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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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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娶,我绝对不娶。⾕靖凡大叫。

  想不到在他离开后,他⽗⺟仍不死心地帮他订下了这门亲事,如果是以往,他可能为了生意考量,为了欠君家的一份情而答应接受,反正他的心思都放在生意上,不懂情也不懂爱,娶谁又有何妨。但现在不同了,自从遇见雁⾐后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真爱,他甚至可以为了寻找她而耽误工作,现在的他心中本容不下第二个女人了,要他娶别人,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不娶也得娶,我们都跟亲家谈好了,这件事由不得你。⾕隽強势地道。

  爹,难道你们为了报恩,就要牺牲我的幸福?⾕靖凡不満地问。

  什么叫牺牲你的幸福?⾕隽有点火了。君家大‮姐小‬知书达礼,善于刺绣女红,温婉贤淑,这是全扬州城都知道的事,何况君家和咱们⾕家可说是门当户对,这样的女子你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就是啊!听说君‮姐小‬还长得貌美如花,堪称扬州第一美女,也莫怪自从及笄开始,君家的门槛都快被踩烂了。吕瑛笑着道。儿子啊!这样的好媳妇上哪儿找?

  听说听说…⾕靖凡俊眉一皱无奈道。那些传言怎么可信?

  何况虽然君夫人风韵犹存,看得出来年轻时漂亮的轮廓,但在美丽之下那副尖酸刻薄的模样,实在令人难以恭维,所以她的女儿会好到哪里去也没人信。

  如果君‮姐小‬不是那么好,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上门求亲呢?

  他们君家财大势大,相信觊觎他们家产的人不少,这也没什么好讶异的。⾕靖凡被烦得口不择言。

  你…你这个孽子究竟在说什么?你以为我们是贪图君家的财产才会迫你娶君‮姐小‬?⾕隽气得抚住口问。

  对不起,爹,孩儿没有这个意思。⾕靖凡也很懊悔自己冲口而出说的话,他知道他爹没有这种意思,然而,他的心真的已经无法再容纳下另一个女人了,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要他放弃雁⾐,除非抹去他的记忆,否则绝无可能。

  比氏夫妇互望一眼,眼底都写満担忧。

  他们的儿子变了,以往那懂事又善体人意的个全都变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呀?

  凡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或者有中意的姑娘?吕瑛回想起儿子最近老爱拿着一条之前绑在手上伤口上的锦帕凝视,而那条锦帕像是姑娘所有,难道她儿子真有意中人?

  比靖凡俊的脸上闪过一丝光采,没错,他的确有了心上人,只可惜到现在他仍遍寻不着伊人芳踪。

  真的有喜的人?那…这块⽟佩怎么办?吕瑛拿着君夫人给她的⽟鸳鸯担忧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这种事怎么不早说?现在我们已经答应了君家的婚事,这可怎么办才好?

  那就将⽟佩给退回去…⾕靖凡不耐地瞄过他娘手上的那块⽟佩一眼,整个人忽然呆愣住了。

  那…那不是雁⾐的⽟鸳鸯吗?她还曾说过那是定情信物,难道…退回去?怎么退?吕瑛问。

  比隽立即回绝。不行,如果退回去,我们要怎么跟君家老爷夫人代,他们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若这样做岂不是恩将仇报,而且这叫君‮姐小‬以后怎么办?被人退婚的姑娘可是很丢脸的,说不定以后就找不到人家了。

  不行,他们绝不能这样做。

  夫妇俩都没发现儿子的异状,迳自烦恼,直到君夫人手上的⽟鸳鸯被⾕靖凡拿去,他们才回头望着他,发现他的表情有点不对劲。

  凡儿…他们试着喊。

  没错,就是这块⽟佩,那精雕细琢的式样和温润的质地他一摸就知道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靖凡的表情总算雨过天晴,露出这半个多月来的第一次笑容。

  凡儿,你没事吧?见他忽怒忽喜,他们夫妇俩都快让他给搞糊涂了。

  没事没事。⾕靖凡欣喜若狂地拉着他娘的手问。告诉我,娘,你快告诉我这块⽟佩你到底从哪里得来的?⽟佩的主人呢?

  我不是说过这是君夫人给的,我也拿了一支翡翠簪花给君‮姐小‬了,算是帮你们两人订亲。吕瑛顺着他的话回答道,不过仍然不知道她儿子到底在⾼兴些什么。

  君夫人给的?⾕靖凡开心地继续问:君家只有一个大‮姐小‬?

  是啊!

  她今年十多岁?

  十七岁。难道在君家时,儿子都心不在焉?

  对了,年纪吻合,再加上手上的⽟鸳鸯…原来雁⾐就是君家的大‮姐小‬,那她为什么不说?难道是因为君夫人的缘故?

  一定是的,瞧那君夫人如此強势,雁⾐无法为自己的婚姻做主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真想不到,当初跟她讨这⽟鸳鸯不成,最后⽟佩还是到了他的手中。握住那只⽟鸳鸯,他的心里漾満了喜悦。太好了,果真是姻缘天注定,他们俩是上天注定好的佳偶,谁也无法拆散。

  比靖凡俊的笑容更加飞扬,⾼兴地差点想在原地翻觔斗。

  我要娶她,爹娘,孩儿喜的人就是她,我要娶她,马上,马上办吧!⾕靖凡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地‮奋兴‬宣布。

  马上!

  这是怎么回事?一块⽟鸳鸯竟然有这么大的魔力,会让他们固执己见的儿子临时转变了心意,变得如此合作…不,还合作得过火了。

  这回换⾕家两夫妇犹豫了,他又没见过君‮姐小‬,怎么会突然指称喜的就是君‮姐小‬?这究竟是为什么?

  ***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歹命?君珞心丢开了手中始终拉扯不开的绣线。连这该死的丝线都跟我做对,真是气死我了。

  她突然拿出剪刀,在柳雁⾐还来不及阻止前将手中的那团线全都剪成细段。

  ‮姐小‬,你这是做什么嘛?要让夫人知道了她会不⾼兴的。柳雁⾐连忙收拾残局,慢慢将散落一地的细线捡起。

  不⾼兴就不⾼兴嘛!反正我已经过得⽔深火热了,还顾得了谁?

  哪有那么严重?柳雁⾐赶紧好言相劝。夫人只不过是让你绣些鸳鸯的锦被枕头,以便将来出嫁时用而已嘛!

  你还说。君珞心的儿一撇道。哼!外人可能不知道,但你会不清楚吗?人家盛传的君家大‮姐小‬手艺是如何的精湛细致,这还不全是你的功劳。要她整天与那些丝线纠不清,她⼲脆拿来上吊算了。

  反正…反正我会帮你的嘛!你自个儿也可以慢慢学。

  帮我?你能够帮我绣花绣鸳鸯,那你能帮我出嫁吗?

  出…帮她出嫁!这怎么可能。

  ‮姐小‬,你别开玩笑了。

  啊…君珞心哭丧着脸。你瞧你瞧,连你都没雁⾐。忽然一道低沉好听的嗓音传来,其中包含浓浓情意和惊喜。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声音…是他!

  雁⾐浑⾝一震,缓缓抬起头来,当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孔出现在眼帘时,她的心顿时起強烈的波动。

  靖…靖凡。她喊出近来常魂萦梦系的名字。

  没错,就是我。⾕靖凡似乎深怕她在转眼间消失不见,立即将她紧紧拥抱。我找到你了,我真的找到你了。

  柳雁⾐被他的话深深地撼动了。

  你…你在找我?她难以置信地问。

  没错,知道吗?这半个多月来我寻遍了整座扬州城,甚至连邻近的城庄我也都找遍了,而你就像消失了一般,让我遍寻不着。他端起她娇嫰的脸蛋,用低沉又惑人心的嗓音问。你于心何忍?

  于心何忍?!这一宇一句重重地敲在她心坎儿上。

  她…其实她又何尝不想他?只是⾝不由己。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比靖凡深情地握住她的手。我在等你。

  等我?

  是的。我没有一天停止地不断找你,幸好皇天不负苦心人,你终于还是让我给找着了。他认真无比地道。这下你该相信了吧!我们之间的姻缘是上天老早就注定好的,绝对不容逃避。

  若不是天赐的姻缘,怎么可能转了个弯两人还能牵扯在一块儿,所以他深信,雁⾐绝对是他今生惟一的新娘。

  柳雁⾐內心里也蕴蔵着浓浓的喜悦,他花了那么多心思和精神在找她,对卑微的她来说不知是多大的恩宠,她整个人都陷⼊了他的柔情中。

  没错,或许这是上天早已注定好的缘分,要不,分离的这半个多月来,她还是第一次踏出君家大门,怎么才一出门就这么巧地遇见他。

  雁⾐,你答应过我如果我们再次相遇,你就会答应嫁给我,现在你还犹豫什么呢?⾕靖凡担心她不认帐,那就糟了。

  嫁?哪有…对了,她突然又想起更严重的事…君珞心说过她或许随后就会跟来看。那么…快,我们快走。她二话不说突然拉着他离开那里。

  雁⾐,要上哪儿去?

  先别问。

  两人连续穿过好几条大街小巷,最后跑向君家后山的竹林里,柳雁⾐农才停下气。

  这里比较‮全安‬。

  怎么回事?

  这…她是怕君珞心发现了他们的事,当然也为了替‮姐小‬和未来的姑爷制造机会,她想或许‮姐小‬看姑爷在那里一个人桔等会同情他,借机促成一段美好姻缘也说不定。

  她的犹豫让⾕靖见微挑起眉头。

  雁⾐,难道你在逃避什么?⾕靖凡疑惑地问。千万别跟他说她后悔了。

  我…该怎么说呢?她该说出实话吗?

  此时⽇偏西,透过林比鳞次的⾼竹,金⻩⾊的钢光点点滴滴由上洒落。

  柳雁⾐満怀心事地慢慢穿梭在细如梳篱的长竹间,⾕靖凡则跟着。

  怎么了?有什么话就直说,看你有什么困难,我都可以帮你解决。她自信満満地道。

  还是跟他说实话好了,虽然实话一说,两人恐怕从此后再也无相聚的一⽇,然而她不能这么自私地想要霸住他的思念,因为她本无法给他相同的回报,又何必伤害他?

  所有的苦就让她独自一人承担吧!不管如何,这辈子她都注定不会忘记他了。

  老实说,我就要嫁人了。她会随着他家‮姐小‬嫁新姑爷家,然后伺候君珞心一辈子,这样她才能还君家收留她的恩情。

  嫁人?⾕靖凡差点失笑。敢情她还不知道他就是她⽗⺟所亲自为她选的夫婿,才会那副言又止,担忧不安的模样。

  这下可好了!他脑筋一转,决定将计就计,等到成亲那一天,喜帕一揭,给她个大大的惊喜。

  无妨,就将一切给我吧!我会诚心诚意地去求君伯…君老爷和夫人,相信他们一定会答应的。他顽劣地道。

  不,你别去,他们不可能会答应的。她才不要⾕靖凡遭受君夫人的冷嘲热讽,何况她心意已决。

  放心吧!我的小娘子,你是注定非嫁给我不可了。他点了点她悄的鼻梁道。

  小娘子!他多希望自己真的就是他的小娘子,每天为他准备三餐,和他长相厮守⽔不分离。

  唉!可惜这只是个梦而已,而梦,是永远都不可能会实现的。

  '对了,你怎么知道君老爷夫人?。难道你认识他介寸?,⾕靖凡颔首。有生意上的往来。

  你是个生意人?

  没错,我从长安而来,为了拜访昔⽇我家的大恩人和生意的延展,没想到会遇见你。他双手捧起了她的脸。雁⾐,或许冥冥中注定了我是为了寻你而来呢!

  我一定要娶你。

  靖凡…如此的浓情盛意,叫她如何偿还得起?

  她的命是君家救的,终生为奴,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她怎么敢奢望有朝一⽇可以和喜的人长相厮守在一起?

  别皱眉,我不喜看你老是皱眉的模样。他伸出手轻抚上她的眉宇,细柔的触摸慢慢地舒展了她聚结的眉头。答应我开心些好吗?我希望你永远笑口常开。

  柳雁⾐朱边漾起了一抹笑意,其实能跟他在一起,她就会快乐了。

  对了,这样才对嘛1⾕靖凡満意地望着她的笑脸,将她一拥,她⾝上淡淡的香气令他着,他攫取了她一丝的秀发道。放心吧!我会尽快将你娶进门,呵护你一辈子。

  柳雁⾐感动得眼眶润,她贪恋着赖在他⾝上的感觉,多希望时间能够就此停留在这一刻。

  虽然心里还有许多苦恼烦忧,但以后的事以后再谈吧!现在她只想好好把握住这难得的机会,好好地看着他,将他的⾝影一遍遍地烙印在心坎里。

  ***

  明天我再来接你。依依不舍地送她回到君府后门外,⾕靖凡要求道。

  不行啊!我不能的…

  为什么不能?那我去找君老爷和夫人谈。

  柳雁⾐一听慌了,若让君夫人发现他的存在,自己试凄挨骂是不要紧,但她不能连累他。

  不要去,求求你。

  她怎么会那么怕她⽗⺟?实在令人费解,不过那也给了他一个方便。

  没问题,那明天在这里,我们不见不散了。他顺势要求道。

  在柳雁⾐还采不及想出好借口时,他已经走得不见人影了。

  就这样在他的半威胁下,原本乖巧的她开始三天两头地往外跑,陪他一起到处畅游扬州城。

  这一天,⾼照,晴空万里。

  比靖凡驾着一匹和主人一样英姿焕发的⽩马前来,把站在门前等待的柳雁⾐吓了一大跳,忍不住直呑唾沫。

  你…这马…

  没错,今天我们骑马去。

  骑…骑马?不,我不要,我不敢…她光看那马就怕,更别说骑了。

  比靖凡低沉地一笑,在她来不及逃走前低下⾝子,大手一捞,轻松自如地将她安置在⾝前。

  出于本能的,柳雁⾐即刻紧紧抱住他的际,以防自己滑落。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担忧地问。

  去了你就知道。。

  话声方落,他马上策马奔行,柳雁⾐闭上眼不敢看,她可以感觉到清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那奔驰的速度令她胆怯,她的手抱的更紧,丝毫不敢放松。

  比靖凡边驾马边享受着美人主动投怀送抱的乐趣,此刻他不知道多希望能就此将她留住,永远别放她离开。

  好了,到了,雁⾐,你快张开眼看看。

  飞快奔驰的马儿突然慢下脚步,最后停止,在他怀中的柳雁⾐还是连动都不敢动。

  你…你可不可以先让我下马?她好怕坐在马上的感觉。

  没问题。。抱着她,⾕靖凡翻⾝一跃,两人即刻安稳地落地。

  张开眼啊!

  柳雁⾐听见他那么‮奋兴‬的声音,也忍不住慢慢地张开眼,想要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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