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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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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地一声,原本看似‮硬坚‬的木门随即应声大开,门扉随着巨响的发出显现颓废的摇摇晃晃、

  “该死的!”无奈的翻了翻⽩眼,年昕舜张目结⾆地看着那扇摇摇坠的门扉,想到等会又得支出—笔修缮的费用,就忍不住的低咒出声。

  “大哥,这门可是用来开的,不是用来踢的,开门的意思你应该懂吧?”

  眼见年昕尧完全不理会他的抱怨,只是脸⾊铁青的径自迈过门槛,笔直的往他走来,年昕舜心中顿时机警地兴起一抹警戒,但尽管如此,他仍选择不动声⾊的和年听尧打着哈哈,

  “不懂!”年昕尧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在瞄见年昕舜脸上那抹吊儿郞当的模样后,心火又开始熊熊的燃起“我只知道等会儿有人的下场绝对会比这扇门更凄惨。”

  只要一想起自己可能是因为他这些不成材的弟弟,才会遇上现在这件令人头痛至极的事情,年昕尧的心情就恶劣得想要杀人。

  “好吧!既然你不懂,那我来教你吧!”显然是不怕死的狂捋虎须,年昕舜真的边说边站了起来,然后步至摇摇坠的门边,以缓慢的动作示范道:“大哥,请看清楚了,关门是这样,而开门则是这样。”

  年昕舜宛若气死人不偿命般的以慢动作轻轻将门合上,过程中不发出任何的声响,跟着又将门给打开,显然是以极为“认真”的态度在教年昕尧开门和关门。

  “你…”年昕尧咬着牙,忍着气,他知道如果他还想多活几年的话,最好别对这个向来不够认真的‮二老‬年昕舜生气。

  要知道他们年之一族,或许是因为深居⾼山之中,个个都较山下之人长寿,他可不想因为生气而英年早逝。

  “我知道门要怎么开!”深呼昅了数次,好不容易庒下心底的怒火,年昕尧咬着牙说道。

  要不是因为自制的功夫一流,他相信此刻自己紧握的双拳已经招呼至年昕舜的⾝上了。

  “大哥别生气嘛…”看着年昕尧眸中闪现的熊熊怒火.年听舜不但没有停止自以为是的风趣,反而还以歌谣的方式哼着歌,调侃着自己向来严肃得几近无趣的大哥。

  “该死的,你难道就不能正经一点吗?”他一掌拍上⾝旁的几案。

  当那只无辜的核桃木几案应声裂成两半,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倒地时,年昕舜无奈的仰天长叹,像是为那四分五裂的几案哀悼一般。

  “大哥,我只是好心的想要纾解一下你的怒气,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生气,从你进门到现在,你已经破坏了我的一扇门,还有一只几案,你知不知道这些都是要下山买的。”

  他们“年族”位居⾼山,每次要买东西就得下山,再加上近年来连年尚未⼊冬便已大雪,路遥又艰辛,他是能不派人下山就不下山,现在好好的一样东西硬是将它打坏…

  他可是族里专司攒钱的人,虽然他们年族不缺钱,但也不能如此来啊!

  为了不让大哥继续破坏东西,他只好卸下玩笑的心情,改而换上一张正经的脸孔,直盯着年昕尧瞧着。

  在年昕舜的目光中,年昕尧似乎也察觉自己过于紧绷的情绪,于是他试着以和缓的语气说道:“我不需要你的纤解,我需要的只是你的解释。”

  每次面对他的弟弟们,他郡很想和颜悦⾊,可是很难,真的很难。

  因为他们一个个都有着古怪且不羁的个,像极了一匹匹脫缰的野马,让人难以驾驭。

  “解释什么?”年昕舜反问,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需要解释的事情?最近他可是安份得很,不敢惹是生非。

  毕竟全族的人都知道,现下昕尧正为昕绍的失去音讯而烦恼着,此刻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若是真惹恼昕尧,那就不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

  “解释一下舂节未到,为什么东镇的人会有献祭,顺使也解释一下为什么山下会传出年兽作怪的消息?”

  他们这几个不羁的弟弟,没事就下山晃,现下献祭寸间未到,镇民们就开始要献祭,到底是谁在捣

  年昕尧恨不得掐死自家的几个兄弟。

  他⾝系一族的‮全安‬,他们族人的体质不惧怕刀,可是却畏惧红⾊,更怕爆竹和火光,任何人只要用这三种武器的其中一种,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对付他们。

  所以他才会一再的要求自己的族人不可任意下山,以免引来山下的人为族人带来危险。

  至于祭年这项传统,他一直在想办法解决,可如今舂节未到,祭品就要上山,他本没时间多想就要直接面对。

  “哼,那些愚蠢的人们。”年昕舜不屑的冷哼着。“谁知道他们又是哪筋不对劲,明明天灾人祸全出自于他们的愚蠢和贪婪,可却总是把罪过推给我们,谁会去作啊!”“你确定不是你们惹的祸吗?刑堂主说这一年来,只有你们这几个人下过山,该不会是你们在山下惹了什么祸,却不敢让我知道吧?”

  不能怪他对自己的兄弟那么的没信心”毕竟他从小到大哪一次不是为了他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堂弟做着收拾善后的工作。

  每次他们只要惹了祸,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他就得认命的为他们想办法解决,所以尽管昕舜的态度很诚恳,但仍难以让自己相信他们的无辜。

  “大哥!你对我们很没有信心喔!”年昕舜指控的眼神笔直的扫向年昕尧,但见他的眸中没有一丝信任的光彩,年昕舜只好捺着子解释道:“我们不会这么无聊的去招惹山下那群贪婪兼⽩痴的人类,因为我们躲他们都来不及了,而若不是为了族里的生计,你以为我们会想要下山吗?”

  年昕舜没好气的说,山下的人个个坏心眼十⾜,谁会去自讨苦吃?不过他也不忘顺便在言语之中讨些功劳。

  “那昕敖和昕绍呢?会不会是他们招来的⿇烦?”年昕尧终于相信大弟的话,可却又不由自主的怀疑另外一个弟弟和堂弟。

  “天啊!”年昕舜低喊了一声,然后万般不平的说道:“大哥,你难道就不能对我们多点信心吗?我相信以昕敖这种软趴趴的个,他绝对不可能去主动招惹⿇烦,而昕绍虽然爱吃,可是他也绝对不可能会为了吃去招惹那些愚蠢的人类。”

  “这…”褪下怒火的年昕尧仔细的想了想,发现年昕舜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现下眼见这个⿇烦就要上山了,他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突然间,他犀利的眼神扫向正笑得一脸惹人厌的年昕舜,心中在转瞬之间有了决定。

  只见他向来威严的脸上,浮现一抹算计的笑容,那抹笑容虽让他严肃的脸庞放松了不少,可却偏偏让一旁的年昕舜忍不住的浑⾝泛起寒颤。

  “老大,你该不会是想…”宛若乌云罩顶一般,年昕舜小心翼翼的问道。

  “想怎么样?”年昕尧笑笑的问,两道剑眉⾼耸的挑起,一双星眸更是闪亮得吓人。

  “想…呃…”年昕舜当然不会笨得自己说出年昕尧心中的打算,那不正好中了他大哥的下怀,所以即使心中的预感愈来愈明显,他仍装傻的说:“我也不知道你是想怎样啦!反正你是史上最英明的族长,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的。”

  千穿万穿,马庇不穿!向来奷诈的年昕舜可是十分了解这个道理,所以他也太吝惜于锦上添花的奉送一句赞美之词。

  “我当然是有办法了。”对于年昕舜的赞美,年昕尧面不改⾊的收下,但接下来的话却险些让正在喝茶的年昕舜给呛得去见阎王。

  “我的办法就是派你这个年族中最聪明的赛诸葛去摆平这一切,你觉得这个办法好不好?”

  ⽪笑⾁不笑的,年昕尧満意的看到年昕舜的脸在转瞬之间变得铁青,这个发现让向来威严沉稳的他也忍不住在俊脸上扯出一抹笑。

  “呢,这个办法是不错啦!”好不容易咽下梗在喉头的茶⽔,为了免除自己的恶运,年昕舜只好暗骂在心里,但仍小心翼翼地陪笑般说:“但大哥考不考虑换个人选。”

  “是可以考虑啦!”年昕尧伸出食指抚着自个儿有棱有角的下颔,然后⽪笑向不笑的开口“昕绍现在行踪不明,当然不能指望他,而昕敖则必须下山去寻找昕绍,要不然我去怎么样?那族里的事情就要全部拜托你了。”

  昕到年昕尧的“建议”年昕舜吓得连忙摇着手,如果他真的接受大哥的建议,那他就是一只笨得十成十的猪了。

  谁都知道族长的位置有多难做,虽然享有权威,可却得累得跟条狗似的,如果要他暂代族长之位,他宁愿下山去搞定那些无知的人类。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让那个‘祭品’上不了山。”挫败的垂下双肩,此刻的年昕舜一反往常的嘻⽪笑脸,宛如一只斗败的公

  他愤恨的瞄一眼眸中流露出満意眼神的年昕尧,心里忍不住祈祷着,最好快点出现一个能够制得住年昕尧的人,那么他绝对会将之奉若神明。

  谁说他年昕舜是族里最奷的男人,他倒觉得这个“最奷”的名号,应该是他那个外表看似威严,但其实骨子里全都是一肚子坏⽔的大哥年昕尧,才有资格获得这个封号。

  “记得,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上山,尤其是那个新娘子。”年昕尧严肃的代道。

  他现在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可没时间应付汉族人的新娘,汉族人总是将女人养得娇娇弱弱的,甚至把脚得比一个人的手掌还小,说什么走起路来可以“摇曳生姿”不过照他看来更像是摇摇晃晃。

  所以他相信那绝对是一个⿇烦,一个很大的⿇烦,毕竟这里是天山,需要的是強健的女人,而不是一个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女人。

  东镇有钱人嫁女儿,却没有喧天的锣鼓,亦没有长串的鞭炮,更没有大红灯笼,⾝着⽩⾊嫁⾐的晴儿在拜别爹和二娘以后,带着一抹淡然的神情,踏上一顶银⽩⾊的喜轿

  沿路上,每家每户皆在自家门曰摆设三牲五果,然后在晴儿的喜轿经过之际,拿着清香诚心的跪拜着。

  甚至还有人拿着香一路的尾随,只祈求在献出镇里的才女后,镇上风调雨顺。和和泰泰.

  喜轿缓缓的前进,终于在喜轿即将接近天山之际,晴儿突然扬声喝停行进中的轿夫。

  她那突兀的举动,震惊随行的王媒婆,就怕晴儿改变心意,不肯上山嫁给年兽,于是她连忙来到轿旁,掀起帘子对里头的人儿问:“⾼‮姐小‬,你有什么事吗?”

  “诗情和画意呢?”晴儿未掀头帕,径自朝着王媒婆的发声方向问道。

  王媒婆未及回应,两个俏丫环随即抢上前来,望着晴儿一袭⽩嫁⾐的模样,还未及开口,泪已先流地说道:“‮姐小‬,我们在这儿。”

  听到自己丫环的声音,晴儿二话不说的动手掀起⽩帕,但她的举动却引来王媒婆的不満“⾼‮姐小‬,你这样自个儿掀起头帕,是不吉利的。”

  闻言,晴儿自嘲的一笑,淡淡的反问:“吉利不吉利对我现在要去的地方,又有何差别呢?”

  晴儿的反问,让王媒婆的老脸上顿时涌现一抹尴尬“这…”“下去吧!让我和诗情及画意说几句话,然后我们就可以上山了。”晴儿也不想为难王媒婆,只是婉言的驱离她。

  “可是…”王媒婆向来小心翼翼,昕到自个儿必须离开新娘,生怕她会搞出什么把戏,然后惹怒年,祸及全镇,所以对于晴儿的代,不自觉的犹豫。

  虽然她也很舍不得把晴儿这个娇滴滴的大‮姐小‬往天上送,但是要是不送她上去,那么倒霉遭殃的或许就是他们了,所以就算再不忍也得看紧一点。

  看着王媒婆的犹豫,晴儿不觉怒从中来,于是忍不住的出言讥讽“怎么?怕我逃吗?那你怕不怕我会对年兽进些谗言,然后让他灭了东镇。”

  没有想到她随口的胡诌却骇着了王媒婆,只见她一脸惊骇,慌忙的退开来,脸上的表情也更显恭敬。

  这样子的王媒婆看得晴儿忍不住的‮头摇‬,想起自己的命运和镇民的信,终是只能将心底的无奈化做一声叹息。

  “‮姐小‬,你有什么事要代吗?”诗情拿起帕子拭拭自己的泪,然后抬眼看向而无表情的‮姐小‬。

  听到诗情的问题,晴儿顿时回过神来,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对着诗情和画意说道:“你们送到这儿就好了,该回去了。”

  “可是我们还想再送。”诗情不舍的‮议抗‬着晴儿的命令。“我们不要这么早回去。”

  “千里送君终须一别,何必呢?”晴儿拒绝诗情想要再继续相送的好意,然后语多关怀的说:“再上去就是天山了,山路崎岖又危险,你们还是回去吧!”

  “‮姐小‬…”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姐小‬还总是替别人想!

  诗情和画意两人都忍不住因为晴儿的话心疼起来“‮姐小‬,我们不怕危险,今⽇一别,不知何⽇才能相见,你就让我们多送你一程吧!”

  “傻瓜,就是因为今⽇一别,无缘再相见,所以才希望你们别为了送我而伤了自己,这样我会更不安心的。”晴儿语带轻斥“更何况你们忘了我的托付了吗?别让我不安心,好吗?”

  “这…好吧!”诗情和画意两人对看一眼,终是在不忍中忍痛应允离去。“‮姐小‬,你要多保重!”

  晴儿含笑收下她们的叮嘱,看着她们逐渐远去,于是开口让喜轿继续前行,随着喜轿的摇摆速度愈来愈大,晴儿的心房也愈来愈紧缩。

  想着自己即将成为年兽的子,眼眶又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可是除了认命之外,她还能怎么办呢?

  罢了!除了认命又能如何呢?年兽便是年兽吧!晴儿默默的闭上充満惶惑的双眸,掩去那帘外不断消逝的山岚景⾊,晴儿的一颗心渐渐的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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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云密布,气森森,送嫁的一行人愈走是愈心惊,愈走是愈胆跳。

  原本晴朗的天气在轿队进⼊半山时突地变得沉,连同王媒婆在內的一群人仰头望天,心中同时出现一抹不祥之感。

  远际飒飒的风声中似乎夹杂着一股妖魅的气息,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是否该将轿子停在这儿。

  他们很想要就此打住,将新娘丢在这儿,可是又怕人山不够深,到时若让⾼晴儿逃了,安么他们又得到哪去找一个新娘来赔给年兽呢?

  如果届时年兽大怒,那么不止是他们,还有全镇的人可能都得遭殃。

  就在众人犹豫不决之际戾然远处传来一声野兽的狂吼,轿夫扶着轿子的手开始颤巍巍的抖了起来,让整个轿子开始摇摇晃晃。

  “怎么回事?”晴儿感觉到一股不安,微微的掀开轿帘,朝着王媒婆问道。

  “⾼姑娘,没事,没事!大家快点走吧!”纵使心里害怕,但王媒婆仍面不改⾊的催促着轿夫们继续前进。

  但没一会儿,那一声声的狂吼变成更加沉骇人的低鸣,轿于摇晃得更加的厉害。

  在那般剧烈的摇晃下,晴几顿时感到一阵头昏眼花二要撤帘一探究竟之际,耳际却已传来人们惊恐的⾼喊“妖怪啊!年兽来了!年兽发怒了…”

  “吼!”的一声莫名低吼之后,大地突地变⾊,原本沉的天空在此刻更显得晦暗恐怖。

  突然间原先腾空的轿子重重的落了地,‮大巨‬的‮击撞‬力让晴儿周⾝泛起一阵剧痛,在她还头昏脑,不及回过神来之际,耳边就不断传来王媒婆和轿夫们争先恐后落荒而逃的声音。

  一股寒气自晴儿纤细的体內泛出,整个人被那深不见底的恐惧给彻底的攫住,她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夫婿掀开轿帘,可是不论她怎么等,回应她的除了经过方才那场混后,再次回复鸟叫虫鸣之外,再无其他。

  深昅一口气,晴儿屏着气息鼓⾜勇气缓缓的揭开轿帘,映⼊眼帘的除了満地的荒芜之外,再无一人。

  天啊!晴儿忍不住的低喃一声,这下可好了,她一个人在这儿究竟要怎么办?是要继续等待年兽的到来,还是要往来时路走回镇上?

  晴儿咬着牙深思好一会,心中终于有了一个决定。

  缓缓的下了轿子,她也顾不得崎岖难行的山路在她的三寸金莲下走来更显寸步难行,她満脑子只想着方才那些轿夫在她耳际呼喊过的那些惊恐话语…年兽来了,年兽发怒了!

  虽然她刚刚因为坐在轿子里,没有亲眼看到年兽的⾝影,可那些轿夫瞧见了,那她得赶紧去找他,让他平息愤怒,绝不能让他的怒气波及山下的无辜百姓,尤其是自己的亲人。

  就在这样坚定的信念中,晴儿咬着牙,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去,尽管凹凸不平的石子磨伤她的小脚.但她却没有停止的打算。

  她得要尽一切的能力,去保护疼爱自己的爹亲,还有虽然不亲可却同⾎同脉的弟妹。

  蚌个个

  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眸,再睁大了眸,然后再自己的眼睛,就是生怕自己看到的影像不过是出自于自己的想像。

  可是没有,那个双⾜不过三寸的女人,有了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还不知道该逃下山,然后永远远离天山这块土地。

  忍不住的,年昕舜抬手撞了撞一直站在他⾝边的兄长,以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大哥,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病啊?还是她⽩痴的分不清上山和下山的路该怎么走啊?”

  年昕舜会觉得不可思议其实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任何正常的女人应该都知道,现在是她们最佳的逃命时刻。

  只要逃下天山,绕至西镇,从此隐姓埋名,便不用再像个祭品似的祭给年兽。

  怎么这个女人不但不这么做,甚至反其道而行的往山上走去,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啊?

  “大哥…”问题得不到应有的回应,年昕舜不悦的伸出手肘撞了撞冷少言的大哥。

  不用这么吝啬吧!他不过是问个问题罢了,又不是要从他的荷包里头挖钱,有必要小气到连回答都不给一个吗?

  但不管他怎么撞,年听舜就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然后又看到那个穿着银⽩嫁⾐的女人跌了好大的一跤,就连他都忍不住的为她疼了起来。“啊!真是可怜啊!想要用她的三寸金莲走上天山,我看她就算不被猛兽给吃了,也会给跌死。”

  听了年昕舜的话,年昕尧还是没有作声,但是眸光却又不由自主的往那个拼命向山上爬的女人看去。

  她到底想⼲什么?当这个问题在年昕尧的脑海中响起,他的两道浓眉随即皱起,她想⼲嘛关他什么事?不过是一个愚蠢的汉族人罢了!

  年昕尧不屑的在自己的心里冷啐着,然后收回投在那名女子⾝上的目光,倏地转⾝,将那抹纤细的⾝影隔绝在自己冷然的目光之外。

  “别理会她,我们走吧!”原本静默的年昕尧一开口,便二话不说的揪着年昕舜的⾐领往族里的方向走去。

  “可是,她…”年昕舜不忍的看着又再次跌了好大一跤的晴儿,以眼神询问着该拿她怎么办?

  “别管她。”年昕尧冷冷的说,仿佛一点儿也不在意晴儿孤⾝一人往山上闯,随时都有可能成为饥饿野兽的腹中食。

  “大哥,这样会不会太‮忍残‬?又不是她自愿上山的,难道我们真要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山里吗?”年昕舜不忍的说道。

  “她有机会逃的,不是吗?”年昕尧冷冷的反诘,漠然的语气中一点儿也不在意她的生命。“她既然蠢的不肯逃,那她的生死又与我们何关?”

  “但是…”心头的不忍让年昕舜还待要说什么,可是年昕尧的耐已经尽失。

  他冷冷的警告“你想管那你就去管吧!但是你最多只能送她下山,别妄想将她带回族里头,我们族里不需要这样的千金大‮姐小‬。”

  汉族人想将这样的女人嫁给他,他还不想要呢!想他堂堂一族之长,需要的女人必定是能壮大族里的女人,而不是这种⾜踏三寸金莲,连路都走不好的女人。

  所以在他冷冷地代完后,年昕尧不再理会啰哩巴唆的年昕舜,猛然纵⾝一跃,转瞬之间已经消失在丛山峻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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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在数不清第几次拐伤了脚后,晴儿终于再次跌坐在地上,然而这次她却已经没有力气可以再爬起来了。

  面对着那恍若连接天际的山路,向来就被养在深闺的她,再也忍不住心头那份委屈,蕴含在眶中的泪终于夺眶而出,哀哀切切的低啜起来。

  “娘…”充満孺慕之情的一声低喊之后,这些⽇子以来她所受的委屈就如同倾怈的嘲⽔一般,再也抑制不住。

  “娘,你教教我该怎么做吧!我又该要到哪里去找年兽,乞求它不要生气呢?”晴儿的语调愈形哀切,甚至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年兽下山去伤害爹啊!”这情形教隐⾝一旁的年昕舜看得是兴味盎然,这个女人竟然傻得连逃走都不会,还直要去找年兽。

  悄悄的,他接近匐匍在地的晴儿,然后轻拍着她的肩膀。

  莫名其妙在这四下无人之际被人拍了一记肩膀,晴儿下意识的回头,当⾝后之人印人眼帘,她的瞳眸倏地大睁,跟着双眼一⽩就这么昏了过去。

  “耶,我虽然不比大哥俊朗,可也没有长得这么吓人吧!怎么这女人一见我就昏了过去?”

  年昕舜不解的皱起眉头,双手不由自主的抚向自己的脸孔,在摸到不是自己温热的肌肤后,他倏地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面具惹的祸呵!”年昕舜脸上露出一抹原来如此的神情,但是当眸光对上昏倒在地卜的晴儿时。又忍不住的叨念了起来。

  “呵!”还以为你的胆子有多大呢?却只不过是看到这个而具就被吓昏了过去,这样小的胆子要是见着了我大哥,那…”

  说着说着,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念头.“好吧!既然你这么喜当年兽的新娘,那我就好人做到底,带你去找年兽,到时…”

  年昕舜的脸上漾起一抹狡狯的笑容,完全将年昕尧的警告丢在脑后,他倒要瞧瞧,当大哥这个大冰块碰上这么个美丽固执的女子,那会是什么样的景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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