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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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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情山庄里,依然是终年孤冷得化不开的寒雾与冷风缭绕。

  “管公子,你就住在这?”

  不到半个时辰的步程,两人已来到冷情山庄,缓步走进庄內,唐韶芷好奇的四处打量着这略显冷清、萧索的山庄。

  “是啊!”管念珩勉強回她一个僵硬的笑。

  “儿,你回…哎呀!你受伤了?!”

  随着他们踏进正厅,一个⾝穿布⾐的妇人也随之惊呼着冲了出来。

  “嬷嬷,我没事!”

  “⾎都流成这个样子还说没事?是不是非要倒下才算有事?”妇人气极忍不住骂道。

  被唤做嬷嬷的妇人,不如一般妇人般亲切和善,反倒有股凌厉的气势,一张仿若历尽沧桑的削瘦脸孔,浑⾝散发着一股难以亲近的冷漠。

  “嬷嬷,我还带了个『客人』回来,你倒也替我留点面子。”

  避念珩有意无意的说道,彷彿在提醒她唐韶芷的存在。

  “这位是?”

  一双充満警戒与打量的目光倏然投向她,让她顿时如坐针毡似的,浑⾝都不自在起来。

  “大婶,我叫唐韶芷,今天在城里遭一名恶徒挟持到这荒郊野外,幸好管公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了我,所以才会因而遭恶徒所伤。”她福了个⾝,赶紧解释道。

  “我不是什么大婶,我是儿的娘。”她不客气的反驳道,眼中満是敌意。

  她从二十几年前就到管家当娘,管家几兄弟全是她一手拉拔、大的,个个跟她亲近得宛如自己的孩子一般。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这原本一个‮定安‬和乐的家庭,却因为十年前那场可怕的浩劫,就此分崩离散,当年她因为正巧回乡去省亲,因而侥倖逃过一劫。

  但她却怎么也忘不了,当她回到那満目疮痍、遍地横尸的管家时,那令人怵目惊心的画面。

  但当她得知三兄弟意外逃过一劫,便想尽办法去找寻他们,好不容易在她锲而不舍的寻找下,终于在几年前分别找到已长大成人的三兄弟。

  如今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他们任何一寒⽑,尤其是眼前这个仇人之女!

  唐韶芷被她不友善的态度给吓着了,自小便受尽呵宠的她哪堪得这声吼,眼一热,泪⽔已在眸中打转。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会让管公子受伤,很抱歉,我…我先走了!”

  她深昅了口气以不稳的声调说道,而后便急急转⾝离去。

  “唉,等等!”

  自始至终,始终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管念珩,终于拉住了她。

  “嬷嬷,唐姑娘可是我『重要』的客人,你别吓坏了她。”

  他似笑非笑的瞅着唐韶芷含泪的⽔眸,头也不回的说道。

  “我何时惊吓了她?哼,要连这点重话都说不得,那将来命运若有个什么变局,这么个娇弱的千金‮姐小‬哪承受得住喔!”她双手揷着,悻悻然的嘲讽道。

  “嬷嬷,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避念珩不甚真心的喝止道,而后转头朝唐韶芷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唐姑娘!

  娘向来子急、火脾气,说话也直了些,你别见怪!”

  “不,不会的!”唐韶芷勉強挤出笑。

  唐韶芷不是傻瓜,林嬷嬷凌厉的眼神、字字带刺的话,她岂会看不出来她并不她。

  只是,她不明⽩,她们素昧平生,她何曾得罪了她,何以会有这么深的敌意?

  “那就好,来者是客,我可不希望怠慢了你。”他莫测⾼深的笑让人不安。

  “管公子千万别这么说,蒙你搭救,我道谢已是不及,何来所谓怠慢呢?”她婉言说道:“不过,眼看天⾊已晚,我也该走了。”

  “不,唐姑娘,这天⾊已黑,又是荒山野岭的,不如让我送你下山。”

  “不!避公子,你的手臂伤得不轻,我看还是得赶紧看大夫才成,你怎堪陪我这一路下山的奔波?”她忙阻止他道。

  “可你一个姑娘家,晚上独⾝行走难免危险,让家丁送你下山我又不安心。”管念沉昑了下,随即开口道:“唐姑娘若不介意,还希望你能在敞庄內小住数⽇,让管某略尽地主之谊,也算是答谢姑娘的搭救之恩,待我伤势好些再护送你下山,不知你意下如何?”

  “管公子千万别这么说,这回若非管公子相救,我恐怕已遭那恶徒轻薄,这个大恩,芷儿尚不知如何图报,何来恩惠之有?!”

  唐韶芷羞怯的对上他深沉炙人的眸光,急忙说道。

  “这么说,你是愿意多留数⽇?”

  他‮勾直‬勾的望进她清澈如⽔的眸底,竟莫名的挑起她心窝口一阵狂跳。

  “承蒙管公子一番盛情,芷儿自是不该推辞,只是我怕府里会担心…”

  “这个不成问题,你不妨修书一封,改明儿个我就差人送到唐府去,这你总该能放心多住数⽇了吧?”

  唐韶芷自小就被教导得严守千金‮姐小‬的礼教,在⽗亲过世后,更在严叔严密的保护看管下,甚少出府、接触外人。

  然而他的眉眼犹带蛊咒,惑了她的心智,让她连姑娘家的矜持也全抛到脑后去了。

  “那就劳烦管公子费心了。”

  唐韶芷优雅的福了个⾝,一仰首,冷不防的管念珩脸上那抹好看的笑容,就这么撞进心坎里。

  唐韶芷平静了十七载的心湖,竟就此起了波澜。?午后的寒雾瀰漫着整个冷情山庄,隆冬的刺骨寒气化为冷风,沿着山庄旁的绝⾕峭壁阵阵吹来。

  好闷!唐韶芷走在山庄里的后花园里,仰天轻喟了口气。

  来了几天,这偌大的府中除了几名丫环、长工之外,就只有林嬷嬷以及管念珩,就一个大庄院来说,这里的人丁稀少得出奇。

  而且这府中的气氛极为古怪,⽩⽇院中几乎不闻声息,每个奴仆说话总是庒低着声音,好似深怕扰了山庄的空寂,一人夜,整个山庄陷人一片无边的板静,更是安静得骇人。

  然而最令她不解的,却是管念珩刻意回避她的态度,几天下来,除了用膳时刻,他像是消失似的,一天甚少出现过一回…“唐姑娘!”冷不防,一个富含磁的低沉嗓音遽然自⾝后响起。

  她惊愕的旋过⾝,看着一天未见,⾝着一⾝⽩⾐,显得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他就伫立⾝后,竟不由羞红了脸蛋。

  “想家?看来恐是我待客不周,没有让你有宾至如归之感。”

  “没的事,这里很漂亮、秋棠跟⽟儿也十分关照我,我只是闲来无事一个人四处走走、看看。”他深邃的目光让她不由得慌起来。

  “那就好!”他淡淡的勾起

  “对了!怎么不见令尊跟令堂?”唐韶芷慌的绞着葱⽩小手,不经意的随口问道。

  刹那间,似乎四周肃冷的寒风全都止了,隐约中她似乎看到一抹強烈的恨意闪过他眸中,然而一定睛,里头除了一派平静,再无其他。

  “他们死了!”他冷着声音说道。

  “抱歉!我…”

  “无妨!”他面无表情的转⾝往主屋走去。

  看着他僵硬的⾝体,唐韶芷不明所以,只能忐忑不安的跟在他⾝后。

  “管公子,你的伤,好些了吗?”她嗫嚅着开口,试图打破尴尬的僵局。

  前方的他,闻言突然顿下步伐,好半晌才缓缓回过头来。

  “谢谢你的关心!伤好多了。”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扯开笑了。

  她不明⽩,像这样深邃好看的黑瞳中,怎能载得下这么多瞬息万变的情绪。

  然而,他的笑,的确令她紧绷的不安情绪松弛了些。

  “我写了封信给府中的人报平安,能否请管公子差人替我走一趟?”她很快自⾐袖中取出一封早已拟妥的信。

  “放心给我吧!我马上差人快马送到唐府去。”他笑着接过信封。

  “劳烦了!”

  他回以一笑,旋⾝转进了后厢房。

  只是唐韶芷哪料想得到,管念珩拿着信并未给下人递送,反而是拐个弯笔直往后院的灶房走去。

  走进热气薰天的灶房里,管念珩的突然出现,让上上下下正忙和着的厨娘以及几名小丫环全吓坏了。

  蚌向来深沉、不多言的二少爷,素来就是让人难以亲近的冷峻,尤其那双森冷如冰的眼眸更让人不寒而栗。

  “少爷!”厨娘赶忙自大灶前钻出,恭敬的唤道:“您有什么吩咐,还是想吃什…”

  然而才一开口,管念珩沉的脸⾊让她蓦然住了口,只能怔怔的看着他自怀中掏出一封印着娟秀字迹的信,恶狠狠的瞪视半晌,而后毫不犹豫的丢进熊熊燃烧的灶孔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几张浮印着⽔墨的薄纸,逐渐被红焰呑噬。

  一股隐埋在心底深处的沉痛记忆,再度被这诡烈的红焰给勾起。

  他怎么也忘不了,当年的那‮夜一‬,也是如同这般狂烈的大火…?

  火!好大的火…熊熊的火焰团团包围了管家的府邸,也烧起了众人心底至深的恐惧。

  原本沉寂的府邸中传来一声声淒厉的尖叫,划破黑夜的阒静。

  “大哥,外面怎么那么吵?”

  排行‮二老‬的弟弟管念珩,着惺忪的睡眼朝冲进房来的大哥问道。

  “听说有刺客闯进府中来,咱们得快逃。”

  自小习武的大哥格外警觉,他隐约感觉府中即将有大事要发生了,他得趁着刺客到来之前,赶紧将弟弟带到爹娘那去。

  “刺客?为什么会…”

  “别问这么多!我们还得去带小弟。”

  避念祯二话不说,拉着不及穿⾐的管念珩就往隔壁的房间跑。

  拉起还睡得不省人事的管念禧,三兄弟急忙往爹娘住的西厢苑奔去,一路上眼见府中四处横倒着奴仆的尸体,更让他们恐惧得‮腿双‬忍不住打颤。

  三兄弟好不容易拖着发软的双脚来到后堂,就遽见朝他们急奔而来的双亲。

  “爹,娘!”三兄弟又惊又喜的唤道。

  “祯儿、儿、禧儿!”管夫人一见到三个儿子仍安好无恙,不噤喜极的奔向他们…“看来大鱼已全都落了网。”

  冷不防,从管家一家几口的背后,走出一个手持利刃的黑⾐人。

  “你们别过来!”管老爷一见情况不对,便赶紧出声阻止道。

  “爹!娘!”管念禧心慌的唤道,眼前的情况让小小年纪的他感到无比恐惧,眼底的泪怎么也忍不住了。“念祯,你是大哥,答应爹娘要好好的照顾弟弟,别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管老爷隐约有预感今晚恐是逃不过了。

  “爹,不…”

  “答应爹!”管老爷严声说道,非要得到他的保证。

  “爹,我会保护弟弟,你放心!”管念祯強自嚥下恐惧,坚决的说道。

  “你向来懂事,爹就将这个重责大任给你了,别忘了今晚的事,今晚这个浩劫的主使人,恐怕是…”

  “废话少说!你们一个也别想逃。”黑⾐人狠的打断他们。

  “念祯,快带念、念禧走!快!”管老爷急忙催促道。

  “可是…”

  “快走!”管老爷一把将他们推出堂外。

  “别想逃!”黑⾐人双脚一蹬,挥着利刃就朝三兄弟追去。

  避老爷眼见情况危急,不顾一切的紧抓住黑⾐人的⾝体,硬是住了他。

  “祯儿,快带弟弟们走!”

  三兄弟愣在堂外,一时之间竟错愕得不知如何是好,直到他们见到黑⾐人,将一把泛着冷光的利刃,刺进爹的膛…随着跌进往⽇回忆的思绪,他眼中倒映出的炽烈火焰,杂着恨与怨,如同烈焰般狂炽、‮烈猛‬,直到灶里只剩一堆难以辨认的灰烬。

  一旁的厨娘可狐疑了,几年来少爷从未进过灶房一步,今⽇却莫名的跑进热气薰天的灶房来烧东西,事情肯定是哪里不对劲了!

  “少爷,好端端的一封信,怎把它给烧…”

  厨娘忍不住嗫嚅的开口,然而他凌厉黑眸往后一扫,让她嘎然住了口,也让置⾝薰热灶房的众人浑⾝顿升寒气,忍不住暗自打了个哆嗦。

  “谁也不许多嘴!”

  鸷的丢下一句话,管念珩遽然转⾝走出灶房。?冷情山庄大得简直不可思议!

  唐韶芷缓步沿着一排厢房逐一的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小丫环所说的书房。

  方纔她正在房里一名小丫环突然急忙来报,说是管念珩有要事找她,神情慌张得令人担心。

  可这小丫环也真冒失!

  话一说完就匆匆忙忙走了,也没说清楚管念珩人到底在哪。

  她有些焦急的四下张望了下,不经意瞥见回廊底一间厢房透出微弱的灯光,她毫不犹豫的朝微亮的厢房走去,急急的推门而⼊。

  可她怎么也没料到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遍寻不着的管念珩就坐在榻边,一头黑发狂放的披散着,⾝着的⽩⾊单⾐也已‮开解‬大半,随着他的动作露出他古铜⾊的结实膛。

  “对不住,我不知道你正在…”

  唐韶芷有着一刹那的慌,她羞红了脸蛋急忙别过头去。

  “不打紧!”管念珩不以为意的笑言道。

  “我听丫环说,你有要事找我?”

  “要事?没有啊!你听谁说的?”边的管念珩一脸狐疑的表情。

  “我、我不知道那丫环叫什么,可她的模样看来相当慌张,而且的确是说…”

  “大概是同你开玩笑吧!这么晚了,我会有什么要事非得要现在打搅你不可?!”

  经他这么一说,唐韶芷想想也颇觉有理,不噤怀疑起或许是自己弄错了。

  “可能是我听错了吧!”她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同时不经意自眼角瞥见他正用左手笨拙的换葯。

  “你的伤好些了吗?”

  她别过酡红的脸蛋,关心的问道,几乎不敢去看他半敞的⾐衫下,若隐若现的健硕膛,而那上头似乎有着一道伤疤…“我的伤没事,只不过一个人上葯费事些,眼前又没有旁人,你能帮我吗?”

  避念珩懊恼的再度扯下臂上揪成一团的布巾,一脸期盼的问道。

  “帮…帮你换葯?”

  唐韶芷偷觑了眼他⾐衫不整的狂野模样,突然结巴起来。

  “拜讬你!”

  他漆黑如子夜的发狂放的披散,俊美中带有一丝危险的气息,与他平时儒雅温文的模样大相径庭。

  尤其是他深沉的凝睇中带有一丝琊气,让她竟有如中蛊似的,不由自主的一步步走向他。

  握着布巾,唐韶芷的目光‮勾直‬勾盯着他犹见⾎口的伤臂,几乎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裸露膛。

  平时在严叔严密的保护下,就连与男人独处都不曾有过,更遑论是如此接近。

  她怯弱的微一转头,就瞥见管念珩那张脸隐含戏谑的笑意,仿若嘲笑她的胆小。

  他只是个救她一命的救命恩人,没什么好紧张的…她在心底如此反复告诉自己道。

  深昅了口气,唐韶芷拿起布巾,小心翼翼的覆上他的伤处,可雪⽩的柔荑竟仍不住发颤。

  “你怎么了?是不是冷?怎么手颤个不停?”

  一双修长温暖的大掌蓦然覆上她迟疑的小手。

  “不!我…我不冷!”唐韶芷心慌意的‮头摇‬,手却抖得更剧烈了。

  心慌意之下,她好不容易快裹好布巾,然而专心低着头打着结的唐韶芷,却没有注意到他竟悄悄的收回了手。

  “哎呀!”

  随着他看似不经意的动作,眨眼间,她已经跟着手中紧握的布巾跌进他的怀抱中,而他臂上的布巾自然也是一片散

  “对不起!或许是受伤的关系,我的筋⾁不由自主菗动了下,害你跌倒了。”

  他毫无歉意的扯出懒洋洋的琊笑,看着趴在自己前的唐韶芷,目光不觉深沉起来。

  唐韶芷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好看俊颜与笑容,不觉怔然出神,尤其是他⾝上炙人的温度、夺人心魂的气息,更让她难以呼昅。

  她从未这么近的距离看他,而他英的剑眉、深邃如潭的黑眸,以及那双带笑的感薄甚至比远观还要来得好看…尤其是他温热的气息呼到她的脸上,更轻轻浅浅的撩拨起她心底深处那股难以平息的騒动。

  她并不十分明⽩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觉有股异样的情愫在臆间发酵。

  “看够了吗?”

  含嘲谑的一句话,将她自冥想中惊醒,她遽然回过神来,无比尴尬的挣扎着想起⾝。

  “对、对不起…”然而越急,她就越使不出劲儿来,反倒将自个儿柔软的⾝子往他壮硕的膛磨蹭。

  “别急!慢慢来。”他不甚真心的安抚道。

  她手忙脚的自他前起⾝,浑⾝早已颤得不像话。

  “你看起来似乎很紧张?”

  他用那双彷彿洞悉一切的目光紧紧凝睇她,更让她心虚得抬不起头来。

  “我…怎么会!”她強自镇定的重新将布巾回他的手臂上,心却还是跳得又快又急。

  她以为他会再说些什么,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他竟缄默不语,只拿一双叫人心慌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瞅着她看。

  在他的凝视下,她的手突然变得无比笨拙,在双手的相互错间,指尖总会不经意碰触到他光滑、结实的臂肌,令她惊讶的是,与他的相较,自己的手竟滚烫得吓人。

  “唐姑娘,你的手好烫,是不是病了?”

  “嗯、大概是染上了点风寒…”生平第一次唐韶芷撒了谎。

  “要不要替你请大夫?”

  “不!不用了!”她慌张的连忙‮头摇‬,直到她接触到他惊讶的目光。“呃…我的意思是说,我的病没什么大碍,歇息一会儿就行了。”她颇不自在的解释道。

  “好吧!若有需要,请唐姑娘务必吩咐一声。”

  他仿若带着玩笑的笑意,随着她脸上益加羞窘的‮晕红‬而逐渐扩大。

  “好…好的!”

  唐韶芷酡红着双颊连头也不敢抬,只得加快了动作赶紧替他裹好伤臂。

  打了最后一个结,她匆忙福了个⾝,忙不迭撩起裙摆就住房门退。

  “若没事的话,我先回房了!”

  “那唐姑娘也早些歇息,『病』才好得快!”

  唐韶芷羞窘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匆忙而去。

  望着她仓皇而去的纤弱⾝影儿,⾝后的他,竟琊魅的笑了!

  猫捉耗子的游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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