为这样能勾起霏霏的廉聇之心,却没料到他那言词中对管仲寒的贬抑却触怒了她。

  “你凭什么这么说管大哥?!避大哥为人处世尽皆刚正,哪像你为了家产却无所不用其极的掠夺!”

  她这番为管仲寒打抱着不平的话再次触怒了管仲,只见他寒着一张脸,几个踏步已然欺近了她⾝侧。

  “你想⼲什么?”面对着他的近,她下意识地想要闪避,不自觉的便往后急退了数步。

  “你是我的,就算你是我不要的,我也不会让他把你夺走。”怒气渐渐凌驾于理智之上,他伸手攫住了她,不容她再闪避分毫。“更何况,他现在已经一文不直,什么都没有了,他凭什么和我比?”

  “他⼲么要和你比?他就是他,你就是你,是不一样的两个人。”他的低吼换来了霏霏的不解。

  “反正你就是将心落在他⾝上了,是不?”管仲咬着牙,脸⾊沉的问。

  望着他,霏霏真的害怕了,她挣扎着转⾝想逃,可是没想到他却先一步地俯低了头,薄珉的双很快的攫住了她的。

  一股恶心的感觉顿时上涌,霏霏挣扎再挣扎,可不论她再怎么使力,却都挣不脫管仲的铁臂。

  她只好绝望的闭上眼,停止了挣扎,像个木娃娃似的任那一阵一阵涌上的恶的长心感笼罩全⾝。

  “该死的!”辗转在她毫无⾎的⾊她下许久,但任凭他怎么努力,却得不到丝毫的反应

  天生傲的管仲怎能接受这样的的结果?挫败的他,重重地—把推开了宛若木偶的霏霏,怒极啸咒骂,人便扬长而去。

  为什么?

  呆坐在房里一个下午,霏霏失了神的脑袋里,怎地回的尽是那一个又一个的疑问。

  为什么在管仲那极度恶心的吻后,她脑中浮现的竟是管仲寒那温热的和温柔的吻?

  当初因为旁人的闯⼊,所以她没有时间细想,后来又因为极度的愧疚与许多的想念而忘记去想。

  如今反倒是在她未来的夫婿強吻她的时候,她却想莫名的想起了管仲寒的吻。

  他们两兄弟的吻带给她天差地别的感受,想当初管大哥在教她的时候,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全⾝虚软,心里更是漾苦一股莫名的甜。

  而管仲带给她的感觉除了恶心之外,则再无其它。

  照理说,不该是这样的啊!

  那管仲原该是她的夫婿,她却只觉得他的触碰恶心;而管大哥原该是她的大伯,她却觉得他的一抹笑、一个触碰仿佛都带着一丝的魔力。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道理?

  难道说…

  骤然闪⼊脑海的念头骇了霏霏好大一眺,可她的脸蛋儿却一反近⽇的苍⽩,微微泛起了一抹‮晕红‬。

  当下,她没再多想,活像是火烧庇股似的冲出门外,然后奔向方素心的房屋,她想该是她去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了。

  “唉!你这丫头啊,还真是给管仲寒料中了!”望着前来表明心迹想要离开的霏霏,方素心摇了‮头摇‬,叹息般的说道。

  “咦?”霏霏不懂得她的意思,无法接腔,只能发出一个疑问的声音。

  “昨天他有来找过我了,请我帮他多多留意你。”看出她的疑惑,方素心立时解释。

  霏霏耳朵里听着,虽然极想探知管仲寒的情况,可心里头却莫名有一股酸意和怨气直往上冒。

  为什么管大哥宁愿来找方山长,也不愿来找她?难不成他还在怨她害了他吗?

  “他啊,人都已经离开了,还特地拜托我一定要照顾你。”

  简单的一句话,怨气不见了,暖意渐渐升起。

  “那他现在人在哪里?”霏霏急切的问道,平素佣懒得像只猫儿的她如今却睁着明媚的大眼,巴巴的望着方素心。

  “他啊!唉…”

  轻轻的一声叹息将霏霏的心提得老⾼,脑中亦快速闪过几个不好的念头。

  他过得不好吗?不如意吗?又或者他失去了先生的工作,又没了管家的庇荫,现在正处于饥寒迫的境况?

  几个疑问得她急得发慌,本就不懂得掩饰心思的她,如今心中的焦急更是让方素心瞧得一目了然。

  “你很担心他?”她试探的问。

  “那是自然!”霏霏答得一点儿都不别扭,反而显得太过理直气壮了些。管大哥一向对我好,这次他被赶出书院,也是因为我造成的,我…”

  她说得心急,雾蒙蒙的⽔气也开始在大大的眼眶中快速凝聚着。

  方素心明眸一瞧,顿时傻眼。

  呵,果真是个傻丫头呵!

  难不成她到现在还以为,管仲寒真的只是为了要帮她学习男女之间的情事,所以才被赶出去的吗?

  拜托,这种事通常都只是做,有人在教的吗?

  之所以拿画册给她看,只不过是要她心中对夫问的亲昵有个底,可没真叫她去找个夫婿以外的男人来试试。

  而那管仲寒倒也真懂得把握机会,竟然吃定了霏霏的傻气,一口气将她拆吃⼊腹。

  结果该良心不安的人没有良心不安,反而大大方方的来求她帮上一把,倒是那不该良心不安的人,整⽇浑浑噩噩,简直没被自己的自责给灭了顶。

  这…这世道究竟还有没有天理啊?

  “你的担心只是因为內疚吗?”纵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是方素心仍像是要确认什么地又问。

  “我…”霏霏编贝般的齿紧紧嵌⼊了红之中,本该肯定的答案在经过管仲晌午时的那一搅和便全了。

  “你该是也爱着他吧!”见她语塞,方素心再次开门见山的补了一句。

  只见此言一出,那个“也”字让霏霏的俏脸顿时被红云掩盖,而她的答案显然已经不言可喻。

  “既然你不是真对他无意,我不像我家那个老顽固,虽希望你能如我愿成为一名才女,但亦乐见有情人终成眷属,可他现在已经不是公子哥儿了,你…”避仲寒自创的基业本就是一个天大的秘密,这秘密就连方素心也不知道,所以此刻这两个女人只认定他真的成了个一文不值的穷小子。

  “我不怕!”霏霏突然用着极认真极认真的语气说。

  “真的不怕苦?”

  这俗话说的好,贫百事哀,尤其像他们这两个原都是名门之后,真能为爱情受得了苦吗?

  “不怕!管大哥待我很好,所以我想陪在他⾝边,不管他是什么⾝分。”着方素心的眼神再也没有一丝犹豫,她显然从这一阵子的混和思念中找着了答案。

  “好吧,那你去找他吧!”递给了她一张纸,方素心的笑容里満是祝福。

  她本就不是一个拘泥于世俗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有这问无敌女子学院的存在。

  既然两个年轻人彼此有情有爱,那就让他们去试试又何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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