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气死人了!
妤潼气呼呼的冲进了她的怜凤宮,连那⾝宮人服饰都来不及褪去,便一古脑的往软榻上一瘫。
很明显的,她气坏了也累瘫了!
“咦!鲍主,你啥时回来的?”
翩蝶一见主子,立时天喜地的上前去,奉茶递中的,忙碌的好不快意。
唉!被主子扔在怜凤宮里一天,主子不在,她又不敢出门,就怕在御花园里不小心碰上了皇上或皇后。
要是他们问她公主的行踪,那她又不能说谎,怕将来东窗事发被割了⾆头,又不能说不知道,因为这是不尽责的表现。
所以她只好可怜兮兮的蔵在宮里头,哪里也不敢去。
好不容易,主子终于回来了,多了个可以说话的对象,她还能不快快活动一下自己那因为没有使用而快要僵了的嘴吗?
“嗯!”懒洋洋的应了声,妤潼的双颊还是气鼓鼓的。
“呃,公主心情不好?”翩蝶小心翼翼的问道。
“好的起来吗?”妤潼没头没脑的反问,虽然不想迁怒,可是言语之间还是难免夹杂着一丝的余怒。
呃,这是什么样的回答?翩蝶顿时傻了眼。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主子现在的心情真的很不好!
那她应该继续问下去吗?或者她还是让嘴巴再僵硬一些,反正顶多是现在没话说罢了,总好过以后都没机会说话吧!
嗯!这可能是比较好的选择,翩蝶单纯的这么想着,可是妤潼却气呼呼地率先开了炮…
“那个可恶的男人!”
什么可恶的男人引翩蝶还来不及问,她又继续说道…
“那些硬邦邦的书到底有什么好的?”她好心的送茶拿饭的,结果呢?
他竟然在唏哩呼噜的把饭“呑”完了之后,就“体贴”的要她先回房休息。
表面上是怕她第一天到他那儿上工,会不习惯。
可她怎么会不晓得,他暗地是在嫌弃她的存在,觉得她碍事打搅了他看书。
“可恶!”妤潼又是气呼呼地吐了一口大气,红的快速的开阖,那连串的叨念让翩蝶开了眼界。
怎么说,她的主子向来虽然调⽪,可还是堪称优雅,可从没见她这样骂过人的,这样的妤潼真是让她看傻了眼。
真是不识好歹!傍他茶是怕他渴了,催他吃饭是怕他看到肚子饿了也不知道进食,谁知道他竟然…
好不容易,好潼骂累了,停下来喝口⽔。
翩蝶终于找到了揷嘴的时机,于是连忙心疼地劝道:“既然那夫子这般无趣,那公主明儿个就别去了吧!”
反正公主不在,她是既提心吊胆又无聊,还不如就打蛇随上,让公主安安分分的待在怜凤宮中。
谁知她那忠心耿耿的谏言竟只换来妤潼纤细的手掌往几上一拍。
“不行!”好潼威吓地娇斥,吓得她的心儿差点没从心窝里头蹦出来。
“啊!”她惊愕的微张着嘴,勾直勾的瞧着此刻正显英气发的主子,问道:“公主说啥不行?”
“我明儿个还是要去!”
“啊!”这次翩蝶的嘴张得更大了,几乎能塞进一整个包子。“为什么?不是在那儿受了气吗?”
“我就不相信我的魅力会及不上那一本本的死书。”
咦?!这跟魅力有什么关系呢?
主子会吵着要进讲堂读书,不是只是因为觉得那个书呆子夫子好玩吗?
后来虽然没能进讲堂,可好歹总也是当成了小厮,如此亲密的关系,也够她家主子好好的整弄、整弄那人了。
喔,不,不是整弄,是好好的观察那个书呆夫子了,可啥时候起,这事又和主子的魅力扯上关系了?
“公主,为什么要拿自己和书比?”翩蝶很是虚心的问道。
“因为那个书呆镇⽇都在看书,连瞧都不瞧上我一眼!”妤潼想也不想的就将心底话答出。
“可为什么他应该瞧你呢?”公主这次扮的是小厮,有主人家天天没事瞧着小厮的吗?那不是很奇怪。
就像她家公主也不会有事没事就盯着她啊!
“因为…”她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一双⽔灵灵的大眼勾直勾的瞪着翩蝶瞧,好像她说错了什么话似的。
被瞧得浑⾝发⽑,翩蝶当下决定自己不是“好学”的料子,还是少问为妙。
免得一向和善的主子被她问⽑了,到时可真是得不偿失了呵!
“公主,你不用回答我的问题,我只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罢了。”为了避免妤潼眸光继续往她⾝上出利箭,翩蝶连忙挥着手亡羊补牢的说道。
“对啊,我为什么要管那书呆注不注意我?”完全忽略了翩蝶的撇清,她愣愣地自问。
见着她那副模样,翩蝶虽然明知该管住自己的⾆头,可偏生⾆头又不听使唤了起来,忍不住嘴快的臆测道:“公主莫不是看上了那个书呆夫子了吧!我听宮里头的其他姐妹们说,要是喜上一个人,就会在意他是不是时时在乎着自己,而且啊…”轰地一声雷在妤潼的脑中炸了开来,她的脸顿时红得像颗苹果似的。
“怎么可能?”她的脑袋连忙摇的像是博浪鼓似的,然后冷眼对翩蝶一瞪,嘴里喃喃地念道:“谁会喜他啊,他可是个标标准准的书呆耶!”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公主,我也只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又被两道锋芒笔直命中,翩蝶的胆子当场不治倒地,只能像是个应声虫似的,连忙应喝。
“你啊,别在那儿胡听说来、听说去的,我只是不相信我的魅力会比不上一堆死板板的书,所以明儿个我还要去。”
妤潼先是叨念了翩蝶几句,然后发下豪语,也顺便说服自己。
谁会喜那书呆,她只是觉得他有趣罢了,对,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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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巾!”拧吧了一条帕子,妤潼便往冷信的方向递去。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经过早上她仔细的观察了翩蝶伺候自己的举动后,她已经能将宮人的活⼲得很是纯了。
可谁知那温热的帕子在半空中悬了很久,却没人领去。
妤潼的柳眉一皱,顺着自己的手臂往那帕子的方向瞧去,这一瞧,一股子的气就又往心窝里窜去。
又是书,难道他一会儿不看书,会死吗?
瞪大了眼,脾气正抑制不住的要发作,谁知道不晓得是不是经过前两次的吃饭、喝茶事件,冷信对她的怒气仿佛心有所感似的,讪讪地放下了书,接过帕子,然后拭了拭自己的脸。
就在妤潼以为他终于要将注意力移到自己的⾝上,而莫名地窃喜之际,冷信却突然直起了他颀长的⾝子。
“夫子…”他突兀的举动叫妤潼瞠大了眼,忍不住的喊了一声。
谁知他却是头也不回的,径自代道:“我要去讲堂授课了,今儿个光正好,你就将我书房里的书给拿出去晒晒太,免得染上意,知道吗?”
“喔,可是…”好澶应了一声,正要再说些什么,但那道潇洒的⾝影竟然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迈出了她的眼帘。
天啊!她还真是被忽略的彻底呵!妤潼气呼呼的瞪大了眼。
但放弃吗?当然不!
她才不相信她会输给这一堆毫无生气的书,她一定要再接再厉。
妤潼没好气的环视着这一屋子的书。晒书是吗?好,晒就晒吧!
可问题是这么多书,要怎么搬出去晒啊?
虽然说她可以去唤翩蝶来帮忙,可就算她们有两个人,但若真要把这多到可以砸死人的书全搬出去,只怕太都已经下山了。
她皱着眉头伤脑筋,突然间,灵光一闪!
吧嘛要这么⿇烦的把书搬出去晒呢?用烘的不是也可以达到一样的效果吗?宮中那些嬷嬷不也常在雨天生火烘⾐吗?
既然光可以晒书和晒⾐服,那用烘的自然也可以应用在书上喽!
为了自己的聪明,妤潼顿时什么气都没有了,反而喜上眉梢。
等会儿,冷信若是回来,发现她这么聪明,一定会很用力很用力的称赞她的。
说做就做,妤潼蹦蹦跳跳的奔回了怜凤官,准备要翩蝶来帮忙她,一起准备“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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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将十几个装着烧得红炙炭火的炭炉全给搬进了冷信的屋子里,妤潼和翩蝶已经是忙得大粒汗、小粒汗全部齐飙了。
“呼,终于好了!”妤潼拍了拍手,望着温度陡然升⾼的屋子,満意的颔首。
“公主,咱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一早就被主子抓来做苦力,好不容易事情终于告一个段落,所有的炉子也开始燃烧,翩蝶这才捉准时机问道。
“那书呆要我将这些书全都搬出去晒太去霉,可那么多的书,我就算搬到手都断了也搬不完,反正晒和烘的意思也差不多,所以…”
妤潼耸了耸肩,算是为这段解释落下一个完美的注脚,而翩蝶则是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奇怪了,她这个主子好像真和那个夫子杠上了,不但心甘情愿的早起为他递茶送⽔的,还动了脑筋想出“烘书”这个完美的方法。
偏着头,翩蝶仔细的打量着脸上渗着微微汗⽔的主子,心中酝酿出一种名为好奇的情绪,可是突然…
鼻尖缓缓的飘来一股燃烧纸张的焦味,她皱了皱鼻子。
“公主,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
“怪味,没有啊!”妤潼摇了头摇。
“可我怎么好像闻到了烧焦的味道?”翩蝶在问话的同时,微塌的鼻头还跟着不停的菗动着。
“焦味?!怎么可能,这儿又没有膳房,哪来的焦味!”妤潼又是一阵头摇失笑。
她这个丫环,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儿大惊小敝,常常一点事就大惊失⾊的,这儿可是⽗皇特别拨给冷信住的房子,怎么可能有什么怪味道。
妤潼正想数落她,没有想到她却已经结结巴巴的唤道:
“公…公…公主…”
“翩蝶,啥时你也结巴了起来,平常说话不是流利的吗?”妤潼看着她一脸的惊慌,还打趣的说道,浑然没有察觉危机将至。
“不是…是公主…”眼前的景象简直是让翩蝶语无伦次了起来,只见她瞪大了眼,一只手颤巍巍的指着眼前那红烈的火光,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到底是什么?”她结结巴巴了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失了耐的妤潼⼲脆转⾝,准备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谁知她才一转⾝,便见⾝后那一叠书已经有好几本烧了起来。
“怎么会起火了?”这下妤潼也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一时间慌了手脚,但仍不忘朝一旁显然已经吓呆了的翩蝶命令道:“⽔,快拿⽔来!”
怎么可能烧了起来,她方才明明已经很小心了,都将炉火放离书册几尺远,照理说应该不至于起火啊!
仿佛像是要解答她的疑惑似的,窗外突然地拂过一阵风,吹起了冷信今晨在案上写的文章。
那雪⽩的宣纸一直飘一直飘,就这么好巧不巧地飘到一个炉上,然后不消片刻火星立时四溅,跟着又有另一堆被放置在地上的书给点着了起来。
因为房里堆満了书,东边一堆,西边一堆的,火势来的极为烈猛,那熊熊的火光几乎让妤潼看傻了眼。
用完了房子里唯一能用的⽔,却仍浇不熄那四起的火光,翩蝶慌的说道:“公主,救不了这火了,咱们还是快走吧!”
“可是…那些书…”那个书呆子最宝贝这些书了,要是他知道她烧了他的书,那…
“书没有命重要!”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那些书,还是想想怎么保命比较重要吧!
面对妤潼的踌躇,向来胆小如鼠的翩蝶也不知哪来的胆量和力气,不由分说的直扯着还在发愣的她就往门外奔逃而去。
火在妤潼的眼前越烧越旺,她的脑海中亦不自觉的浮现出冷信火冒三丈的那张脸。
这下,真的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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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结束讲课,冷信快速的从讲堂里跨步而出。
看得出他的归心似箭,他正准备回房继续研读早上还没读完的书册,谁知他才踏出讲堂的大门,就被龙敖风给叫住。
“冷夫子,请留步!”龙敖风眼见冷信就要离开,连忙像阵风般的旋了出来。
“太子,有事吗?”冷信回头,不卑不亢的问道。
“呃…”龙敖风犹豫了一下,虽然知道自己若太过关心妤潼,只会惹人疑窦,可是能不问吗?
他那个宝贝妹妹呵!别看她那天说起话来有条有理,那可是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平时她可宝得咧,糊糊的叫人不担心也难。
“那个小爆人没闯祸吧”
“太子似乎对那位小爆人特别关心?”冷信一针见⾎的问道。
“呃,其实也没啥,只不过那小不点儿看上去刹是惹人疼爱,所以自然对她多关心了一些。”
“喔!”是一个可以接受的解释,但冷信总觉得应该不止这么简单,可是他也懒得理会,事实上,这世间能让他想去理会的事本来也不多。
“她没有给你惹⿇烦吧!”龙敖风继续旁敲侧击。
“倒也没有。”其实也称不上惹不惹⿇烦,事实上除了管的比较多之外,其他一切倒也还好。
虽然他昨天一整天都沉浸在书香之中,但可也没少瞧了他对自己不吃饭、不喝茶时所翻的⽩眼。
他不做声,只是懒得理会,可却已经将那小爆人调⽪滑溜的个摸了个十成十。
“那你会留下她?”龙敖风试探的问道。
本来他以为冷信两天就会受不了妤潼,将她赶走,然后她就会死心,不再玩那女扮男装的把戏,然后他也就可以⾼枕无忧,不必再怕东窗事发。
可偏偏冷信竟然要留下她,那…他的头不是还要继续痛下去吗?
“他不是说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可是他说的,所以在他没犯什么大错时,我没道理赶他离开。”
淡淡的勾勒起一抹浅笑,他正好拿小爆人说过的话回堵龙敖风。
事实上,他倒觉得龙敖风矛盾极了,带来小爆人的人是他,可是很渴望他将人赶走的也是他。
这种怪异的矛盾让他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该腾出些脑筋好好想想,这其中是否真的有什么被他忽略的端倪呢?
“哦!”这么说他又要失望了,龙敖风挫败地低应了一声,沉重的头正要垂下去,突然远处一阵浓烟和火光却昅引了他的注意。
咦!那不是冷信住屋的方向吗?
一阵不祥渐渐的往他心头窜了上来,他同情的扫了冷信一眼,然后咕哝地说道:“看来你赶她离开的机会来了!”
“什么?!”没听清龙敖风的咕哝,他不解的问道。
“我说咱们还是快回宾楼吧!”没回答他的问题,头已经阵阵痛起来的龙敖风心急的说道。
“为啥?”冷信不解,才正要开口问,但却惊愕的发现龙敖风已经奔离了数十步之远。
怎么这么心急呢?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得不到答案的冷信只好无奈的摇头摇,跟上了他的脚步。
但,他们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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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眼前那一堆烧得焦黑,还冒着阵阵余烟的残骸,冷信的脸当场垮了下来。
那些可是许多已经绝了版,只有宮中的蔵书阁才有的蔵书啊!
当初他之所以愿意进宮当皇子们的教席,大半也是冲着这些蔵书而来的,可现在竟然被烧了个一⼲二净。
熊熊的怒火袭上心头,他眯着眼,开始缓缓地梭巡着眼前那堆排排站的人,然后准确无误的找着了绝对是罪魁祸首的小爆人。
几个大踏步,他人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说,这是怎么回事?”也顾不得众目睽睽,冷信咬着牙问道。
“这…我只是想烘书!”
烘书?!这是什么鬼玩意?
如果他记的没错的话,他代的应该是晒书,什么时候跑出一个“烘书”来着。
他长这么大,只听过晒书,还没听过什么“烘书”的。
“什么是烘书?”他咬着牙问道。
他那从牙中迸出来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森冷,甚至让向来天地不怕的妤潼也忍不住地背脊泛起了一阵寒凉。
“就是和晒书一样的意思嘛!”绞着手指,妤潼努力不受他的气怒影响,认真的回答道。
可是她的认真回答却依然让在场的众人,包括冷信和龙敖风在內,同样的一头雾⽔,面面相觑。
真有这么难懂吗?
妤潼见状,忍不住在心里咕哝了一番,然后很好心的又解释了一遍,这次可是仔仔细细的喔!
“用太晒⼲,和用火炉烤⼲不是一样的意思吗?你们总有听过人家用火烘⾐服吧?”
娇嫰嫰的声音带着点稚气和理直气壮,只是这种理直气壮在这当头,着实更引人怒火。
“那为什么要烘书?”懂了,冷信略略点头,但脸⾊更加森冷。“明明今儿个外头的太恁大,又不是雨绵绵,没道理用烘的,而不用晒的啊?”
面对他那慑人的怒气和质问,妤潼的肩膀顿时一缩,原本的理直气壮全都消失无踪,总不能直接告诉眼前这个盛怒的男人,自己是因为贪懒嫌那些书重,所以才异想天开,进而造就了这场灾难吧。
无言以对的她只好低头玩弄着自己葱⽩的纤指,几乎都快将它们搅成⿇花辫子了。
“说啊!”久久等不到自己所要的答案,但见他那心虚的模样,心中已然认定了他的答案绝对无法让他接受。愤怒程度又硬生生的往上飙⾼了许多,冷信堪称暴怒的再次质问。
面对他那杀人般的眼神,妤潼无法可想,所以她只好呑呑吐吐、含含糊糊的开阖着殷红的,嗫嚅地说道:“因为那些书很重…我想反正意思都一样…所以…”
这厢虽然说的含糊,可是那厢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只见冷信的脸⾊更加的铁青,一双深邃合黑的眸子恶狠狠的直瞪着她。
虽然她说了一长串,但总结一句话,反正就是一个“懒”字,这才造成了今⽇这些古籍书册遭到此浩劫。
意识到这一点,冷信的剑眉往上一挑,炯炯的利眼倏地一眯,二话不说的再次驱近妤潼的⾝边。
妤潼被他的骤然靠近吓了好大一跳,连连要往后退去,可是不管她怎么退,冷信就是有办法用最短的时间再次贴近她。
每当他的气息因为距离而拂上了她的颈,妤潼就忍不住一阵的轻颤,终于她受不了这样的磨折,⼲脆将目光调往向来疼她的龙敖风。
可偏她只来得及扫上他的朗朗俊颜一眼,甚至还来不及开口,就忽地一阵天旋地转。
“啊!”她的惊呼夹杂着众人的惊,冷信却冷不防的将她牢牢地按在膝头,众人随便用膝盖想想也知道他要做什么。
只有妤潼还傻愣愣地问道:“你…你…你要⼲什么?”
龙敖风见状,也是一个踏步上前,想要阻止,他委婉地劝道:“冷夫子,青天⽩⽇之下,你这样不好吧!”
虽然他也觉得妤潼应该被好好的教训一顿,可问题是她可是⽗皇的掌上明珠,如果冷信的铁掌真朝那娇臋这样打下去,那后果怕只有四个字能够形容,那就是…无法善了!
“没什么不好的,他是我的侍童,既然做错了事,本就该罚!”冷信那冷冷的一眼,让急阻止的龙敖风停止了脚步。
罢巧那一眼,又让冷信再次扫到了那一堆珍贵古籍的“残骸”
他的手倏地⾼⾼扬起,就在他准备重重落下之际,既羞且气的妤潼当下顾不得隐蔵⾝份,大喊道:“冷信,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
妤潼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记辣火辣的掌已经朝她的娇臋袭来,那痛让她忍不住地倒菗了一口气,也红了眼眶。
“我管你是什么,你做错了事,本…就…该…罚!”冷信咬着牙,一字一下的重重拍去。
痛,真的好痛!
妤潼的眸中透着漏的泪光,一双幽眸扫向龙敖风,要他救她。
就在龙敖风心软想要驱上前去救人之际,突然一道低沉的嗓音窜⼊了众人的耳膜。
随着那道嗓音响起,骤然跃上龙敖风脑际的念头便是…他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